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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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没事儿，真是中暑。看到这条嚣张的私信，一下子没能调节好而已，过了也就没事儿了，你知道我这个人心大。”
她顿了一下，又道：“话说回来，这个沈珺，到底哪儿来的那么多钱？不是说她净身出户？”
康原并不觉得奇怪，只道：“商家家大业大，你难道真以为，她是净身出户？”
向怡愕然，反应了一阵才道：“所以，她明面儿上净身出户，暗地里，商家还是给她分了钱？网上传闻都是假的？她公司要破产，也是假的？”
康原语气冰冷：“我会有办法让它变成真的。”
“康原，你想做什么？”
向怡努力坐起身，抓住男人手腕，低声道：“这是我跟沈珺之间的事，我不希望你插手。康原，我希望我们之间的关系，是平等的。我不希望做第二个沈珺，让别人看了笑话。”
康原冰冷的面庞转而变得柔和，他低声笑道：“你是个好姑娘，曾经糟心的经历，没有磨平你的棱角，反倒让你出淤泥而不染。”
向怡笑道：“矫情。我是百炼成钢的女汉子，哪儿能轻易被磨平棱角？”
……
从医院出来。
助理给康原一一汇报：“康总，沈珺公司的艺人，已经被她解约地七七八八，对向小姐的公司并不构成威胁。只是，最近沈珺的行踪和行为，确实有些诡异。”
康原蹙紧了眉头：“嗯？”
助理说：“她把自己被全网黑的流量，转化给了手下艺人，带动了艺人的知名度。而且这个流量转换地非常可怖，可以说前无来人。”
康原下一个行程是要去康氏集团旗下刚开业的一个奢侈品商场巡视。
康悦商场，香奈儿箱包店门口，康原发现门口集聚了挺多记者，仿佛在等谁出来。
康悦商场正式开业没几天，开业仪式的活动还没搞，如果不是有明星过来，不至于这么多人。
康原问：“谁在这里？”
助理取出手机发了个微信，几十秒后，回答说：“是沈珺。听说她今天在这里疯狂扫货，刚把隔壁丝芙兰大牌口红扫空。”
康原一挑眉，倒想去会会这个沈珺。
他与沈珺只有一面之缘。
在一个慈善晚宴上，这女人作到不分场合。
慈善拍卖晚宴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这位沈雀雀揉着太阳穴，低声跟商祁说不太舒服，困了。
商祁倒是绅士体贴，低声问她要不要回酒店？
沈雀雀却说，想亲眼看见红宝石项链被拍下。
商祁伸手勾过她的小脑袋，轻轻揉了揉，低声又说：“那就趴在我腿上睡，拍到项链，我叫你。”
这位沈雀雀居然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趴在商祁腿上睡着，毫无形象可言。
当时康原就坐在这对夫妻旁边，目睹全过程。
他简直不明白，商祁为什么会看上这种女人？
眼睛瞎了吗？
反观自己喜欢的女孩，落落大方，性格坚韧，即便受伤也会故作坚强。
两厢一对比，康原愈发看不起沈珺这种作里作气的小女人。
……
沈珺带着魏洁，已经在商场逛了快两个小时。
好不容易调整好心态的沈珺，今早一睁眼，收到了农副产品公司的巨额转账。
沈珺看到账户里的余额，流下了烦恼的眼泪。
她需要公司艺人给她赚钱吗？
不。不需要。
她需要公司破产啊！
沈珺为了缓解今日份儿心塞，拉着魏洁出来各种大手大脚消费。
公司艺人不行，她出来败家坐吃山空还不行吗？
就在她买空了商场口红，正打算买空香奈儿时，一个不速之客，出现在了她眼前。
康原带着助理径直走进香奈儿，在她对面坐下。
沈珺停下翻杂志的动作，瞥了眼坐在对面西装革履的高颜值男人，扭过脸问魏洁：“这谁啊？”
魏洁贴着她耳朵小声说：“他就是康原。”
“哦。”
沈珺了然，声音不高不低，细细温柔，对方却又刚好能听见。
“这就是那个在京城翻手为雨覆手为雨的雷公电母脸的康少啊。”
康原正拿咖啡，闻言手腕都一抖。
他继续喝咖啡，装作什么都没听见，只低声对助理说了几句话。
助理立刻招手叫来导购，声音故意提高：“把店里所有款，都包起来，给向小姐送去。”
沈珺：“……”
果然不愧是甜文男主。
心肝宝贝被她这个恶毒女配欺负，立刻就来当场打脸。
可这男主是有病病啊？要用这种方式打她的脸？
她想花钱败家，也这么难吗？
敲你大爷的。
很快沈珺想起来，这位叫康原的男主，还真的是有病病，是相对严重的心理疾病。
康原小时候遭遇过绑架，目睹母亲惨死。
在成长过程中，变得内向、自卑。
他努力学习考上国内top1的大学，努力工作，替公司赚更多的钱。
可是这些，都弥补不了原生家庭带给康原的伤害。
他是一个病态舔狗。
喜欢上一个姑娘时，会打心眼自卑，觉得配不上这个姑娘，从而疯狂舔。
哪怕他多金有颜，哪怕他是众星捧月的顶级豪门。
这种人平时看不出有问题，一旦跟有了心上人，就会暴露自卑，做舔狗到淋漓尽致。
向怡是康原喜欢的第一个女孩。
他在外人面前高冷，却在向怡那里舔到淋漓尽致。
看过小说原著的沈珺，专门上网查了一下康原这种“病”的名称。
——B（和谐符号）奴。
这种人在感情关系里很病态，即便已经优秀到天花板，但依旧打心眼自卑。
当一个女人不拿正眼瞧他时，他的病态就会被激发而出。
对方越不拿正眼看他，他就越想掏空所有去舔。
这种人渴望得到爱。
如果沈珺记得没错，现在的剧情是：康原还没舔到向怡。
等到了中期，两人恋爱，向怡就会发现康原的病态，两人会因此分手。
而沈珺这个恶毒女配会从中作梗，促进两人的感情发展，最终达到相互治愈的终局。
沈珺想到自己居然是给这两个人有病的男女主，促进感情的工具人，内心就呵了个呵。
她起身准备离开，笑着对康原说：“康先生，您要哄女朋友开心，我不反对。可你这种明显针对我的行为，未免太掉逼格。我有你这财力，压根不会与我正面交锋，甚至不会给我一个轻蔑的眼神，而是暗中釜底抽薪，让我的公司在悄无声息里垮台。”
一直沉默不语的康原蹙眉，抬眼冷呵一声：“女人，你在教我做人？”
沈珺有被这中二的台词给雷到。
她冷笑：“男人，有点自知之明吧，长得像雷公电母，还真以为自己天神下凡历劫？我这人不搞虚的，你要真有本事，搞我公司破产啊。”
沈珺双手合十：“这位雷公电母究极进化体，我求求你了，搞我公司破产吧，我听说你在大鹅占股，赶紧搞我公司艺人下台，别让他参加节目了。”
康原在原著小说里堪称狠戾的高岭之花，没哪个女人敢靠近他，甚至没有人敢直视他说话。
沈珺一番话，不仅吓到了康原的助理，也吓到了魏洁。
魏洁手心里都是汗，一个劲儿扯沈珺袖子。
老板你可闭嘴吧，你可别说了。
你是被对家魂穿了吗？这么肆意妄为？
你再激这位京城阔少，咱们公司可真就保不住了！
秦群贵也别想再参加《乘风破浪的哥哥》了！
您已经不是商总的小雀雀了啊喂！
康原身上气压变低，冷漠地打量沈珺。
沈珺是第二个，敢这么对她说话的人。
第一个是向怡。
康原以为沈珺见到他，至少会眼中带怯。
可这位沈雀雀，眼中不仅没有半点怯意，反而肆意张狂。
沈珺伸展一个懒腰，那张漂亮的脸充斥着娇媚的憨态，像一只乖顺慵懒的小猫咪。
等沈珺带着魏洁离开。
康原助理低声说：“康总，要不要，直接下了沈珺公司艺人参加《乘风破浪的哥哥》的名额？”
事出反常必有妖。
康原沉默片刻，这才低声道：“你没看出来，她故意的？”
助理：“那就反其道而行，给足镜头，给够热搜，再引导舆论爆发？”
康原盯着沈珺离去的方向，陷入沉思。
片刻后，他唇角露出一抹讥笑：“有意思的女人。”
至少胆子够大。
刚走出商场的沈珺，突然感觉到背后刮来一阵阴森森的风，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等上了车，魏洁问她：“老板，过几天《乘风破浪的哥哥》第一期开始录制，我们今天要不要去给贵叔打打气？”
沈珺冷漠脸：“不去。”
万一老头被她打气成功，发挥超常怎么办？
这太可怕了。
沈珺沉默片刻，低声问她：“行业内有没有什么影视项目，是百投百亏的？”
“啊？”魏洁不大明白她为什么会问这个。
想了一下才说：“影视项目的话，大家都会选择言情IP项目投，如果要说百投百亏的话，应该是科幻类吧。”
提到这个，魏洁想起一件事儿，当笑话给沈珺讲：“去年中逸影视拍了个科幻电影，亏到血本无归。这编剧被圈内人调侃为【哪个项目请他做，哪个项目就血本无归】的倒霉体，据说他最近又写了一个科幻剧本，喊价3千万。笑死人了，谁敢买啊？”
沈珺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联系一下，我买。”
魏洁：“？？？？？”目瞪口呆看她。
老板你又被对家魂穿了吗？
第9章 落魄老大爷
“珺姐，我……我没听错吧？”
魏洁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我说的是3千万，不是30万300万……就算是有好成绩的电影编剧，也不可能狮子大开口，要3千万啊。何况，他还是一个，写什么什么扑街的倒霉编剧。”
沈珺一脸坚定道：“我觉得他值这个价钱，这是一个有才华的人，你不要小瞧。”
魏洁：“？？？”
她顿了一下，又反问：“老板，您知道这个编剧？”
“我知不知道重要吗？重要的是他有才华，可以帮我发财。”
沈珺语气里明显有些不耐烦了，拧开保温杯，喝了口水，继续道：“去联系一下这个编剧，我要买他的剧本！”
魏洁：“老板，我觉得……”
沈珺打断她：“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我是老板，还是你是老板？我觉得这个人有才，他就是有才。”
魏洁语塞，连忙点头：“我下来就联系。”
车内沉默了一会儿，沈珺才又问：“这个编剧叫什么来着？”
魏洁胸腔简直卡了一口老血。
感情您都不知道人家叫什么，就敢花三千万买人家的剧本？
她缓了一下，才说：“这个编剧叫王君，是个男人，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每次开剧本会，他都戴着口罩，裹得严严实实。但他写的科幻剧本都很硬核，风格很像拿了诺贝尔文学奖的科幻小说作家示耳。很多影视方，因为找不到示耳这个人，买不到版权，就找到王君。”
“希望他写出一个类似于示耳的作品。他也的确写出来了，而且一口气写了两个剧本，两部电影一起开拍，都是大制作，结果都……亏得血本无归。”
讲到这里，魏洁都觉得影视房和投资方好惨啊。
前车之鉴已经够惨了，她真的不希望老板步入后尘。
公司这才好不容易开始盈利，再这么瞎搞下去，迟早破产不可。
沈珺“喔”了一声，感慨说：“真是个扑街体质的倒霉蛋啊，他哪儿来的脸一个剧本开价三千万？”
魏洁一锤掌道：“可不是，真不知道他哪儿来的脸，一个剧本开价三千万。所以珺姐，这剧本，咱就不买了吧？”
沈珺神色严肃：“买，必须买。”
不买她怎么破产？
魏洁无语哽咽：“买了剧本就得立项，然后拉投资。他的剧本，没人愿意投资吧？”
为什么非要买一个明知会亏损的剧本？
沈珺：“那就我们自己投。”
魏洁小声嘀咕：“可咱们哪儿来那么多钱啊？”
一个科幻电影项目，投资动辄几亿。
一般是由几个公司一起投钱，分散风险。
沈珺一脸正气：“那就先买着，以后有钱了再做行不行？”
魏洁还是不明白沈珺为什么非要买一个会亏本的本子。
可转念一想，她最近似乎都不按套路出牌。
她随手一点秦群贵去参加节目，没想到这是个有点墨水的宝藏老头。
她随便带着蔡小雅上了个直播，没想到让蔡小雅当晚带货破纪录。
这一桩桩一件件，搞得魏洁都不敢再质疑沈珺。
下来后，她就按照沈珺的吩咐，联系了编剧王君。
王君是个独立编剧人，没有工作室，据说每次和资方开剧本会也很少到场，大多时候都是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和资方用视频洽淡。
魏洁加了王君微信，主动和对方打招呼，并表面来意。
因为是三千万的大交易，她提出必须线下签合同。
第二天，魏洁在餐厅见到王君。
大热的天，这男人把自己裹到密不透风。他身后还跟了一个小助理。
王君身高一米九，小助理一米八，两人走进餐厅就成了焦点。
编剧王君长衣长裤，鸭舌帽口罩，鼻梁上架着一副墨镜，连双眼睛都没露出来。
合同细节，全程由他的助理柳斐与魏洁沟通。
合同落笔签字时，魏洁注意到，男人居然还戴了一双适用于夏季的薄手套？
魏洁：“？”
对方故意把气场压得很低，反倒让她辨不清所以。
她总觉得这人身形有些熟悉，一时又想不起像谁。
看到对方一个大老爷们，戴着精致白手套，沈珺打消了所有疑虑。
她认识的人里，绝不会有这种脑壳有包的男人。
签过合同，魏洁又跟柳斐客套了几句，临别时，刘斐突然问她：“你老板最近如何？”
魏洁看了眼沉默不言的奇怪编剧，对柳斐笑着说：“你们放心，购买剧本的费用，我们会在十个工作日内打到你们账户。”
柳斐笑着与她握手：“合作愉快。”
等回到车内，柳斐把车倒出停车场，对后座的商祁说：“老商，你前妻看起来混得不错啊。离婚的时候，你给人家分了多少钱啊？”
商祁摘下口罩与墨镜透气，露出一张清隽英俊的面孔。
这张脸轮廓深邃，没有表情变化，那双清澈的莹亮眼睛里满是迷茫。
与从前商场上雷厉风行的商祁不同，此时的他，更像一张白纸。
提及这个前妻，他眼底是茫然的淡漠。
柳斐叹了声气：“害。我问你可不是白问吗？你现在失去了十年的记忆，哪儿还能记得有个前妻。”
商祁和沈珺住的别墅位于郊区半山腰，
他们离婚那段时间在修路，业主只能绕一条山道下山。
山道路灯不多，两边是丛林山坡，没有护栏，夜间行驶很不安全。
沈珺离开那天晚上，没有开车，商祁不放心，开车追出去。
商祁刚出门，暴雨倾盆。
半路遭遇车祸，汽车侧翻，卡在半山坡上。
由于地势偏僻，又是暴雨深夜，压根没人发现有辆车被卡在了半山坡上。
商祁头部受到重创，失去了十年的记忆。
十年之前，他才15岁，一个高中生，还没搬到这边别墅。
他带着茫然下山，找到了回父母家的路，却发现父母家别墅压根没人，连守门的保安都没有。
商祁又寻着记忆找到了好友柳斐家。
柳斐这些年一直在国外。
说来也巧，那天他刚好从国外回来，也刚好这么多年都没搬家。
为了操心好友的事，柳斐暂停了国外的行程。
退休的商家父母已经知道商祁的情况，暂时接手集团业务，让儿子好好养病。
这件事，商家也没对外公开。
心智只有15岁的商祁，被迫“放假”在家，既不能去上学，也不能去公司，索性在家写起剧本。
商祁15岁开始写小说，花了四年时间，写完一部硬科幻小说《宇宙流浪》，以笔名示耳出版，并拿到了诺贝尔文学奖。
当年引起不小轰动，却没人知道这位叫示耳的作家姓什么，叫什么，甚至年龄几何。
商祁写完这部作品，就没什么精力继续创作了。
工作之余，倒是写了两个电影剧本，市场反响却不怎么样。
沈珺只知道商祁是科幻迷，却不知道商祁写过小说剧本。
毕竟，商祁觉得这只是爱好，他并不想让家人觉得他不务正业，他想给家人一个“稳妥靠谱”的人设形象，并不想崩人设，就一直捂着马甲。
现在的商祁，记忆停留在15岁，正是创作灵感蓬勃时期。
*
《乘风破浪的哥哥》第一期开始录制，现场有800真实观众，同时，节目也在网上直播。
比起初选直播，节目第一期的直播间流量会爆出几十倍不止。
沈珺和魏洁没有去现场，她怕自己坐镇会给爷爷莫大勇气，继而让爷爷超常发挥。
她和魏洁以及公司前台阮罗在会议室里打开直播投屏，一起围观看直播。
阮罗拿了水果瓜子进来，一边磕一边等。
秦群贵是第十个出场，偏他前面的哥哥们，表演地一个比一个优秀。
跳古典舞的，刚中带柔，弹幕：
【啊啊啊啊啊我死了，哥哥腰好软，想看哥哥开龙脊。】
唱歌的，热血澎湃，弹幕：
【我屮艸芔茻哥哥声音好棒，有被热血沸腾到！】
还有边唱边跳的，弹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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