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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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刚下过一场雪, 化雪之时, 城门附近的道路十分难走。

但在郑州这个有着商都之称的繁华都城,街道上依旧人来车往,十分热闹。

那些挑着柴的樵夫,背着货架的货郎,坐着牛车的农妇,穿着甲胄持着长戈的士兵,来来往往的踏在覆盖着薄雪的泥泞道路上。

人群川流不息,在恢弘大气的城门处进进出出。

因为有了这样的人流,城门之内的道路两侧聚集了不少的商贩。

有些搭个茶水摊, 有的卖个吃食点心。

供那些匆匆出城或是远路归来的人们歇个脚, 垫垫肚子。

时不时会有一两辆富裕人家乘坐的马车,咯吱咯吱的从泥地上行驶而过, 木质的车轮溅起泥浆,让两侧的行人纷纷躲避。

一个卖火烧的少年郎, 混迹在路边的商贩之中, 他藉着身前担子的遮挡, 仔细观察着每一辆从城外归来的马车。

他的名字叫暗,是一个刺客。

暗不记得自己的具体年纪,或许十七, 也或许十八。

他只知道同伴中能活到他这个年纪的已经不多了。

和他同一批训练的死侍, 只有一个女孩和他一起在残酷的考验中活了下来。

他们的师傅桀给他们赐了姓名,女孩叫做阳,他叫做暗。

但如今, 那个叫阿阳的女孩也已经见不着了。

阿暗在路边蹲守了大半日,肚子有些饿。

眼前担子上火烧的香气飘出来,钻进了他的鼻孔,但他却始终没有伸出自己的手。

马上就要展开的行动不允许他的肚子中有刚刚吃下的食物,那很有可能使他在剧烈的行动中呕吐。

行动中哪怕一点点的失误,也会要了自己的性命。

阿暗接到讯息,目标马上就要到来。

这次的目标人物是一个双腿残废,坐在马车里的男人。

那人是晋国的高官,刚刚出使归来,名字叫周子溪。

阿暗很早就听过这个名字。

曾经那么一次,他唯一的朋友阿阳坐在他身边问道:“暗,你有没喜欢过什么人?”

阿暗不明白什么是喜欢,他的人生只有两件事,完成任务而继续活着,或者任务失败而死。

那个从小同他一道在泥沼中长大的伙伴,眼中流露出一种他不能理解的神情,微微红着面孔:“我喜欢上了我的目标,他的名字叫周子溪。”

“你不能这样,你这样会活不长的。”阿暗说道。

“是的,因为喜欢上了他,我想我可能就快要死了。”阿阳轻轻的回答。

阿阳果然很快就死了。

阿暗他唯一可以说话的朋友也就没了。

道路上传来了骨碌碌的马车声。

因为人流的密集,那辆马车减缓了速度。

马车的前后簇拥着不少侍卫。

长途跋涉之后,终于抵达了自己国家的城门口。

侍卫们的神情都明显的放松了。

他们轻松的交谈着,商量着晚上到何处喝一杯烈酒解乏。

车窗的帘子掀起,露出一张清隽儒雅的面孔。

这就是阿暗的目标。

阿暗对这个人没有恨也没有喜欢,但他却要取这个人的命。

用别人的命换自己的存活,这种事他已经做过无数次。

他挑起自己的担子,迎着马车走去。

在喧闹的街道上,少年和马车交错而过。

拉车的马像被什么东西惊到了一样,长嘶一声奔了起来,一下撞翻了那个挑着火烧担子的少年。

金黄色的火烧撒了一地,卖火烧的少年滚到了泥地里,正抱着腿痛呼连连。

马车很快被侍卫们控制住了,

周围的人群围了上来。

阿暗滚在地上,假做伤重痛呼。

一架轮椅停到了他的面前,轮椅上坐着一位温文尔雅的男子。

“小兄弟你怎么样?伤得重不重?”那人伸出手,关切的开口询问。

太好了,目标竟然下了车,就要靠近自己。

阿暗心中暗自庆幸,他本来只想逼停马车,伺机动手。

他悄悄打量了一下四周,围观的人群中有好几个自己的同伴,正向自己悄悄打着眼色,准备着随时接应自己。

时机非常好!

阿暗抽出匕首,一下刺向了近在咫尺的那个男人!

周子溪的侍卫反应过来,猛得推了一把轮椅,轮椅在雪地上打了个滑,带着周子溪一道倒在地上,险险的避开了致命的一刀。

围观的人群顿时骚乱了起来,

一时间推蠕的人群阻隔了周子溪和他的护卫。

阿暗挥刀冲着那倒在雪地上的行动不便的男子刺去。

那个男子抬起头,一双清透的眼眸正向他看来。

不知为什么,阿暗的脑海中突然响起了阿阳的声音,

“因为喜欢上他,我想我就快要死了。”

阿阳是为了他死的。

阿暗顿住了极为短暂的一瞬。

就因为这么一瞬,斜刺里伸出一只手,一把抓住了他的刀刃,让他再也刺不下去。

这是一个和他年纪相近的少女。

这个女子手持一柄短刃,电光火石之间就同他交换了十来招。

高手之间,只需几招就能知道对方的实力。

阿暗知道自己这次的任务失败了,他无法在这个女子手中取了目标的性命。

他拼着让自己挨了一刀,冲出重围,逃遁而去。

那个少女正是阿甲,她扶起轮椅,搀扶起倒在雪地中的周子溪,把人安置在轮椅上:“周大人,您没事吧?”

“多谢你,我不妨事。”周子溪喘了口气,平复一下情绪,“阿甲姑娘,你怎么来了。”

“数日前主公也遭遇了刺客,主公不放心您,特命我来接您。”阿甲说道,她抬头看向前方的位置,“主公也亲自来了。”

不远之处程千叶正坐在马匹上。

她紧紧拽住手中缰绳,看着眼前的一片混乱,怒火中烧。

如果她没有想到,或是来晚了一步。

刚刚回到郑州的周子溪就会死在自己的城门口,死在自己的眼前。

那些刺客混迹在人群中,正四散逃去。

无数晋国士兵们持着兵器赶来,搜索追捕刺客。

“即刻关闭城门,全城许进不许出,务必抓住刺客。”程千叶下了命令。

行刺周子溪的刺客中,有一个十分特别的少年,他身上的颜色是一股纯粹的黑色。

不掺任何杂质的黑。

程千叶从未见过纯黑色的人。

阳光下的黑曜石。

她要找出这个刺客,找出他身后的人,让他们为自己的愚蠢行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回到行宫中。

程千叶沉着脸在位置上坐下,她拉过阿甲的手,翻开了她的手掌,只见那手掌心处横着一道狰狞的伤口,阿甲满手的鲜血淋漓。

危机时刻,阿甲用这只手,抓住了敌人的刀刃。救下了周子溪的性命。

程千叶在伤口上洒了药,亲手包扎:“一会传军医,给你好好的看看。”

阿甲眉眼弯弯,露出一个标准的笑容:“一点小伤,主公不必操心。”

“明明很疼,为什么还要笑呢?”程千叶抬头看着这个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女,她还这么小,却已经习惯了伤痛,如果不是这满手的血,当从表面上绝看不出她受了这么重的伤。

“阿甲,人在高兴的时候,才会笑。伤心的时候,就会哭泣。”程千叶一圈圈的绕着绷带,“你不必这么刻意的违背自己的内心,痛苦的时候,你可以让自己痛苦,愤怒的时候,你可以让自己愤怒。”

阿甲愣了一下,眨了眨眼:“可是师傅告诉我,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应该表露出真正的表情,只有看不透你的表情,敌人才猜不到你真正的行动。做一个合格的死侍,不需要有自己的心。不需要有自己的表情。”

程千叶不说话了,这个世界上还有太多的黑暗,在她不曾看到的角落。

“周大人,您觉得这些刺客,会是谁派来的?”程凤开口询问,“前几日,主公遇到了一个刺客,那人四旬左右的年纪,身材瘦小,武艺高超,我和阿甲两人出手,都没有留下他。”

周子溪思索了一下,开口道:“宋国的太子姬昂身边,有一心腹之人,名叫桀,和你们描述的那个刺客年貌上十分相近。上次我们让宋国割地赔款,姬昂便对我恨之入骨,以他的气量确实有可能谋划此卑劣之事。”

他回想起了那个为他而死的少女阿阳,心中伤感:“今日行刺的这个少年,也让我想起了我的一位故人。虽然容貌不同,但他们身上有许多相似的特质。那人便是宋国的一名死侍。”

落雪的季节,对于穷人来说,是一年中最为难熬的时节。

即便是郑州这样相对繁华的城市,也免不了有着不少缺衣少食,居无定所的难民。

在贫民窟汇聚的西城区,到处是无法抵御风雪的破败窝棚。

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匆匆从雪地里走过。

他上乌黑一片,头发虬结,看不清面貌。身上穿着一身破旧的棉衣,手上抓着一块炊饼,边走边啃着。

墙根处有一个饿得皮包骨头的小乞丐,看着他手中那半块炊饼,羡慕的直吞口水。

最终他还是经受不了饥饿的诱惑,举着手中的破碗,拦住了那个比他大了很多的少年。

“哥,赏一口吃的吧,赏一点吧。我饿的实在不行了。”

那个少年一脚把那铁盆踹开,看见那破盆子在地上滚了一滚,发出骨碌碌的声响,他好像做了什么好玩的事一样,哈哈大笑了起来。

小乞丐失望的捡起自己的盆子,他实在太饿了,饿得心里都慌了。

那半块炊饼如果能让他吃上一口,他宁愿挨一顿的揍。

尽管他心中知道,哪怕是挨了一顿揍,这块饼也不会落到他手里。

啪的一声,半块的炊饼落在了他的盆子中,他不敢相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飞快拿起那块饼子向口中塞去。

“谢谢,谢谢。”他流着鼻涕呜咽着感谢。

抬起头,看见那个少年已经走远,背对着他不以为意的挥了挥手。

一辆马车从街角缓缓行驶过来。

车帘掀起一角,传出一道冷冷的声音。

“就是那个人,抓住他。”

小乞丐惊恐的看见车内站出一个红衣侍卫,那人张弓就是一箭,利箭噗一声射中了刚刚分他炊饼的少年。

那少年后背中了一箭,跌列了一下,却动作敏捷的迅速翻身而起,向前奔去。

红衣侍卫接连又是两箭,射穿了少年的双腿,把他放到在地。

街道处涌出无数士兵,将那个挣扎着想要逃脱的少年按在地上,捆束起来。

阿甲从程千叶的马车上跳下,冷声道:“堵住他的嘴,不要让他自尽。押回去仔细拷问。”

第99章

回到了行宫内。

程千叶看着那被五花大绑丢在她眼前的刺客。

这是个很年轻的刺客, 几乎还只能算得上是少年。

他身上中了三箭,血流了一地,口中勒着一道防止他自尽的布条, 一动不动的蜷缩着身体,漠然的睁着眼,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带着一点认命的平静。

程千叶皱起了眉头,此人这样小的年纪,就已然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刺客了,双手上不知道已沾染过多少人命, 他甚至连自己的性命都不在乎, 随时准备接受死亡。

姚天香听说抓到了刺客, 赶过来凑热闹。

“这已经不算小了,我嫁到鲁国的时候, 还曾见过更小的呢。”她摇了摇头,伸手在身边比了一下,“你都不敢相信, 才这么点大的孩子,就可以毫不留情的出手夺人性命。”

周子溪突然开口:“你, 认识阿阳吗?”

刺客一片木然的表情出现了变化,他显然吃了一惊,抬头看了周子溪一眼,随即又低头沉默了。

他认得那个阿阳。

在场的人都看明白了。

“带下去吧。交给你处置。”程千叶对阿甲说道,随后她犹豫了一下, 又加了一句,“下手不要太过,留着性命。”

阿甲单手提起刺客就往外走。

主公的心也未免太软了点,连一个刺客都还想着手下留情。

她一面带着人往外走,一面在心中嘀咕,

上次主公下令将那个叛徒当众活剐了三天,倒是十分的果断。

阿甲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左手上的绑带,那还是主公亲手帮她包扎的。

她举起那包扎着白色绷带的手掌,对着阳光看了看。

主公还真是个有意思的人。

算了,反正还有我和张大人在她身边盯着,心软就心软吧。

众人退出之后,

姚天香趴在程千叶的桌上,看着她批阅军报:“干嘛还要留他一命,千羽你心软了?”

“我……”程千叶注意力不在这上面,她持着一柄小刀,正拆着信封上的火漆。

姚天香继续说:“这些死侍,从小就接受残酷的训练,反覆被教导必须忠诚,基本上都没有自己的思想,只能忠于主公一人,连自己的性命都不在乎。你可别对他们报以同情。”

“只要是人,都会有自己的想法。”程千叶手中不停。

姚天香举起了身边的例子:“你看你身边的阿甲就知道了。只要需要,她受伤的时候能笑,杀人的时候也能笑。平时却一点表情都没有,他们已被训练成一柄杀人的兵器,根本没有自己的感情。你留着那刺客的命也没用。”

没有自己的感情吗?程千叶抽出了信件,捻在手中,陷入了思考。

她判断一个人的好坏,时常习惯依赖这个人所带的色彩。

但这一次,她对那个刺客动了一点恻隐之心,却是因为他被抓捕前的那一点举动。

他一面欺负那个小乞丐,一面又把自己的食物分出一半——还是在自己也十分饥饿的情况下。

程千叶没有见过黑曜石一般色泽的人,也许在纯黑的世界里没有善恶之分,一切的行动只凭本心的喜好。

“那个人有点意思,姑且留他几天性命吧。”

程千叶展开信纸,那是墨桥生从前线写给她的私信。

厚厚的数页信纸上,絮絮叨叨的述说了前线的各种情况。

只在通篇的最后,写了一句话:

数月不见主公,臣思之甚深。

整封信的字迹都工工整整,只到了这一行字,横也横不平,竖也竖不直。

程千叶几乎可以想像,墨桥生是如何涨红了脸,笔峰不稳的在长篇大论之后鼓起勇气,添上了这么一句话。

程千叶喜滋滋的笑了。

“桥生给你写了啥?笑成那样?”姚天香好奇的问。

程千叶背过信纸不给她看。

“哼,你当我稀罕么?”姚天香翻了个白眼,“就那个墨桥生,平日里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来,难道写信就能写出花来了吗?”

“他是只写了一句话,但我看着就觉得心里高兴。”程千叶笑盈盈的说。

姚天香兴奋起来:“你给他回信可不能这样写,务必要细细描说,巧述相思,写得个声色并茂,让他一阅之下,对你思之若狂。”

程千叶翻出纸笔:“行行行,给点意见,我要写些啥?”

姚天香附在她耳边道:“你就写些什么软玉灯边拥,轻把人儿推,欲拒还相迎啊, ……”

在墨桥生的中军大帐,副官阿元进得帐来,

“将军,郑州来的八百里急件。”

墨桥生接过信函,信封正面端正的写着左庶长亲启几个字,背面的火漆上的章是主公的私人小印。

他急忙拆开信封,抽出信纸刚看了一眼,啪的一声又合上了,

勉强咳嗽了两声道:“没什么事,阿元你退下吧。”

阿元从账内退出,心中疑惑,是郑州发生了什么大事吗?看将军脸都急红了。

墨桥生左右四顾,确定帐中空无一人,

方才小心翼翼的展开信纸,只见排头第一句便写得是改至《西厢记诸宫调》的艳词:

觑鲛绡腥铁甲寒,将军泪如珠,君泣我相迎,朝梧殿内魂飞上,千金难买此一场……

墨桥生脸红心跳,欲要不看又舍不得,只得忍着羞愧细细的来回读了两遍。

“主公……真是。”他合上信纸,抵在胸前,感到整个身体从内到外的燥热了起来。

……

在墨桥生,李文广,楚安侯三路大军的夹击之下,

犬戎节节败退,犬戎太皇太后没藏珍珠无奈之下,只得带着元顺帝舍弃了镐京,渡过黄河一路向北远遁而去。

据说渡河之时,船只不够,宫人士卒争拥上船。互相推挤,落水溺亡者不知几何。

船只满载之后依旧有无数不识水性的犬戎人死死扒着船沿不放,船上的士兵只能挥刀砍断那些紧扒在船沿的手指。

开船之后,船舱内掉落的断指甚至要用手捧着一把把丢入江中。

一时间尸体阻断河流,血水染红大江。

其状之凄凄,令闻者心惊。

李文广借盛势一路高歌猛进,收回了他的老巢凉州失地,此后再不用四处借地漂泊,至此雄踞在西北一带。

楚国的楚安侯吞并了曾经邻国魏国的部分土地,之后渐渐成为南方霸主。

而墨桥生的大军一路向西征讨,穿过了函谷关,又过石门,占据了丰都一带。

在郑州城内。

程千叶站在一份巨大的舆图前,昂头看着那道红色的行军线。

那是墨桥生一路走过的路线,桥生已经离她这么远了。

“主公为何不命墨将军占领镐京。反而一路西进?”周子溪有些不解。

“镐京是天子之都。”程千叶抬着头,视线落在了那曾经的国都上。

“虽然天子已亡,但这座城池对天下人来说意义不同。我们晋国固然借此一役强大了不少,但如今天下群雄并起,我们没必要急着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

周子溪顺着程千叶的目光看去,“原来除了丰都,主公真正想要的是……”

两人的目光汇聚到一处。

“汉中。”

“对,我想要韩全林的汉中。”

周子溪从大殿之内退出,他的心中隐隐有一种振奋之感。

主公心中自有雄才大略,对国家的规划和期许,比任何人都来得深远。

而他们君臣之间,竟有着如此一致的目标和梦想。

他跟随着主公走到如今,眼看着国家在大家齐心协力之下,逐渐成为了他们想要的模样,甚至比他们想像得还要好。

如今,晋国已经成为了雄霸一方的强国,真正有了逐鹿中原的实力,有了实现他们梦想的能力。

也许,他周子溪此刻正站在一个时间的节点之上,看着一个繁华盛世的开端。

我何其有幸,得遇此明君,周子溪坐在轮椅之上想到,

对我们这些臣子来说,不同的主公带来的是完全不同的命运。

他慢慢出了宫殿,来到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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