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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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礼自然备了,已派人送去了问天门代为保管。”殷家家主疑惑道,“月影怎么叫你弄坏了?”

“说不定是个冒牌货呢,”殷秋水气哼哼地将铁片模样的金属片掏出来塞给殷家家主,“现在一点也不顶用了,差点叫冬夏姐姐遇上危险!”

殷家家主一接过月影,表情便沉了两分。他抬头看向冬夏,眼眸里精光四射:“你那日携带月影时,都见过什么人?”

“除去那已被关押的谭姓弟子、尚未捉到的拐犯,就只有守门的白楼弟子了。”冬夏想了想,又恍然补充,“还有黎清。”

殷家家主紧皱着眉转向黎清,征询地道:“或许还有高手隐藏其后。”

黎清眉梢也没抬一下:“殷家放手去查便是,问天门会派弟子协查。”

“多谢仙尊。”殷家家主正色道谢。

冬夏扫了一眼黯淡无光的月影,隐隐约约地似乎联想到了什么,可一下子没来得及抓住这念头,便又忽地一下消失无踪。

殷秋水对这些无甚兴趣,连蹦带跳地要求冬夏同她回房说话,连殷家带来的侍女也不乐意用,最后硬是和冬夏又一次挤了一个浴桶一张床。

等冬夏将她好不容易哄睡的时候,已经入了深夜。

冬夏正打着哈欠想要也睡过去时,她的窗户被人悄悄叩响了三下。

冬夏顿时身体一紧,坐起身盯住窗门,一句“黎清”已经抵在了舌尖,只等一看到人影便喊黎清来救命。

窗被人从外头拉开时,那人轻声地道:“是我,殷浮光。”

冬夏:“……”她古怪地看着殷浮光从窗口敏捷利落地翻身而过,身形潇洒,眉眼风流,当真像极了和人相约幽会的话本中人。

“有事吗?”她礼貌又疑惑地问。

“有。”殷浮光含笑道,“我想听听冬夏姑娘的来历,当着仙尊的面却不好问了。”

冬夏疑惑地转头看向静悄悄的门外:“你怎么避过黎清的?”

黎清既然是仙域第一人,又怎么会叫人这么简单地掩盖耳目。

“还要多谢秋水,若不是哄她戴上了同我气息相连的法器为引,我确实不能在黎清仙尊的庇护之下、不引起他注意地接近你。”殷浮光往房中走了两步,他注视着坐在床上的冬夏,“姑娘不必惊慌,我只是来确认一件事情罢了。”

冬夏:“……”一个半夜闯女人房间的男人,还说什么“不必惊慌”,怎么听怎么可疑。

“黎清仙尊身边竟跟了一个凡人,他还对这个凡人照顾非凡,这不是很奇怪的一件事吗?”殷浮光不知从什么地方取出一柄折扇,哗地打开后扇了两下,“今日是我,往后见到姑娘的人多了,就会有更多的人来找你。”

冬夏沉吟片刻:“你是不是觉得我眼熟,好像从前曾经见过一样?”

殷浮光动作一顿,在月光下朝冬夏挑了一挑眉毛:“难道姑娘见我也如是?”

“确实有些熟悉……”冬夏朝他甜蜜一笑,“不过你也不是第一个啦。”

殷浮光:“……”他好笑地收起折扇,“这我便更确信了些。不过……”

冬夏还在等着殷浮光“不过”后面的话,却见他的身影原地一晃化作一个虚影散开。

几乎像是条件反射似的,冬夏往一边倾斜了下身体。

殷浮光的一声“咦”近在咫尺地响了起来。

冬夏这一歪身体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但只是三五寸而已,殷浮光的身形还是骤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且一只手已经几乎碰到了她的腰侧。

冬夏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炸了起来,张嘴正要喊人时,殷浮光突然停住动作朝门口看了一眼:“迷阵被破,他来了。”

冬夏:“……”还布了迷阵?

“算了,改日吧。”殷浮光几乎贴着冬夏的额头轻笑起来,他收回了手,再度化作虚影,这次彻底消失在了房中,只留下最后一句轻不可闻的低语像条灵蛇钻进冬夏耳中。

“——你有没有想过,黎清一直在骗你?”

几乎就是同一个瞬间,黎清推开了冬夏的房门,冷似寒铁的目光从房中一扫而过,沉沉地问:“刚才还有谁在?”

作者有话要说:殷长天:小小年纪,却承担了我不该承担的重责……前面的让让,付账的来了。

☆、第 10 章

殷浮光走前的最后一句话几乎振聋发聩,冬夏的全副心神都被吸引,听见黎清的问话,下意识张嘴将人供了出去:“殷浮……”

最后一个字还没来得及从舌尖滚出去,冬夏便反应了过来,她飞快停嘴,但为时已晚。

或者说,黎清心中早就有了猜测。

冬夏心里有点儿打鼓,先低头看了看床上安睡的殷秋水,才低声道:“他只是说了两句莫名其妙的话,别的没什么。”

“他说了什么?”黎清将视线从半敞开的窗移到冬夏的脸上。

“每个字分开我都明白,连在一起却听不懂。”冬夏无奈道,“他这个人是不是一直都喜欢用这种故弄玄虚的方式说话?”

黎清没接冬夏半打圆场的问题,他朝床榻走了两步,朝她伸出了手去,看动作像是要碰一碰她的脸。

冬夏眨眨眼睛没躲避,可黎清的手终究没落到她脸上,而是半路拐弯撑在了床顶。

仙域至尊微微俯身垂首,复又问道:“冬夏,殷浮光说了什么?告诉我。”

大约是夜深寒意重,窗外冷风往里一卷,冬夏竟浑身一紧打了个寒颤。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冬夏总觉得黎清的影子印在地上,比床的影子要黑沉上两分。

“他说想要问问我的来历,确认一些事情,”她放柔了声音对黎清解释,“我什么也没告诉他。”

黎清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像要判断话中真假。

“才说了两句话,他发觉你来,便一溜烟跑了。”冬夏无可奈何地说,“那么点儿功夫,说不了什么。再说,他要是真敢做什么,我都准备好大声喊你的名字了。”

也不知道这一串辩解中的哪一处触动了黎清神经,令他的神情稍稍柔和了两分。

“殷浮光仙魔通吃,是有名的负心人,不同他扯上关系为好。”他说着松开在床顶擎了片刻的手掌,动作很轻地抚了一下冬夏的额际,“睡吧。”

这一遭下来,冬夏原本的睡意早就去了大半,她探身出去拉住黎清的手:“等等。”

刚退了半步的黎清垂眼看向两人交握的手,又将视线抬了三分看进冬夏眼里。

“我也有件事想要问你。”冬夏干脆下了床,拽着黎清的手不仅没放开,还借了一把力才站稳,“去外面说?”

黎清嗯了一声,在被冬夏牵着离开房间之前,他轻轻勾了一下手指。

殷秋水手腕上的珠串自动褪下飞到了黎清手中。

——珠串上果然带着一丝殷浮光的真元气息。

黎清垂着眼面无表情地收紧手指将其捏成了齑粉,另一只手不动声色地反扣住冬夏的手指。

“那日我半夜出去时,听见那两人的谈话……”冬夏出门便小声解释一番,她直截了当地问,“鼎炉是什么意思?”

“邪魔外道、投机取巧之法。”黎清简单笼统地答了,见冬夏蹙着眉望他,一双眼睛里带着疑惑茫然,顿了顿又补充,“以药鼎窑炉能炼制出丹药法器,以人为鼎炉则能增长修为,用这速成之法,道心不稳是其一;伤人性命是其二。”

“人人都能当鼎炉吗?”冬夏又想起来了些内容,“他们说秋水是……‘好货色’。”

“天下万物皆分三六九等,‘鼎炉’也不例外,据书中记载,被当作鼎炉消耗后,寿命最久的也只活了十年,短的只有三日。”

黎清的话令冬夏瞳仁紧缩了下。

“这就是在杀人。”她沉声斥道。

“用鼎炉修炼如同饮鸩止渴,一旦开头便再也停不下来,需求也日渐增长无穷——因此灵界已在百年前禁止任何人炼制、售卖鼎炉。”黎清道。

“但百年后仍有人铤而走险,”冬夏轻轻冷笑了一声,“想来一定收益颇丰,才叫他们舍不得停下。”

“我已传信让问天门派人来查,殷家更不会善罢甘休,不会令他们逍遥法外。”

冬夏叹了口气:“可若不是有人在暗中悄悄用鼎炉修炼,这样的买卖怎么做得起来呢?”

即便捉住了这次的这伙人,连根拔起,灵界之大,谁知道暗中又扎着多少个相似的组织?

“修行只求仰俯无愧,”黎清轻勾冬夏攥紧的手指,“吸人灵气,终有一日会自食苦果。”

冬夏被挠得微痒,瞪了黎清一眼,嘟嘟囔囔地道:“……但那个人的一条命,怎么赔被他害死的那么多人?要不是我手无缚鸡之力,现在就去提剑追杀他们,太可恶了。”

听完她叽里咕噜的抱怨,黎清嗯了一声。

“你嗯什么?”

“困不困?”黎清答非所问,“若是不困,我带你去追杀他们。”

冬夏点到一半的头硬生生半道停住,摇成了骰子:“不困不困——你已经知道他们在哪里了?”

“大致知道,查探不难,”黎清按住她的肩头,“但夜深露重,你回房先……”

冬夏满心都是“追杀”,哪里还有心情听黎清后面磨磨唧唧的话,果断往他身边挤过去,紧紧抱住一条手臂。

“我不冷,”她睁大眼睛向黎清表达自己的迫不及待,“我们现在就走嘛,拜托拜托黎清你最厉害啦我在你身边怎么可能会受寒呢!”

黎清噎了噎:“……嗯,不会。”

冬夏眉开眼笑:“那我们现在就走,天亮前是不是就能回来啦?”

她不知道自己问了个什么问题,换作任何人都能苦笑不已。

——光是往返这一趟便能让个中高手花上一两日。

正是因为费事,黎清才交给了问天门弟子去追查。

他不敢离开冬夏身边太远。

但冬夏一无所知,她敢这么撒娇一问,黎清便敢毫不迟疑地点头应他:“能。”

冬夏欢呼一声,又毫不吝啬地一阵天花乱坠,直到黎清略微不自在地撇开了脸去才意犹未尽地停了下来。

两人踏上飞剑离开白楼时,没有惊动任何人。

刚一上飞剑,呼啸夜风扑面而来时,冬夏便有点儿后悔了:外面是真的有点冷。

但大话已经放了出去,冬夏只好委委屈屈往黎清怀里靠过去取暖。

黎清被她蹭得有点僵硬,半晌才抬手拍了拍她的背脊。

一阵奇妙的暖意顿时覆盖了冬夏全身,空中的冷风都被隔绝在了外头,比穿了一件轻若无物的厚衣裳还立竿见影。

冬夏好奇地松开手臂往旁移动,即便离开黎清一段距离,她也不再觉得冷了。

“真好用。”冬夏喃喃地感叹罢了,回头又见到黎清神色郁郁、一言不发,转了下眼睛哎呀一声往黎清身前摔。

——黎清抿直嘴唇将她稳稳扶住了。

冬夏立刻打蛇随棍上地抱住黎清手臂回到他身边,笑眯眯道:“一不小心就站不稳,我还是抓着你吧。”

黎清看了看她,目光往一旁撇开。

“可不可以呀?”冬夏歪着身体追过去,一下一下踮脚挡黎清的视线,“好不好嘛。”

黎清:“……好,别动。”

冬夏这才满意地停下来站稳不动了。

当她往飞剑底下看去时,只瞧见了一片混沌乌云模样的东西,也看不清究竟是经历了什么城镇。

若是有见识的修士在场,便能看出黎清根本没走正常人能走的路,他直接破开空间、自虚空中抄了一条近路。

——换句话说,能做到这一步的人,离飞升仅仅一步之遥罢了。

但冬夏看不懂,瞧了两眼便将视线收了回来,心中觉得明天大概是要下雨,不然怎么乌黑成这样。

正是阴郁无月的一个晚上,冬夏也不知道黎清带她飞了多久才在一座小岛旁停了下来。

之所以知道这是个岛,还是靠冬夏听见的延绵不绝海浪声。

“他们将人藏在海岛上?”冬夏眯着眼向下看,只见黑漆漆的海面上矗着个秤砣似的小岛,夜黑风高的根本看不清楚上头是什么情况。

黎清带她下落的途中短暂停顿了下,好似被什么东西阻挡了去势。

但那也只是短短一瞬间的事情,黎清的飞剑便势如破竹地从中刺穿了过去。

穿过这道无形屏障的同时,冬夏顿时觉得浑身一寒。

——那却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一种难以言说的阴寒气息包围盘踞在这座岛上,像是恶念,又像是怨恨,令她刚跨进去便觉得有些不适,不自觉地往黎清身边凑了凑汲取暖意。

落地后,黎清收起飞剑让它留在冬夏身边,道:“我去清路。”

冬夏也不想在黎清大杀四方时当个拖后腿的,便乖巧应了下来:“剑不带了吗?”

“用不着,”黎清淡然道,“乌合之众。”

黎清走后,他留下的御虚剑便有灵性地在冬夏身旁上下围着她环绕穿梭。

冬夏伸手去戳寒光四射的剑身,御虚剑却跟被烫到似的飞快向后退了足足一尺距离。

冬夏:“……”她默默将手收了回来,找了块石头坐下等待黎清归来。

御虚剑也别别扭扭地跟到她旁边再度打起转来,将护卫的职责履行得相当到位。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突然半空再度传来飞剑破空声,冬夏抬头望去,见到一群穿着蓝白服饰的宗门弟子列队而来,一个个都脚踩飞剑仙气飘飘,身上的衣服也同黎清的有些相似,只是远不比上他穿着好看。

有个弟子眼尖地看见了冬夏:“凡人?”

为首的弟子却更敏锐地先看见了冬夏身旁打着转儿的御虚剑,顿时神情一凛:“那是御虚剑!大家小心,这可能是被仙尊用剑暂时围困起来的敌人!”

冬夏愣了一下,摆手笑道:“你们是不是问天门的弟子?我与黎清是同行的,他进去清路,让我在外面等他。”

她生得秀丽无害,三两句话便如山中溪涧清甜,叫人听了便不自觉地舒展眉眼。

为首弟子神情稍稍软化,但还是扬手让众人将她围了起来:“我等确实是问天门弟子,姑娘的话等仙尊出来,便能得到证实,在那之前……冒犯了。”

冬夏歪了歪头,确实没办法证明自己不是黎清囚困的不法之徒,加上对方还算得上彬彬有礼,便朝他们笑了笑:“黎清说派人追查此事,请问你们已经知道被拐走的孩子们在哪里了吗?”

“就在此岛上!”为首弟子毫不迟疑地道,“只是岛上布有阵法,非高手不能破,我等不得不回报宗门求援,才拖延至今,方才察觉阵法被破,便立刻赶来了。”

冬夏:“……”就是被御虚剑戳破那层屏障?

御虚剑在问天门弟子到来时便停下了动作,静静悬浮在冬夏身边看她和为首的弟子说话。

眼看着两人一问一答气氛越来越融洽,它在半空中歪了一下,突然倒转剑身,将剑柄往冬夏手旁送了过去。

冬夏正含笑和人说话,突然手背就被略显粗暴地捅了捅,低头去看时见到的只有一把蹭得累的长剑。

御虚剑戳了一次,见冬夏没反应,又连戳三次。

冬夏试探地翻转手掌,将往自己掌心里送的剑柄握住了。

等她再度抬起头来时,问天门弟子一个个瞠目结舌看她的样子就像在看神仙。

“这……这确实是御虚剑。”为首弟子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是仙尊他从没让别人碰过的御虚剑。”

冬夏连忙解释:“不是,我也是第一次碰到,平常只有黎清带着我御剑飞行过。”

为首弟子表情更加恍惚:“仙尊……带你……御剑?”

冬夏正要开口,御虚剑却已经不耐烦地往前拽着冬夏走,将她往岛的深处拖去。

冬夏呀了一声,没敢松手:“御虚,黎清说让我在这儿等着的。”

不会说人话的御虚剑只管带着冬夏前行,用剑芒将几个挡在路上的问天门弟子给逼开了。

问天门弟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跟上去吧,”为首弟子的声音打着飘,“御虚剑听她的话,肯定得了仙尊的点头。”

冬夏跟着御虚剑走了一会儿,突地福至心灵:“御虚,黎清是不是已经清好路了?”

御虚剑用剑尖上下晃了晃,动作看着像是点头。

冬夏放心下来,小声问:“他没有带你,受伤没有呀?”

御虚剑骄傲地“摇头”。

由御虚带路走了一段路后,黎清出现在了冬夏和众人的面前。

“黎清!”冬夏欢快地跑上前去,灵巧地避开了地上湿滑的植被,“找到了吗?”

黎清应了一声,朝她伸手:“我带你去。”

冬夏高高兴兴将手交过去时,黎清才朝问天门弟子们看了一眼:“留一人随我来,其余人去捉拿岛上邪修。”

众人条件反射地恭敬应是,一个个眉眼神情却都跟刚做梦了一般难以置信又怀疑自我。

得了心心念念的消息,冬夏果断将问天门弟子们抛到脑后,跟着黎清去了一处隐蔽的地窖。

地窖门上的阵法被黎清轻易捏碎,他将位置让给冬夏:“开门吧。”

冬夏深吸一口气,双手使劲将暗门拉了开来,对上了惊恐不已的十数双孩童眼睛。

冬夏心中陡然一烫,一股莫名的情绪从小腹一路涌到喉咙口,堵得她眼眶一酸。

就好像这样的视线,她曾经不止一次地见过;这样的暗门,她也曾经不止一次地打开过。

“出来吧,没事了。”冬夏柔声道,“坏人不能再伤害你们了。”

……

在问天门弟子的安排下,被拐的女孩儿们被一个个送回了家,无家可归的便带回问天门做些粗使活计。

其中的一个小姑娘在离开之前,怯生生地将一朵从岛上摘下的野花送给了冬夏。

冬夏含笑蹲下让她把野花插在了自己的发髻上,又抱了抱她。

等小姑娘害羞地跑走之后,冬夏环着自己的膝盖仰头去看身旁的黎清。

黎清这么好,怎么会骗她呢?

冬夏看了半晌,甜蜜又酸涩的两极情绪胡乱搅在一起,平日里巧言令色的唇舌只能干巴巴吐出两个字:“谢谢。”

先头两个字出口之后,后头就松快多了。

“——黎清果然最好啦。”她弯着眼睛说,这次带了点儿不好意思的羞赧。

黎清微微俯身,看见冬夏澄澈的双眼里倒映出自己漆黑一片的影子。

——修行只求仰俯无愧,否则自食其果。

天道之下灵界人人皆遵从这一条规矩,这些邪修不例外,哪怕身为仙域第一人的黎清也不能例外。

作者有话要说:御虚剑:是这样的,仙尊他可以被打了也不痛还能凑上去,但我真的记得我被这个女人打得好痛好痛……QAQ

☆、第 11 章

黎清说话算话,从海岛返回到白楼的时候,天果然还没有亮。

冬夏轻手轻脚摸到自己房间的门口,侧耳听了一下里头的动静。

很好,殷秋水没发现她半夜溜出去了一趟。

冬夏伸手正要推门,正好看见黎清印在门上的影子,不由自主鬼使神差地扭头看了看他。

转头之前,冬夏便猜想黎清一定正注视着她。

可等真果不其然对上那双总是没有笑意、专注无比的黑眸时,冬夏还是心中漏跳了一拍。

人人都觉得她跟在黎清身边很怪异是正常的。

冬夏自己也没觉得自己会和黎清产生交集。

“忘了什么?”黎清自然地问。

冬夏咬唇点点头,倒回来几步后张开手臂抱住黎清的腰,抬头朝他灿烂一笑:“谢谢你。”

她的下巴抵在黎清胸前,像一只黏在了他怀里的猫。

尽快和黎清有过数次亲密的接触,也亲过他的脸颊,可冬夏清清楚楚地知道这一次拥抱和从前的每一次都不一样。

黎清注视冬夏半晌,低下头去,只轻轻将两人额头触在一起:“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可原本你派那些弟子去调查,但却为了我亲自跑了一趟,不是吗?”冬夏眨眨眼睛,直白地点破黎清的欲盖弥彰。

“……那道谢,只用嘴上说说?”黎清问。

他那仙风道骨姑射神人的面容本是生人勿近的姿态,可一垂下眼睫来时,眸底凛然便被掩去大半,竟显得温柔煽情起来。

只隔着一寸距离看这张脸的冬夏觉得黎清又长又密的睫毛几乎要戳到自己脸上,直道美色惑人。

她照过镜子,自己不过中人之姿,怎么偏偏要喜欢黎清这样世间难寻的谪仙长相?

怎么黎清就长得这么戳在她的喜好上?

“……哇,”冬夏不自觉地绞紧交叉在黎清背后的手指,干巴巴、小小声地道,“堂堂仙尊,不可以做出挟恩求报这种事情来的。”

“只挟你的恩。”

“……怎么报?”

“我以为你很擅长,”黎清意味深长地说,“毕竟你做得熟能生巧。”

即便听出黎清是在调侃,冬夏也顿时觉得有点惭愧。

一路上吃黎清的睡黎清的,麻烦了他这么多事情,她却没什么能拿来报答黎清。

“你只要……”黎清的声音很低,可悄无人声的夜间走道上,哪怕是衣物之间的摩挲声也响亮得不行。

听清黎清低语的最后几个字,冬夏脸上一热。

但仗着天黑,她并未多作忸怩便踮起了后脚跟。

“……冬夏姐姐?”房间里传出了殷秋水迷迷瞪瞪很的声音,不知道她怎么的突然醒转了过来。

冬夏的动作一僵,视线立刻从黎清脸上移向了房门的方向。

黎清:“……”殷、浮、光。

“冬夏姐姐?”殷秋水的声音很快变得不安起来。

“我在,”冬夏立刻扬声应她,“我马上来。”

黎清叹了一口气,他抬起头道:“去吧,该睡了。”

冬夏回过头来,眨了下眼睛,猛地一下踮起脚尖,没瞄得太准,一下亲在了黎清下巴上,脚跟落地时,自己就噗嗤笑了出来。

她边笑边松开黎清,转头回了房间,才刚打开门就听见身后咔啦一声,敏感地回头道:“什么声音。”

“没什么。”黎清自然地说着,不动声色地将一只手背到了身后。

冬夏轻而易举便信了他:“那我进去啦,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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