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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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电话那头的顾海东,又说:“那喝杯茶,咖啡也行。”

曾鲤本想直接拒绝他,想起秦阿姨那彪悍的脸,还是忍住了,随口答:“好吧。”趁机没有其他人,两个人说清楚也不错。

于是,曾鲤在下一个站下了车,打了个的士去约定的地点。到的时候,顾海东已经坐在那里等着她了。

聊了一些有的没的之后,顾海东开始进入了正题。

“听说你还从来没谈过恋爱,真的假的?”顾海东抿了一口咖啡,不阴不阳地笑了下。

“秦阿姨说的?”

“嗯,你今年马上就25了吧,25了以前一次恋爱都没谈过,有点……”说完,他又假笑了下。

曾鲤看着他的笑脸突然就有了一种违和感。不知道这个社会怎么的,如果一个女的一把年纪了还没谈过恋爱,有些人就会觉得人家有问题,要是谈过说不准又得质疑人家是不是良家妇女了。

她突然有些不悦,便说:“他们估计想留个好印象吧。”

“那——”

曾鲤故意欲盖弥彰地答:“算了,他们说我没有就是没有吧。”

顾海东不出所料地误会了。他本来对曾鲤挺满意的,工作满意,模样也满意,看起来也很安静,就是对没谈过恋爱这一项觉得很假,没想到却套出这么一句话。于是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便摸出烟盒抽起烟来。

此刻,曾鲤倒是很想跟他借根烟,好彻底地颠覆下自己形象,但是又怕他将状告到长辈那里去。

两个人半晌没话说了。

曾鲤有点后悔,刚才来的时候没和马依依或者伍颖约一下,十分钟来个电话什么的,好找借口开溜。

就在郁闷的时候,曾鲤的手机响了下,来了条短信,而发信人居然是艾景初。短信里只写了四个字:“是邱少云。”

莫名其妙的。

曾鲤琢磨了小半会儿,也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以为是他发错了。电光石火间,曾鲤猛然想起她在电影院和伍颖的对话,然后纳闷着去翻通话记录,正好看到刚才拨出的有一条是艾景初,才估计是自己没锁键盘摆了个乌龙。

她再回头打开短信,又看了遍那四个字,随后扑哧一声,忍不住笑出声来。

作者有话要说:久等了……缓慢地更新中。

开开心心看文,高高兴兴过节。

这一章艾老师除了说喂就只有四个字——是邱少云。

哈哈哈哈。

☆、7——3

'oooooo你妈',你好。

咳咳,我不是爆粗,是昨夜在这里骂了一晚上的一个大姐的马甲,因为马甲名字太长了,写起来繁琐我就截取了后两位,不好意思,让大家看起来不太和谐。姑且称你为大姐吧,不然用读者两个字称呼你,我都觉得有点抹黑它。

我其实实在不想搭理你,也劝着所以读者不搭理你,还嘴都懒得回。不过,我要是不理你,一般情况下你会说我默认,不敢直视你的脸。如果我删评,你会说我心虚。如果我抨击你,你会说我拼死狡辩。这种情况不禁让我想起师太那句名言:当男人不再爱一个女人,那么她哭闹是错,上吊是错,连死了都是错。当然,可以肯定你对我从没有爱只有恨,我只是做个比方。

我想说的有三点。

1,你口口声声说我抄袭的那位作者是孩子,我道德没下限了。那么,你在微博攻击我的家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道德二字,我最小的家人才一岁,你却在关于他的微博里攻击他,他连儿童都算不上,只能叫较大婴儿,你的良知呢。这也是最终我为什么决定转而正面回复你的原因。也请其他童鞋见谅,耽误了你们的时间。另外,我写了个万事逆来顺受的女主,但不代表我就可以对你所有的侮辱逆来顺受。

2,你说我抄袭的原因不外乎两条,第一条,「世界微尘里」这个文名曾经被晋江一位作者使用过。在这个问题上,文名和人名一样,是不具有唯一性的。难道卡梅隆给人取了个名字叫'杰克',那从泰坦尼克上影那天起,全世界还敢叫杰克的都人品下。贱?由此看来,幸好你爸不叫李刚,不然,全中国剩下那十五万叫李刚的兄弟大叔和爷爷们都得去改名了。

3,你说我抄袭它的桥段,那个文我昨天去看了一遍,百思不得其解,一个开头才七千字后就没有继续更新的文,我抄哪里的什么呢。后来我回头比对了一下你说的话,归纳总结下,原来那个文的男一和男二在书店相遇了,然后我的男一和女一在图书馆相遇了,这就是你口中所谓的抄袭桥段。我的天,敢情,要是你有一天当了作者,写个文是男女主在街上认识的,那么全球的男女主都不敢出门了........要是你的男主对女主说一句''我爱你'',其他人换成'呀溜不溜挤扁啊'都算是抄袭的。

扶额。

你说这世界上真有一种人的是脑回路和咱们普通人不一样么?

其他话不多说了。

oooooo你妈,我替你总结得怎么样,比你脉络清晰吧,麻烦以后要找茬掐架,先整理好依据,别动不动就爆粗,结果说了半天,没懂你在说什么,反倒让我加班替你干活。

oooooo你妈,另外,也别动不动诅咒眼瞎啊,撞车啊,站街啊,这种话最好少出口,小说里不是经常写诅咒随意发出去,说多了会反噬的,积德才会多福。

最后,贴上另一篇世界微尘里的地址,http://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1543581大家有空可看看,公道自在。不过,请大家不要攻击那个文和作者,作者和文也说不定就是专门被拿来找茬的工具,也是受害者,下一回说不定大姐又会变着法子来呢。

下次更新会覆盖在这些话上面去。更新时间还有好几天。不好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独家记忆的番外我撤了,主要是突然发现放在这里会让正文的字数统计不准确。

下一章是满满的艾老师……

☆、7——4

周三曾鲤去了口腔医院。

她一般进门后,先在一楼大厅处挂号。她先去了一趟单位,然后才来的,耽误了些时间,所以到的时候挂号处已经排了好多人。好不容易轮到自己,她将医疗卡和复诊卡递过去说:“我挂艾景初的复诊。”

接着工作人员将找回的零钱和挂的号一并递了出来。

这时,旁边那个操着一口外地口音的男人就不依了,拉住曾鲤,对挂号的护士说:“怎么着,欺负我们农村来的是不?”

曾鲤一脸诧异地看着那男人。

“怎么我们挂艾景初的号就说没有了。她比我们后来都有?”男人扯着嗓子喊,“欺负我们不懂啊,开后门啊。”

那护士没好气地说:“人家是挂复诊的,提前一个月就约好了。”

“我们外地的,怎么能约一个月,你们明摆着不是欺负人么。”

“艾教授排满了,你们挂别人吧。”护士懒得继续和他费口舌,转头喊:“下一个。”

那男人一看就是农村来的老实人,身后还有一个妇女,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孩子。他见护士不搭理他,却拉着曾鲤的衣服不放,就说:“姑娘,把你的号让给我,我们着急啊。”

“怎么了?”

“孩子说话不清楚,我们有老乡就介绍我们来看艾大夫。结果昨天前天来,他们说他不坐诊,今天来又说号没了。”

“可是,我这号……”写着名字,又是复诊,可以让么。而且,艾景初不是看牙的么,和会不会说话有关系?

“你干什么!”一声喝斥,将曾鲤的思路打断,她回头一看居然又是顾海东。

眼看顾海东扯开那男人的手,将曾鲤护在身后。

“你也来看病?”曾鲤纳闷着问顾海东。

“你妈妈说你今天要来看牙,我知道他们这里复诊要等很久,反正我也在轮休,就顺道来陪你解解闷。”顾海东解释。

他倒是脸皮一次比一次厚了。

曾鲤撇开顾海东,对那对夫妇说:“艾老师人很好,不如我们一起去找找他,要是他有空的话兴许也不介意多看一个?”

曾鲤说这话的时候有些犹豫,她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医院里看不上病的人多了,个个都有难处,只是这事情扯着她,又是一对为了孩子的父母。

以前于易对她讲过小时候的一件事,他到了两三岁发音都还有问题,父母都着急,乡下人文化不高什么都不懂,就以为他智商低脑子笨,结果后来抱到城里医院一看,医生“嗨”了一声,“是舌系带太短了,没什么大不了的。”然后,做了些准备拿了剪子将舌头下面的筋一剪,几分钟就解决了。

所以有时候,曾鲤觉得一件很细微的事情,却能关系到一个孩子的一生。

随后,曾鲤带着夫妇俩上楼,而顾海东跟在后面。一路上,曾鲤都在忐忑,希望艾景初不要那么不讲情面,也不要觉得她不过和他有过几面的交情,就替他自作主张了起来。

到了诊室,却不见艾景初,说是去模具室了。

等了十来分钟,才见艾景初回来。

这是隔了四个星期,曾鲤第一次见到他的人。他的白大褂里穿着件深灰色的衬衣,最上面的扣子没有扣,领子微微敞着。他一进门就看到了曾鲤,视线一顿,正要走过来,却中途被一个学生截了去。曾鲤不敢打扰他,等了好长一会儿才见他起身走来。

“艾……老师。”曾鲤没留神,差点连名带姓地叫出来。

“复诊卡放桌上,一会儿叫你。”艾景初说。

曾鲤有点心虚地看着他,“我有个朋友,他们的孩子想找你看看,又挂不上号,不知道你方不方便。”说着曾鲤指了指身后的两口子。

艾景初将目光转到那夫妇身上,没有迟疑地问:“哪里出问题了?”

看到他的态度,曾鲤舒了口气,站了几分钟发现没她什么事情,便跟周纹打了个招呼,就去候诊大厅等着了。

顾海东也跟着出来,坐在她旁边。

“先从朋友做起。”顾海东说。

曾鲤瞥了他一眼,欲言又止,大家都是成年的社会人,已经说清楚,就没必要再浪费口舌。于是,曾鲤再没接话,拿出手机玩游戏。

“我们先从朋友做起。不行吗?”顾海东隔了会儿又问。

曾鲤沉默不语。

没过多久,那对夫妇抱着孩子走出来,见到大厅里的曾鲤热情地点头道谢,曾鲤问:“情况怎么样?”

男人说:“艾大夫叫我们去他们本院找五官科的唐大夫。”

“能找到人吗?”

“能,艾大夫刚才已经打了电话替我们联系过了。”男人说。

“谢谢你啊,大姐,”那妇女也开口对曾鲤说,“你们都是好心人。”

送走了两口子,曾鲤又坐下。

等了几十分钟,广播里终于叫到曾鲤的号。

顾海东又说:“刚才那对不认识的夫妇,你都可以跟大夫说是你的朋友,我们见了这么多次面,朋友都不算么?”

“朋友有你这样的吗?”曾鲤反问。

“以后我不了,行不行。我就是想见见你,你电话不接,短信不回。”

“我觉得我已经跟你说清楚了。”曾鲤无可奈何地答,她不太会应付这样的场面。

“你单身,我单身,我有追求的权利。”

他这句话有点大声,引起了旁人的注意。曾鲤不敢和他争,怕他继续说下去,只得起身道:“这是公共场所,你能不能注意下场合。”

“那我中午等你吃饭。”顾海东不依不饶。

“我……”

就在曾鲤要继续拒绝的时候,一个声音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曾鲤——”只见艾景初站在不远处叫着她的名字。

“广播里叫你两次了。你要是不进来,我就换下一个了。”艾景初面无表情地补充了一句,声音冷冷淡淡。

“诶!”曾鲤就跟捡着救命稻草似的,屁颠颠地跟着艾景初进了诊室。

然后,周纹换了手套摆好托盘,打开灯,让曾鲤张嘴的时候,觉得情况有点诡异。绯闻中的师母躺在治疗床上,师父正襟直坐,而两米开外,还有个男人含情脉脉地守在一侧。

艾景初至始至终一言不发,甚至没有交代周纹做接下来的工作,一个人默默地亲手操作。在给另一侧加粗一号的钢丝的时候,他的头俯下来,一手抚着曾鲤的脸颊,一手拿着钳子操作,而胸口也埋在曾鲤的眼前。他的领子微敞着,闻得到从领间散发出的身上的气息。她不好意思地躲了下。

“别动。”艾景初说。

这是她进了诊室后,听见他说的第一句话。

时间是那样的漫长。

她的脸贴着他胸口的衣襟,一动不动地静默着。

等到结束后,周纹自觉地跟曾鲤约下回就诊的时间。艾景初本来已经被其它病人叫走,挪了几步又折回来,对曾鲤说:“中午一起吃饭。”

“啊?”曾鲤脑子有点僵,没反应过来。

他瞥了她一眼又说:“我尽量准时在十二点下班,你可以去办公室等等我,我们一起吃午饭。”说完,将手伸进兜里,掏出一串钥匙,递给曾鲤。

曾鲤愣愣地接过去。

艾景初离开时还不忘记交待周纹,“你要是有空,就带她去,她找不着。”

作者有话要说:我本来准备存着的,等我写不出来,乃们又催得厉害的时候发。可是……没忍住。我居然一天可以更两次,真是rp大爆发。。。。。。。果然,文还是靠憋的。

另外,谢谢文案旁边那些童鞋扔的霸王票。一直都提醒自己,老是忘。

☆、7——5

周纹忍不住睨了一眼顾海东,觉得这男人真可恶,都欺负到师父的地盘上来了。

小样!

他知不知道他们学正畸学的多枯燥;知不知道替艾老师找点花边新闻多不容易;他知不知道每次艾老师上课其他系的都来旁听,害得座位很难占;他知不知道全系以她男友寝室为代表的男生,每天都巴望艾校草早日名草有主,让女同胞们心灰意冷,才能有他们的机会。

可是,这个男人居然在这里跟艾老师抢食。

她刻不容缓地转身对师妹说:“你替我挡一会儿,我马上回来。”随后,就叫曾鲤跟着走。

曾鲤第一次这样被人误会却觉得不尴尬,她心理暗暗感激艾景初,这么一来至少可以躲一躲这个顾海东了。曾鲤不禁回头看了看那个男人,他在另一台治疗椅前,打开灯拿着牙镜,脸微微侧着看患者的口腔内部,再也没有抬头。刚才,他肯定是在外面听见她的窘境,于是随手帮了帮她。不然,依他的个性,上班的时候哪有那个闲功夫和人费嘴皮子。

顾海东见状,上前几步,想要叫住曾鲤。

周纹立刻故意回头说:“师母,您要是觉得累,艾老师办公室里有张床,您可以先躺着休息休息,等艾老师下班。”

曾鲤一咬牙没理顾海东,跟着周纹一溜烟跑了,误会就误会吧,总比让顾海东跟块牛皮糖似的黏着强。

她随着周纹到了走廊拐了个弯,然后走到最尽头的开水房旁边的一个屋外。

周纹开了门将钥匙还给曾鲤说:“这是艾老师和吕老师共用的休息室,但是吕老师今天没有门诊,肯定不会来,所以你可以随意。”本来周纹平时l和n不分,经常被人笑话,但是在这个时候咬字却格外用心,要是“吕”老师被她说成“女”老师,那还得了。

曾鲤待她走后,才环视了下室内。

很狭小的房间,屋子另一侧的窗下有个可以放水的盥洗盆,其他物件不过是一个更衣柜,一张三座的沙发,还有便是进门处的办公桌。哪里还摆得下周纹口中造谣生事的床。

拥挤,但是井井有条。

曾鲤将包放下,坐在沙发上。出于礼貌,她不敢动屋内的任何东西,于是拿着自己手机玩。过了片刻,就到十二点了。她觉得顾海东应该早走了,如果这样都还不心死,她可真没辙了。

曾鲤又等了十分钟,但是艾景初还是没动静。

她知道他不过是为了替她解困,就如在东山,就如他应李主任之邀赴宴,而不是真的要和她吃顿饭。

于是,她想去打个招呼,将钥匙还回去,让他继续忙他的,不用管她。哪知刚起身,就听到人敲门。她打开,见艾景初站在门口,手里还拎着盒饭。

他说:“不好意思,迟到了。”

曾鲤答:“没事,不着急。”

“中午时间来不及,先将就着,晚上再去吃大餐。”他说着,将盒饭摆在桌上,走到更衣柜前脱下白大褂。

曾鲤急忙说:“不用了,不用了,你忙你的吧。刚才谢谢你替我解围,我就先回去了。”

艾景初挂衣服的手滞了下,眼帘垂了下去,紧抿的唇动了动,须臾之后回过身,看着曾鲤淡淡地说:“我现在不忙了。”

艾景初不紧不慢中吐出来的六个字将曾鲤僵了一局,甚至让她不知怎么接话。

接下来,艾景初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转身去盥洗盆处洗手。他用那种老式的长条形肥皂,静静地将手冲洗了两遍,从指尖到指缝,手掌手背最后是手腕。

“不知道你什么口味,就叫了几个家常菜。”他径自地说着,随后还将饭菜摆开,似乎丝毫没有觉得曾鲤刚才那句话是在告辞。

那些菜不是曾鲤爱吃的,但是却最符合她牙齿的情况。

她立在原地,不知该如何进退。如果这样走了,好像真的不太好。

于是,曾鲤做梦都没料到,她和艾景初会这样共用人生中的第二顿饭。

其实刚才她等他的间隙,她都想过要是一起去吃饭,这次绝对应该她埋单。因为他帮了她这么多次,她又撞坏了他的车。而且,社会上不都是病人请医生吃饭么,哪有医生请病人吃饭的……

这时,房间里仅有的两把椅子被挪到办公桌旁边,饭菜的盒子搁在桌面上,曾鲤坐的地方是办公桌的正前方,而艾景初坐在斜对面,有电脑的主机挡着,他没有办法伸脚,长腿施展不开,只能以一种很别扭的姿势吃饭。

他忙了半天,似乎是饿了,安静且快速地动着筷子。

而曾鲤因为牙套刚刚换了粗一号的钢丝又加了些力,牙齿有些酸胀,不怎么好受。所幸他点的菜不是豆腐就是茄子,均是不需要费劲嚼的东西。

艾景初一贯寡言少语,吃饭的过程更是如此。曾鲤那样的个性也是不爱开口,于是两个人便这么默默地过了好久。

曾鲤正当以为这种静默会持续下去之际,却听艾景初说:“你们上班中午有休息时间么?”

“不休息。”曾鲤答。

房间又恢复了静谧,稍许后,艾景初又问:“吃午饭呢?”

曾鲤看了他一下,感觉此刻的艾景初和平时有点不一样,似乎有点没话找话说,完全不是他的风格。他有点生硬地问她这些不着边际的问题,难道是他也觉得别扭,所以在找话题?

“叫外卖啊,或者自己早上带饭去,也可以和同事轮着出去吃,反正不能缺人。”她配合地多补充了几句。

“比我们坐诊时间还紧。”艾景初说。

“但是我们完全是磨时间,哪有你们这么忙。”曾鲤不好意思地笑了下。

“门诊的时间还算有规律,不像在手术室。”艾景初答。

说起手术室和吃饭的事情,曾鲤突然冒出一个问题想要问,于是好奇地说:“手术的时候,医生可以吃饭吗?”

艾景初瞅了她一眼,不懂她居然会问这么稀奇古怪的问题,于是答:“不能。”要是能在里面吃饭,那还了得。

“有的手术不是要做十多个小时么,都不能吃饭啊?”曾鲤不解地追问。

“双手要在肩以下,腰以上,和两侧腋中线以内。这样的情况下一般怎么能吃饭。”

“站着?”

“不一定。要看手术做哪个部位。”

“上厕所呢?”曾鲤终于问了最想问的,她看了一眼眼前的饭菜虽然这问题不太……应景。

“忍着。”

“忍不住怎么办?”她穷追猛打。

“万不得已那只能换人,助手顶着,然后再重新刷手,消毒,换衣服。”

问到这里,曾鲤瞬间觉得所有医生的形象高大了起来。

艾景初先于她吃完,“你慢慢吃,我在沙发上靠一会儿。”

他离开桌子,走到沙发那边坐下。坐下后,他缓缓地将背依在沙发上,当脖子接触到头枕,整个身体放松的时候,颈椎和肩胛刺痛得厉害,他沉沉地吸了口气,眉头紧紧地颦在一起。

曾鲤背对着他,没有看到他此刻拧在一起的眉。她不好意思一个人磨磨蹭蹭的,也赶紧两三下就胡乱咽下去了事。

接着,她收拾好桌子,拿出包里的牙刷、牙膏和杯子,准备漱口。没正畸之前真无法理解那种牙套和钢丝的缝隙之间塞满了饭菜残渣的滋味,所以每次吃东西之后必定要刷牙,不然可以活活把人给折磨到崩溃。

曾鲤走到盥洗处,放了满满一杯水,用牙刷在里面搅了几圈,用水沾湿后才挤上牙膏。

“你都这么刷牙?”身后的艾景初在沙发上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出乎曾鲤的意料。

她没想到他在观察她。

“怎么了?”她活了四分之一个世纪,没觉得这么刷牙有什么不对。

“进嘴之前,牙刷头是干的比较好。”艾景初说,“刷牙本来就是靠摩擦来清洁牙齿,干燥时,最有效又不会满嘴泡沫。”

“可是又硬又干,刷着多难受。”

“你戴着矫治器,就用小一点,毛软的牙刷。”

他起身,打开曾鲤近旁的更衣柜,从上面抽屉里取出一把新的牙刷,随后他回头拿了杯子去房间外的开水间接了一杯热水回来,将牙刷的外包装拆开,拿到水龙头的地方冲了下,最后才浸到开水杯里。

“你以后在家,还可以加点盐。”艾景初说。

过了几分钟,他将牙刷上的水滴干后递给曾鲤。

曾鲤照着他的话重新挤了一次牙膏,在牙医博士的监督下刷牙,倍感压力,比平常不知道仔细了多少倍,几乎挨个挨个地将牙齿打扫了一遍。

她突然想到,要是以后艾景初和人谈恋爱,快接吻的时候他是不是还会很龟毛地问对方一句:刷牙了么。

思索至此,曾鲤忍不住乐了。

艾景初见她笑得诡异,便问了一句,“怎么?”

“没什么。”曾鲤嘴上这么说,但是眼底的笑意却荡漾开去。

她顿时觉得,她和她的牙医相处地容易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工作太忙了,对不起大家,挺慢的。同胞们,节日快乐~~

☆、7——6

没待几分钟,有个学生来办公室找艾景初,曾鲤便趁机告辞去上班了。

整整一个下午,大概因为下着雨的原因,图书馆的读者很少。她自己找了本旅行的杂志,慢慢悠悠地翻了好久。

快到五点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她打开抽屉翻开一看,居然是以前的继父——邓刚。

“叔叔。”曾鲤喊着。

“小鲤啊,好久没看见你了。”

曾鲤不知该如何接话,尴尬地对着电话笑了笑。

“你和……”邓刚迟疑着问,“你和你妈妈最近还好吧?”

“好,你呢?”

“我也好,我今天在A市出差,晚上出来吃个饭好吗?”最后,他又加了两个字,“你们?”

他说得含含糊糊,曾鲤却能完全明白“你们”指的是她和老妈,可是……

“我妈,我妈她和朋友出去旅游了,下个星期才回来。”她没了主意,只得撒谎道。

“哦——哦——好。”他答。

挂了电话,曾鲤呆呆地看着窗外的雨天,半晌没动。

过了会儿,她看了看时间,然后叫来隔壁的吴晚霞替她顶着,自己提前了半个小时偷偷地从后门早退了。

她从单位出来,打了个车去商场。

她很少买男人用的东西,一时之间不知道选什么好。

于是她打电话给马依依。

马依依知道顾海东最近天天守着她,以为真有什么进展便打趣她说:“哟,发展的不错呀,都开始互送定情信物了。”

“少贫嘴。”曾鲤笑。

“你要是买给顾海东,我跟你说,就不用费心了,你就是送他一口唾沫,他都会乐死。”

等马依依说完这句,曾鲤突然听见听筒的另一头,又传来伍颖的声音,看来她俩正在一起。伍颖在旁边大声插嘴说:“你们送谁唾沫啊?这送唾沫也是学问呢。要看是隔空吐在脸上,还是唇对唇喂在嘴里……”

曾鲤乐着收了线,一个人继续在商场里瞎逛。

后来好不容易挑了最不容易出错的外套和衬衫。她是一个选择无能的人,对颜色和尺码琢磨了半天,也下不了决心,左右摇摆了半晌,眼看赴约就要迟到,才一咬牙付了钱,最后,她还不停地向营业员确认,假如不合适是不是可以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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