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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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澈愣了愣,这家伙又来凑什么热闹?不,他八成又是来缠着他习武的!

他一想到他那盯着他上看下看的目光就想跑,怎么可能会教他习武?那他不是每日得把自己裹紧了才能露面?不过他是徐滢的表弟。那也就是他的表弟,在徐家还好说,既然到王府来了,他可不能怠慢了他。于是道:“还不快请进来?”

叶枫被请到了花厅。

杨家是世族,叶枫对这些规矩还是晓是的,不是亲近的或是以贵客相待并不会请到花厅这类相对私密的地方,一进门他便规规矩矩行起了大礼。然后又一脸无害地两眼泛光望着宋澈。简直好比做了三辈子亲戚似的唤着他“世子姐夫”。

宋澈无可奈何:“你来的不巧,你表姐不在家。”

“我不找表姐,我找世子姐夫你。”他蹦蹦跳跳到他面前。笑得明媚四射说道,“我今天是来请世子姐夫履行诺言的,那天你可是答应了会教我习武,我今日是特地过来拜师的!”

说罢他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撩袍便就跪下。

宋澈惊得跳到了隔壁茶几上,指着他大叫:“你可别随便跪!我可没答应你!”

叶枫转了身。惊羡地望着他这副身手,两眼滴溜溜转了两圈,又走到他面前:“那你要怎么才能答应我?”

“我怎么样也不能答应你!”宋澈站在茶几上宣示着。

流银望着这幕也是呆了,看不出来这杨家来的少爷缠功这么了得。

他问宋澈:“还要不要去接世子妃呢?”

宋澈瞪着他。真是没眼色,就是要去接,也得把眼前这牛皮糖给扯下来再说罢?

流银想了想。就跟他招了招手。

宋澈跳下地,随着他到了帘栊下。

流银道:“爷好像不怎么喜欢袁姑娘?”

宋澈深深望他:“难道我应该喜欢她?”

流银连忙掌嘴。说道:“小的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爷不喜欢的袁姑娘,却是世子妃的手帕交,就是这次接了回来,下次她们还会见面的。”难道宋澈还有本事阻止她们见面吗?他可不这么认为,宋澈不被徐滢蹂躏就不错了。

他都已经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提到袁紫伊时看他拉脸了。要不是这样他保证三天不吃饭!他从小听到耳朵长茧的一句话就是要为宋澈分忧解劳,既然他不喜欢那个人,那他当然也不会喜欢的。

宋澈烦恼的正就是这一点,要不然哪里还会等到今天!他瞪着他,哼了两声。

流银顿了下,又说道:“小的倒是有个办法。但是爷可千万不能说是小的的主意。”

“有屁快放!”宋澈瞪他。

他就瞅瞅那边的某少年,然后道:“我看这位杨三爷一番习武之心恐怕轻易不能中止,而且年纪应比袁姑娘差不了多少,而且他这么会缠人,又是苏州府人,如果他能够把袁姑娘带回苏州……”

宋澈听到这里,脑袋里叮地响了一声!

让杨叶枫把袁紫伊带回江南?

对呀!杨家家世没得说,袁紫伊长相没得说——虽然比起徐滢来说差得很,但也过得去了——她如今也已经是官户了,如果她能嫁到江南去,那么指不定两人这辈子都见不上面了!就是偶尔能见上,那也不算什么!

只要她不来影响他们夫妻团聚,他完全可以接受的!

关键是如果那小子看上了袁紫伊,一定就不会再来缠着他了!

真是一箭双雕的好计啊!

他立刻兴奋起来,看看那边仍在一脸期待等候着的小屁孩儿,扬唇一笑,走了过去。

杨叶枫正故作庄重地欣赏四面的壁画,见他走了回来,连忙又把身子端直。

宋澈望着他,咳嗽道:“你今年几岁了?”

“今年冬月就满十六了。”叶枫道。

宋澈腹诽,冬月才满十六,这才正月呢,也就是说才十五岁?十五岁也不小了,都懂从江南闯到京师来了。他记得袁紫伊比徐滢小几个月,这么说起来,顶多也就大个一岁的样子。这也并没有关系嘛,女大三都抱金砖呐。

他说道:“那你订亲了没有?”

“没有。”叶枫很老实地说。又道:“您问这个干什么?”

宋澈摸了下鼻子,咳嗽道:“是这样的,你想学习武可以,但我得考验考验你。”

听上去多么合理。

叶枫马上道:“世子姐夫想让我做什么?”

宋澈指指门外头:“东直门外有家名为‘集锦’的大绸缎庄,他们大掌柜姓袁,是位女子,你如果能跟这位袁掌柜交上朋友,而且以朋友的身份带她回江南走一走,我就可以考虑教你。但是你千万不能骗我,要是让我知道你耍小聪明,那你这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了。”

第273章 为啥生气

这小子也不蠢,杨家既是世家,规矩必然要紧,若直接让他去勾搭袁紫伊,不用说也是不会成的。而且那样对袁紫伊闺誉也不好,他虽然讨厌她,可却还没有到要毁人清誉的地步,再说徐滢知道了指不定还会扒他一层皮,那太划不来!

可是交朋友就不同了。

反正那丫头粗鲁凶悍得很,必定不会讲究太多规矩,做生意就是要广结善缘嘛。再说她也确实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杨家这么好的家世,他介绍杨叶枫给她那是她的福气啊哈哈哈!

“交朋友?”杨叶枫听见后还是愣了愣。他不明白习武跟交朋友有什么关系?虽然说是考验,可他就不能来点看上去专业些的考验吗?蹲马步他也是可以接受的啊。这个交朋友是什么意思?还是跟个女孩子?

“她多大了?”他问道。

宋澈揣手道:“跟你差不多吧。”

差不多?这不大好吧?

他母亲要是知道他跟陌生女孩子接触,而且还把他带到江南去,一定扒掉他的皮的!父亲会更生气,到时候说不定连老太太和姐姐们都护不了他!

他为难地望着宋澈。

而宋澈却一脸坚持,仿佛他只要说个不字他立刻就能像徐镛那样拎着他的衣领把他丢出王府去。

好不容易在他这里撬开了口,可不能再丧失这机会了。

他沉思片刻,两眼骨碌碌又转了个圈,说道:“那你说话算话?”

“那当然!”宋澈拍着胸脯:“你姐夫我可是堂堂亲王世子,中军营里的宋佥事,怎么可能骗你!”

叶枫挑眉想了想。起身施了个礼,然后告辞了。

流银恭送他到大门外,然后一溜烟回来冲宋澈比了个手势:“走了!”

宋澈立刻起身回房去更衣。

“爷爷爷!”流银追上去:“您可千万别说是小的出的主意,千万千万不能说!”要是让徐滢知道他出的主意把袁紫伊给弄走,徐滢绝对饶不了他的!

“知道了!”宋澈摆着手,乐滋滋地进了房。

徐滢进了王府大门,正好碰上叶枫从王府里出来。只见他神采如故。不像是有事的样子。停步说了会儿话,他又不答应留下来吃晚饭,只说回去还有事。便就匆匆告了辞,只好也作罢了。

回到荣昌宫,宋澈已更好衣裳出来,见她忽然回来了。未免有点心虚,连忙接过她手上的貂裘。递了热茶,然后又埋怨道:“怎么出去也不告诉我?铺子里那种抛头露面的地方,以后少去。谁知道被哪些人看到?”

徐滢觑了眼他,坐下来:“看不着。放心吧。”她从前也是惯瞧不起商户的,没办法,她打小接受的就是阶级教育。所以宋澈的想法她能理解。但是袁紫伊这世成了商户,而且她又逃不开跟她做朋友下去的命运。也只能面对现实。

“我有事情要告诉你,是大事。”她坐下来,将那衬布拿出来摊开在桌上,“袁紫伊说这脚印的主人有六趾!”说着便把先前在铺子里去的事跟他说了。“袁紫伊极擅做针线,画过的鞋样子不知有多少,这个她拿到手里就看出来了!”

宋澈乍听也觉惊奇,再听她说得这么悬乎便有些不以为然:“有没有那么神?”

“试试不就知道了?”徐滢笑着冲画眉招手:“找几双男人鞋过来,最好是习武之人所着的。”

画眉点头下了去。

宋澈拿着那脚印端详,眉眼间却有了几分半信半疑。

毕竟徐滢从来不说虚话。

这里才刚把自己鞋子从脚印上收回来,画眉便就拿了几双侍卫们的鞋过来了。徐滢着她拿着一只只地比较,结果那脚印外侧还是明显宽出一个手指头的宽度来!

“怎么样?”徐滢望着他,“种种迹象表明,此人身体上的确存在缺陷。从他们想要毁去这脚印的迫切来看,此人即便不是他们的头儿也必是个要紧的人物。只是这特征在脚上,要找起来却是十分麻烦了。”

关键是又不能锁定他在什么去处,否则倒可以想个法子进行排查。

而如今他们也知道他们拿到了脚印,就是下诱饵诱使上钩也没有那么容易。

宋澈呆了半晌才起身,他没想到这脚印还真有名堂。

不过他再想了想,又说道:“好奇怪,她能看出来,你怎么没看出来?难道你没有画过鞋样子?”

徐滢一顿,咚地把杯子放在桌上,进里屋去了。

宋澈摸摸后脑勺,满脸莫名其妙。

徐镛从铺子里出来,在周边转了两圈后才回府。回府后又着人去王府里跟徐滢打听袁紫伊有没有跟她说什么,徐滢自然说没有,也确实没有,再等了两日没见袁紫伊上门将镯子丢还给他,他这里才算是放了心。

杨叶枫这里得了宋澈这番话,心里也是有计较的,宋澈的考验他得接受,但也不能因为习武这件事弄得回不了家,他得先摸摸这袁姑娘的来历才能下手。于是当日从王府出来便也带着阿泰到了东直门。

到了东直门这边街上一看,他也愣住了。

那名唤集锦的绸缎铺子,不就是当初他跟踪徐镛来过的地儿吗?他可纳闷了,难道那袁姑娘就是当日跟徐镛说话的那位姑娘?原来是熟人?

熟人好啊,是熟人就不怕他父亲揍他了!

他立刻就乐起来,果然宋澈是考验他!既然如此,那他就不担心了!于是立刻就回了府,准备起怎么哄得宋澈点头起来。

再说崔家这里,徐冰打从年前起就憋了满肚子气,好歹出了元宵节,府里渐渐没有了人客,这才敢在房里咕哝出来。自然也没有什么特别大不了的事,不过是眼红这个嫉妒那个,实在找不到什么理由说,便就怪责崔韦不像个男人。

崔韦也只是万般忍耐和劝哄,好在日间要上衙,可以避得一阵子。到了夜晚又不敢不回房,每次也得鼓足万般勇气才能跨门。

冯清秋这里却因为冯夫人已派人来跟崔夫人说过,二月里要接冯清秋回娘家住阵子,因此心情倒还算好。

崔嘉却不那么开心,因为他不能随着去。背地里去找崔夫人,埋怨她为什么要答应,崔夫人却反过来叹气跟他说了一大番道理,他又只得悻悻折返。

第274章 倒贴娘家?

他不放心是有道理的,冯家几位少年与程筠都交情不错,她这回了娘家,万一又跟程筠碰了面怎办?

冯清秋对他的心思自然是心知肚明,不过只当看不见罢了。<し眼看着归宁的日子越近,她也开始张罗起给各房的礼物来。冯家虽然并没有旁支,但一家大小要做周到,这礼备的却是也不小。这几日就见她差人往外采办吃的穿的,按崔家如今这景况,这样未免也引人注目。

崔夫人在看崔二姑娘绣的屏风时,就有人把消息传到她耳朵里来了:“那绸缎匹匹全是好的,燕窝全是官燕,海味也全都是今季的干货,光这几日采办的东西算下来,少说都值三四百两银子了。咱们大爷半年的薪俸都在这里头了罢?”

递消息的婆子说得口沫横飞,一双眼里却是羡慕得都冒星光了。冯清秋嫁妆丰厚,手上又有好几间铺子盈利,她身边的下人们不短吃不短穿,平日里下巴都翘到了天上,生生弄得崔家这些下人短了气势。

崔夫人听得也皱了眉,虽说冯清秋这些日子里规矩上没什么差错,行事也得体,可明知道府里如今是这种景况,她还这么大肆采办回娘家的礼,这不是成心让夫家难堪么?

但是一想到冯家对崔家本就有怨气,这话又不好怎么出口。

她瞪这婆子道:“冯家人多,大奶奶回去自是要备礼的,你们背地里瞎嚼什么舌根?都不许说了!”

婆子悻悻地走了出去。

崔夫人这里闷坐了一阵,又叹气了一阵,到底心烦意乱地站起来,来到冯清秋房里。望着那满桌子的礼包问道:“都备好了不曾?我那里还有些年前置下的老参干贝什么的,也都是上好的东西,不如也拿些去带给你祖母。”

冯清秋道:“都备好了,不劳母亲挂心。”略一顿,又给身边丫鬟使了个眼色,然后从她手上接过把钥匙来说道:“我怕是要在冯家住一阵子,难保我们爷没有要用钱的时候。他的薪俸我都给他锁在他平日里放钱的铜橱里。请母亲帮着儿媳掌掌。”

崔夫人有些窘了,合着人家压根没用崔嘉那点钱,用的都是自己的嫁妆。连忙推回来:“这是说的哪门子话。只是回去住几日,又不是住一年半载,哪里就短得了他的零花钱?钥匙你拿回去,他花钱的地方我自替你掌着。”

冯清秋嘴角扬一扬。也就不推辞了,把钥匙还给了丫鬟。

这里崔夫人为着掩饰先前那番心思。也上前帮着她收拾起来。

徐冰刚刚从房里出来,丫鬟红棋就到跟前来了:“奶奶慢行,大奶奶那边恐怕有乐子出来了!”说着跟她挤了挤眼,然后先走进了门内站着。

徐冰精神一振。连忙跟着走进,红棋就说道:“方才太太屋里的孙婆子在大厨房里跟厨娘吵嘴,后来被人劝开。才知道原来孙婆子在太太面前挨了训斥,原因是她去太太面前告大奶奶的状……”接着便把从孙婆子口里听来的消息跟她说了。

徐冰知道冯清秋要回娘家的事。但她究竟买的什么却不清楚,只因从前她吃的用的都是上等,就算是到了崔家,她也没有在这方面对冯清秋的举止产生足够的警觉,听说居然因为她给娘家人采办礼品还跟崔夫人之间存了嫌隙,就不由得冷笑起来了。

他婆媳俩平日里好得跟亲母女似的,没想到也有闹矛盾的时候!

这里想了想,就跟红棋了几句。

崔伯爷近来还算心定,好歹两门媳妇都娶进来了,只除了崔嘉跟宋裕他们打起来那事,别的也未见出什么大的篓子。因此他也有了时间和精力继续琢磨怎么拿回那半块印章的事。

这两日便也把注意力分了些到徐镛头上,下晌回来的未免就晚了些。

才进门,就听见围墙下几个下人在嘀嘀咕咕,他正要咳嗽警告,“大奶奶”“七八百两银子送娘家”诸如类的话就猛不丁地传到了耳里。说的是冯清秋?他立刻停步皱起眉来,并且还贴了耳上去。

“没见过这样的,明知道婆家眼下困难,不帮着婆家发家,倒是把钱倒贴起娘家……”

“就是,听说那绫罗绸缎买的比咱们老爷夫人日常穿的还要好……”

崔伯爷听得肝都颤了!

冯清秋要回娘家的事他当然知道,但她竟然敢拿钱倒贴娘家?他受不了了!实在是受不了了!说别的都好,她冯清秋跟崔嘉吵架也好,瞧不起自己的丈夫也好,眼下都没有比拿钱去倒贴娘家来的让人愤怒!

冯家难道缺钱吗?缺钱的是他崔家!

他崔家虽然做不出那种拿儿媳妇的嫁妆贴补家用的事,但你这么样明目张胆的往娘家塞钱是不是也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些?

他握拳咬了咬牙,瞪了眼墙那头,而后大步往正房里去。

崔夫人刚回到屋里,才落座就见他怒气冲冲地进了门,连忙又起身:“怎么了?”

崔伯爷怒目向她:“听说冯氏为了回娘家,花了上千两银子送礼?”

崔夫人忙道:“哪有的事?就是些正常的礼。”

他已经有好几天没上她这里来了,再说冯清秋到底是她的儿媳妇,她纵然心里不舒服,又怎么会容许让别的人看他们笑话?

“你还在这里帮她遮掩!就连下人们都在背地里议论了!”崔伯爷指着门外,顺脚踢翻了跟前椅子。

“下人们嚼什么舌根你也信?”崔夫人急了,“我自己都去看过了,哪里有什么上千两银子?再说她花的都是她自己的钱,冯家接她回去小住,她能空着手回去吗?别说是她,就是咱们也还得备上份礼捎过去呢。”

“谁准她回去的?!”崔伯爷拍起桌子来,“还不都是你点的头?哪里有出了阁的姑奶奶还回去长住的?又不是隔着山长水远,同在京城,为什么要回去长住?咱们崔家还亏待她了吗!”

第275章 要不要脸

崔夫人胸脯起伏,又急又气,又不知说什么好。し

眼里崔家什么情况他又不是不知道,论规矩论规矩,他们背个空壳子,能按那套规矩来吗?想想她自己这些年为着崔家也贴补了不少私己,到头来丈夫反而亲了姨娘和庶子,把自己日渐晾下,心里又不觉委屈,当即脱口道:“她自己的嫁妆爱怎么花怎么花,我可没脸去阻止她!”

崔伯爷没想到妻子居然会这么顶撞他,伸手抓起个花瓶摔到地上,气冲冲出了门。

崔夫人望着一地碎渣,也发着颤落了泪下来。

两人闹得这么大动静,东跨院这边冯清秋终于也知道了。

听丫鬟把崔伯爷的原话复述出来之后,她也是气得连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了!

正好崔嘉也回了府,看见府里四处气氛严肃,连忙回了房,就见冯清秋脸色煞白坐在那里,如同一根木桩子,又如同一树才从雷雨里静下来的梨花,不由也吓了一大跳,丢了官帽便上前,才开口问了句“怎么了”,脸上立即就挨了她一巴掌!

“崔嘉!你是不是觉得我嫁给了你,便连我的一切所有都是你的?”冯清秋腾地站起来,两眼瞪得连白仁儿都出来了,“我告诉你,你做梦!我不会因为嫁给你,就连我的父母亲长都忘了,就连向他们起码地尽尽孝心都不顾!”

崔嘉被打得莫名其妙,看她这么模样,心里又是惶恐,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她,只好道:“我并没有这么说过。”他只是担心她心里还惦记着程筠而已。

“你没这么说不代表没有这么想!”

冯清秋冲他砸了只茶壶。哭出来:“我祖母跟我母亲接我回娘家住住这是她们的好意,也不是没有跟你们家商量,你们既同意了,如何又管起我怎么跟冯家送礼来?我如今是你们崔家的人,难道我在冯家住,进门不用给各房捎礼,不用拿钱花销?

“我回娘家你们不但不提起怎么让我捎礼回去。反倒还责怪起我买这买那!我问你。从成亲到如今,我可曾用过你一个子儿?!我都没脸说崔家养不起儿媳妇,你们倒好。还管起我的嫁妆来!我告诉你,我可不是别人,我不用你的钱,我的嫁妆你也休想动我分毫!”

崔嘉感到十分难堪。

用妻子的嫁妆本来就是丢人的事。大伙都知道崔家没钱,崔夫人拿着自己的嫁妆出来才算给他向冯家下了聘。她口里的“别人”,指的不就是崔夫人吗?而这个动用妻子嫁妆的人,不就是影射的崔伯爷么?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冯清秋说出这样的话也让他生气。这里咬咬牙,掉头出了门,直接就往崔伯爷屋里去了。

崔伯爷也怒气未消。他觉得不但崔嘉不懂事,就连冯清秋也不懂事。她的嫁妆是她的没错,可是那也是他崔家子孙的财产,难道她将来死了还带到棺材里去不成?是她和崔嘉的儿女的,那就跟是他崔家的没有两样!

明知道家里缺钱,她还一个劲往娘家送钱,她到底是冯家人还是崔家人?哪怕是崔家不会问她要嫁妆贴补家用,她的钱也不能随便往外花,也不能贴补娘家!

再想想崔夫人先前那混帐话,又不由更生气!她别的什么不会,就是会护短,崔嘉被她护成了这德性,新来个儿媳妇也让她给护着了!全都是胳膊肘儿往外拐的东西!

“你跟清秋说什么了?!”

正抱头恼怒着,崔嘉就闯进门来了,眼红脖子粗,一副要吃了他老子的模样。

崔伯爷更是火起,拍桌子道:“你这是跟你老子说话吗?!”

崔嘉也吼起来:“你怎么跟她说话,我就怎么跟你说话!是不是你说她花钱给娘家人备礼的事了?!”

原来是为这事!崔伯爷不假思索甩了他一巴掌,崔嘉不敢还手,只好捂着脸怒吼:“你用完了我母亲的嫁妆还来盯清秋的嫁妆,你是不是要把崔家脸面丢光才甘心?!这么想花女人的钱,当初为什么不求几个商女为妾?还非得出钱去买人进门?!”

崔伯爷气得七窍生烟,二话不说,抓起墙上一把剑,罩着他身上便劈过来。

崔嘉扭头就跑,父子俩就在正院追打起来了!

徐冰在房里揣着一颗心等着看热闹,听得正院里动静越来越大,崔夫人和两位姑娘都跑了出来劝阻,简直闹翻了天,乐得也带着红棋出了门来!门下遇见马姨娘,却见马姨娘面色忧虑瞅了她一眼,然后就急匆匆去到正院解围,不由还愣了一愣。

长房里不是窝里斗得越凶对他们越有利么?怎么马姨娘这副表情?

正在廊子下纳着闷,郁嬷嬷忽然一脸凝重地快步过来:“奶奶先前打发孙二去做什么了?”

徐冰本就有些怵她,这孙二又是她先前着红棋派去给崔伯爷通风报讯的,心里就不免跳了跳,嗫嚅道:“没,没做什么呀。”

“奶奶还想瞒着奴婢么?”郁嬷嬷脸色放沉了,“孙二方才已经被大奶奶传过去了!”

什么?!

徐冰当真吓傻了!冯清秋,她怎么会去找孙二……

郁嬷嬷恨得牙齿都酸了:“奶奶真是不知轻重!这大奶奶聪明过人,这么明显有人挑拨离间的事她怎么可能事后不会反想?老爷针对大奶奶那就是针对长房,得益的是咱们二房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就不是咱们做的咱们还得想法子撇清,您倒好,居然还自己干起这勾当来!”

要不是碍着主仆身份,她可真想骂她一句蠢!那冯清秋是什么人物?乃是冯夫人亲自调教出来的,也就是如今崔家这样子值不得她花心思经营,要是换成别的什么王公贵胄之家,她冯清秋还能给你徐冰进门当弟媳的机会?

再还有那崔夫人,崔夫人纵然城府没什么过人之处,可人家是婆婆,是主母!凭这点就能足足压得你动弹不得!

她居然还自作聪明地去挑拨他们?徐少泽当初怎么不干脆把她泡在马桶里淹死省事!

郁嬷嬷真是太瞧不起这种专给身边人添乱的蠢货了。

“那怎么办?”徐冰也慌了。郁嬷嬷这番话立刻使她回想起冯清秋治人的手段来!“我可不能承认是我做的!”

郁嬷嬷睨着她,这个时候着慌有个鬼用?但到底她吃了亏,对她自己也没好处,她便就使了个眼色给她,示意她进门来。

第276章 打就打了

冯清秋这里自打跟崔嘉发泄完之后渐渐冷静下来,想起那“千儿八百两银子”地送礼回冯家这话实有蹊跷,遂着人去打听了一番,很容易就把目标锁定在徐冰身上。

这里再把去过徐冰房里人一打听,就问出这个从徐家陪嫁过来的奴才孙二来。徐冰平日又不会笼络人,再说冯氏身边的人对冯家人都有本能的怵意,还没有问到三两下,这孙二就招供了。

冯清秋冷笑着,提着他就要去见崔伯爷。

哪知道才出到门口,丫鬟就又进来道:“奶奶,西跨院那边二奶奶在训奴才呢,还拎了几个往老爷太太跟前去了。说是今儿的事都是那几个人没管住嘴闹出来的,二奶奶已经打骂了他们,还带着他们亲自去正院里领罚。”

冯清秋立刻停在门槛下,这徐冰居然还会来这招?

可是就是会耍滑头她也不怕!这明摆着就是徐冰为了挑起长房矛盾,挑拨崔伯爷对他们长房的厌恶么!她有孙二在手上,还怕她翻天不成?

哪知道才走两步,丫鬟又跟上来,说道:“这次怕是不能轻易去了,方才老爷要打大爷,二奶奶冲上去挡了一笤帚呢!现如今不但老爷着了人去拿药给她,就连太太也完全说不上话了。马姨娘哭着把二奶奶送回了房,听说二爷也回来了。”

冯清秋望着廊外伸进来的一根迎春枝,牙一咬将上头的花苞儿给撸下来了!

徐冰挨打当然是郁嬷嬷的主意,崔伯爷下手重,手里拿的虽是笤帚,可落到她身上却成了闷棍。整个左肩已经红肿了。可是挨了这顿打却逃脱了崔伯爷对她的追责,而且也堵住了崔夫人的嘴,也算是值了。

这几日不免对郁嬷嬷言听计从,在崔韦面前也温顺了许多,崔韦很高兴,得知是郁嬷嬷的功劳,私下里小恩小惠地也没曾吝啬。郁嬷嬷虽不是什么任劳任怨之辈。但徐家把她派来扛了这么个差事。要想在崔家过得舒坦,也只能打起精神帮着徐冰。

等冯清秋知道徐冰身边还有个得用嬷嬷的时候已经是二月初七,她回娘家省亲的前夕。她听完之后对着镜子冷笑了下,也没再说什么。都在这府里不用着急,等她从冯家回来有的是时间一并收拾!

二月初九冯家就派了轿子来接冯清秋回府了,崔嘉沿途送她到府。

冯氏听说冯清秋回了娘家。也琢磨着要不要接徐冰回来住几日,她才刚提了个话头徐少泽就摆手拒绝了:“让她在崔家好好呆着罢!秋姐儿不在崔家更好。她可以趁这个机会好好讨讨公婆的欢心!”他对徐冰真是已不抱什么指望了,只要她不闹出事来让他收拾烂摊子,他就是三年不见她都成!

冯氏气得咬牙,却也无可奈何。谁让她如今没有冯家做靠山了呢?

但是因为听说徐冰被打,又还是忍不住心疼,再就是也知道冯清秋不会善罢甘休。也想接她回来帮她支支招,这日里借口说心窝子疼。递话到崔家,徐冰便就顺势跟崔夫人说回来看看了。

徐冰马车进了大门,迎面就碰上杨叶枫往外去。

叶枫走得急,马头将徐冰车身给刮蹭了一下,轿里的徐冰止不住晃荡,那急脾气又蹿了上来,撩开车帘便冲外喝道:“哪个不长眼的狗奴才!”

叶枫就在车旁回了头。

徐冰在窗内认出是三房的表少爷,下意识抬手掩了掩唇,倒不是怕他,只是杨家人清高,常让她自惭形秽,因此未免心虚。不免强笑道:“原来是表少爷。”

叶枫平日里虽然没心没肺,但在杨家也是被众人捧在手心里的,听见那声“狗奴才”便就勾起了心里那股子傲气,这里回头看了眼,下了马,然后走过去,说道:“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礼貌,我又不是故意撞的你,也不是不愿跟你赔礼道歉,怎么能出口伤人呢?”

徐冰听他说话就猜是个没什么斤两的小屁孩儿,当场那丝心虚也没了,撩了下唇角就放了帘子要进二门。

叶枫皱紧了眉头,目光一扫花坛里的石头,忽然走过去捡了两颗鸡蛋大的干泥团,对准那马屁股便砸去!两匹马受了惊,当场扬起前蹄往府里冲去!

徐冰在车厢里吓得尖叫不止,连隔夜饭都吐了出来,沿途的下人也纷纷作鸟兽散,而那两匹马却还在往前头狂奔!

叶枫见状深怕伤到人,连忙冲上去要阻拦,这时徐镛突然从三房这边墙头腾地而起,掠过去牵住了马缰!

两匹马前蹄高扬,车厢几乎倒立在地上,徐冰尖叫的声音几乎把周围人的耳膜都捅破,好歹两匹马在徐镛手里被制住了,车厢回复原位,徐冰从里头滚出来,带着满身呕吐出来的秽物。

叶枫见闯了祸,哪里也不敢去了,立刻老老实实蹲在穿堂下。

冯氏听见动静立马扑出来,看到徐镛也不知怀疑到什么,一个箭步冲上去冲他便道:“你是不是想害死你妹妹!”

徐镛侧转身避开她的狂吠,拂拂袖子道:“我妹妹在王府里呆着呢。”

冯氏气得面肌一抖,这里徐冰又扑上来厉声指着门廊下的叶枫:“是他!是他害的我!”

叶枫整个人都绷成了一条直线,抿紧嘴望了望徐镛,又望着冯氏母女。

徐镛扫了眼他,他噔噔跑过来,涨红了脸说道:“是她先骂人!”说着把方才的事跟徐镛说了,“阿泰他们可都能作证呢!”

冯氏变了脸色,去看徐冰,徐冰反驳道:“他撒谎!我怎么可能骂他?分别是他故意打我的马!”

叶枫也生气了,白净脸庞变得通红。

徐镛眼角扫着徐冰,负手道:“你向来就是个惹祸精,你不惹别人别人怎么会惹你?再说了,打了你的马又怎么样呢?他是客人,你现在也是崔家的媳妇,也是客人,你要找人理论,不如上江南找杨家去?”说罢斜睨了她一眼,也不再理她,拽着叶枫胳膊就进了三房。

徐冰望着那拍上的院门,血都快吐出来了。

第277章 他去哪了?

徐镛带着杨叶枫回了拂松苑,坐在书案后沉脸望他。し“欺负个女人,你也好意思!”

叶枫搔着后脑勺,没脸回话。

徐镛接着道:“跟你说过多少次,出门不要走府里的门,走咱们这边的门,你偏不听!这就跟人撞上了吧?”

叶枫支吾:“马在院后马厩里,走三房这边不方便。”

徐镛嘶了声把身子坐直了:“那你这些日子老跟去衙门里当差似的天天往外跑,你干什么去了?”本来嫌他缠得烦,可没想到最近几天别说缠他,就连他人影子都见不着,他早就想问他了!

“我?我就是出门溜溜弯啊。”叶枫揣着袖子说道。他当然不能跟他说实话是听了宋澈的话跑去跟袁紫伊交朋友了,要是让他知道这么做是为了习武,他一定又会阻止他的。他千万要保守秘密。

“溜弯?”徐镛眯眼瞅着他,溜弯需要天天早出晚归?

“是啊,溜弯。”他点点头,睁大眼望着他,很认真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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