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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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萧谨言大惊,忍不住喊道。

“行了,我意已决。”萧老爷子转过身,难得露出笑意,“我已经老了,拘于过去,不敢再往前走。开始我不信你能顾全家族和感情,可是你用行动证明,你确实可以。既然你能向圣人讨回赐婚圣旨,我这个为祖父的,不好一点新婚贺礼都不给。侯府,早该交到年轻人手里了!”

承羲侯,赐爵于乾和元年。乾和八年初,特封为世袭罔替超品侯。

阳朔二十一年八月,萧老爷子上书,请封萧谨言为承羲侯。

圣允。

萧谨言,成为大宣历史上极少的,二十封侯的少年侯爷。

而容思勰,也跟着完成了从孙媳妇到世子妃再到侯夫人的三级跳。

满京哗然,二十岁的侯爷,十六岁的侯夫人。

命这种东西,能好的你压根无法想象。

黎阳则有些急,承羲侯府就在长宁公主府对面,长宁公主早些年没少和萧府吹嘘黎阳的管家天赋,可不能让容思勰过去,砸了黎阳管家一把手的名声。

容思勰的悠闲日子立刻结束,开始惨无人道的加训。

第八十九章☆、上元灯会

十一月底, 宸王府和韩家的婚礼近在眼前。

出嫁前一夜, 韩母和韩清仪说体己话。

韩母拉着韩清仪的手,仔细端详了很久,最后, 异常不舍地说道:“为娘怎么也没想到,你竟然能嫁到王府里去。原先想着,让你嫁给你的表兄,或者在你父亲的门生里找一个,不求大富大贵,能看顾到你就好。谁能想到,你最终却嫁进了王府,还是宸王府。”

韩清仪没说话, 静静听母亲絮叨已说过无数遍的话。

韩母道:“…宸王府和我们家不一样, 他们家世代显贵,你嫁进去, 少不得要多注意些。记得少说少错,多看少说,别和婆婆长嫂争, 前几年多受些苦是难免的, 等你生下孩子来就好了。”

韩母想把自己这些年全部的生活经验都传给韩清仪, 可是她也知道,后宅生活光听是没有用的,只有自己亲自走一遍,才能体会到其中深浅。

韩清仪这门婚事显贵是显贵, 亲戚羡慕韩清仪好命,但是韩母却担心韩清仪去了婆家会不会受委屈。公公宸王是生杀予夺的大权臣,婆婆宸王妃是出了名的强势,长嫂是侯府嫡长女,小姑子年纪轻轻就有了封号,敢拿鞭子抽皇后的妹妹。

至于夫婿二郎,也是启吾卫里杀人不眨眼的狠茬。

这里面就没一个是好打交道的。

韩母一晚上都在叹气,她恨不得陪着女儿一起搬过去,她的女儿连高声说话都不会,去了这种高门大宅,可怎么办啊。

.

今年的正月,宸王府里的人出奇多。

到了放年假的时候,平时里忙的脚不沾地的几个人都在家,容颢宗、容颢南几人都待在嘉乐院,就连常年在外练武的容颢真也回来了。

容修睿满地乱跑,一连串侍女东倒西歪地跟着他跑,楚漪端坐一边,正在安排下人。

屋子里暖意融融,宛如年画一般富贵和乐。

韩清仪却没有心思感叹这些,她寸步不离地守在黎阳身边,在婆母面前立规矩。

但是她忍不住在心里想,面前的婆母是公主之女,大嫂的父亲是战功赫赫的楚将军,公公和容颢宗都是韩父时常提起的人物,小姑子更是贵女圈里鼎鼎有名的和光郡主。

都是传说中的人物啊,现在居然和她待在同一个府邸。

人生际遇真是奇妙。

黎阳在翻看过年时各府年礼的礼单。

她并不是一个爱拘着媳妇在自己面前立规矩的人,可是她稍微提了提,韩清仪就一脸惶恐,黎阳也经历过这个阶段,知道新妇最是不容易,只能作罢,由着韩清仪求安心。

和韩家的亲事是容颢南自己提出的,黎阳看韩清仪没有大问题,也就顺着容颢南的心意走了。韩家虽说是书香世家,娶韩家女能搏一个好名声,但是以宸王府的名声,娶谁都没用,所以韩家对宸王府的助力并不算大,不过次媳和长媳要求不同,既然容颢南自己喜欢,那娶回来就得了。

黎阳将手中的礼单翻了三四页,冷笑一声,啪地合上。

整个屋子立刻就静了,明明每个人都在继续干自己的事情,但偏偏静的落针可闻。

因为这些年宸王和皇帝关系微妙,很多人心思开始浮动,想取而代之的,想落井下石的,都一个个跳了出来。

光从礼单上,就能看出许多猫腻来。

黎阳心中气愤,怒而说道:“这群蠢货,真以为我们倒了,就轮到他们出头了?”

黎阳正在气头上,这话没人敢接,也没人打算接。

韩清仪就发现,从容颢宗容颢南到楚漪都不说话,就连四岁的容修睿都懂事了,乖觉地闭上嘴。

容颢真知道自己是背锅专业户,愈发小心翼翼,生怕被黎阳迁怒。

韩清仪于是也明白了,这种时候最好不要说话。可是她毕竟是新妇,婆婆生气自己却什么都不说,岂有这种规矩?

正在她感到为难的时候,韩清仪看到容颢南递给她一个眼神,示意没事,然后容颢南叫来一个侍女,低声吩咐道:“去把郡主叫来。”

“回来。”他又把人唤住,补充道,“别告诉她是我吩咐的。”

韩清仪不太懂这是什么状况,但她莫名信服容颢南,乖乖地保持安静。

没一会,屋外传来声响,容思勰挑帘子进来,边进门边说道:“阿娘,你找我?”

黎阳抬起头,发现是容思勰,眉毛很快挑起来:“你怎么过来了?我不是让你去看账本么,都看好了?”

容思勰脸上的表情懵了懵,然后就看向容颢南,咬着牙说道:“容颢南你…”

从容思勰进门容颢南就在憋笑,他冲韩清仪招了招手,把人拉到自己身边后,冲着容思勰说:“七娘,你来的正好。母亲正说要检查你学习的怎么样了,你就进来了,你说巧不巧?”

容思勰恨的牙痒痒,然而这时候已经太晚了,黎阳说:“既然你都来了,那我干脆考一考你的账本,顺便教你看礼单。”

容思勰凄凄惨惨地被留下考察,再一转头,其他几个人连影子都没了。

这些人要不要做的这么绝!

趁着黎阳的注意力转移到容思勰身上,其他人都默不作声地转移到另一个屋子,就连容修睿都被容颢真抱着,赶紧远离黎阳。

过了不知多久,里屋的几个人听到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果然紧接着容思勰就掀珠帘进来,愤愤说道:“容颢南你有完没完,多大的人了,还来这招!又不是我惹阿娘生气的,你把我推出来怎么说?”

容颢南毫无愧疚之心,反而敷衍道:“行了行了,过两天上元节,我带你出去玩。”

“你少转移话题,一码归一码。”容思勰道。

韩清仪被眼前的状况搞得有些懵,妹妹直呼兄长名字,这样,可以吗?

楚漪笑着出来圆场:“你们兄妹俩差不多够了,都把韩娘吓着了!”

韩清仪连忙说道:“没有没有,我只是羡慕郡主和二郎感情好。”

容思勰拉过韩清仪,开始抖露容颢南的黑料:“二嫂你怎么还这么见外,叫我七娘就行。我跟你讲,容颢南这个人从小就蔫坏…”

容颢南有心拦住容思勰,但偏偏这时候容颢宗来和他说话:“你上元不当值?”

说起这个容颢南一肚子苦水:“我已经连续当值三年了!今年好不容易能多休息几天,我才不想回去。”

“你刚去启吾卫,还有父亲这层关系,难免不能服众。父亲故意留你当值,是为了你好。”

“我知道。”容颢南说,“就是休沐日也未免太少了。”

容思勰听到这句,突然笑着转过头来:“二兄,你这是在埋怨父亲?”

“我没有,你别瞎说。”容颢南连忙说道。

正好这时候,屋外传来侍女向宸王问好的声音。

容颢南真急了,暗中威胁容思勰:“不许去和父亲说!”

容思勰怎么会怕他,她立刻扭过头,对着容颢宗说道:“大兄你看他,他瞪我,还恐吓我!”

容颢宗扫了容颢南一眼,说道:“你倒能耐了,抱怨父亲的安排,还欺负妹妹?”

“我哪有!”容颢南大感冤枉。

宸王进了门,听到里屋的声音,疑惑地问:“这几个人在做什么,大呼小叫的?”

听到宸王的声音,屋内人纷纷起身,去向宸王请安。

容颢真一把捞起容修睿,双手伸直,把容修睿高高举起,说道:“走,八叔带你去见阿公!”

容修睿被逗得咯咯直笑,一只手还指着容思勰,嘴里口齿不清地嚷嚷:“叫上姑姑!”

“你姑姑是家里霸王,最能欺负人。”容颢真把容修睿转了个圈又接住,说,“我们不理她,不和她玩。”

容思勰虽然嘴上威胁容颢南,但不过是开玩笑罢了,容颢南好不容易能在上元节休沐,她怎么会破坏容颢南难得的假期。

然而遗憾的是,容颢南到底没能陪着新婚妻子一起过上元节,他又被叫回启吾卫巡街去了。

上元节是难得不宵禁的节日,全城狂欢三天,从达官贵人到平民百姓都会上街看戏游灯,可以一直逛到天明。这种君民同乐、百官休息的大节日,往往是启吾卫最繁忙的时候。

正月十五这天,宸王府阖府出门赏灯。

宸王和容颢宗不必说,就连容颢南也被临时叫回卫所里,只有容颢真能陪着府里的女眷们上街游玩。

街上人来人往,摩肩比踵,很快,宸王府的马车就无法前行了,容思勰等人只能下车步行。

往日因为宵禁,就连朱雀街也是一片黑暗寂静,而今日绚烂的花灯却高高悬挂在道路两边,人声鼎沸,不时有孔明灯飞上天空,仿佛用灯火铺了一条天路,一直延伸到天宫。

周围全是携家出游的百姓,还有好些少男少女,羞涩又大胆地并肩同游。容思勰也被这样浓烈的节日气氛感染,露出笑意来。

突然道路旁传来叫好声,她顺着声音望去,发现是一盏巨大的灯树伫立路边,容思勰也赞叹不已,民间真是能人辈出,这样高大的灯树,是如何扎出来的?

在灯火辉煌中,容思勰突然看到一个白衣郎君,执着一盏灯,站在满天灯火中,朝她微笑。

容思勰眨了眨眼,那一瞬间,她以为自己看到了精怪。

再一细看,她露出了惊讶却并不意外的神色。

果然是他。

她偷偷瞄了眼家人,发现嫂子们和母亲都忙着看灯,于是她悄无声息地,朝对面跑去。

韩清仪一回头,发现容思勰跑远了,她奇怪地问道:“大嫂,七娘为何自己走了?”

“她可能觉得,我们都看不到她吧。”楚漪只是扫了一眼,十分淡定。

韩清仪刚刚入门,现在才认出等着容思勰的那个人似乎是未来姑爷,大名鼎鼎的少年承羲侯。原来七娘是去见未婚夫了,但韩清仪又看了几眼,犹是不放心:“七娘一个人能行吗?用不用派人跟着。”

“不用,她知道轻重。”楚漪说,“七娘身边少不了人的。”

.

容思勰让丫鬟远远缀着,她和萧谨言并肩同游。

上元节灯火最好,许多活动都与灯有关。容思勰旁观了一会,也忍不住想亲自猜一个灯谜。

她围上去查看谜题,走之前回头威胁萧谨言,说:“我要自己猜,不用你帮!”

萧谨言脾气甚好地点点头。

然而容思勰在一盏灯前站了许久,还是没猜对。

这就很尴尬了。

小贩瞅了眼衣着华丽的容思勰,又瞅了眼身后含笑而立的萧谨言,试探地说道:“娘子,你都站了这么久了,要不这盏灯我送你?”

“不,我一定能猜出来。”容思勰颇感尴尬,侧过脸瞪了萧谨言一眼,咬着牙低声道,“你这个人有没有点眼力劲!”

萧谨言好容易才憋住笑,知道自己真笑出来一定会惹恼这位祖宗,于是嘴边挂着笑意,伸手取下灯,然后才对小贩说了答案。

“郎君聪慧,这是所有灯盏里最难的一道,没想到郎君一次就猜对了!”小贩高兴地说道。

猜了很多次都没有猜对的容思勰努力保持微笑。

“行了,没有你之前试错,我也无法一次猜对。”萧谨言将手中鱼灯递给容思勰,说,“走吧,我们去前面看看。”

容思勰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然后接过赢来的鱼灯,朝前走去。

走了两步,容思勰突然瞅到一处摊子,用胳膊肘撞了撞萧谨言,说道:“那里有一处面具摊,我们去那里看看。”

容思勰硬生生改变了行动轨迹,萧谨言无奈,只能跟着她。

摊子上散落着许多面具,虽然用料普通,但胜在形式精致有趣,容思勰很喜欢这些小玩意,她一手捧着一个面具,问向萧谨言:“你说这两个哪一个好看?”

萧谨言太懂得容思勰了,他没有任何停顿,准确地说出正确答案:“都买吧。”

容思勰对这个答案满意极了,她睨了萧谨言一眼,没忍住笑出声来。

少女银铃一样的笑声就飘荡在耳边,萧谨言也含着笑,从货堆里翻出一个面具来。

他把面具递到容思勰面前,说道:“我觉得这个也不错,比你当年脸上的那个要好看一些。”

容思勰低头瞅了眼,发现是只乌龟。

她瞬间怒了:“你还敢提!”

萧谨言忍着笑把乌龟面具放回原处,容思勰上下挑选,突然翻到一个鹭首面具。这个面具也什么稀奇,但画工着实了得,颇有出尘之感,容思勰拿起来端看良久,然后递给萧谨言观看:“你看,这个面具颇为写意,像不像那首诗,积雨空林烟火迟…”

容思勰顿了一下,竟然一时想不起这句诗的下半句。

“积雨空林烟火迟,我明明记得下一句的…”

萧谨言知道容思勰的习惯,所以不着急提醒她,反倒旁边一个人忍不住了,喃喃道:“蒸藜炊黍饷东菑。”

听到声音,容思勰和萧谨言都吃了一惊,转头去看说话人。

这个人站在摊子另一侧,刚好踩在光影交汇处,不招眼的很,要不是他主动说话,容思勰都不会发觉这里还有一人。

容思勰目瞪口呆,隐约觉得这个人有些眼熟,在容思勰炯炯的注目下,对方只能慢吞吞摘下面具。

“明状元?”

“和光郡主,又见面了。”明成晖憨厚地笑了笑,说道,“刚才听到郡主念诗,一时没忍住就接了一句,还请郡主勿怪。”

“没事没事,是我学识不够,明状元不要见笑才是。”容思勰说完,还是觉得这件事玄幻极了,忍不住问,“明状元,你怎么会在这里?”

“来寻诗兴。”明成晖摇头晃脑地说道。

这理由倒也说得通,明成晖对写诗的热情高得出奇,不能用常理来论之。

容思勰将信将疑,但萧谨言却一点都不信。

每次他和容思勰单独相处,明成晖总能从犄角旮旯冒出来,这也未免太巧了吧!

萧谨言有些不悦了,他拉过容思勰,对明成晖点了点头,说道:“那我们就不打扰明兄的诗兴了,告辞。”

容思勰示意下人付钱,然后自己手里把玩着那个白鹭面具,和萧谨言一同走了。

等人都走干净后,小贩无奈地问明成晖:“郎君,这个面具你还买吗?我还要做生意,郎君如果不买,还请放回来。”

明成晖心中嗤笑,他戴面具的时候还少吗,刚才为了避人耳目才随手挑了个面具戴在脸上,他又不是和光那样的小姑娘,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他才不掏腰包呢。

明成晖将面具放回摊子,自己甩甩袖子走了,才不管身后一脸错愕的小贩。

秋狩时,明成晖接到圣人的密令,暗中盯着宸王府,所以他时常跟在和光身后打转,然而萧谨言来找和光的频率也太高了,每次都能碰到,给明成晖添了不少麻烦。那次密林里交待手下办事,差点被萧谨言看出来,幸亏他及时遣散属下,又装傻充愣好半天,这才糊弄过去。

他今日同样来跟和光,结果和光与萧谨言走得好好的,突然改变方向,正好朝他藏身的地方走来。街上人太多,明成晖来不及撤离,只能躲在暗处,企图蒙混过这一关。

其实以明成晖的隐蔽能力,和光与萧谨言本来不会发现他,怪就怪在他自己嘴贱,听到和光念诗,他忍不住想接。

明成晖也对自己无奈了。

萧谨言带着容思勰走了很久,还是觉得明成晖很奇怪。

为什么明成晖会突然出现?而且明成晖在旁边占了那么久,萧谨言竟然一点都没察觉到。

这简直有辱银枭卫的威名。

容思勰不知道萧谨言在烦恼什么,她还拿着手里的面具玩。

容思勰将面具扣在脸上,随意说了一句话,然后摘下面具来,非常惊奇地说道:“萧四兄,原来带上面具,声音会变化!”

她捂着面具,抬头对萧谨言做鬼脸,故意用奇怪的腔调说:“你现在还能听出我是谁吗?”

萧谨言笑着看她闹,突然脸色剧变。

明成晖刚才的声音!

带上面具会让声音产生些许差别,这点萧谨言早就知道了,这也是银枭卫内部保密的一个手段。可是萧谨言怎么也没想到,会在另一个人身上听到熟悉的声音。

萧谨言心中震惊,虽然这样做非常武断,可是萧谨言从小记忆力出众,他敢保证,明成晖戴上面具后的声音和大统领足有八成相似。

容思勰发现萧谨言脸色不太对,摘下面具,疑惑地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萧谨言收敛起情绪,安抚道,“一桩小事罢了,我们继续赏灯就好。”

虽然这样说,萧谨言心里却默默接了一句,一桩还需要些许查证的小事,如果他的推测是真的,那简直…

太有利了。

萧谨言看容思勰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会移动的福娃,容思勰被萧谨言的目光看得毛毛的,挑眉道:“为什么用这种目光看我,我告诉你我带了不少人啊。”

“你在想什么!”萧谨言嫌弃道,“我只是问你,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的运气特别好。”

容思勰有些尴尬,然后又被萧谨言的后半句逗笑:“我运气好?你是指我被刺杀被熊追被人暗算?”

萧谨言想了想,说道:“还真是,你遇到的奇奇怪怪的事情确实挺多。不过不得不说,自从遇到你,我的运气变得特别好。”

容思勰忍不住想打他:“你这个人好烦!”

萧谨言也不避,任由容思勰动手动脚。他们俩漫无目的地转悠了许久,正打算返程的时候,却遇到另一对不速之客。

成安侯看到萧谨言和容思勰,露出意外的笑容。

“承羲侯,和光郡主,好巧!”

容思双从成安侯身后缓缓走出来,带着不明笑意扫了这两人一眼,也笑道:“是啊,好巧。”

作者有话要说:恭喜玩家明成晖达成“有史以来最搞笑的掉马方式”成就。

掉马来源:《积雨辋川庄作》 唐·王维 积雨空林烟火迟,蒸藜炊黍饷东菑。

第九十章☆、出嫁前夜

看到容思双和成安侯, 容思勰只觉冤家路窄。

容思双已经嫁与成安侯为妻, 该称一声成安侯夫人。

成安侯是武将出身,靠军功封侯,虽然没什么根基, 但本人上进,还在军中有军权,尚公主郡主还差的多,但是对于容思双,已经是极好的归宿了。

可见,这桩婚事又是容思双算计来的。

容思勰虽然和容思双有仇,但是不得不承认,容思双此人心机极高, 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这种人无论在哪里,都不会被埋没。

可是因果循环, 她心思狠辣,确实能活的很好,但也不可避免会尽失人心。

就容思勰知道的, 四皇子就很不喜欢容思双, 这还是容思勰和阮歆聊天时说起来的。

阮歆已当了许久的荣王妃, 以她的手段,早已将荣王府收拾的服服帖帖。四皇子脾气好,心性又宽厚,对女人们普遍宽容, 容思勰曾担心四皇子对谁都这么好,会不会让阮歆受委屈,但阮歆却笑着说这样才好。

容思勰很快也想明白,对于阮歆这样身份这样心智的正妻,一个宽容仁厚的夫君,远比一个心思缜密、行事铁血的夫君好。

见阮歆在荣王府活的自在,容思勰也替她高兴。闲聊时阮歆不知是否无意,曾谈起过容思双。

静安郡王府容思双在宗室中都是出名的,以四皇子宽厚的心思,如何会喜欢这样毒蛇一般的堂妹。

四皇子几乎是明着和阮歆说,容思双此人无情无义,不堪为友,最好不要和她打交道。

阮歆原话转告给容思勰,容思勰虽然不明说,但内心非常感谢阮歆。

知道了四皇子的态度,她行事,要有底气的多。

容思勰脑子里思绪翻飞,成安侯还笑着和萧谨言打招呼:“久闻其名,今日才得以一见。没想到承羲侯非但年少封侯,就连风仪容貌,也是万里挑一。”

“成安侯过奖了。”萧谨言只是很冷淡地回了一句。

男子们在寒暄,女郎们也没有闲着。

容思双扫了萧谨言一眼,然后对容思勰说道:“妹妹好福气,才十六岁,就已经是侯夫人了。”

“尚未成婚,成安侯夫人称呼我的封号更合适。”容思勰冷冷道,“吾名和光,夫人不要再记错了。”

容思双却笑着摇摇头,用一种看不懂事的妹妹的眼神看着容思勰,说:“和光还是这样率真。”

身为一个宗室女却被人说“率真”,容思勰可不觉得这是称赞,她冷笑,毫不手软地回敬回去,“自然,比不得成安侯夫人心思成熟,连自家亲妹妹都一视同仁。”

看到女眷这里气氛不太好,成安侯略感尴尬,说道:“站在这里说话太生分了,要不,我们同行,边走边说?”

“抱歉,不顺路。”容思勰直接回绝。

成安侯被这样拒绝,面子上难免有些下不来,他动了动眉,反问道:“哦?不知郡主要去哪里?”

“和光要去哪里,似乎还用不着和你们禀报。”萧谨言把容思勰拉到身后,目带威胁地看向成安侯,“成安侯,你逾越了。”

成安侯从军中拼杀出来,信奉拳头硬的就是真理,而面前这两个人,一个只是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一个是只会靠族荫的无能小子,却敢相继落他的颜面。

成安侯也动了怒,不想再自讨无趣,沉着脸不说话。

“和光累了,我先送她回去,诸位再会。”

说完,萧谨言也不理会成安侯的脸色,直接带着容思勰离开。

等走远后,容思勰悄声和萧谨言说话:“你有没有觉得,他们俩很累。”

“哦?此话怎讲?”萧谨言问。

“直觉罢了。”这是人家夫妻的事情,容思勰一个外人本不该多说,但她的直觉却告诉她,容思双和成安侯,夫妻感情可能并不和睦。

其实想想也是,容思双心思那么多,万事第一考虑利益,无所不用其极,怎么会真心待人。而没有人是傻的,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即使脑子里反应不过来,潜意识里也会感觉到。

所以人与人相处,唯有以心换心。靠算计和伪装骗来的感情,说不好也是伪装。

故而容思双看似活得顺风顺水,但很难与其他人交好,没有真心朋友就不说了,连丈夫也交不了心。

但这两人谁也别说谁,很明显,容思双拿成安侯当库房,成安侯拿容思双当勋章。

五十步与百步耳。

萧谨言因为银枭卫,知道的要多一些,于是只能隐约提点道:“这两人都不简单,少和他们往来。”

容思双声名在外就不说了,成安侯在银枭卫也案底斑斑。

他似乎与一些伪装成流寇的逃兵来往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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