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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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你总算来了!”

纪依北戴上手套,蹲下身问一旁的孙检:“怎么样?”

“尸骨少了一块左小臂的骨头,其他都很完整,所以应该是在两千年排水系统更新后才放进这‘枯井’中的,根据初步排查应该已经有十年左右了,目测受害人身高180左右,根据牙齿判断死亡时年龄在40岁左右。”

“十年……”纪依北喃喃,“这么久了。”

他拿了枚手电筒朝下水道打光,经过多年来的堆积,下水道并不深,看下去可以看到隐约泥泞的淤泥。

今天下午才下雨。

“有爬梯吗?”

“没。”余晓瑶从车后备箱里托了一根麻绳出来,“只有这个。”

“那就这个。”纪依北挥挥手。

他将麻绳一端系到一旁的消防栓上,另一端在腰间缠了几圈打上一个死结,做成一个简易绳索,他用力扯了扯绳。

“我下去一趟,来几个人帮我拉着。”

立马上来三人拽紧绳子。

纪依北往后退两步,走到下水道旁,两手紧紧攥住绳索,跳进井洞中。

绳子迅速往下掉,吞进黑暗中,三个小伙子找好长度往后使力,绳子重新绷紧。

地下闷闷的“咚”一声。

“没事吧?”余晓瑶往里面喊。

“昂。”纪依北平静,他嘴里咬着手电,含糊不清地应一声,大腿和上身正好弯成九十度,抵住粗糙的壁面,他寻着绳子一步一步往下。

没一会儿便到了底。

他打起手电筒往壁上照,井盖不透气,底下又淤塞了,里面还有一股腐臭味,岩壁上泥土湿润。

和地面上的泥土显然不是一种,那尸骨底下的泥土散发着恶臭,是积年累月被腐肉、蛆虫等渗透而形成的独特气味。

而壁上的估计是雨水顺着井盖边缘流下沾上的泥点。

纪依北抓起一掊土,用手指捻了捻,顺势反向摘掉手套把泥土兜在里面。

尽管经过这么久,即便曾经有过什么证据也早已经腐败、分解、消失,不过兴许能查出些别的信息。

纪依北随意地把装着泥土的手套打了个结,放进兜里。

他刚要站起来,套着鞋套的脚便在地面上滑了下,发出细微的声音。

纪依北低下头。

泥土里有一角白边。

他迅速刨开上面的泥屑——是一张被浸泡的白色纸片,表面有特质材质处理,因此能够保留到现在,只不过上面的字迹已经全部褪去了。

纪依北将纸片小心翼翼地放进密封袋中。

接着扯了扯绳索,示意上面人往上拉。

重新回到水平面上,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纪依北身形一晃,差点没站稳。

“没事吧?”夏南枝已经从车里出来,眼疾手快地扶住他,往远离井盖的方向拽了把。

纪依北手掌撑在额头上,轻轻摇了摇头,随意地摆手:“没事,就是底下二氧化碳浓度有点低。”

“哦对。”纪依北拿出刚才取上来的泥土和纸片,递给孙检:“取样泥土按流程化验,那纸片重点复原,看看能不能恢复上边的字迹。”

“纸片是受害人身上的?!”余晓瑶吃惊地睁大眼睛。

按理说,尸体倒在满是泥土的下水沟中时,土壤中含有分解衣服纤维的分解者,而湿润的环境又能加速蛆虫对尸体的分解,所以一般情况下,这具尸体的白骨化速度应该与衣服腐化速度相当。

纸片很有可能是受害人唯一留下的东西,当时也许是放在衣服口袋里,随着衣服分解又掉落进泥土。

“有这个可能。”

余晓瑶:“可是这么多年了它都没有被分解掉吗?”

纪依北正凝神思考着什么,突然察觉到身边人浑身一顿,后退了小半步。

鞋面在杂草丛生的泥泞地面上发出“撕拉”一声。

纪依北不动神色地一只手环住夏南枝的腰,注意到她正死死盯着地上那具白骨。

“纪队?”余晓瑶的疑惑没得到解答,伸出手在他面前招了招。

纪依北回神:“嗯?什么?”

“……我是问如果真是受害人的,那个纸片为什么没被分解。”

纪依北又瞥了夏南枝一眼,发现她还注视着白骨,又想起她才做了噩梦,许是被吓到了。

于是他抬手环住夏南枝的脖子伸到面前遮住她的眼睛,一边解释:“我刚才看过材质,表面挺光滑,有防腐成分,我猜想有可能是什么门票。”

众人:“……”

舒克:“……老大,死者为大。”

纪依北面不改色,一脸“我干什么了吗”的表情,接着他挥了挥手:“先把白骨带回局里等进一步结果出来吧,十年前的就算要从失踪报案里也很难找了。”

这时夏南枝已经扒开了挡在眼前的那只手,又握紧。

她手还是如往常一样冰。

纪依北握紧她的手放进衣服口袋里,几名法医助理一块儿整理东西之际,纪依北把她拉到一旁空旷的道路上。

“没事吧?”

夏南枝回神,淡笑了下,只不过面色有些苍白:“没事,就是第一次看到那种,怪怪的。”

“早跟你说了在车上待着。” 语气严厉,手上却是轻轻揉了揉她的手,“我先送你回去。”

“你要加班?”

纪依北看了眼白骨的方向,点了点头。

“那我跟你一起去吧。”

“你去干嘛,不睡觉了?”

夏南枝放在他口袋中的手晃了晃,撒娇一般:“你再送我回去该耽误事了。”

“耽误不了什么,在DNA、泥土和纸片信息出来前,只有那小偷能提供点线索,那也不可能是当时的抛尸者,让他们去弄就行。”

“我想跟你一起去。”

夏南枝看着他,一副不依不挠的样子,在纪依北眉头就要皱起来之前,又补充一句:“我不敢一个人待着。”

纪依北简直是被她气笑了,拍了下她的后脑勺:“跟上。”

“纪队!”孙检突然喊了声,“股骨上有裂痕,看这个痕迹,死者生前极有可能中过枪!”

纪依北“操”一声,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旁边,孙检正举着一块白骨放在灯下细看。

“其他地方有中枪痕迹吗?”

“刚才粗略看时没发现,不过——”孙检手里的骨头转了一圈,“股骨上临近位置好像连着中了两枪,应该是同时,所以痕迹特别明显。”

身上有枪伤。

那么这个人就不可能是个普通老百姓。

有可能是军火贩子,或是曾与警察有过正面交锋却被救走的犯人,或是偷渡者,有很多种可能。

纪依北点了点头,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有枪伤就不能给当作普通案子处理,很有可能要连续加班一段时间,不过身份也许会比普通人更容易查明一些,也更有迹可循。

“股骨?是哪里?”夏南枝突然出声。

“啊?”孙检愣了下,看向纪依北身后的姑娘,一脸严肃,他顿了顿回答道,“就是大腿处的骨头。”

夏南枝“唰”一下头脑一片空白,只有风声呼呼得在耳边放大的声响。

“夏南枝!你怎么了!?”

好一会儿她才重新恢复了意识。

她张口便被灌了一口冷风,瞬间被浇了个透心凉。

她看着纪依北说:“纪队,我爸他——大腿中过两枪……连续的。”

☆、旧案重提(一更)

在场所有人都因为夏南枝的话给懵住了。

等上了车, 余晓瑶才凑过去问:“孙检, 夏南枝别是夏英霖队长的女儿吧?”

“嘿, 原来你们不知道啊?”

这些人当中,孙检年纪最大,资历最老, 是唯一一个和夏队一起共事过的警察。

而夏英霖,在这小一辈的孩子们耳中却是个如雷贯耳的大名,他们在警校读书时经常能听老师提起夏英霖。

当初有许多难案悬案都是在夏英霖当队长时侦破的, 学习过程中,经常作为范例来给他们讲解,那时许多人都将夏队当作自己的楷模。

只不过最令人感到惋惜的却是夏队英年早逝,在破案过程中遭到凶手的报复葬身火海, 只留下一个女儿。

这在景城年轻一辈警察之中几乎都是无人不晓无人不知的。

大家都知道夏英霖是在火场中丧生的, 怎么又会在这里发现一个有着受同样枪伤的——白骨?

还缺了一截左臂。

“孙检,那具——白骨,真有可能是夏队的吗?”

孙检坐在副驾位置上,往后一摆手,也十分不愿意相信这个推测, 只不过他的确记得,那时他还是夏队手下的实习警察。

在一次捉拿军火贩时夏队的确受过伤,大腿处被歹徒连着打了两发子弹, 和那根股骨裂痕位置相当。

只是真是这样的话,火灾里的那具尸体又是谁呢?

孙检停顿一会儿:“那场火灾,我们的确在后来发现了夏队的遗体, 穿着一身烧烂的警服,那时候警察还必须要在脖子挂工作证,夏队身上——那具尸体身上也挂着,外面的套子被烤成黑色,里面正是夏队的照片。”

余晓瑶皱眉:“那具遗体没有验过尸吗?”

“验了,但是当时根本就没有怀疑身份,没验DNA,只是验伤,判断出的确是死于火灾。何况那时候夏队女儿那么小,一双眼睛都哭肿了,一个家剩下这么一个小孩,大家就帮着尽快把丧事给办了。”

余晓瑶回头看了眼后面跟着纪队的那辆车。

纪依北原本还怕夏南枝情绪失控,可是她却冷静得反常。

除了面色不大好以及手掌冰凉外,她甚至连眼眶都没有红一下,眼圈像是僵硬一般,无神、麻木、一动不动。

“夏南枝?”

纪依北不放心,出声叫她。

夏南枝没回,只是视线略略偏了个角度,看了眼纪依北算是回应。

“也不一定是叔叔。”

夏南枝阖上双眼,胸腔不断起伏:“我的噩梦变了——”

“梦中我爸他不在家里,我,我本来以为只是我妈妈没找到他,现在想起来根本不是这样,他不在家、也不在小区。”

纪依北当即一滞:“你记得那时候的事?”

夏南枝艰难地摇了摇头:“只是梦,在心理医生那做了催眠才想起来的……过了太久了,我记不清了。”

不记得爸爸那天晚上是去哪里。

也不记得他出门前为什么不提前说一声。

就连妈妈都误以为他在家,还重新回火场去找他。

事已至此,纪依北甚至想不出该怎么安慰她,只是拍了拍她的手背。

.

这天是个阴天,厚重的云层覆盖着天空,整座城市倒映下的暗沉苍穹,一片污浊。

当天蒙蒙亮时,纸片的信息内容终于被还原出来。

是2006年2月9号的三张影城电影票联票,还是当时极为热门的一部好莱坞影片。

尸体白骨化以后作DNA检测速度会大大减慢,孙检一人待在化验室忙活。

夏南枝一直勉强维持住的冷静在看到电影票时终于崩溃。

她颤抖着摊开手,眼睛直直注视着电影票:“能,给我看看吗?”

法医助理飞快了瞥了眼纪依北,待确认他默许以后才把电影票放到她手心上。

夏南枝缓慢而坚定地抽回手,把那张纸条紧紧攥在手里,一滴热泪就这么直接砸在手腕上,面色沉如死灰。

“是我爸——是……”

只一句,夏南枝便像是耗尽了浑身的力气,突然张着嘴再也说不出什么了。

时隔多年,父女俩再次相见竟然是这样的场面。

她攥紧的手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生生得露出一条紫红色的印。

“夏南枝。”

纪依北去掰她的手指,“松开。”

夏南枝像是没听到一样,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快要渗出血丝。

她甚至想,还不如真就死在那火场,可为什么又要让她发现原来他是一个人在那肮脏腐臭的下水道底下慢慢腐化、慢慢被分解,最后成了空荡荡的白骨。

还缺了一截小臂。

是被人砍断了吗?

他当时该有多绝望?

“松开。”耳边重新响起纪依北低沉的声音。

夏南枝手上的力气倏然消失,轻轻一颤,纸片落在地上。

“我记得,那时候我缠着我——我爸,要去看这个电影,他说他忙让妈妈陪我去,原来他已经买好票了……”

纪依北扣住她的手腕拽了拽,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旁化验室的小窗就拉开,孙检从里面探出脑袋。

“纪队,检验结果出来了。”

夏南枝浑身力气都散尽,双眼一片死灰,心脏扑通扑通跳着,可以听到血液涓涓流淌的声音。

头顶多年没有修缮的白炽灯嗤嗤作响。

纪依北和孙检交换了一个眼神。

“你先去休息室等我,这里有我。” 纪依北没等她点头或摇头,就朝余晓瑶招了招手,“你先带她出去。”

夏南枝心底的恐惧顿时如碳酸饮料中的气泡般接连不断地涨满心头。

她抬头看一眼纪依北,最后顺从地和余晓瑶走了。

纪依北走进化验室:“怎么样,确定身份了?”

“是夏队没错。”

纪依北眉头一皱,手指搓了下下巴,迅速冷静下来:“还有其他线索吗?”

“缺失的小臂骨头我细看了一下,切面锋利,几乎是一蹴而就的切割。”孙检一面说一面拿着肱骨示意。

舒克问:“分/尸?”

纪依北冷冷道:“不是,你看这个横截面,虽然完整平滑但是有一个明显的凹凸面,所以凶手在砍断夏队小臂之际,夏队是剧烈反抗过才会留下这样的切割面。”

孙检点头,赞同了这一说法。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能观测到的伤处吗?”

孙检回答:“没有,除了股骨上的枪伤痕迹外没有其他的,一般来说如果凶器是枪的话应该会在骨头上留下痕迹,再加上肱骨的线索,凶器应该没有枪,可能是——刀?”

纪依北脸色沉下来。

夏英霖当年能当上刑警队队长,身体素质一定称得上强悍,能打能扛,怎么会生生被人截断小臂?

一般的刀当然做不到,一般的人也做不到。

要不那人就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杀手,要不就是与夏英霖有着密切关系的人,才能在他放松警惕的情况下杀害夏队。

但不管怎么样,纪依北相信那凶手都不可能全身而退。

舒克:“但是凶手为什么要把那截骨头带走呢,如果一起扔在下水道中我们也许就发现不了这一点。”

难道真是什么受人指使的杀手,要求带回一只手复命?

还是说凶手对夏英霖有着一种特殊的情感,才让他重新捡起那只断手?

种种可能在纪依北脑中转了一圈,他突然悚然一惊:“不对——”

“什么?”

“两千年地下排水系统就改善过,所以十二年前那儿就应该已经不是一个太深的下水道了,而且当时城市规划迅速,每年都有新建项目出来,即便那是个郊区但也不可能确保也许几个月后就会有大批施工人员进入。”

舒克一愣:“所以说凶手可能根本不在乎别人发现这具尸体?”

“或者说他可以确保别人发现不了那具尸体。” 纪依北的话掷地有声,“就是这样!凶手之所以会在火场中伪造一个夏队的假身份,是为了让大家相信夏队的确是死于火灾,而不会继续查询他的下落,绝不可能是不在乎!”

“可是这说不通啊,老大,又是火灾又是杀手,有点多此一举啊?”

“付局跟我提过那场火灾,他说火灾的目标是夏南枝。”

瞬间众人的目光都投下纪依北,他眉头紧锁,整个人都被平静和暴躁交织,可以很明显地发现他是在拼命压抑自己的脾气。

他当时还奇怪,为什么夏南枝一个十岁的孩子为成为首要目标,而不是当时的刑警队队长,这个身份明显要来得重许多。

“这样一来就说得通了,如果当时夏队已经死了呢?”

所以火灾重点只是为了对付夏南枝,并且顺便制造夏英霖也是死于火灾的假象。

亲手解决夏英霖,是为了确保他一定得死,并且凶手足够自信,自己杀死夏英霖的可能性要高于他死于火场。

夏英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关键性线索才招来杀身之祸,而夏南枝很有可能知道些什么,甚至是她妈妈张含都不曾知道的。

可是既然已经做到了这番地步,为什么后来却撤手了?

“取样的泥土呢,有发现吗?”

“没有,这么多年了有线索也已经被冲淡到检测不出了。”

纪依北点头,一摆手:“我去看看夏南枝,另外把二零八案调出来,重新彻查!”

旧案重提,本是最难搞的事情,好歹夏英霖是大家心中的英雄,为英雄翻案,大家热血沸腾。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双更呀~

☆、残臂(二更)

从纪依北朝休息室走去的步态来看, 他大约是很心急, 白炽灯下的身影步伐稳健飞快, 能看出心底的担忧。

“怎么样?”他一推开门,夏南枝便问。

她倒是已经重新恢复了镇定下来,除了有些僵硬的脊椎甚至看不出她有什么不对劲。

“有点线索。”纪依北抽开椅子在她身边坐下, “记得我以前跟你提过吧,那场火灾的真正目标可能是你,现在的发现正是证明了这一点。”

难以释怀的心情在夏南枝心头蔓延:“怎么说?”

“不能推测出当年夏队是因为发现了什么才……才惹来了杀身之祸, 所以我认为你很有可能也知道什么,或者说也应该知道些什么。”

夏南枝惊愕地瞪大双眼:“我?”

“是,你有没有什么印象?” 纪依北语气平稳又温和,散发出一抹让人放心的严肃感。

夏南枝垂下眼帘, 默了一阵, 重新抬起眼:“我的心理医生跟我说过我因为小时候目睹过的,这些事情……具有创伤后应激障碍。”

纪依北突然眉头一皱,下意识抓紧夏南枝的手。

夏南枝慢条斯理地抬头——过大的刺激反而让她刻意或不自觉地伪装出“闲庭阔步”的模样。

她回握住那双宽厚的大手,轻描淡写:“我没事。”

接着她继续说——

“我从小长期并且持续性的极力回避那件事,所以对我来说很难回忆起当时的有关细节。”夏南枝分条缕析, 简直不像是在说自己的创伤。

“不过我去医生那几趟,作了催眠来回忆那晚的事,的确想起一些从前没有印象的事, 我妈妈原来大约是可以活下来的,她以为我爸爸还在里面又回去找她才——死了。但是你说的我暂时还没有想起来……”

纪依北适时地打断她:“慢慢来。”

眼前的姑娘在初生太阳投射的光芒下容色晶莹如玉,冷冰冰的目光中流露出倦怠与冷傲。

那是她以往孤身一人时最常有的样子。

纪依北和她一块儿长大自然经常看到这样的夏南枝, 以前他只当这丫头深沉,如今却是难以抑制的心疼。

算是一起生活了十几年了,不管是幼稚、青涩、莽撞、桀骜还是成熟,都是两人一起全部都经历的,到了现在,纪依北终于真真正正地明白了自己的感情。

纪依北揉了揉她的脸:“天亮了,你先回去?”

“好。”

夏南枝这么容易就愿意回去倒是出乎纪依北的意料。

夏南枝留意到他一闪而过的错愕,为了让他放宽心地笑笑,尽管仍有些勉强。

“你别担心,我本来就有事要走了,昨天我去试了一部新剧,刚刚收到短信说选上了,要跟经纪人一起过去谈谈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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