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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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自己还活着。

他微微一动,感到一阵眩晕。

“你流了太多血,还不能乱动。”一个温和的声音在身侧响起。

阿暗转过头,视线渐渐清晰了起来。

这是一间明亮的厢房,阳光透过窗栏打进屋内,照在床前的轮椅之上。

轮椅上坐着一个人,

“对不起。”那个人开口,“我们放了你,是想看看能不能透过你,抓到你师傅桀。”

“我本想着如果他们不同你联系的话,便真的放了你,但没想到他竟然毫不犹豫的只想取你的命。”

“对不起。”

那个人一句句的说着道歉的话。

阿暗心里升起了一股奇怪的感觉,

利用他难道不是一件正常的事吗?他本来就是一颗可以利用的棋子。

师傅时常说,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也就是死侍的终点。

长到这么大他似乎第一次得到别人的道歉。

“你好好养伤,等你伤好了,我派人送你走。这一次,我真的放你走。”那个人温声说道,“你有没有想去什么地方?如果没有,我可以送去你楚国,或者凉州,那里远离宋国,你可以安心的生活。”

尽管这曾经是一个想要杀害自己的刺客。

周子溪依旧觉得心中难受,他配合着阿甲利用了这个已经开始信赖他的少年。

他慢慢说完,推转轮椅准备离开。

却发现自己的衣袖被几只苍白的手指勾住了。

周子溪停下来,看着躺在床上的阿暗。

阿暗张了张嘴,这次他终于把话说出口:“我……我不想去楚国,我能不能……留在您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我生日,来了几个客人,就写晚了一点。

大家祝我生日快乐吧,早日能把手速练快点吧~~~

第102章

程千叶看到周子溪带着那个面色苍白的少年进来的时候, 很是吃了一惊。

“你说什么?”程千叶诧异道, “你,你想把他留在身边?”

周子溪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望主公恩准。”

程千叶差点接不上话。

在她的印象中, 周子溪是一个十分自律自持的人。

他出身诗书世家, 自小讲究礼仪, 言行举止都透着一股君子端方的感觉。

从未主动和程千叶提过任何不妥当的要求。

前几日周子溪来请求她放了这个叫暗的少年, 程千叶倒也觉得没什么。

阿甲知道后,派人悄悄跟踪阿暗,想要试试能不能找出幕后之人, 周子溪也没有坚持反对。

是什么让他在这几日之间就突然改变了想法,做出这种不太合常理的举动,想要把这个敌国刺客留在身边。

“那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程千叶问道。

消瘦的少年伏地行礼, 简短的回答道:“暗。”

他脖子上缠绕着白色的绷带,弯曲脊背,一言不发的低着头。

程千叶看着他的模样,突然有些想起当年的墨桥生。

曾经桥生在她面前也是这般沉默,隐忍, 既是心中十分紧张,却不敢多说哪怕一个字。

“小暗,”程千叶尽量放缓声音, “你先到外面等一会。”

阿暗行了礼,站起身来,一言不发的退了出去。

“子溪, 你是怎么想的?”程千叶好奇的问,“只是因为同情他?还是因为想起了阿阳姑娘?”

周子溪低沉的声音响起:“不,是因为他主动向我伸出了求助的手。”

程千叶不太明白。

周子溪沉默了片刻,开口道:“主公,臣也曾坠入深渊之中。在那些暗无天日的泥沼里待久了,人会变得麻木而失去自我,甚至不敢于再追逐光明。”

“当时,主公您明明就在我的眼前,我却没有勇气去和自己的命运抗争。”周子溪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双腿之上,想起了那段令他追悔莫及的往事,

“阿阳,她也和我一样。屈服在了自己的命运之下。直到最后为了我,她才决定奋起反抗,可惜一切都太迟了。”

周子溪抬起了头:“这个少年,他和阿阳一起长大,有着和阿阳一样的人生。他鼓起了勇气,向我伸出了手。臣不忍心拒绝他。”

阿暗站在庭院之内,

春日里和煦的阳光打在了他的身上。

他微微抬了一下自己的手臂,看了看那照在肌肤上明亮的光。

作为一个时常潜伏在暗处的刺客,他其实不太习惯这样站在阳光下。

但这一刻,他想让这样的阳光照在自己身上,

给他的冰冷的身体带来一点热量,支持住他忐忑不安的心。

熟悉的轮椅声在身后响起。

晋越候推着那位周先生向他走了过来。

阿暗转过身,伏地行礼,沉默的等待着那位高高在上的君王宣布自己的命运。

他看着眼前青砖铺就的地面。那砖缝之间的泥缝里,恰巧顽强的挣扎出两片嫩芽。

“你,想待着子溪的身边?”他的头顶上响起晋越侯的声音。

阿暗的视线紧紧的盯着那绿色的叶片,他听见了自己的回答,

“是。请求您。”

是的,我想,我想呆在周先生的身边,

我想活在你们这个有阳光的世界里。

请求您。

他忍不住抬头看了周子溪一眼,

在他看向周子溪的时候,这块黑色的宝石周围亮起了一圈漂亮的金边。

阿暗听到了一句梦寐以求的答覆,

“那行吧,以后你就跟着子溪。”

程千叶弯下腰,看着伏在眼前的这个少年。

阿暗抬起头,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原来放置在阳光下的黑曜石,能有这样漂亮的色彩。

看着阿暗推着周子溪的轮椅走远,

程千叶开始想念起属于自己的那块蓝宝石,那道璀璨又夺目的蔚蓝色。

她决定给墨桥生写一封信。

***

丰都军营内的演武场上,墨桥生背手而立,查看着士兵们的操练情况。

当初他们带着十万人马从郑州出发,经过这数月时间攻城略地。

沿途不断收编壮伍和降兵,如今队伍的人数越滚越多,已达二十万之众。

杨盛站在他的身侧:“将军,我们在这丰待了三个月,早已站稳了脚跟,如今是兵强马壮,粮草充裕。我们到底什么时候兵伐韩全林那个老王八蛋,将士们可都等着呢?”

墨桥生:“不急,我已上书主公请示,等主公的旨意到了再说。”

杨盛斟酌了一下,靠近了一些:“墨将军,属下说句掏心窝的话。咱们这一路打下来,占了这许多城池,得了这么些人马。如今我们背靠着丰都的补给,便是汴京不再发来援助,咱们拿下汉中也是没什么问题的。”

他压低了声音:“但若是我们再这么打下去,即便将军没有二心,主公只怕也不会再放心将军。将军可务必要为自己多做打算才是。”

墨桥生看了他一眼:“你不必多心,我自誓死效忠主公,主公她对我也只有信赖,绝无猜忌之心。”

阿元急匆匆的跑来:“将军,郑州来的急件。”

墨桥生看了一眼封签,是主公那熟悉的字迹。

他没有现场拆阅,持着信件,转身就向营地走去。

杨盛看着将军兴冲冲离去的背影,不由得感到忧心。

墨将军对主公可谓忠心耿耿,沙场之上,出生入死在所不辞,从没有一点为自己考虑的私心。

对杨盛来说,主公只是一位面目模糊,高高在上的君王。

只有墨将军才是他杨盛尊敬,信赖,誓死追随之人。

这军中大半的将士又何尝不是如此之想。

他们有一半的人,不仅连主公的面都没有见过,甚至连晋国的都城在哪里都不太知道。

那位高居庙堂之上的主公,可能像将军想得这般,毫不猜忌,全心全意的信赖这位战功赫赫,手握大军之人?

墨桥生回到帐中,屏退余人。

小心翼翼的拆开了手中的信封,抽出信函。

在正式加盖了印玺的旨意内掉出了一小页薄薄的信纸。

墨桥生捻起信纸,主公那熟悉的字迹跃然纸上:

韩全林那个老匹夫我想了就有气,我一直记得他曾经欺负过我最喜欢的人。桥生你给我好好的打,最好打得他屁滚尿流,哭爹喊娘,给我出口气。

我每天都很想你,每个晚上想你想得都睡不着。真想吻你,吻你的眉毛,吻你的眼睛,吻遍每一寸地方。等你这次回来,我一定要狠狠的欺负你一次,让你知道我这些日子的相思之苦。

墨桥生把这一页写得完全不像话的信纸来回反覆的读了几遍,小心的折了起来。

他从床下取出了一个锁着铜锁的木匣,打了开来,里面已经放着厚厚一叠各式各样的信纸,全是主公的笔迹。

墨桥生把手中的信纸放了进去,轻轻摩挲了一下。

主公时常给他写这种私信,有些写得文采斐然,有些却像这样通俗直白。

有时候香艳异常,令他只是读一读,都满面通红,燥热难当。

有时候主公却只是记录了一些日常琐事,使他觉得仿佛回到了主公身边。那细细碎碎的文字如雨露春晖滋润了他那颗思念的心。

墨桥生研了磨,几经斟酌,红着面孔提笔回信。

***

程千叶率着水军协同俞敦素,周子溪等人,乘坐着高大的楼船,行驶在从郑州返回汴京的运河上。

船行千里,碧波荡漾。

程千叶在甲板上散步,一面吹着河风,一面拆着宋国发来的国书。

阿甲侍立在她身侧,眼睛却不放心的直盯着楼台上推着周子溪轮椅行走的阿暗。

“怎么了?”程千叶一边看信一边道,“你有什么想说的就直说。”

阿甲憋了好几日,终于忍不住开口:“主公,这也太过了,您竟然同意了周大人荒谬的请求,把一个曾经企图暗杀他的刺客,留在他的身边?”

程千叶:“没事的,子溪没有看错人,你就相信他一次。”

“可是主公,即便那个宋国的死侍改变了主意,投效了周大人。但他的师父桀还在,我最了解他们这种人,他们从小被师傅控制,很难改变根深蒂固的思维。若是他师傅同他暗地里接触,难保他不会再度屈服。”

“那个桀你不用再担心了。”程千叶翻完了信件,把它递给阿甲,“我写了封措辞严厉的国书发给了宋襄公,他回复了这个。随信好像还有一个盒子。”

她招了招手,让侍从捧上了一方木匣。

程千叶捏着鼻子,避开眼:“你看一看,是不是那个桀。”

阿甲掀开匣子,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冲天而来,匣子内静置着一个狰狞的人头。

正是上次在茶馆外企图刺杀程千叶的桀。

此人凶狠,强悍,武艺高强,神出鬼没。

能在程凤和阿甲两人联手夹击的情况下逃脱。能够潜入防备深严的的牢狱中意图杀人灭口。也能在阿甲的紧密追踪下逃脱。

但他也终将还是一颗棋子而已。

他曾经对阿暗说过:没有价值的死侍,也就失去的活下去的必要。

如今这话,也正应在了他自己身上。

“对他的主人来说,既然被我发现了,那么用他的人头熄灭我的怒火,是一件很值得的事情。”程千叶撇了那血淋淋的人头一眼,摇了摇头,吩咐侍从,“端上去给周大人看一眼。此人当初设计废了周大人的双腿,如今便用他的命来还。”

阿甲闭上嘴不说话了。

程千叶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展了展衣摆:“想问什么,就一口气问了,憋着多难受。”

阿甲的脸莫名的红了一下,小声嘀咕:“我就是觉得,把郑州交托给那个降将,有点……”

离开郑州之前,经过一番挑选,程千叶把守护郑州的任务交托给了曾经的琪县守将甘延寿。

甘延寿接到这个任命,几乎不敢相信,

临行之前,他跪在了程千叶面前:“臣乃一名降将,主公何以将郑州此等要地,交托臣肩。”

程千叶扶起了他:“你已是我大晋的臣子,这一年多来,也为我大晋下不少军功,我都看在眼里,如何就不能把郑州交托给你?”

“墨左庶长也举荐了你,他说你为人稳重,善于守城。当初他若不是利用了地利和你孤立无援的状态,即便有倍于你的兵力,也没有那么容易水淹琪县。郑州交给你,我很放心。”

甘延寿几乎哽咽难言,周身的金边亮瞎了程千叶的眼:“多谢主公恩信,多谢墨将军提携。臣必守好郑州,绝不负主公所托。”

程千叶想到这里,笑了起来,拍了拍阿甲的肩膀:“放心吧,你主公不会看错人。”

作者有话要说:全文除了主线CP以外。不会写别的CP。

第103章

郑州城内的一处池塘边, 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附近的居民。

他们不敢靠近, 只是远远的站着,伸长着脑袋看热闹。

池塘里打捞出了一具无头的男尸,发现尸体的渔夫正愁眉苦脸的和待在边上的几衙役解释着情况。

那具男尸在池塘里不知泡了多少日,全身浮肿, 恶臭难当。

刚打捞上来的时候,把那渔夫吓得直接尿了裤子。

郑州郡丞下属的丞吏邓晏,却毫不避讳的蹲在那具尸体边上,甚至带着一点兴致勃勃的神情,仔细的查看这具别人避之不及的腐尸。

尸体的头颅被人切下,断口齐整。

人的头颅可没那么好切,凶手极有可能武艺高超, 臂力惊人。

邓晏一边翻查着尸体, 一边思索。

“邓丞吏,可让我好找。”和邓晏同为郡丞属官的何侑匆匆忙忙赶来。

猛然看见了一具高度腐朽的腐尸, 把何侑给吓了一大跳。

“别忙了别忙了,郡守大人紧急诏令全郡长吏署官到郡署议事。”他举着袖子挡住眼睛道。

“且稍后片刻。”邓晏不紧不慢的回复。

何侑一把拽着他的袖子就走,“郡守大人召唤,如何等得,这些案子且先放一放吧,你还嫌在郡守和郡丞两位大人眼中的印象不够糟吗?”

邓晏无奈的被一路拽上马车,他一边掀起帘子向池塘方向张望,一边道:“到底所为何事,这般紧急, 主公已经回汴京去了,我郑州还能有什么急事,需要全员汇集探讨之?”

“主公从汴京颁发了政令,要求各郡设郡学,并要所辖地方鼓励创办私塾。汴京会定期举行大考,考查各郡县选拔上来的人才,择优以为官吏。”何侑兴奋的说道,“到时候每个郡推荐上去学子录用之数,将成为郡守大人岁末上计考核的指标之一,你说郡守大人急是不是急?”

郑州成为晋国的新郡不久,郡守和郡丞都急于在一年一度的“上记”中取得一个好成绩,以给主公留个好印象,因而对此影响到他们年度考核的事情十分重视。

何侑是主薄,目前衙内文官欠缺,这件事很有可能落到他的身上,正是他表现立功的一个机会。

邓晏兴致缺缺:“我只是负责刑狱诉讼的小吏,此事于我何干,我那还有案子呢。”

“怎么和你无关,主公的新政上点明,岁终上计,百官备正其治,当则可,不当则废。这里面的‘治’就包含了刑狱案件的侦破,盗匪的抓捕,税务的收缴,更卒的训练,还有就是这新加的郡学教化之果。”

何侑高兴的拍了拍自己这位不善于同上司交际的好友肩膀,“晏君,你这般善于破案,大人们往后想必需要倚仗你的才华,再不会同先时那般排斥与你了。”

邓晏对政务不感兴趣,他只希望新的政策能让他在以后办案的时刻,少一些上司们的干扰。让他得以施展自己真正的能力。

何侑对郑州如今的新主公十分敬服:“晏君,主公在郑州待了这些时日,你可有见过主公一面?可惜我职位低微,无缘瞻仰到主公风姿,实乃一大憾事。”

“我也不曾见过主公,倒是见过那位编写《晋律》的周大人,”邓晏说道,“那位大人虽然不良于行,但却时常驾临郡县衙署同我们这些小吏讨论新编的法令在实案中的应用。实在是一位令人尊敬的大人。主公能得这般贤臣辅佐,想必是一位难得的明君。”

在汴京以南的定陶,一间普通的二进院落内,一着帽结缨的年轻文士正持著书卷,领着数名小儿读书。

定陶本是宋国的土地,去岁因晋国大将军墨桥生领兵入侵,迫使宋襄公迁都到了彭城。

宋襄公将北部夹在晋国及卫国中间的几个郡县,一股脑的割让给了晋国。

定陶本就是富庶之地,文人士子汇聚,便是普通百姓中稍微富裕之家,也时常送家中小儿到学馆识上几个字。

因而城中像这样的私塾倒是不少。

“博文君,博文君。”另一个年轻文士在门外呼唤,正是这里的夫子董博文的好友李阙。

董博文和学生交代了几句,走出学堂,引好友坐于偏室。

“阙君何事如此开怀?”董博文煮茶待客。

“博文你听说了吗?”李阙一脸兴奋,“晋越侯颁布新政,设郡学,兴私塾,开科取士!你我这等平民学子,也有机会入朝为官了。”

董博文吃了一惊:“此话当真?”

“自然是真的,如今郡署大门正贴着告示呢。郡中将设郡学,郡中学子可参与考核,择优入选。考入郡学者不但能免其赋税,每月还可领几石粟米补贴家用。只是不易考入,全郡只招三十人。但像博文君这般高才,择入必是无忧的。”

董博文沉思了片刻,“这还真让我意外。先时,我看我们这位新主君推行军功授爵制。以为其是一位好勇斗狠,一心开疆扩土之人。却想不到此人尚有这等远见。”

“这可是进民德、开民智之举啊。”李阙面色激动的泛红,在好友面前压低了声音,“说实话,我觉得这位新主公,比宋襄公可是强多了,我们定陶被割让给晋国,对定陶百姓来说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董博文眯起了双眼:“主公此举,不仅是为开民智。更是使得寒门子弟入朝为官,打破的是世家贵族对朝堂的垄断。阙君你说得对,我们能成为这样一位主君的子民,确实是一件幸运的事。”

类似这样的对话,在晋国国土的各处接连响起着。

但颂布了这些政令的程千叶,还不知道她的一道政令在全国各地掀起了多大的波澜。

她已经回到了汴京,正坐在朝梧殿内,向着她那已经两岁的“儿子”程鹏招手:“鹏儿,到我这里来。”

两岁多的小包子拽紧母亲许妃的衣袖。

他自出生以来,和父亲待在一起的时间少之又少。

年纪小小的他看着眼前年轻俊朗的男子,既孺慕又紧张,迟疑着不敢上前。

直到母亲在他后背轻轻推了一下,他才鼓起勇气,走上前去,伸出白白胖胖的小手,端正的行了个礼,涨红着小脸,叫了一句:“君父。”

程千叶把他抱了起来,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提笔膏墨,在白纸上写下一个千字,一个羽字。

“鹏儿识字了吗?我教你认字,”程千叶指着桌上的字念道,“这个字读千,这个字读羽,是父亲的名字哦。来,你跟着我读一遍,千,羽。”

奶声奶气的跟读声在宽阔的朝梧殿内响起。

许妃侧过脸,悄悄用衣袖抹去眼角的泪水。

事到如今,这个世界上能够想念她那位真正的夫君之人,除了她,也只有眼前的公主还有太夫人了。

阿甲进来的时候,正看见程千叶在教程鹏认他的名字,

“鹏字,乃是取至鹏程万里之意,将来我们大晋的国土越来越大,鹏儿便如大鹏展翅一般,守护我们的国家。”

程鹏坐在父亲的腿上,双眸亮晶晶的,听着父亲述说着在他名字里赋予的心愿。

看到阿甲进来了,程千叶把儿子从膝盖上抱下来,让许妃领着他回去了。

她接过阿甲递上来的奏折,一份份批阅。

“主……主公。”阿甲有些吞吞吐吐。

“说吧。”程千叶头也不抬。

阿甲磨磨蹭蹭的道:“周大人给那个暗起了个名字,随周大人姓周,叫周明。”

程千叶抬起眉毛,看向阿甲。

“所以呢?”

阿甲的面色有些红了,半天不说话,只是看着程千叶桌上刚刚教程鹏认名字的那张纸。

程千叶哈哈一笑,翻出一页白纸,提好笔:“行,我也给你起个名字。你想姓什么?跟我姓程还是你有什么想要的名字?”

“卑职……那时候虽然还小,依稀还记得自己姓夏。”

程千叶想了想,提落下两个端正的字:“芳菲歇去何须恨,夏木阴阳正可人。现在正好是夏日,你又姓夏,就叫夏菲吧。”

她从抽屉中翻出一块明艳喜人的翡翠,放在了那写着夏菲名字的纸上,一起交给了身边的少女。

“菲同翡,夏菲,在我眼中你就像翡翠一般的漂亮呢。”

张馥向着朝梧殿走来的时候,正巧碰见呆立在殿外回廊上的夏菲。

那位素来冷漠的死侍,双手捧着一页薄薄的白纸,纸上托着一块碧绿的翡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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