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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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昀接过银针，什么也没说，上前在大当家的头上和身上扎了几下，封住了他的穴道。大当家的立时面如死灰，他本来真的是想趁乱逃走的，可是这下子，真的是没能耐了。
二当家的手下，上来推着大当家，还有三当家和五当家，往外走去。到了外面一看，袁青云正好带着把悬崖上守卫的人全都杀了。大当家看到自己的人全都倒在和血泊里，心疼的不得了。
袁青云当然也看到了云松他们，一看云松和方昀都安好，玉娴和昊宇也在，心里就松了口气。
第一百五十六章救出
“玉娴，昊宇，你们两个没什么事吧？”袁青云来到众人前面，看了下两个孩子，除了脸上有些淤青之外，看神情还行。“玉娴，他们打你了？”不过，袁青云看着那些淤青，还是忍不住心里的暴怒。“唐方，李凌，带人全力搜查，遇到土匪，就都给我杀了。”
唐方和李凌都听话的去了，玉娴看了一下，铁牛也在二当家身后。“韩叔叔，你的人都在这吗？可千万别有落下的。”
“小丫头，放心吧，我也就这么三十几个手下，没有别人了。”二当家心中一暖，原来小丫头还算是挺维护他的。
袁青云看见玉娴他们和一些土匪站在一块儿，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就问：“云松，这是怎么回事啊？”
“袁大哥，是玉娴说通了二当家，帮了咱们。要不然，此刻我们就没命了。”方昀笑着向袁青云解释。
“好，好啊，就是不知道瑾瑜那头怎么样了。”袁青云也高兴，他最怕土匪拿着云松等人的性命来要挟了，a今这个问题竟然这么容易就解决了。
话音还未落，就听到后山那边，一阵喊杀声传来。唐方立刻令人往后山赶去，袁青云和方昀他们，也跟着去看个究竟。到了后山，只见土匪已经被瑾瑜带的人，杀了一个落花流水。仅剩下二三十人，还在那拼死抵抗，在唐方和李凌带人加入后，这二三十人没多会儿就被全部放倒。那大当家一看这个情形·那真的是万念俱灰，他此刻真的是后悔的不得了。哪想到绑来两个小娃子，竟然给山寨带来了灭顶之灾。
玉娴虽说用暗器伤过人，可是却没见过这样厮杀的才场面，不禁脸色发白。昊宇在一旁看到，就握住他的手，安慰着。
薛瑾瑜看见土匪已经全部剿灭，就来到云松他们跟前。“姐夫，你们没事吧？”然后又看向方昀·“方掌柜，你这些人可是够厉害的，真是想不到。”
瑾瑜带来的人，在刚才的打斗中，略有伤亡。而方昀的血影，此刻竟然连点伤都没有，这一看，就知道厉害了。要知道，瑾瑜的暗卫，那也是经过不少刀光剑影的。都是有老侯爷的亲卫给训练出来的′战力也是不一般的。
大势已定，只剩下大当家和他那十几名手下。二当家自然是不会放过他们，吩咐把那些人，全都给杀了。有人把那十来个人推到了后面，然后二当家对方昀他们说：“各位英雄，咱们还是到议事厅里说话吧。”
众人全都回到议事厅，大家分宾主落座，玉娴和昊宇倚在方昀的身边。二当家冲大家一抱拳：“各位，在下韩光启，是这柳林寨的二当家的。我早就不满大当家的所作所为·今日借各位英雄之手，除了这一害。今后，柳林寨不再做那等打家劫舍·欺压良善之事。韩某定当带领手下人，行侠仗义，除暴安良，还请各位英雄手下留情，不要伤我弟兄。”
袁青云刚才听了方昀和云松的解释，明白了今日还多亏这位二当家，于是就说道：“二当家莫要如此说，该是我们谢你。如果不是你暗中照顾·玉娴他们两个·还不知道有没有命活着呢，还要多谢二当家才是。希望柳林寨·真能如二当家所说，以后多做些善事。”
这时·正好唐方带着手下，从后山的宝库中，搬出了不少的金银珠宝，都放到了大厅里。里面当然也有刚刚云松他们送来的那五箱金银，方昀把那些箱子打开，留下了两个箱子。“这里是三千两白银，留给二当家重建山寨，无论如何，也该谢谢二当家对玉娴和昊宇的维护之情。”
那二当家却不好意思起来，“方掌柜这么说，让韩某愧不敢当。如果不是寨子里的人，绑了两个小家伙，哪里还有这些事情。方掌柜快把金银全都带回去，想来这些金银也不是你自己的，大部分也是借来的。带回去把借来的银子都还了吧。
你也看到了，即便没有这些，我们寨子里也有不少的财宝，也够我们用了。我这柳林寨的后山，其实可以开出大片的良田。我已经想好了，明年开春，我就领着弟兄们，开荒种地，自给自足。再说了，现在就我们这三十来个人，能有多大的花销？这些已经足够了。”
袁青云说道：“二当家，你就收下吧。今日我们攻山，也损坏了山上不少的东西，重建也是要花钱的。如今山上就这三十几个人，要是官府趁机再来，你们还真就危险了，还是尽快的把山寨重建吧。”家想了一下，就不再拒绝。“好，既然大家都这么说我就厚颜收下。今后，柳林寨和方掌柜，还有佟家，患难与共。如果有什么需要韩某帮忙的，只要派人来送个信儿，赴汤蹈火，义不容辞。”
袁青云看了一下天色，已经快午时了，就说：“既然事情已经解决，我们也不在这久留了。玉娴的娘亲思念女儿，已经病了，就此告辞。山高水长，咱们后会有期。”说完，就领着云松他们往外走。
二当家赶紧跟着往外送，“不如在这吃了饭再走。”
“不了，二当家要清理寨子，恐怕也得花费些功夫，我们就不再这打扰了。”说话间，到了悬崖边，袁青云抱着玉娴，方昀抱着昊宇，众人抓着绳子，直接就往悬崖下跳。
玉娴不敢看，闭着眼睛，只听见耳边呼呼的风声。只一瞬，就到了地上，袁青云把她放到了马车上。后面的人，把三个箱子放到大筐之中，放了下来。大家把箱子搬到车上，然后云松赶车，就往寨子外面走了。
二当家站在悬崖上，看着众人远去的背影，后背也是一身的冷汗。“今日多亏帮了两个孩子，要不然，就这些人，绝对能血洗了柳林寨。尤其是从前面攻上来的那些人，就像是从地狱里出来的一样。以后咱们还是好好地守着山寨，过点安稳日子吧。那些财富，也够咱们用的了。”
旁边的六当家说道：“这还多亏了铁牛，要不是他一直对那两个孩子挺好的，咱们哪还能有活命？二当家说的对，咱们明年开荒种地，自给自足，过咱们的安稳日子。”
“嗯，吩咐下去，把那些尸体都弄到后山埋了。然后抓紧时间，重建山寨。还有给在外面的弟兄发信，就说要密切注意官府的动向。”二当家吩咐道。
“是，二哥放心，咱们都会注意的。”于是大家都各做各的去了。
袁青云领着众人，到了离柳林寨五里的地方。这里有人留守，看管马匹。众人拿出干粮，随便吃了口，然后就上马，往回赶。唐方他们见事情解决，就跟方昀告辞，说是要直接会府城。瑾瑜也让薛远和另一个人领着暗卫回府城。两伙人先后离开，云松他们最后才往回走。马车本来就慢些，大家赶到沿江村，已经戌时初了。
方氏在家里，一直是心神不宁的。她记挂着女儿，当然也牵挂丈夫和儿子。今天可是土匪要求送赎金的日子，这么晚了，应该已经有结果了。可是怎么还不回来呢？方氏急得在地上直转悠。
二郎今天正好沐休，回到家，才知道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又不好抱怨家里人没告诉他，此时和剩下的孩子们，都聚在一起，讨论着山上是什么情况。
门外突然有动静，二郎听见了，赶紧出去开门。开门一看，竟然是父亲他们回来了，玉娴和昊宇也都回来了，就高兴起来，冲着屋里喊道：“娘，快出来，是爹爹他们回来了，小妹也回来了。”
方氏本来就在前院的厢房里，这下听见了二郎的喊声，急忙从屋里出来。一见玉娴回来了，上去就抱住了女儿，“玉娴，娘的好闺女，你受苦了。”
玉娴被母亲抱在怀里，想起这几日担惊受怕的，也放声哭了起来。“娘，女儿好怕啊，女儿怕再也见不到娘了。”
“好了，弟妹，咱们先进屋吧，这夜深人静的，你们娘们在院子里哭，明天全村子都好知道了。”袁青云在一旁劝道。
方氏擦了擦眼泪，“袁大哥说的是，玉娴咱们回屋再说。”说着，抱起女儿，就往后面走去。
云松、袁青云、方昀还有薛瑾瑜，全都跟着到了内院的东屋。大家进屋里坐下，这才开始讲了事情的经过。方氏听说玉娴和昊宇都挨了打，心疼的不行，摸了摸玉娴的小脸，“娴儿，你还疼吗？我的好孩子，你怎么受的了啊。”又看向昊宇，“昊宇，过来，让姨母看看。好孩子，谢谢你一直护着玉娴。”
昊宇过去，趴在方氏的腿上，“姨母，保护小妹是我应该做的。是昊宇太小了，等昊宇长大了，一定能保护好小妹，不让任何人欺负小妹的。”
“好了，时辰也不早了，咱们都去休息吧。有事明天再说。”袁青云发话了，大家也都累了好几天，全都休息去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准备进京
第二天早晨，破天荒的大家都没有早起。还是春桃几个早早起来，
做了饭，又去滤上豆芽。这几日多亏了春桃和桂芝，才没让豆芽干掉或者烂掉。桂芝也早早地就来了，拔出豆芽来洗了。这几日云松没能上山，多亏几个帮工的，活没耽误下。
到了辰时，佟家人才全都起来，小三和博远他们，觉得全身都酸疼。
事情没有解决前，他们精神高度紧张，也就没试出什么。现在事情已经办完，一松懈下来，才感觉到身上怎么这么难受啊。这还是他们每日都习武锻炼呢，要是普通人，这会儿早就趴那起不来了。
大家一起吃了早饭，方昀和薛瑾瑜就要走。方昀临走前告诉方氏，他要带玉娴去京城。方氏心中不舍，玉娴可是刚从土匪窝里回来呢。可是一想，这是个难得的机会，也就没有阻拦。
“姐姐，麻烦你给玉娴和昊宇多做几身衣裳。这次去京城，可能得一两个月才能回来呢。”方昀想起来。“三日之后，我来接他俩。”
“成，今天我找几个人帮忙，多给这两个孩子做几套。”方氏点头答应。
“大姐，姐夫，我也不再这久留了。碧莲在家，还不知道怎么担心呢。等腊月十几的时候，我让人来接博文他们。”薛瑾瑜也告辞要走。
“行，都回去吧，为了孩子的事，害的你也跟着受累。”云松拍了下瑾瑜的肩膀。
“姐夫哪的话咱们都是一家人，好了，我走了。”大郎早把马匹牵了出来，瑾瑜飞身上马，轻轻一夹马肚子，马儿就往前走了。
方昀赶着马车，车上是那三个大箱子，另一辆马车就先留在了佟家。“姐姐，姐夫都回去吧。我回去处理一下这些事，把该还给人家的钱，都还回去。三日之后，我来接他们。”说着，也赶着马车走了。
方氏领着玉娴他们进了屋，然后就开始翻箱倒柜的给两个孩子找衣料。幸好碧莲送的一些好料子都没太动，就拿出来了好些布匹。
“玉娴你去找你春生婶子还有后院你赵婶子来，让他们来帮着做衣裳。”
“哎，我这就去。”玉娴赶紧跑出去。
没多大功夫，后面赵家的儿媳妇就来了“嫂子，听说玉娴要去禀城，这可是好事，我看看你这都要做什么衣裳啊？呦料子还真不错呢。”
“这出远门，多少得做两身新衣服，我就把压箱底的料子全都翻出来了。”方氏笑道。
柱子媳妇今天也不挑豆子了，这些天其实也挑了不少了，够用一阵子的。又过了一会春生媳妇也进来了”“嫂子，听说你找我们帮忙做衣服，我就来了。”后面还跟着小凤。
方氏找出来不少的兔子皮。都是今年打回来，自家吃了肉，皮都留着云松都给熟了出来。“几位妹子，我看这兔子皮也不少，给昊宇做个大氅再给玉娴做件披风吧，这小丫头不抗冻。”
“行听说京城那头，不像咱们这烧这么多的柴禾。别看天暖和，可是人也受不了。”春生媳妇赞成。“这些皮子还不错，就按嫂子说的做出来，别冻着了孩子。”
于是大家各忙各的，有的拼那些皮子，还有的给玉娴和昊宇量尺寸。方氏就负责把布料裁出来，要做什么，当然是她有数。柱子媳妇和春生媳妇，就拿着裁好的布料开始缝制。一时间，屋子里全都忙着。
这些事玉娴插不上手，就和小凤跑到自己的房间里，两人边吃东西，边唠嗑。“玉娴妹妹，真羡慕你，能去京城见世面。”
“有啥？我不喜欢出门，尤其是冬天，我怕冷，出门觉得最受不了。不过，这次真的有事，不去不行。要不然，我宁可窝在家里。”
玉娴皱着小鼻子，这大冬天的，那也比不上自己家的热炕头。
“呵呵，你可真是的，身在福中不知福，别人想去还去不了呢。
从咱这到京城，光是路费也得不少钱呢。”小凤笑玉娴。
“等我从京城回来，给你带好东西。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到时候我都带些回来。你等着我。”玉娴说道。
“你哪次出门，都会给我们带好东西回来。你不知道，咱们村有不少女孩都羡慕我和小美呢。”小凤感激地说。
“谁让咱们好呢？他们爱羡慕就羡慕去呗。”玉娴撇撇嘴”“我爱给谁就给谁。”
小凤看她那样子，忍不住扑哧一下乐了。“瞧你那样，出门在外，可要当心。你太爱管闲事，这回可千万别了，当心惹了麻烦。…，
“好姐姐，我知道了，你现在怎么妾成老太婆了。”玉娴取笑小凤罗嗦。
“好啊，你敢笑我，看我不收拾你。”说着，小凤就把手往玉娴腋下伸，吓得玉娴直往后退，她可最怕痒了。两个人笑闹成了一团。
在几个人的努力赶工下，玉娴和昊宇每人都做了五六套衣服，再加上平日里穿的，也就够换洗了。
到了约定好的日子，方氏就给他们收拾好了行李。光是衣服就两大包袱，还有被子，皮褥子等，是预备路上用的。方昀辰时末的时候，到了佟家，大郎几个帮着把东西都放到马车上。玉娴这次进京，还想去看看昊宇的娘亲，所以就给带了些雪蛤油和人参，这东西送礼可是不错。再者，京城里还有自己的小舅舅，另外还有曹家的人，都得去看看。这些东西拿出去，可是比啥都强。
方昀也带了些东西，马车里放了一大堆。
多亏这马车挺大的，才不显得拥挤。方昀把玉娴和昊宇都抱上了车，车夫赶着马车就往前走。方昀冲着方氏他们挥了挥手，然后也上了马，跟在马车的后面。
方氏和云松等人看着马车越走越远，直到看不见了，这才进院。
“没事，有昀弟在，孩子不会有事的。、”云松安慰着方氏。
“玉娴从小就没离开过我，我这心里哪放的下啊。”方氏眼中有泪，拿帕子擦了一下。“就盼着他们赶紧把京城里的事办完了，快些回来才好。”
“你看你，孩子刚出门，你这头就盼着她赶紧回来。这要是玉娴大了，嫁出去，我看你可咋办？”云松也不管还有孩子在，拥着妻子进屋了。
大郎他们送走了妹子，心里也觉得空空的，回到书房，感觉书也看不进去了。“走吧，咱们上山打猎去吧，我怎么有点坐不住。”大郎说道。
“可不是，我也觉得坐不住，不如跟师傅说一声，咱们去打猎算了。”小三也同意，剩下的孩子就跟同意了。于是，六个孩子就跑到袁青云那”“师父，我们想进山。小妹走了，心里不得劲，出去转转。”
“行，我和你们一起去，也有日子没进山了。你爹现在光忙着那片山的事，也没时间和咱们上山了。”袁青云就领着孩子们，拿好了弓箭和干粮，进山打榉去了。
玉娴坐在车上，这马车是方昀特意为了他俩弄的。里面扑了厚厚的垫子，坐在上面也不觉得凉。玉娴拿出娘给准备的小皮褥子，铺上了，然后拍拍褥子，对昊宇说：“昊宇哥哥，你要不要躺会儿。”昊宇摇头。“那我可要躺会儿了，这马车坐时间长了，可是腰酸背疼的。”说着，玉娴就躺倒了褥子上。昊宇看了，从旁边拿出小被子，给玉娴盖在身上。“谢谢昊宇哥。”玉娴躺着，眯着眼睛。
马车走了两个多时辰之后，停了下来，方昀掀开车前面的帘子”“玉娴，昊宇，下来活动活动，然后吃点东西。”
玉娴和昊宇跳下马车，原来方昀和车夫已经生了一堆火。两人赶紧跑到火堆旁，烤着手脚。“师父，咱们到京城的多少天啊？”
“大概要十天左右，怎么了，这才第一天，就受不了了？”方昀好笑的看着自己的小徒弟。“路上没啥事，就睡点觉吧，车上晃，看书对眼睛不好，就别看书了。”
“师父，那我也不能睡十天吧。”玉娴哀嚎道。
“出门就是这样的，师父也没办法。要不，等称烦了，就出来，师父带你骑马？”方昀想了一下说道。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玉娴无限怀念前世的那些交通工具了，多快啊，比这马车可要快多了。
正好壶里的水烧开了，方昀拿出碗来，给两个孩子到了些水”“喝点热水，暖暖肚子，一会儿把干粮烤好了，你们再吃点干粮。”
“师父，你咋出门还带着这些东西啊？”玉娴好奇的看着方昀，不仅有铜壶，还有碗，准备的可是真够全的。
“你们跟着我一起出来，我不准备的充足一些，你们就得遭罪。
你娘知道了，还不得难过？”方昀自己出门，就从来不带这些东西。
吃饱喝足了之后，方昀让他们先上车，自己在后面把火堆弄灭，弄了不少雪盖在上面，这才骑上马，继续往前走。
第一百五十八章沈州城
玉娴和昊宇跟着方昀去京城，走了两天，到了鸭绿府下辖神乡县。这神乡县可比双甸县要繁华的多了，面积能有双甸县的两个大。已经是酉时了，不能再往前赶路了，所以方昀就找了家客栈。马车停在了客栈门口，就有伙计上前来，问道：“请问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也打尖。”方昀说。
伙计一听，这可是大主顾，就问道“不知客人想要几间房？”
方昀想了一下，就说：“两间上房。”两个孩子一间，他和车夫一间。“要两间挨在一起的。”这样方便就近照顾两个孩子。
“好嘞，客官，您请跟我来。”伙计高兴的领着方昀他们往里走。车夫则是去把马车赶到了牲口棚那，把车卸下来，又弄了些草料喂了马匹。
方昀他们到了房间，正好是两个挨着的。进屋看了一下，还算干净，方昀点了点头“这房间多少钱一晚？
“客官，这是咱这最好的房间，要七百文一晚。”伙计回答。
“行，来两间。玉娴，咱们一会儿是到前面去吃，还是送到房间来？”方昀看向玉娴。
“师父，咱们晚上也没什么事情，就到前面去吃吧。我都憋在车上两天了，出去透透气。”玉娴强烈要求到前面吃。
“好吧，就依你。”方昀宠溺的揉揉玉娴的头，答应了。“先把行李什么的都放好，然后梳洗一下。”
玉娴把行李挨样的放好被子也铺上。屋里有打好的水，玉娴和昊宇两人都洗了洗手脸，然后都换了套衣服。这才从屋里出来，锁上门。方昀也从他们那间屋子出来，还有车夫，四个人一起到前面去吃饭。
一般大的客栈，都是前面是酒楼，后面提供住宿，他们住的这个也不例外。而且这前面的酒楼还很大二层楼，里面人很多。方昀带着两个孩子在角落找到一个位子，刚坐下，就有伙计上前“几位客官，请问要吃点什么？”
“来六个菜，你们这最拿手的，再来一壶酒，你们这的主食是什么？”方昀想了一下说道。
“主食有饼，馒头面条。
“来馒头吧。”方昀看了下玉娴两个人，玉娴笑着点点头“啥都行。”
“好嘞，您稍等，菜马上就到。”伙计下去准备菜去了。
酉时中，正是吃饭的时间，这酒楼里越来人越多。伙计把酒菜都上来，又给上了一盘馒头。玉娴和昊宇狼吞狼吞虎咽的开始吃饭，而方昀和车夫两人却在那喝着酒。
酒楼前面的平台上，站了一个人只见他站在那，手里拿了块木头，啪的往桌子上一拍。“话说刘备与关羽、张飞二人，桃园结义”
玉娴一听，哎呦，这还有讲书的呢。“师父，他这是在干嘛啊方昀回头一看“哦，这是话说艺人。他们都是在人多的场合讲一些前朝的故事用来挣钱养家，怎么？玉娴爱听。”
“不是只是觉得讲的一般，还有这么多人爱听。”玉娴摇头这应该是评书的前身了吧，没有前世听得评书那么精彩，对人物的刻画上少了些细腻。玉娴前世很爱听评书，有很多现在还记得。
“你还懂这个啊？”方昀好笑的问。
“师父，等我有空的，写一部给你瞧瞧。到时候你找个好的话说艺人，咱们让他讲讲，比这个强多了。”玉娴这倒不是在吹牛，评书经过那么多艺人的加工，可比现在的话说强百倍。
“成，到时候我给你找，京城现在非常多的这种艺人，人们也爱听。”方昀笑着喝了。酒。“一会儿你们要不要出去逛逛啊？”
“不去了，坐车坐的挺累的，一会儿回去歇息，明天咱们还要赶路。”昊宇在那开口了，玉娴也没有反驳。她也想早点休息啊，昨天晚上借宿在农家，休息的不好。虽说在车上睡了一会儿，可是哪赶上这热炕舒服又解乏，玉娴最想的，就是躺在热炕上好好睡一觉。
“这才两天，就把你们累成这样，要是咱们到南面去，那你还不知道累成什么样呢。”方昀好笑的看着两个孩子。
“那就不出门呗，反正我也不爱出门。”玉娴撇了撇嘴。
玉娴和昊宇没多长时间就吃饱了，摸着自己的小肚子，玉娴告诉方昀：“师父，我们回去了，你和刘叔在这慢慢吃。”
“刚吃饱，别急着躺下，让伙计送些茶水过去，玩一会儿再睡。”方昀叮嘱。了。”玉娴和昊宇就回了后面的房间。找到伙计要了茶水，两人坐在桌子前，捧着杯子喝水。“昊宇哥哥，咱们这次要去看看你的母亲，你想她吗？”
“想啊，怎么会不想。在家里的时候，咱们人多，每天又忙一大些的事情，倒还觉不出来。如今在路上，也没什么事情，我满脑子都是我娘，恨不得马上到京城才好。”昊宇脸上，一片对母爱的渴望。
“快了，等咱们到了京城，第一件事就是去看你娘。”玉娴安慰着。
两人在那边喝水，边聊天，说了一会儿话。这才吩咐伙计，打来热水，洗了洗脚，出门在外，能洗脚就不错了。洗完之后，玉娴就赶紧的跑了被窝里“好舒服，还是热炕最舒服了。”
昊宇看见玉娴那副很满足享受的样子，不禁微笑。洗了洗脚，也上炕钻进被窝。“出门就是遭罪，夏天还好，这大冬天，还是热炕好受些。”把灯吹灭，两人在黑暗中闲聊这，没多会，就都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方昀就来叫他们。起来梳洗了一下，到前面吃了早饭，然后就继续出发了。方昀每天都算计着行程，尽量安排住到镇上或者县城里。如果实在没有，才会是农户，这一路上，倒是没用露宿野外。到了第六天的时候，他们来到了沈州城。
苍宇皇朝采用的是州府县三级行政管理，沈州又是东北第一大州城，自然是不能错过的。这时才未时中，方昀找了家客栈，安排住下。“玉娴，先把东西放下，一会儿领你们出去玩会儿，这几天也把你们累坏了。”
“好的师父。”玉娴挺高兴的，天色还早呢，不出去玩，也不能总憋在客栈里。赶紧和昊宇把东西放好，玉娴又抓紧时间收拾了一下，就去找方昀了。
方昀领着两个小家伙走在路上，两面全都是林立的各种店铺。这州城的繁华，自然不是鸭绿府可比的。不时看见路边有杂耍的艺人，在那卖艺，还有各样的小吃。方昀给两人都买了串糖葫芦，玉娴拿着，爱不释手。家里那边不产山楂，所以也没有卖糖葫芦的。沈州这边，比家里要暖和很多，而且这边也是山楂的原产地，所以才会看到糖葫芦。咬下一颗山楂，酸酸甜甜的味道，让玉娴忍不住眯起了眼睛“真好吃。”没多大功夫，一串糖葫芦就被玉娴给消灭了。
“那，这还有，我不爱吃，太酸了。”昊宇把手里的递给了玉娴。玉娴一看，上面就少了一个山楂。接过来，也不客气，直接就吃到肚子里。方昀又给两人买了糖缠，就是把糖稀做成各种图案，粘在一根竹签上。这个昊宇比较爱吃，玉娴反倒不太喜欢，所以就送给了昊宇。
“师父，咱们去吃点东西吧，有些饿了。”玉娴吃了两串糖葫芦，山楂本来就是开胃的，这会就有点饿了。
“成，咱们到前面吃饭去。”于是找了一家酒楼。里面人还不算太多，找了个空位坐下。伙计自然是眼尖的赶紧过来，方昀点了几个菜，要了壶酒。
“这沈州离海比较进些，所以海货多些，你俩尝尝。”
一会儿菜上来，果然，海里的东西多些。玉娴挑了些尝尝，味道还不错，不觉就多吃了些。昊宇吃的也很香，没多会儿，两人就饱了。方昀只喝了两三杯酒，也就不喝了，吃了些米饭，然后就付账领着玉娴他们离开了。走在街上，随便的看着，别有一番乐趣。“玉娴，喜欢什么就买点吧，这里的东西比府城要好的多了。”
“师父，还是算了吧，等回来路过的时候，我再买些。咱们这是要去京城呢，京城里还有啥买不到的？”玉娴笑笑，并没有买什么东西。
三个人逛到了天黑，其实这时候天正短呢，到了申时中就开始黑天了。玉娴和昊宇也累了，他们在一些小吃摊子上倒是买了些吃的。有里面夹着虾仁和干贝等的馅饼，三鲜馅的包子，还有烧鸡，驴肉等等。反正玉娴比较喜欢吃的，或者是想尝尝的，方昀就在后面跟着付钱就是了。买了一大些的东西，三个人手里都拎的满满的，这才往客栈走。
回了客栈，车夫老刘已经在前面吃了饭，方昀把东西放到了两个孩子的房间里。然后告诉他们早点歇息，明天一早，还得赶路呢。两个孩子自然是答应了，然后早早的就睡觉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昊宇娘
一路上整整走了十一天，才算是到了京城。有一天下雪只好在半路上休息了一天。这天下午，方昀他们终于到了京郊。正好昊宇母亲所住的庄子就在这个方向，于是，一行人先去了那个庄子。
玉娴在马车上，掀开帘子往外看，只见外面一马平川的，全都是良田。只在前面有一片房子，应该就是方昀说的庄子了。在玉娴看来，这就是个小村落，看样得有二十来户人家，和沿江村差不多。进了村子，马车在一所最大的院子前停下。
方昀上前叫门，里面有人开了门，一看是方昀，就客客气气的说道：“原来是方爷啊，大小姐在家呢，请进来吧。”
玉娴和昊宇从马车上下来，跟在方昀的后面，进了这院子。玉娴打量了一下这个院子，没有自己家的大，应该是两进的院子。有婆子看见他们，就说到：“呦，是方爷啊。小姐这些日子就念叨，说您快该来了，没想到今儿果真来了。这几日天寒，小姐身子不太爽利，还得麻烦方爷给瞧瞧。”那婆子还没等说完，就看见了后面的昊宇。“小少爷？是您吗？天啊，是小少爷回来了。珊瑚，快，去跟小姐说，方爷带小少爷回来了。”那婆子激动地眼泪就下来了，旁边有个丫头赶紧往后院跑去。
“一晃快一年了，小少爷长高了，也壮实了。不像在侯府的时候，又瘦又小的。
小姐看了还不知道得怎么高兴呢？快，跟老婆子来，咱们去见你娘。”那婆子拉着昊宇的手，赶紧的往后面走去，方昀和玉娴也跟着。
到了内院，正房里出来了两个丫头，“奴婢见过方爷，见过小少爷。小姐在里面等着呢，快请。”一个丫头掀开门帘子让方昀他们进屋。
东屋里，也是一铺炕，炕上半倚着一个女人。看样子也就三十岁左右的年纪，长得很美。不过常年生病，脸色有些苍白，人也瘦弱的很，大有一阵风就能吹到的感觉。看见方昀和昊宇进屋，激动的就要下地。
“蓉儿，你身子不好，就别下来了。昊宇去见过你娘。”方昀不让她下地。
昊宇几步跑上前去，趴到女子的腿上就哭了起来。“娘，宇儿好想您啊。”接着就哭个不停。女子也是泪流不止，“娘的儿子，娘也想你。来，抬头让娘看看，看看我的宇儿长大了没？”说着捧起儿子的面庞，细细的看着。“长大了，比以前胖了，也长高了。好孩子快，跟娘说说，在你姨母家住的怎么样？好玩吗？”
“娘姨母家很好。有八个哥哥，还有一个妹妹，都对我很好。对了，小妹也跟着来了。”昊宇抽噎着，跟母亲说在佟家的事，回头叫玉娴：“小妹，快来，见见我娘。”
玉娴走上前来在昊宇娘的面前福了一礼。“玉娴见过姨母。”
“姨母？对应该这么叫。好，好一个灵秀的小丫头。来快到姨母身边来，让姨母好好看看你。”昊宇娘细细的打量这玉娴只见她身上穿着银红色的棉袄，外面套着一件玫红的兔毛褙子，下身是也是银红的棉裤。一身的红，更显出玉娴白嫩水灵。白皙的小脸有着健康的粉红，秀气的眉毛衬着一双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一看就是个古灵精怪的女娃子。“好孩子，昊宇在你家，没欺负你吧？”
玉娴坐在了炕沿上，面对着昊宇娘，笑着回答：“姨母，昊宇哥性子好，每次都陪着我，从来都不欺负我的。”
“那就好，宇儿，你可要记得，男孩子不能欺负女孩。好好地和玉娴相处，要保护住玉娴妹妹。”昊宇还趴在母亲的腿上呢。
“蓉儿，你这身子怎么这么差啊？我之前不是给你开的方子吗？怎么就是不见好呢？”方昀还是比较关注昊宇娘的身体。上前来，又给她把了脉，“以后多注意些，别再着了凉。你这身体，底子太亏了，得好好调养才行。”说完，放下昊宇娘的手。“玉娴弄了些雪蛤，说要给你补身子，在车上。一会儿我去找出来，以后每隔五日，就炖一次，雪蛤性子平和，适于长期用。”
“玉娴啊，你弄些雪蛤不容易，快别给姨母了，还是卖了吧。家里也不宽裕，昊宇还在你家连吃带住的。”昊宇娘是官家小姐出身，自然是明白雪蛤的珍贵了。
“姨母，这雪蛤也是浩宇哥哥帮着抓的，又帮着晒。我早就说了，要给姨母捎些来，正好这次跟师父一起进京，就给姨母带来了。姨母放心的用，咱家还有的是呢，不怕的。”你个小小的人儿，想的倒是够全的，上次还让你师父给情来一棵人参，姨母还从来没见过那么大的人参呢。这有啥好的还得惦记着送给我，真是让你们担心了。我这身子，从小就差，不知道连累了多少人。”昊宇娘说着，眼泪又出来了。
“娘，你别伤心了，我一会儿给您讲我们上山挖人参的事吧。那些人参，我可是也去挖了呢。”昊宇看母亲有落泪了，就哄她。
昊宇娘对屋里的两个丫头说：“玛瑙，你去跟厨房那边说声，晚上多做些好菜。难得兄长和外甥女在这，咱们晚上给他们接风洗尘。琥珀，你去安排一下住的地方，昊宇和我住在一起，玉娴就安排到西屋吧，有啥事也方便。兄长，你住在东厢，那屋暖和。”两个丫头都出去安排了。
看这样子，玉娴也明白，这院子里的奴才应该都是昊宇娘的心腹，所以才不怕昊宇的身份曝光。要不然，那个婆子刚才也不会叫小少爷了。昊宇娘在这过得挺好的嘛，看来昊宇能放心了。看昊宇娘的样子，倒还真不像是那些血影的主人啊？
昊宇腻在母亲身边，兴奋的给母亲讲，他在佟家的一些经历。昊宇娘在一旁静静的听，听到精彩的地方，忍不住惊呼出声。方昀看着眼前的一幕，也是高兴的很，不过，他们的行李还都没安顿好，于是，就出去整理东西去了。
昊宇娘让俩孩子都脱了鞋，上炕上来。于是，玉娴就脱了褙子，昊宇也把大氅脱掉，旁边有丫头接过挂起来。三个人坐在炕上，有说有笑的，聊的很开心。旁边的丫头也听得很起劲，更是为主子高兴，主子可是很长时间都没这么开心过了。
过了一阵子，琥珀和玛瑙回来了，“小姐，都安排好了。东厢房里，送过去了新被褥，奴婢已经让人多烧些火。玉娴小姐住的西屋，奴婢也说了，要烧得热热的才好。”
“嗯，那就好，玉娴是东北人，习惯了热炕，别让她冷着。厨房还得多长时间才能好？”昊宇娘点点头，这些丫头办事都很稳妥的。
“再有一刻钟就行了。”
“好，一刻钟之后，咱们在外面花厅摆饭。玉娴啊，你可要多吃些。”昊宇娘拉着玉娴的小手。
“嗯，姨母放心，玉娴不会装假的。”玉娴也学浩宇的样子，偎在昊宇娘的身边。她明白，其实昊宇娘也是孤单的。
过了不到一刻钟，厨房做好了饭菜，摆到了花厅里。昊宇娘领着昊宇和玉娴下了地，到了花厅里吃饭。正好方昀也把东西都整理了，玉娴的东西有丫头送到了西屋。方昀手里拿着个盒子，给了玉娴。玉娴知道那是雪蛤油，就放到昊宇娘的面前。“姨母，这是给您带的雪蛤油，您尽管吃，不够我再给您捎来。”
“好，谢谢玉娴了，我定会记得吃的。”后面有丫头过来把雪蛤油收好。“来，咱们先吃饭吧，今日太匆忙了，厨房也没什么准备，先吃着，明日让他们在做些好的。”
“姨母，这就很好了，东西做的很精致，我都不舍得吃了。”的确，桌子上的食物做的精致得很，每一样都费心的摆成各种图案，玉娴都不忍心动筷子了。
“这东西做出来，就是吃的，快吃吧。”昊宇娘给玉娴夹了些菜，“尝尝，咱们京中的口味，和你们东北有什么不一样。”
玉娴吃了些菜，觉得有些太过精致了，反倒失去了原始的风味。倒不如家里做的，虽说粗糙了些，可是却保存了食物最原始的味道。不过，还是挺不错的，看来这厨子也不是一般人。
昊宇一个劲的给母亲夹菜，“娘，你得多吃，瞧你都瘦了。多吃一些，身体就会好多了，你看我，现在多壮实啊。”
“好，好，娘多吃。”昊宇娘笑着答应，倒是多吃了些。
“蓉儿，我们这次回来，大概能住个半个来月吧。京中同仁堂有一些事，我还要去处理。玉娴也去，昊宇就留在家陪你。等我们要走之前，再来接昊宇。这样，也省得昊宇进城里，惹来麻烦，你们母子，好好的多聚几天。”方昀说着他的安排。
“好，这样也好，我也怕城里有人认出昊宇来，不如就陪着我。玉娴也要去啊？不如也在这陪我多好。”
“这可不行，这次是特意让她来的，离了玉娴，很多事可就不好办了。”方昀摇头。
第一百六十章活字
方昀和玉娴在庄子上住了一晚，第二天就去了城里。这京城名叫燕京，玉娴猜应该是北京的前身。他们是从北门进的城，而同仁堂则是在城南，所以饶了一大圈，才到了同仁堂。玉娴算是见识了古代了都城是什么样子了，处处透着繁华和热阄，这可不是沈州城能比得了的。
同仁堂在城南最热闹的地段，前面是铺子，五间房，开间很深。后面有两进院子，第一进是库房和制药坊，第二进留作自家住。此刻，同仁堂里，人来人往的，伙计们都忙着给拿药，顺子更是忙得像陀螺似的。
方昀领着玉娴一进来，顺子就看到了，赶忙迎上前来。“大掌柜的，玉娴小姐，是您二位来了。前一阵子来信说要，我就一直盼着呢，总算给盼到了。”
“顺子哥哥，你看起来不错嘛。对了，春兰姐姐呢？她还好吗？”玉娴当然第一个想见的就是春兰。
顺子听玉娴提起春兰，倒有些脸红了“好，春兰姑娘好的很呢。她在最后面的院子里，每日的帮我洗衣做饭，打扫内外，多亏有她，要不我还真就忙不过来呢。说起来，真要谢谢玉娴小姐，把春兰送来帮我。”
玉娴看他那样子，就知道有戏。春兰姐行啊，这么快就让顺子对她有好感了，看来喜事近了。玉娴心里也替春兰高兴，顺子真的是个不错的人。
“顺子，这阵子铺子里的买卖这么样？”方昀随口问道。
“掌柜的咱们还是后面说吧。”顺子说着，就领着二人到了后面的会客厅。三个人都坐下，有伙计给到了茶来，伙计下去，顺子这才开口说道：“掌柜的，咱们的买卖极好，尤其是安宫牛黄丸和六神丸，卖的最好。不过，就是外面已经有假的了偶尔会有客人卖了假的，到咱们铺子里来。我们都会给他们认真的比较，让他们知道这药不是咱们的，要买药，就来同仁堂就是了。再有，就是有京里几位高官的管家，来说想要收购这同仁堂，我都给回绝了。我看，最好咱们还是找人疏通一下，别再种下祸根。”顺子一口气说出来主要的问题。
“我们这次来就是想看看假药的问题怎么解决。另外你说的要收购咱们同仁堂的事，倒是不用太放在心上，我会找人的。”方昀点头，表示他已经知道了。“对了，我们这次想打算在〖药〗品的包装上下工夫，让人一看到药，就知道这是同仁堂买到的。玉娴的意思是印说明书。”
“说明书？那是什么东西啊？”顺子不解。
玉娴就把当时跟方昀说的那些再跟顺子说一遍，然后说了她要教顺子那些符号的事情。
“这说明书的事情倒是个好法子，这样，就和外面的假药有了区别。人们一看到说明书不仅可以知道是真药，还可以对药物的使用，多了一份了解。这个法子好难为玉娴小姐是怎么想出来的。不过，这活字印刷，可就有点难度了，人家也可以去找那些官办的作坊去印，这样的话，恐怕很快也就有仿制的了。玉娴小姐说的那些符号和印〖药〗品批号的事情，倒是可行。咱们每一批出了什么药，有多少到时候都可以查到。而且有些药如果时间过长也是要处理的。还有一些药，是要经过存放去掉它的燥性，才能出售这样有个批号，也能准确的掌握时间，这个不错。”顺子不愧是做了掌柜的，说起同仁堂里的事情，还真得头头是道的。
“顺子哥哥说的对，仿制的问题的确是要注意。不过，咱们也可以在说明书的纸张上做些文章。比如用一些特殊颜色的纸张，或者上面弄上暗纹上什么的，这样别人就不容易仿制了。师父，这些事可就得你来办了。”玉娴看向方昀。
“这些都好办，我手上其实就有纸张作坊，也有一间银楼，都是昊宇娘的产业，托我代管的。这样，我先去看一下印刷的事情，看看那些官办的作坊能不能接咱们的活。然后咱们再去银楼，按你说的，做一些银卡来。你和顺子有空的话，就教他一些你说的那种符号的事情，多学多练，要不你走了，可咋办？”方昀倒是没着急什么，他心里还是很有把握的。
玉娴心里又开始好奇，这昊宇的娘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有纸张作坊，竟然还有银楼，却又住在京郊的农庄里，还有那么一个血影组织，还真是了不得呢。“行，师父，那我就教教顺子哥哥。”了，掌柜的，咱们能不能再加几味成药，咱们现在的成绮概有二十多种，不够卖啊。”顺子又说出这件事来。
“顺子哥哥，等咱们把这些事先理顺完了，我会再出新药的，这个你放心吧。”玉娴保证道。
“成，那我就放心了。主要是咱们的药效好，又方便，买的人实在不少。”顺子有点不好意思。他也明白，药方都是玉娴的。
方昀出去了，玉娴给他带了两棵人参和一些雪蛤油，求人办事，就得出点血。这些东西很珍贵，想来京城里也没有多少，比送别的要强很多。方昀明白这是为了同仁堂以后的发展，也就没说什么，拿着就走了。
方昀走后，玉娴就在同仁堂里教顺子拼音。从最简单的声母韵母讲起，这个也真够他学的。一头午的功夫，也只是明白了，这些符号，是用来表示汉字的读音的。不过玉娴也没灰心，这东西只要会拼了，就好办的多。顺子本身识字，他知道这个字该怎么读，再学拼音，怎么也能强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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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午，方昀总算回来了，满脸喜色的进了后院。玉娴一看，就知道事情大概是差不多了。果然，方昀说道：“我已经找到了人，跟印刷作坊已经说好了，等咱们的纸一到，他们就给咱们印说明书。而且还答应我，只要是给咱家印的这些说明书，这些药物的名字都留下记录。以后绝对不接别人的订单，不过咱们的说明书以后要全部在他那印制。”
玉娴一听，觉得这个要求太简单了，他们难得找到一家肯给印的，哪里还会再费劲找别人家啊？“师父，你看见他们的活字了吗？大小有多大，咱们要印说明书，自然是自越小越好。最好有铅字，那样，会清晰很多。”
“你说这个，我还真就没太注意，这样，明天你再跟我去一趟，咱们去看看。不过，估计他们未必肯给你看，这可是保密的。”方昀觉得，玉娴的这个想法恐怕不能实现了。
玉娴一想，也是，人家怎么可能让自己看到这种活字呢。不过，也得试一试，看不到活字，也可以看一下印出来的书啊，一样可以知道字体的大小。“师父，没关系，也可以看他们印出来的书上面的，这样就能知道字体大小了。”
“嗯，也对，咱们今天就在同仁堂的后院歇着吧，等明天再说。”方昀就领着玉娴去了后院，顺子也跟着。
到了后院，春兰一看见玉娴，激动的不得了。拉着玉娴，说了半天的话才算完事。一个劲的问家里这么样，春桃的婚事定在什么时候，太太的身子怎么样，等等等等。玉娴回答问题都累了，她还是在问。
还是顺子解了围“玉娴小姐和掌柜的要住在这，你先帮着给收拾下住处，等有时间了再唠吧。”春兰听了，赶紧的就去收拾房间去了。因为房间不多，所以晚上玉娴就和春兰住在一起，两人聊了半夜，才算是把春兰的问题全都解答完了。
第二天，玉娴跟着方昀一起去了那个作坊，说是作坊，其实就是印刷厂。当然，还有一位官员陪同，是昊宇娘的哥哥，国子监祭酒。那个负责人一听说要看一下活字，脸色就不好“方先生，我可是看在方大人的面子上，才接了你家的订单的。你现在又来要看什么活字，你不知道这是朝廷的秘密吗？”
“李管事，您误会了，其实我就是想知道你们这的活字是多大的。您拿两本最近印的书给我也成，要那种字体最小的。您也知道，我们要印的是说明书，这东西最好是字越小越好。对不起，是我刚才没说清楚。”玉娴笑着跟那个管事的人解释。
那个管事一听玉娴这么说，脸上才好看了一些“那好吧，我去给你找几本书来。”说着就出去了。
玉娴仲了一下舌头“师父，他可够厉害的。”
一会儿，那管事回来，手里拿了几本书。玉娴一看，这书里的字体还是太大了。这种字体，用来印刷说明书，恐怕说明书得一大张纸。玉娴抬头，看了下那位李管事，就说到：“李管事，您这是胶泥的活字吧，有没有铅活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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