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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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后宫云阳宫内

淑妃十指纤纤的从玉盘中, 摘下一粒葡萄。

慢悠悠的剥着,葱白的细指配着晶莹透亮的葡萄,看着十分赏心悦目。

待把葡萄去皮后, 伸手喂给坐在一旁的儿子,“听说, 南巡的事你父皇还是让太子去了?”

楚王含着葡萄, 毫不在乎的点点头。

他才刚下朝,来了母妃的殿中, 对于朝堂上的事,母妃消息向来灵通。

宫女递上丝帕, 淑妃擦了擦手, 心中暗忖着,近来圣上的心思是越来越难琢磨了。

前几日圣上病了,她前去探望, 竟还被拦在了门外。

这在以前是从没有过的事。

“对了, 今日在朝上你为何要抬举那何为安?”淑妃不解的看着儿子。

那何为安不过一个攀附上贺家的穷小子,虽说进来圣上器重他了些,但仅凭他现在的地位还远不及能让儿子亲自拉拢的地步。

萧豫突然露出一个玩味的笑意,“不过是想送郑东林一份礼罢了。”

说完他摊了一下肩,“不过父皇没同意。”

淑妃先是凝眉,忽看着儿子重重的把手中的茶盏放了下来,“你……”

才刚开口,又转头朝身边的立着的大宫女投去一个眼神。

宫侍们都退了出去,屋子里只有母子二人时,淑妃低声斥责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母妃不是猜到了吗?”萧豫笑着。

淑妃急的站了起来, “你说你, 当年你私自和那外人搅和在一起, 干出那等胆大包天的事也就算了,如今你竟……!”

“母妃怕什么?当年的事结果现在不是显而易见的吗?事实证明我没有做错。”萧豫漫不经心的吃着葡萄。

淑妃只觉自己被儿子气得脑壳痛,见儿子那不羁的模样,她尽量放缓情绪好言劝道:“豫儿当年的事我就不提了,但这件事你真的不能再胡来了。”

“你答应母妃,咱们慢慢来,好不好?”对于这个行事随心所欲的儿子,她是真的没半点办法。

最关键的是大伯也常站在儿子那边,两人经常私下谋划的事,往往结束了她才知道。

“慢慢来?”萧豫摇了摇头。

“他占嫡占长,宋国公虽然死了,但冯家还在,皇后也还在,朝中支持他的人不比我少,纪家这几年虽起来了,但母妃真的觉得父皇会舍弃他,来立我吗?”

“母妃,是想要我等什么?”萧豫笑得邪肆,慢悠悠道:等死吗?”

说完,他歪头看着淑妃。

纪淑妃一时语噎,缓了好半响,“可这事也实在太过凶险,若真出事,你父皇和皇后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你!”

太子南巡虽是个好机会,但万一出事,一旦把柄握在皇后手中,儿子也就彻底毁了。

“母妃放心,我自会把事做的不露痕迹,没有万一。”萧豫轻飘飘地回她,丝毫不担心。

说起这个,淑妃就气急,“还没有万一,之前昌平街的事,你是怎么说的,万无一失,可那姚奎如今究竟在何处?”

想起手下人查来的线索,姚奎那日是被一伙江湖高手救走了。

这群人身手了得,只要出得起银子,什么事都敢接,而且行踪不定。

查到最后,线索竟然生生断了,萧豫也因此事大为光火,这还是第一次他被人耍了。

“母妃,这是不相信儿子的办事手段了?”萧豫手指一松,紫色圆滚滚的葡萄从罗汉榻上的小几滚落到地上。

淑妃见儿子面上已带不悦的模样,也不再言语。

“母妃您好好歇息,儿子不惹您生气了,就先行退下了。”

说罢,萧豫就起身离去了。

出宫之时,何为安在宫门口遇见了楚王萧豫,楚王坐在王府□□的马车上。

马车行至何为安身边,突然停了下来,萧豫嫌车内太闷,此时坐在前边的架子上。

他侧头看着同样也停了下来,正朝他行礼的何为安,嘴角扬起一抹微笑,“何郎中运气不错啊!”

说完,马车又飞驰的朝宫门口而去,守门侍卫见是楚王殿下的马车,根本不敢拦下检查,忙退至一旁,给他让路。

楚王突然莫明的一句话,何为安心中此刻疑惑更甚了,朝堂上他突然提起自己,御书房内圣上又问他知不知道楚王的意图。

这父子二人说话像是在给自己猜谜一样。

回到家中,晚饭时,何为安突然问明蓁,“年年,你知道七皇子吗?”

七皇子?

明蓁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起七皇子来,在脑海中思索了下,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他,“只听说他母妃惠贵嫔,出自河东,父亲本是地方知县。”

“后来惠贵嫔入宫后得宠了一段时间,生下七皇子不久后,贵嫔娘娘的父亲也升为了知府,其他的我也不太清楚了。”

明蓁说完放下手中的筷箸,接过雨雪递过来的帕子擦了下嘴,“七皇子怎么了吗?”

听完妻子的话,何为安笑了下,“没什么,只是今天有人问了我个有趣的问题。”

见她就不吃了,何为安关切道:“怎么就吃这么点,可是又不舒服了?”

“没有,我今日都吃好多顿了,这会儿实在是吃不下了。”明蓁和他解释。

自那日能喝下鸡汤后,明蓁就没有再吐过了。

近来胃口也一直比较好,慢慢地之前掉了的那些肉也都长了回来。

“对了,年年,我今天收到河东老家的来信,我母亲和兄嫂他们已经启程出发,在来京的路上了。”

自确认妻子怀孕后,年初何为安就给家中去了一封信,同母亲说了妻子怀孕的事。

何母知道儿媳妇怀孕后,终于舍得离开河东老家的那几亩田地,答应来上京了。

何家人之所以迟迟未来上京,除了这几年何为安常年在外奔波没时间带妻子亲自去老家接人外。

最大的原因就是何母舍不得耕种了大半辈子的那几亩田地。

乡下人,地就是命根子,全靠这些田地,何母才能在丈夫死后,自己一个妇道人家独自拉扯大了三个儿子,最小的儿子还高中做上了官。

这不,听说京中那高官府里做大小姐的儿媳妇有身子,这个时候她若再不去,别人该说道她何家不会做人了。

“太好了。”

听到这个消息,明蓁十分高兴,婆母终于要来上京了。

她同和何为安成婚这么久,一直没见过他家人,心中总觉得不踏实。

“待会儿就让雨霏和雨雪去把东院的那几间屋子都收拾出来。”

看着妻子这着急的模样,何为安笑她,“不急,从河东来上京,怎么也差不多得近一个月时间,若是路上再耽搁一下,还得更久。”

明蓁此刻根本就没听进他的话,满脑子想的都是婆母和兄嫂他们要来了。

突然想起一个千古难题,她苦着脸朝何为安道:“若是婆母她不喜欢我怎么办啊,我和你都成婚三年了,还没回去看过她一次,她会不会生我的气啊!”

季大夫说,怀孕的人情绪多变,此刻何为安算是知道了。

“怎么会,你看我给她娶的儿媳妇,名门闺秀,知书达理,长得天仙似的还善解人意,这么招人喜欢的年年,谁会不喜欢你啊。”

何为安这一连串的夸,说的明蓁都不好意思再和他讨论这个话题了。

……

三月初,太子离京南巡。

春分刚过,近来正是播种的好时间,正午的阳光爬至头顶。

田间勤劳的百姓弯腰栽种着,时不时直起下弯得酸疼腰,单手拍打着,缓解疲劳,而后又继续,如此周而复始勤勤恳恳的耕种着。

阿七驾着马车在上京城郊的长平县乡间的道上行驶着,何为安坐在一侧,春日的暖阳铺洒在身上,十分肆意。

走着走着马车突然慢了下来,他们对面有一辆马车似乎陷在坑里出不来了。

那马车外观看似普通,阿七却眼尖的发现包裹车身用的竟上等绢丝锦。

这种布料,便是京中大户人家也是用来做衣裳的好料子,可这竟用来裹马车,一看就知车主人身份定然显贵。

那马车陷在路中间,他们若是不走,阿七也无法驾车通过,乡间的道不比官道。

阿七缓缓停下车,“大人,前面挡住了。”

何为安此时也注意到对面那辆马车了。

马车旁的一颗枝叶茂密的大树下,坐着一个年纪看着有些大锦衣男人。

似是因烈日太过刺眼,他眼睛微眯着,眼角皱纹明显,额头上冒出大颗大颗的汗珠。

他身边立着一个身材略显瘦小面容清秀的少年,正给他扇着扇子。

两辆马车离得不远,此时树下的人也注意到了何为安他们。

见人朝自己走过来了,锦衣男人慢悠悠的起身。

“东林大人,您的马车可是出问题了?可需下官让人帮您看下?”何为安此时已走到树下。

树下坐着的锦衣男人正是圣上的心腹太监,中常侍郑东林。

“何大人,怎么今日也出城了?”东林并没有直接回他的话,纳闷他怎么也会出现在长平县。

何为安一笑解释道:“长平县这边账目出了问题,谭大人派我来此查看。”

正午的日头越来越烈,东林身边的少年见大人嘴唇有些干了,忙去车上取来水囊打开,递给中常侍大人。

东林接过水囊喝了一口,“怎么?这等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要何大人亲自前来吗?”

“中常侍大人抬举了,事无大小,皆是下官分内之事。”

这位中常侍是自圣上还未登基前就跟在圣上身边伺候的内侍,跟着建安帝几十年,深得圣心。

朝中便是内阁阁老们都要给他几分面子,在他面前,何为安一直都十分客气。

“何大人倒是勤恳,不过听说谭侍郎颇为器重你,想来也是想历练一下何大人。”

谭溪舟即将告老了,何为安能在圣上面前崭露头角,这位谭侍郎功劳很大。

谭溪舟对何为安的看中,在户部是众人皆晓之事,这两年常将其带在身边,听说两人还以师生相称。

“大人谬赞了。”

二人客气寒暄着,东林突然一拍脑门,轻“呀”了一声。

“瞧我说着话,到忘了何大人还有差事,只是如今我的马车车辖断了,一时半会儿的找不到新的,怕是要劳何大人等一会儿了,我已派人去县里了。”

东林说着朝着马车车轮处指去,只见车轮处外露着一根长三四寸的木销子,应是方才马车行驶太快入坑中时震断的。

既是急行车导致车辖断裂的,那东林想必是急着赶回上京。

想着此地离长平县城也不远了,何为安叫阿七把他们自己的马车车辖取下,让阿七给换到对面的那辆马车上了。

“中常侍大人有急事,还是先用下官的车辖吧,此地离长平县城不远,下官步行过去即可。”

说话间,阿七已经给那辆断了车辖的马车重新换上了车辖。

东林见他如此会做事,赞赏的点了点头,笑道:“何大人心细,既是如此,那我也不再推辞了。”

平日里想拍自己马屁,阿谀奉承的人不在少数,这个何为安是个会做人的。

他没直接让自己乘他的车回,而只是取一个小小的车辖,既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又没有太过谄媚。

难怪连那向来严苛的谭溪舟会对他另眼相待,这种人确实适合在户部当差。

郑东林的车夫已将马车从浅坑中拉出,少年取来脚蹬。

郑东林上车时,朝何为安道谢:“多谢何大人了,本官确有急事得赶回去向圣上复命,圣上近来因此事忧心不已,前些时候还病……”

搀扶着中常侍上车的那位少年手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

说着东林忙停了下来,察觉自己失言,摇了摇头无奈失笑道:“瞧我,年纪果真是大了,就爱乱语,那本官就先走一步了。”

“中常侍大人客气了。”何为安和阿七退到道路一侧,看着马车走远了,才开始迈步向长平县走去。

车内的郑东林放下车帘,不再去看那两个越来越模糊的身影,眸中闪过一丝莫明的情绪后,在车内闭目养神。

第36章

在阳光炽烈的春日, 二人走了一会儿,额头就都开始冒汗了,好在马车停下的地方离长平县城确实不远。

临入城时, 何为安让阿七去打听这长平县附近可有哪处杏树多的地方,最好是乡间。

刚才他见郑东林的马车顶和轮子上都有杏花瓣,且车轮上软泥较多, 定是去了这附近的村庄。

他总觉得郑东林办的事, 和那天在御书房内圣上突然问他七皇子如何, 这两件事情必有关联。

圣上不会无缘无故的问他七皇子, 最好能提前知晓圣上究竟是何意, 他也好有准备。

今日遇见郑东林就是个契机。

当天阿七就查到了杏树村, 长平县附近唯杏树村种满杏树,且还以此为名, 十分好找。

因阿七去的及时, 在那里发现的车轮痕迹和郑东林那辆马车的痕迹一样, 可以确认郑东林去的就是这杏树村了。

夜里, 何为安在房中反复思考那天圣上在御书房和他说的话。

圣上问他知不知道楚王为什么要让他和太子去南巡, 随后又问他七皇子。

且就目前看来, 圣上并没有要动纪家的意思。

圣上此前大病, 如果是因为杏树村, 那这个杏树村里面究竟有什么?才能让一个帝王如此忧心。

他用手揉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看着在一旁站着的阿七开口吩咐道:“你明日让人去杏树村打听一下, 看郑东林去那是何事?记住要小心谨慎些,切不可让人察觉了。”

或许搞清楚郑东林所办之事,他就能知道圣上究竟是何意了?

“是。”

阿七刚应下,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还有雨雪的说话声。

很快房门被敲响, “姑爷,小姐让我来给您送些点心。”

阿七打开房门,却见夫人也来了,忙退至一侧,明蓁小心地跨过门槛,雨雪跟在身后提着食盒进来。

雨雪把刚从厨房做好还热着的芙蓉糕从食盒中取出,放到桌子上后,和阿七一同退了出去,二人守在门外。

“你怎么来了?这大晚上黑灯瞎火的以后别乱跑了。”何为安走到她身边叮嘱着。

夜里廊上虽有烛火,可到底不如白天那般明亮。

听着他带些不满的话,明蓁略嘟起嘴角,不开心道:“我夜里吃多了些,想消下食,我还提了一盏灯笼来的,就放在门外了。”

她好心好意来给他送吃的,他竟然还不领情。

“年年,我没有说你的意思,只是……罢了罢了,我不和你这个小孕妇计较。”说着他亲昵地去捏她秀气的鼻子。

明蓁把脸侧到一边去,“哼”了一声,“我还不和你计较呢,说好要陪我去香云寺的,你这几天却日日早出晚归的,那里还记得自己之前说过的话。”

近来朝中都忙于太子南巡之事,他确实是忘记之前自己答应过要带她去香云寺还愿一事了。

此刻听到她的埋怨,他才记起这事来,朝她温声赔礼道:“是我不好,再等等,我这几日还有些事,忙完我就陪你去,好不好?”

听到他说还有事,明蓁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算了,你这么忙,我自己带雨霏雨雪一起去就行了,等你不知道还要什么时候了,到时候菩萨会怪罪的。”

自己近来确实事多,谭大人几乎把上京城附近所有县城的户部账目都让自己去查,近些天着实有些分/身乏术了。

“嗯,如此也行,那到时候再带几个家仆一道前去。”何为安点头,自己实在是抽不开身。

见他竟毫不客气的点头,明蓁心中顿时冒起一阵闷气,站了起来,“好了,我知道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带人去打架呢。”后面的话她小声嘀咕着。

“我先回了,你慢慢忙吧!”明蓁说着朝外走去。

何为安此时刚拿起桌上的芙蓉糕咬了一口,见人要走了,忙放下糕点,去扶她。

明蓁被他谨慎的样子逗笑了,刚才的郁气一消而散,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我肚子还没大起来呢?你怎么现在就扶我啊?”

“大不大肚子,你都是孕妇,这乌漆嘛黑的我和你一起回,我这边也无事了。”何为安扶住她的胳膊,两人一同朝外走去。

“我听说,等肚子大起来的时候,孩子还会在里面动。”明蓁说完就笑了出来,十分期待的模样。

“嗯,大概怀孕五六个月的时候吧!”何为安想了一下回她。

“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夫妻二人回去的路上闲聊着关于孩子的事。

雨雪打着灯笼走在一侧。

“之前在老家时,大嫂和二嫂怀孕时好像都是差不多这个时候,说孩子会动。”他解释着。

“呀!你不说我都忘了,孩子们也都会来吧!”明蓁懊恼道:“怎么办,我忘记准备给孩子们的礼物了。”

何为安家三兄弟,他排行最小。

大哥今年三十有六了,家中三个孩子,老大和老二都是姐儿,老大早几年嫁人了,老二去年也嫁了出去,最小的老三是个儿子今年十岁。

二哥比何为安就大两岁,家里两个孩子,都是男娃,最小的才三岁,何为安也没见过,还是他来上京城后,二哥家新添的。

何为安也是在信中才知道自己又多了一个小侄子。

“没事还来得及,算算日程,如果路上没耽搁的话,也还要十来天左右,而且信上说,这次好像就二哥家带了荣荣来。”

荣荣就是何为安也没见过的那个小侄子。

自何为安来上京后,家中宽裕了不少,他这几年人虽没有回去,但每年都会拖人带些银钱回老家给母亲兄长。

见三弟读书高中后,家中又宽裕了些,何为安的大哥二哥也都把自家孩子都送进了学堂。

希望也能像自己弟弟那般出人头地,过上好日子。

因为学业重,是以这次大哥家的佑康,和二哥家的佑平都没来,大哥因不放心两个孩子在家,这次也没来。

此次何家就何母带着大儿媳妇和二儿子一家三口来了。

“就荣荣来了吗?佑康和佑平呢?” 此前明蓁早就缠着何为安给她说了老家的情况,是以她虽没见过他家人,但对于何家的人口情况也算熟悉了。

何为安朝她解释了一番,得知是因为学业重无法前来,明蓁也只能遗憾地叹了一声。

……

深夜,皇宫内院的一处偏殿中。

白日里扶郑东林上马车的那位清秀少年此刻正跪在地上伺候着中常侍泡脚。

听完义子的禀报,郑东林嘴角扯出笑意,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水,“这位何大人,果然没让我失望啊。”

“他这般煞费苦心,我若是不成全他,岂不白费了他今日帮我的一番苦心了。”

“义父的意思是?”

郑东林义子,子成恭敬的问道。

“他既然想知道,那就告诉他吧!记住,线索一点一点放,别让人察觉出来了。”

本来不想这么早动他的,他既自己撞上来了,那也怪不得他了。

放下茶杯,郑东林随意问着:“对了,吴修齐最近都在做些什么,没有再犯事了吧!”

想起自己这个不争气的侄子,郑东林眉心一皱,若不是自己吴家就这一根独苗了,他是真的不想扶他。

进户部八年了,整日浑浑噩噩 ,好高骛远的,正事不干,寻花问柳他到是行家,靠着自己这个大树,深深把自己变成一个纨绔公子哥了。

本来想着这次谭溪舟快退了,他上下打点,眼看户部侍郎这个位置就唾手可得了。

谁知突然冒出个何为安,入朝不过短短两年,就走到今日这个地步。

若是可以,他到真想让两人换一下身份。

依着谭溪舟如今对何为安的看中,在他告老之时极有可能亲自向圣上举荐。

而圣上如今对何为安的态度他也摸不准。

按理自己跟着圣上几十年了,也多多少少能猜出些圣上的心思来,可这次他不确定了。

比起他那个游手好闲的侄子,何为安苦心经营,一心只想往上爬的劲,不知让人省心多少。

郑东林原名姓吴,这事只有少数人知道。

自建安帝登基,他作为圣上的心腹太监,身份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

发际后他就改了姓,吴家本也是书香门第,但由于他父亲迷上了赌博,输光家产后,父亲自尽了。

吴家便败了下去,最窘迫之时,便连一日三餐也吃不饱。

而他们家两兄弟还小又都是读书人,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

眼看着弟弟越来越虚弱,家中穷得家徒四壁之时,吴东林一狠心就把自己卖进了宫中,净了身,做了内侍。

做内侍虽让人瞧不起,但也是他当时唯一能选择的路了。

而且入了皇宫,也代表机会更多了,只要弟弟和母亲能活下去,吴东林就觉得值。

当年他为了不辱家门,自己改了姓。

如今眼看他吴家子孙有希望光宗耀祖了,这个时候他绝不允许再有任何拦路的障碍在。

“吴大人他最近除了去了几次如意楼,别的时间都是一散职就回了府中,想来吴大人他定是听进去您的话了。”子成尽量恭维着。

“他若真听进去就不会再去如意楼那般的青楼楚馆了。”

“一个官员整日流连烟花之地,若是有心人参他一本,也够他喝一壶的了,我都帮他压了多少折子了,简直不知悔改!”

郑东林面色难堪,手握成全拳重重地往酸枝红木桌上捶去,桌上茶杯震颤的发出响声。

此时盆内的水已渐渐变凉了些,少年细心的用棉布擦干净郑东林的脚,端起盆准备出去时。

郑东林忽然叫住了他,“子成你把盆带出去,子言你留下,义父还要话和你说。”

那名叫子言的少年脸色苍白的应着,讷讷地把盆递给自名义上的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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