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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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访客不断,个个义愤填膺的。

卫逊更是捋了袖子:“什么玩意,竟然敢在皇上面前阴我们。我就不相信,我们这么多人,就治不住他一个淮安乡下来的屎壳郎”约了西山大营的几个要去找陈吉算帐。

在西山大营任同知的王盛拉住了他:“现在不是算帐的时候──他要是出了什么事,那个陈伯之多半都会赖到谨哥儿身上,那更麻烦。”说着,他阴阴地笑了几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们等着瞧,除非他这辈子再不走燕京这一亩三分地,只要他敢一脚踏进来,我敢让他爬回去!”

第七百一十五章

徐嗣谨生怕这几位闹起来把他去贵州的事给搅黄了:“是王盛说的这个理。这个时候一动不如一静。”他说着,搔了搔头,“现在最麻烦的是家父…昨天把我狠狠地训了两个时辰,我站的腿都直了,到现在还打颤着。”

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王盛家也是外戚,不过他祖上是太祖王皇后的兄弟,虽然依旧世袭着都指挥使,可恩泽渐竭,平时也没有少受这些权臣的气。

他很关心地问徐嗣谨:“是到都指挥使还是到卫所去?”

“多半会到卫所去。”徐嗣谨颇有些无奈地道,“家父说了,要收收我的性子。”

“没事!”王盛安慰他,“你先去。到时候让伯母在伯父面前多哭几回,伯父必定心软,迟则一年,多则两年,你就可以回京了。到时候西山大营、禁卫军,还不随你挑?”

徐嗣谨一副没有信心的样子:“但愿如王大哥所言!”

“去贵州未必就不好!”一直沉默的谢颜突然道,“我听人说,下面小小的一个巡检司的巡检一年都可以落个三、四千两银子。依我看,这个时候与其想着怎么回来,还不如想办法谋个差事,只怕比待在燕京还强些。”

他们虽然或是都指挥使,或是都指挥使同知,却只是享受这个待遇,并没有什么实权。仅靠俸禄过日子,还不够到春熙楼喝顿酒。

王盛听着精神一亮:“谢兄弟的话有道理。”然后对徐嗣谨道,“我觉得谢兄弟这个主意不错。以你的资历…”话音一落,又觉得不妥,忙道,“主要是你的年纪太小…你你的年纪,就算到西山大营或是禁卫军,也只能从旗手做起,但以了外面就不一样了。怎么着你也是从京城去的,都指挥司咱就不去,不给你龚东宁添麻烦,可这正、副千户总得给一个干干吧?要不然,实在是说不过去啊”说着,笑眯眯地拍了拍谢颜的肩膀,“谢兄弟,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样的谋略!”

谢颜谦虚道:“王大哥过奖了,我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给谨哥儿出出主意罢了!”

“我看这主意行!”王盛沉吟道,“我认识兵司武选司的一个司务,到时候请他喝顿酒,送点银子给他,让他想办法给你弄个千户的任职书。不看僧面看佛面,我就不相信,龚东宁还专程为这件事和武选司对质不成?”

武选司负责士官选拔任命、升迁调配、世袭替换、论功行赏。司务,只不过是负责具体政务的官员,徐嗣谨如果想谋个正、副千户,不找兵部尚书,也要找个侍郎才行。听王盛这口气,分明是想私下操做,用银子买一个。可这毕竟见不得光。贵州总兵龚东宁是征西的大将,资格老,脾气暴躁,要是万一他不买这个面子顶起真来…念头闪过,他心中一动:“龚东宁曾经随伯父征西,伯父应该和他很熟才是?谨哥儿,你要去贵州了,伯父应该给你交过底才是?这个龚东宁和你们交情如何?”

他的话音一落,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徐嗣谨身上。

徐嗣谨不由暗暗叫好。

这个谢颜,平时看上嘻嘻哈哈的没个正经,没想考虑问题却能一语中矢。

父亲虽然没有交待过他什么,可回家后却差人送了一封信去给龚东宁,还问他,有没有信心通过考验,可见是有把握指使龚东宁的。

皇上在内书房说的话已经传了出去,有人说皇上不想让他去广东就是不想让他到父亲的老部下许礼手下当兵,如果是这样,家里和龚东宁的关系还是别点明的好。

想到这里,徐嗣谨轻轻地摇了摇头:“父亲回来后一直忙这忙那的,还没有和我说什么。我与不知道龚东宁和我们家的关系怎样?”

那就更不能让走司务这条路了…

“听说谨哥儿要去贵州,我就差人打听了一下龚东宁的为人。”谢颜委婉地道,“他这个人,脾气非常的暴躁,曾经一言不合,打死过身边的参将,要不然,他也不会窝在贵州十几年都没有挪个地方了。但你要是他的人,他又非常的护短,听不得别人说句不是…这样的人,还是别惹为好。我打听到,兵部路尚书和窦阁老是同科,”说着,他目光望向徐嗣谨,“万一路尚书那里搭不上话,可以找窦阁老试试。事关你的前程,我想伯父肯定会出面的!”

王盛听着脸色微僵,目光中流露出几份森然来。

谢颜没有注意,一旁的卫逊却看了个清楚明白,他不由心中一凛。

“爹爹正要气头上,”徐嗣谨讪讪然地笑了笑,“只有过些日子再到机会到他老人家面前探探口风了!”

“好了,好了,说这些做什么?”卫逊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他们的话,“我看,当务之急是收拾行李──一要多带银票;二要多带几个能干的丫鬟,贵州那地方,全是蛮夷,你要不多带几个能干的丫鬟,别说吃食了,就是想穿件整齐点的衣裳估计都有点难。”

“没你说的这么夸张吧!”谢颜道,“我看了地方志,那里虽然多是蛮夷,可那里有金矿,因为靠近四川,还产药材…”

“真的真的!”卫逊兴奋地打断了他的话,对王盛道,“要不,我们合着伙和谨哥儿做生意?那些行商的走到哪里都要向卫所的孝敬,哪个不是捞饱了。”他说着,凑到王盛身边坐了,“你觉得我这个主意怎样?”

“那啊!”王盛激动的满脸通红,对徐嗣谨道,“谨哥儿,我看你不如多在贵州呆两年。要是能找到金矿,那就发了!”

“找金矿不太现实了!”谢颜笑道,“就算我们发现了,还有龚东宁呢他在贵州经营数十载,上上下下都是他的人,我们想绕过他,只怕有些难!”

卫逊恨不得踢谢颜一脚。

他说这话,就是想转移一个下王盛的视线,结果这个谢颜自己又跳进去了。

“金矿我们不能做,难道药材生意也不能做?”卫逊瞪了谢颜一眼,“我就不信了,那龚东宁还只手遮天,吃独食了不成?”

谢颜还想说什么,徐嗣谨已叹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要紧是想办法弄个官职才行?要不然,就是有金山银山堆在眼前,也轮不到我啊!”

“你想弄个什么官职啊?”随个一个温和中带着几分笑意的声音,徐嗣谆走了进来。

“世子爷!”“四哥”几个人忙起身给他行礼。

“你们都是六弟的好友,不用这样多礼。跟着六弟喊我四哥即可。”徐嗣谆笑着还了礼,大家把他让到首位坐了,他笑道,“我刚才走到门口,听以六弟说要弄个官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谢颜和卫逊都看着徐嗣谨,等着他开口,王盛却抢在徐嗣谨之前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武选司的那帮人眼睛都长在头顶上,可惜我们年纪小,有什么事找他们,他们只会哼哼哈哈地要长辈们出面。”说着,长叹了口气,眼角的余光却朝徐嗣谆瞥去。

“这样啊!”徐嗣谆露出思索的表情,过了一会,笑道,“武选司的那些人的确不太好缠”然后问他们,“今天天气不错,不如把午膳摆到流芳坞,那里正是花红柳绿的时候,你们觉得怎样?”

流芳坞两边植着银边柳树,种了几株贴梗海滨。

“听四哥的!”谢颜几个都笑吟吟地应着,只有王盛,眼底露出几份失望之色来。

吃了晚膳,一群人才散。

徐嗣谨去给太夫人问安。

院子里灯火通明,徐令宜、徐令宽、十一娘、五夫人、二夫人,还有徐嗣谆一帮小字辈,等全都站在院子里,太夫人内室黑漆漆的,没有点灯。

徐嗣谨大吃一惊:“这是怎么了?”

“谨哥儿你来的正好!”二夫人精神一振,“你祖母听说你要去贵州,责怪你父亲没有尽力,谁也不见我们怎么劝也不行,只嚷着要我们把皇后娘娘找来。还说,要是我们不去,她老人家先去顺天府告你父亲不孝,然后她再亲自去宫里递牌子你快去劝劝你祖母。”

告父亲不孝?

徐嗣谨强忍着才没有笑出来,目光自有主张地朝徐令宜望去。

父亲虽然和往常一样淡定从容地站在那里,可眼底却有窘迫之色。

他上前去叩门:“祖母,我是谨哥儿,你快开门。你要不是开门,爹爹要去官府告我不孝了!”

除徐令宜,满院子的人都捂着嘴低下了头,五夫人直接就跑了出去,诜哥儿则朝着徐嗣谨竖起了大拇指。

内室点起灯来,门吱呀一声开了,脂红忐忑不安地走了出来:“太夫人说,让六少爷进去!”

徐嗣谨快步走了进来。

“我进去看看!”诜哥儿一溜烟地跑了进去。

“我也要进去!”诚哥儿看着眼珠一转,也跟着跑了进去。

“七叔和八叔都去了,”庭哥儿奶声奶气地道,“我也要去!”

姜氏忙抱了儿子:“叔叔们有事,你有这里陪着祖父和祖母!”

庭哥儿依依不舍地收回了目光。

还好是春天,院子里暖和。

十一娘低声吩咐小丫鬟端了锦杌过来给怀了身孕的项氏、英娘坐,两人推辞了半天,还是徐令宜皱了眉,两人这才坐下来。

莹莹和庭哥儿毕竟年纪小,等了一会就在那里挪着身子,徐嗣诫带他们到了院子外面,摘了竹叶吹曲子给两人听,带着他们玩。

这样等了大约半柱香的功夫,太夫人的门才再次敞开。

脂红给众人曲膝行礼:“太夫人说,让大家屋里坐!”

第七百一十六章

徐令宜等人进去的时候,徐嗣谨正挨着太夫人坐着,附耳和太夫人说着什么,太夫人笑盈盈地,不住地点头,一副很是赞同的样子。气氛和谐又温馨,哪里还有一点点刚才的剑桥大学。

看见他们进来,太夫人笑容渐敛,轻轻地拉了拉徐嗣谨的衣袖,示意有人来了,不要再说。

徐嗣谨忙打住了话题,笑着和诜哥儿、诚哥儿一起上前给徐令宜等人行礼。

大家分主次坐下。

丫鬟们上了茶。

太夫人问十一娘:“谨哥儿的衣裳可都收拾好了?”分明是松了口。

大家都松了口气,或惊讶,或好笑,或无奈地瞥了徐嗣谨一眼。

东西都收拾好了,按照徐令宜的吩咐,丫鬟一个不带,器皿锡物全都留下,就是平常换洗的衣裳,也都是些粗衣布衫:“…你可别忘了,他是以平民子弟到卫所去的,细节上就不能露了馅。”为此,十一娘还特意让秋菊帮她到市集上去买了几件短褐。

可这话却不能对太夫人说。

要是太夫人突然想看看徐嗣谨的笼箱,岂不是又要起风波?

“正在收拾。”十一娘留了一步,“这两天就能收拾完了。”

“那里偏,有些东西有钱也买不到。丫鬟…阿金和樱桃跟过去就行了,多带几个能干的婆子…把庞师傅也带上,他身手好,遇到有像陈伯之那样不长眼的,也不至于吃夸…”

十一娘忙笑着应“是”。

太夫人又对徐令宽道,“我记得你和吏部的一个什么人很好的,你明天就去打个招呼,让他给贵州布政说说,到时候我们谨哥儿也去认个门。山高路远,遇到不方便的时候,也有个商量的人。”

四哥和吏部、兵部的人都熟,不问四哥,却问起我来。

徐令宜在心里嘀咕着,瞥了神色有些窘然的徐令宜一眼,忙笑道:“是吏部的一个给事中。我明天一早就去。”

太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了英娘的身上。

“还没有动静吗?”太夫人有些担忧,“稳婆怎么说?”

“说是头胎,早一点,晚一点,都是正常的。”十一娘笑道。

太夫人又问起项氏来…从头到尾,看都没有看徐令宜一眼。

五夫人回到家里笑弯了腰:“四伯长这么大,恐怕都没有这样尴尬过!”

“当着孩子的面,胡说些什么呢?”徐令宽自己也笑得不行,看着诜哥儿诚哥儿,只好板着脸教训五夫人。

“是我不对!”五夫人道着歉,却没有一点诚意,笑吟吟地把两个儿子拉到身边,“谨哥儿都和你们祖母说了些什么?怎么你们祖母立刻就改变了主意?”

诚哥儿抢着道:“六哥说,他要到贵州去找金矿或是做药材生意,不过手里没钱。要是决定了干什么,让祖母给点钱他,等他赚了钱,给祖母打套金头面。祖母一听,就高兴了。还悄悄地问六哥要多少银子,要是不够,还有金条。”

徐令宜再也忍不住,捧腹大笑。

这个谨哥儿,可真是会逗老太太开心!

五夫人心里酸溜溜的,不由看了诜哥儿一眼。

诚哥儿年纪小,没法比,可诜哥儿不过小谨哥儿一岁,比起别人家的孩子也,也算得上是聪慧机敏了,怎么和谨哥儿一比,就少了那么一份机灵劲呢!

诜哥儿却误会了母亲的意思,以为是问他诚哥儿说的是否属实。

“娘,你别听弟弟乱说。”他笑道,“祖母高兴,是六哥说四伯父之所以同意他去贵州,是因为贵州那边有蛮夷,好立军功。当初四伯父就是在湖广打苗夷立下了不世之功。然后才说要去贵州找金矿、做药材生意的。”

能找到金矿,以徐令宜的本事,想把它变成私矿还不是一句话的事,那可是无本的生意,还不赚个盆满钵满啊!就找不到金矿,做药材生意,有贵州总兵的庇护,不说别的,就是一路打点巡检司的这笔钱能省下,都不是个小数目…

想到这些,待把孩子打发去洗漱了,五夫人问徐令宽:“五爷,您说,让诜哥儿也外放可好?”

“诜哥儿还太小了!”徐令宽摇头,“何况他可以袭我的职,我们家又不是缺吃少穿的,何必让他跑到下面去受苦。要去,就让诚哥儿去好了”他说着,笑道,“等我们诚哥儿长大了,谨哥儿说不定已经成了气候,到时候直接去投靠他好了。”

五夫人不由皱眉。

诚哥儿性子腼腆,胆子又小,外放…那怎么能行!

“与其靠着谨哥儿,还不如靠着诜哥儿。”她沉吟道,“诚哥儿和诜哥儿毕竟是一母同胞的!”

这话徐令宽不喜欢听。他脸色微沉:“家里还是四哥当家呢!”

可树大分枝,人大分家。这是人之常情。

五夫人还想说什么,有小丫鬟急匆匆地跑了进来:“五夫人,五少奶奶那边,发作了!”

“啊!”五夫人很是意外,“这个时候”她看了徐令宽一眼,“我这就过去看看!”

徐令宽轻轻地咳了两声。

五夫人换了件衣裳,由丫鬟簇拥着去了英娘那里。

侬香院灯火通明,十一娘、姜氏早已经到了,由徐嗣诫陪着坐在厅堂,丫鬟、婆子烧水的烧水,准备婴儿衣裳包被的准备衣裳包袱,人来人往,却并不慌乱。

看见五夫人进来,徐嗣诫站起来喊了一声“五婶婶”。

五夫人点了点头,问十一娘:“怎样了?”

“才刚开始。”十一娘请五夫人到一旁的太师椅坐下,“还早呢!”

说话间,徐嗣诫伸张了脖子往内室张望。

十一娘看着好笑:“今晚是不会生了的。你找个地方歇了去吧!这里有我们呢。”

从来没有违背过十一娘的徐嗣诫自然不敢多留,可心里又惦记着英娘,就站在屋檐下等。

项氏刚刚歇下,听到消息又重新起来,由丫鬟扶过来,正好看见徐嗣诫在屋檐下徘徊,不由惊讶地喊了声“五叔”。

徐嗣诫忙解释:“母亲和五婶婶都在厅堂,我就在这里等了。”

他们兄弟对妻子都很好。

“外面下了寒气。”项氏笑着请他进屋,“免得受了风寒。”

徐嗣诫不敢进去:“我披件氅衣就是了。”

十一娘听到了动静,不由失笑。

倒是他疏忽了。

让琥珀把徐嗣诫叫进来:“看英娘这样子,明天晚上能生就不错了。我是怕你一直这么守着,到了关键时候你反而支撑不住了…你既然想守着她,就在这里守着吧!”

徐嗣诫不好意思地笑,正要说什么,内屋传来英娘低低的呻吟声。他神色一紧,跑到门帘旁喊英娘:“我,我就在外面…”很焦急的样子。

大家都笑了起来。

十一娘安慰他:“没事,没事。稳婆刚才出来说,英娘的情况挺好的。”

徐嗣诫赧然地笑。

有小丫鬟进来:“侯爷派人过来问五少奶奶怎样了?”

“挺好的。”十一娘笑道,“让侯爷不用担心,估计明天才能生。”

小丫鬟应声而去,禀了徐令宜。

徐令宜想着十一娘今天晚上可能回不来了,去了徐嗣谨那里。

徐嗣谨在灯下练字。

行了礼,徐令宜坐到了他对面的炕上,顺手拿起练的字。

工整端方,一丝不苟。

徐令宜微微颔首,低声嘱咐他:“龚东宁比我大十一岁,你去了,喊他世伯即可。他看上去脾气急躁,行事鲁莽没有个章程,实际上却是个粗中有细的人,你和他打交待,不要以貌取人。我已经和他说好了,把你安排在普安卫的平夷千户所。那里原属四川都司,后改属贵州都司。蛮夷人占多数,也很贫脊。你以普通军户的身份换防到那里。去了以后,多看多想多做,有什么事,尽量自己解决。”说着,笑道,“当然,你要是受不了,可以写信回来,我们的约定就此取消。也可以想办法早点干出些名堂来,这样,你赢了赌约,就可以换到个好一点的地方去了。”

“爹爹您不用激我,”徐嗣谨握着拳头,“我肯定会赢的。”

徐令宜看着他信心满满的样子,不由摸了摸他的头:“臭小子!”

徐嗣谨咧了嘴笑,道:“那长安他们…跟不跟我去?”

“可以去,也可以不去。”徐令宜若有所指地道,“白总管,是从小在我身边服侍的人。后来我领兵在外的时候,家里的事就全部托付给了他。你这次去贵州,你屋里的事怎么安排,你自己拿主意吧!如果定了下来,跟我说一声,跟你去的人,我给他弄个军藉,以后跟你有军功,他也可以为自己博个前程。”

徐嗣谨眼睛一亮。

有了军藉,就可以在卫所站住脚了。如果再有军功,运气好,弄个世袭的千户也是有可能的。

父亲对他,可谓是用心良苦。

他认真地望着徐令宜点了一下头。

第二天把身边的几个小厮都叫了进来。

“爹爹都已经安排好了,我去贵州普安卫平夷所,以普通军户的身份去,不方便带你们去。你们就留在燕京吧!”

“六少爷,那怎么能行!”随风立刻嚷道,“听这名字,老长了,准是个山山沟沟的地方。您一个人在那里,连个端茶倒水的人都没有,那怎么行?要不,我们跟四夫人说说去?”

第七百一十七章

“我看还是别跟夫人说了!”一向沉稳的黄小毛也沉不住气了,“既然侯爷说了,我们跟夫人说,只会让侯爷和夫人之间不愉快。我看这样好了,我们像在嘉峪关那样,在平夷所附近租个屋子住下,装做偶尔认识的,六少爷有什么事,我们也能照应一下。人多气势虹嘛!”

“这主意好!”刘二武道,“您不在家,我们几个也没事干,还不如去平夷呢!”

“还是按照六少爷的吩咐行事吧!”和往常一样,长安是最后一个说话的,“六少爷这些日子交了不少朋友,六少爷这一走,只怕这情份就要渐渐淡下来了。燕京是京畿重地,贵州偏远,有朋友在燕京,有些小事,也有个帮着打点的人。我们留在燕京,逢年过节的时候代六少爷去送些年节礼,给几位大人行个礼,也未曾不是件好事。”

随风、黄小毛和刘二虎不由面面相觑──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

“六少爷不在家,我们也没了个服侍的人,我们总不能天天去给几位大人行礼问安吧!”黄小毛还是觉是有些不妥,“闲下的时候干什么?守屋子,有阿金姑娘他们;扫地,有万妈妈他们;值夜,有护院;难道还像个少爷似的,天天吃了睡,睡了吃了。我还是想跟着六少爷去贵州!”

刘二虎和黄小毛一样的心思:“我也觉得还是跟着六少爷去贵州心里踏点。”

他们都出身农家,谁家没事还养个吃闲饭的?没事,就意味这个地方可以不安人,不安人,他们就要回田庄去了。这么多年了,他们跟着徐嗣谨读书习武,庄稼把式早就不会了,也不习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害怕被送回去。

随风听了犹豫道:“平时也可以和各位大人的贴身小厮们多应酬应酬,这人,就是越走越亲,要不然,那个什么谢老三怎么就到顺天府做了个门子?可见有事没事在几位公子面前晃晃,吃不了亏。还有少爷留下来的那些鸟啊、狗啊!的,也得有个人照应才是。”

谢老三,和谢颜的父亲是同乡,靠两亩薄田过日子。一个偶然的场合认识了谢颜的父亲,硬生生攀成了同宗的叔侄,逢年过节或是谢家红白喜事都带了乡里的土产到谢家恭贺,谢父心里过意不去,正好顺天府缺个门子,就把这谢老三推荐去了。没几年,谢老三就在家里置下了田亩房产。有谢家正经的远房亲戚看着眼红,谢颜嗤笑:“平时不见人影子,名都记不全,更别说是帮着谋个差事了。”

黄小毛和刘二虎听着沉默。

有小厮进来禀道:“六少爷,遂平公主府的管事奉了驸马之命,给您送仪程来了!”

“我这还没有走了!”徐嗣谨失笑,去了花厅。

遂平公主府的管事瘦瘦高高,原是认识的,是个十分精明的人。

他恭敬地行了礼,笑容满面地拿出装了仪程礼单的红色镙钿匣子双手捧上:“一些薄礼,不成敬意。”又道,“驸马说,等公子定下日子,他再备酒席亲自给您送行。”

长安忙接了过去,徐嗣谨说了些道谢的话,端了茶。长安陪着出去,代徐嗣谨给了赏银,和管事去清点仪程,徐嗣谨则回了屋,和随风几个继续刚才的话题:“娘说,今年就把阿金放出去了,我又不住在家里,屋里还真要个管事的人。”

阿金还没有许人家,几个人也算是一起长大的,突然听到这样的话,三个人不免都有些惊讶。

长安急急忙忙地走了进来。

“六少爷,”他那样沉得住气的人此时表情都有些怪异,“遂平驸马爷,不仅给您送了文房四宝,还给您,给您送了两个美婢!”

“美婢?”徐嗣谨张口结舌。

“我怕四夫人知道了生气,可管事说了,要是赚这两个婢女不漂亮,他明天再送两个来。这两个,就随我们处置了。”长安额头上冒出细细的汗来,“我,我看那两个婢女不过十二、三岁的样子,听管事这么说,当时就吓得脸色发白…又不好问公子,只好收下了”他说着,跪在了地上,“六少爷,这件事都是我的错,你责罚我好了!”

那天十一娘委婉地问徐嗣谨,习内家功夫要不近女色,他有没有听师傅的话时,长安再联想到徐嗣谨身边的丫环都是从小服侍徐嗣谨的,隐隐知道了十一娘的用意。此时遂平公主的驸马送了两个美婢来,偏偏人是他收下的…他怎能不惶恐!

徐嗣谨也能感觉得到十一娘在这方面的态度。

好多不如他们家的屋里姨娘、通房一大堆的,他的几个哥哥就不说了,就是父亲,也只有两个老姨娘…

他不由摸了摸头,道:“那,那你把那两个婢女交给我娘吧?反正我要走了,随我娘怎么处置了。”

长安听着松了口气,忙道:“我这就让人把两位姑娘领到夫人那里去。”

十一娘在待产的耳房陪着英娘,听说有人给徐嗣谨送了两个美婢来,就连刚刚痛苦呻吟的英娘听了也忍不住泛起一个笑容来。

“先把人交给琥珀安置好,我忙完了五少奶奶的事再说。”

娘亲最擅长秋后算帐了…

想到这里,徐嗣谨去了徐令宜处:“爹爹,我决定了,带长安去。把随风留在家里帮我打理些日常的事务。黄小毛和刘二武就随庞师傅一起去贵州,在程番府找个地方住下,我有什么事,他们也可以帮着打点一下,我也能继续跟着庞师傅习武。”

徐令宜没有问他为什么这样安排,而是很相信他的点了点头:“那我先帮长安入军籍。”

徐嗣谨听着眼睛亮了起来:“爹爹,这样说来,您也可以帮黄小毛、刘二武、随风他们入军籍了?”

“有些事,不要操之过急。”徐令宜没有正面地回答他,“你也要学会沉一口气。”

“好啊,好啊!”徐嗣谨笑眯眯地,一点也没有沉住气的打算,“这样我心里也有个底──能许他们一个看的见,摸的着的前程,可比赏银子、赏女人都强啊”说到这里,把遂平公主驸马送他两个美婢的事说了。

“你都说是美婢,可见长得不错了?”徐令宜不以为意地笑道,“多大年纪?”

“我还没有看着人呢!”徐嗣谨觉得父亲态度太随意,一点也不体量他的心情,高声道,“我把人直接送到娘那里去了。”又嘟呶道,“娘还专门问我有没有近女色呢?”

“你年纪还小,你母亲问这话也不错。”徐令宽笑着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你好好习武,只要你武功略有小成了,爹爹也送你两个美婢!”

徐嗣谨想到画舫里那些看上端庄秀丽,冷不丁地却抛媚眼的歌妓,嫌弃地撇了撇嘴:“我不要!”

徐令宜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起来。

徐嗣谨觉得父亲一点忙也帮不上,气呼呼地走了。

走到一半,拐去了太夫人那里。

“两个美婢啊?”太夫人示意给她读佛经的小丫鬟退下去,携了徐嗣谨的手,低声道,“你想想看,好人家的姑娘,遂平公主的驸马怎么能随意赠送?多半是那青楼楚馆出来的,从小就教了双陆弹词服侍男人的。这样的女子,除了那房里的事,什么也不知道。一个个看上去漂漂亮亮的,说起话来柔柔软软的,可遇到了正事,就露了馅──连尚宫局和尚衣局的区别在哪里都不知道,更别说是给你拿主意了。也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内罢了。你以后是做大事的人,连这点眼力、定力都没有,以后还怎么管理手下的贤德之士?要知道,那些有本事的,最尊重那些品行端方的人了”然后笑着揽了徐嗣谨的肩膀,“把人送给您母亲处置…这件事做得好。万事孝为先,你知道孝顺你母亲,我也跟着高兴呢”说着,笑弯了眼睛望了徐嗣谨,“你跟要是实在想个人在身边服侍,我们家多的是。远的不说,你屋里的阿金我看就不错。要不,你去贵州之前,我帮你做主收了阿金?”

阿金?

徐嗣谨目瞪口呆:“她,她从小就服侍我,比我大好几岁呢!”

“大好,大知道心疼人。”太夫人不以为然,笑道,“从小服侍你,你的秉性一清二楚,知道照顾人!”

“我不要!”徐嗣谨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我还要习武呢不想要通房丫鬟。”

太夫人呵呵笑,觉得徐嗣谨这是借口:“你要是瞧不上,祖母身边的进来的那个露珠怎样?比你只当两岁。我瞧着模样儿不错…”

那个长得又白又胖像包子的小丫鬟!

徐嗣谨觉得头都是疼的。

看样子来找太夫人也是个错误得找个法子脱身才是。

念头一闪而过,有小丫鬟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太夫人,太夫人,五少奶奶生了,生了个少爷!”

“哎哟!”太夫人坐直了身子,“这可真是件大喜事快去跟在佛堂抄经的二夫人说一声,让她和我一块去看看五少奶奶。”

这小子,来的可真是时候啊!

徐嗣谨笑弯了眉,忙扶了太夫人:“祖母,我扶您去!”

第七百一十八章

临之以庄,则敬。

徐嗣诫的长子取名为“庄”。

庄哥儿过了洗三礼,徐嗣谆单独找徐嗣谨说话:“明天一早你就去趟雍王府,听吏部的人说,雍王爷有意让你去贵州任提督清浪右参将,公文虽然没有下发,我们既然知道了,少不得要去雍王府道个谢。”

大周官制,贵州设总兵、副总兵各一人,参将两人,一为提督清浪右参将,一为提督川贵迤西左参将,守备七人,抚巡中军官一人…参将,是非常重要的职位。徐嗣谨今年才十三岁…

他不由愕然。

爹爹不是说让他去贵州普安卫平夷所,怎么又冒出了个提督清浪右参将?

“四哥是怎么知道了?”徐嗣谨沉吟道,“这消息可靠吗?”

“我原想帮你到兵部运作运作的,把你留在都指挥使司的。结果兵部的路尚书委婉地告诉我,雍王已经跟他打了招呼,让你去贵州任提督清浪右参将。现在的右参将原是平越守备,因军功刚升右参将不到三个月。偏偏雍王点了要这个职位,路尚书正在想办法把那位右参将挪个地方。见我说去想留在都指挥使,问我们到底是去都指使使司还是去总兵府?

“以我的能力,最多帮你谋个都指挥使司的经历或是知事。如今既然能谋了提督清浪右参将,那自然是任参将更好。我就临时改了口,说是担心参将之事不易,去都指挥使司也不错。”他说着,露出后悔之色来,“现在想起来,我这话却说的没道理──那右参将如此不易,要是路尚书顺水推舟只给了你一个都指挥使司经历或是知事的衔,岂不白白浪费了雍王爷的一番好意?还送了个台阶给路尚书下。雍王爷知道了,只怕还要暗暗责怪我多事。”说完,语气一顿,“如果仅仅是责怪我多事也就罢了,就怕连累着你也被雍王爷责怪。我的意思,趁着正式的公文还没有下来,你借着和雍王爷道谢把这事重新圆一下,免得真让路尚书把你送去了都指挥使司去了。”

徐嗣谨总算是听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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