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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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忍着心中的纷乱侧耳倾听。

“我说呢,那天大家一起去给太后娘娘拜年,怎么就独独缺了她一个。”安成公主道,“这下可真是针尖对麦芒,横得碰到了混的。只怕还有得折腾。”

“谁说不是。”永安公主笑道,“所以常宁才束手无策啊…”

十一娘已经听不下去了,看见周夫人带了丫鬟进来奉茶奉点心,就拉着她出了暖阁。

“常宁公主家的二犟子是什么人?”

“就是常宁公主的长子。”周夫人觉得十一娘性格很好,又是皇后娘娘的弟媳,请她来也有把她介绍给几位公主的意思。见她有疑问,忙细细地解释,“常宁公主只有这一个儿子,长得高大英俊,很得先帝的宠爱,不免有几份脾气。认准了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来。大家都喊他‘二犟子’。”

周夫人对王家的情况也熟,十一娘索性道:“常宁公主的长子是不是也喜欢玩相公。”

周夫人一怔,道:“你怎么知道?”

十一娘就把刚才永安公主的话说了,又把过年王琅没去给大老爷拜年的事说了。

周夫人听了苦笑:“我帮你问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第二百二十五章

太仆寺负责掌管牧马的政令,归兵部管辖。在山东、河南六郡养牧、寄养马匹。有草场因故开垦成农田的,由兵部负责每年收取租金。如遇到灾害,则要拿出来以资助卖马。

今年雪大,济南、东昌、开封、卫辉等地受灾严重,四地寺丞纷纷上京求助。常宁公主的独子任昆任兵部车驾司郎中,负责掌管仪仗、驿传、厩牧之事。几位寺丞少不得要走动走动。他是燕京有名的美男子,酷爱男风,不近女色。那接待他的场所自然由青楼移到了小倌楼。一来二去,就和小倌楼的常客王琅认识了…

“从腊月初十起,两人就不知了去向!”周夫人一面说,一面打量着十一娘的神色。

“所以,王琅根本不在家…初二的时候,十娘当然也就不能回娘家了…”十一娘听得有些目瞪口呆。想到姜桂夫人突然回燕京,“…难道这就是让她回燕京的理由?”

周夫人听不见她的小声嘀咕,却提醒她道:“常宁公主比皇上大十岁。皇上小时候,曾得到过常宁公主的照顾。只有常宁公主敢以身体不适为由不往慈宁宫问安。”

十一娘苦笑。

就算王琅的对象不是任昆,除了王家的人和十娘,又有谁有立场去管他…

这样也好,王琅有了心仪的对象,对家里的关注自然就会少了,十娘也可以安静几天了。

她长吁一口气。好不容易熬到吃了晚饭回到家里,却发现自己院子里灯火通明,笑语殷殷。

早有小丫鬟禀道:“是四少爷在教五少爷踢毽子呢!”

十一娘不由抬头望了望满头的星子:“这个时候?”

小丫鬟笑道:“四少爷下午就过来了,晚饭也是在这边用的。”

“太夫人没有回来吗?”她急步往屋里去,“侯爷回来了没有?”

小丫鬟答道:“太夫人还没有回来。侯爷和您一起出门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说话间,十一娘已进了屋。

“看见了吗?就这样…”满屋的丫鬟、婆子把谆哥和徐嗣诫围在中央,谆哥正拿着鲜亮的鸡毛毽子示范怎样踢毽子,他对面的徐嗣诫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目光随意地四处瞅着。

突然徐嗣诫的眼睛一亮:“母亲!”

他大叫着朝十一娘冲过来。

十一娘抱住徐嗣诫,问谆哥的乳娘:“太夫人那边可知道四少爷在这边。”

乳娘忙曲膝行礼,恭敬地道:“知道。魏紫姑娘是知道的。”

谆哥已上前给十一娘行礼:“母亲!”

十一娘点头,见他额头有汗,去摸他的背:“流汗了没有?”

谆哥挣扎了一下又安静下来:“没有!”

十一娘抱了徐嗣诫往内室去:“看你满头大汗的,进来喝杯茶。”

谆哥想了想,跟着十一娘进了内室。

自有丫鬟们服侍上炕奉茶,又有姨娘们进来问安,正喧阗着,徐令宜回来了。

看屋里热热闹闹的,谆哥和徐嗣诫一个坐在十一娘身边,一个趴在十一娘的怀里,他嘴角就不觉地翘了起来。

“这么早就回来了!”

大家忙起身行礼。

“安成公主怕吵,大家打了会牌就散了。”

徐令宜点头,去净房更衣,乔莲房就跟了过去。

秦姨娘低睑垂目,一副没有看见的样子。文姨娘则打量了十一娘一眼。

妾不过是比丫鬟身份高一点的仆妇罢了,有什么好在意的。

十一娘不动声色,吩咐丫鬟:“看看太夫人回来了没有?”

小丫鬟跑着去了。

十一娘就和谆哥卿天:“三位哥哥没有陪你吗?他们都去做什么了?”

谆哥嘟了嘴:“他们不让我跟着。神神秘秘的,关在屋里说话。”

小孩子通常都喜欢和比自己大的孩子玩。

十一娘笑道:“所以你来找诫哥玩了。”

他点头,不满地道:“我告诉五弟踢毽子,他总不好好学。”

也许徐嗣诫对这没什么兴趣吧?

十一娘笑着,就听见男子低醇的声音:“学什么踢毽子。好好背《幼学》。等正月过了就要去族学里上学了。”

她抬头,看见徐令宜换了身墨绿色锦缎道袍从净房里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态度恭谦的乔莲房。

孩子也是有自尊心的。

十一娘立刻笑道:“时候不早了,大家都散了吧!”

徐令宜还欲说一说谆哥的,见十一娘开了口,就把话咽了下去。

十一娘却怕他还拉着谆哥训斥,亲自把谆哥送到了门口。

回来问徐令宜:“这几天还好吧?”

“还好。”徐令宜懒懒地依在大迎枕上,“就是御史弹劾的话都说不到点子上去。我准备明天安排人写折子上去──要知道,弹劾我的人越多,皇上心里就越不安。”

这句话十一娘听得懂。

没有哪个皇上喜欢大臣结党,徐令宜的事可大可小,如果有很多很多的人都揪着不放,皇上就要考虑这其中的奥妙了。

“难道区家没什么动静?”她沉吟道,“这样好的机会,区家不可能放弃啊!如果真的放弃了…那区家可就真的不能小视了。”

“不是他们放弃了。”徐令宜淡淡地道,“是在燕京他们不能像在福建那样如臂使指罢了。”又见十一娘情绪不高,道,“怎么?累了?”

十一娘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原来他是在问自己。遂笑道:“还好。只是公主们规矩都很多,不如在永昌侯家那样的自在。”然后把王琅的事告诉了他,“…也不知道是好是坏?是福是祸?”

“任昆和王琅在一起了。”徐令宜听了很是意外,“任昆怎么就看上了王琅的。”

听徐令宜这口气,对任昆的评价比王琅好。不过,想到王琅和徐令宽有过节,徐令宜对他看不顺眼也可以理解。

她第二天差了琥珀回弓弦胡同。一是把这件事告诉罗振兴,免得罗家对十娘的误会越结越深;二是趁机去看看五姨娘,看她情况如何。

五姨娘一切都好,六姨娘把她照顾的很好。而接到消息的罗振兴却很生气。不顾年节当下,让大奶奶去了一趟王家。事情掩饰不住,王家十分羞惭,姜桂夫人不仅亲自登门道歉,王家还派管事送了价值千两白银的礼品过来。罗振兴犹不解气,大奶奶劝他:“难道还把十娘接回来不成?”一句话让罗振兴泄了气,只能催着王家把人找回来。

这样一件值得街头巷尾议论的事因为有了徐令宜私生子事件,如投在湖中的小石块,虽然泛起阵阵漪涟,却也只是漪涟,很快就消失不见。而徐令宜的事,却越演越烈。从德行有亏说到了私通敌国,从御史弹劾上升到朝臣互讦。而做为风暴中心的徐家在这场危机中反应迟缓,应对无章,行事杂乱。唯一可取之处是兄弟几个还算和睦──徐令宽为这件事和人打了几场架。

一时间,燕京城内城外议论纷纷。

十一娘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她除了陪着太夫人去参加了几家通家之好的家宴外,就待在自己的院子里和冬青、滨菊给孩子们做针线。

谆哥每到下午就跑来和徐嗣诫玩,偏偏徐嗣诫宁愿坐在十一娘身边看十一娘绣字也不愿意和谆哥玩。谆哥不免抱怨:“…大哥和二哥说悄悄话,让三哥听不让我听。”

十一娘见他嘟着嘴,十分委屈的模样,看着他身边个个态度卑谦丫鬟、婆子,再看着坐在自己身边宁愿掰手指也不愿意离开一步的徐嗣诫,她笑着收了针线:“谆哥告诉我怎么踢毽子吧?”

“真的,真的。母亲跟我学踢毽子吗?”谆哥听了十分兴奋。

十一娘点头。怕别人看见觉得不成体统,只留绿云和红绣,派了个小丫鬟到门口守着,换了件小袄,跟着谆哥学踢毽子。

也不知道是没有这天赋还是抱着带孩子的心情不认真,十一娘学来学去总不得要领,不是把毽子踢飞了,就是把毽子踢空了。谆哥急得满头大汗,徐嗣诫只要跟在十一娘身边,干什么都可以,笑嘻嘻地帮她拾毽子,开心得不得了。

“要不,我们来跳白索吧!”

跳白索,就是跳绳。

十一娘觉得这比踢毽子更能锻炼身体,特别是像谆哥这种豆芽菜式的孩子,可以通过逐渐增加动作量达到健身的目的,还比较低调,不引人注目。

她说着,还满怀希冀地望着谆哥。

谆哥立刻挺了小胸膛:“好啊,我们来跳白索吧!”

实际上他觉得跳白索很累。但母亲笨拙,学不会踢键子,就想改玩跳白索。他总要给她几份面子。

徐嗣诫无所谓,只要十一娘觉得好他就觉好,拍着手掌:“跳白索,跳白索。”

十一娘笑着揉了揉他的头,让白总管根据他们的身高弄了三条白索来,然后把厅堂的太师椅搬开,空出中间的场地,和谆哥各拿了一根白索试着跳了跳。

徐嗣诫则拿着绳子在一旁跑来跑去。

十一娘就笑着招徐嗣诫:“来,我来告诉你跳百索!”

徐嗣诫立刻笑嘻嘻地跑了过去。

十一娘让他站在自己前面,喊着“一、二、三”,然后甩一圈绳子,停下来,再喊“一、二、三”,甩绳子。

一开始,徐嗣诫完全摸不清头绪,打了几次脚,渐渐摸清楚了十一娘的意图,知道在十一娘喊到“三”的时候跳一下。又因年纪小站不稳,摇摇晃晃像个不倒翁似的,谆哥在一旁看着直笑。徐嗣诫朝谆哥望去,一个不小心踩到了十一娘的脚。十一娘始料不及,“哎呀”一声,绳子绊在徐嗣诫的脚上,两人一起跌在地上。

第二百二十六章

“夫人、五少爷!”一旁服侍的绿云和红绣大惊失色地冲了过去。

谆哥一怔,也跑到了十一娘身边:“母亲,您怎么样了?”

十一娘感觉不到痛疼,抬睑却看见大家惊恐的脸。

游戏难免磕磕碰碰的。何况绿云和红绣的责任是服侍自己,一点点的小事恐怕都会无限地放大,连带着会让谆哥和徐嗣诫感到害怕。

“没事,没事。”她并不急着起来,笑着搂了跌在自己怀里的徐嗣诫,“诫哥,你怎么样了?”

徐嗣诫没有受伤,心里还没有等级差别,又见十一娘笑盈盈的,只当是另一场游戏,咯咯笑着扑到了十一娘的怀里。

十一娘笑着揉着他的头。

大家看着松了口气。

谆哥眼底就露出几份羡慕来,嘴里却道:“母亲快起来,地上脏!”

眼前的景象让十一娘突然想到第一次见元娘的时候。

谆哥也如徐嗣诫这样在母亲怀里嬉笑。

她伸手把蹲在一旁的谆哥也拉在了怀里,笑道:“我们都跌倒了,你怎么能站着!”

谆哥始料未及,被十一娘轻轻一带,就跌入了她的怀里。

他撑肘伏在十一娘的臂弯,表情震惊,身体僵硬。

只有徐嗣诫,笑得毫不设防:“都跌倒,都跌倒!”

谆哥嘴角绽出一个笑容,脸庞如月色般渐渐明亮起来:“都跌倒。”身体渐渐放软,伏在了十一娘的肩头。

“哎呀,夫人,地上凉!”绿云在一旁急得团团转,又不敢去拉他们。红绣索性抱了块个毡毯来:“夫人,要不你们躺在毡毯上吧?”

十一娘大笑,亲了亲徐嗣诫的脸颊,摸了摸谆哥的头发:“看把她们吓得──我们还是起来吧…”

话音未落,被派在外院看守的小丫鬟急急冲了进来:“夫人,不好了,不好了,侯爷回来了!”

五个人俱是一怔。谆哥一骨碌就爬了起来。回头又看见抱着徐嗣诫的十一娘挣扎着想坐起来,忙去拉十一娘:“爹爹,爹爹回来了!”

绿云和红绣这时才醒悟过来,一个去抱徐嗣诫,一个去拉十一娘,偏偏徐嗣诫双手紧紧地箍着十一娘的脖子,十一娘一时起不来。谆哥就帮着红绣拉十一娘…正乱着,门口响起一个威严的声音:“这是怎么了!”

熟悉的声音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众人都在心里暗暗喊糟糕。

十一娘忙道:“没事,没事。我跳百索跌了一跤…”

说话间,她已站了起来。

绿云和红绣忙上前给徐令宜行礼。十一娘趁机整了整凌乱的衣襟。谆哥已上前几步挡在了她的面前,躬身向徐令宜行礼,恭敬地喊着“父亲”。

“侯爷回来了!”十一娘忙带着徐嗣诫上前,准备给徐令宜行礼,却见谆哥挡在自己面前,怕徐令宜发起脾气来吓着孩子,先把谆哥拉在自己身后,这才曲膝给徐令宜行了礼。

徐令宜进门看见十一娘衣冠不整地和孩子、丫鬟们乱做一团,眉头微蹙。又见她面颊红润,目光明亮,比平常多出一份飞扬,两个孩子也眼角眉梢带着笑意,表情又是一缓。看着谆哥上前挡在十一娘面前,看着十一娘把谆哥拉到自己身后,看着望着他的人眼中都流露出戒备…到了嘴边的训斥如哽在喉。

徐令宜没有说话!

是在思忖怎么说?还是气得说不出来?

十一娘才不管这些,抓住机会是关键。

她立刻吩咐绿云和红绣:“傻怔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带了两位少爷下去净手洗脸。红绣。叫春末、夏依来给侯爷更衣。”又笑盈盈地望着徐令宜:“侯爷今天回来的可真早!妾身给侯爷沏杯铁观音吧!”一面说,一面亲自撩了内室的帘子,眼睛却朝谆哥望去。

还没有从徐令宜突然出现的巨大压力中缓解过来的绿云和红绣此刻如梦初醒,机灵劲全回来了。

一个去拉谆哥和徐嗣诫:“少爷快跟着奴婢去更衣。”

一个跑去喊夏末、春依。

谆哥和徐嗣诫都有几份犹豫。前者觉得父亲没有开口就这样冒冒然地退了下去,太失礼了。后者则是不想离开十一娘,眨着大眼睛望着她。

十一娘袒护的举动徐令宜如何不知。

他不由冷冷地“哼”了一声。

真是慈母多败儿!

念头闪过,心中一顿。

原来,在自己心目中,十一娘是慈母…

他目光不觉落在十一娘身上。

就看见她目露几份焦虑地望着谆哥。

也许是受的教育不同。十一娘觉得对待孩子还是民主一点的好,给他们一些自我发展的空间,更利于身心的健康。所以她觉得自己带孩子们跳百索没有错。但心里又知道,古代对士子的要求却是持重沉稳,类似于这样嬉闹的场面徐令宜是决对不乐于见到的。

她只希望徐令宜不要因此而去责怪孩子。

要说有什么错。那也是自己的错。没有注意到时空的差异,做的有些过份了。

谆哥看见继母朝自己使眼色,父亲虽然表情不虞,却没有做声。

当着孩子教斥妻子,是一种不尊敬妻子的表现。

他想到刚才大家的欢声笑语,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觉得有些黯然,牵着徐嗣诫的手跟着绿云退了下去。

十一娘放下心来,脸上的笑容越发的从容。

徐令宜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谆哥和徐嗣诫跟着丫鬟退了下去。

她是在担心自己斥责吧!

再想到自己进门时屋里洋溢的欢乐气氛、十一娘眉宇间的愉悦,他有片刻的迟疑──不说吧,堂堂永平侯夫人穿着小袄带着孩子们跳百索,实在是有失体统;说吧,她原也是想带孩子们玩,是好意…犹豫间,身后就传来撩帘的声音。

“侯爷,夫人!”恭敬的声音他很熟悉──是春末和夏依。

徐令宜松了口气。

当着丫鬟的面自己怎么能指责十一娘的不是。否则,她以后在妇仆面前还有什么颜面可言!

心中这么想,立刻觉得自己不指责十一娘是正确的决定。

他步履从容地进了内屋。

这件事暂时就算揭过去了吧!

十一娘忙叫了琥珀进来,赶在徐令宜出净房之前重新换了件豆绿色妆花褙子,殷勤给徐令宜奉茶。

就有小丫鬟进来禀道:“弓弦胡同的杭妈妈来了!”

这个时候?都快要吃晚饭了…难道出了什么事?

“我去看看!”十一娘顾不得和徐令宜解释跳百索的事,一面吩咐丫鬟“请杭妈妈进来”,一面去了厅堂。

“十一姑奶奶。”杭妈妈依礼行了礼,笑道,“大爷让我来给您说一声。十姑爷的病好了。今天下午已经带着十姑奶奶去给大老爷拜了年。让您不要担心了。”

十一娘颇为惊讶。因不知道杭妈妈对这件事到底知道多少,不好多问,强忍着好奇,笑着点头说了一声“知道了”。

杭妈妈起身告辞。

十一娘转身把这件事告诉徐令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是王家把人找回来了还是公主把人找回来的?或者两人只是出去散散心,该玩的地方都玩到了,所以回来了?”

徐令宜听着到不觉得意外。笑道:“两人都还有差事,不可能就这样丢下来走了。再说了。这种事多的是了。只要生下子嗣,对家族有了交待。不管是王家还是公主,都只会睁只眼闭只眼。多半是出去散心去了。”

也是。又不是生活在空气中。吃喝拉撒哪一样不要钱。两人又是特权阶级,当现实和理想有了差距,回头不仅不会受到责骂,反而会被视“浪子回头金不换”…自然没有任何心里负担地回来了!

不过这样一来,只怕十娘又要不得安生了。

想到这些,她不由暗暗地叹了口气。

正说着,太夫人那边的丫鬟来请吃饭。

两人收了话题,带着谆哥和徐嗣诫去了太夫人那里。

晚上回来,十一娘主动向徐令宜解释:“…谆哥身体不好,跳百索可以活动活动筋骨。要是侯爷觉得不好,妾身以后会注意的。”

羊角宫灯的灯光射进来,把十一娘轮廓勾勒成了金黄色,平添了几份柔美的同时,眉宇间更显的稚嫩。

徐令宜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笑着帮她掖了掖被角:“以后别这样闹成一团就成了。”

“嗯!”十一娘回答的声音轻快又活泼。

只说别闹成一团,可没说不让跳。

她笑着翻身睡了。

第二天谆哥来:“爹爹没说什么吧?”很担心的样子。

“说让我们别闹成一团。”十一娘笑着,提议,“要不,我们来讲故事吧?”

这是她昨天晚上想了好半天才决定的。

要知道,孩子最好的启蒙教育是讲故事。何况谆哥年纪大一些,徐嗣诫年纪小一些。可以一个讲,一个听。讲的人为了讲得好会更用心学,听得人会因此而受益。

谆哥立刻响应。

讲故事,爹爹应该不会生气吧?

十一娘就抱着徐嗣诫上了炕,谆哥坐在她对面。

丫鬟们上点的时候她问谆哥:“你知道孟母三迁的典故吗?”

谆哥点头:“说孟子幼年丧父,母亲…”他娓娓道来,吐词清楚,表情丰富,条理明晰。

徐嗣诫糖也不吃了,直直地望着谆哥,听得很认真。

十一娘微微点头。

孟母三迁是《三字经》里的故事,谆哥知道的这样清楚。看得出来,他受过良好的学前教育。

待他讲完,十一娘立刻笑着赞扬他:“原来谆哥懂这么多啊!”

谆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

十一娘就招呼他吃点心。

坐在十一娘怀里的徐嗣诫却突然道:“哥哥再讲,哥哥再讲!”

大家都怔住。

徐嗣诫是很少开口说话的,更别说这要主动对谆哥示好!

第二百二十七章

“哥哥再讲!”徐嗣诫黄鹂鸟般婉转的声音带着一点撒娇的味道。

“讲什么?”谆哥的声音温和,顺从。

“讲搬家!”

就是孟母三迁的故事。

“讲梨子!”

就是孔融让梨的故事。

“讲睡觉!”

就是黄香温席的故事。

十一娘在一旁飞针走线,听着孩子们稚嫩声音,心情前所未有的安宁、平和。

“诫哥。”她抬起头来笑盈盈地望着徐嗣诫,“哥哥累了,你去倒杯茶给哥哥。”

“嗯。”徐嗣诫一骨碌起身下炕。

“不用,不用。”谆哥连连摆手,脸孔微微有些红。

坐在炕前小杌上做徐嗣诫做春裳的滨菊忙放下手中的针线,一面抱了徐嗣诫,一面笑道:“奴婢去倒杯茶来就是。”

“让诫哥去吧!”十一娘笑道,“他把哥哥闹得口干舌燥的,去帮着哥哥倒杯水来又有何妨。”又嘱咐滨菊,“你也跟着去,小心别烫着。倒温水来就行,不用沏茶。孩子喝茶喝多了不好。”

她只是想告诉徐嗣诫懂得“感谢”。

滨菊只听说家里没钱所以留茶叶待客的,没听说喝了茶不好的。但十一娘的话她纵然心有困惑也不会违反,笑着领徐嗣诫去倒茶。

十一娘就低声问谆哥:“知道勤哥他们都在搞什么鬼吗?”

谆哥摇头,表情有几份苦涩:“不知道。我去了,他们就不说话了…”

所以这几天就往十一娘这里跑。

十一娘想了想,笑道:“要不,你等会悄悄去瞧瞧。”

“悄悄瞧…”谆哥目瞪口呆地望着十一娘,显然对她的提议很是震惊。

“是啊!”十一娘笑着,“与其在心里瞎琢磨,还不如想办法把事情弄清楚。说不定,根本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人与人之间不怕有矛盾,就怕不沟通,在背地里互相乱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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