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书农小说网友上传整理月下蝶影作品我就是这般女子小说全文在线阅读,希望您喜欢,记住本站加入收藏下次阅读。

字画古玩,珠宝首饰,绸缎摆件,用金银制成的稻谷与小麦,金花生,宝石树,传言中已经遗失的古董,班家人是把家底儿都搬空了?

石晋骑在马背上,他穿着一身玄衣,乌黑的头发用金冠束起来,整个人看起来十分严谨。金色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他就像是静立在雪地上雕塑,等待着那一抹艳红的到来。

近了,近了。

唢呐声,鼓声,笛声,每一个声音都在宣扬着它的欢乐与愉悦,石晋不曾动过的眼珠终于颤了颤,转头看向了街道那一头。

红衣白马,玉面翩翩。石晋不得不承认,容瑕是个极其出众的男人,他的存在,把他身后所有的贵公子,都衬托得黯淡失色。

石晋眼睑微颤,目光,落到了容瑕身后的大红花轿上。

这是一顶特制的花轿,轿子顶部镶嵌着宝石,轿子的八个角上坠着金铃铛,每晃动一下,就发出悦耳的声响,近了以后,还能闻到淡淡的香味。

八宝香轿,据说古代有神仙到凡间迎娶自己的妻子时,便是用的这种轿子。

所以从那以后,常常有人说神仙妃子就是坐着八宝香轿。不过谁也没有见过神仙,愿意用八宝香轿来迎娶新娘子的人也不多,世间有多少人愿意花这么多的东西,就为了娶一个女人呢?

但是容瑕却做了,他给了班婳自己能给的荣耀,就像是追求自己女神的毛头小伙,掏出自己所有的好东西,只求女神能多看他一眼。

石晋想,若是他能娶福乐郡主,愿意为她做出这么一顶轿子吗?

不能。

石家不允许他如此奢侈高调,更不会让儿媳在进门的时候,就被如此骄纵。他给不了班婳这样的风光,亦给不了容瑕这样的细心,因为他的肩上还背负着整个石家。

只要他活着一天,就不能放下石家,这就是他的命。

他拍了拍身下的马儿,准备转身离开。

就在这个时候,花轿的帘子被风吹动起来,他看到了轿窗后的女子。

她懒懒散散地坐着,单手托着腮,盖在头顶上的红盖头轻轻摇晃着,就像是一只柔软的手掌,轻轻捏着他的心脏,疼得厉害,酸得厉害,他捂着胸口,喉头一甜,竟是吐出一口暗红的血来。

“公子!”石家的护卫惊骇地看着地上的血,面色煞白。

石晋面无表情地用手背擦去嘴角的血,淡淡道:“不必大惊小怪。”

“是。”护卫心惊胆战,却不敢多言。他跟在大公子身边多年,隐隐约约察觉到大公子对福乐郡主的心思,但是大公子从未说过,石家也没有与班家联姻的心思,所以他也没有把这件事太放在心上。

没有想到福乐郡主成亲,竟会让公子伤心至此。

石晋用拇指擦去嘴角最后一点淤血:“你们不要跟着我,我四处走走。”

“公子……”

“我说的话没用?”

“属下不敢。”

石晋骑着马,漫无目的地出了城,在他回过神时,发现自己竟然到了一个山坡头,这里正好能够看到白首园的正门。

冬日的阳光没有多少温度,寒风吹在石晋的脸上,冰凉得犹如针扎,他跳下马背,看着花轿进了行宫大门,看着长长地望不到头的嫁妆队伍,一点点抬进行宫大门,但是却怎么也抬不完。

他吸了一口凉气,看了行宫最后一眼,牵着马走下了山坡。

山坡下,他遇到了一个熟人。

“谢二公子。”他面色淡淡。

“石大人。”谢启临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个地方遇到石晋,他愣了片刻,朝石晋行了一个礼。

石晋冷淡地对他点了点头,骑上马背准备离开。

“石大人怎么会在这里?”谢启临看着离他不到七八丈远的嫁妆队伍,忽然道,“难道是来看风景的?”

石晋冷笑:“谢二公子又为何而来?”

谢启临看着嫁妆队伍,微微垂首:“自然是为了赏景而来。”

石晋冷笑一声,鞭子抽在马儿身上,马儿便飞驰了出去。

谢启临并没有在意他的离开,只是静静地看着,仿佛眼前一幕与他没有多少关系,又仿佛前方有一场世间难寻的美景。

严家。

严甄拿着书临窗看书,当喜乐声从街外传到院内的时候,他正在念“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被喜乐声打断,他放下手里的书,对身边的小厮道,“都快过年了,有哪户人家准备成亲?”

小厮摇了摇头:“公子,小的不知。”

严甄闻言笑道:“既然不知,便罢了。”

小厮低下头不敢说话。

“你下去,我看书不爱用人伺候。”

“是。”

严甄苦笑,小厮不知道,他心里却是清楚的。

腊月二十八,成安侯与福乐郡主大婚之日,他躲在这个院子里,不过是装作不知,难道心里真的能当什么都不知道么?

“郡主。”一位全福太太把红绫的一端递到了班婳手里,班婳走出花轿,站在花轿前没有动。

“婳婳,”容瑕握住她的手,“随我走。”

班婳手指弯了弯,任由容瑕握住了她的手。

她什么也看不见,有人扶着她走,至少不用摔跤。

容瑕父母已经过世,所以拜高堂的时候,本应只拜两人的牌位便是。但是在场的宾客发现,这两个牌位中间,还放着一枚私人印鉴。

身份普通的人不认得,但是身居高位的人却认了出来,这是陛下的随身印鉴。

人家儿子成婚,拜天地拜父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陛下把私人印鉴摆在中间,是几个意思?

原本还觉得容瑕是陛下私生子这种说法十分荒唐的严晖,看到那个印鉴以后,忽然觉得,或许最荒唐的猜测,才是最后的真相。

容瑕……竟然真的是皇室血脉?

大月宫中,云庆帝道:“王德,这个时辰该拜高堂了么?”

王德笑道:“回陛下,这会儿吉时已经到了。”

云庆帝顿时安心下来。

只要容瑕与婳丫头拜了他的印鉴,他这一身晦气定会消失得无影无踪,病痛不再。

他早向身边那些太监宫女打听过,民间最有用的便是这种冲喜方法。

想到自己即将摆脱病痛,云庆帝脸上带着笑意,昏昏沉沉睡去。

白首园中,班婳与容瑕齐齐跪了下去。

“一跪天地,拜。”

第108章

“二跪高堂,拜。”

班婳下意识地回头,只是厚厚地盖头遮挡了她的视线,她能看到的只有一片暗红。

她与容瑕之间隔着一条不长不短的红绫,她能听见四周的说笑声,但是什么也瞧不见,这让她有些不太自在。突然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这只手温暖干燥,就像是冬日里的柴火,暖进了班婳的心底。

她抿了抿唇,缓缓跪了下去。

起身的时候,这只手扶住了她的腰。

“夫妻对拜。”

放在腰间的手慢慢松开,班婳转身,朝着自己的对面缓缓拜了下去。

她动作很慢,四周的喧闹声也安静了下来,她甚至听到了自己身上钗环的碰撞声。

“送入洞房!”

按照规矩,这个时候是由全福太太陪新娘子进洞房,新郎官留在外面宴请宾客,直到夜幕降临才能回到屋子,给新娘接盖头,喝交杯酒。

但是容瑕向在场宾客们行了一个大礼,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竟然伸手扶住班婳的手腕,与全福太太一起扶着新娘子往内室走。宾客们先是一愣,随后便哄堂大笑起来。

有说容郎君心疼新娘子的,也有开玩笑说新郎官性急的,但是不管怎么开玩笑,没有谁去拦着新郎官也是事实。

“什么叫心疼新娘子,这才是心疼新娘子,容侯爷真是体贴。”

“或许是担心新娘子一个人过去害怕?”

女眷们见了以后,又羡又妒,再想一想自家男人,便觉得他们全身上下都是毛病,没几个地方讨喜的。

“小心台阶。”容瑕扶着班婳进了寝殿,这座行宫修建得十分豪华,寝殿上镶嵌着一整块羊脂白玉璧,这块玉璧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牡丹,富贵又美艳。

不过容瑕此刻却没有心情去关心这块玉璧,他所有注意力都在班婳的身上。

“侯爷,您这……”两个全福太太看着容瑕,都觉得有些为难,把新郎赶出去吧,显得她们有些多管闲事,可若是不赶出去,这又有些不合规矩。

“我等下再出去,”容瑕扶着班婳走到床边,担心被子下的花生桂圆糖果等东西膈着她,便把东西抖了抖,扫到一边,“坐。”

班婳刚坐下去,容瑕就脱了她的鞋,把人打横抱到床上,给她身后垫了一个软绵绵的枕头,把大红喜被盖到班婳身上,“夜里冷,你先坐一会儿,我出去敬两杯酒就过来。”

“侯爷……”全福太太看着容瑕把新娘子腹部以下改得严严实实,两个人都傻眼了,这是什么规矩?新娘子怎么能比新郎先脱鞋上床?

成亲礼中,有很多不成文的风俗,比如新娘不能踩新郎的鞋子,踩了就说明这个女人是个悍妇。另外在新郎也不能让新娘先躺在床上,不然新娘会压新郎一辈子,新郎一辈子在新娘面前只能做小伏低。

“在上面躺一会儿也没事,寒冬腊月的,光坐着怎么受得了?”容瑕确定自己把被子压严实,不会让寒气窜进被子后,又从丫鬟手里取了暖手炉放到班婳手里,“门口守着的都是你带来的下人,有什么不方便的,就叫他们进来伺候,别委屈了自己。”

班婳伸手抓住他的手腕:“你等下少喝酒。”

“好。”容瑕笑了笑,“我不会让你久等。”

班婳艳红的唇往上一扬,没有说话。

容瑕看着她染着丹蔻的手,轻轻捏了一下,才起身往外走去。

班婳侧耳听着,直到脚步声消失不见以后,她便靠着软枕,眯眼睡了过去。今天一大早就被叫了起来,她现在困得不行,只能这么靠着养养神了。

两个全福太太见状,只好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两人看了眼守在外面的丫鬟们,转身去了侧殿。

为了应景,两个全福太太今天都穿着紫色裙衫,一人衣服上绣着福字,一人衣服上绣着寿字,她们俩也曾给其他新人做过全福太太,但是从未见过哪家人成亲是这样的。

“成安侯家中没有长辈,有些规矩不知道也是正常的,”紫衣福字的全福太太道,“这些旧规矩,信则灵,不信则啥都不是,不用太放在心上。”

紫衣寿字全福太太笑道:“我们只是做全福太太的,至于小夫妻之间的事情,可与我们无干。”

两人相视而笑,竟是极有默契的决定把这件事忘在心头。

宾客们见到容瑕出来,都围了上来,敬酒的敬酒,道喜的道喜,大有不把容瑕灌趴下不罢休的架势。只可惜容瑕身边的陪客们太过给力,很多敬酒都被他们挡了下来,结果容瑕没醉,宾客与陪客们倒是醉了一大片。

一些文人们喝醉了以后,念了几句似是而非的诗,不知道是在恭喜新人,还是缅怀着自己的情绪,反正在这座曾经住过帝王的行宫中,这些宾客们都吃得很尽兴。

“容侯爷,娶得如此天香国色的佳人,下官祝您与新娘子恩爱到白首,子孙满堂,”刘半山举起酒杯,走到容瑕面前笑着道,“下官先干为敬,侯爷您随意。”

“多谢。”容瑕面颊带着几分红晕,他把这杯酒一饮而尽,“刘大人请坐。”

刘半山替容瑕倒满酒,才回到座位上坐下。

“刘大人,”旁边一位同僚有些艳羡地看着刘半山,“你竟是与容侯爷有交情。”他们这些人,能来参加这场酒宴已是自觉有脸面,哪还能让新郎官陪着他们喝一杯酒?

“早前因为静亭公遭遇刺客一案,刘某与容侯爷有过来往。”刘半山谦逊一笑,“刘某也没有想到,容侯爷竟然会这般给刘某颜面。”

“哦……”同桌的人顿时恍然大悟,他们怎么能把这件事给忘了,这件案子把石相爷拉下水,以至于石相在朝中的地位一落千丈,再也不复往日的风光,他们怎么能把这事给忘记?

“可惜石家姑娘,也算是一代佳人,没想到竟然会因为嫉妒,犯下这等大罪,”一个看起来十分年轻地官员面带惋惜道,“卿本佳人,奈何心不静。”

刘半山眉梢一挑,转头看着这个年轻的官员:“今日乃是福乐郡主与容侯爷的大喜之日,你我还是不要提这等晦气之事。”

“很是,很是。”众人纷纷附和,匆匆转移开这些话题。

谁不知道石家姑娘对容侯爷有意思,偏偏容侯爷就是查刺杀案的主审之一,最后石家姑娘被判了发配西州。西州离京城一两千里的距离,哪是娇弱小姐能够活得下去的地方?

若是容侯爷对石家小姐能有几分男女之情,石家姑娘就算会落罪,也不会被发配到西州这种地方。

只可惜神女有心,襄王无梦,容侯爷心里挂念的不是才貌双全的石家姑娘,而是容貌倾城的福乐郡主。在座都是男人,以往都爱夸一句石姑娘如何如何,但若是有福乐郡主在场,他们的眼珠子总是不听话地往福乐郡主身上跑。

这种有些荒唐的想法,他们不敢让别人知道,面上还要极力做出正经的模样,让别人知道他是如何不好美色。

“诸位请慢用,容某先走一步,”容瑕端着酒杯对大家道,“这杯酒,容某先干为敬。”

容瑕把手里的酒一饮而尽,向宾客们再三告罪以后,便匆匆去了内殿。

有宾客吵着要去闹洞房,但是却被几个公子哥拦了下来,不让他们过去。

小厮提着灯笼,照亮着前路,容瑕走在汉白玉石桥上,步伐有些匆忙,跟在他身后的小厮们,要一路小跑着才能追赶上他的脚步。

“下雪了?”容瑕忽然停下脚步,抬头看着黑漆漆地天空,这个时候已经有雪花飘落下来,一些落在了桥上,一些掉进桥下的池中,发出簌簌的声响。

想到还在屋内等着自己的班婳,他脚下的步子迈得更快了。

来到殿门口,容瑕没有理会那些对自己行礼的婢女,匆匆推门进去,就看到靠躺在床上的班婳。他大步上前,轻轻唤着班婳:“婳婳,你睡着了?婳婳?”

睡得迷迷糊糊地班婳听到有人叫自己,她想坐直身体,却发现脖子酸得不像是自己的,她倒吸一口凉气:“快、快来人。”

“怎么了?”容瑕面色一变,伸手要去扶她。

“别动我!”班婳抓住他的手,声音都开始发抖,“我的脖子好疼。”

戴着这么重的凤冠,往后仰着睡着,脖子不疼才奇怪。这顶凤冠做得十分华丽,上面嵌着宝石金丝珍珠,随便一颗珍珠就够普通人家好几年的花用,可见一顶凤冠有多珍贵?

班家人秉着不求最好,但求最贵的风格,给班婳准备郡主级别的顶级配置,若不是担心不合规制,她们恨不得连凤冠上的凤凰也用金丝玉宝珠嵌成,但这是皇后才能有的规制,所以删删改改,一些地方用珍珠代替了。

容瑕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他扶着班婳靠好,伸手揭去班婳头顶上的盖头,取下固定凤冠的发钗,小心翼翼地把凤冠取了下来。

凤冠一捧在手里,他才知道这东西有多重。

“我帮你揉一揉。”容瑕伸手替班婳捏着肩膀与脖子,失笑道,“好些了么?”

“想笑就笑吧,”班婳扭脸,“反正凤冠也就戴这一次,我以后再也不会遭这种罪了。”

“不笑你,”容瑕柔声一笑,“辛苦了。”

班婳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酒味,皱着眉头吸了吸鼻子。

见她似乎不喜欢自己身上的味道,容瑕脱去身上的外袍,又起身用茶水漱了漱口,茶水有些凉,他也不在意。

“现在好了,”容瑕坐回班婳身边,一手替她的脖颈做按摩,一手牵着班婳,“还能闻到酒味吗?”

他的语气很温柔,呼吸间还带着淡淡地茶香,班婳笑着摇头:“现在还好。”

两个全福太太匆匆从侧殿赶过来,见新娘子的盖头被揭了,凤冠也取下来了,新郎官甚至连外袍也脱了下来,她们愣了一下,帮走过来道,“侯爷,郡主,你们该喝交杯酒了。”

两人亲手倒好酒,递到两人手里,笑着道:“祝二位白首不离,金满床,玉满堂,子孙绕膝,福寿双全。”

“多谢。”容瑕接过酒杯,与班婳手腕相交,喝下了这杯有些凉的酒。

酒水很淡,或许是为了照顾新娘子的口味,还带着淡淡的甜香味。

班婳把酒水咽下,见容瑕双颊绯红,就像是上了胭脂一样,她心头一跳,忽然觉得四周的烛火朦胧,酒有些上头,竟有种口干舌燥,想要摸一摸他脸的冲动。

不过身边还有其他人,班婳忍住了。

她转头看了眼两个全福太太,心里想,若是没有外人在,她一定要伸手摸摸容瑕的脸颊,锁骨,喉结,还有小腹,这样的绝色,摸起来的手感肯定好。

“多谢两位太太,承二位吉言。”容瑕把两位全福太太送到门口,让丫鬟带她们出去吃酒。

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班婳青丝绾成繁复华丽的云髻,除去华丽的凤冠以后,头上只有几支金钗与红玉钗,烛火下的她,美得让容瑕移不开目光。

“婳婳……”容瑕声音有些干,他端起桌上的酒杯想要喝一口,想到班婳可能不喜欢这个味道,又倒了一杯凉茶喝下,才觉得自己心中的燥热感消失了半分。

随着他吞咽的动作,喉结也跟着颤抖起来,班婳的目光落到他的喉结上,猛地站起身,伸手在他喉咙间抹了一把。

有些滑,有些嫩,像是摸到了水嫩嫩的豆腐。班婳目光扫过容瑕穿着工工整整的内袍,很想学话本里的恶霸,把容瑕按倒在床上,扒开他的衣服,然后在他的前胸后背锁骨都好好摸上几下。

她的大脑中出现了各种把容瑕按在床上的画面,但是她本人却还是好好站着,只是目光穿透了他身上的袍子,落在了他身上每一处地方。

“婳婳,”容瑕身影颤抖得更加厉害,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班婳笑得一脸纯然:“我用什么样的眼神看你了?”

“你想吃掉我,”容瑕靠近班婳,灼热的呼吸在她耳边,就像是最神奇的药,让班婳的耳朵与脖颈都酥麻起来,“你……想从那里开始吃?”

“这里?”容瑕指着自己的唇。

“这里?”他指着自己的脖颈。

“还是……”他脱去身上的内袍,露出红色的里衣,他拉开衣襟,露出性感地锁骨,“还是这?”

班婳把人往床上一扑,骑坐在容瑕的腰上,伸手取下自己发间的红玉钗,任由一头青丝披散下来,如烈火般的红唇轻扬:“我都想吃,美人,你便从了我吧。”

妖精,妖精!

容瑕觉得,此刻便是让他死在这个女人的手里,他也甘之如饴,不会有半点反抗。

“侯爷!”门外响起杜九焦急的声音,“侯爷,出事了。”

班婳遗憾地看了眼容瑕半露未露的胸膛,帮他把里衣整理好,转头走到门口拉开一道门缝:“什么事?”

新娘的妆容十分厚重,一般人用这样的妆容,都会显得死板与僵硬,但是班婳不同,越是艳丽的妆,越是厚重的妆,她就越加明艳。杜九看到班婳后,先是愣了片刻,随后忙行礼道:“刚才传来消息,宁王与谢家大郎发生口角之争,宁王气急之下,一刀捅伤了谢大郎。谢家人向静亭公府求医,但是据说这两个大夫跟着郡主……夫人陪嫁到了行宫,现在谢家人已经求上了门。”

比较奇怪的是,为什么是福乐郡主来开门,他们家侯爷呢?

“宁王就没有个消停的时候?”班婳气恼道,“他那么能,怎么不把自己一刀捅死?!”

杜九想,大概是宁王还没有蠢到自己砍自己的地步吧。

“婳婳别气,”容瑕披着外袍走到班婳身边,见杜九垂首躬身的模样,便道:“谢家人不知道今日乃是婳婳与我的大好日子吗?整个京城难道就没有别的大夫,非要来我们白首园要人?”

杜九听出侯爷语气里的不悦,忙道:“侯爷,属下本也是这么想的,哪知道忠平伯亲自上门哭求,其他人做不了这个主,现在园里还有不少宾客在,若是直接不管,属下担心别人说闲话。”

“不他们爱说闲话就让他们说去,”班婳冷哼,“打扰别人的好日子,也不怕天打雷劈。”

“你让人把两个大夫带过去,”班婳语气冷淡,到底没有拒绝谢家人的请求,“只是这两个大夫是我班家敬养着的,不管人有没有救回来,都不能让两位大夫受委屈。杜护卫,你多安排几个人跟着一块儿去,免得谢家人发疯,让我们自己人受委屈。”

“是。”杜九领命退下,待走出几步远以后,他才想起自己还没有听侯爷的意思,回头一看,只看到侯爷低头与郡主说话的侧影,他瞬间觉得自己有些自作多情。

侯爷压根都没有多看他一眼。

他走出正殿,见到了神情憔悴的忠平伯,对他抱拳道:“请忠平伯稍候,在下这就去请两位大夫。”

“有劳杜先生。”忠平伯心头一颤,慌乱之中,竟是对杜九行了一个礼。

忠平伯为尊,杜九为下,这个礼杜九哪里敢受,匆忙避开以后,他道:“忠平伯不必向在下道谢,这都是我们家夫人的意思,属下不过是听明行事而已。”

“我们家夫人”五个字,杜九说得铿锵有力,还带着几分自豪。

忠平伯老脸却有些发红,杜九口中的夫人,本来差一点就能做他家儿媳妇的。

只可惜……只可惜……

“只可惜郎心似铁,误了佳人,”班婳洗去脸上的妆容,对容瑕道,“这个宁王自小就爱跟我过不去,也不知道上辈子我跟他有多大的仇怨。”

容瑕让伺候的丫鬟们退下,拉着班婳到床边坐下,“他以前就欺负你?”

“他倒是想欺负,可我是白让他欺负的性子?”班婳把脚塞进被子,抱着被子打了个哈欠,“他小时候的性格虽然不讨喜,但也不想现在这样讨厌。”

容瑕见班婳昏昏欲睡地模样,低下头道:“人总是要变的。”

“唔……”班婳躺进被子里,“有人是越变越好,有人却是越变越讨厌。”

“困了?”容瑕目光在班婳的脖颈处扫过,伸手轻轻摸了摸班婳的耳垂。

班婳勉强睁开眼:“你还有事?”

容瑕跟着躺了进去:“嗯,有事。”

多了一个人与自己挤同一床被子,班婳的困意顿时飞走了一大半,她睁大眼看着容瑕,就像是一只骄傲的猫,审视着侵犯自己领土的人类。不过可能是因为这个人类长得太好,骄傲的猫咪终于缓缓地放松了全身的情绪,“什么事?”

“今天是我们的洞房花烛……”

容瑕还没有说完,班婳忽然精神十足的坐起身来,“你后背的伤都好了?”

“想要看吗?”

“想!”班婳点头,手已经伸到了容瑕的胸膛。

容瑕拉住她的手,把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声音沙哑道:“不急,我们有一夜的时间慢慢看,慢慢摸,还能慢慢地……尝一尝。”

班婳指尖一颤,忽然觉得手掌下烫得吓人,就像是一簇沾上油的火苗,越烧越旺盛。

“外面下雪了,很冷。”

温热的唇,吻上了柔嫩的耳朵尖儿,耳尖儿瞬间变作了盛开的红花,艳得仿佛要滴出水来。

雪花在空中飞舞,落在了别宫中的露天温泉池中。朦胧的雾气升起,与雪花交融在一起,似冷似热,最终雪花化为水,但是温泉的温度却不曾消减。

“婳婳,你可还好?”

“我很好,要再来一次么?”

雪花在温泉中缠绵,沸腾,融化,升腾的水雾就像是人间仙境,让人分不清今夕是何夕,明日是哪年。

雕刻着龙凤的大红喜烛燃烧了整整一夜,直到天色大亮之时,这对红烛才燃烧完毕,在烛台上留下烛油,证明了这一夜时光的流逝。

如意推开窗户,看到外面雪白的世界,忍不住又给自己加了一件夹袄。

“如意姑娘,”一个穿着藕荷裙衫的丫鬟走到窗外,对如意行了一礼,“侯爷与夫人快要醒了,我们该去伺候了。”

如意看了眼现在的时辰,对这个丫鬟笑了笑,“多谢。”

“不必如此客气。”

一行伺候的人来到门外,见室内没有动静,于是都转头看如意。如意是郡主身边的人,定是知道郡主的习惯与忌讳的。

如意没有理会这些人的眼光,只是静静地站在门外,等待着主子的传唤。

容瑕醒来的时候,天外已经大亮了,他很少这么迟才醒,也很少睡得这么沉过。

他扭头看了眼身边的女子,嘴角不自觉便露出了一抹笑意。

被窝里太温暖,温暖得他不想出去,只想在里面躺到天荒地老。

“你醒了?”班婳睁开眼,看到的便是容瑕那张俊俏的脸,脸上顿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啾。

她在他的嘴角亲了一下,红扑扑的脸上带着几分惬意。

第109章

  如果觉得我就是这般女子小说小说不错,请推荐给朋友欣赏。更多阅读推荐:月下蝶影小说全集我就是这般女子小说美滋滋宫廷记事造作时光茶壶配茶盖为皇还珠之太后金安退散吧,杯具老婆,你好永璂记东方不败之暖阳(网王+吸血鬼骑士)笨蛋!那是爱!射门!少年公子变败家子天佑繁花盛宴重来一次巨星算什么八宝妆福泽有余妃嫔这职业人不可貌相何为贤妻娱乐圈演技帝综漫公主殿下为科学奋斗如珠似玉不要物种歧视论以貌取人的下场勿扰飞升我就是这般女子回归的女神, 点击左边的书名直接进入全文阅读。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方向键翻页,回车键返回目录)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