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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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久久不曾说话,正在这时,传来了内侍的通报。

“襄平公主求见。”

萧谨言心中一紧,正要继续说话,却被皇帝打断。

“有人来了,你先退下。”

“圣人…”

“退下。”皇帝声音明明不高,却仿佛带着千钧之势,萧谨言不能再说,只能怀着满腔激愤,从暗门退出。

萧谨言离开后,襄平公主并没有进来,反而从屏风后,走出来另一个人。

“圣人,保重身体为紧啊!”

能出现在御书房,而且坦然地和皇帝讨论身体康健,放眼整个大宣,也只有一个人能做到。

银枭卫大统领,皇帝真正的心腹臂膀。

皇帝半掩着嘴,堵住即将出口的咳嗽。萧谨言再晚走片刻,他就掩饰不住了。

这是不传之秘,就是后妃和宸王,也不知道皇帝身体不好了。

皇帝长长叹气,说道:“今年是阳朔二十一年了,朕登基,已经二十余年了啊!”

大统领没有说话。

皇帝收起不合时宜的感伤,再次武装成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问道:“萧谨言的事,你怎么看?”

大统领停顿了几瞬,然而这些微差距,除了他,没有人发觉。

再开口时,他的语气已经变得非常平稳:“萧谨言有一句话说得没错,他确实心悦和光郡主。秋狩时,他全程陪在和光身边,就连前几天拿到戚府勾结流匪的证据后,他也特意绕道跑到人家别苑,就是为了看上一眼。”

皇帝和大统领都笑了。

皇帝感叹:“年少真好啊!”

他已经有多久,不曾体会到心动的感觉了?

身为一国之君,有太多事情需要他考虑,感情早已被抛弃。

其实他也不是没有感情,只是与朝堂上的制衡比起来,他对后宫女子的真心,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但是近来,他死水一样的情绪,竟然被一个女子掀起涟漪来。

然而讽刺的是,皇帝难得动了心,世俗和礼法,却牢牢阻挡在他的面前。

他注定不能给赵淑娴一个身份,注定不能光明正大地宣告世人,这个少女,是他的女人。

皇帝难得的有些动容。

大统领适时说道:“以这三年萧谨言拼下的功勋,可见他对圣人忠心耿耿,萧家历代替皇室卖命,倒不用担心他与其他人里应外合。他想求娶和光,想必是真心喜爱,与宸王,是没什么关系的。”

“而且”,大统领悄悄地觑着皇帝的脸色,不动神色地说道,“虽说萧谨言会成为宸王女婿,但反过来想,宸王府也进去一个银枭卫啊。”

皇帝沉默了片刻,最终叹了口气,说道:“罢了,既然无人成全朕,那就由朕来成全其他人吧!”

这时候,殿外传来一阵的喧哗声,女子气急败坏的声音隐约可闻。

“他们俩倒是赶了巧。”皇帝说道。

大统领扑哧一声笑了,说:“恐怕不是赶巧,多半是萧谨言知道了襄平殿下的来意,这才急匆匆来求陛下赐婚的。”

皇帝也紧跟着反应过来:“怪不得,朕就说他为什么突然提起此事。”

听着殿外一阵接一阵的声音,皇帝摇了摇头,和大统领说:“襄平也太没规矩了,御殿前岂容她喧哗!”

大统领才不接话,皇帝的宝贝女儿,皇帝自己说一说就罢了,若他跟着应和,那就是不知好歹了。

“若她只是在宫里没规矩就罢了,偏偏,她的手伸的越来越长。”说着,皇帝露出失望的神色,“是朕惯坏了她。”

书房内虽然没有内侍,但皇帝知道,这些太监也拦不了多久了,皇帝冲着大统领挥挥手,说:“你先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

大统领转过身,朝紫辰殿的暗门走去。

御前不允许戴面具,明灭光线中,露出一张不拘言笑的脸。

那分明是阳朔十六年,在长安昙花一现又很快泯然众人的状元郎,明成晖。

明成晖这一生,不爱财不爱权,唯独爱作诗。

因为他想参加科举,验证自己的作诗水平,皇帝不得不亲自要来试卷,把他钦点为状元。

结果巧了,那一届有皇后的弟弟赵恪,有银枭世家传人萧谨言,还半路冒出来一个他。

阳朔十六年的科举,可真是藏龙卧虎啊。

和下属成了同榜进士,明成晖心情颇为复杂。

不过,明成晖还是相当自豪,他可能是开国至今,文学水平最高的大统领了。

走出紫辰殿,阳光立刻朝眼睛中钻来,高大的宫殿在阳光下虎虎生威。

明成晖拍了拍栏杆上的猊首石雕,喃喃道:“萧谨言啊萧谨言,你把我的诗批得一无是处,可怜我这个上司还得帮你在圣人面前说话好,让你娶到心仪的姑娘。”

他边走边摇头,感叹道:“我可真是一个大度的领导!”

明成晖渐渐走远,身影很快消失在宫殿群中。宫殿红柱黑瓦,高大庄重,相比之下,走在其间的明成晖渺小如蜉蝣。

每个人都想给自己多留几条后路,就连无欲无求如明成晖也不能免俗。皇帝身体越来越不好,他也该给自己,谋划起来了。

.

襄平终于越过这些烦人的内侍,走入紫辰殿中。

她的脸上犹带着怒意,还没走近,就向皇帝高声告状:“阿父,你看看这些内侍,一个个胆大包天,连我都敢拦!”

皇帝不搭腔也不表态,反而问道:“你今日进宫,又是为了什么呀?”

“阿父!”襄平公主知道接下来才是重点,所以不再谈论那些小人物,而是将注意力转移到此行来意上,“阿父,女儿自六年前丧夫,这些年一直形单影只,孑然一人。女儿本想一辈子守寡,但眼看妹妹们一个个嫁人,现在子女双全,女儿心生羡慕,所以,也想再给自己找个伴。”

皇帝不动神色地笑了:“哦?你看中谁了?”

襄平露出羞涩的笑意来:“承羲侯府萧家四郎,萧谨言。”

皇帝心道果然,如果之前萧谨言没有来求赐婚,如果之前没有明成晖的那一番话,皇帝说不定就答应了。

毕竟相比于让萧谨言成为宸王的女婿,还是让他成为自己的女婿更放心些。

不过现在,他另有打算了。皇帝是一个下定了主意,就不喜欢再改动的人,只能说,可惜襄平来迟了一步。

而襄平不清楚皇帝在想什么,犹在试图打动皇帝:“阿父,我听说开国初期,乾宁公主的驸马就是萧家人,你看时间过了一百年,当年的佳话重现,这是何等的喜事!”

她不提乾宁公主还好,一提皇帝就火了:“怎么,你想效仿乾宁?”

襄平心里猛地打了个突突,拿不准皇帝说的是驸马还是摄政,她含糊地试探道:“开国时承羲侯就是驸马,萧谨言也是未来的承羲侯,让他当驸马,岂不美哉?”

皇帝却不理会襄平的试探,转而说起另外一件事:“襄平,朕记得小时候,朕曾不小心点燃了烟火炮仗,被先帝好一通训斥。那时,朕也曾提起前人的事情,问先帝,为何乾宁能在宣政殿前放炮仗,而朕却不行?你知道你的祖父说了什么吗?”

襄平的心慢慢变凉,僵着脸摇了摇头:“女儿不知。”

“前人能做的事,时过境迁,后人未必还走得通。”

襄平心中大惊,她努力维持着脸色,僵硬地笑了笑:“阿父,您又说笑了。”

“回去吧。”皇帝负着手背过身,不再看向襄平,“你若真想好好过日子,那就招个驸马。其余事,不要管太多。”

襄平直到走出紫辰殿,都觉得自己半边身子是凉的。

皇帝他,什么意思!

.

萧谨言被皇帝强行赶走后,连着几天都心神不宁。

他心惊胆战地等了五天,还是不见襄平公主的赐婚圣旨。

反而是好几个与襄平走得近的臣子,纷纷被调职。

萧谨言突然福至心灵,立刻朝承羲侯的书房走去。

“祖父”,萧谨言刚推开门,就迫不及待地说了出来,“请您上书请婚!”

承羲侯现在看到萧谨言还是满肚子火,他哼了声,没好气地说道:“你还敢来见我!”

“祖父,要打要骂稍后再说,您先写折子求赐婚要紧!”萧谨言急切地说道,他活生生被拖了四年,先是有和亲,后来他要守孝,前几天又闹出招驸马的事,萧谨言真的是被折腾怕了。

“赐婚?”承羲侯狐疑地看着萧谨言,“圣人同意了?”

如果和光郡主真的能成为他孙媳,承羲侯当然乐意,可是问题在于,皇帝不乐意。普天之下,还有谁敢跟皇帝对着干。所以明知萧谨言很喜欢宸王家丫头,承羲侯也不敢轻易放出准话,只能自己出面当这个恶人。

萧谨言知道祖父的顾虑,也知道这件事是他们萧家做的不地道,承羲侯和宸王都有各自的考虑,萧谨言只能尽自己所能,来取得两全。

好在他在银枭卫里的努力没有白费,至少现在皇帝不会怀疑他的忠心,而且从他挑破这桩婚事后,虽然皇帝没有明说,但是萧谨言有一种强烈的预感,皇帝动容了。趁皇帝还没改变主意,赶紧给皇帝递台阶啊!

“祖父,你就信我一次,写奏折吧!”

承羲侯将信将疑,不觉得皇帝真的放心让宸王府和萧府联姻,但既然萧谨言都这样说了,他试着写一封也无妨,反正已经被打回来一次,再退一次也没差别。

然而这次的结果出乎承羲侯意料,没隔几天,赐婚的折子允了。

圣人亲笔批复,赐承羲侯府四孙萧谨言与和光郡主共结连理,择日成婚。

圣旨送到宸王府的时候,宸王都觉得不可思议。

这才过去多久,萧谨言,居然还真弄到赐婚圣旨了?

他是不是答应的太随意了?

宸王府和萧府都喜气洋洋,这桩婚事悬了四年,现在可算落实了,还由圣人亲自赐婚,体面至极!

萧谨言颇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之感,整整四年啊,他可算熬出头了。

满城喧哗中,萧谨言又想起另外一个人,冷冷笑了。

赵恪,你简直好极了,我们这仇,日后慢慢算。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之科举:

明成晖:我觉得我写的诗特别好,我要参加科举,让更多的人来欣赏。

皇帝内心:你疯了吗,你堂堂大统领参加科举干嘛?银枭卫太闲了吗?这几天没事情可做吗?

考后,皇帝腆着脸要来试卷,从里面翻出了明成晖的试卷,说道:“此人文采甚好,堪当状元,诸位爱卿怎么看?”

爱卿们:…

礼部官员:这一届是咋了,为什么这么多后门户?

萧谨言:我以为我走的后门已经很过分了。

赵恪:我就说,为什么我记得试卷,还是考不赢明成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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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码新科进士那一章时,满篇都是flag,容思勰还觉得明成晖能在两位重生之人的夹击下夺冠,显然是有真本事,唉,多么鲜亮的一个flag啊~~

容思勰和萧谨言终于官宣了,可喜可贺~

六点半还有一章,开始备嫁啦~

第八十八章☆、备嫁时光

赐婚圣旨已经被装裱在王府, 容思勰不好意思亲自去看, 但心里,也生出尘埃落定之感。

圣旨到达的第二天,萧谨言准时登门。

他终于敢把自己准备好的礼物转交给容思勰。

这三年来, 生辰礼、七夕礼、及笄礼等,他每年都会准备,但从来不敢,也不能寄回长安。

容思勰及笄那几天,他辗转反侧许久,无法亲临现场已经是他的遗憾,如果连礼物都不送,容思勰该有多伤心。

他不是没想过将及笄礼悄悄放到容思勰房里, 可是转念一想, 总觉得这样做会得罪岳父宸王,于是只能作罢。

现在萧谨言是宸王府名正言顺的未来姑爷, 下人们见了他纷纷凑上来道贺,萧谨言也全程笑着回应。

扶正后的待遇果然不一样。

但萧谨言特意挑休沐日来宸王府,可不是为了听下人们说好话。

他先去前院拜访岳父和内兄, 然后在他们炯然的目光中, 提出面见容思勰。

宸王和容颢宗默然盯着萧谨言, 心里想着,这个小子胆子倒大。

萧谨言觉得,如果未来他和思勰的女儿长大,有哪家小子敢提出这种要求, 他一定亲自打断对方的腿。

所以他做好了心理准备,静静等待宸王和容颢宗表态。

容颢南忍了许久,看在萧谨言是自己从小长大的好兄弟的份上,还是出口替他说话了:“七娘现在在景和院,去见一面也好。但未婚前到底不好多见,给你一柱香的时间,见着面就回。”

宸王已经露出不想再看到他的神色,萧谨言乖觉地离开了。

萧谨言对景和院,简直太熟悉了。

景和院的女官侍女,看到萧谨言进来了,都露出灿烂的笑意来,接连上前问好:“萧四郎君安好!”

更有得宠的丫鬟直接往屋里跑,不无促狭地喊道:“郡主,萧四郎君来了!”

容思勰虽然已经接到这个消息,但听到下人们打趣,还是觉得难为情。

于是她故意本着脸,说道:“客人来了,你们还这样没规矩,都给我出去反省!”

阮夜白从旁笑道:“郡主,这于礼不合。”

容思勰一下子还没听懂,绿幕在旁补充道:“虽说萧四郎君不是外人,但郡主也不能将我们都赶出去呀!”

容思勰被取笑得恼了,喊道:“你们有完没完,都出去!”

丫鬟们笑嘻嘻地恭了身,相互拉扯着出门,但门窗俱开,她们就在外面守着,也不算逾礼。

萧谨言笑着看容思勰和丫鬟们打闹,等人都出去后,他慢慢走近,似笑非笑地说道:“客人来了?”

容思勰没好气地白他一眼,说:“我姓容,你姓萧,你不是客人还能是什么?”

萧谨言点点头,若有所指地说道:“行,算你嘴硬。我这就回去督促六礼,让你无话可说。”

容思勰脸颊隐隐泛红,不想搭理这个讨厌鬼。

萧谨言心知肚明现在肯定还有宸王的人看着,知道自己不能过火,于是始终和容思勰保持着距离,吩咐随侍将备给容思勰的礼物带上来。

然后他陪着容思勰,一个个拆开查看。

拆到及笄礼时,容思勰叹了口气,最终没有忍住,将心中的疑问说出口:“我很喜欢。当时,你为什么不送过来呢?”

萧谨言的神色也沉寂下来,最后,他只是摇了摇头:“抱歉,我不能说。”

容思勰知道,现在他们两人已经订亲,揪着过去的事情只会破坏两人的感情,于是很大度地转移了话题:“算了,纠结这些做什么。话说,你为什么老送杜衡和石兰,你很喜欢这两种花?”

萧谨言感激容思勰的体贴,可是还没感动完,就感觉心里哽住了。他讶异地挑了挑眉,道:“你不知道?”

容思勰被问的一头雾水:“我知道什么呀?”

萧谨言竟然无言以对。他默默转过头,不想说话。

容思勰对突然凝滞的气氛摸不着头脑,正好这时候有下人来催。

“萧四郎君,二郎君找你有要事相商。”

萧谨言低声说了句:“还真是一柱香,容颢南做事居然这么绝!”

容思勰扑哧一笑,说:“行了,礼物我收到了,你先回去吧!”

下人眼珠子都不错地盯着,萧谨言还能说什么。他回头仔细看了容思勰一眼,道:“那我先走了?”

“嗯。”容思勰点头。

萧谨言朝门外走去,走到庭中时,他转过头,隔着窗户与容思勰对望。

即使不曾言语,容思勰也知道,萧谨言再说:“等我”。

这是三年前,他们俩都未曾说出口的话。

容思勰浅笑着点头。

等走出景和院,萧谨言慢腾腾的步速突然加快。

谁耐烦去和容颢南“商议要事”,他要赶紧回府问名纳吉走六礼,他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弄恶心了,夜长梦多,先把容思勰娶到手再说。

容思勰和萧谨言的年纪都不小了,而且被生生耽误了三年,两府都透露出早些举办婚礼的意思。

达成共识后,流程走起来就非常顺畅了。

容思勰也收敛了心思,安心待在府中备嫁。

宸王府马上进入飞速运转的状态,非但要准备郡主的婚礼,容颢南和韩家的婚期,也定在今年冬天。

黎阳再能干也不能□□操办两场婚礼,所以楚漪也跟在旁边搭手。好在黎阳在容思勰七岁时就考虑嫁女,所以容思勰的嫁妆是早就打点好的,家具玉石等都不用大办,唯独衣服绸缎,需要全部换成时兴的。

置办衣服自然不能绕过正主,所以容思勰由楚漪陪着,去东市采买布料。

容思勰在衣铺里查看布帛,挑选了很久都不满意,问道:“只有这些?”

“自然不是。”恭候在侧的店家说道,“娘子想看更多,不妨往里间走。”

容思勰点点头,带着侍女朝里间走去。

然而一掀门帘,她的脸色就沉下来了。

容思勰朝后看去,引路的侍者早就不见了。

她反而笑了,道:“赵恪,你胆子倒大。”

赵恪缓缓朝她走来,说:“我无意冒犯,可是除了这种方式,你恐怕不会来见我。”

容思勰冷冷说着:“自三年前坠马之事后,宸王府和平南侯府已成死仇,我不想再见到你们赵家任何人。这是最后一次,下次,别怪我不给你们脸面。”

说完容思勰转身就要离开,赵恪却突然问道:“你愿意嫁给他吗?”

容思勰懒得回答,径直往外走。

“我以为我能弥补。”赵恪的声音不依不挠地从后面传来,他知道容思勰能听到,于是继续说道,“可是上天给了我重新来过的机会,却不允许我改变过去。”

他突然低头,手虚握成拳,堵在嘴角。

一丝鲜血,缓缓从指缝间渗出来。

重生,究竟是恩赐还是诅咒?

他拥有前世的记忆,他以为这是上天怜悯,所以让他重来一遍,改变人生。可是他明明知道未来要发生什么,却无法撼动分毫,每改变一件事,他自己就要亏损一部分寿命。

预知却无法更改,这比无知更要残忍。

重生,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频繁问自己这个问题,可是无论答案如何,都无法回避一个事实,那就是他的身体,越来越差了。

如今的他,寿命所剩无几,已经无力承担容思勰的未来了。

他之前不惜拼尽一切,也要夺回容思勰,可是上天却和他开了一个玩笑,或许他有手段赢得容思勰,可是他的寿命,却已无法陪伴心爱之人。

既然如此,他所作所为,又有什么意义?

不如放手,让她带着新婚的期许,雀跃地走到另一个人身边。

几月前他坑害萧谨言做驸马,可是现在,赵恪反而庆幸,萧谨言成功化险为夷。

仿佛积累到一个爆发点,从一个月前开始,他的身体徒然转差,咳血成了家常便饭。

他自嘲地想,枉他还暗讽容思青不自量力,可他自己又能比容思青,多活几年?

赵恪嘴里还带着血腥气,但还是坚持着说道:“阿勰,一定要幸福,如果他敢对你不好,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容思勰的脚步只是稍微顿了顿,但最终,她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大堂内,楚漪等人正在找容思勰。

看到容思勰从后面出来,楚漪围上来,疑惑地问道:“七娘,你去做什么了,为什么突然不见了?”

容思勰摇了摇头,道:“无事,了却一桩旧事罢了,以后再不会了。”

容思勰想,她大概知道前世她和赵恪是什么关系了。

但那又如何。

人生没有重来。

.

从东市回来,容思勰又恢复到无所事事的状态。

而其他人,却是忙到飞起。

不说同时准备两桩婚事的宸王府,即使承羲侯府,也颇为繁忙。

内定的世子与郡主的婚礼,当然要大办。

承羲侯府向来低调,这座古老的府宅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热闹过了。

这日,承羲侯把萧谨言叫到书房。

萧谨言看到自己暴躁又睿智的祖父背对着他,站在一幅画前。

这幅画是萧府的不传之秘,历代只有家主能见。

因为画上之人是乾宁公主,公主的画像何其珍贵,更何况这幅画的落款是萧景铎,初代承羲侯。

据说,这是萧景铎和乾宁成婚后,亲笔为妻子画下的肖像,而画上的题诗,相传是乾宁公主的手迹。

萧谨言暗道荣幸,没想到他沾了祖父的光,能一览开国初期,两位传奇人物的遗迹。

承羲侯端详着画卷,忽然问道:“四郎,你现在,是大理寺寺丞吧?”

萧谨言不知为何祖父突然问起此事,只好如实回道:“是。”

“大理寺丞才从六品,我们萧家儿郎流血流汗,但从来不出孬种。你从六品,和光郡主从一品,这成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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