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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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谨言与容思勰都是长安出了名的美人,结果美人和美人走到一起,杀伤力居然成倍增加。

萧府的人都在心里感叹,萧谨言在他们眼皮子下长大,倒也不说了,可是没想到上马能射箭、下马能甩鞭的和光郡主仪容竟也如此出色。之前听外界盛传,不少人还以为是宸王府刻意造势,没有女人愿意承认别人比自己美,萧家各位夫人小姐都卯着劲想和这位郡主一较高下。昨日青庐一见,夫人们都得承认和光郡主的五官确实好看,结果今天敬茶,才发现敢情新娘妆还折辱了人家?

在各色打量的目光中,容思勰走到萧老爷子身前,接过托盘里的茶,端端正正跪下,捧着茶盏说道:“孙媳容七娘,拜见祖父。”

萧老爷子曾犹豫过这门亲事,结果耽误了人家姑娘三年,他心中难免亏欠,于是对容思勰格外宽容,很和蔼地扶容思勰起来:“进门了就好,以后和四郎好好过日子,如果那个小子又自作主张给你委屈受,你来找我,我替你教训他!”

萧谨言跪在容思勰身边,轻轻咳了一声。

萧老爷子这才意识到,宸王和孙媳妇还不知道萧谨言私自加入银枭卫,他心里冷哼,你小子也知道怕!既然懂得要瞒着岳父和媳妇,当初怎么敢瞎加这种见不得光的组织呢!

真是气死他了。

容思勰却感到奇怪,又自作主张?萧谨言做了些什么,能让萧老爷子怨气这么大?但是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场合,容思勰压下心中的疑问,起身继续行礼。

接下来要拜的是萧老夫人的牌位,容思勰对着牌位行大礼,然后将新妇茶放到萧老夫人的牌位前。

萧谨言陪着容思勰,走向端坐一边的萧秦氏。

萧秦氏的身边,赫然放着萧大郎的灵位。

容思勰叹息,恭恭敬敬地给自己的公公行礼。

萧秦氏眼角含泪,看着这一幕,既心酸又欣慰。

等容思勰跪在萧秦氏面前时,她连忙扶着容思勰起来,紧紧攥着容思勰的手,哽咽道:“好事多磨,嫁进来就好!可惜大郎没喝着你的新妇茶,不过就算他在天有灵,看到今日,也该瞑目了!”

这一席话说得满堂寂静,萧老爷子叹口气,说道:“生死都是命,大喜的日子,不提这些了。让和光丫头接着认亲吧。”

“是我失仪了。”萧秦氏拭去眼角的泪花,笑着拍了拍容思勰的手,说,“好孩子,去吧!”

现在还有这么多人,容思勰不好说什么安慰的话,只能用力握了握萧秦氏的手,然后走向下一位长辈。

祖父母和公婆需要跪拜,但是隔了房的叔婶却不必,容思勰由萧谨言带着,按照序齿给各位叔叔婶母请安。

即使二房和大房几乎已经撕破脸皮,但是这样的大场合,每个人的表面功夫都做得极好,萧二和萧二夫人笑吟吟地递给容思勰见面礼,还说了好些吉利话,一点都看不出来,二房曾明目张胆地谋取萧谨言的侯位。

但是论起装模作样,没人能比得过皇家,尤其是容思勰这种从小和宫廷打交道的宗室女。既然二房想演戏,容思勰成全他们,她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与萧二夫人寒暄。

萧二夫人轻轻摆手,身后的侍女将一个托盘奉上,萧二夫人拉着容思勰的手说道:“我们萧家好不容易添了新人,小小礼物,聊表心意。不过郡主嫁妆丰厚,可别看不上我的见面礼啊!”

这话处处拿容思勰当外人对待,容思勰虽然听的一清二楚,但敬茶对自己何其重要,容思勰才不会在这种场合上和萧二夫人计较,毁了自己的名声。容思勰只是轻轻侧了侧头,身后的侍女立刻上前,恭敬有礼地接过礼物,然后悄无声息地退后。

四个侍女,动作整齐划一,一概礼仪都按宫廷的规矩走,规整非常,就是再挑剔的人也指不出任何不对来。

其余人暗暗点头,不愧是王府的正经郡主,就连身边侍从的规格也比寻常人家高,闺女要富养果然没错。

拜会了二房,容思勰又一路请安下去,全程无论是容思勰还是侍女,举止礼仪分毫不差。

好容易拜完了长辈,轮到小辈排队来给容思勰见礼。

这回,轮到容思勰给其他人发见面礼了。

萧月瑶走到容思勰面前,脆生生叫了声“嫂子!”

之前见面还是姐姐,怎么快就成了人家嫂子,容思勰略有羞涩地笑了笑,从侍女手中接过香包,亲自递到萧月瑶手中。

香包布料上好,正反两面都绣着精致清雅的梅兰竹菊,光是这个香包就已经造价不菲,更别提里面的礼物。

旁观人暗暗感叹,这又是个不差钱的主啊。

好容易认完亲,容思勰腰都僵了。

等出了正堂,萧谨言轻轻扶住容思勰的胳膊,低声问:“是不是累了?”

“还行。”虽然这样说,容思勰却觉得这比习武射箭累多了。

“我送你回文渊院休息,今日应该没有其他事了。”

怎么会,回去要打赏下人,安置嫁妆,还要给陪嫁侍女和萧府原来的侍女重新安排差事,容思勰还有的忙呢。

如果这是在王府,这些杂务自有阮夜白处理,肯定不用容思勰操心,可是一旦嫁了人,她就不能再偷闲,要担起当家主妇的责任了。

新的生活,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情戏渣渣已经倒地不起,每次写他们俩婚后互动,我都觉得自己是一个偷窥人家私生活的变态…

等容思勰适应了夫家生活,这篇文,就要开始收尾了呀~

第九十三章☆、权力冲突

新婚当日, 新人要睡在在西南角吉地的青庐里, 现在容思勰拜会了长辈,就可以搬回屋宅里了。

侯爷和侯夫人要住在明曦院,虽说萧老爷子已经从明曦院搬到高柏院, 但是住人之前难免要修缮,又被过年和婚礼这样一耽搁,所以到现在,明曦院都没有收拾好,容思勰只能暂住萧谨言原来的院子——文渊院。

萧谨言和容思勰刚走进院门,就看见庭院中整整齐齐地站两队下人,男东女西,齐声向他们问好。

“见过侯爷, 见过侯夫人。”

声音响亮, 直入云霄。

萧谨言点了点头,然后对容思勰说道:“这些就是文渊院的下人, 基本全都在这里了。”

他回过头,以异常随意的口吻说道:“以后一切调度,全部听夫人安排。”

下人们齐声道:“诺。”

容思勰轻轻颔首, 对着众人浅淡一笑。下人们并列两边, 将正中间的青石板道路让出来, 容思勰与萧谨言并着肩,穿过乌压压的的人群,走到正房中堂的高台上。

丫鬟小厮全程都低着头,无人敢抬头与萧谨言和容思勰对视。

容思勰站到高处, 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台下的众人。

良久无声,这些侍从恭敬地低着头,没有人流露出不耐,也没有人发出丝毫声响。

容思勰暗觉满意,这才出口说道:“我初到侯府,本来年纪尚轻,不足以担任承羲侯夫人之重任,幸得圣人和祖父信任,将此要任委与我。日后我在府中办事,诸位就是我的左膀右臂,办得好的,自然重重有赏。连翘,花名册可在?”

连翘是黎阳拨给容思勰的陪嫁侍女,是调理下人的一把好手。听到容思勰问话,静立在后的连翘上前一步,将一个托盘捧上。

“禀郡主,文渊院奴婢花名册在此。”

容思勰却并不接过,只是点了点头,道:“你来唱名,被点到的人上前两步,将自己的名字、年岁、负责什么差事都说出来,好让我认认脸。”

连翘应诺,一个个念名。

被喊道的人碎步上前,按容思勰的要求答话。容思勰随意询问一二,满意后,示意绿幕派发赏钱。下人再次行礼,碎步退回原位。

念着念着,文渊院的下人察觉出不对来。

一等侍女的名字最先念出来,紧接着是二等,管账房的、书房的丫鬟小厮名字都是挨着的,可见新夫人和连翘对每个人负责什么差事,早就心里有数。

如果没记错,今日清早花名册才送到新夫人手里,结果这才多久,夫人连文渊院的门道都摸清楚了,看来这位年轻的侯夫人,不止是家世了得啊!

这是一种无声的示威,远比放狠话更震慑人心。

下人们心中越发不敢大意,小心翼翼地听候差遣。

等所有人名字都唱了一遍,差不多半个时辰过去了。容思勰恩威并下,看火候差不多了,就让众人散开,自去做手头的差事。

萧谨言全程陪在容思勰身边,虽然什么都没说,但这已经是最明确的表态。等下人都散开了,他侧过脸,问道:“站了半个时辰,这回还不累?”

容思勰本打算说“不累”,结果被萧谨言这样一冲,她要出口的话被生生顶回来了。容思勰抬头瞪萧谨言,看在萧谨言主动扶着她往屋内走的份上,她干脆改了口径,低声道:“特别累,我现在腰都直不起来了!”

容思勰声音本就如珠碰玉,现在压低了声音,反倒有一些撒娇的意味。容思勰从来没个正形,难得见她撒娇,萧谨言暗自受用,手上却加大力气,让容思勰靠着他走。

容思勰被扶着坐下,此时屋内全是自己人,她赶紧用拳头敲打腰部,叹谓道:“还是坐着舒服。”

容思勰姿态特别别扭,萧谨言无奈,只能摁住她的手,亲自动手给她捶腰。萧谨言控制着手上的力道,还要分心说道:“新婚最是折腾人,你先休息一会,等有力气了,我陪你去认一认侯府的地名。”

有人代劳,容思勰求之不得。萧谨言手上的力道时轻时重,他又对穴位把握得好,没一会,容思勰都开始犯困了。

容思勰掩着嘴打了个哈欠,眼中涌起薄雾,更显得眼睛黑的透亮。她干脆靠到萧谨言身上,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闲聊:“你院里的下人,委实不算多。为什么只有这几个人?”

“原来更少,还是因为你要过来,这才从外面调了不少进来。”

萧谨言三言两语解释了容思勰的问题,但对于为何人手少的缘由,却避而不提。

萧谨言话中另有深意,反倒转移了容思勰的注意力,让她忽略了萧谨言又在偷换话题。容思勰将萧谨言的话琢磨了两遍,察觉出门道来。

萧谨言离开侯府三年,离京是容思勰亲自去送的,自然知道萧谨言仅带了很少的仆人回太原,那么院子里,哪来的这么多人?

从外面调,是谁在调,又是从何处调来?

容思勰心思转了转,正好这时候腰好受了许多,于是她非常熟练地卸磨杀驴:“你陪我站了半个时辰,现在又给我捶腰,已经耽误了不少时候。这两天应该有很多应酬吧,你不妨出去吧,杵在这里总是碍手碍脚的。”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小没良心。”萧谨言没好气地瞥了容思勰一眼,但还是稳稳地把她身子扶正,这才站起身,“祖父已经唤了我好几次,我先出去应付一二,你若有为难之事,直接派人去寻我就好。”

“嗯,我知道。”容思勰挥手道,“你赶紧走吧。”

被新婚妻子赶出房,萧谨言满心复杂地离开了。

等萧谨言出去后,容思勰立刻把绿幕、连翘等人唤进来。

“绿幕,我要的消息打听出来了吗?”

萧谨言在,很多话不方便说,好容易把他打发走,容思勰这才有机会和侍女交流情报。

“郡主,时间有限,我只打听到一部分…”

四年前,萧大郎突兀病逝,萧谨言带着母亲和妹妹回祖宅守孝。守孝是人之常情,可是承羲侯府的中馈,却不能没人接手。

于是,由萧老爷子作主,管事权从萧秦氏,转接到萧二夫人手上。

整整四年,府中一应事宜都由萧二夫人作主,而萧二夫人又宽厚,对下人们大方的很,所以二房的声势越来越高。

彼时大房死的死,走的走,府中主事的又是二房夫人,于是很多人都在私下里猜测,萧二夫人,许就是世子夫人了。

谁知道三年孝期一过,大房刚刚回府,一直不曾表态的萧老爷子指着萧谨言,当众承认萧谨言才是世子。

“…老侯爷放了准话之后,府中流言不断,反对立世子的声音一直不曾消散,结果没过多久,圣人给郡主和四郎君赐了婚,紧接着,四郎君直接成了侯爷!”

容思勰可以想象到,当时萧二叔和萧二夫人是何等糟心。

萧老侯爷,办事从来不按常理来啊!

听完绿幕的消息,半夏略有不解:“立四郎君当世子名正言顺,为什么会有人说闲话?”

“这个我知道。”容思勰接话,“公公和二叔是双生子,听说当年,长幼次序弄错了。”

“啊?竟有这种事!”

连翘皱起眉呵斥:“声音小些,被旁人听到了,又给郡主招麻烦。”

银珠赶紧闭嘴,四处看了看,然后压低声音问道:“郡主,这弄错了,该怎么办呀?”

“你个傻丫头。”容思勰被银珠逗笑了,她摇摇头,不在意地说道,“官府只认名碟,礼法上谁是长子就是长子,谁管你有没有抱错。”

容思勰是新妇,即使屋内都是自己人也不能谈叔辈的不是,容思勰打住不提,其他侍女也有眼力劲地转移话题。

连翘提起自己一直担心的事情:“听绿幕所言,似乎二夫人在下人心中,威信极高?”

“为人和善,出手大方,对犯了错的下人也不苛责,换了我,我也会拥护这样的人当世子夫人。”容思勰笑了笑,拉长声音道,“这回,我可结结实实地做了次夺人之美的恶人啊!”

谁会乐意替人做嫁衣,更别说接手的人还是一个十七岁的新妇,眼睁睁看着自己精心营造的大好局面拱手让人,萧二夫人如何肯善罢甘休。

萧府内,必然有许多人不服容思勰。

这个情形早在预料之中,容思勰对此毫不在意,相比之下,她更关心另一件事。

萧秦氏回到长安后,一方面还未安顿下来,另一方面她丧夫守寡,自然不方便接手管家权,所以萧二夫人以代长嫂操劳之名,又攥了管家权一年。可是现在容思勰已经进门,她才是名正言顺的承羲侯夫人,萧府的管家权,到底该归谁?

这就很有意思了,容思勰暗暗想道。

“郡主,我还打听到,趁着新婚,萧二夫人往文渊院调了许多人,侯爷身边的四个一等侍女,除了立夏,其他人都是新提拔上来的。”绿幕说道。

容思勰老神在在地点点头,而她的侍女们反倒一脸担忧,悄声问道:“郡主,我们用不用把这几个人叫进来,敲打一二?”

“自然。”容思勰道,“不过,用不着敲打,机会只会留给聪明人。”

绿幕和半夏面面相觑,不知道郡主又想干什么。

连翘却非常沉稳,道:“奴婢这就唤她们进来。”

“有劳。”容思勰翻着名册,看了看名字,扑哧一声笑了,“萧谨言的侍女竟然以二十四节气立名,倒是很会省事。等他回来,我可要好好嘲笑他一通!”

没过一会,四位大丫鬟就鱼贯而入。

这四人分别名为立夏、小满、谷雨、寒露,都是总领一大块内务的体面人物,而立夏,因为是文渊院的老人,体面尤其大。

容思勰什么也没说,只是笑吟吟地让四人介绍姓名、籍贯和经手的差事。

这四人回话的时候,容思勰也没有闲着,她细细观察这四人神态上的微小变化,其中立夏隐隐有四人之首的架势,寒露和谷雨始终恭谨地低着头,而小满,眼神却颇不老实。

等四人都说完,容思勰还是没有表态,仿佛只是心血来潮,唤她们进来说说话罢了。她站起身,说道:“坐了许久,我都有些乏了。你们陪我到外面散散心,我还没好好看文渊院长什么样子呢。”

小满最先应承,寒露和谷雨还是一副老实模样,立夏最后才出声应诺。

容思勰带着一大帮随从,在文渊院内慢慢走动,每走到一见屋子前,她都要停下询问,兴致来了,还要进去一观。

这就是,萧谨言从小住到大的地方啊。

容思勰甚至在这里找到了留给容颢南的屋子。

走到东厢时,不消旁人说,容思勰也猜出来这是书房。

她生起兴趣,打算入内一观。

结果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立夏说道:“夫人留步,侯爷不喜欢旁人擅闯他的书房。”

容思勰动了动眉梢,带着笑意回过头。

和光郡主的大名满京皆知,众人羡慕她显赫的家世同时,也在疯传她嚣张跋扈、好动刀剑的悍名。

听到立夏阻拦新夫人,文渊院里的下人们虽然手中的动作不变,但耳朵已经悄悄支起来。

不少和立夏交好的侍女都揪起心,夫人虽然新入门,但可不是个好相与的,立夏恐怕,少不得要受一顿皮肉之苦了。

众人都在期待接下来的走向,容思勰却没有像她们想象中那样勃然动怒,反而非常和善地笑了。

然而她的话,却一点都不和善。

“书房确实不得擅闯。不过,你们要记住,承羲侯的任何规矩,我都是例外。”

话音刚落,容思勰就带着侍女,头也不回地走进书房。

而屋外许多人呆立当场,他们大感意外的同时,隐约还有一种微妙的感觉。

似乎不经意间,嘴里被强行塞了一种奇怪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举报,这里有人不按基本法塞狗粮!

第九十四章☆、三日回门

萧谨言在外会客的时候, 心理一直牵挂着容思勰。

虽说从小到大, 只有容思勰欺负别人的份,但萧谨言还是担心没自己看着,容思勰会受委屈。

他看到自己的随侍立冬在朝他招手, 萧谨言随便找个借口,走到外边来。

“院里怎么了?”

立冬将文渊院发生的事情一字一句的复述给萧谨言听,他刚刚说完,一抬头就看到萧谨言嘴边挂着笑意。

立冬被吓了一跳,试探地问:“郎君?”

萧谨言收敛了笑容,眼神漫不经心地向立冬扫来:“怎么了?”

立冬这才感觉心里踏实,连忙摇头道:“无事无事,许是我看差了。”

“你先回去, 我随后就到。”

立冬应下, 没走两步又被叫住:“你告诉夫人…算了,你先走吧。”

立冬一头雾水, 但还是依言退下。

萧谨言转身往会客厅走,隐隐能听到宴客时觥筹交错的声音。

萧谨言默默叹气,他好想回去陪伴他的“例外”, 一点都不想陪这些人应酬。

.

好容易安置好来客, 萧谨言立刻往文渊院赶。

隔着远远的, 萧谨言就看到院内的灯光。

在黑暗中,那一抹灯光宛如迷雾深处的妖灵,散发着魅惑人心的光芒。

十多年来,萧谨言终于等到为自己留灯的那个人。

他心中有暖流涌过, 眼神也跟着放柔。

萧谨言进屋的时候,容思勰已经换了便衣,正在灯光下翻看嫁妆册子。

听到声音,她反射性地抬头,发现是萧谨言,脸上不自觉就笑开了:“怎么才回来?”

容思勰合上册子,从坐塌上起身,朝萧谨言走来。“我唤人给你留了水,你先去洗漱。”

萧谨言点头应好,却没有立刻离开,反而问:“听说今日你去书房,有人胆敢拦你?”

“嗯。多大点事,你怎么也知道了?”

萧谨言明显地不悦起来,低声道:“院子里乱了三年,也该整治整治了。”

容思勰却笑道:“不急,还不到时候。”

倒也是,新婚还有更重要的事,这些小人手段还排不上号,萧谨言转而想起另一件事,笑着说道:“我还听说,你当着满院子下人的面,说你是所有规矩的例外?”

“对啊”,容思勰歪着头看萧谨言,眼里是浓浓的笑意,“怎么,我不是吗?”

萧谨言的眼神也跟着松动下来,抬手揉了揉容思勰的头发,低头道:“你当然是。”

刚说完,萧谨言突然俯身把容思勰打横抱起来,容思勰没有防备,低低惊呼了一声。

“你干什么?”

“明天还要回门,早点睡吧。”

可是你这一点都不像是要早点睡觉的节奏啊!

.

第三日回门的时候,萧谨言陪着容思勰早早出府。

萧谨言有七日婚假,但宸王和容颢宗几人却都忙的很,为了腾出这一天,他们几人特意调了假。

容思勰挽起妇人髻,在高堂上叩拜父母。

其他几个兄长嫂子都站在一边,静静观看这一幕。

不少人都在心里感慨,不过是两日没见罢了,却仿佛已经过了许久。

拜过父母后,黎阳赶快把容思勰叫起来,拉过来左右察看。而萧谨言起身没多久,就被宸王叫走了。

郎君们都走了,女眷也好说些私房话。

楚漪和韩清仪仔细询问容思勰在萧府的大小事宜,容思勰一一作答,等楚漪看问的差不多了,就主动告辞,将空间让给黎阳和容思勰。

韩清仪自然也跟着告退。

屋子里只剩母女二人,黎阳不再抑制,将心中的疑问像连珠炮一样问了出来。

“这几日可好?在萧府住的习惯不习惯贸然换床能不能睡着?萧四郎对你怎么样?”

“母亲你别急,女儿很好。”容思勰将黎阳的问题一一作答,虽然这些话和楚漪等人的询问差不多,但容思勰回话时没有丝毫不耐。

黎阳连着几日都没有睡好,这也怕那也怕,生怕容思勰一个人在萧府受欺负。听容思勰仔细汇报完,黎阳能听出不是敷衍,倒也稍稍放了心。

可是紧接着,她又担心起另外一桩事来:“那其他人呢,丫鬟下人可服管教?”

容思勰知道,黎阳问的可不只是丫鬟。

“祖父不再管事,对我还算和蔼,其他叔婶也都慈善…”

容思勰套话还没说完,就被黎阳打断了:“少和我来这套,别报喜不报忧,老实说!”

好吧,容思勰默默改了口径:“府里管家权全握在二婶母手里,我们院子里的下人好些都是她安排过来的,而且她对下人宽容,在府中声名极好。”

大权在握,管事已久,会笼络人心,最要命的是,还比容思勰长了一辈。

黎阳都觉得这有些难办。

“是个麻烦角色。”黎阳喃喃,但很快又打起精神,说道,“虽然难办,但比我当年的状况好多了。你婆婆省心,唯有一个小姑子,还很快就要出阁。就算有萧二夫人,但好歹隔了一房,下起手来也没有顾虑。”

“阿娘…”容思勰无奈,就算这是自己家,也不要说得这样直白吧。

黎阳却还忙着嘱咐容思勰:“现在先不急着要管家权,该是你的,旁人拿不去。你先站稳跟脚,摸清萧家的情况,等心里有数之后,再想办法要回中馈。”

“至于你院子里的钉子,能收服的收服,收服不了的全部打出去,自己身边人最要警醒。别怕得罪人,我们家得罪的起!”

“阿娘你别急”,容思勰哭笑不得,“慢慢说,我记着呢。”

总感觉黎阳比容思勰还要着急上火,几乎恨不得自己过去替容思勰摆平麻烦。

黎阳长长叹气,她急又有什么用,这一关还不是要容思勰自己走过去。黎阳只能尽可能多的把自己的经验传授给女儿,道:“新入门这三个月,先不要太张扬。若是遇到你解决不了的事情,别忘了,你外祖母就在对面。”

说着,黎阳意味深长地提点道:“记得时常去你外祖母家走动。”

“我知道,等回门结束,我就打算去拜访外祖母呢!”

在容思勰被黎阳手把手传授宅斗秘笈的时候,萧谨言也被宸王和诸位兄长一通敲打。

黎阳舍不得女儿,直留到快宵禁才放人。

等折腾回文渊院,天色已经不早了。

容思勰换了衣服,散开头发,正拿象牙梳轻轻梳发。

她想起黎阳的话,于是和萧谨言说起拜访长宁大长公主一事:“我打算过几日去拜访外祖母,这几日祖父应该没有其他吩咐了吧?”

萧谨言走过来,轻轻握住容思勰的手,格外自然地接过梳子,替容思勰梳发。

“明日我还有几位客人要招待,我把后日的时间留出来,陪你一起去拜访外祖母。”

“后日?”容思勰皱眉,“这样赶,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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