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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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莺来不及躲闪,直接撞入钦容的怀中,钦容动作顿住保持推门的动作,他双臂微张低眸看了眼撞入怀中的人,“莺莺是要去哪儿?”

低缓的嗓音贴在耳畔传来,惊得莺莺几步跳开。

莺莺先是看了下钦容的脸色,见他神情正常并无异样,才小声回了句:“我没想去哪儿,见三哥哥迟迟未归,正想去书房找你呢。”

钦容背对着夜色沾染了寒气,在听到莺莺的话后唇角微扬,悠缓阖上寝房的大门道:“嗯,三哥哥回来了。”

很轻很柔和的嗓音,自然而又随意的插上门栓。莺莺没看到钦容插门的动作,径直随着他入了人内室。

已到子时,屋外夜色浓郁。

钦容回来后表现的太过正常,正常到让莺莺略有些不安。入了内室后,她见钦容开始脱外袍,就站在门边试探问道:“三哥哥有没有看莺莺给你的信?”

钦容随手将外袍搭在衣架上,语气中含着几分笑意:“莺莺亲口交代的事,三哥哥怎敢不做。”

那就是看了。

莺莺放了心,但还是觉得钦容表现的太平静了,难道他就没什么问题要质问她吗?

不等莺莺再追问什么,钦容就抬眸对她招了招手,“过来帮三哥哥更衣。”

莺莺心里想着信件的事,迫切的想要知道钦容此时的想法,所以没迟疑就走到了他的面前,伸手去解他的腰扣。

“三哥哥……”二人的呼吸近在咫尺,莺莺低垂着头心不在焉解了钦容的衣服。

她等不到钦容的回应,就只能主动问道:“三哥哥看完那封信,就没什么想问的吗?”

话落,她察觉腰上环了一条手臂,钦容倾身凑近她问:“莺莺觉得,三哥哥该问些什么?”

他还能有什么好问的,莺莺为了洗脱自己雇凶杀他的嫌疑,在信件中解释的足够清楚。金满堂一事只是为了助她逃婚,是他钦容为她挡剑的举动打乱了她所有的计划,引起了这滔天误会。

从庆王爷、到二皇子乃至张氏,或许莺莺也没想到,自己荒唐定下的计划竟会在朝堂掀起一场风波,风波席卷数人唯独就是没波及到她。

“莺莺不想嫁给我,所以宁可舍弃这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顾莺莺身份,也要离开。”

呼吸低沉,钦容吐息越来越轻,过分温柔的嗓音就变得十分危险。

莺莺这才察觉到不对,她抬头时被钦容控住了下巴,钦容俯首咬在她的唇瓣上,轻轻的探入与之纠缠,另一只勒在她后腰的手力度适中,却不允许莺莺有片刻的逃离。

“唔唔……”此时的钦容依旧是温柔的,然而这种温柔却让莺莺不寒而栗,不由就开始挣扎。

呼吸被掠夺压制,钦容的‘温柔’让莺莺唇齿发疼,他将莺莺整个收拢怀中紧紧拥着,直到听到怀中人的抽泣,他才微微撤离抚上莺莺的脸颊,低笑着柔声:“哭什么。”

对上莺莺含着雾气的双眸,他帮她擦了擦眼泪,与她额头相抵沉沉问着:“莺莺就这般不喜欢三哥哥吗?嗯?”

“可是,三哥哥很喜欢莺莺。”

喜欢到容不下她的逃离背叛,也喜欢到就算莺莺触碰到他的底线,他也不舍得将自己的那些手段用到她的身上。如此,那就只能……

帐幔被一层层放下,莺莺被钦容抱到了榻上。

“……”

莺莺被钦容罚了。

在莺莺将一切同钦容解释清楚后,她还是被钦容好一顿罚。那夜之后,莺莺整整三日未能出寝房。

倒不是钦容囚着她不让她出去,而是莺莺有心出去却没那个精力。又是一日过去,莺莺困倦蜷缩在钦容的膝上休息,忽然她察觉自己的脚腕被轻柔触了下,莺莺缩了缩身体一动,钦容低眸问她:“怎么了?”

“没……”莺莺太累了,说话时目光低垂有气无力的。

钦容的手还握在她的脚腕,有一下没一下的掌握让莺莺极度不安,她不由就想起前世钦容锁在腿上带的黄金锁链,浑身一颤忽然抱紧钦容的腰身。

“三哥哥,莺莺真的知错了。”莺莺声音带了哭腔。

比起这种软性惩罚,莺莺更想让钦容把她关起来打一顿。她受不住了,真的受不住钦容这般温柔的‘折磨’,浑身遍布他的气息,莺莺这几日是真觉得自己要死在这张榻上。

不复先前的娇俏,此时的莺莺只着了宽大的白色寝衣,一头青丝垂落在身后小脸素白。大概是哭了太多次,莺莺眼眶湿漉漉眼角泛着红,紧抓着钦容的衣襟软绵绵的嗓音一声比一声娇。

真乖,若是肯一直这般乖就好了。

钦容眸色沉郁,抬手捧起莺莺的小脸,他用拇指擦了擦她的眼角,语调轻柔问:“莺莺真的知错了?”

莺莺的脸颊被钦容罩住,才知自己的脸有多小,她仰着脖子看着搂着她的男人,呜咽一声用脸颊蹭了蹭他的手掌。钦容低笑起来,靠近她继续问:“那莺莺喜不喜欢三哥哥?”

莺莺点了点头,回答:“喜欢的,莺莺喜欢三哥哥。”

“那还要不要逃?”

莺莺怔了瞬,咬唇看了眼钦容,她紧着声音道:“不逃了。”

逃不逃这也不是她能定的,就算今日她面对的是前世的年轻帝王,在任务没完成之前她也不敢逃,毕竟她手中还握着哥哥和姑母的性命。

莺莺这话说的半真半假,钦容听后也没指望莺莺说话算数。定定凝视了莺莺片刻,钦容只是凑近咬了下她的耳垂,“三哥哥这次就原谅你了。”

“若你还敢胡闹,三哥哥就真要生气了。”

【莺莺,若你再胡闹,太子哥哥就真要生气了。】莺莺眸色一闪,想起前世钦容同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钦容没多久就为她造了一座金殿。

她不由心生恐惧,慌张搂住钦容的脖子胡乱亲着他:“变回来,三哥哥你快变回来。”

莺莺还是喜欢先前温柔纵容她的三哥哥,经此一事,她隐约怀疑前世温柔的钦容是活活被她逼成的狠戾帝王。莺莺不由有些怕了,她紧搂着钦容的脖子道:“三哥哥你别这样,莺莺真的会怕。”

千万千万,别变成前世那般模样。

钦容身体微僵,长睫掩住眸中神色,半响后才道:“好。”

手指寸寸抚上莺莺的后背,他柔和道:“今日天气不错,三哥哥带莺莺走出走走好不好?”

莺莺不太想动,但抬头看了眼窗外的天色,还是点头答应了。

.

说是陪莺莺出来走走,其实钦容没能陪她多久就有事离开了。

今日阳光很好,莺莺几日不见阳光这会儿越加倦懒,她趴伏在亭子里看着亭外的花草,钦容见她不想回去,就摸了摸她的头发嘱咐:“三哥哥等会就回来。”

莺莺点了点头,看到两只小猫正窝在花丛里打闹。

没一会儿,耳边又有脚步声传来,莺莺还以为是钦容回来了,扭头望去才发现过来的人是裘郁,他玄黑的披风将他全身包裹,肤白貌美唇红眸黑,在对上莺莺的目光时他脚步一顿,站在亭子外就这么望着莺莺。

“娘娘近来可好?”他嗓音比前几次沉了些,身子骨也看似更差了。

莺莺歪了歪头,忽然觉得这一幕与前世某个场景重叠。同样是一个亭内一个亭外,不同的是前世裘郁望着她笑得惑人玩味,而这一世他就只是清冷望着她,不带阴谋只是想简单知道她近来的情况。

果然,她的重生不是无意义的,至少她已经挽回自己与裘郁的死结。

莺莺心情好了些,她笑了笑回道:“挺好。”

除了被钦容按在榻上罚了三日,钦容好吃好住管着她都不曾骂过她一句。

裘郁望着她的笑容呵了一声,“臣看着娘娘也过的不错。”

若不是钦容压下了金满堂的事,这会儿莺莺已经蹲在大理寺被严加拷问了。手指微动,裘郁这才想起自己还提着一个食盒,他眉头皱起又看了莺莺一眼,往前走了两步将食盒放到了亭子的台阶上。

“前几日裘府得了只参鸡,这是家姐让臣带给娘娘的。”

微微风涌,莺莺闻到了浓郁的鸡汤香,这香味似乎比她上次在九华行宫喝的那碗还要香。

看来裘郁这次是真没想要算计她,就连递个食盒都不曾靠近。起身时裘郁动作有片刻的迟缓,身形晃了晃好似要站不住。

莺莺见他脸色越来越白,不由多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裘郁看也没看莺莺一眼,垂着眸子淡声回:“无事。”

很快,前去通报的宫婢赶了回来,她恭敬对裘郁行礼道:“陛下召见,殿下此时并不在东宫。”

裘郁嗯了声,“那我改日再来。”

莺莺见他要走,心急掀开了食盒盖子。她虽不知裘安安为何会忽然想起给她送鸡汤喝,但她这几日被折腾的厉害,的确需要补补了。

伸手去碰汤蛊时不小心被烫到,莺莺嘶了声将手指含入口中。裘郁走了两步忽然又停住,他背对着莺莺微微侧身,对一旁的宫婢吩咐道:“等殿下回来告诉他,沉雪已经被关押入牢。”

……沉雪被抓了?!

莺莺一愣,桌上的鸡汤忽然就不觉得香了。

第63章 囚六十三天

“……”

事到如今, 莺莺一直不知沉雪是敌是友。晓黛把这赤风楼天字一号夸得太神了,神到莺莺没想过这人会被裘郁抓住,而且还是在她向钦容坦白之后。

“娘娘。”晓黛在寝房外守了三天, 如今总算见莺莺出来了。

钦容在时她不敢上前, 等到裘郁离开后,她匆匆提着裙子跑上亭子, 蹲下身上下碰了碰莺莺问,“娘娘这几日还好吗?”

虽知钦容温润的性子,但自家主子所做之事终是伤了男人的尊严, 晓黛不知钦容会如何对自家主子。

莺莺摇了摇头,展开双臂对晓黛安抚一笑:“你看我没事呀,三哥哥舍不得打我的。”

顶多狠咬了她几口。

眼下最棘手的还是沉雪之事,莺莺将自己刚才听到的话同晓黛说了一遍,问她:“你说沉雪会不会污蔑我们。”

毕竟, 在金满堂沉雪对钦容刺出的那一剑实在让人没预料,莺莺不知这人的想法。

晓黛思考后道:“沉雪作为赤风楼的招牌, 若是他真正的目标是我们,根本就没必要接咱们这单任务,而且当初他在揽芳阁就能杀我们,所以奴婢大胆猜测, 沉雪不是冲着咱们来的。”

若是沉雪不是冲着她们来, 那就是冲着钦容而来, 只是这个可能性也不大, 因为沉雪需要事先布局, 而且钦容去不去金满堂也不是那么容易控制的。

“娘娘,若是有机会,咱们最好去见一见沉雪。”晓黛是觉得,这其中或许有什么隐情。

莺莺听晓黛分析了一通,也觉得沉雪能成为友方的可能性大,她双手合十祈祷了一番叹息:“我怎么觉得我最近这么惨呢。”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自重生后莺莺想远离钦容结果嫁给了他,想逃婚结果掀起朝堂风波还把她自己搭了进去。这一世钦容明明还是好端端的温润贵公子,结果这几日硬是给她来了出‘温柔折磨’,对待她的态度也比往日强势不少。

莺莺此时不敢想,若是沉雪真的要污蔑她雇凶杀人,钦容会不会信她、眼下又是何种局面。

“你快走吧。”

莺莺看了眼天色催促晓黛:“三哥哥虽不生我的气了,但近日并不让我同你接触,让他看到你同我说话定要不高兴。”

尽管莺莺将金满堂的所作所为全都揽在自己身上,但钦容根本就不信她有这智商,若不是她拼死护着晓黛,晓黛定要吃些苦头。

等晓黛离开后,莺莺就坐在亭子里喝鸡汤。

大概是别人家的东西总是最好的,所以莺莺觉得裘家丫鬟的厨艺比东宫的御厨还好,鸡汤香气扑鼻,汤肉香而不腻,莺莺吃着不由心情都变好了。

钦容没离开太久,当真只过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他回来时,莺莺正抱着汤蛊捞汤底,钦容见状挥退跟在他身侧的随从,走上亭子将她举起的汤蛊按回桌子上,“莺莺这是饿了?”

莺莺舔干净唇瓣上的汤汁,见汤蛊还剩有两口汤,手中捏着勺子迟迟不放:“是有些饿了。”

终究是没忍住,莺莺当着钦容的面把汤蛊又重新端了起来,用勺子将汤蛊内的碎渣捞的一干二净。钦容就坐到她身旁看着,等她放下汤蛊才抬手帮她擦了擦唇角,好笑道:“就这般饿?”

“你养的那两只小猫都没你这么贪吃。”

莺莺将勺子放下忍不住辩解:“这个好喝,真的很好喝。”

“嗯,好喝。”

钦容帮莺莺擦干净嘴,黑黝黝的眸子看着她似有若无说了句:“好喝到莺莺都想不起给三哥哥留一口尝尝。”

莺莺就是个养不熟也不知关心人的小白眼狼,钦容事事以她优先做什么事都记挂着她,而莺莺平日里连口好吃的都想不起来留给他,当真不把他放在心上。

钦容那句话说的太轻,所以莺莺只听到了他前半句话,并未听清他后半句话。钦容也并未多说,他瞥了眼桌上的汤蛊转移话题:“这汤是谁送的?”

莺莺有了那三日的教训,哪里还敢乱说话,她将先前的事省略再省略,直接提取重点回道:“是裘安安送来给我补身体的。”

钦容眉梢微挑,薄唇的笑意淡淡道:“你们二人近来关系不错。”

“不是饿了吗?三哥哥先带你去用膳。”钦容说着将莺莺拉了起来。

莺莺本以为自己蒙混过关了,结果用膳途中右扬来找了次钦容,提的就是沉雪一事。钦容好像早就知道裘郁来过了,他帮莺莺布着菜头也不抬道:“审,他不开口就想办法让他开口。”

右扬应了声是,看了眼莺莺又迟疑道:“那晓黛……”

“既然孤的话她当耳旁风,那总要让她长长记性。”

莺莺停下动作,这才察觉原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钦容的掌控中。

“怎么了?”对待莺莺钦容向来柔和,他帮莺莺夹了满满一碟菜推到她面前,净手时见莺莺坐在身侧一动不动,不由抬手触了触她的脸颊。

莺莺黑亮的眼眸盯着他一直看,平缓陈述:“你派人监视我。”

钦容面色不变,不辩解只是温着嗓音哄她:“嗯,莺莺先用膳。”

莺莺不动也不说话,她觉得自己很委屈,在钦容又一声催促后,才开口:“三哥哥,我不喜欢被人监视。”

“你不要这样。”

钦容脸上的笑意淡了分,他收敛笑容平静无波望着莺莺,手肘撑在桌子道:“莺莺先用膳。”

莺莺咬住唇瓣,呼吸略微急促情绪不稳:“那你不要罚晓黛。”

“晓黛也只是关心我,三哥哥若是还气莺莺之前所为,大可以把气都撒到莺莺身上,不要牵扯无辜之人。”

这句话不知怎的就戳中了钦容不见底的心思,他薄唇微弯,长臂舒展淡然优雅凝视着莺莺问:“莺莺是要为了一个丫鬟同我闹?”

莺莺呼吸越来越不顺畅,她想生气又知自己同钦容吵不起来。

的确是她有错在先,也的确是她又把钦容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只是莺莺是真不喜欢这般强势试图掌控她的钦容,这让她有种自己重蹈覆辙的感觉,会让她不停回忆起前世那个任性疯狂的自己。

啪——

莺莺装不下去了。

钦容那三日的确磨光了莺莺身上的刺,但莺莺认错退缩的同时并不代表她喜欢钦容那样做。将手中的筷箸往桌子上一拍,莺莺站起身就要走,钦容一把拉住她的手腕问:“你要去哪儿?”

莺莺不想再演戏了,她垂下眼睫声音低低道:“我不喜欢这样的三哥哥。”

“真的不喜欢。”

“所以我们彼此之间还是冷静一下吧。”

这么说完,莺莺就毫不留情甩开钦容的手,她几步跑到厅外,明明听到撞击的声音却是头也不回。钦容的手被莺莺甩撞在桌子上,沉闷的声音瞬间让他的手背红起来,厅内仅剩的几个宫婢大气不敢出一下,低垂着头不敢抬起来。

“你说……孤做错了吗?”一点点将手指蜷缩入袖子中,钦容望着莺莺离去的背影好半天才开口。

一旁的右扬目睹了全过程,他犹豫了番回:“娘娘可能……只是不想失了自由。”

“自、由?”钦容薄唇缓慢念出这两个字,他微微偏头,如玉的面容覆了层寒霜,声线略冷道:“孤给她的自由难道还少吗?”

向来是莺莺要什么他给她什么,先前他更是纵容她到默许她招惹其他男人,钦容自认他将自己所有的底线都为莺莺一次次擦除重画,而莺莺回报他的是什么?

口口声声说着喜欢他要嫁给他,结果睡醒一觉说翻脸就翻脸,她不爱他了,就想尽办法抛弃他摆脱他。曾经莺莺最自以为傲的就是顾氏嫡女的身份,如今她竟为了逃离他不惜诈死?

“孤给她自由,只会让她生出翅膀。”钦容淡淡这么说了一句。

纸鸢有了线的牵引才能迎风起飞,放线太短它会飞不起来,线放的太长、太高,说不定就会断掉收不回来。钦容就是那个放纸鸢的人,若不是他运筹帷幄自信把纸鸢的线一放再放,也不会到如今险些收不回来的地步。

如今他察觉到危险,想收回自己的纸鸢难道有错吗?

长袖微撩,钦容低眸覆盖住自己红起大片的手背。

“……”

莺莺同钦容吵架了,这还是她自重生后第一次。

说是吵架,其实单方面憋屈的只有莺莺,她把钦容想的太强大了,以为像他那样的男人自己根本就伤不到他。

跑回寝房,莺莺想要插门时动作一缓,她想起自己前世同钦容吵架时,也干过插门这种事,当时钦容很有耐心从外面同她耗了一个白天,他给莺莺留足了时间,直到深夜他回房时发现门仍旧推不开,才派人将门大力踹开。

那次当真把莺莺吓了好大一跳。

再怎么说也是活过一世的人了,莺莺觉得插门这种事太幼稚了,也就作罢没再多管。

当天夜里,钦容派人传话说是有事留宿在宫外,让她早些休息。那男人是真有事还是假有事莺莺不知道,总之当她去看晓黛时,发现晓黛被打了二十大板,趴伏在榻上近几日不便于行。

晓黛生怕自家主子再同太子闹,就转移话题嘱咐她:“奴婢听说沉雪被抓后不曾开口说一句话,江湖上有江湖的规矩,赤风楼的杀手从不会出卖自己的雇主,想来沉雪并不想与我们为敌。”

若是想活命,沉雪大可以胡乱说个借口,但他不仅连真相都不曾道出,就连污蔑之言也未说一句,他这般做的目的很明显只有一个,他在等莺莺的表态。

若是莺莺不管他,他见不到希望很可能就说些对莺莺有害之话,若是莺莺有打算救他,那他怎么说就全凭莺莺让他怎么说了。

“我看来我必须尽快见他一面。”同钦容闹归闹,但莺莺还没想让两人的情况继续恶化,她白天那样做也无非是想让钦容撤了对她的监视。

白日听右扬说,沉雪已经被钦容转到东宫的小石牢中,派人严加看管。

莺莺趁着钦容不在,从晓黛那出来就去了石牢,结果看守在那的侍卫不准莺莺进去,莺莺想要硬闯,左竹却不知在什么地方冒出来,站在莺莺背后恭敬道:“娘娘,殿下临走前交代,让您不可胡闹,早些休息。”

莺莺这才知道,原来监视她的人是左竹。

“那行,我现在就回去。”莺莺不傻,她知道自己打不过左竹,也就没再折腾。

听话回了寝宫,莺莺回房就换了身夜行衣,她初入东宫左竹只会守在寝宫之外,却不知莺莺实则在前世就摸清东宫的各个暗路死角,她若想偷溜出东宫,其实很简单。

轻手轻脚顺着一条小路去了石室,有系统帮她查看四周,莺莺确认四下无人才悄悄溜进石牢。

石牢不大,前世莺莺从未来过这里,因为不熟悉,她为了找到沉雪废了好一番心思,最终在石牢某间石室的木架上发现一名绑着的男人。

第64章 囚六十四天

石牢阴寒, 莺莺为了出行方便, 身上的夜行衣单薄, 很快感受到寒意。

这石牢应该是钦容私设, 莺莺找了几间房就只发现这一间有人, 记忆中的沉雪还戴着张面具, 她没见到沉雪的真正的相貌,只能试探唤了声:“沉雪?”

被绑着的男人身上遍布抽痕,他头发披散低垂着头,听到莺莺的声音慢吞吞抬起了头。

还算清秀的一张脸,男人最出众的是一双上挑双眸, 他脸颊上沾着血污模样狼狈,看到莺莺后眯了眯眼睛,嗓音哑哑道:“真是让本尊好等。”

莺莺上前走了几步,看着被绑在木架上的男人问:“你就是沉雪?”

“是我。”

沉雪吃力动了动,这种时候他还能笑得出来:“你们北域国的太子真是好手段, 行走江湖多年, 这还是本尊第一次让人整的这么狼狈。”

“本尊也懒得同你废话,只问你一句话, 要不要救我出去?”

莺莺看了眼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惊讶于男人的直接,索性反问:“我为何要救你出去?”

“为何?”

沉雪嗤了声:“你和钦容真不愧是夫妻,当真都没有心肝对不对?”

“本尊虽然是收钱办事, 但接了你的任务就会对你负责, 结果你却阴了本尊一把让我杀当朝太子?本尊被人追捕数日如今被害成这副模样, 还不都拜你所赐。”

这走向莺莺懵了:“什么叫我阴你让你杀太子?明明是咱们说好的你佯装刺向我,结果你却真要杀了我!”

沉雪嘲弄看着她:“那请问我的剑刺到你了吗?”

“若是没有钦容太子挡在你面前,你觉得本尊的剑能刺的到你吗?”

答案是不能。

若是没有钦容的忽然出现,那柄剑只会贴在莺莺的衣衫之上,沉雪作为赤风楼的天字杀手与剑想伴,他是算好了力度和距离才会朝莺莺冲去,若是没有钦容,莺莺并不会被伤。

“所以……这一切只是个误会?你没想杀我,也不是故意刺伤钦容的?”这个结果着实令莺莺意想不到。

如今说什么都已经晚了,沉雪已经被钦容抓住关在了这里。

为了撬开他这张嘴,沉雪不知道自己被人抽了多少鞭子,他现在只要稍微一动就浑身疼的厉害,努力调整着呼吸,他克制着情绪道:“这究竟是不是误会,如今本尊说了算。”

“给你两条路,要么救本尊出去,本尊告知他们金满堂一事的实情,要么你就看着本尊死,但死前本尊一定会拉着你陪我一起死。”

其实真相对于钦容而言,已经不重要了,但不重要并不代表不需要知道,只有钦容了解到实情,才会思考自己用何种方式对待莺莺。

沉雪被抓后迟迟不开口,等的就是一个逃命的机会,若莺莺不肯救他,他就告知钦容是莺莺故意谋害他,为的就是他死后毁掉婚约。虽然双方都没什么证据,但有莺莺雇他杀人这一点,就足够沉雪占上乘。

“或许,钦容太子喜爱你到明知你要杀他也舍不得动你,但像他那种人,保不准要对你做些什么。”

莺莺又如何不知,虽然她已经改邪归正,但沉雪的‘污蔑之言’的确更符合她的脾性。一旦钦容相信,那个男人完全有可能折断她的双手将她关起来,毕竟钦容最无法忍受背叛,那个人尤其是她。

“为什么非要我救你,既然这一切只是误会,你直接同我三哥哥说实话求他放了你不可以吗?”

“求?”

“你让本尊求他?”沉雪噗嗤笑了出来:“太子妃娘娘,你当真是钦容太子的枕边人?无论我说不说实话,你觉得那人会让我活着出去吗?”

莺莺思索片刻道:“可你这般威胁我,就不怕我恼羞成怒先杀了你吗?”

“那你来杀。”沉雪扬起脖子无所畏惧,“死在你手里也好过死在他手里,不过我这个时候死,钦容必会起疑心。”

沉雪继续加着筹码:“不妨同你再说个秘密,其实赤风楼背后的主子就是我,里面的杀手都要听从我的号令,若我死了,赤风楼那群忠心耿耿的杀手会倾巢而出,定会为我报仇。”

莺莺没怎么听沉雪后面的话,晓黛不跟在她的身边,她需要多花些时间才找出沉雪话中的漏洞。

逐句又将沉雪的话又在心里过了一遍,莺莺忽然抬眸质问:“你这人有问题,无论我救不救你,我在三哥哥那都讨不到好。”

救了,钦容不仅会怀疑她,甚至被抓包后莺莺会更惨。不救,沉雪就会污蔑她陷害她,到时候钦容信了仍旧难办。

沉雪当真被莺莺堵住了话,他皱了皱眉眸中出现刹那的冷意,接着闭上眸淡声道:“本尊不需要你亲自救,你只需帮本尊帮一个小忙,到时缠住你的太子殿下,本尊能不能自救成功都与你无关。”

“你要我帮什么忙?”

沉雪回:“把我被钦容关在东宫石牢的事写在纸条上,选午时三刻去风雅水榭西南第一棵树下,把纸条塞入树身圆孔就可。”

这法子听起来的确很简单,莺莺只需散个步的功夫就能完成。

再怎么说,这沉雪都是被她连累关押在此,莺莺已经对着佛祖发誓要重新做人,绝不会再做这种害人罔顾性命之事。

“好。”莺莺答应了。

她在离开时道:“既然你被我连累至此,那我不会不管你,若是此计不成……你放心,我定想法子说服三哥哥放过你。”

能悄无声息放走沉雪再好不过,但莺莺还没傻到同钦容作对,若是沉雪自己没本事逃走,她就只能拼尽全力去求钦容放过他了。

“那本尊就等着你的好消息。”

沉雪并没表现出太大的欢喜,他只是提醒:“等你将信息传递出去,本尊定会同你家殿下说实话。”

眼下他们二人靠的就是彼此的信任程度了,谁也不能保证双方会不会过河拆桥、互相欺骗。

莺莺想起自己身上还藏了药,为了表示自己的友好,她倒出来两颗塞入沉雪嘴巴里,胡乱帮他理了下黏腻的头发。

“那……合作愉快?”

沉雪望着莺莺清澈的眼睛,半响后吐字:“合作愉快。”

“……”

钦容当真一夜未回,莺莺去了躺石牢回房已经很晚了,清晨时她困倦到连早膳都没用,赖在榻上不肯起来。

这东宫中除了钦容,也就只有晓黛能管一管莺莺,如今二人一个不在一个负伤,这东宫全是莺莺说了算,她说她不想用早膳想要继续睡觉,就没人敢上前来喊她。

睡得迷迷糊糊,莺莺忽然感觉脸颊上痒痒的。她偏了偏头没有躲开,强撑着睁开眼睛时看到榻上坐着一个人,那人将手贴在她的额上停顿片刻,垂眸望着她的目光清柔平静。

“三哥哥?”莺莺睡意朦胧喊了人。

钦容淡淡嗯了声,他手掌上的温度贴着皮肤传递,另一只手落在她的手腕,“听宫婢说你未用早膳,可是哪里不舒服?”

莺莺支吾听着钦容低悦的嗓音,眼皮打架困得睁不开眼,“没……就是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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