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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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春荼蘼根据安夫人身上的线索推理出来的,从潘十老爷的反应来看……她猜对了!

那些线索包括安夫人身上的王族纹身、成为潘十外室的时间、多年的躲躲闪闪、当时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王室成员名录……要知道,大唐自建国之后,对前突厥王族的政策是赶尽杀绝,绝不能让他们出现在大唐领土上。但凡发现,可以先斩后奏。杀人者,不但不被处罚,还会赐银加爵。

为此,当时有很多汉人枉杀胡人,就为了邀功。于是,当时还是赵王的今上编制了一个名录,有点像后世的通缉名单。这样即防止了滥杀无辜,又让突厥王族不能潜伏,无所遁形。从这件事上,今上当时就有仁德与聪慧之名。当然,突厥人是不是这么想就不知道了。

而此事如果捅出去,伪造官文书什么的,都算不上罪过了。虽然。这不是投敌叛国,顶多算是监守自盗。虽然,今上已经把通缉名录改了,除了现在还在阿尔泰山脉闹腾的那一支的主脑及继承人,其他人都已经获得赦免。

但,人嘴两层皮,上下一碰,罪过说轻,撑死了是风流罪。可其说重了,也能说是欺君之行。若到那一步。潘家就会死人。至于死多少,只是个数目问题了。

有这样的把柄落在英家手里,潘十老爷能不怕吗?他身为一族之长,如果因为自己而让全族人陷入险境,他还有什么脸面活着?死了也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好大的错处!”他忽然凉凉地笑起来,“英家为何不告发?难道是等最关键的时候,好一击而毁尽我潘家全部?”

“圣意难测。”春荼蘼早就想好怎么处理。所以对答如流,“没有十足的把握,英家不会鱼网破。扳不倒潘家,落个构陷朝臣,那可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与他们斗了许多年,您还不明白英家行事方式?再说,他们也是才知道此事不久。”

“这样大的秘密。英家怎么会让你知道?到底。你只是此案的状师。”潘十老爷阴沉下脸色。怀疑,渐渐浮上心头。

可是春荼蘼不给他答案,果断斩绝了怀疑的根苗,“潘老,我虽年幼,但能做到今天这一步,自然有不得已的原因,也有自己的手段。我只问。您需要帮忙吗?”

“为什么要帮我?这可是大恩情。”

“潘老还不起人情吗?”春荼蘼反问,在假话中加了大实话,以获得不动摇的信任,“想我一介民女,家世又低,陡然知道了这样要命的事,我的命还要不要?但我若帮了潘老,无异于头上顶着保护伞。说到底,我只要平安罢了。”

原来,是知道了不该知道的,怕英家灭口,所以才会示好,借潘家之力保护自己。潘十老爷暗想,觉得这样解释很合理,并不知道自己完全进了春荼蘼的圈套。

“你就不怕,潘家也会行灭口之事吗?”不禁有点好奇。这小娘子,凭什么信他?

春荼蘼笑了,“潘老,您别逗小女子笑了。刀,在势均力敌的敌人手里,我一个无关紧要的知情者能有多少杀伤力?您会为忽略不计的威胁冒风险吗?何况,我不是威胁,反而若哪天不幸,事情暴露,身为知情人和旁观者,我会有大用处。此外,我还会卖您一个人情,帮您渡过这个难关,潘老是光明磊落的武勋前辈,岂能恩将仇报?”

“哦?”潘十老爷迅速在心里衡量春荼蘼的话,很快明白自己不能拒绝,也清楚春荼蘼说得也很对。他的对手、潘家的对手是英家,没必要四处树敌,沾惹小麻烦。而且此女,说不定是潘家贵人。

“我不想她死,也不想她离开。”深吸了口气,潘十老爷幽幽地道,“突厥公主,却给我做见不得人的外室,我亏欠她良多。所以我许过她,生不能同衾,死也要同穴。你的主意,最好不是死无对证、混赖过去这一招。”

春荼蘼明白潘十的意思,他以为,她会出主意弄死安夫人,到时候人下了葬,英家就算发作起来,还能把人挖出来审尸不成?而在这个时候,潘十还不放弃安夫人,倒让她心生敬佩。

一个有情的男人,到底不会太差劲。

“潘老带领全族奋斗至令,自然比我明白平衡之道。”春荼蘼决定不再绕圈子,“被人抓住把柄有什么关系?身而为人,谁没有弱点?只在是不是被发现、是不是被掐住罢了。而只要潘老也拿住英家的七寸……那时就是麻杆打狼,两头害怕。角力相抵,不分胜负,不就相安无事?”

这就是负负为正的道理嘛,古人不明白。

第六十八章 交易

潘十老爷外表粗豪霸道,却是极精明的人,立即就听出语意,眼睛一亮道,“你手里也有英家的把柄?足以令我对抗其势?”

春荼蘼点了点头。

很幸运,她无意中发现了潘十老爷的秘密,并查清了底细,成为要命的把柄。同时,绿眼男不知是不是出于报恩的动机,告诉了她关于英家不可告人之事了,也成了为要命的把柄。

但她清楚,这些把柄不能放在她手上,因为她与那两方的力量相差太大。这就像小孩子手中拿着宝贝,不仅不能得利,还会给自己和家人带来巨大的危险。狗急了还能跳墙,何况这种树大根深的世家贵族?所以,两大把柄怎么用,什么时候用,就要好好安排了。

于是她决定,站在两家力量的交叉点上,就像玩真人实战游戏时的视角死角,看似身在局中,而且凶险无比,却实则安全,最后全身而退。

不都是豪门吗?不都是权贵吗?不都是平民百姓惹不起的吗?她就把潘家的秘密泄露给英家,再把英家的秘密泄露给潘家,让他们两家都知道有明晃晃的利剑悬在自己的脖子上,最后谁也不能动、不敢动,全部的精神都要用来提防对方,而且还要拼命保持平静之势不被打破。

对,她就是要利用两大世族,而她自己成为无关紧要,却又身为重要证人的第三方。这样英潘两家不但不会动她,还要跟她保持良好的关系。别小看一根稻草,当双方势均力敌的关键时候。这根稻草可以成为决定性的筹码。除非两家突然如亲兄弟般友爱起来,心中毫无芥蒂的联手对付她,但那是不可能的。

平衡二字,多么玄妙啊。而等到将来。她振翅高飞,他们又能奈她何?

当然,她也可以不亮出英潘两家的要命把柄。令其成为废棋。但那样她就失了筹码,虽然安全,却不能为失地的农民抗争,不能为父亲报仇,不能摆脱极品亲戚,也不能借此扬名,为未来要走的那条艰难的路做好铺垫。

所以。这个险她得冒。眼前的事实又证明,她费劲巴拉做的这些,很值得。

春荼蘼从小花布包中又拿出另一封信,背面写个英字的,稳稳当当递给潘十老爷。“您自己看吧。”

她如此坦荡,潘十老爷反而怯场了,犹豫一下才伸手接信,手指几不可见的微微颤抖。然后他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打开,认真阅读。

不过数息,他的脸色更白了,可是笑纹却渐渐浮现,虽然咬着后牙。但他却是笑的。

“果然也是大错处!”他抬眼看看春荼蘼,目光闪烁不定,“这样大的人情,要老夫如何还你?”也不问这把柄是如何来的了。因为他已经信服,这丫头虽小,却是个能人。如果不能拉拢过来,至少不要为敌,免得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潘老,我也是为了自己保命,若为了敲诈勒索,断不会如此撇清,早就奇货可居,藏得妥妥的。所以嘛,这不是人情,而是交换。我提供扳住英家的力量,潘老护我春家平安。”她干脆直言不讳,痛快承认。

此次事件中她所面对的全是老狐狸,掉花枪没有意义,还不如光棍一点。

“这才是真聪明哪。”潘十老爷心里,倒真对春荼蘼萌生了一丝喜爱之意。

“潘老谬赞。”春荼蘼适当的谦虚了下,并马上示弱,摆底姿态,“若潘老真爱惜晚辈,还请您我一个忙。”

在世家族长面前,弱而有用,才不会被针对。如果你比他强大,他一定会不舒服的。为了利益,春荼蘼不介意处于下风。宁折不弯什么的,她不稀罕。她倒佩服竹子,韧性十足,弯而不折。若折断,就露出锋利的竹茬来。

“尽管说来听听。”潘十老爷一挥手,大度得很。明知道,眼前的小姑娘利用了自己,明知道实际上是她做了主导,他英雄一世,到头来被牵着鼻子走,可没办法,心里就是舒畅啊。

春荼蘼露出感激的笑意,凑近潘十老爷,一阵低语,那模样神情,就像晚辈要恶作剧,哄着长辈答应。

“怎么和英老爷交涉,潘老用不上我,只叫人通知我结果就好。”她说,“只求这件事,您多多费心,为我安排安排。”

“明白,谁家都有几门讨厌的亲戚,实在很惹事,又令人厌烦的。”连“家丑”也不隐瞒他,潘十老爷对春荼蘼的信任又多了一分。同时,他对春荼蘼的“舍”也有了新认识。

虽然,对他来说不值什么,但小门小户的,那就是全部了吧?这丫头,真有壮士断腕的劲头,果断又敢为,绝不是个池中物。可惜啊,终究是个女人。

潘十老爷心中暗想,起了爱才、惜才之意。

在河边一聊就半个多时辰,春荼蘼随即告辞。潘十老爷本来要亲送春荼蘼回家的,但她却说怕被英家发现,为免节外生枝,还是坐自家马车回去。在河边这么久了,一刀驾的车已经跟了过来,就在左近等着。

潘十老爷亲眼看着小凤扶着春荼蘼上了车,又对随行的扈从使了个眼色,叫他盯住春家的马车。一个时辰后,扈从回报说马车一路进了春家,哪儿也没去,春荼蘼也什么人都没见,潘十老爷才放了心,手里捏着那两封信,吩咐管家去下拜贴,打算当晚就去英家拜访,谈一场桌面下的交易。

诚然,那块风水宝地,潘家和英家都没有得到。好在,谁也没有输。春荼蘼说得好,没输就是赢。看得开了,倒真是如此。

可是这一点上,潘十老爷其实想错了,因为他们全是输家。赢家只有春荼蘼和那些几乎失去土地的贫苦农民。春荼蘼早料到事情抖落开之后,会被盯着,所以在和潘十老爷秘密谈条件时,派了大萌秘密前去拜会英离。做了同样的事。

大萌稳重,说话又极有分寸。而且在大萌手里,也有两封给英家的信。与她给潘家的,在内容上完全一样,只是笔迹不同罢了。

这算什么,无间道?

权势要伤她,她就能巧妙利用权势,保护自己。这也是力学问题,两大世家互为犄角。英潘两家各有秘密让对方抓住,又握着能杀对方的刀,力量两相抵销,谁的疮疤也不揭破。而他们平安了,被波及的她。或者称为始作俑者的她,当然也会安全。

对于这个结果,那绿眼男的一封信,功不可没。信的内容,是在突厥王朝的统治时期,英家当时的家主,也就是英离的父亲,写给洛阳王表示投诚和忠诚的。上面所透露的细节,是英家人想赖也赖不掉的。

突厥人入主中原时。曾对各大世家望族全力打压,虽不曾暴力屠戳,但也足以让他们从云端跌人入间,甚至进入地狱。这种痛苦,有时比平民百姓的更剧烈。英家一直苦守,未曾低过头。负责任地讲,也算是很有骨气了。偏偏,在突厥人快败亡时,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英家出昏招。也许当时突厥人狗急跳墙,动了杀机。

其实今上已经下旨,不追究往事,毕竟在突厥统治的两百年里,世家大族被迫归安的实在不少。要不动摇国之根本,宽恕是必须的。只是英家一直以道德典范闻名于世,名声就是他们的命根子,这封不痛不痒的信暴露出来,英家完美如玉的形象就会出现裂痕,英、潘两家的把柄都不是能立即致命的,但却影响深远,所以所受的打击,是他们承受不起的。

春荼蘼从绿眼男那儿得到英家投诚信的副件,自己追查到潘十老爷多情惹的祸。于是,毫留情地抓住这两个弱点,成全了自己的一举四得。

但要……怎么感谢那个男人呢?她很想亲口说句谢谢,但他神龙见首不见尾,只有他来找她,她却寻不到他。

那么夜叉,是他的名字吗?怎么轻轻念在口中,有一种很阴暗、很悲伤的感觉。

她不懂中国神话体系,对佛教也不了解,在她的印象中,夜叉是一种半神半鬼的生物,丑陋而凶恶,生活在被所有人遗忘的角落,母贫而父贵,因而有些双重人格。

可是那个绿眼睛男人……好奇怪,她对他的长相印象模糊,但,应该不丑吧?因为那双眼睛如此漂亮。那他凶恶吗?仔细回忆,只觉得他如此冰冷,似乎连体温也没有,可她虽然有点点怕他,却没觉得狰狞。

而且,英家的信是给当年的洛阳王的,也就是前朝突厥皇帝的亲弟弟,他怎么会有?

那个人,虽然年轻,但一身落拓,满目沧桑,应该只是个江胡人,却并没有什么麻烦的人身关系吗?

春荼蘼想着,无意中握紧了手……他咬过她,感觉好奇怪。

这天晚上,春荼蘼失眠了。不过第二天一早,当她听到潘十老爷和英老爷分别派人送来的消息,所有的疲惫都一扫而空。

“明天,这官司就按照我预料结果的结束。”她召集了全有所有人在内院开会,并宣布, “下面,就要演一出大戏,全家人都要参与。要求是:事先不泄露,事中要尽力,事后不犹豫!”

第六十九章 荼蘼哪儿去了?

一日后。洛阳县衙。公堂之上。

“病中”的潘十老爷主动提出怀疑自家地契的真实性,请县令窦大人提请刑部,移送当时因为月县令**案中的文吏到洛阳县,为本案作证。他一脸正气,本着宁愿自家有损,也绝不姑息的态度,令人敬佩。

另一方面,英老爷与人为善,不愧为天下读书人的道德典范,不但没有对一向不和的潘家穷追猛打,反而本着追求真相和真理的心意,大方的答应下来。

本来愁眉苦脸,不知要如何应对的窦县令心花怒放,当即表示尽快带人犯归案,还潘老爷清白,给英老爷公道。至于本案,择于两个月后再审。之所以需要这么久的时间,因为按照诉讼的程序,先报到刑部批准,再到流放地带人犯,这点时间还是比较快的速度了。

那些开荒的农民派来等消息的孩子乐坏了,因为两个月后就能拖到秋收。虽然前途仍然很渺茫,但这一季的收成至少保住了。其实他们会有更好的结果,可春荼蘼不打算告诉他们。她不想让人感激涕零,也不需要回报,默默做好事,心情很愉快就是了。也只当为祖父和父亲积福,她这一生的目标就是他们能幸福安康。

她能预见两个月后,潘家无罪,还得了坦诚大方的名声。而英家为了不落于其后,更基于两家谁也不夺下那块风水宝地的秘密协约,会主张除了保留各自的祖坟地外,其他已变良田的山地归于开荒者所有。这样,也地令英家更受百姓爱戴。

看看,谁说打官司总会一家哭,一家笑的?把案子打到皆大欢喜,也只有她春荼蘼有这个本事了吧?她能不得瑟吗?

至于她自己,因为她挖出了前蛀虫,百姓们会觉得她本事。相当于她向天下第一女状师的位置迈了坚实的一步。因为没输官司,英家的三百两委托银子到手了。随后,因为潘十老爷什么都要和英家比,所以一份同价值谢仪是跑不掉的了。

惟一不开心的。就只有来看审的百姓们了。今天来的人更多了,把县衙大门前塞得满满当当、水泼不进。本来想看洛阳两大家族掐架,结果火苗子都没烧起来。要知道大人物的悲剧是公众最好的娱乐,可惜没能如愿啊。

在县衙里盘桓了好一阵子,估摸着围观群众都离开了,春荼蘼照样从后门离开。

不宽的夹道中,横亘着华丽的马车。车壁上的族徽显示着车主的身份。不远处的拐角,人影倏的一闪。似乎什么也没看到,春荼蘼深吸了口气,转身欲走,那马车的车帘却突然被掀开了。车内,不是潘十老爷,而是他的大管家。

“春荼蘼,我家老爷让我给你带个话!”潘大管家气势汹汹地道。“这场官司你打得好!打得太好了!我们老爷对你很满意,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满嘴好话,但以恶劣而威胁的语气说出来。却让人浑身发凉。

岂知春荼蘼却不怕,神色淡淡的微施一礼,“多谢潘老爷夸奖。该说的话,荼蘼之前已经和潘老爷说过了。至于说感谢……我接的是英家的委托,就不劳烦潘老爷了。”

“哼,到底是乡下来的,没见过世面!”潘大管家冷哼一声,“今天老爷我教你个乖,在洛阳,敢横着走的蚂蚁都被辗死了。你小心点!”他居然自称老爷,而且说出明晃晃的威胁来。

春荼蘼脸色一白,再不多说,只登上自家马车,大声道,“走。快走!”沿相反方向离开。

她没有回家,而是去了英府,可是却连大门也没进去。她愤怒地站在门外的高阶这下,大声质问,“此案,我并没有打输,说好的委托银子呢?”

英大管家冷笑,随手扔下一包银子,顶多十两的样子,“是,你没输,可是也没赢。大好的局面,突然就转了过来,我们老爷到现在想着还奇怪呢。听说,之前你和姓潘的在洛河边密谈,难保没有出卖英家!英家仁厚,这十两你拿着,有多远滚多远吧!”

春荼蘼气得跳脚,可就是进不了英家大门,后来闹得凶了,英家仆人跑来赶,若不是赶车的一刀厉害,差点挨顿打。

“有这样的吗?委托了我做状师,居然不给银子。这还是世家大族?呸!”小凤很义愤。

春荼蘼却还冷静,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

就有围观劝她,“这位姑娘,吃点哑巴亏算了。跟有权有势的人争执,到头来倒霉的是自己。人家根本不用费力,动动手指头,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甚至,自会有巴结的人,帮他们料理了你。”

也有人好奇,“怎么回事?那场官司我看了呀,英潘两家没输没赢,最后握手言和了,现在又闹得什么?”

就有人给他解释,“你懂什么,这叫神仙打架,小鬼遭殃。那两家志在必得的山地全没捞到,这官司还得等上两个多月,谁心里能痛快?他们心里不痛快,自然得找个出气的!”

几个人交头接耳地议论着,好在英家门前的人不多,春荼蘼也迅速带人离开了,倒也还冷静。不过,自然有关心的人在场,听了个满耳,并且露出又恨又气又害怕的神色来。

三天无事。

第四天早上,春荼蘼和过儿去集市上买东西,回来时路过建春门大街,突然就有一个小偷撞过来。春荼蘼谨慎,发现情况后,大声呼救。那小偷居然光天化日之下改偷为抢,还持刀行凶。幸好过儿英勇,为主人挡刀,却被一刀刺中肋侧,血洒了遍地。

过往行人好心,帮助春荼蘼把过儿送到了正在附近的、洛阳第一医馆妙手堂。巧了,堂内第一坐堂的大夫在,看了过儿的伤直说凶险,能不能活过来要看造化。

第五天,春荼蘼失魂落魄的到妙手堂给过儿抓药,贪图路近,穿行于里坊之间。仍然是大白天的,却有几个粗壮的婆子。迷晕了她要拖走。再次幸运的,有几名衙差到附近办事,她这才能保证全须全尾的被救了下来。

之后安静了没几天,好不容易过儿的伤势稳定住了。算是捡了一条命回来。某天半夜,荣业坊的春家突然走了水。

火是从内院烧起来的,因为屋前屋后都有花园,又有石墙与邻居相隔,并没有牵连到旁的人。不过,起火的几间房子远离厨房,又无火源。当晚没有一丝风,天气阴沉闷热,是如何烧这么大的?近乎瞬间吞没了内院的西厢,波及到正房和东厢。不过火苗带出的一点松油脂的味道,还是提供给了人们很多猜测。

所幸,春家的人逃了出来。应该说,大部分逃了出来。

“荼蘼?荼蘼呢?”春青阳慌乱的四处寻找。

此时,大门外已经围满了附近的邻居及很多家仆丫鬟。既然着了火。为了安全起见,左近的人家全体都避了出来,有同情、有厌烦的看着麻烦事不断的这处宅子。

“小姐没出来吗?我看到……小凤……”被一刀几乎挟在肋下、重伤未愈的过儿急问。只是一句还没说完就晕了过去,得让一刀改扶为背。

小凤也急了,跺脚道,“火是从小姐屋子起的,我听她叫人快跑,立即就去扶老爷子。我以为小姐先发现的,必定已经出来了!”

春大山一听,就发出一声闷吼。天气热,棒疮不好恢复,他如今走路还不利索。只是听到女儿还在火里。一瘸一拐就重新跑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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