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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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墨桥生微红着眼眶,跟进殿来,侍立在程千叶身后。

许妃忍不住看了他好几眼。

听说此人是公主的男……男宠,不知公主对他是个什么态度。我这样过来,会不会惹得公主不高兴。

程千叶笑了一下,她当着众人的面,突然就牵过墨桥生的手,拽到桌面上,收掌握了握。

墨桥生的脸刷地就红了,屋内众人齐齐低下了头。

“爱妃可有什么烦难之事?不妨直言。我若是能做到,必为你尽力。你怀有身孕,需得放宽心怀,不可如此不安。”

眼前这块让她看着就舒服,带着的鹅黄色柔和光芒的温柔女子,不知为何心底充斥着浓黑色的恐惧和不安。

“夫……夫君何出此言。”许妃惶恐的站起身来,“我能为夫君诞下麟儿,乃是我之大幸。”

她拈着帕子的手,轻轻摸了摸那圆鼓鼓的腹部,“只要这孩儿能平安诞生,我再没有什么不安的。”

程千叶搓了搓手指,她一到这个世界便上了战场,混在男人堆中。并不是很理解这些古代后宫妇人之间的弯弯绕绕。

但是她也有些不忍看着一个即将临盆的女人如此惊惧惶恐。她想了一下,开口道:“这样,你明日便搬到我隔壁的朝吾殿来。安心待产,若是有何事,直接遣人来寻我便是。”

许妃咬着嘴唇,忍了忍眼角噙出的泪,感激的蹲身行了个礼,退出殿外。

第二日,正殿之上,朝臣齐聚。

程千叶当廷提出发兵增援汴州之事。

三公之一的太保魏厮布站了出来,慢斯条理的开口:“陛下临天下,布施德政,民安其生,自以为没生不见兵革,今闻陛下举兵汴州,臣安窃为陛下重之。”

九卿之首的奉常赵籍考附议道:“我大晋去年不登,前年复蝗,民生未复。野庶子民,皆赖陛下德泽救之。今发兵数千里,资衣粮,入汴州,深林丛竹,水道汹涌,未战则疾死者必众也,陛下德配天地,必不忍见甲士无畏伤亡,臣安窃为陛下重之。”

治栗内使韩虔据开口:“如今我大晋方内民心归化,四境安稳,主公高居庙堂之上即可,何必去汴州那列强环伺,兵祸连连之地。白白浪费那许多粮草,依臣之见识,早日把肖司寇招回国内方为上策。”

众人七嘴八舌,说来说去均是反对出兵之意。

人声渐歇之时,突闻一声清冽的冷笑之声响起。

众人一看,却是当初老晋威侯身边的第一幕僚张馥。张馥一振袖:“诸公爱惜自己的羽毛,只知汴州战火连连,列强环视,不愿涉足。难道我们晋国就不是列强环视吗?你们有没有想过,若是主公放弃了汴州,任由犬戎拿下汴州,覆灭李文广。犬戎下一个目标会是谁?

张馥一挥袖:“不是南下对付宋卫两国,便是北上直指我们晋国!”

魏厮布拈须道:“张公此言差矣,夫为国家者,立政以礼,怀民以仁,交邻以信。夫如是,则国家安如磐石,虽有强暴之国,尚何足畏哉!”

张馥笑道:“回头犬戎攻到我大晋城下,倒是可请魏太保出城,用这套礼仪德化,来感化他们退兵试试!”

魏厮布气得满面通红,伸手指着张馥:“你……你……”

郎中令贺兰晏之出列抱拳:“张公言之有理,臣以为汴州既为我大晋之国土,便不可白白拱手让人。”

贺兰晏之的姻亲御史大夫申屠釉出列支持自己的亲家。

大殿之上一时争论不休。

总领兵马的太尉吴缅对着王座上一言不发的程千叶行礼道:“主公,便是要出兵增援汴州,如今我晋内除却戍卫边防的必要军士,仓促之间并无可调拨之兵马啊?”

大殿之上一时安静下来,众多目光都看着程千叶。

贺兰晏之带头说道:“我贺兰家封地之上,可调拨属兵八千,以供主公驱使。”

其余诸臣,却都闭口不言。

程千叶在扶手上点了点手指,沉默了片刻,开口直接宣布自己的决定。

“吾意已决,遣五万奴隶,充作甲士,协同贺兰家之愤勇八千,同赴汴州。”

“另,至今日起,举告全国,凡有战事,均施新政军功受爵制。”

“革治栗内使韩虔据之职,由张馥接任,总管军需粮草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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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我最近看了一篇好文,《老公他负责貌美如花》BY叶涩,这位大大的口味和我很一致,我每天都追这篇文。哈哈,巧得是她居然也看了我的文,今天还推荐了我一把。喜欢的小可爱可以去看一看。真的很好看。

另外解释一下军功制的问题。

1、参考了秦国的商鞅变法,冷兵器时代的首级没大家想得那么容易得。商君他的变法真的是一甲就封爵。我为了大家习惯,已经放大到十首封爵。

2、这个爵位和大家想得也不一样,没那么高大上,低等的四个爵位还是普通人,也就奖励些金银,地位上免部分赋税。四级以上也只相当于县衙的属官(县尉,县丞这些)而已。

3、既然历史上有这个事件,咱们就当它是合理的,不争论了。

4、变法者从商鞅吴起到王安石都没好下场是没错,但他们是臣子,开国皇帝变革的本人都没事。

5、程千叶有注意慢慢来,没有直接动贵族的利益,温水煮青蛙

第42章

绛城的垢予街, 是这个国都内生活在最底层人群时常汇聚的市井。

这里人声嘈杂, 到处拥挤着穿着褐色短衣, 裤裤,踏着草鞋的平民。

以及衣衫褴褛,满身污渍的低贱奴隶。

一队鲜衣亮甲,佩虎头鞶囊、系绶、持长剑的士师, 分开人群。

簇拥着一位眉目俊朗,绛衣博袍,戴着獬冠的年轻男子,登上了市集中心的宣台。

“王。”

“是王。”

“主公,这位便是主公。”

人群骚动了起来, 虽然生活在王城, 但大部分底层的平民, 都没有见过这位年轻的君主。

甲士们用长戟分开人群,维护着秩序。

程千叶在一把交椅上坐下, 待人群安静下来。

一位郎官立于台上, 指着台前的一个铜鼎, 朗声宣布:“奉主君之命, 能举此鼎之士,赏十金。”

这个时候,一石米约80钱左右,金一两接近600钱,十金就是大致75石的小米。这可基本是普通的三口之家一年的口粮。

这个铜鼎放置在此地已久,每逢祭拜之时, 焚香之用,并不算太重。

天底下真的有这么便宜之事吗?

人们简直不敢相信,人群中嗡嗡响起议论之声。不少人偷偷抬头看着高台上的程千叶,一时间无人上前尝试。

程千叶开口:“能举之士,赐五十金。”

五十金的诱惑实在太大,一位身材魁梧的壮汉抑制住对面君王的畏惧之心,分开人群,来到台前,伏地叩首:“小人愿意一试。”

只见他来到鼎前,两脚岔立,双手攀住鼎腹,喝了一声。

果然,摇摇晃晃地将鼎举起,他在台前绕了三圈,又砰的一声,将鼎放回原地。

人群中一片寂静,所有的人同那位壮汉一般,抬头看着高台上的君主。

只见程千叶一手微抬,展博袖,道一声:“赏。”

便有侍从托出一个漆盘,上堆着明晃晃的五十两金。交到了那位壮汉手中。

那男子涨红了面孔,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好运。他伏地连连叩首,激动地几乎说不出话来。

人群有如水入油锅,哄的一声喧闹起来,有人兴奋,有人懊恼,有人嫉妒,不一而足。

那位宣读的郎官清了清嗓子,示意大家安静,再度指着广场上的数根粗壮的旗杆道:“先攀上杆顶者,赏十金。”

此次话音刚落,人群中便涌出十来名身手矫健之人跃跃欲试。

最终一名擅长此道的男子,兴高采烈的领了赏赐。

回到人群,他的几名兄弟迅速围了来,和他勾肩搭背挤在一起,摸着他手中的赏金,齐声道贺起来。

随后,那位郎官在人们期待的眼神中,捧出一卷黄娟,迎风展开,贴在告示板上,大声宣读起来。

“军功受爵制!”

随着郎官的颂读和解释,人群中渐渐响起各种各样的声音。

“军功授爵?”

“砍下敌人的首级,便可以赏赐田地?”

“一级的公士。能得一倾田。”

“二级以上能减免不少赋税呢。”

“二十级爵位啊。”

“奴隶立了功,也有资格成为正规甲士。”

“这是真的吗?”

“主公亲自来颂布的政令,有可能假吗?”

城郊,

一座简陋的民房内,年轻的妇人一边拍着背上的孩子,一边围着锅台忙碌。

透着窟窿的土墙,传来一声声咳嗽。

“二妞,把灶上的药给你阿奶端去。”妇人喊道。

“娘亲,我来啦。”二妞是一个六七岁的女娃,她牵着一个蹒跚学步的男孩走过来,小心的端起锅台上缺了一个角的碗,向屋内走去。

门帘掀起,一名肤色黝黑,身材壮实的男子,背着一捆柴,跨进屋来。

他看着锅中稀稀拉拉飘着野菜的糙米粥,皱起了眉头。

“阿元,你回来了。”那位妇人,在围裙上擦了擦双手,接过男子背上的柴,略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阿娘还病着,日日都要喝药,只好在口粮上省一些。”

他的男人阿元沉默了片刻,开口道:“阿娟,主公近日征兵去汴州,我……想去从军。”

名叫阿娟的女子吃了一惊,抬起头诧异的看向自己的夫君。

阿元道:“我今日去城中,听说开始实施新政了。”

“新政?那个什么受爵制吗?今日里正也挨家挨户的宣读了呢。”

阿元点点头:“上战场虽然危险,但我有得是力气,若是拼一把,砍得十个人头回来,咱家便可以得到一倾田,属于我们自己的一倾田!”

他拽了一下拳头:“我们家这么多口人,种井田永远只能分到百步之地,每年还要先种公田,服徭役,不论我们两再怎么拚命,也只够勉强糊口而已。”

阿娟犹豫了:“可是,上战场……”

她的男人伸出那因为常年劳作而粗糙结实的手掌,摸了摸妻子的面庞:“新政上说了,只要挣得军功,即便是人没了,儿子也可以继承赏赐。只要我争口气,得个一级的公士回来。”

他看了一眼妻子背上背着的男孩:“我们家就终归是有田了。”

夜间。

在奴隶的营区中,

像牛马一样劳作了一天的人们,回到污脏的休息区。

他们大部分人瘦骨嶙峋,神情麻木,排队领取着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劣质食物。

有些老弱之人,一领到食物便匆忙的往口中塞去,以免在半路上被他人肆意抢夺。

一个身材强壮筋肉结实的男子,好整以暇的眯着眼睛坐在草垛上,等着他的“小弟”,给他端来食物。

“盛哥,盛哥。”

几名年轻的男人围坐在他的周围,带着一点敬服和讨好。

这个被称为盛哥的奴隶,半张面孔上横跨着一道狰狞的伤疤,从鼻梁一直到耳朵,半边的耳朵因此裂开着一个口子。原本还算英俊的面孔显有些扭曲恐怖。

“盛哥。”一个身量瘦小的男人端着食物跑了过来,喘着气,兴奋地说道,“听说了吗?新政!新政!”

“新什么政,看把你这个六猴儿激动的。”草垛上的一个男子嗤笑道,“贵人们的游戏,和我们这些奴隶有什么关系?”

“不是的。”外号叫六猴儿的奴隶,咽了咽口水,喘了口气,“都在说呢,王推行军功受爵制——斩一首,脱奴籍,成为正规甲士!”

“什么?”几个男人都坐直了背,连那位盛哥,都睁开了冰冷的双目。

“真的,只要上了战场,砍下一个敌人的脑袋,我们就不是奴隶了。能和正规的甲士一般待遇!”

“怎么可能,我们是属于王的财产,这天底下哪会有人这么随便就放弃自己的财物。莫不是大人们想要我们去汴州送死,又怕我们不尽力,画个饼忽悠人的。”盛哥冷冷开口道。

“告示写的清清楚楚,贴得城内到处都是,还有专门的士官在详细解释。”六猴儿吞了吞口水,“我听了很久,不止是废奴籍,后面还有爵位,一共二十级的爵位。”

“你仔细说。”盛哥坐起了身子。

“成为甲士后,砍十个脑袋,就是一级公士。”六猴儿掰着手指道,“可以有一倾的田呢。”

“二级叫做上造,赏赐更多东西,三级……三级,唉记不住。反正就是杀的敌人越多,奖赏的越多,有田,有房子,可以娶老婆,还可以减少赋税。”

几个在场的奴隶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都觉得自己的心砰砰跳了起来。

“到了四级以上,那就更不一样了,有机会成为贵人老爷,当官!像是亭长老爷,啬夫老爷这些,都是有可能坐上的。”六猴儿觉得心中被不敢相信的美梦所充满,“到时候,穿着簇新的棉布衣服,跨着刀,挺着肚子,在街上走来走去,抓点小贼,每个月就有白花花的黍米领了。”

人群笑了起来,“就你这猴儿,还想当官吏老爷?”

六猴儿脸红了,“我当然是当不了,我只望能拼着命,砍下敌人一个脑袋,脱了这奴籍,我就心满意足了。”

“当然,如果跟着咱盛哥混,能得个第一级的公士,有点田,回头再娶个婆娘,就是死了也值了。”他摸了摸脑袋,“那四级以上的爵位,非立了大功是得不到的,咱武艺又不行,也没啥见识,想都不用想了。”

“但咱盛哥不同啊,”六猴儿狗腿的接了一句,“咱盛哥有了这机会,肯定有希望到那四级,五级的爵位啊。到时候,成了乡里的亭长或者县里的衙役老爷,带着俺们也跟着沾点光不是。”

人群便哄笑了起来,六猴儿带来的消息,仿佛在这无边的黑夜中,投下了点点薪火,让他们依稀看见了光,不再是永恒的绝望。

此刻的汴州城,城内的晋军和城外嵬名山所率的犬戎部队,已经对峙了十来日。

硝烟熏黑的城墙内侧,张贴着一张盖着王印的告示。

阿凤和数十名奴隶围在告示前,听着士官宣讲其中的内容。

阿凤抬着头,死死凝望着白纸黑字书写的那一行字。

“得一首者,脱奴籍。”

他那染着血的手,握紧了手中的兵器,轻轻颤抖。

在绛城军营的演武场上,

贺兰贞虚晃一招,跳出圈外,他喘了口气,举手喊停。

“桥生,你最近是怎么了,也太拼了,我这都快招架不过来。”

墨桥生赤着上身,汗似雨下,微微喘气。但他眼中盛着光芒,浑身似有使不完的力气,一刻也不愿停歇,

“大人,再来一局!”

第43章

这一日是太傅杨素的寿辰, 杨素位列三公之一, 又是晋越侯生母杨姬的兄长。因此, 虽然杨府没有大摆宴席,但前来祝贺的亲眷故交依旧络绎不绝。

杨素年过半百,须发皆白。他因为人耿直,性情刚烈, 加上近年来身体抱恙,已不太过问国事,只挂着一个太傅的尊衔,并不具体分管什么事务。

但此刻,在他家的静室之内, 却坐着数名朝中当权的显贵。

奉常赵籍考率先开口:“为了一个汴州, 主公真是铁了心的兴师动众, 又是征兵又是新政,闹得国都内一时沸沸扬扬。”

“主公还是太过年轻, 血气方刚, 不知轻重厉害。”少府石诠摇头道, “战场上, 用奴隶对抗奋勇甲士,十不存一二也,数量再多也不过是充个人数,能顶什么用?”

“那些奴隶,是主公自己的财产。主公不听劝告,我们做臣子的, 又能有什么办法?”太保巍厮布叹息,“一首脱奴籍。这一场战下来,奴隶就算没死,也大部分脱了籍,主公这是在大大削弱自己的实力啊。届时,主弱而家臣强,不是兴国之兆。唉!”

杨素听着他们七嘴八舌,又想起近日来沸沸扬扬的传闻,心中烦躁,紧皱眉头:“确如诸公所言,此事大为不妙,我那妹子今日便在席上,稍后我同她细说此事厉害,请她劝谏一下主公。”

赵籍考微微倾身:“太傅,我新近听得一个传闻,不知是否真有其事。”

“主公新得了一栾宠,名叫墨桥生,对他宠爱异常,夜夜招幸,几乎寸步不离。”他左右看看,稍稍压低了声音,“此人是一奴隶,我听闻主公此次大张旗鼓,表面是为了支援汴州,实则只是为了此人的身份。”

巍厮布假意劝阻:“赵兄不得妄言,主公岂是如此荒唐之人?”

“巍公你也看到了,主公此次回来,重用的都是些什么人?”赵籍考撇撇嘴,“张馥,贺兰贞,哪一个不是年轻俊美,风流倜傥之士。可怜韩公,无端被革去治粟内使的职位,这么个管着国家钱袋子的肥缺,就这样便宜了张馥那个小白脸。”

杨素面色铁青,一拍案几站了起来,气呼呼的出去了。

在座的几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露出满意的神情。

程千叶回到寝宫,边走边和身侧的墨桥生交谈。

“从今日出宫视察的情况来看,新政传达的很到位,效果比我们料想得还好很多。”

墨桥生亦步亦趋:“主人此举,实是令民心振奋,据我今日的打探,不止是同我一般的奴隶们雀跃异常,便是在野的庶民,城都内的平民,也都跃跃欲试,纷纷前来应征兵役。”

程千叶带着些兴奋:“对!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前来应征新兵的人数逐日增多,我着贺兰贞加紧操练新征的这些甲士和我名下那五万奴隶,以便早日前去增援汴州。”

在殿内伺候的一位内舍人,侍立一旁,神情闪躲,吞吞吐吐。

“有什么事?”程千叶心情很好,坐下来问道。

那位内舍人低着头,悄悄捏了捏他袖中的一只玉佩。那是午后许妃身边的贴身婢女小环,一面求着一面硬塞给他的。

他想起自己的老乡小环苦苦哀求的事,终于鼓起勇气,行礼回禀。

“听闻许妃那边午后便有动静了,主公是否要去瞧瞧?”

程千叶不以为意,挥手道:“她生小孩,我又不懂,去了有什么用?怎么不禀告太夫人?”

那内舍人垂头回禀:“太夫人的兄长今日做寿,太夫人前去赴宴,还不曾回宫。”

程千叶看着眼前的内舍人,此人的心中隐藏着一股焦虑、惶恐和担忧的情绪。

不太对劲。

她又想起许妃那终日害怕惊惧的模样,心中终究不忍,站起身来,对墨桥生道:“走,随我一起去看看情况。”

到了许妃待产的朝吾殿,平日里伺候她的宫娥却都呆立在外殿,有些面色发白,挤在一起瑟瑟发抖。有些倒是泰然自若,目不斜视。

只有一位宫娥哭得梨花带雨,被绳索捆束,倒在地上。

程千叶认出她是许妃贴身伺候之人。

“这怎么回事?”程千叶沉声道。

众人见她突然闯进来,大吃一惊。

程千叶不待她们回复,大步径直跨入内殿。

此刻,在内殿的产房,许妃大汗淋漓,面色青白,卧榻之上挣扎着用力。

屋内为首的是一名女官。

其人乃是杨太夫人身边最得用之人,总管宫内事物的大长秋催氏。

她给正在协助许妃生产的一名稳婆递了个眼色,那稳婆便站起身来,用衣袖一抹头上的汗,“孩子太大了,实在没法子,母子之间看来只能保一个了。”

催氏冷冷开口:“许妃,你也看到了,非是我们狠心,是你实在生不出来。为保王嗣血脉,只能委屈你了。”

许妃大吃一惊,她体虚无力,勉强挣起半身,眼中噙泪,哀求道:“还请嬷嬷们再为我尽一尽力。”

催氏冷哼一声:“这个是主公的第一个孩子,如何经得起半点差池,如今是你自己没用,怪得了哪个?”

心知杨太夫人饶不过自己性命,许妃心中一片悲凉,但自己怀胎十月,临盆在即,是多么想亲手抱一抱自己的亲身骨肉。

她落下泪来,哀哀恳求:“还请嬷嬷通融,求夫君前来见我最后一面,我为这孩子交托几句,死也无憾了。”

“笑话,别说主公现在不在宫中。便是在了,这是产房,血腥之地,主公如何能进来见你。”杨氏一抬下巴,冲边上的稳婆道,“休要啰皂,动手!”

那稳婆一点头,托出一个盘子,上摆一把雪亮的利剪和一叠垫布。

许妃忍不住害怕得尖叫挣扎起来。

数名粗壮的仆妇,一拥而上,压住她的手脚,捂住她的嘴。许妃体质柔弱,又是产程,如何挣脱得了,只得惊恐的睁大了眼睛,口中呜呜直唤。

那稳婆举起剪刀,来到许妃身边,开口道:“夫人休怪,你为主君诞下子嗣,主君和太夫人必念着你的好,小公子也自有太夫人照料,你便安心去。”

正要动手。

门帘哗啦一声被掀开,程千叶一步跨了进来,冷着面孔,怒道:“这是在干什么!”

屋内众人唬了一跳,松开手脚。那稳婆手一抖,剪刀匡当一声,掉落在地,不住的晃动。

许妃挣扎着爬起身,她满头是汗,丝发粘的到处都是,身下的被褥被羊水和血渍浸透。她颤抖的向着程千叶伸出手:“夫君,夫君,求你救救我,救我一命。”

程千叶撇开眼,看着地上犹自晃动着剪刀,压制心中怒火,咬着后槽牙道:“去,传太医。”

屋内的仆妇,均抬头看了催氏一眼,低下头去,呐呐无言,却是一动不动。

催氏来到程千叶面前蹲身行礼,勉强挤出笑容,“主公,此地是产房,您不得入内,恐会引血光之灾,不利主公。还是先请出去,这里交给奴婢们处理就好。”

程千叶气到一定程度,反而不发作了,她笑了起来:“总管后宫的大长秋?很好,你跟我出来,你们都出来!”

催氏犹豫。

程千叶冷下脸,一甩袖,率先出屋。

催氏心中忐忑,旋即她想到,我这是奉了太夫人的命令行事,主公便是生气,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妃嫔和自己的母亲顶撞,我只需拖到太夫人回来便无事了。

她舒出口气,向屋内众人挥挥手。

一行人鱼贯而出。

程千叶在正位上坐下,命人解开那叫小环的宫娥。

“去,先进去照看你家夫人。”

小环连叩了几个头,连滚带爬的进去产房。

那催氏陪着笑脸,上前说话。

程千叶默默的看了她半晌,此人从内到外,透着一股令人恶心的颜色,既恶毒,又残酷。

“桥生。”程千叶闭上眼,轻轻做了一个手势。

墨桥生一言不发,跨步上前,提起那个催氏的衣领,不顾她挣扎叫唤,将她提出门外,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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