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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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外卖吧。”男人的语气里带着气死人不偿命的慵懒与淡然,就这么坐在她的沙发上,不走了。

封凌深呼吸了一口气,忽然转身走进厨房,将剩下的那几片面包扔到他面前,又将一瓶果酱重重的放在她面前:“吃!吃完马上走!”

厉南衡看了眼茶几上的两样东西,倒是没有要挑食的意思,伸手拿了起来,看了两眼:“中午就让我吃这个,我没吃,留到了晚上又让我吃?”

“爱吃不吃,不吃就滚。”封凌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看着这比两年前更加不要脸的男人,所有的淡定和冷漠瞬间化成了一种暴戾的情绪,很想把他从十五楼踹下去。

厉南衡没看她,随手又拿起那瓶果酱,看了两眼后,唇角一勾:“爱好没变,蓝莓的。”

封凌心里没那么多矫情的情绪,可听见这么一句,忽然想起当初他带自己去吃的那个蓝莓蛋糕。

好像曾经她对蓝莓口味的东西只是稍微有一点点偏爱,后来不知怎么,竟然成了一种执念,所有东西的口味,都仿佛固定在了蓝莓的这唯一一个选择上。

她没说话,只是看了眼时间:“十分钟吃得完么?”

男人将蓝莓的果酱涂抹在了面包片上,其实面包片在冰箱里放了一整天,没有烤也没有加热,即使不硬,但是也绝对很凉,吃着不会舒服。

男人却是直接咬了几口,然后三两下将夹着一点果酱的两片面包吃了下去,再然后继续涂抹,没到十分钏,不过三四分钟的时间就将她剩下的那几片面包都吃了。

吃过之后,男人慢慢的将果酱的瓶子盖上,放到了一旁,这才看向她:“很丰盛的一餐,不错。”

封凌:“……”

她刚想说这男人是脑子出问题了吗,男人已经站起身,拿起外套,淡淡的扔下一句:“打扰了。”

然后直接走了。

直到房门开了又关,周遭的一切恢复了安静,也终于又恢复了只有她自己一个人。

封凌静默的看着茶几上的果酱瓶子,半天没有动一下。

……

封凌病了。

得知自从到了武道馆工作后就一次假都没有请过的阿零教练生病了,还请了两天的病假,所有学生都觉得惊讶,怀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而真正的原因是那天晚上厉南衡走了之后,封凌总感觉这房间里哪哪都是那个男人的味道,厨房,浴室,沙发上,客厅里,走到哪仿佛都能感受到那个男人存在过的痕迹,哪怕其实他什么都没有留下。

于是,在那个九数寒天的夜晚,她将所有房间的窗子都打了开,想要将男人身上独有的属于他的味道和淡淡的烟草香都释放出去。

结果因为窗子开的太久了,外面也的确太冷,后来卧室的窗子边缘有一个地方被冻住,没能关的太严实,夜里睡觉的时候漏风。

封凌的床又正对着那面窗子,非常不幸的就在这一夜成功的被漏进来的冷风吹到了感冒。

第二天早上她都没能爬得起来床,天旋地转的,勉强拿手机给主教练和老板打了个电话请假,然后就浑浑噩噩的睡了一整天,直到了第二天上午才醒,醒来后也不想吃东西,自己烧了水,裹着毯子捧着一杯热水坐在沙发上,就这么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勉强度过了请假的第二天。

她本来只请了一天假,可第二天也还是病的没能赶过去。

擦鼻涕的纸在纸篓里都装满了,咳嗽一声接着一声,从小到大还没因为感冒着凉而病的这么严重过。

就这么在沙发上半睡半醒的又熬过了一天,当晚,封凌正想去浴室里洗个热水澡来去去身上的病气,忽然房门被敲响。

她现在对于会忽然敲她房门的人很介意,听见敲门声就皱眉,下意识的不想去开门,只想在屋子里装死。

外面的人敲了一会儿后没听见里面的动静,安静了下来,就在封凌正准备回卧室时,放在床上的手机忽然响了。

她一边吸着鼻子里的鼻涕一边走过去,看了眼竟然是陈北倾打来的电话,疑惑的接起电话:“喂?”

“怎么不开门?不是病了在家里休息吗?”

敲门的人是陈同学?

封凌顿了顿,这才转身向外走,打开门时果然看见陈北倾就站在门外,手里拿着的手机就是正在跟她通话的那一支。

开门的一瞬间,看见封凌被纸擦的有些发红的鼻子,陈北倾挑眉:“真的病了啊,我还以为你是在躲着我。”

第3卷 第1018章:南有风铃,北有衡木(281)

封凌说话时的声音都是感冒时的那种很重的鼻音:“你把自己想的也太重要了,我至于为了躲着你而不去上班?我这种从来不请病假的人,至于么?”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特意跟主教练问了你的住址,过来看看。”陈北倾对于她这直接了当的回怼没什么受伤的感,笑了一下,又将手里拎着的一个从外面买来的姜汤举了起来:“感冒了就喝点姜汤,以前我在国内的时候,每一次重感冒,家里的阿姨就逼着我喝这东西,虽然难喝,但对于风寒性的感冒确实能起到不错的作用。”

封凌看了眼,伸手接过:“行,谢谢,姜汤我留下,你回去吧。”

陈北倾压根就没敢想过能进她住的地方,但是听见这逐客的意味很浓,还是挑了一下眉毛:“怎么?我是能吃了你还是怎么着?本来就打不过你,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是感冒了也一样打不过你,你怕什么?”

“不是怕,我是教练,你是学生,改守的礼节还是要守的。”封凌表情很平静的说:“还有别的事吗?没事我关门了。”

陈北倾又看了她一眼:“你这两天吃东西了没有?”

“吃了。”封凌撒了个谎。

她现在这气色差的,本来就生病了,也看不出来到底吃没吃,但是见她这副完全不想他进去的态度,陈北倾点点头:“那行吧,这一年多以来,你算是头一回接受我送给你的东西,哪怕只是一碗去餐馆买来的姜汤,好歹也算是接受了,我再接再厉,总有一天你能喜欢上我。”

封凌:“你想多了……”

“好好休息,我走了。”陈北倾对她笑的漏出一口好看的白牙,摆了摆手,转身走向电梯。

直到他进了电梯,封凌正要关门,忽然听见前两天据说是还在装修的隔壁的门忽然开了,她本来没想管隔壁的事,但眼角的余光仿佛看见了什么,骤然脚步一顿,再又猛地转过眼。

只看见不可能会再出现在这里的厉南衡就站在隔壁的门里,一手推着门,另一手拿着外套似乎正准备出门,但目光却停留在她抱在怀里的那碗姜汤上:“感冒了?”

封凌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再又看了看隔壁的那道门,想起那天他说隔壁在装修,结果旁边还真的响起了有电钻钻墙的动静。

封凌:“……”

所以一直以来她都没看见过隔壁的邻居长什么模样,只知道好像是个年纪很大的阿姨,该不会是,仅仅几天的时间,这房子就易了主了?或者是厉南衡把这房子给租下了?

不然他怎么可能会在隔壁出现,而且显然他这两天也都是住在这里,跟她的卧室就只隔了一道墙,根本就没离开过!

那天装修的工作是他请来的?

厉南衡走过来,封凌才猛地回过神,再又直视着他:“你住这里干什么?”

“你说我干什么?找了两年的人,总不能再让你说失踪就失踪。”厉南衡抬手直接将她手里的姜汤接了过去:“当初在基地里教你的那点反侦查手段,在这两年里全用来对付我了,你这以彼之矛攻彼之盾的手段用的这么好,我除了在离你最近的地方守着,还能做什么?”

封凌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感冒了的原因,反应有些迟钝,等她从他的话里回过神来时,男人已经拿着那碗姜汤进了她家里面的厨房。

她忙走进去,只见厉南衡打开了天然气灶上的火:“这姜汤已经不够热了,加热过后再喝,怎么会忽然感冒?两天没见你出来,还以为你是休假,早知道你是病了,也不可能轮到那么一个臭小子给你送姜汤上门。”

听男人这语气里的几分不平和隐忍,封凌才忽然发现厉南衡似乎是变了,但又说不出来哪里变了,也好像没变。

只是他霸道归霸道,可他却忽然间有了分寸,不会在她对他没有任何想法,甚至对他已婚的身份保持距离的时候而强迫她什么。

又或者说是,他有了怕的东西,所以在对待她的事情上,不再那么直来直去,而是小心翼翼的对待着,生怕真的将她的火点着了,她再又彻底的消失。

说不出来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总之,看着正在帮她加热姜汤的男人,封凌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不想说话。

他人都已经住到隔壁去了,她现在还说赶他走的话,那也就是个笑话,最长也不过就是几米的距离,人还是在隔壁。

神经病。

很想骂一句。

但她现在无论是体力还是精力都不够跟这个男人斗法的,干脆也就没说话,只就这样坐到了沙发上,裹着毯子又咳了几声。

没几分钟后,男人将热过的姜汤拿出来,放到她面前的茶几上:“喝。”

封凌又咳了一声,抬起眼看他:“隔壁的房子,你是租了还是买了?”

“有什么区别?”

“……”

也对,如果他想一直住下去,无论是租还是买,他都有办法去办到。

毕竟是厉家的大少,权势金钱都不在话下,哪像这两年她见过的世间蝼蚁众生。

她端起碗放到嘴边,男人提醒一句:“小心烫。”

她捧着碗的动作停了一下,低下头在碗边缘吹了吹。

“刚才给你送姜汤的小子,跟你什么关系?”厉南衡站在她对面,看着她捧着碗又裹着毯子的样子,沉声问。

封凌一边吹着一边淡淡的用着充满鼻音的声音回答:“是我学生。”

她根本不用解释太多关于自己的事,厉南衡既然找到了她,肯定是将她这两年工作过的地方,接触过的人,所有能查到的一切都查过了,她现在的身份和工作他也肯定很清楚。

“学生,上门特意给你送姜汤的男学生?”男人的声音低的发冷。

封凌喝了一口姜汤,皱了皱眉,的确是很难喝。

难喝的要命,又烫又辣,但不否认的是,这东西好像的确能让她感觉冷了两天的身子能暖和过来不少。

第3卷 第1019章:南有风铃,北有衡木(282)

“别管他是谁,总归是关心我的人,似乎没必要被谁敌对。”封凌语气直接,又喝了一口后,说道:“厉先生,虽然我知道我的话可能没什么作用,但我劝你还是看清自己的身份,不要再住在我隔壁了,洛杉矶才是你该去的地方,这里是波士顿。”

“哪里是我该去的地方,还用着你说?”男人一副自己心里有数的表情,没再针对那个送姜汤的陈同学多问什么,但显然眼中仍有不悦,只看了一眼时间,直接将她仍在门前鞋架上的钥匙拿了起来。

“你拿我钥匙干什么?”封凌看见男人的动作。

“病成这样不知道出门买药?我去给你买药。”

“那你拿我的钥匙……?”

“万一我把药买回来,你在里面装死不给我开门怎么办?”男人理所当然。

封凌冷眼看着他:“知道我并不想见你,你还要死缠着?我怎么不知道厉先生除了无耻之外竟然还可以像个牛皮糖一样的这么难甩掉?”

“终于承认是你甩我了?”男人回头看她一眼,在封凌冷眼看着他正要发作时,适时的直接开门出去,直接在外面关了门。

这门关的毫不犹豫。

当然,因为他手里有钥匙。

封凌却在门被关上时,一脸的莫名奇妙。

这什么跟什么?

在感情里最先背叛的人难道不应该是做错的那一个吗?怎么厉南衡这么一副好像是她把他给甩了的表情?

封凌朝着门口翻了个白眼,直接将手中的碗向上一仰要直接喝光。

结果却忽然又烫又辣的让她浑身都僵了一下,忍住想要喷出来的冲动,勉强咽了下去。

……

半小时后,男人就像是在开自己家的门似的,直接拿钥匙开门进来。

这种理工大学附近的公寓楼很多都是稍微老些的房子,有一部分的房子没有电子房卡和指纹锁,还需要用钥匙。

听见男人手里拿着钥匙的动静,终于将一碗姜汤喝完了的封凌看了他一眼,起身过去就要从他手里夺过钥匙和那两盒药:“行了,我一会儿睡前知道吃药,你走吧。”

厉南衡的手只微微向上一抬,她的手就在他手下错过,没能夺过钥匙和钥匙,还踉跄了一下差点扑到他怀里。

封凌忙向后退开一步,再抬起眼看向他手里的东西,抿着唇,眼里有着几分不耐烦,却也懒得跟他争,这种男人,越跟他争,他越来劲。

她直接转身走了回去,看都不看他,想起自己感冒的原因就是因为房间里有这个男人的味道,让她睡不好,早知道他就住在隔壁,早已经做好了随时会过来的准备,她还隔壁受冻一晚上,还病成了这样。

厉南衡将钥匙扔回到门里的鞋架上,拿着药放到茶几上,再又去给她倒了杯水:“刚喝过姜汤,过半小时后把药吃了,感冒药和消炎药,分开吃,中间要间隔一会儿时间,你如果睡前不记得吃,我会打电话提醒你。”

“你知道我现在的电话?”封凌下意识的问。

“很奇怪么?”男人看她。

封凌转开头。

不奇怪。

他是厉南衡,当然不奇怪。

见她不愿意说话,厉南衡也没去多说,只在她房间里走了一圈,说道:“你两天没出门,是怎么感冒的?”

是个说来觉得很脑残也很尴尬的原因,于是封凌也就没有说。

厉南衡已经走进了她的卧室,检查过里面的窗子,现在窗子已经关的很严实了,并没有漏风进来,但是空气里都是闷热的味道,他将空调调节成一个合适的温度,回头又看了眼开着灯的浴室。

走进浴室,可能主观意识里没想过什么,但下意识还是看了眼上面的晾衣架。

之前挂在那里的两套可爱的小内、衣已经被收起来了。

空荡荡的。

厉南衡忽然很想笑自己,他竟然会觉得还有点小遗憾?

检查过她房间里没有其他什么容易吹到风和受到寒的地方,厉南衡也没有强行久留,离开之前只又交代了几句让她记得吃药。

直到回了隔壁,男人随手从衣袋里拿出一串刚刚在楼下顺手去复制的钥匙,放到了置物架上。

再回头看了眼置物架上的东西,叹笑着摇了摇头。

反侦查能力的确是不错,但是还是少了点生活阅历,不知道钥匙这种东西随时可以再去配一把同样的,也幸亏她向来藏的深,不然真的对她打起坏主意的男人多起来,恐怕她是防不胜防,连是怎么被人把家里掏空了的都不知道。

终究,也还是当年那个在基地里对许多事情半懂不懂,却又偏偏性情冷淡的封凌罢了,一个人再怎么办,本质都不会变。

深夜。

封凌本来就是在家里睡了两天,姜汤喝完之后浑身发热,再吃了药,记得睡觉前还要再吃一次消炎药,正准备去睡了,忽然手机响了起来。

她只看了一眼来电号码的原归属地是洛杉矶,不用想也知道是隔壁那人打来的,没有接,直接挂断,然后去吃药。

吃过药后关灯去睡觉,关了灯之后躺在床上,转过眼看了眼窗外,看见隔壁亮着的灯光。

这男人就这么喜欢住在她隔壁?

当年就是用这种套路把她强行留在了隔壁,导致每天的生活都息息相关仿佛是分不开一样。

现在又故技重施么?

一个已婚的男人。

是要多没有下限,才会以为故技重施这种套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将她的心再套进去?

封凌收回自己没什么温度的目光,直接闭上了眼,将那个不该再存在于她世界里的男人从脑海里清除。

厉南衡在隔壁看见她那边的灯关了,再又看了眼被无情挂断了的手机,将手机放下,打开露台的窗子走了出去。

她住的这个地方很安静,深夜十一点,万籁俱寂。

男人点了根烟,指间有着明明灭灭的星火,随意的倚站在露台上,对着外面的夜空吞云吐雾,再又侧过脸,看向隔壁紧闭的窗子和里面黑漆漆一片的已经关灯的房间。

第3卷 第1020章:南有风铃,北有衡木(283)

凌晨5点。

房门开了又关,以封凌平时的警觉力,正赏情况话是能听见的,也会醒过来。

但是她浑身时冷时热,有心无力,感觉似乎是有什么人进来过,但又觉得像是在做梦。

梦里,自己好像是有些发烧,有什么人的手贴在了她的额头上,然后没多久后又用冰凉的毛巾放在了她的额头上。

就这样浑浑噩噩的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半睡半醒,终于再醒来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二十。

她已经请了两天的假,前两天休假就休假了,但是今天不行,今天有一节必须上的课,因为有几个刚到武道馆学习半年的学生要在学校里参加比赛,学校里比赛都比较注重规格和形式,不像是国际上真正的比赛需要完全的实力,但就是因为需要足够的形式,所以需要一个合格的彩排,还有一些状态,动作,今天都必须给他们好好安排一下。

封凌从床上撑着坐起身,看了一眼时间后,抬起手揉了揉还是有些发昏发胀的额头,起身去洗了洗,在浴室里看见叠放在那里的毛巾,疑惑了一下。

她平时毛巾都是挂在那里,怎么会叠放在这?

伸手正要拿起来,发现毛巾还是有些湿的。

脑海里忽然映出昨夜的梦境,她在发烧,有人来照顾过她?

是厉南衡么?

封凌转身走出卧室,在不大的小房子的各个房间里转了一圈,没看见有其他人的踪影,她记得昨天晚上睡觉前他是离开了的,而且没有再来过,她也将门关好了,他也将钥匙还回来了,怎么可能会过来?

是她昨天晚上洗澡之后放在这里的?

但不可能是叠放在这,也不可能到现在还没有干……

她的目光忽然转向窗外的小露台,这十五楼的露台和当初在XI基地相邻的两个阳台可不一样,之间的宽度和距离绝对不是能随便跨得过来的,这可是要命的事情,厉南衡再怎么样也不可能这么不理智。

那这毛巾……

到底是梦还是什么?

时间紧迫,来不及多想,封凌赶紧换上衣服直接出了门,因为感冒还没好,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太好,没办法开车,她也不想当什么马路杀手,干脆直接叫了车过来,打车去的武道馆。

正常是十点开始上课,但还是迟到了十五分钟,幸亏她十点之前给老板和主教练打过电话,说自己马上到,所以学生们都在等她。

到了之后封凌也没解释自己的病,直接换上平时上课的衣服就进了教室。

学生们见到她来了都很兴奋,但是发现平时连续上课几个小时都不会坐下休息一会儿的阿零教练今天每隔十多分钟都要去喝些热水,都要坐下一小会儿,而且她嗓子本来就是有些哑的,看起来脸色也不是很好,额头上似乎还有些冒虚汗。

“阿零教练你的病是不是还没有好啊?感冒了?这么严重吗?”

有几位学生见她的状态不好,忍不住关心了几句。

“没事,小感冒,你们继续练。”封凌站起身走过去:“记住出手和抬腿的姿势,既然都是从中国到美国来的留学生,又要在世界各地的同校生面前展现亚洲文化和中华武学,你们这些刚学的半年的初学者,暂时不需要太高深的东西,只记得每一个现有的动作都做的标准到位,再配合中国风的古典节奏,一定会很震撼,继续练吧,今天中午十二点之前的时间都归你们,实在不行下午再继续,练到完全合格为止。”

“可是你现在的状态看起来很……”

“我没事,太累的时候就坐一会儿。”封凌说着就走到其中一个男学生旁边,伸手将他的手臂扶正:“抬起来,伸直,放平,是这样抬,对……”

“阿零教练,你手上的温度很烫啊,是不是发烧了?”男学生有些担忧的看着她,因为这样近距离的看她,更是看得清她唇上没什么血色,手上也的确是烫的不太正常。

封凌收回手,没有多说什么,只转身走回前面去,边走边说:“都看着我干什么?继续练。”

见她坚持,而且阿零教练的脾气向来都不是他们能弄得过的,别看她实际年纪比他们小,但是性子是真的弄不过,于是只好继续练习。

就在封凌上课的时间刚过一个小时的时候,练武教室的门骤然被人大力推开。

外面的主教练和武道馆老板皆是一脸震惊又显然是没能将人拦住的神情,看着快步走进来的高大的男人,又有些为难的看向正坐在教室前面喝水的封凌:“阿零,这位先生说是来找你的,我们说你正在上课不方便见人,他很愤怒的说你的病还没好,还在发烧,我们这……竟然拦不住……”

他们说的是竟然。

谁能想到,封凌的身手已经算是好到让人惊叹的了,让她这样一个人材在他们武道馆里当教练都实在是埋没了她,却没想到这位先生似乎比封凌更厉害,主教练本来想将人拦住,结果被一脚踹开,差点性命都要被踹没了。

男人之间向来以能力见真章,尤其是这些自小学武的人,见到比自己身后厉害的人,就算是不服,就算是不明眼前究竟是怎么个情况,但在内心里也还是有些本能的敬仰,更好奇这位先生到底是何方神圣。

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的,却居然这么厉害。

“封凌——”厉南衡的声音是少见的焦灼:“出来,跟我回去。”

“回什么?”封凌对于自己的名字在这里被叫出来也没什么感觉,反正都是一样的念法,只是多了一个姓而己,一个她并不想再去碰的姓而己。

她没有抬头,就好像眼前的热水杯能开出花一样的看着水杯,又喝了一口水。

“你先跟我出来,自己发烧了不知道?”

“我知道,我也没在这里做什么,最多是看看我的学生们在这里练习各种动作,又不用我上场去表现去用力,发烧又不会要命,不需要再继续请假。”她放下手中的水杯:“我是来上课的,拿人薪水替人做事,不然老板也白给我发那么多钱,总请假也没什么必要。”

第3卷 第1021章:南有风铃,北有衡木(284)

封凌将自己身边的座椅拉开,又从旁边的位置坐到了稍微舒服些的座椅上:“老板,主教练,把不相干的人请出去吧,其他人都发什么呆?继续练——”

话音未落,手腕一把攥住。

那人从门外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牢牢抓住她,丝毫不退步:“阿零教练,我有话跟你说。”

他没再叫她的名字,而是给了她尊重,叫她现在的称呼。

甚至,他的力气很大,她的手根本抽不回来。

封凌终于抬头了,看着他,有些不耐烦地说:“你看不到我在上课?厉先生,你是不是总是这样,你的事情永远最重要,你要想的就必须得到,你想要的感情也必须得到,你想让别人等你三年就必须等你,别人不管是有什么不情愿,有什么委屈,都先得听你的意愿行事,别人事事都要围着你,你是厉家的大少,我就是个无父无母无靠山的孤儿,所以我就要被你里里外外的欺负个彻底,最后滚出属于你的地方之后,我还要再继续受你的折磨吗?”

厉南衡一顿,松了手。

她黑白分明的眼睛定格在他眼底时,他看清了她眼中满满的冷漠和防备,也有些因为感冒未好发烧未退而显现出的红血丝。

除了曾经因为强吻了她欺负了她而逼得她举抢指着他的那次之外,她从未这样看过他。

但就是这样曾经有过的眼神,让厉南衡被生拉硬扯的疼了两年的心,瞬间仿佛连最后一滴血都要流干。

男人想说什么,却看着始终坐在座椅上冷漠着的她,最终只说出一句:“我在外面等你。”

他转身离开,直接在武道馆老板和主教练疑惑的目光中走了出去,还顺便把教室的门也给带上了。

在封凌又一次的冷声嘱咐下,那些刚刚以为在看什么爱恨情仇电视剧的学生们赶紧继续练,免得又招惹到现在看起来心情并不是很好的冷面女教练,但也还是忍不住偶尔将眼神落在封凌的方向。

原来她叫封零啊……

是哪个零?还是数字零吗?还是哪个零?铃铛的铃?或者水灵的灵?感觉似乎都跟她的风格不太相符呢……

在一群人好奇的目光中,封凌手中的水杯忽然洒到了地上,满满一杯水都落在了她脚下,溅到了裤腿边缘,但显然她自己并没察觉到,仍然坐在那里没什么表情,眼神也是淡淡的。

“看什么?”封凌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

一群男学生心不在焉的想着,那水杯里的水好像很烫,她都没觉得烫么?

刚才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

这么久以来,他们私下经常讨论到底什么样的男人才能将阿零教练这样的女人给收服了,似乎陈北倾那和款的富家少爷根本就压不住她,也根本征服不了她。

可刚才进了门的那一位,却显然无论是各方面还是气势上,都难得的让他们发现,阿零教练竟然会矮了一截。

抬眼再看向坐在前面的短发女人,她云淡风轻的捡起了地上的水杯,轻轻的放到了一旁:“再看就直接下课,你们上台的时候有任何动作不标准,在世界各地的同校生面前闹出了笑话可别来找我哭。”

……

厉南衡看着时间。

一分一秒的过云,封凌仍然没有下课。

她对待任何事情的认真程度他很了解,她一如当年,只是工作性质不同而己。

可她今天凌晨时还高烧三十九度,他在她床边守了几个小时,给她喂了退烧药,但显然效果不大,上午出去给她买点早餐,回来就发现这女人竟然出门上班了。

一想到刚刚握住她手腕时感受到的仍然有些高热的温度,男人在这屋子里待着,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他打开了外面的门,无视在旁边的什么武道馆老板和主教练,打算出去透透气,关门声震天响。

封凌在里面听到了那道关门声后,终于从一直冷漠没表情的状态里抽身而出,对正在练习动作的男学生们说:“再练半个小时就休息,下午1点我再检查一次,确定整齐没问题后就可以结束了,你们先继续,我去一趟洗手间。”

她起身走出了教室,看见空无一人的会客室和在办公室门前一脸好奇的正看着她的主教练和老板,顿了顿,没说什么,目不斜视的往洗手间的方向走。

封凌并没有上厕所,她拧开水龙头,洗了一把脸。

天气冷,水也很冷,而武道馆里大都是空调制暖,所以水管里的水一点暖意都没有,冰得像是霜雪初化时那样的刺骨,她又捧了些水往脸上泼了泼,那刺骨的寒意叫人浑身一个激灵。

抬头看着镜子,她看见湿漉漉的自己。

光线充沛的狭小空间里,她苍白的脸色无处遁形,因为正在发烧,脸颊上有一抹很浅的看起来不不算特别正常的红晕,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但这样近距离的看镜子,还是可以发现。

她抬起手摸了摸额头,然后又看见自己的手——属于女人的白嫩的手指,掌心里却有一处曾经因为常年拿枪而磨出的薄茧,虽然并不明显,但却又一直留在她的掌心里。

就像她这个人一样,不再扮成男人后,所有见过她的人都说她很漂亮,问她为什么要把头发剪的这么短,把最后一点女人味儿都给剪掉了。

她从来只是淡淡的笑一笑,并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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