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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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逆行想要摆脱旋涡的吸力,只有她不管不顾全力向着危险的中心游去,为了能够游得更快,她甚至解除了护身的双鱼阵全力划水。一片锐利的龙鳞滑过身边,在她白皙的脸上划出一道红痕。

南河的眼眶红了,他只能向着袁香儿伸出自己的手,两人在激流中一起努力,指尖终于触碰到一起。

南河闭上眼,将自己化为体重最轻的幼狼形态,被袁香儿一把拉进了自己的怀中。

袁香儿紧紧抱住那只小小的银狼,迅速张开护身法阵。此时已到旋涡中心,水流的吸力将他们一下拖入海底。海水淹没了天地,五色的鳞片接二连三砸在透明的护罩上,在那里激起一道道术法的光芒。

袁香儿蜷缩在圆球形的双鱼阵中,任凭天旋地旋,四处撞击,她只死死抱住自己的天狼。

南河就像她们初遇之时,柔软而幼小,紧闭着双眼将脑袋搁在她的肩窝,灼热的呼吸染在她的肩头。

不知旋转了多久,世界终于安静了,袁香儿陷入一片眩晕之中,

昏昏沉沉间她觉得自己怀中的天狼变大了,变得强壮而可靠,带着她一路向着光明之处游上去。

海面上逐渐恢复平静,劫后余生的大头鱼人带着乌圆踩上了柔软的沙滩,多目也慢慢从海底爬上岸,在海岸边冒出脑袋,摸着胸口小心地四处张望。

碧波荡漾的海面上,胡青的琵琶变成一艘小船的大小,琵琶是她多年随身之物,已经炼制为法器,可大可小,可随心意变幻。

此时,琵琶小船乘风破浪,在水面上飞速穿行,胡青踩在琵琶的面板之上,忧虑地四处眺望,呼喊着渡朔的名字。

在最为危险的关头,渡朔大人勉强用所余不多的法力将她推到远处,自己却被卷向深海,此刻还没有浮出水面。

终于,她看见清澈透明的水面下,漂浮着一个一动不动的身影。

胡青猛地扎进水中,很快把昏迷不醒的渡朔拉上小船。

渡朔的伤势并不严重,但他的原型是鸟族,比起在场的所有人,他的水性是最为不好的,灵力枯竭又被卷入深海,因为呛水而暂时失去了意识。

胡青小心地将他安放在琵琶化为的船面。

此时的天色微明,淡淡的晨曦柔和了他面部的线条,渡朔长发湿透,凌乱地黏腻在他苍白的肌肤上,细细的眉眼闭合着,眉头紧紧拧在一起。

相比起平日的持重儒雅,此刻的渡朔平添了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柔软。

胡青蹲在他的身边,歪着脑袋悄悄打量着那映衬在晨曦中的眉目。从幼年时候开始,自己就迷上了这眉眼,这双唇。

这一晃多少年都过去了,历经无数波折,世态几经变化,自己初心不改,还守在大人的身边。

彻夜的惊心动魄,失而复得,此刻的悠悠小舟,寂静清晨。

一切都那样恰到好处地悄悄撩动胡青的心弦。

躺在眼前的人微分双唇,一缕细细的湿发蜿蜒勾在唇边,那样的惹人目光流连。

她俯下身,轻轻伸手捏住了那人的下巴。

这可是渡朔大人啊,你胆子也太大了。

我就偷偷亲一下,一下而已。

蔚蓝的水面上,孤舟泛海,小狐狸偷偷尝到了觊觎已久的双唇。

人间美味,无出其右。

这辈子都值了。

渡朔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架巨大的琵琶上,头顶是湛蓝的天空,身下是平静的大海。

他动了动身体,在战斗中受了伤,浑身到处都疼是正常事,奇怪的是为什么连双唇都微微有些红肿。

一只漂亮的九尾狐隔着琴弦坐在琴面的另一侧,背对着他,九条柔软的大尾巴在身后摇摆,昭示着主人的心情愉快。

她听见了动静转过脸来,看见自己醒来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快乐地跳到自己身边,而是飞快地转回头去,正儿八经地坐直了。

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吗?

渡朔微微笑了笑,阿青打小在自己身边胡闹惯了,还能做出什么大不了的事来呢?

他大概万万想不到胡青悄悄对自己干了些什么。

琴船向着龙山而去,

“阿青,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渡朔仰躺在琴面上,看着天空悠悠白云,“在仙乐宫,最难的那些日子里,我常常偷看着铁窗外的天空,期待着能听见你的琵琶声。”

“每一次,忍不了痛苦和屈辱,快要到极限的时候,那熟悉的琴声总能悠悠传来,舒我内心之抑郁,解我身躯之苦痛。”

“谢谢你,这么多年,一直陪伴在我的身边。”

第87章

微风鼓浪, 水石相搏。

时复在海岸边的石滩上醒来,视线所及之处,青龙化身的少女赤着双脚独立礁石边缘,眺望着远处。

岩石之下惊涛拍岸, 白浪浑浊,石顶的少女衣襟猎猎, 长发婆娑,飘飘欲飞, 无畏无惧。

这里是属于她的世界,大海就是她的家。

那位女子转过脸来,清透的眼眸看了时复一眼, 抬脚转身离去了。

“哥哥, ”时骏摇着兄长的衣袖, 小声地说, “是……这位,把我们救上来的。”

他终究不好意思称呼一个陌生的女子为母亲, 只用了一个代称,但稚嫩的眼眸已经被点亮, 里面满是压也压不住的兴奋。

时复举目望去,那人走得飞快, 几个起跃间已经上了半山腰。

山顶上有着大大小小的洞穴,红木构建成悬空的长廊,将那些洞穴彼此相连,华服美鬓的侍女迎下来, 将那位女子迎进悬梯当中最大的一个山洞里去了。

时复收敛心神,将目光投向海面,寻找自己在混乱中失散的同伴。

海岸边的浅滩里出现了一个身影,她一脚深一脚浅地踩在沙石间,怀里抱着一只伤痕累累的小狼,是袁香儿。

时复和时骏急忙伸手出手接她,袁香儿爬上礁石,摇摇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一屁股在俩兄弟的身边坐下,小心安抚沉睡在她怀中的南河,

“小声些,他累着了,让他睡一会。”

很快,乌圆和鱼人、多目,一起找了过来,朋友们劫后余生,看见大家都平安无事,比什么都令人开心。

只有出海去找渡朔的胡青耽搁了很长时间,二人回来的时候,乌圆不高兴地跳上前,

“阿青你也太慢了,害得我们以为出了什么岔子,鱼哥都载着我出去找你们俩回了。”

乌圆或许天生点亮了招人喜爱的属性,鱼人护着他跑了一路,他又给自己收获了一位鱼哥。

山洞中的青龙趴在软塌上,任由侍女们忙碌地为她更换衣物,擦干头发。

“那些普通的母亲,都是怎么养育后代的?”趴在软塌上的青龙突然开口问道。

温柔的侍女手持大毛巾,轻轻擦拭着她的头发,浅笑着说,“奴婢们只是红龙大人炼制的傀儡,并不知道那些真正的母亲都是怎么样的呢。”

她们是红龙炼制的傀儡,在这个封闭的小世界里生活了成千上万年。

那位炼器宗师赋予了她们思考说话和活动的能力,甚至于若是在漫长的岁月中有所损坏,她们只需要泡在海底化为人鱼的模样修养一段时日,便可自行汲取天地间的灵力修复身体。

如此生生不息渡过了万千岁月,唯一的指令是守着龙蛋的孵化,抚养照顾出生在龙山之中的这位小公主。外面的世界如何,外面的生灵是怎生模样,她们其实并不知晓,只能从偶尔来到龙山的郎君们那里获知一二。

“我从一本书上看过,做为母亲要管刚出生的孩子吃喝,给子女们修筑一个温暖的巢穴。”一位侍女兴冲冲地说出自己的所知。

“然后呢?”另外一人问。

“然后,然后在孩子们长大一些后,把他们从悬崖边的巢穴里推出去就完事了。”

“我知道,我知道,并不用那么麻烦,听说只要多生一些孩子,数量上足够了,哪怕不闻不问也终究会有几个活下来的。”

“还有把孩子生在别人的巢穴里,这样就自然会有人替你孵育后代。”

她们一拍手,“这样看来,也不是很难的嘛。”

青龙哈哈大笑,成年之后时常四处游历的她,好歹知道养育后代并不是侍女们说得那回事。

“主人,那些人上来了。”有一位女侍进来通报。

“行吧,让她们进来。”青龙拍拍衣裙坐起身来。

袁香儿等人进入了龙山顶上最大的那个洞穴,这个巨大而开阔的天然石穴内部却被布置得奢华舒适。

玉床金榻,芙蓉帐挂珊瑚勾;美婢娇奴,红酥手薰碧螺香。

洞穴深处,珠翠华宝堆积成山,高高的宝山上盘踞着一只巨大的青龙。

那只上古神兽闭目沉睡,龙息幽幽在洞内回响。

一位少女坐在龙头,莲裙金靴,垂目低头看着他们。

她的手中一上一下抛接着一颗核桃大小的透明珠子。

“花这么大力气,想要的就是这个吧?”圆润的手指将那透明的珠子向前一抛,

玻璃球一般的透明珠子,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落进了袁香儿手中。

“若,拿去吧。”

走在洞穴外的悬廊上。

袁香儿看着手中的珠子,还不敢相信自己这样就得到了这个传说中的龙族至宝。她以为还要经过百般刁难和考验。青龙或许会因为她们觊觎自己的宝物,成功闯过法阵而不太高兴,借此提出各种难题作为兑换宝物的条件。

想不到那位看起来不太好说话的少女,随手就把东西给他们了。

那滴溜溜转在她手心中的圆珠,传来一股强大的水灵气,证明了它便是她们跋山涉水远道而来的目——水灵珠。

“真的这么容易就给我们了?不是说是龙族的宝贝吗?也不用我们制作美食换取了吗?”她忍不住疑惑。

胡青和她走在一起,低声交谈,“没准是因为她的宝贝太多了不稀罕吧,你看她的真身简直是睡在一座山的宝物上,不愧是传说中的龙族,真是太富有了。”

“并不是这样呢。”在前方领路的侍女转身笑着回答,“主人她只是不太会表达。她其实很开心你们能进到这里,水灵珠大概是她回馈给你们辛苦战斗的礼物。毕竟几千年来,你们还是第二次能够自行进入龙山的生灵。上一回的那位最后还和主人成为了朋友呢。”

她领着袁香儿等人走到一处稍小的洞穴群前,躬身行礼,“龙门下一次开启还要几日的时间,您几位这几日可以安心住在这里。若有所需,大可使唤我等去办。”

袁香儿叉手回礼,“多劳姐姐。”

侍女不由笑了,“我们并非生灵,不过是前主人炼制的傀儡而已,姑娘不必对我等这般客气。”

袁香儿摇头道:“你们能说话,有思想,有情感和记忆。便已经是一种生命的形态,怎么可以说不是生灵呢。”

那位侍女愣了愣,反复将袁香儿的这句话品味了片刻,模式化的笑容带上了几分真诚,感慨道,“不愧是自然先生的门下,这心性和眼界几乎和先生一模一样呢。”

这下换作袁香儿吃惊了,“姐姐见过我的师父?你如何知道我是师父门下弟子?”

“姑娘身上的双鱼阵难道不是自然先生独门法阵吗?若不是先生要紧的徒弟,这样重要的护身法阵怎么会传到您的身上。”她看着袁香儿只是笑,“总不能是先生的女儿吧。”

袁香儿可是血统纯正的人族,没有半分妖魔血脉,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这么说,你见过我师父使用双鱼阵。”

“啊啦,你还不知道呀,”侍女举袖掩嘴笑道,“我说的那位唯一进入这里之人便是余摇大人呀。他是我们主人的朋友呢。”

容貌俊逸性情温和的男子却没被主人看中色相,而将其真心视为朋友的可不多。

大概是那位自然先生拥有着同样强大的实力,一般绵长而且悠久的寿命,才能在最初见的时候,就得到彼此平等的对待,进而慢慢以朋友的方式相处了起来。

“是吗?原来青龙是师父的朋友。”袁香儿听见这个消息很是开心。

她走出家门,游历四方的一大因素就是期待在旅途中能够打探到一二关于师父余摇的消息,想不到在这个地方,真的遇到了师父的一位故人。这可真让她打从心底感到振奋,她决定在龙山上住个几日,多和青龙搞好关系,好好探听一下关于师父的过往。

龙山上的客居,外表全是自然古朴的洞穴,内里却间间都布置得奢华舒适。

招待他们入住的侍女们个个热情洋溢,捧来柔软的锦被,精致的器皿,华美的衣物,

“几十年没招待过客人啦,好热闹,感觉就像过节一样,我们都很开心呢。”

“让我们好好服侍您。有什么需要只管说便是。”

……

袁香儿的床榻上躺着一只银白色的小狼。

她掀起金销帐帘,见着那只趴在软垫上,呼呼沉睡的小小天狼。

好久没看见南河变为这样幼年的形态了,袁香儿回忆起往昔的时光,按捺不住伸出手指捏一捏那软乎乎的小耳朵,摸一摸毛绒绒的脑袋和脊背,又顺着脖颈钻进去,挠一挠那里细软短促的毛发。

果然小狼很快就在睡梦中翻过肚皮来,冲她露出了柔软的腹部。袁香儿上下其手地使坏,越来越不规矩,

很快,床榻上嘭地一声冒起了烟雾,小小只的毛绒绒化为了四肢修长的男子。那人刚刚睡醒,眼神中带着迷茫看过来,别有一分勾人的味道。

他看见了袁香儿,就伸出光洁的手臂,在袁香儿的一声惊呼声中,将人一把了进去,翻身按在了自己身下。

“阿香,阿香。”南河的鼻尖摩挲着袁香儿面孔,睡眼惺忪,声音微沙,反复呢喃袁香儿的名字,

袁香儿脸上的那道伤痕结了痂,微微刺到他的鼻尖,南河停下亲昵的动作,凝望那伤口片刻,俯身轻轻舔着那道伤口。

“别闹,这样好痒。”袁香儿笑着伸手推他。

“我们天狼族都是这样疗伤,很有效的。”南河颇为无辜地抬起头,舔完她的脸,又捧起她的手掌,细心而虔诚地轻吻手指上在战斗中留下的伤痕。

他的舌尖湿润,带着灼热的气息,一下一下勾在皮肤上,痒痒地勾出了人心底的一团火。

袁香儿按住他的手,咬着嘴唇撑起身体看他。

“说得也是,这样疗伤的方式似乎不错,你看你身上的伤口那么多,该让我好好的为你治疗才是。”

南河的面孔一下就涨红了,明明什么事都做过了,他还是不能承受袁香儿这样那样的各种花式调戏。

“怎么啦?不是你自己说的吗?”袁香儿靠了过来,在他的耳边悄悄说,“都伤在哪儿了?快让我看一看呀。”

青龙见到袁香儿的时候,她的眼角眉梢都还堆着美滋滋的春色。

以至于那位看上去单纯,实则多年老司机的青龙大人一眼就看出了这个女人刚刚经历过了什么。

人类和妖魔之间的欢好有那么值得开心吗?青龙在心里撇撇嘴。

好像确实不错,我曾经也拥有那么一个。

“青龙大人来得刚好,我们在烤饼干,一会请你尝一尝。”袁香儿开口招呼她,

案桌上摆着一铁盘,盘上整齐地挤着一团一团奶黄色的小面饼。袁香儿正双手施展神火咒,小心翼翼控制着火候,抽不出手来打招呼。

乌圆和时骏两个孩子在袁香儿的身边帮忙摇晃牛奶罐制作天然黄油,看见青龙进来了,时骏忍不住悄悄拿眼睛打量她。

那双漂亮的眸子带着一丝想要靠近又不好意思的羞涩,令青龙依稀间看见了曾经生活在这个洞穴内的那个身影。

六十年前的时光仿佛只在昨日。这几日来,在那飘散着饼香的案桌边,在紫色的花海中,在暗香浮动的床帐内,在龙山的角角落落,那个男人的身影总会不意间出现,依旧用那浅笑温柔的眼眸默默看着自己。

我这是怎么了,他已经死了,死去就应该被遗忘,为什么我还会想着一个已经死去多年的人。

青龙揉了揉眼睛,不理解自己最近心中这种奇怪的感受是为何而生。

奶黄色的面饼被恰到好处的温度烘烤,渐渐变得酥脆蓬松,弥散出一股诱人的奶香味。一向视美食胜过一切的她,第一次失去了对舌尖上享受的热切追求。

第88章

袁香儿的厨艺本来很是普通, 前世单身一人,没有做饭的兴趣,这一世有师父和师娘惯着,也很少下厨。

幸好她曾经参加过一个短期烘焙培训班, 对西式点心的制作略有些了解。

在如今这也算得上是独一无二的技能了,正好可以用来吸引喜好美食的青龙。

此刻她小小翼翼控制火候烤制的, 正是加足了黄油和白砂糖的曲奇饼。

在里世可以寻找到的食材天然且新鲜,制作出来的食物都很好吃, 唯一不足的是缺少相应的设备和辅料。幸好能帮忙袁香儿打下手的每一个人都算得上是天赋异禀,一群大妖们用法术补上了设备的不足。

“这什么黄油也太难提炼了,我都摇累了还没好。”乌圆新鲜了一阵, 很快厌倦了。

“让我来吧。”时复说道。

一根柔韧的藤蔓从空中伸过来, 接过乌圆和时骏手中的牛奶罐子。

从洞穴顶部垂挂下来的绿色藤蔓吊着三四个牛奶罐子, 在空中一刻不停地来回甩动。只要如此维持半个时辰, 罐子里的牛奶就会油水分离,得到制作黄油的初步材料。有了黄油可以烤出香喷喷的曲奇饼和蛋糕。

另外一边, 胡青趴在案桌边,盯着眼前的数个陶罐, 每个罐中都装了半罐蛋清,九条狐狸尾巴越过身体伸到桌前, 各自缠着一大把筷子正自顾自地搅拌个不停,打出了一罐罐连绵细腻的白色泡沫。这是袁香儿一会要用来制作蛋糕的原料之一。

“阿香,快看看,我这样行了吗?”胡青停下操纵筷子的尾巴, 喊袁香儿。

袁香儿抽空撇了一眼,“还不行,要打到筷子立在泡沫中不倒。”

“好哒。”胡青应了一声,各个陶罐里的筷子又哒哒哒地打了起来。

青龙被这一些列奇怪的操作所吸引,搬了把椅子在坐在桌前看着,

“你的控火术练得格外精细,我倒是很少看见有人能将控火术练到这样极致的程度。”她说。

袁香儿小心观察双手间烤饼干的火候,头也不抬地回道:“练得细致也没什么用,只能在做饭这样的小事上略有帮助而已。”

“怎么能说是小事呢,这世间一切生命都离不开饮食二字,可见此事方才是重中之重。那些修习了术法,只为了打架斗殴的人才叫本末倒置。”

“您这个说话的口气,倒是和我师父很像。”

“我和余摇认识了上千年了,既然能做朋友的,自然有相似之处。”

“青龙大人,您知道我师父去了哪儿吗?”

“吾名孟章,你叫我阿章也可。”一脸稚嫩的少女将下巴搁在桌案边缘,报上自己的名字,并不太在乎辈分的混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但你若是想要找他,明明身边就有现成的办法。”

“阿章教我。”袁香儿从善如流,立刻换了称呼拉进关系。

“天狼族拥有星辰之力,用天狼的身体发肤炼制的法器,尽可窥星空之下一切。是用来寻找星光所照之下生灵的利器。你身边不是就有那么一只天狼吗?”

“我知道,我知道。我在洞玄教的国师那里见过一个类似的白玉盘。”袁香儿连连点头,取出了一直随身携带的南河那一撮毛发,“可是即便在里世,我一路上也询问了不少炼器大师,都没有找到会炼制的人。”

孟章一脸的不高兴,“这世界上最厉害的炼器大师,你不知道是谁吗?”

“啊?”

乌圆的声音及时在袁香儿脑海中响起,“就是她,就是她。龙族代代相传的天赋能力便是炼制神兵法器。”

袁香儿烤两盘饼干的当口,孟章就将那一缕南河的头发炼制好了,炼成了俩枚戒子一般大小的银环。

“找一个安静的时刻,滴入精血化为己用便可。此环大小随心,便于携带,放大之后,可观圆环内景象。”

袁香儿意外拿到一直想要的法器,还一次得了俩,欣喜万分,

“可是为什么要炼成两个,是成双成对的意思吗?”

偏偏是两枚银光流转的戒子,把这个给南河一个,是不是有点像求婚的意思,想不到阿章是一只这么体贴的龙,袁香儿心里感激。

“我炼制法器一向喜欢炼两个。”孟章没什么表情的说,

“嗯,是备着一个替换用?”

“可以用一个丢一个,好彰显我龙族的富有无人可及。”

“……”

曲奇饼干烤好了,因为第一次制作准备的原料不多,烤不了多少块。

但早就快按捺不住性子,嗷嗷待哺的却有乌圆、时骏,鱼人、多目和孟章等一众人等。

一盘子的饼干端上桌,清空的速度几乎只在一瞬之间,风卷残云不足以形容他们的动作之快。其中的大部分都落进了脸上看起来兴趣不大,手速却无人能及的青龙肚子中。

也不见她有什么特别的动作,厚厚的一叠饼干咻一下就进了那张樱桃小嘴,还不会显得特别鼓出。

“味道还不错,确实没有吃过。”她伸舌头舔了舔嘴唇,“看来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有这么多我没吃过的美食。”

乌圆不干了,从前但凡阿香做的食物,他都是第一个吃,吃得最多的那个。

可是他又怂青龙,只能扯着袁香儿的袖子扭骨糖似地撒娇。

“阿香,阿香,人家帮忙了一早上,才吃到一片,呜呜呜。”

“行啦,新的黄油还没那么快做好,等下一批吧,我一会烤蛋糕给你们吃呀。蛋糕也很好吃。”袁香儿摸他的脑袋,“你看看时复,时骏还有阿青他们也都还没吃呢。”

乌圆抬头一看,时骏可怜兮兮地坐在空空的盘子前面,果然一片饼干都不曾抢到,这让他的心里平衡了一些。

孟章手上捏着最后的饼干,一点一点的啃。她有得吃别人都没有,都看着她吃,让她的心里特别高兴,似乎这最后几片的饼干味道都变得更好了。毕竟还没有什么人敢从她手里抢夺食物。

时骏看着一片饼干都没有的碟子有些沮丧,他帮忙了半天,心里悄悄被那个香味勾搭了一早上,早就想要尝一尝,却没能抢到。坐在他身边的哥哥时复伸手搓了搓他的小脑袋以示安慰。

孟章突然想起侍女们说过的话。

“养孩子嘛,就是管他们吃喝,给他们住的巢穴。”

管他们吃喝。

时骏咽了咽口水。

在他面前的碟子上突然摆了一片黄澄澄的饼干。

他一块,他哥哥一块。

兄弟俩转过脑袋去看孟章,孟章却没有看他们,拍了拍手上的饼干屑站起身来,转身离开了。

“继续做。做好了叫我来吃。”

袁香儿托着烤好的蛋糕找到南河的时候,南河盘膝坐在一块山石上,萃取星力。那颗白篙果实凌空悬绕在他的身前身前,为他治疗身上的伤势。

等南河修行告一段落,停了下来,袁香儿就拿那两枚戒子给他看。

“是用你给我的头发做的呢,我们俩一人一个吧?”

银色的戒子仿佛也落上了星光,银辉流转,细细看时,却有一道黑丝其中缠绵穿行,纠葛缠绕。黑得恣意耀眼,更衬银白。

“抱歉,好像不小心混了一根我的头发进去。”袁香儿笑嘻嘻地说。

话还没有说话,南河已经握住她持着戒子的手,伸过头来吻他,他的呼吸很重,带着一股特有的甜香,却吻得隐忍克制,庄重情深,仿佛想要烙下一个刻印,刻下永世不变的诺言。

明明只是浅浅的一个吻,南河那慎重认真的模样,平白生出了一股别样隐晦的情色,比起平日里纠葛缠绵更撩得人心动。

袁香儿差点没忍住,想到此刻有更紧要的事情要做,只能咬咬牙先放下了。

她将其中一枚戒子炼化,放大为脸盆一般大小,戒圈内顿时亮起一片银辉。

很有可能马上就能知道师父的行踪了,袁香儿心中激动。

她双手合十在脑海中默想师父余摇的模样,尽管多年未见,师父的清隽爽朗的样子依旧可以清晰地出现在脑海中。

银色的光芒起了变化,银辉散开,戒圈里现出一片茫茫大海,海面粼粼微波,无差无别。

“怎么是大海?难道我师父在海水下吗?”

师父既然是鲲鹏,待在海底倒也正常,可惜小星盘这一类的法宝只能看见星空之下的景象,比如在这个小世界内,在海底,或者在没有窗户的屋子里的画面,都无法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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