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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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莺的手背被她挠伤。

淑妃不提这个名字还好, 她一提这个名字莺莺下手反倒更重。拉扯着淑妃来到湖边, 莺莺按住她的头让她面向湖面, 又问了句:“周子善在哪儿?”

淑妃被莺莺压制着,挣扎不得就开始大声喊人。莺莺眼也不眨将她的头按入湖中, 半响后拎起来又问:“周子善在哪儿?”

淑妃妆容全花脸颊湿漉, 她大口喘着气被吓得面色苍白, 一出水面她就剧烈咳嗽着, 崩溃大骂着莺莺:“你这个贱.人,等安平王来了我定让他把你千刀万剐!”

“你不是要找周子善吗?我偏要让你一辈子见不到他, 不止是他, 就连你姑母我也唔唔唔唔……”

这次不等淑妃把话说完, 莺莺就把人按入水中。

“你以为景兆时会来救你吗?”

“他的确会来, 但等他到了只会见到你的尸体。”

手中的人在不断挣扎, 莺莺用力抓着她的头发, 嗓音是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平静:“我再问你最后一遍, 周子善在哪儿?”

御花园的人早已被清空,这四周都是莺莺的人。

此时没有人能救得了淑妃,外面的人也不知风雅水榭中都发生了什么。淑妃经历两次的呛水后彻底老实,她眼泪头发黏在一起,艰难说道:“别杀我……我、我把周子善交给安平王了。”

安平王凭什么一直留着淑妃,还不是因为她能牵制顾曼如。

对于这个答案莺莺并不意外,在清楚周子善的去向后,她又问了另一个问题:“当年,你为何让稳婆无论男女都要替换我姑母的孩子?”

淑妃发着抖这会儿怕极了莺莺,湖水大部分灌入她的衣领,冷冽的风吹来似要割开她的皮肤。

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她呛咳着疯癫笑出声:“我进宫前就知顾曼如与闵化关系不寻常,我们二人一同入宫她却借玉妃一事成了皇后,本宫又差在她哪里,既然闵化看不上我心念于她,那我索性帮他们一把!”

当年皇城谁不知谦雅有才华的闵化公子,淑妃爱慕他不得一直对顾曼如怀恨在心,入宫后又几次见顾曼如同闵化‘眉来眼去’,等顾曼如被闵化等人扶上皇后位,她的恨意蔓延更加无法控制。

既然顾曼如当上皇后还同闵化剪不断关系,那她就去栽赃武成帝顾曼如所怀并非龙种,于是就有了换孩子的计划。

淑妃想,既然她得不到,那就全部毁掉算了。

闵化该死,顾曼如更加该死,只是她没想到武成帝得知后竟直接暗地处死了那孩子,说到底,武成帝护着顾曼如不是爱她,而是因为顾曼如身后站着的是顾家,他还不能同顾家撕破脸。

这真相同莺莺猜测的所差不多,她唯一没料到的是淑妃之所以恨顾曼如,竟是因为闵化。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莺莺抓着淑妃的手已经开始发酸,她把人往上提了提,强撑着问道:“你去冷宫折磨我姑母,究竟是你因恨所为还是兆时的命令?”

这也是莺莺最想知道的答案。

淑妃张了张嘴,想回答却又惧怕着什么。见莺莺又要把她往水里按,她抓住莺莺的手哭着回道:“我说我说,我全部都告诉你。”

“是安平安!是他!”

“对!就是他准我去的冷宫,是他要我折磨顾曼如,一切都是他所为,我只是奉命行事!”

“顾莺莺,我求你别杀我,我保证我再也不同你作对了……”

雪景茫茫,淑妃因恐惧声音尖锐拔高,哭声一遍遍回荡在风雅水榭。莺莺从淑妃眼睛中读出了恨意,这个女人同张凌雪一样,活着就会不死不休继续害人,今日莺莺这般对她,来日她只要有机会,就会把屈辱加倍奉还给莺莺。

“啊——”

力道只是微微松懈,淑妃就抓住机会尖叫着推开莺莺。

雪地湿滑,莺莺身体后仰跌坐在地上,这个时候淑妃要是想跑完全有机会摆脱莺莺,而她被恨意冲昏了头脑,她不仅没跑,反而还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金簪,恶狠狠朝莺莺刺来。

“顾莺莺你去死吧!”

莺莺迅速偏头,却还是被尖锐的簪子划伤脸颊。

暴怒中的女人力气大增,莺莺一时间竟控制不住她,在扭打中,莺莺错手夺过淑妃手中的金簪,在淑妃双手掐在莺莺脖子的同时,莺莺也将金簪刺入淑妃的脖子。

哧。

血液四溅,温热的液体融化地面的积雪,几滴喷洒到莺莺的脸颊。淑妃眼睛睁的大大的,她双手僵硬停留在莺莺肩膀,口中呕出的鲜血让她放慢呼吸,随着莺莺放手的动作倒在地上。

瞧,杀人就是这么简单。

莺莺望着自己沾满鲜血的手,跪在地上掬起一捧雪,缓慢将自己手上的鲜血擦拭干净。

系统倒抽了口凉气,这是它第二次见莺莺杀人,欲言又止最后只憋出一句:【宿主……】

莺莺轻轻应了声,见手上的血迹擦拭不干净,索性将一双手直接插入雪地里。虽然此刻她表现的极为平静,其实系统并不知道,她插入雪中的双手已经瘫软没了力气。

她望着地面被血染红的雪,没有由头就说起了前世:“还是没心没肺好,前世我杀人时手不抖心不跳,干净利落都不会有负罪感。”

“其实我也不想杀淑妃的,可她真的太坏了,若我不杀她,总有一天她会害死我身边的人。”

“这样吧,回头我去为她抄经书,希望她下辈子能做个好人。”

这般碎碎念着,眼前忽然出现一双靴子,莺莺顺着那双绣金祥纹靴抬头,看到兆时立在了她的面前。

此时莺莺跪着,兆时站着,莺莺脸颊的伤痕刚好映入他的眼底。皱了皱眉,兆时语气平平问:“你把她杀了?”

莺莺把手从雪中抽出,只看了他一眼就垂下目光,她冷淡应声:“嗯,杀了。”

“所以王爷要如何处置本宫?”

兆时紧抿着唇不语,目光幽幽冷冷定在莺莺脸上。直到莺莺不耐的再次抬头与他对视,兆时才转身走向一侧,他屈膝蹲在淑妃身侧,扫了眼她脖子上的伤道:“不愧是太子殿下的枕边人,娘娘下手够狠。”

血流不止,一击致命。

莺莺似听不出兆时语气里的嘲讽,从雪地中爬起来拍了拍衣裙上的落雪,伴随着叮叮当当的响动,兆时看到她腰间挂着的香囊,是他先前送她的那一个。

……她竟还留着。

片刻的恍惚下,莺莺已经走到他的面前。

她今日的衣裙很漂亮,绯红的裙摆晃动泛起层层涟漪,在皑皑白雪中像一朵娇俏的花。天已经完全暗了,最后的余晖与天际交融,莺莺借着最后的微光很认真注视着兆时,轻轻道:“淑妃说,是你命她去折磨姑母的。”

兆时脸上的情绪一点点敛去,已经受够了‘仰视’别人,他站起身扯唇,“所以?”

莺莺道:“她的话我不信,我只是听你亲口说一句,到底是不是你命她去折磨我姑母。”

微光散尽,在朦胧的暗色下,兆时沉默了片刻回:“是。”

啪——

话音刚落,紧接着响亮的巴掌声落下,莺莺重重的扯了兆时一耳光。

兆时没有防备,脸颊微侧迅速泛起指印。从小到大,就算他再落魄时也没人敢打他,眸底漩涡凝聚,他转过头拎起莺莺的领子,冷冷质问:“你是不是想死?”

莺莺眼中积攒泪水,她怒瞪着兆时完全不惧怕他,甚至还反手去扯他的衣领。

“景兆时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

莺莺拉着兆时靠近自己,她不如他高,就算是仰视这会儿也不输气场,“我最讨厌的就是你的自大自傲和胆小!”

“你知道你为什么争不过钦容吗?”

“就是因为你活得太自我,你永远都在自己的世界里,一受到伤害就畏畏缩缩躲在壳子里不出来,拒绝所有人的靠近一意孤行。你想让自己当个无情人,可在我眼里你只是个最愚蠢的人,蠢到无可救药活该一直输给钦容!”

兆时听不得莺莺拿自己同钦容比,他勒紧掌心的衣领冷戾溢出,“你再说一遍!”

“说就说,景兆时你愚蠢的让人可笑!”

这么久来,莺莺记不清自己给兆时写了多少封信,但凡他肯看一眼,就知道宝霞贵妃的死同她姑母没有关系。

“你若真想知道你母妃是怎么死的,就应该去问问你的好父皇,是他将所有的真相隐瞒下来,我姑母也是这件事的受害者!”

莺莺被兆时一下子推到在地上,长时间在雪中的站立早已让莺莺浑身僵冷,她嗤了声笑,“景兆时你自己说你蠢不蠢,你是不是想同钦容争皇位啊,可你连杀害你母妃的真正凶手是谁都查不明白。”

“这样的你拿什么同钦容争?”莺莺字字诛心,倔强的不让眼眶中的泪掉落。

她对兆时失望了,是彻底了是失望了。上辈子的无情寡义让她格外珍惜现世的朋友,可惜停留在回忆中的似乎只有她一个,她记忆中的少年终究是死了。

“你说的对,再见我们只能是陌路。”莺莺想起兆时走前对她说过的话,姑母是她的亲人,她做不到兆时口中的不怪他。

莺莺今日引兆时出来,为的就是同他说清楚这些。如今该解释的她都解释过了,剩下的信不信全凭兆时自己。

远处亮起排排烛光,映照入湖中模糊破碎。

不知不觉间风雪好像又大了些,兆时发上沾染了一层落雪。他僵直而立周身寒凉,面无表情久久凝视着莺莺。

莺莺打他的那一巴掌很重,过了这片刻仍旧火辣辣发着麻。不管莺莺说的是真是假,在莺莺说了那些话后,兆时骄傲的自尊心都不允许他低头。

已经没有在这儿待下去的必要,兆时跨过淑妃的尸体迈步向前,他没有停留,只是在途径莺莺时冷冷道了句:“这一巴掌就当是了昔日的情分,从此以后你就是钦容的太子妃,而我则是你口中事事不如你夫君的安平王。”

“再见面,本王不会再对你忍让留情。”

所以,之前他都是对她留了情面吗?

用袖子擦去眼眶中的泪,莺莺一把抓住兆时的衣袖,“等等。”

既然都要断干净了,索性就断的一干二净。莺莺从腰间摘下香囊,毫无留念塞到兆时的手中:“这是你第一次用心送我的东西,先前我一直好生留着,想来都是我自作多情。”

莺莺并非过分心软之人,兆时不要的情谊她也一样可以不要。

没再看兆时一眼,她望着亮起烛火的长廊淡声:“若你再敢伤我身边之人,我也一样不会放过你。”

兆时攥紧手中的香囊,有那么片刻,他苍白的面容崩裂露出丝丝脆弱,可惜莺莺什么也没看到。最终,二人一个远去一个停留在原地,莺莺抱紧双膝坐在雪地中,身边只剩没了呼吸的淑妃。

又过了一会儿,雪地上再次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有人停到莺莺身边屈膝蹲下。

莺莺冰凉的脸颊被温热的掌心覆盖,她抬头望入漂亮黑黝的瞳眸中,钦容用指腹擦去她眼眶中的泪,低叹着问:“兆时在你心中就这般重要吗?”

这已经不是莺莺第一次为兆时哭了。

莺莺抓住钦容的手腕,她冰凉的指腹贴在钦容温热的皮肤上,暖的她舍不得松手。用脸颊在钦容掌心蹭了蹭,她拉着钦容示意他抱,等钦容将她圈住才勾着他脖子开口:“不重要了。”

“如今在莺莺的心中,三哥哥最重要。”

钦容眼睫垂落面容淡淡,轻吻过莺莺受伤的脸颊,他笑意泛凉在她耳边贴声:“既然如此,那三哥哥就不再手下留情。”

这一切也该结束了。

三日后,钦容要血洗景皇宫登基为帝,所有挡他的人都会死。

“……”

兆时走到暗角停下脚步,他扭头朝后看去,只见雪地中那抹娇小的身影被高大的身形挡住,完全笼罩覆盖。

白皙的脸颊五指印依旧清晰,兆时将香囊越攥越紧,思索了片刻他冷声下令:“准备一下,本王要去见父皇。”

宝霞贵妃之死他一定要查清楚,同样的,帝位他也定要夺。

第106章 囚一〇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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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莺在雪中冻得浑身发寒, 被钦容直接抱去了东宫浴房。

热气蒸腾, 温热的水很快驱散她身上的寒凉,莺莺的小脸被热水熏染, 红晕爬上脸颊。

在这样的环境中, 莺莺脸红有一部分是热的, 还有一部分原因是钦容也在水中, 此时他倚坐在石壁将莺莺圈入怀中, 抬着她的小脸正在上药。

钦容刚抱她回来时, 莺莺脸上的伤痕吓坏了晓黛。

莺莺最初没觉得有多疼,等这会儿回神, 才发现自己脸上的划痕细长明显。冰冰凉凉的雪肌膏抚平伤口的灼热, 莺莺担忧问道:“我会不会留疤呀。”

钦容捏起她的下巴仔细查看着伤口, 瞥了她一眼勾唇:“莺莺现在才知道怕?”

莺莺当然怕,她虽然不是什么绝世大美人,但身为颜控她极为在意自己的脸。见钦容没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莺莺越发心慌了, 她抱住钦容的手臂喊着三哥哥:“我不会真的要毁容吧。”

这么说着,她轻轻抽了抽鼻子,可怜巴巴盯着钦容的脸看:“莺莺本来就没三哥哥好看, 要是毁了容就更不如三哥哥了。”

“那三哥哥还会喜欢我吗?”

“你会不会不要我呀。”

呼吸贴近,钦容头发湿润一张俊脸白玉无瑕。大概是被莺莺的话逗笑了, 他眼睫垂落无声浅笑, 感受到莺莺是真的在怕, 他安抚着:“不会毁容。”

莺莺脸颊上的伤痕大概一指长, 这伤虽然看着吓人,但其实伤口浅显并不严重,钦容又给她用了祛疤凝肤的雪肌膏,养个四五天就能让伤口愈合不见。

“真的吗?”莺莺还有些不信。

钦容又何时骗过她,为了让她安心,他将人困在浴池角落细细亲吻,从眉梢吻到眼角,钦容避开她的伤痕往下游移,最后将软软的唇瓣印在莺莺的唇角。

“三哥哥……”莺莺下意识想要去抓钦容的衣服,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才发现二人泡在水中不着寸.缕。

不知不觉间,水温似乎升高了,钦容扣着莺莺的后脑与她唇瓣相抵,气息缠绵交融。

莺莺被钦容勾的有些忘乎所以,头脑空白下,她只觉得钦容的唇瓣软软温温让人上瘾。勾住他的脖子不由更加贴近,就在她追着人想要继续亲昵时,钦容错开面容在她耳畔低哑道了句:“不会不要你。”

“什么?”莺莺茫然看着他,一双眼睛朦胧带着雾气,水汪汪十分澄澈。

钦容低笑溢出,修长的指腹沿着她的眼角落到颊侧,他轻擦过莺莺细长的伤痕,吻了下她的额头道:“没什么。”

其实钦容想说的是,就算莺莺当真毁了容他也不会不要她,甚至他更希望莺莺长得不要这么娇俏夺目。这样她就不能再去招惹其他的男人,只有他一人发现她的好,让他独占着她不好吗?

无关乎外貌,钦容要的一直是顾莺莺这个人,穿透躯壳的那个‘人’。

“……”

当天深夜,钦容就命右扬将顾曼如从冷宫接了出来。

莺莺虽然很想救姑母,但她同时担心钦容:“这样做真的可以吗?”

毕竟顾曼如是武成帝亲口下令看押,景兆时那边盯得很紧。

钦容道了句‘可以’,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他把顾曼如从冷宫接出来不仅不会有危险,恰恰是在逼着景兆时对他出手。很快,潜龙殿异动有人试图闯入,钦容接到消息后慢条斯理穿上外袍,只回了句:“拦住他。”

钦容知道试图闯入的人是兆时,也知道兆时想要入潜龙殿做些什么。他不就是想知道当年宝霞贵妃的死亡真相吗?

……偏偏钦容就是不让他见到武成帝。

.

潜龙殿需要钦容亲自坐镇,当晚他没能留下陪莺莺。

第二日,宫中小道消息传开,说是武成帝大限将至无力回天,太子悲怒一连斩了数名御医。莺莺听到这个消息时险些也信了,还是系统查看过数据道:【武成帝目前情况稳定,再多活几日不是问题。】

莺莺当即明白:“那这定是三哥哥下的陷阱。”

只是莺莺能看穿真相,并不代表旁人也能看穿真相。顾曼如听到这消息后找来莺莺,她疲惫道:“莺莺能带姑母去一趟潜龙殿吗?”

此时她还不知周子善被抓的消息,东宫上下所有人都在瞒着她。莺莺警惕心起,她没敢马上答应,而是询问了句:“姑母去潜龙殿做什么?”

顾曼如知道莺莺是误会了,她摇头笑了笑,“乖儿放心,既然朝凤已经找回,姑母自然不会去做傻事。”

只是不报仇了并不代表不恨了,顾曼如知武成帝命不久矣,心有不甘不愿让他走的轻松。

“他该知道真相。”顾曼如唇边露出冷冷的笑容。

她想,有些事总要有所了结,武成帝也该知道自己当年做错了什么。莺莺支持顾曼如的做法,只是她怕顾曼如口中的真相会让武成帝听了呕血身亡,于是暗地里询问了系统。

“其实我觉得挺不公平的,明明做错的人是武成帝,凭什么就不准我姑母对他复仇。”

系统默了片刻道:【帝王命数由天定,你姑母身为皇后命本该一世安康,前世皆是因你而改变了命格,她的早死与残害帝王脱不了干系,而之后的孔维宫乱也皆因此祸而起。】

任务里只说不准顾曼如对武成帝复仇下毒,却没说不准顾曼如告知武成帝真相。就算武成帝是因知真相而死,那也是他自身原因,同顾曼如的下毒复仇没什么干系,也应该也算是个任务BUG。

【去吧。】

系统没有阻拦:【武成帝要真因此事早死,咱们还能提前完成任务。】

莺莺放了心,带着顾曼如去了潜龙殿,应该是得了钦容的命令,所以一路上没人阻拦她们。

潜龙殿历来是帝王寝宫,雕栏玉砌碧瓦朱甍,这里大概沾染了太多的帝王之气,总之莺莺一入潜龙殿就开始紧张。远远的,她就看到钦容站在高阶之上,锦袍玉冠的男人负手而立,眉目如画姿态从容。

明明依旧是那副温润的表象,无形中却散发出一股疏离冷淡。

“三哥哥……”莺莺弱弱喊了他一声,莫名有些畏惧这样的钦容。

钦容正在思考下一步的计划,突兀听到莺莺的声音有些发怔。收敛心神,冷淡渐消他唇边露出浅浅的笑意,牵住莺莺的手问:“怎么过来了?”

莺莺见他放柔姿态才开始放松,她简单同钦容解释了两句,指了指潜龙殿小声:“姑母要见他。”

钦容查看着莺莺脸上的伤痕,想也不想道:“自然可以。”

有了钦容的允许,顾曼如可直接进入武成帝的寝宫,莺莺还是担心姑母看到武成帝会做傻事,所以她也跟着顾曼如入了寝宫,钦容紧随其后,二人在外厅停下脚步,留给屋内单独说话的机会。

与传言相反,其实武成帝不仅没有病危,反而还在昨晚醒了过来。只是他身子太弱了,又因钦容对他做了手脚,所以他这会儿浑身无力话也说不清楚,只能睁着浑浊的眼睛望着窗外。

“谁、谁把你放出来的!”见到顾曼如,武成帝喉咙发出沙哑的咯咯声,极为吃力说出一句话。

直到此刻,他都认为是顾曼如做了巫蛊娃娃诅.咒他,他真是信极了这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不是我。”

顾曼如开口解释:“你猜忌了一世,怎得就没猜出那娃娃是淑妃故意陷害我呢?”

其实淑妃用的手段并不高明,武成帝只要多动脑子想想,就知道顾曼如不会这样做。但他心里有愧啊,武成帝早早就认为自己的皇后该如此做,因为他亲手杀了她的孩子。

顾曼如笑笑,吐出真相道:“陛下还不知道吧?其实我生的不是公主而是个皇子,只不过在生产那日被淑妃让人调换了。”

武成帝睁大双眸,又听顾曼如说了句:“陛下怎么就傻到认为朝凤不是你的孩子呢?”

“他是呀,臣妾这一生只跟了您一个男人,也只为您生了这么一个儿子,可惜到头来终成了场空。”

“……陛下,你杀了我们的皇儿。”

武成帝爱顾曼如吗?

他应该是爱的,不然也不会亲手杀死她同闵化的‘孽种’,又逼闵化辞官不顾风险暗地里杀害。但他的爱有几分顾曼如就不知道了,不过哪怕一分也好,有这么一分的怜爱,就足够他后悔当日的决定为之心痛。

而顾曼如不准备告诉他,他们的孩子还活着。

“陛下保重了,咱们二人夫妻缘分已尽,之后臣妾就不来送您上路了。”没什么留恋,顾曼如说完这些转身就出了寝宫。

武成帝眼看着顾曼如离开,他眼睛中布满血丝呼吸剧烈,喉咙哽咽着想要挽留又不知该说什么。

“姑母!”莺莺一直留意里屋的情况,一见姑母出来她就松开钦容的手,追着姑母出了房间。

钦容指间的温暖散尽,他站起身往门外看了眼,随着莺莺的离开迈入寝宫。听到脚步声靠近,武成帝激动抬头看了过来,在看清钦容的面容时,他气的发抖,吃力喊了声:“逆子!”

他堂堂帝王,竟沦为阶下囚!

钦容无所谓弯唇,推开窗户望着潜龙殿外的景色。阶下莺莺已经追上了顾曼如,她挽上顾曼如的胳膊气息微喘,似察觉到钦容的视线抬头,对着他挥手灿烂一笑。

钦容回以她温柔笑容,却用她听不到的寒凉嗓音对着武成帝笑着道:“父皇看起来气色不错。”

“如此,定能活着欣赏一场宫乱。”

这不是他想看到的盛世场景吗?那他给他看就是了。若他所料不错的话,景兆时也该耐不住出手了。

第107章 囚一〇七天

“……”

夫妻数十年,顾曼如就算不爱武成帝, 但对他终是有感情的。

见完武成帝后, 她要比想象中的难过,一路疾驰而行情绪难以发泄, 直到莺莺挽住她的胳膊,她才回过神来。

“姑母,您有什么事别憋在心里, 可以讲给莺莺听。”莺莺见顾曼如脸色苍白,担心她郁结在心。

以前她不知自己姑母为何整日失眠脱发, 如今却是明白了。压抑了太久, 顾曼如苦笑摇头,这会儿倒真有了倾诉欲:“这都是姑母年少时犯得错。”

“莺莺,其实姑母挺羡慕你的。”当年顾曼如也是被顾家宠爱的嫡女,因兄长与还是皇子的武成帝交好,所以她与武成帝算是从小认识,同莺莺的情况差不多。

顾曼如说:“有一年, 皇城忽然来了个翩翩少年郎, 我与他初时在闹市, 他帮我寻回被小贼夺去的钱袋,我见他穿着贫寒,想请他吃饭作为报答,他却挥挥手走的洒脱。”

“我后来才得知, 他名为闵化。”

谁能想到呢?

贫寒的少年郎竟一举得了文武状元, 想与他结交的高门子弟几乎踏破了他的门槛。不知是巧合还是缘分, 闵化竟同顾明致、武成帝成了好友,顾曼如说道这里时似陷入回忆,有那么片刻忘了说话。

“后来闵化告诉我,他进皇城是为了寻亲,他不知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只知他在皇城做官地位显赫,曾赠予他母亲一枚玉佩。”

莺莺很快想起姑母先前给她的玉佩,若她没有猜错的话,那就是闵化的玉佩。只是她不懂,姑母为何要将玉佩作为信物转赠给孔丞相呢?

顾曼如很快告诉莺莺答案:“闵化其实是孔家的私生子,说来他同博远还是同父异母的东西。”

怕莺莺听不懂,她还特意解释了句:“博远就是孔维,孔丞相。”

说来,孔维同顾曼如是青梅竹马,二人年幼时感情极为的要好。顾曼如后来能同闵化那般亲近,也是同孔维有关。虽然孔家并不承认闵化的身份,但孔维与这个弟弟一见如故,之后更是以兄长身份相待,两兄弟关系亲密。

……关于闵化的身份,武成帝至今都不知情,所以当年他逼闵化辞官,是做错的第一步。

顾曼如讲到这里顿了顿,她眼眶潮湿,低下眸道:“这么多年来,我竟真以为闵化辞官后,已经回到家乡娶亲生子。”

却不曾想,他在多年前就死在返乡的路上。

武成帝之所以要杀闵化,大概就是因为他信了旁人口中的顾曼如与闵化有私情,帝王尊严受到了损害。

朝堂关系错综复杂,后宫虽不涉政却与朝堂众官密不可分。顾曼如身后牵扯的是顾家与孔家,所以武成帝动不了她,只能将目光转向没有庞大家世支撑的闵化。

他不能所以按个罪名处死闵化,因为抛却帝王身份,闵化同他是‘好友’。再加上闵化同顾明致、孔维的关系都不错,武成帝想要对闵化出手就只能暗地里使手段,却不知闵化同孔维还是亲兄弟。

从很早前,孔维就知闵化死在了回乡的路上。

一开始他不信这是武成帝所为,后来种种证据都指向了武成帝,孔维不得不信,又顺藤摸瓜发现‘朝凤’之死也与他有关,独自将真相隐瞒多年。

顾曼如也是在不久前才得知这一切的真相,她太恨了,恨自己知道的太晚,恨自己当年为了顾家没接受闵化,更恨自己竟对着杀害自己孩子的凶手共枕数十年。

“其实闵化从未说过喜欢我,也不曾对我承诺过什么。他是那么细心体贴的一个人,想来是知道我不会同他在一起,不愿让我徘徊忧心。”

顾曼如是喜欢闵化的,但少女时的喜爱朦胧又抓不住,她太理智了,所以强硬着一颗心为了顾家入了宫。

“这么多年过去了,其实我早就记不清闵化的模样,只是从博远那里得知真相时,发现自己竟还记得闵化辞官同我告别的那天。”

少年穿着浅白的衣衫,他欲言又止似有话要同她讲,最后却只是将自己最珍爱的玉佩赠予她,临走前深深望了她一眼道:“天长路远,娘娘我们……后会无期。”

他知道的,他什么都知道的。

闵化那么聪明,他当时定知武成帝要对自己出手,是抱着必死的心情离开。

顾曼如一直以为闵化只是她心上的一道浅痕,直到他人死了才发现,自己竟一直贴心佩戴着他的玉佩,从未把他忘记。

说到这里,顾曼如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捂着脸颊抽泣出声,莺莺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拿帕子帮她擦拭眼泪,无措道:“姑母别难过了。”

顾曼如哭出来就舒服了,望着眼前娇俏可人的小侄女,她轻声感慨:“还好我们莺莺得偿所愿,嫁给了自己喜欢的人。”

莺莺就像是年轻的顾曼如,甚至比顾曼如年轻时更加鲜活夺目。她宠爱莺莺也皆是因此,她努力满足莺莺的一切心愿,潜意识里觉得只要莺莺想要的都得到了,年轻的自己也跟着没了遗憾。

还好,莺莺没有走她的老路,她嫁给了心心念念的太子哥哥,最重要的是她的太子哥哥宠她纵她,心里也有她。

反观自己,顾曼如没能得到闵化,甚至就连武成帝对她的那几分忍让占有,都看着格外讽刺。

若武成帝真的爱她,既然他忍受不了闵化为何却忍得了孔维?

当年谁不知孔维对她的心思,武成帝又怎么可能不知。说白了,还是因为孔维权势滔天身后还有孔家,武成帝站在帝王的角度考虑,他留着顾曼如就能控制住孔维,与其斩杀倒不如收为己用。

深究到底,武成帝心里只有帝位。

“……”

从潜龙殿回来,顾曼如就开始询问周子善的情况。莺莺不敢同她说周子善在景兆时手里,只能哄骗着她道:“三哥哥把人藏了起来,姑母就放心吧,表哥现在很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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