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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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觉得心砰砰跳得厉害。

被滨菊扇了的左脸烧得滚烫。

事已如此,还能回头吗?

她轻轻地摇头。

第一个不饶自己的,恐怕就是滨菊了。

念头闪过,她不顾一切地冲着徐令宜的背影高声道“侯爷”。话像竹筒倒豆子般又急又快、让人猝不及防地落下,“都是奴婢不好。乔姨娘有了喜脉。侯爷房中空虚。弓弦胡同那边的大太太就想把自己身边几个漂亮的丫鬟送过来服侍侯爷。奴婢听说了,就斗胆来告诉夫人…”

徐令宜并没有理会。

十一娘曾经跟自己提过大太太让她给自己收房。他当时就猜到大太太会有所动作。

不过,做为十一娘身边的大丫鬟冬青,此刻突然重提此事,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蹊跷?或是,十一娘的哭与此有关?

不管怎样,有什么事,十一娘自会跟自己说。

越过她去和一个丫鬟絮叨…

他微微摇了摇头。

十一娘听着却有些啼笑皆非。

自己的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冬青还不死心…再说什么,再做什么,都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她此刻只希望冬青别把话说的这样直白,给自己和琥珀、滨菊这些从罗家来的女人留几份颜面。

“好了,冬青。”她柔声打断了冬青的话,“这件事我会和侯爷商量的。你们先下去歇了吧!”

阻止的意思非常明显。

她话音未落,琥珀已冲了过去。

她一面暗骂自己糊涂,这个时候,怎么能让冬青乱嚷,一面上前拽了冬青的左臂:“冬青姐,侯爷在这里,我们还是先退下去,让侯爷和夫人好好地说说话才是正经!”一面说,一面死死地攥住了她的胳臂,还朝着滨菊使眼色,示意她上来帮忙。

冬青不由挣扎起来:“侯爷,夫人听了十分伤心。觉得纵然是要给侯爷收房,也应该从自己陪嫁里选一个…”

滨菊和冬青到底有五年的情谊在那里,她从来没有想到用暴力。可听着冬青越说越不像话,琥珀给她使眼色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就上前攥了冬青另一支胳膊。

进了净室的徐令宜听到外面折腾的声音,猛地想起来,十一娘好像曾经对他说过,她的陪房丫鬟并不都是从小服侍她的。只是他当时没在意,记不清楚原话了。

现在想起来,既然不是从小服侍的,那就是临出嫁的时候大太太赏的了。

难怪敢如此嚣张。

徐令宜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转身出了净房。

“十一娘。”他站在净房的门口远远地望着十一娘,表情淡淡的,显得有些冷漠,“丫鬟们不听话,打发出去就行了。”

出现的这样突然,话说的这样突兀,屋里的人俱是一窒。

徐令宜见十一娘并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目光就落在了冬青的身上:“要是丫鬟们不听话,直接打发出去就行了。犯不着生气。”

十一娘这才明白过来。

她心里微微一暖。

“多谢侯爷!”十一娘嘴角微翘,露出一个淡淡地笑意,“我会斟酌着办的。”

她明白过来,冬青、琥珀和滨菊也明白过来。

冬青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打发出去…”她不相信地望着徐令宜,呐呐低语,“打发出去…”

琥珀和滨菊却心头一松,两人不由对视一眼。

有了侯爷的这句话,夫人怎么处置冬青都没有了阻碍。

待徐令宜从净房出来,内室已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十一娘盘腿坐在临窗的大炕上,正望着外面光秃秃的树枝发呆。

听到动静,她扭过头,微微笑起来。

“在看什么呢?”徐令宜坐到她身边,顺着她的方向朝外望去。

窗外是株西府海棠。

“在看树枝,”十一娘笑望着窗外,声音温和轻柔,“过两天应该抽芽了吧?”

徐令宜想了想:“燕京的春天来的有点晚,要到二月底吧!”

“哦!”十一娘点了点头。

屋子里又安静下来。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坐了一会。

十一娘的心情这才完全平静下来。

“侯爷,”她低声道,“冬青不想嫁给万大显,所以有些闹腾。我想,强扭的瓜不甜。不如找个理由把这门亲事退了吧?”

如果仅仅是不想嫁给万大显,那冬青又何必要拉自己说话,琥珀几个又何必要死死地拦着她…

十一娘很难堪吧?

他想到她哭红了眼睛、鼻子的模样。

摸了摸她的头。

“等过了二月初二龙抬头,外院的管事大部分都要换。内院的丫鬟、媳妇、婆子也动一动吧!”他语气淡然地道,“你这几天拟个单子,到时候我让白总管给你找人。有喜欢的丫鬟、媳妇,也可以跟白总管说一声。”

“侯爷…”

十一娘很是意外。

他这样,等于是把人事的任免权给了自己。

徐令宜笑了笑:“开春三哥他们一走,你就要管家了。总不能令行不止吧?朝令夕改不好,令行不止恐怕更不好!”

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个。

十一娘笑起来:“侯爷是惦记着那小厨房吧?任您说的天花乱坠,我也不会答应重开的。”

徐令宜大笑。

两人这么插科打诨一番,十一娘心情好了很多。

徐令宜就站起身来,道:“你今天也累了,好好歇着吧!娘那里就别去了。我会跟娘说你身体有些不舒服。”

“那怎么能行!”十一娘忙道。

徐令宜却笑道:“偶尔也要病一下!”

十一娘错愕。

徐令宜已快步出了内室。

十一娘望着晃动的门帘半晌才回过神来,忍俊不住笑起来。

晚饭她勉强自己喝了小半碗粥,然后让小丫鬟去叫了琥珀来,把徐令宜的意思告诉了她:“…得赶快把空缺和人选确定下来。”

“夫人放心,我知道事情的轻重。”琥珀听了露出欢颜来,“一定会在二月初二之前把名单拟出来,不会拖了外院的后腿。”

十一娘就笑着让小丫鬟端了一碟腊肉丝,一碟煎黄鱼,一碟清炒大白菜,一瓯白粥,一小碗白玉饭来。

“现在能吃得下去了吧!”

琥珀一怔,旋即笑起来:“夫人真是的!”

不忍让十一娘担心,她就着菜喝了一瓯白粥。

“好了。你回去忙吧!”十一娘也不想勉强她,“顺便把这个消息告诉滨菊。让她也能睡个好觉。这几天就暂时委屈她一下。什么也别干,专守着冬青。别人要是问起来,就说是我说的,让她陪着冬青绣嫁妆。等过几天,风声不是那么紧了,我再找个借口,说她有病,送出府去。也免得糟蹋了人家万大显。”

琥珀点了点头,眼神微暗。

女子有暗疾,男方可以退亲。

十一娘决定以这个借口让万家退亲。

只是这样一来,冬青以后就难以嫁人了。

好好前程,最终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她不由轻轻地叹了口气。

又见十一娘虽然说得轻快,眉宇间却闪过一丝怅然,知道她心里也不舒服。就笑着转移了话题:“过两天林府的慧姐儿过来,您看我们准备些什么好?”

想到那个高傲的小姑娘,十一娘的神色都变得愉悦起来:“甜白瓷的餐具,青竹筷子,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桌上摆几苗水仙就足够了。”

“这样就够了吗?”

两人说着,徐令宜身边的临波突然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夫,夫人,您,您快躺下。太夫人听说您不舒服,亲自来看您了…”

第二百五十章

谎言是雪球,越滚越大。

十一娘先腹诽了徐令宜两句,然后才接了太夫人手里的青花白底小碗一饮而尽:“谢谢娘!我没什么事,就是觉得头有些昏。”

骗老人家…她心里很是不安。

太夫人不做声,笑眯眯地将装了清水的莲纹青花小碗递给她漱口。杜妈妈更是伸手要去接小丫鬟手里的漱盂,吓得琥珀忙抢在了手里,端到了十一娘嘴边。

“…我已经让白总管去请太医院的刘医正了。”太夫人掏出帕子给漱了口的十一娘擦了擦嘴,“你先捂着被子睡一觉。”

十一娘强笑道:“娘,晚上的风寒气重。您先回去吧!我不过是受了点凉。已经喝了姜汤,您又给我请了刘医正,还有琥珀她们几个照顾,不会有什么事了。”又歉意地望着跟着太夫人一起来探病的三夫人和五夫人,“劳得三嫂和五弟妹也跟着受累。”

“四嫂待我们太客气了。”五夫人笑道,“我们一场妯娌,难道这点情份也没有。”眼睛却溜溜地打量着屋里的陈设。见帷帐半新不旧,全色的黑漆家具,铺着秋香色坐垫、椅褡,墙角、茶几点缀了些花草,整洁大方,质朴无华。也不由暗暗点头:倒也能坐得下去。

三夫人也客气了一番:“你好生歇着,想吃什么喝什么,跟我说一声就是。”

十一娘向她道谢。

她的目光却被炕几上一个黑漆漆的梅瓶吸引。

过年回娘家的时候在娘家大嫂那里见过。说是什么石雕的,一个要两百多两银子,比得上个镶宝石的项圈了。没想到十一娘嫁过来没几天,也学会了这一套附庸风雅了。只是不知道这梅瓶是罗家的陪嫁,还是太夫人赏的?

想到这里,她就朝太夫人看了一眼。

就看见太夫人正摸着十一娘的额头试体温。见一切都正常,她满意地“嗯”了一声:“还好没有发热。”坐直了身子眼睛一扫,发现屋里全是丫鬟没一个年长的妈妈,她不动声色:“陶妈妈呢?”

琥珀不由睃了十一娘一眼,就见十一娘笑盈盈地道:“又不是什么大事,没惊动她。”

太夫人听着十一娘说“惊动”两个字,眉角微微地挑了挑,沉默片刻,道:“虽然是小病,可这大病从来都是从小病起,你也不要马虎。”又道,“你这几天就好好的歇歇,晨昏定省也免了。让贞姐和诫哥住到我那里去,免得吵你。”

骗了她老人家不说,还劳烦她老人家帮着带孩子。

十一娘汗颜。忙道:“娘,不用了。一点点小病,哪有那样娇贵。说不定我吃两副药就好了。”

说到这里,她心里又开始腹诽徐令宜。

为什么要说她是吹了风,就不能说是胃不舒服。还好这个时空治病都是用中药,要是用西药,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

嘴里却道:“要是明天还不好。再送到您那里去也不迟。”

一直乖巧地立在太夫人身后的贞姐儿听了上前道:“祖母,让五弟给谆哥做伴,我在这里给母亲侍疾吧?”

三夫人和五夫人听了就一个道“贞姐儿真是孝顺”,一个说着“贞姐儿不惭是在娘身边长大的”。

和魏紫、姚黄等在一起立在内室门口的文姨娘闻语就望了贞姐儿一眼。

十一娘没想到还扯上了贞姐儿。

如坐针毡般地微微扭了一下身子,忙道:“我看还是不用了。过两天慧姐儿还要来做客,你好好招待好她就行了。”

太夫人微微点头:“病则致其忧。你能想到这一点,很好。”她望着贞姐儿的目光中盛满了欣慰,“不过,你母亲既是头昏,以静养为宜。何况慧姐儿过两天要来,你帮着你母亲待客,也一样是尽孝道。”

亲自来探望媳妇的病情,却没有同意孙女在媳妇跟前侍疾。

满屋子的讶然。

在众人面面相觑目光中太夫人站起身来:“大家都散了吧!也让十一娘好好歇歇。”

跟着太夫人来探病的三夫人和五夫人忙跟着站了起来,十一娘也“挣扎”着下床,将几人送至门口,这才站直了身体长吁了口气。

“侯爷真是的,”她不由抱怨徐令宜,“怎么也不把娘拦住。这样多不好!”

徐令宜尴尬地笑了笑。

他也没想到太夫人会亲自来探病。

正说着,刘医正来了。

十一娘似笑非笑地看了徐令宜一眼:“看侯爷这话怎么圆?”

放了帐子,用帕子搭在右腕上让刘医正诊了脉。

徐令宜就在一旁道:“她受了凉,你看歇几天的好?”

刘医正也是妙人。闻言也不把左手的脉了,和徐令宜去了厅堂,唰唰开了方子,道:“最好歇个七、八天,如果能歇个十天半个月就更好了。最不济,也要歇个四、五天。”

十一娘在内室听了掩袖直笑。

突然觉得这药应该也不是很难喝…

而此刻却有一道人影悄悄地闪进了元娘生前住的院子。

天上只挂了一弯弦月,屋子里影影绰绰看得不十分清楚。人影没有任何障碍,熟络地进了元娘的正屋。

多宝阁上的玉石盆景闪耀着幽幽的光华。

人影却看也没看一眼,径直去了元娘的内室,坐到了床前的小杌子上。

“夫人,我今天让那十一娘吃了个哑巴亏。”人影摸着床头的大迎枕,“我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和她翻脸,谆哥还小,她还没有自己的孩子,依仗她的时候多着。可我这也是没有办法了。您不知道,她竟然唆使琥珀给我脸色看。不过半天的功夫,那些丫鬟对我就没有了从前的敬畏。我要是再不还手,那些惯会逢高踩低的只怕就要作践我了。我被作践没什么,可到时候我若连个丫鬟、婆子都指使不动了,又怎么能维护谆哥?谆哥岂不任那十一娘摆布?不过,您也不用担心。那十一娘想处置我,总得有个名份。我先前私自去弓弦胡同报信,是我做的不对。她罚我我无话可说。可同样的错我不会犯两次。”声音渐渐变得幽怨起来,“夫人,我真没有想到,弓弦胡同竟然会变成那样…”

低沉的呐喃声如无奈的唏嘘回荡在寂静无人的庭院。

“你说什么?”乔莲房猛地坐直了身子,“太夫人亲自上门去探病?”

绣橼点头:“我亲眼看见侯爷把太夫人送到了门口。”

乔莲房咬了咬唇,表情有些阴晴不定。

“您说,您这刚怀上,她就病上了…”绣橼不由低声道,“会不会是心里不痛快?”

“她当然会心里不痛快!”乔莲房不以为然地挥了挥手,“她不痛快又能怎样?还不是请太夫人派了两个妈妈过来照顾我。我量她也不敢怎样。”说着,撇嘴一笑。又犹豫半晌,道,“她病了,那侯爷…歇哪个屋了?”

绣橼眼神微沉,声音不觉低了几分:“歇十一娘屋里了!”

乔莲房细长的秀眉蹙了起来:“歇在了她屋里啊!”手不禁轻轻放在了自己的腹部,“你说,要我不舒服,太夫人和侯爷会不会…”说着,她抬头望着绣橼,眼睛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绣橼吓了一大跳:“哎呀,我的好小姐。您可千万别这样想…”

“我知道。”乔莲房笑着打断了她的话,“我就是说说而巳。”她低头望着自己依旧平坦的腹部,“这是我的未来,我怎么会轻举妄动呢?”

绣橼这才松了口气,又怕她会胡思乱想,劝道:“小姐,三太太也说了,侯爷不歇您屋里这是规矩。等孩子半岁了,你的身子骨恢复了,侯爷也就和以前一样了…”

灯光下的绣橼,柳眉轻扫,朱唇绛点,娇艳的如一朵迎春花。

乔莲房看着心中一动。

不知不觉中,黄毛丫头也长成了个明艳照人的大姑娘了。

她微微一笑:“绣橼,你去打听打听,十一娘准备把谁收在房里!”

十一娘听见身边徐令宜均匀平稳的呼吸声,轻轻翻了个身。

身体明明很累,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明明什么也没有想,却怎么也安静不下来。

寂静的长夜里,一丈多宽的床太过空旷,让她觉得有些冷。

往被子里缩了缩。

还是觉得有冷。

又缩了缩…

直到脚尖一点,可以触到床尾的档板。

她绷起脚尖蹬了一下档板。

想了想,又蹬了一下。

隔了一个呼吸,她又蹬了一下。

像找到了一个好玩的游戏…

头顶就突然传来一个幽幽的叹息,被子微动,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快睡。”

“我以为你睡着了。”十一娘声音里含着浓浓的歉意,“是不是吵着你了?”

以前在大学里住宿,大家评论最不受人欢迎的习惯,位居榜首的是“不尊重别人的生活习惯”。她一直记得。

徐令宜摸了摸她缎子般的青丝,答非所问地道:“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十一娘找个舒服的位置放松了身体,“就是睡不着!”

徐令宜沉默片刻,轻声道:“要不要看看《大周九域志》?”声音里隐隐带着点犹豫。

十一娘微怔。

她想到刚成新那会,自己曾经拿了《大周九域志》开导徐令宜…不由笑道:“好啊!”

徐令宜就窸窸窣窣地下床点了灯,拿了书过来。

十一娘笑着向他道了谢,随手翻了一页,倚在半旧的宝蓝色绫锻大迎枕上看起来。

第二百五十一章

黄昏的灯光暖暖地洒落在帐子里,温馨安宁,远处隐隐传来的更鼓声,又平添了一份静谧。

徐令宜支着耳朵听着动静。

只有细细的呼吸声,半晌也没见翻书的声音。

好一阵迟疑,他张开眼睛。就看见十一娘怔怔地望着那本《大周九域志》发着呆。

被娘家的人这样伤害,纵是再豁达的人,只怕也有几份伤心。何况十一娘年纪还轻,没遇到多少事…

他轻轻地翻了个身。

要不要开导她几句?

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自己要是点破了,十一娘会不会觉得失了颜面很是难堪呢?

想了又想,还是决定不管。

有些事,得自个儿仔细思量,别人说,未必说的通,听得进去。最多自己在一旁多看着点,多提醒她一下。

主意拿定,心也定下来,睡意渐袭,人昏昏睡过去,又猛地被惊醒,听到三更的鼓声。扭头一看,十一娘背对着他侧身曲卧,被子滑落在腰间,只着薄薄月白色绫衣的肩膀、手臂都露在被子外面。

这么冷的天!

徐令宜支起身来帮她掖被子。

灯光下,十一娘柳眉轻蹙,长长地睫毛上还挂着一滴泪珠,如海棠含露,楚楚动人。

徐令宜动作一滞,细细打量了她半晌,轻轻地握了她垂落在大红锦被上白皙纤细却冰冷如霜的手,附耳低低喊了一声“默言”。

十一娘心里乱糟糟的,捧着《大周九域志》,一个字也看不下去。却又不想放下──拿在心里,好歹是桩事;放下,更没事做。

痴痴呆呆中,又觉心酸,眼泪就无声地落了下来,渐渐模糊了视线。

她不想让徐令宜发现自己的异样。

侧身背对着他倚在大迎枕上,闭上眼睛,任眼泪一滴滴地从眼角滑落枕上…头昏脑胀中,人也变得迷迷糊糊。

突然有人在她的耳边喊“默言”。

她大惊失色,猛然坐起。

“谁?”

抓住了胸前的衣襟,惊恐地朝着声音的出处望去。

就听见“哎呀”一声,徐令宜捂着下颌睁大了眼睛瞪着她。

十一娘愣住。

片刻才回过神来。

“侯爷…您,您没事吧?”伸了手想摸摸他的下颌安抚一下,旋即想到那地方是被撞痛的,自己去摸,岂不更痛。又讪讪然地缩了回去。“我不知道是您…”

徐令宜看着她像受惊的小兽般一跃而起,神色惶恐顾目四盼…见是自己,这才长长地吁了口气,强笑着问自己怎么样了。

为什么会突然害怕起来?

徐令宜目光微凛。

想到今天下午发生的事…

而十一娘这才感觉到指尖冰冷冰冷的。

又见他眉宇有几份不悦,心中颇为不安。

任谁好心去盖被子却被撞了下颌都会不高兴的吧!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侯爷…”然后指了指他的下颌,“您,您没事吧?”

“没事!”徐令宜躺了下去:“快睡吧!”

有了这样的插曲,谁还睡得着。特别是十一娘,身体冷冰冰的,徐令宜那边又像个火炉子似的散着热。她不由窸窸窣窣地一点点地挪了过去。

冰冷的身子瑟瑟地靠了过来,除了十一娘还有谁?

刚才的不快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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