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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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太后是他的亲生母亲,哪怕可能会让他受惊吓,他也知道郑太后绝不可能真让他有危险。

“再者站在韩顿的立场,他所做的确确实实是在为皇上着想。

“所以我觉得,他这么做应该不是因为韩顿权大,而是有另外的原因!”

萧淮点点头,两手撑在朱栏上,弯腰望着栏外一株盛放的红梅:“也许这就是我们要找的韩顿的破绽。

“虽然这件事有让人操纵过的嫌疑,但如果因此而挖掘出什么玄机,说不定于我们收获倒是更多。

“如今咱们对这点心知肚明就好,至少他不待见韩顿进一步控制朝堂,于我们是好事。”

乾清宫里,郑太后坐在软榻上,出神了已经有一柱香时分。

小皇帝站在她面前,也已经有一柱香时分。

半大的孩子眉目之间已经隐有英气。

正玄色的龙袍套在身上,加上他英俊的五官,处处显出他的贵气来。

但是他端正的姿态与寡言的神情,又露出几分他这个年纪就扛下偌大江山而生出的惶惑。

“母后,儿臣今儿是不是犯错了?”随着李秋进来掌灯,他幽幽地道。

郑太后微吐气,手扶上他胳膊:“没有,皇上体恤母后,母后很欣慰。”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又接着道:“只不过你要杀那左清辉,究竟是因为他冒犯了母后,还是为了帮着沈家?”

小皇帝抿唇道:“当然是他冒犯朕的母后。这样的人朕不杀他,才会叫天下人不服。

“不过沈家也挺可怜的,老是被他们排挤。

“沈侍郎都是从二品的中奉大夫了,他的委屈朕才能看见。朕看不到的地方,还不知道有多少冤案。”

郑太后望着他,没再说什么。

次日早朝后,韩顿依旧到御书房陪伴小皇帝披阅奏折。

望着垂头细细看阅的小皇帝,韩顿也走了神。

李秋进来侍奉点心的时候他在配殿里见到了郑太后。

“文远诤与左清辉已经押入大牢,左家的人不日将会押去岭南。”他说道。

郑太后凝眉:“倒是失算了。”

韩顿揭开茶碗盖,轻啜了一口茶:“礼部该进人了,你得空问问他,要不要把沈崇光提上来?”

郑太后抬头,凝眉看他半刻道:“你想试探他?”

韩顿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朝廷对文左二人的处决翌日就贴出了告示。

文远诤身为正三品大员,陡然之间连命都送掉了,自然不免许多人好奇。

而靳宵他们这干人自然又会将二人所做之事绘声绘色传出去。

年底涌出这么个大事件,一时间街头巷尾俱都议论纷纷起来。

玉阑殿有着极衬掌宫大人身份的奢华。

贺兰谆披着裘袍,修长十指覆在紫铜薰笼上方,看着窗外纷飞的白雪,听着侍官的回复,像刻在幽黯天光下一道华贵的影子。

门外忽然有脚步声,他清淡的目光微凛,转而门帘挑开,侍官匆匆进了来:“世子来了。”

紧接着,萧淮便就披着雪花走了进来。

这屋子原本不小,有一个贺兰谆刚刚合适,可是再加一个萧淮,忽然间就显得有些拥挤起来。

侍官们随着萧淮的摆手,统统退了下去。

“左府里那个准备灭口的家仆吴荣,当天是你留住的?”萧淮站在薰笼这边,目光漫过他脸上。

贺兰谆将手收回来,负在身后:“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不是你还会是谁?”

萧淮眯了眼:“那天早上京师这么大的动静,你会不知道?你知道她们家出了事,你会忍得住不动?

“从头到尾就没见你露过面,这就不正常!

“而重要的是,你并不是一直都在王府呆着,典史说你五更时分出了府,直到宫里散朝时分才回来,这段时间你去了哪儿?”

“我去哪儿跟你有什么相干?”贺兰谆慢吞吞往薰笼里投了颗香,“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萧淮冷笑:“想不到‘大秦的股肱栋梁’,居然连敢做敢当的魄力都没有!只剩下骂人的本事了么?”

贺兰谆抬头对着窗户看了会儿,忽然往外走。

萧淮凝眉:“你去哪儿?”

贺兰谆在门下回头:“去给我们阿盈挑份生日礼!”

萧淮大怒!

裴姨娘她们都在张罗给沈羲做寿的事了。

沈家经过朝上这件事,气氛开始了微妙的变化。

不光是沈若浦对孙姨娘她们管束起来,更是将沈渠他们一干子弟叫到祠堂里训了话。

毕竟身处高位就得承担高位带来的风险,并不再是混个功名就能对付一生的曾经了。

最不肖的沈渠自目睹纪氏的死引起的祸事之后,这几日也沉默了许多。

沈羲对抿香院的人当然也自有一番告诫。

只是如果说小皇帝也在推波助澜,那么却不知道他对韩顿的恶意究竟到了哪个地步?

如果只是暂时的,那么他这里便随时有风吹两边倒的可能。

而如果是根深蒂固的,那么他的意思,就或者有可能会是想借助萧淮与沈家的力量将韩顿拔除……

但她对于后者却没有信心,因为没有任何事件证明他的确想对付韩顿。

她相信在所有人眼里,他如果要有敌人,那也只能是燕王府。

但这并不妨碍她从多方面做推测,假设小皇帝真是要对付韩顿,那么他的理由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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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

第316章 谁教你的?

“都年底了,你说的那个大夫怎么样?”看书的时候她顺便问戚九。

“快了。”戚九道:“听说有人见过了他。但是我去了几次都落空了,他们告诉我,小年夜他多半会出现,我到小年夜再去会他!”

说完她又凝重地道:“我总有种感觉,此人很有可能就是太医武梁。因为武家是世传太医,当初随驾南去的只有武家两个后辈。

“近日我又四处打听了一圈,都没有人知道武梁下落。”

沈羲凝眉:“消息可准?”

戚九沉吟:“当然还得实地看过才知。”

沈羲点点头,如果真是秦家太医就太好了,尤其是武家。他们家可是自服侍过秦皇好几代了。

万一不是……那就继续找吧!

她算了算日子,离小年夜还有五六日,便就说道:“左右要等到小年夜,这几日你还是去韩家外头蹲蹲,我老觉得韩顿跟小皇帝之间可能有点什么事儿。”

不管怎么说,小皇帝能坚定不移地说出那番话,加上这事又很可能是他的始作俑者,那就更说明他跟韩顿一党有些隔阂。

韩顿身上能出现这样的事情,不跟皇位或宫里有关,还能跟什么有关呢?

而且关键是,小皇帝的这份心思貌似是连郑太后也瞒着的……

戚九去了盯韩家。

眼瞧着快晚饭了,沈羲想着人去请沈嫣过来陪她吃饭,来人却说沈嫣不在府。

三房兄妹最近在忙着纪氏的丧事。

沈崇光作主给纪氏在杏儿沟附近买了处坟地,让沈渠他们几个扶灵上山葬了。

乔氏这边当日听到沈崇光出了那么大的事,还是纪氏因死闹出了“宠妾灭妻”的事由,当即便也吓得脸色雪白,呆在屋里也不敢露面。

直到听说有惊无险,又连忙着人去抿香院打听,又绞着绢子踱了几圈,最后提着裙子到了沈崇光住的正房,朝着房门跪了下来。

当时丫鬟们把消息传到沈嫣耳里,沈嫣冷笑了两声,什么也没说,便走回撷香院换了素衣素服,也端坐在正厅里等着沈崇光回来。

沈崇光在出宫之后已被沈若浦训了个狗血淋头,坐在公事房里细思起前因后果,立时也生出些悔恨。

纪氏虽然不是他逼死的,可到底乔氏的存在也曾经刺激了她。

再者乔氏与沈嫣他们三姐弟不睦,日后也迟早会生出别的事端。

因而已经有了几分冷淡之心。

下晌回到府里,见得乔姨娘委委屈屈跪在门槛下,再又见得沈嫣素衣素服冷脸坐在正堂,头一次未曾去劝乔姨娘。

“父亲该当知道,若没有二姐姐,您如今也还在外乡里当着名不见经传的小官。

“姐姐和祖父将沈家拉扯成如今这样的场面,是咱们三房如何样也努力不来的。

“父亲若再不替沈家着想些,不但您吃亏,二哥和三弟都没什么前途。

“我知道乔氏合您心意,但人生在世,总不该只考虑着自个儿。

“您喜欢谁想护着谁,只要规矩允许,谁也不能说您什么。

“可您若是坏了规矩,乔氏可就只有死路一条。父亲可千万莫要因爱之而毁之。”

乔氏听到这里颤了一颤,指望着沈崇光能说句什么,但沈崇光直到沈嫣走后许久也未曾开口。

翌日黄氏早早地便就到了抿香院,吃了口萧淮送给沈羲的秋茶后说道:“你三叔让我帮忙给他寻个小宅子,说是房契要安在乔氏名下,你说他是什么意思?”

沈羲梳完妆出来,听了之后在帘栊下顿了顿,便就笑道:“那伯母就给她寻个周边太平些的小宅子就是了,只要莫出现纪氏那样的事情,我想三叔都能答应的。”

沈崇光想寻宅子给乔姨娘还能会是什么事?

自然是要送走她。

而既然宅子是要安在乔氏名下,则说明并非养什么外宅,而是要与她好聚好散了。

到底她也生下来个沈蘅,沈崇光也并非绝情之人,既是要断,自然要将她安顿好。

黄氏也听明白了她的意思,立时道:“就不知道是真断还是假断。”

沈羲笑道:“这不就看您这位当家主母的手段了?

“我想三叔其实也没别的,就是想找个温柔体贴的女子为伴,纪氏处处刻薄,令他反感,他这才被乔氏算计到了。

“倘若自己的妻子又温柔又会持家,他还非要惦记着那乔氏做什么?”

何况那乔氏也不是个省心的,这一放了出去,多半也不会自己一个人过下去。

黄氏恍然:“难怪前些日子老太爷也问过我,你三叔会服什么样的女子来着!

“我还想着有那乔氏在,就是娶了新的回来也不见得安生呢。

“这下好了,他自己想收心,这事倒可以琢磨琢磨。”

沈羲听她这么说,也在杯子后头冲她笑了笑。

明摆着沈崇光是让乔氏给迷惑住了,三房不可能不要主母,沈嫣总得嫁人,沈渠兄弟总得娶妻。

沈崇光还年轻,日后还有应酬,怎么可能虚悬着这个位置,把让处全都让乔氏得去了?

黄氏这两日就张罗起给沈崇光物色宅子的事情来。

三房那边闹没闹也没人知道,反正沈崇光这几日基本上很晚才回来,回来了也是只歇在正房。

沈嫣虽然不说,但看她神色,也知道是没什么问题的了。

太平的日子如梭般往后过,眼看着马上就要到廿四了。

这日朝上休沐,萧淮冒着大雪接了沈羲到别院,指着廊上列成两队的侍卫道:“这八个人,日后就是你的侍卫,吴腾刘撼带队。你可以全权支配他们。”

沈羲定睛一看,果然前次随她去赴险过的吴腾刘撼就在人堆里冲她咧了嘴。

余下几个她不认识,想来就是新从神隼营出来的了。他们个个神态恭谨。

“这下阵仗可大了。”等他们下了去,沈羲便就笑道,“再多来几个,我都能学着行兵布阵了!”

“世子妃嘛,阵仗当然得大点。这还不算什么呢!”萧淮得意地负着手。

不过说完他忽然又垂下头,略带踟踌地望着她道:“缓缓,你会看军事舆图,是谁教给你的?”

第317章 琴瑟和鸣

沈羲没提防他问到这个,立时哑然。但显然回避也是没用,只好说道:“是徐靖。”

萧淮脸色刹时有些难看。

沉脸半晌,他忽然拉起她手道:“缓缓,等开了春,我来教你怎么行兵布阵,再教教你近身相搏术什么的,那个比看舆图什么的可强多了。”

沈羲讶然,她也就是说说而已……

燕京老话说小孩子过生日叫长尾巴,沈羲生日是在明日,萧淮今儿提前给她长尾巴了。

在别院里吃过午饭,又带她去看他帮她挑好的学舍。

前些日子他拿来一堆选址让她选,她也无从下手,索性让他拿主意。

他不声不响地就已经挑好了,而且还做了修缮。

学舍选在鹿儿胡同与鹿鸣坊中间的栗子胡同,这里离顺天府近,但是也不太近。

整条胡同都是以售卖文房四宝以及名家字画的铺子居多,间或也有两间卖油伞或成衣的。

总之附近多是有些身份的人,就是平民家的孩子,也没有多少是没有读书资格的农户。

沈羲并没有打算闯出什么名声,不过是为打发时间,这点她也告诉过萧淮的。

所以去到之前她本来以为最多也就比霍究那间书塾强点儿,可哪知道她下马车一看,他居然生生给她整了座三进带花园的院子!

位置正处在胡同中央,左首是笔墨铺子,右首正是间油伞坊,这三进院子则被改成了前堂后院的形式,门窗新净,门上连匾额位置都一丝不苟地留好了!

“怎么这么大!”她抱怨。

这样她得找多少人来打理院子。

萧淮笑道:“再低调排场上也得过得去。”

说着他牵起她手来走到街上,又道:“笔墨铺子是林家老太太娘家兄弟的。这油伞坊则是刘贺岳父家的。到时候学舍里全是你们姑娘家,左右邻舍端正些,你们也太平。”

他虽然对林霈不齿,但是这次在朝上林钧韬却做到了不偏不倚,也算是难得。

再者沈羲跟韩家屡屡起争端,林家也与沈家保持了往来,可见他们家也没那么不靠谱。

“院里打理的事你不必操心。找几个婆子里外照料,也差不多了,回头我让苏言去办。”

“可是我光靠赚点束修而已,哪够付工钱?”沈羲皱巴着眉头看他。

萧淮气笑:“不就是想算计你男人帮你把工钱也给付了么!”

沈羲捂嘴望着他笑起来。眉眼弯弯地,像月芽。

韩凝带着丫鬟从宝祥号出来,一抬眼便就看到了街对面并肩而立的那两个人。

萧淮束着赤金蟒龙冠,披着厚锦镶银鼠皮玄色大氅,与同样披着件织锦镶毛斗蓬的沈羲相视而笑。

他高大英武的体格衬得身边的沈羲越发娇小明媚,也越发有种宠溺无边的感觉。

但最令人挪不开眼的,还要数洋溢在他们周身的那股琴瑟和鸣的情意。

“世子和沈姑娘在这里做什么呢?”她喃喃地道。

丫鬟伶俐,即刻去问了旁人回来:“世子买下了对面的院子送给沈姑娘,原来沈姑娘想开间书舍,专收些附近的小姑娘为学生。”

韩凝轻轻哦了一声,上了马车。

外面看完,沈羲就进了屋里,店堂东西长约五丈,南北宽约两丈,倒是很好的课堂用地。

楼上还有一层,暂且空置着。

再进了后门,天井里竟然种了四季花木,南北对角上还各有两架秋千。

西厢房也腾空做了课堂,而东厢房三间房则按原样未动。正厅有桌椅等一应待客设施。

角门通往的后罩房则很私密,为日间小憩所用。

整个院落从里到外都很新净,看得出来才特地翻新过。

除去地方太大太好了些之外,沈羲完全挑不出毛病。

“要是没有什么问题,年前让他们再拾掇拾掇,找几个得用的婆子,出了元宵就能开张了。”

萧淮盘算着道:“你还得起个名字,想好了就写下来,我着人做出来。”

沈羲都答应着没问题。

这里正准备出门,寻个地方听听戏什么的,门外就传来熟悉的一道嗓音:“这院子不错!”

停步在庑廊下站了站,却是靳宵与杜嘉两人进来了。

见到他们俩,靳宵随即便笑起来:“看到门口的马车就知道你们在这儿,今儿刘大嫂亲自下厨,诉臻喊我们过去喝酒呢!”

萧淮望着他们:“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靳宵笑道:“我们去过王府了,贺兰说的。”又望着沈羲道:“阿韵阿缃她们都会过去。”

沈羲正还要去跟何韵为那日寻纪氏下人的事当面道声谢,便就与萧淮道:“要不我们就去吧?”

萧淮笑着拍拍她脑袋:“走吧!”

韩凝回到府里,恰在垂花门下遇到母亲安氏送客回来。

看她刘海上都落着雪花,安氏不由道:“这么冷的天,又出去做什么?今儿小年虽然没有家宴,但你大哥二哥他们会回来的。”

韩家族人并不多,温婵虽然死了,但是长房二房并未分家,韩建彰带着家人也仍然住在西跨院。

韩凝放了风帽,便就说道:“我去宝祥号挑了些笔墨,快过年了,兄弟姐妹们少不得要有些相赠的。”

安氏因知道她最是个细心的人,也就没说什么,母女俩这里相伴着往院里去。半路上秋氏却又来寻安氏打听除夕祭祀的事,见到韩凝也在,笑着让她一起坐下拿个主意。

韩凝笑称手都已冻僵,需得回房暖身,别了她们回到房里来。

秋氏目送她走后,与安氏到了房里,叹道:“真可怜了凝姐儿,老太太生前总留着她不放,如今陡然之间人没了,又白白耽误了姐儿的婚事。

“三年拖下来,可就是十九了。咱们韩家虽然不愁找不到好姑爷,以凝姐儿的人品也是顶呱呱,可年纪到底是大了些。”

安氏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温婵闹得韩家乌烟瘴气,家里哪个不怨?

韩凝十六了,韩敏也十四了,两个都没定亲,三年后都是大姑娘。

关键是,韩建彰没有实职,只挂了个虚衔,儿子韩嘉虽然才学尚可,到底还没有功名。

要不是依着韩顿这棵大树在,这样的条件,到时候韩凝还能落着什么风光人家?

第318章 谁的权盛?

要是早先时候订了亲,倒也还能赶在三个月热孝里成亲。

偏生是连亲都没订。

可温婵到底是婆婆,有韩顿这个承重孙立在那里,她就是有怨气又能说什么?

秋氏说到这话上,她就不免懒懒地道:“谁又知道呢?”

韩凝到了房里,脸上的笑容也渐渐不见。

萧淮与沈羲立在大雪纷飞的街头相视而笑那一幕,就像是印在她的脑海里。

沈羲的娇嗔,是她从未在别的地方看到过的样子,而萧淮眼里的宠溺,更与她素日对他的印象不合。

世间男女至纯的情爱,想来大抵不过如此。

她坐下来,一颗颗地收拾起棋盘上残留的棋子。

“姐姐,你今儿遇到沈羲了?”

门口传来韩敏的声音,她自行撩了帘子,卷起股冷风走进来,小脸绷得紧紧地。

韩凝抬头看了眼她,只嗯了一声便就继续收棋子。

“她一个三品官户家出身的女子,居然还要开学舍?”

韩敏高挑的尾音充满了气恨,恼怒,不甘和不屑。

“她还真当自己是贵女呢!整得咱们家鸡飞狗跳不说,把堂堂礼部侍郎也拉下马!如今居然还要开什么女子学舍?

“她有那个本事授人学识嘛?!还是仗着准世子妃的名头给自己脸上贴金呢?!”

韩凝望着窗外,并没有说话。

不管她有没有那个本事,也不管她是不是真的贵女,她有个强悍的未婚夫护着总归是事实。

韩敏这样的就是再努力二十年,只怕也没有办法得到一个男人那样的宠爱。

她心里忽然有些萧索的感觉,沈羲的人生似乎比起她这个“第一贵女”来要精彩得多。

自打温婵出事,她就觉得身处的这个世界跟她之前所以为的大不同了。

宋姣带着药去追萧淮,韩述华死在生身母亲手下,温婵私下里处心积虑地去对付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而这个少女又寻上门来逼死了温婵。

她曾经所以为的锦绣富贵,在撕去表皮之后,原来丑陋成这样。

“姐姐,”韩敏见她不说话,又挨着她坐下来,说道:“二嫂和母亲她们在说你的婚事。”

韩凝心头微动,但转而又有些烦躁。

她站起身来,捧着棋罐走向墙角的立柜。

“姐姐!”韩敏走过来,“服完丧后你就满十七了!到时候年龄还匹配的权贵公子可不太多了!

“眼下正值热孝,大哥是最信赖你的,你为什么不去跟他提提,让他替你赶在三个月热孝期里先谋下一门好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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