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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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容易才控制住自己的冲动,结果发现母亲和嫂子一副早就如此的表情,而容颢真也毫无意外之色。

“八郎,你知道七娘和萧四的事?”

“知道啊。”容颢真老实地点头。从去年开始,萧谨言就时常来找容思勰,容颢真和容思勰毕竟是双胞胎,就算他再迟钝,也该看出来了。

所以搞了半天,只有容颢南一个人被蒙在鼓里,还傻乎乎地给萧谨言搭桥牵线。

容颢南在原地伫立良久,最后猛地一掀袍角,快步朝屋外走去。

这口气不出不快,萧谨言,我们这梁子结大了!

容颢宗回来时,正好与容颢南擦身而过,容颢宗皱了皱眉,问道:“快要宵禁了,他这是要去哪里?”

楚漪憋笑憋的肚子都疼,她带着笑意冲容颢宗摇了摇头,容颢宗愈发不解。

他扶着楚漪坐下,发现黎阳和容思勰还是一脸凝重,容颢宗平静地开口说道:“和亲之事不必烦忧,有父亲和我们在,圣人不会让七娘去突厥的。”

黎阳虽然也知道这个理,但还是放不下心:“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们王府势大,如果圣人被奸人挑唆…”

容思勰突然感到一阵害怕,连忙打断黎阳的话:“阿娘我求你,你别说了!你这样一说,我还真有点怕。”

黎阳白了容思勰一眼,没有再说下去。

虽然容颢宗觉得问题不大,但还是嘱咐容思勰道:“这几天长安里全是突厥人,你刚刚被册封,正是风头劲的时候。这几日,无论是谁邀约,都不要出府。”

容思勰点头:“我明白。”

可是很多时候,并不是你不主动惹事,事情就会放过你。

黎阳说得没错,宸王府势大已久,声名显赫,而容思勰的册封仪式刚刚结束,满京皆知和光郡主骑射出众,未及笄而享封号。许多不舍得自己家女儿出去受苦的人,纷纷将主意打到容思勰身上。

宸王府受到的压力越来越大,而这个时节订亲,无疑在打皇帝的脸,所以宸王府只能往外放容思勰和萧谨言已经订亲的消息,只说这两人婚约已成,只差走六礼了。

但遗憾的是,每户宗亲都在这样做。一夜之间,仿佛所有适龄宗室女都约好了一般,全部赶在同一段时间订亲,只是六礼没走罢了。

容思勰和萧谨言疑似订婚的消息,也让勋贵圈小小炸了几天。

很多人先是不可置信,然后又觉得果然如此。萧家世袭罔替,宸王府如日中天,这两户人家结亲,也不难理解。

许多夫人颇为遗憾,叹息着同时从女婿名单和儿媳名单里划掉这两人。

理想女婿和理想儿媳要成婚了,真是让人伤心。

小辈们也颇感伤怀,娘子们芳心碎了一地,容颢南和萧谨言被她们私下里称为长安两美,结果一转眼,其中一位美人就要订婚了。

娘子们虽然伤感,但好歹只是在心里哀嚎,但郎君们,却将心情表现在行动上。

之前看萧谨言一副好兄长的模样,他们真的以为萧谨言在照看好友的妹妹,所以处处伴随美人身侧,还不让他们多说多看,结果一转身,这个货居然监守自盗!

郎君们各个磨刀霍霍,只等萧谨言露面。这口恶气,不揍他一顿心里不舒坦。

不提其他人,容思勰和萧谨言的表亲们也被震惊到了,林静颐惊得嘴巴都合不上,她的表兄和表妹,居然要在一起了?

这时候林静颐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出不对来,其实一切早有预兆,萧谨言给容思勰脸上画过乌龟,马球赛的时候,那两人旁若无人地在场下谈天说笑,之后他们更是频频出府游玩。怪不得,萧谨言平时那么忙,但总抽时间去陪容思勰;容思勰性格那么躁,被人画了乌龟,什么话都没说。

林静颐在地上转了三个圈,才平复了激动的心情。这两人太过分了,居然瞒着她做了这么多,林静颐决定,等容思勰和萧谨言举行婚礼的时候,她一定要好好为难这两人!

但说来说去,最受震动的,大概是赵恪。

听到这个消息后,他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他不死心地查了三四天,终于无法再欺骗自己,这个消息,是宸王府放出来的。

在这之前,他一直坚信姻缘天定,注定是夫妻的两个人,兜兜转转,总能再结连理。可是容思勰和萧谨言的订婚消息,却给他当头棒喝。

赵恪突然开始怀疑,他重生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赵恪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整整三天。

但赵恪的异常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就连他此世的亲人也不曾在意,因为另一桩更要紧的事情,发生了。

七月的时候,突厥可汗带着使臣,抵达长安。

入城那天,万人空巷。

当然了,别说容思勰,就是其他宗室女,也没人敢去围观。

容思青半卧在塌上,听丫鬟眉飞色舞地转述突厥可汗入京时的盛况。

听到要紧处,她正要问些什么,突然一阵气虚,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

正在说话的小丫鬟被吓坏了,她又是端水又是拍背,可算让容思青止住咳。

“娘子,你还听吗…”小丫鬟怯怯地问。

“不必了,你下去吧。”

等屋内所有人都退下后,容思青扶着心口,苦笑出声。

现在,不同其他人提醒,容思青都知道,自己活不久了。

果然,一切捷径,都是有代价的呀。

容思青目光飘到远处,这几天她忍不住在想,如果当时她没有选择和襄平公主坦白身份,如果她当时没有在寒食节揭开容颢宗的事情,如果多年前,她没有帮刘五娘推那一把,现在,她是不是还好好地住在王府,想方设法和容思勰争权夺利,而不是宛如一只丧家之犬,有家不能回,只能待在公主府,受人压榨。

可是她的人生,恐怕不会再有如果了。

容思青眼中流露出怆然来,襄平骗她! 明明之前说好,容思青只要把自己知道的东西说出来,襄平公主就帮她设计容思勰,可是随着说出来的东西越来越多,容思青意识到自己的生机像洪水一样泄漏,可是襄平公主的承诺,却还停留在嘴上,付诸行动遥遥无期。

果然,这些第一世就能取得大成就的人,如何是她能算计的?恐怕襄平一开始,就没打算帮她出头吧。

容思青脸上的笑容苦涩,可是笑着笑着,她的眼神却突然迸发出癫狂来。

反正她已经命不久矣,她死不要紧,就算粉身碎骨,她也要将容思勰从云端拽下来。

“来人,更衣。我要去找公主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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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平正在和容思双商议事情,突然下人通报,容思青来了。

容思双眼睛转了转,主动站起身来。“殿下,四娘子来了,我先告退。”

“不必,估计她也没什么大事,你一起听着就是了。”

“这怎么成。”容思双笑道,“四娘子能在梦中知晓将来,我哪里能和四娘子相比。”

“她知道的东西,已经套的差不多了。”说着襄平露出不屑的神色来,“全是些衣服首饰,谁耐烦听。问她朝堂上的事情,她要么不知道,要么推说自己没有梦到,我看,她是存心拿捏架子,想从我这里多讨些好处。”

容思双只是笑着听完,然后适时地点上一把火:“说出未来之事会折损身体,四娘心有顾虑,不肯说全,也是人之常情。”

果然,听了容思双的话,襄平越发生气:“哼,她想让我替她出头,去寻和光的不是,却又遮遮掩掩不肯说全,这是把我当傻子使呢! 她没拿出对等的消息,凭什么让我去触宸王的霉头?你不必走了,在屏风后暂避片刻,我倒要听听,她今日又想求我做什么。”

容思双本就等着这句话,她含笑着施了一礼,走到屏风后坐下。

襄平这才唤容思青进来。

容思青已经消瘦得不成样子,可是此时她换了一身红衣,嘴唇涂得极艳,配上她苍白枯瘦的脸庞,倒把襄平吓了一跳。

襄平心里连道不吉利,但表面上,还是笑容和煦地和容思青说道:“四娘来了,快坐!这几日你在后院养病,今日可好些了?”

容思青也不计较襄平话中几分真几分假,她勾唇笑了笑,艳丽至极的唇,衬着她毫无血色的脸,宛如厉鬼。

“殿下,我命不久矣,别无所求,只求容思勰不得好死。”

襄平都被容思青的话怵到了,她僵硬地笑了笑,勉强说道:“四娘你这是说什么,我已经为你请来了最好的御医,只要用补药好好调养,总能好起来的。”

容思青冷笑了一声,也不和襄平公主兜圈子,直接说道:“殿下何必惺惺作态?我这身体还能不能好,殿下不是最清楚吗?反正我活不长了,日后也不会成为殿下的隐患,殿下不如顺了我的心意,让我安然赴死。”

襄平的脸色马上沉下来,她动了动眉,冷笑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突厥可汗留京期间大致的移动轨迹,我要让容思勰,去和亲!”

作者有话要说:幕后小剧场:

容颢南:你们知道萧谨言和容思勰的事情吗?

宸王&黎阳:知道。

容颢宗:知道。

容颢真:知道。

楚漪: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吗?

容颢南:…

容颢南:我受到了友情的亲情的双重背叛!

第七十六章☆、惊魂博弈

容思青走后, 容思双从屏风后走出来。

襄平还在沉思, 容思双坐到襄平对面,也不打扰,就让襄平公主慢慢思索着。

过了良久, 襄平的声音打破一室沉寂。

“她的话,你怎么看?”

终于来了,容思双露出柔和的笑意,双眼亮的惊人:“殿下,恭喜。”

“哦?”襄平面露不解,“此话何意?”

“殿下,如果四娘说的是真的,那我们掌握了突厥可汗的行迹, 完全可以做套, 让和光与可汗偶遇。我相信,以和光的姿色, 一定能让突厥可汗主动求娶。”

“突厥虽然对大宣称臣,但突厥可汗毕竟是一国之君,圣人不可能不给突厥这个面子。到时候, 无论和光与宸王愿意不愿意, 她都要去突厥和亲。”

“宸王的女儿当了突厥的王后, 宸王还哪有资格掌管启吾卫?如果宸王与突厥里应外合,我大宣危矣。只要和光真的被选中和亲,不说其他盯着启吾卫大统领的人,就算圣人, 肯定也不放心再让宸王待在那个位置上了。”

听了容思双的话,襄平也颇为意动,但她毕竟长与宫廷,知道不可提前暴露自己的底牌,于是襄平故作疑惑地问道:“宸王当不当启吾卫大统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容思双笑了,那笑容宛如一只盯上猎物的毒蛇,色彩斑斓,但一击致命。

“这正是我要恭喜殿下的地方。当年乾宁公主摄政,不也是因为启吾卫大统领是她的人,她才能压下朝臣和世家。既然殿下几番示意,宸王都不愿意为殿下所用,不能得到的东西不如毁掉,殿下何不,将大统领换为自己人?”

襄平的心猛烈地跳动起来,如果能把启吾卫统领换成她的人,前朝后宫,岂不是都在掌握之中?只要再扶植一个傀儡皇帝,她就能实现自己的抱负。

或许,压根不需要傀儡皇帝。

襄平也笑起来,笑着笑着,她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你一个小小的郡王府庶女,竟然意图谋逆,你说你该当何罪?”

容思双的表情丝毫不见慌乱:“能目睹我大宣再出一位女圣人,我容思双,死而无憾。”

襄平和容思双对视良久,谁都不肯先挪开视线。

最后,襄平勾出笑意来:“好大的口气!你也不想想,如果此事谋划失败,宸王知道你我意图陷害和光,我可能不会怎么样,你却必死无疑了。”

容思双笑得格外温和甜美:“殿下莫不是记错了,谋划整件事的,明明是四娘。她和嫡妹不睦已久,这件事满城皆知,所以她设计让妹妹去和亲,顺理成章。”

听完容思双的话,襄平笑得意味深长,故意说道:“你可真是好狠的心思。我记得,四娘的生母,似乎就是安王府的歌姬。你难道没有想过,四娘,她也可能是安王的子嗣,你同父的亲妹妹?”

“那又如何?”容思双笑着说道,“当年父亲迫于王妃的压力,将名下众歌姬塞给其他人,四娘可能是安王之女,也可能是宸王之女,这种事情,谁说的清楚呢?可无论如何,四娘都是宗正寺记录在册的宸王庶女,她就只能是宸王府的娘子。”

襄平笑着摇摇头:“你的狠心,我自认不及。不过,你有一点说错了。”

“哦?”

“现在没有安王,只有静安郡王。”

容思双却笑了:“安王会回来的,不是吗,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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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思勰在府中避风头,突然接到襄平公主的邀帖。

容思勰想都不想就推拒了。

可是后来,襄平锲而不舍给她发帖子,而且不光是容思勰,许多宗室女都受邀。襄平举办了一个名花宴,连办五天,邀请全京贵女前去赏花。

容思勰本来不打算去,可是这场宴会声势浩大,许多人为了给襄平面子,都准时出席,许多宗室女也已到场。然后被襄平这一宣扬,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襄平邀请容思勰,但容思勰拒而不去。

落公主的面子,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容思勰知道如果自己再推拒,恐怕突厥使臣走后,她就得被皇帝拎起来修理,所以明知此行有诈,容思勰也不得不去。

容思勰只能做好最坏的准备,带上全部得力的属下,自己身上也全是机关,然后毫无预兆地,在第三天造访襄平公主府。

容思勰想到襄平多半设了陷阱,她只能尽量打乱襄平的计划。容思勰出门的日子完全是随机的,就连她身边的丫鬟也不知道容思勰打算何时出门,或许这样,能打襄平一个措手不及,然后露个脸,容思勰就告辞。

而且出门前,容思勰反复确认,确保今日突厥可汗已经出城,她才敢动身赴宴。

容思勰出现在公主府门口后,接引宾客的侍女被吓了一跳,她将信将疑地问道:“和光郡主?”

“是我。”

“郡主安好!郡主也不说派人来知会我们一声,突然登门,倒让我们不好招待。若有失礼之处,还请郡主海涵,我这就带郡主去宴会场地。”

“等一下。”

容思勰止住侍女的动作,随手指了一个蓝衣服的丫鬟,说道:“我看她就不错,让她来带路。”

“这个丫头粗鄙不堪,恐怕会招待不周,唐突了郡主。不如我来带路?”

“不必,就她吧。”

见容思勰决意如此,接应的侍女也很无奈,只能高声呼喝那个蓝衣侍女:“好生招待郡主,记住没有?”

“是。”蓝衣侍女低头应诺。

蓝衣侍女带领着容思勰朝宴会场地走去,容思勰也曾来过襄平公主的府邸,一路上都在暗自警惕。

夏波几人也在悄悄观察周围,好在这个侍女老实的很,一路都顺着中轴大道走动,从不曾试图带着她们往僻静处走。夏波暗暗放下心,这样看来,路上应该不会出什么幺蛾子。

“不对。”容思勰突然停下。

蓝衣侍女不解地回头:“郡主,怎么了?”

容思勰只是冷冷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扭头就走。

蓝衣侍女还想拦住容思勰,却夏波几人止住。夏波微微抬手,露出藏在衣袖里的刀剑,那个蓝衣侍女马上老实了。

而在这几个闪念间,容思勰已经走远了。

容思勰可没有和坏人解释原因,然后生生把追兵等来的毛病。容思勰没想到襄平竟然来了这么一手,出于惯性思维,所有人都觉得襄平会让人把她们往僻静处带,可襄平偏偏反其道而行,一直带着容思勰走正路。

中轴线上的建筑都格外贵重,多是主祭祀、办婚丧等大事的殿堂,可是谁家女子开宴会,会把地点定在这里?

说在这里招待贵客,还更可信一点。

容思勰率先察觉出不对,夏波也很快反应过来。夏波一边解决路上的钉子,一边焦急地问道:“郡主,现在我们往回走?”

“来不及了。”容思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破局之法。“襄平肯定也以为我们会往回走,回路上必然全是暗桩。我们干脆以其人之术还治其人之身,向公主府内部走,去襄平的住处找她。我姓容她也姓容,我就不信她一点都不害怕。她的身边,反而是最安全的。”

容思勰转了道,径直往襄平的住处走去。走到一半,突然被另一个人拦住。

.

长生殿。

“圣人,您一直皱着眉头,在烦心些什么呀?”

赵淑娴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衣裙,显得鲜嫩又俏丽。她坐在长生殿内,俏生生地和皇帝说话。

皇帝愁眉不展,听到赵淑娴的声音,他长长叹了口气:“还不是在愁和亲的事!突厥和大宣议和是大好事,嫁一位公主过去也有助于两国邦交,偏偏这些宗亲,平日里闹事总少不了他们,等正经用得着了,反而一个比一个跑得远。”

赵淑娴嘴角露出奇怪的笑意:“原来圣人在烦恼和亲公主的人选,二娘愚钝,恐怕帮不上什么忙。不过听说突厥到处都是一望无际的草原,想必突厥人,都有一身好骑术吧?”

“那是自然,突厥人无论男女,会走路时就会骑马。”

“那如果公主不通骑术,去了突厥该有多难受。”赵淑娴笑得娇俏无害,“想必可汗,也想要一位骁勇善战、精通骑术的王后呢!”

皇帝突然想起什么,说起骑术来,他倒记得有一个人,尤其精通。

但皇帝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容榷这些年为大宣出力不少,派他的女儿去,不妥。”

“圣人!”赵淑娴依偎过去撒娇,短短一句话,语调转了五六个弯,“和光郡主不仅容貌美丽,而且因善骑射而受封,在民间呼声极高。若是她去和亲,岂不是传颂千古的佳话!到时候,天下谁人不称赞您的英明贤德呢?”

皇帝最在乎自己明君的名声,听到赵淑娴这样说,他罕见地迟疑了。

赵淑娴见隙再添火候:“而且,我想突厥可汗,也会很喜欢和光郡主。您非但会赢得大宣民心,也会赢得突厥可汗的拥戴。百姓称颂,万国来朝,从古至今,除了您,还有哪位君王能实现此等壮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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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厅里,襄平正坐在上首,笑着听旁人换着花样奉承她。乐姬坐在戏台上,奏乐助兴。

一个侍女,悄悄走到襄平公主身后。

襄平眼睛只是略微瞥了一瞥,没有露出什么反应。过了稍许,她站起身,和周围人笑道:“我先去更衣,你们自便。”

笑吟吟地打过招呼后,襄平公主拖着长长的裙摆,朝后面走去。

襄平离席,一个女子看到后,轻轻勾了勾唇角,也悄无声息地离开。

侍女走到襄平身边,低声道:“殿下,人来了。”

襄平步速不变,脸上露出笑容来:“我还以为她打算当一辈子鹌鹑,今日出来是她识趣,要不然,别怪我一状告到父亲面前。一个郡主罢了,还敢拂我的面子?”

“殿下,不出所料,她没有让兰竹领路,反而随手指了一个小丫鬟。”

“雕虫小技。”襄平冷笑,“这些都是我在宫里玩剩下的手段,进了我的府邸,哪能由她做主。”

襄平低声嘱咐了几句,侍女点点头,躬身退下。

容思双不知何时追了上来,等到侍女走远,她才慢步上前。

“恭喜殿下,事情已经成了一半。”

“不要高兴的太早,宫里有很多人,就是这样死的。”襄平说完后,意味不明地笑了下,“走吧,该我们去偶遇大名鼎鼎的和光郡主了。”

只要将容思勰顺利带到突厥可汗眼前,襄平公主不信那个没见过世面的突厥人会不动心,她再带着众多女子去造个势,后续都不需要襄平来做推手,容思勰就得嫁出去和亲了。

然后宸王,也得跟着从大统领的位置上退下来。

襄平露出畅快的笑意来,如此看来,来日可期啊…

襄平和容思双回到宴席,女眷们见公主回来,气氛立刻又热闹起来。

襄平笑着说道:“今日阳光正好,老是待在屋里太无聊了。走,我们去花园里转转!”

襄平公主提议,自然无人不应。容思双走在襄平公主身侧,带着浩浩荡荡的宾客,向屋外走去。

眼看预定地点越来越近,襄平露出势在必得的笑容。

这时候,突然有一个蓝衣侍女朝襄平公主跑来,顾不得避讳其他人,就急急忙忙对襄平附耳说道:“殿下,事情有变,她跑了!”

襄平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她冷冷扫了蓝衣侍女一眼,说道:“公主府内事,出来说。”

等带着人走出其余人的听力范围后,襄平脸上的笑容瞬间收回:“你们那么多人,竟然拦不住她?”

“奴婢等人在原路上等,可是一直没等到,这才察觉出不对。奴婢不敢贸然行动,立刻就来通报殿下了。”

“她现在在何处?”

“听下头人说,她往殿下寝殿走去了。”

“你们这群废物!”襄平忍无可忍地骂出声来,容思勰居然去了她的寝殿,襄平怎么敢让突厥可汗和容思勰在她的寝殿碰面,到时候,襄平就是有十张嘴也解释不清。

“殿下。”容思双眼睛朝后瞅了一下,示意襄平注意后面这些人,说道,“今日看来不成了,不如我们改日再议。”

“不行。”襄平斩钉截铁地说道,“我看准的猎物,没有一个能挣脱。带人去堵她,另一队人去将可汗引过去。我就不信,在我的府里,她还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容思双皱起眉,露出不赞同的神色,一次失手,下次再来就是,何必非要争这一时之气?但她看着襄平的脸色,到底什么都没说。

其他女客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侍女匆忙跑来,然后襄平带着人走远,之后更是大发雷霆。

她们也察觉出不对来,都在和身边人低声嘀咕。

就算她们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也知道今日的情况,她们许是被人当筏子使了。

女眷们面面相觑,却不敢贸然说话。被当筏子总比当靶子好,反正被算计的人不是她们,她们也没必要出这个头。

不远处,襄平又和容思双说了些什么,片刻后,两人一前一后走回来。

容思双对着众位贵女,笑得从容又亲切,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说道:“公主准备好的场地出了些问题,劳烦几位白跑一趟了。”

只是场地出错?女眷们心里冷笑,但表面上都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原来如此,那换一个就好,我等全由公主安排。”

襄平心中怒火难消,但十多年的宫廷生活,早让她磨练出一流的表面功夫。所以很快,襄平的神色就调整过来,顺着容思双的话说道:“我这些侍女不得力,让众位见笑了,我们换一处地方说话吧。”

其他人笑容讪讪,此刻许多人都反应出襄平在算计她们。可那又如何,眼前这位是最受宠的公主,即使知道襄平此举有诈,她们也不敢就此抽身。

与此同时,长生殿内赵淑娴也拉着皇帝的袖子,轻轻摇晃:“圣人,您下旨吧!”

而襄平已经接到侍女的报信,心中明确了容思勰的方位,脚步一转,就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然而走到了侍女所说的地方,却并没有见到预料中的人。

襄平眯起眼睛,猜到容思勰应该是躲起来了。

笑话,以为躲着不见人,就能逃过一劫?

襄平一边向前走,一边不着声色地观察回廊两旁能藏人的地方。

这时候,一个声音突然从旁边响起,宛如惊雷。

“殿下这是在找谁?”

听到这句话,襄平的眉头紧紧皱着,阴沉着脸,朝源头看去。

容思勰站在回廊拐角处,笑盈盈地立着,丝毫不见被围堵的惊慌。她朝襄平身后扫了一眼,挑了挑眉,笑道:“难为殿下竟然带来这么多人,莫非,在找我?”

跟在后面的人这才惊觉,原来今日襄平公主兜这么大的圈子也要套住的人,竟然是和光郡主!

怪不得,心知自己被牵扯到皇室内斗中,赴宴的女眷们都噤了声,默默垂下眼,不多听也不多看。

襄平沉着脸和容思勰对视,容思勰笑容不改,不闪不避地对上襄平的眼睛。

襄平这时候不得不承认,今日之事,超出掌控的还有很多。

襄平眼神凶狠,嘴边却带出笑来:“原来是和光,我听下人禀报,说后院跑进来一只猫,我还道是何人,闹了半天,竟然是自家人。”

她上前两步,走到容思勰身前,声音中带上不明不白的意味:“你为何会在此处?”

“殿下又为何会在此处?”容思勰将襄平的试探原封不动地扔回去。

电光火石间,这两人已经交锋数次。一个侍女匆匆赶来,打断了这□□桶般一触即发的气氛。

“殿下,可汗刚刚离府,听说要入宫。”侍女附在襄平耳边,轻声说道。

襄平的笑容越来越冷,她看向容思勰,眼神里是不加掩饰的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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