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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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段瑶不依不饶。

段白月头痛,连他自己也想不通,为何竟会犯下如此愚蠢的失误。

“我就说,你怎么这么关心皇宫里头的动向。”段瑶觉得自己戳中了真相,先前还当时他哥想做皇帝,现在看来,敢情还有另一层原因?想了想又道,“但按照你的子,不管看上的是谁,别说是在宫里,就算在蓬莱仙山只怕也会去找来,为何这次居然如此隐忍?”

段白月语塞,事实上他也根本就不想解释。

段瑶吃惊道:“莫非你看上了皇后?”

段白月:“…”

段瑶后知后觉:“不对啊,没听说楚国有皇后。”

段白月攥紧拳头。

段瑶警觉后退两步,道:“好好好,我不问了。”

段白月冷哼一声,大步踏出房门。

段瑶继续想,怪不得听说楚皇出宫会心情不好,八成是心上人也被一道带跑了。

这千里迢迢的跑来,却面都没见着,想来也是凄惨。

几日之后,连段念心里也是纳闷,王爷与小王爷之间这是怎么了,怎么连吃饭都不在同一张桌子上。

好好的,也没听说吵架啊。

江南四月雨纷纷,景致自然是美的,就是泥泞着实恼人。深山之中处处翠绿,一个青年男子正背着背篓,双手撑着腮帮子打呵欠,等着雨停了好继续去采药,脸颊白皙五官清秀,一看便知是个脾气极好的斯文人。

“哎哟…”背后传来一声呻吟,在原本寂寂无声的山林里,显得有些瘆人。

男子被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就见不知何时居然出现了一个老者,衣衫褴褛像是乞丐。

“哎呦…哎哟…”见他转过身,老者表情愈发痛苦起来,“救命啊…”

这是鬼还是人…青年男子站起来,从怀里掏出一根狗血泡过的桃木棍戳了戳他。

老者:“…”

没化形啊。男子把木棍装进怀里,上上下下捏了一遍老人的筋骨,确定没伤到之后,才将人拖到了避雨处。

“公子是大夫?”老者问。

“嗯。”叶瑾把新采到的草药砸碎成泥状。

老者赶紧伸手。

叶瑾涂到了自己手腕上。

老者:“…”

不是要给我治伤啊。

“这花草有毒的,我试试药。”叶瑾又从怀里掏出一瓶药粉,这才帮他处理伤口,“你是逃荒到这里来的吗?”

“是啊是啊。”老者点头,“公子可真是个好心人。”

叶瑾帮他包好伤口。

老者倒吸一口冷气,痛得五官都变形:“就是医术生疏了些。”手都要断了。

“你敢说我医术生疏?!”叶瑾闻言惊怒交加。

老者猝不及防,被他一嗓子吼得脑仁子疼,过了会才道:“不生疏,不生疏,简直就是华佗再世。”

叶瑾哼了一声,又从怀里掏出饼给他:“先垫垫肚子吧,等我去将药采完,就带你去城里善堂。”

老者点头道谢,见他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腰间挂着一枚青绿色的枫叶玉佩,上头刻着“瑾”字。

还当真是那位传闻中江湖第一神医啊…老者摸摸下巴 ,饶有兴致看着他离开。

悬崖上生着一簇艳红色的小花,叶瑾试着下了三四回,都没能顺利摘到手里。他倒是会功夫,轻功甚至还称得上是不错,但雨后峭壁何其湿滑,也不敢掉以轻心,最后只好遗憾放弃,背着背篓回到避雨处,搀着老人往山下走。

山脚下的镇子大,善堂也有三四处,里头的老人既是被子女抛弃,身上难免都有些久病沉疴,叶瑾自打采药来到这城里,便经常会去替老人看诊,里头的管事都很尊敬他。这阵见送来一个老人,二话不说便收留了下来,还准备了新的被褥和肉汤,说是补补身子。

把人交出去,叶瑾也未将这件事放到心上,拍拍袖子就回了家。他此行少说也要在城里住三五个月,等到山上开满马头草,采够了才会回琼花神医谷。

“哥。”王城里,段瑶小心翼翼敲了敲书房门。

段白月沉声:“何事?”

“我不会再问你宫里头的事情了。”为了避免被拍出去,段瑶先在外头声明了一回,而后才推开书房门。

段白月:“…”

“有两件事。”段瑶伸出手指,“说完我就走,第一件事,师父他又诈尸了。”

段白月揉揉太阳穴。

“但这回他没回王府,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段瑶道,“婶婶已经派人去找了,让我们也留意着些。”

“第二件呢?”段白月问。

“你让我盯的刘府这几日张灯结彩的,说是刘恭要过寿。”段瑶道,“杂七杂八的人着实太多,书房几乎刻刻都有人商谈,很难防备他要做什么。”

“是当真只为了过寿?”段白月问。

“说不准。”段瑶怨念,“他可真是个老狐狸,有时议事都在戏园子里,周围一圈人,外头咿咿呀呀的,什么都听不清。”

“他若是没两把刷子,又如何敢觊觎皇位。”段白月笑笑,“当真什么都探听不到?”

“…你又想做什么?”段瑶很警觉。

“这城中有家歌坊名叫染月楼,管事叫顾云川。”段白月上下打量他。

段瑶心想,千万莫说又是你相好。

“刘恭有个儿子刘富德,是染月楼的常客。”段白月道,“你这模样,打扮一下倒是能见人。”

段瑶闻言五雷轰顶:“你敢叫我去接客?”当心爹娘从地里出来埋你啊!

“风雅之地,如何能是接客。”段白月摇头,“最多让你唱个曲儿,还能有银子赚。”听起来非但不亏,反而还很占便宜。

段瑶很想把他哥的头按进五毒罐里。

段白月道:“就这么决定了。”

段瑶:“…”

“还有事吗?”段白月问。

“有。”段瑶索坐在他面前的桌子上,“就算刘府心有不轨,也是冲着楚皇,与西南没有任何关系,你得什么手?”

段白月道:“因为我多管闲事。”

段瑶觉得胸很闷,这种回答。

“事成之后,有好处。”段白月利诱。

“什么好处?”段瑶上钩。

“我教你菩提心经。”段白月拍拍他的脑袋。

段瑶悲愤:“我就知道师父一定偷偷传给了你!”

不能这么偏心啊,每次诈尸回来,给你坟填土的人可都是我!

“菩提心经?”江南小镇里,叶瑾一边晒草药一边道,“我不学。”

“公子现在拒绝,将来怕是要后悔。”老者继续在一边苦口婆心,他自称名叫白来财,是从西南流落至此。自打在善堂养好伤之后,便经常往叶瑾的院子里头跑,更说自己有一本武林秘籍,好得很,人人都想要。

“我对舞刀弄枪没兴趣。”叶瑾坐下喝茶。

“男子不舞刀弄枪,将来如何保护心上人?”老者谆谆善诱。

叶瑾也是没料到,自己居然救回了一个膏药。若换做平时的子,早就抄起笤帚将人赶了出去。无奈这次对方是个白发苍苍的病弱老头,看上去少说也有七八十岁,动手未免太过不君子,只好听而不闻,在心里狂躁发飙。

见他执意拒绝,老者手拿破书,唏嘘不已,泪流满面。

“好吧好吧,我学。”见他这样,叶瑾又不忍心,于是道,“多谢。”

老者顿时眉开眼笑,将那本《菩提心经》交于他手中,又从盘子里捏了块点心,笑呵呵地回了善堂。

手中书册油腻破旧,还泛着一股酸臭味,叶瑾强忍住才没有丢,扯了张药方的纸垫着,翻开扫了眼第一页。此心经可令研习之人内力大增,唯有一弊,恐…

“啪”一声合上破书,叶瑾再也不想翻开第二次。

练个内力还有可能会泄精失阳,这是什么破烂功夫。

不知道看一眼会不会有影响。

早知如此,就该从南面带些袖子叶来洗澡去霉。

暮色临近,运河两侧亮起星点火光。楚渊裹紧披风,坐在甲板上看着远处出神。

“皇上。”沈千帆上前,“刚收到宫中密函,西南王此时正在王城,住在锦绣坊中。”

楚渊点点头,看上去并没有多意外。

“当真就如此放任?”沈千帆迟疑着问。

“如何能是放任。”楚渊失笑,“若当真想放任,我也不会容他的人在宫中来去自如。”

“但这次牵扯到刘府,事关重大。”沈千帆道,“稍有不慎,怕是会暴露意图惊动对方。”苦心布局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能有朝一日将其连根铲除,如此大事,当真要交给…西南王?

“朕有分寸,将军不必担忧。”楚渊拍拍他的肩膀,“他若做不成,我们的人再出手,也不算晚。”

第7章 染月楼 到底有没有探到消息

江南阴雨连绵,这日好不容易见着天放晴,叶瑾刚把草药晒好,还没来得及歇息喝口茶,就见城中善堂管事正在往这边小跑,像是出了什么急事。

“怎么了?”叶瑾站起来问。

“叶神医,您可快去看看吧。”管事头疼又哭笑不得,“善堂中这阵正打得不可开交,拉都拉不开。”

老人还会打架?叶瑾闻言先是莫名其妙,又细问了才知道,原来这几日白来财不知哪里不畅快,处处找别人的麻烦,还在饭堂里撒尿,其余老人气不过,于是便联合起来将他揍了一顿。

叶瑾觉得很头疼。

一炷香的工夫后,白来财坐在椅子上哭诉,满头包。

叶瑾帮他处理好伤口,看着门外一脸为难的掌事,发自内心叹了口气:“罢了,以后便随我住在一起吧。”

白来财顿时眉开眼笑。

掌事如释重负,赶忙派了几个年轻后生来,帮着叶瑾将他那间客房清扫干净,又加了新被褥。

由于方才起了阵风又落了雨,先前放在院中晾晒的草药已经湿了大半,吹得到处都是。叶瑾草草扫了下院子,也没吃晚饭,便回屋歇下。白来财倒是很有食欲,不仅自己煮了面,还炒了一大碗腊肉吃。

第二天一早叶瑾起来之时,桌上放满了刚采来的新鲜草药,甚至还有那从生在悬崖上的红花。

白来财捏着几个包子,一边走一边晃进来。

“这是哪里来的?”叶瑾问。

白来财一脸茫然:“啊?”

叶瑾与他对视片刻,然后拿过簸箕,把草药丢了进去。

白来财:“…”

叶瑾转身回了卧房。

白来财摸摸下巴,看着斯文白净,气还大。

知道这个老头或许来路不简单,但叶瑾自问在江湖没结过怨,也不会有人来向自己寻仇,便也懒得多问其它,只是每日依旧采药晒草。白来财蹲在旁边看稀奇,随口道:“今日我去街上逛,听人说皇上怕是来要。”

叶瑾手下一顿:“来就来吧,难不成你还要去跪迎?”

白来财从兜里掏出一把瓜子嗑。

叶瑾继续拿着小筛子分拣药草,像是没把这个话题放在心上。

楚渊十八岁登基,就算有沈家在背后支持,在刘府一脉的人看来,也无非是个羽翼未丰的小娃娃,拉拢了个大一些的江湖门派而已,自然不会多将他放在眼中。刘恭更是在宫内安了不少眼线,就连今日御膳房做了什么菜式,都会第一时间将消息送回刘府。但对于这次突如其来的南巡,却连一丝风声都没有事先获悉。

“父亲对此怎么看?”刘富德小心翼翼试探。

“什么怎么看?”刘恭依旧闭着眼睛,手中把玩一枚文玩核桃。

刘富德意有所指道:“宫里头,现在可是空着的。”

“做人不能冒失冲动。”刘恭道,“刘府权势滔天,你做什么事都要多加几分考虑。”

“儿子自然知道,但这滔天权势,只怕也不了几年。”刘富德道,“连父亲大人自己也在说,如今金銮殿中坐着的那位,行事作风可不比先皇。若是父亲再不做些事情,只怕先前哥哥的下场,就是将来刘府的下场。”

“那你想做什么?”刘恭反问。

刘富德犹豫着不敢说。

刘恭摇摇头,重新闭上眼睛:“出去吧。”

刘富德在心里狠狠叹了口气,而后便起身出了门。心情不忿,索出府去找乐子。轿夫知道他近来喜好听曲,因此问也没问一声,径直便抬到了染月楼。

段瑶:“…”

还真敢来。

“这副模样,谁敢点你。”段白月坐在八仙椅上喝茶。

段瑶咬牙:“不然你自己来干。”人高马大,想必人人抢着要。

段白月提醒:“菩提心经。”

“哼!”段瑶冷哼一声,拎着裙摆出了客房。

刘富德正在往楼梯上走。

段瑶出手巾笑靥如花。

“走走走。”随从满脸嫌弃丢给他一锭碎银,“干瘪成这样也敢出来,莫打扰我家少爷的兴致。”

段白月在屋内扶着墙笑。

段瑶瞪大眼睛。

“小红啊…”刘富德迫不及待,推开一间门去找老相好。

段瑶一脚踹开门,坐在椅子上暴躁:“我能将他宰了吗?”

段白月好不容易才止住笑:“事成之后,随便宰。”

“那现在要怎么办?”段瑶问,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帮,而是我没本钱帮。

段白月叫来顾云川。

另一处房中,刘富德还来没听完一支曲儿,就又有人不识趣敲门。原本一肚子火,打开后却见是染月楼的掌柜顾云川,于是赶忙换上笑脸:“顾老板怎么如此有空,今日还特地过来。”

顾云川将段瑶拎到身前。

刘富德:“…”

段瑶:“…”

“小月自打来我这染月楼,便说对刘少爷倾慕有加,心心念念忘不了,我们听了都颇为感动。”顾云川面不改色,“如今刘少爷既然来了,还请多少让小月陪一阵子,也好了她一桩心愿,也省得夜夜垂泪。”

看着面前一脸麻子肥头大耳的男子,段瑶强忍住脱鞋拍他脸的冲动,道:“嗯。”

刘富德上下打量了一番,虽说身材瘦小,但好在五官还算清秀可人,小嘴也长得好看。再加上是顾云川亲自带来,这份面子还是要给,于是不仅慷慨答应,甚至还付了双倍的银子。

顾云川贴心替他关上门,转身回了段白月房中:“也是瑶儿脾气好,否则换做别人,定将你这种哥哥扫地出门。”

“他脾气好?”段白月失笑,“你像是忘了西南王府的五毒池。”

“为何要盯着刘富德?”顾云川问。

段白月答:“因为此人容貌生得不合我意。”

顾云川:“…”

段瑶不会弹琴,不会唱曲,不过幸好嘴够甜。为了菩提心经,有些事情也能咬牙忍——但也仅仅是有些事情。当刘富德得寸进尺,想要一亲芳泽之时,段瑶险些掏出毒虫糊脸撒过去。

幸好琴娘小红机灵,见到苗头不对,赶紧笑着挡在中间,又敬了他一杯酒,才算是将事情挡过去。

段白月在隔壁不紧不慢喝茶。

足足过了一个多时辰,段瑶才回来,看架势想是要吃人。

“如何?”段白月问。

“他要娶我回家当妾。”段瑶在桌上狠狠戳洞。

段白月闻言欣慰:“爹娘泉下有知,定会喜极而泣。”

话音刚落,一只硕大的蜘蛛便迎面飞了过来。

“不知是他警惕太高,还是当真什么都不知道。”段瑶道,“总之听上去这回刘府就是想要做寿,戏班子请了一堆,宾客除了朝中大员就是名望乡绅,也没什么谋反的架势。”

“沙达呢?”段白月问。

段瑶道:“我说想去西域见世面,他便说那里风沙茫茫,没什么好景致。我又说在老家时听过不少沙达的传奇,他反而问我老家在哪,话题半天也拐不回来。”

段白月摇头。

“喂!”段瑶不满。

“看来我是亏了。”段白月道,“白白将菩提心经交了出去。”

“你别说想反悔。”段瑶叉腰。

“反悔自然不会,不过要教也不是现在。”段白月站起来,“你今晚在此过夜,我要去趟皇宫。”

看着他走后,段瑶卸下易容之物,坐在桌边啃点心。

顾云川推门进来:“段兄呢?”

“进宫去了。”段瑶随口道,“会情人。”

顾云川失笑:“怎么瑶儿看着不高兴?”

“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探到。”段瑶又想戳桌子,“就说是个烂主意!”还差点被流氓占了便宜。

“怎么会?”顾云川意外,“先前段兄还在说,这趟染月楼之行收获颇丰,改日要请我喝酒。”

“嗯?”段瑶闻言不解,收获颇丰?可自己明明什么都没问到。

顾云川意味深长拍拍他的脑袋,果真年岁小,还是嫩啊。

运河之上,楚渊正坐在船舱内用晚膳,四喜公公则是临近深夜才回来——今日大船恰好停在金光寺附近,听闻占卜很是灵验,他便去代求了支签。

“如何?”楚渊问。

四喜公公连连摇头:“这寺庙约莫是吹出来的,做不得真,做不得真啊。”

“算出段白月是帝星?”楚渊漫不经心。他原本也只给了这一个八字去合,看他此行到底是吉是凶。

四喜公公赶忙摆手道:“倒是不至于如此荒谬,但我今日才刚将段王生辰八字送出去,那和尚便大惊失色,连问纸上之人是谁家小姐,还说是千年等一回的皇后命,将来要去宫里当娘娘的。”搞得四周百姓都来围观,啧啧羡慕了大半天。

楚渊:“…”

楚渊:“…”

楚渊:“…”

“就说信不得,信不得。”四喜公公依旧哭笑不得。

楚渊咬牙道:“来人!”

“皇上。”御林军应声进门。

“传旨回去,将那颗梅树给朕挖了。”楚渊怒气冲冲,拂袖进了船舱。

御林军与四喜公公面面相觑,这才刚种好没几天,又来啊…

第8章 刘府变故 螳螂捕蝉

春末正是农忙耕种时,百姓休养了一整个冬天,个个都是浑身干劲。沿途经过诸多城镇,运河两岸皆熙熙攘攘人声鼎沸,一派盛世之相。

楚渊看在眼里,心头也舒坦了些。

“皇上。”这日四喜公公上前替他加上一件披风,又道,“下一处就该到云水城了。”

楚渊点点头,也并未多语,继续看着远处出神。

云水城的知县名叫刘弼,是刘恭一房远亲。虽说只是个小小七品,但朝中却有不少人眼这个位置。运河一开便能来财,南下的盐北上的粮,往西洋运的茶叶瓷器,可都要经过这小小云水城,哪怕不是存心想要贪,也处处都是来银子的机会,比起别处穷乡僻壤之地,不知肥了多少倍。

得知楚渊要下江南,刘弼倒是没有多过担心。账目上看不出任何问题,府衙内又都是自己的人,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自然不怕会有谁告御状。再者王城里头还有个刘太爷,那可是刘家人的大靠山,一时半会不会倒。于是这日一早,他便沐浴更衣,带着下属前去码头接驾。四周百姓也聚集了不少,个个眼底兴奋,都等着见皇上。

正午时分,大船总算缓缓驶近,明黄色的旗帜在桅杆烈烈飘扬,船舷两侧御林军持刀而立,锋刃在日头下泛出寒光,教人忍不住就心生忌惮。

“下官恭迎皇上!”刘弼率众跪地相迎,百姓也跟着哗啦啦跪倒一片。

不远处的小院子里,叶瑾依旧在晒药,像是没听到嘈杂声。

“当真不去看?”白来财很心里痒。

“你要去便去,我又没拉着你。”叶瑾端着小筐站起来,“皇上也是人,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为何要专程去跪着看。”

“倒也是。”白来财蹲在椅子上,想了一阵又站起来,“但我还是要去看,万一能有银子领呢。”毕竟那可是皇上。

叶瑾很后悔自己将他从山里救出来。

楚渊走下船,刘弼笑容满面抬起头:“皇上。”

四周一片寂静,有胆大的百姓偷眼看,然后心里忍不住就称赞,皇上相貌生得可真好啊。玉冠竖着黑发,眉眼明朗如星,鼻梁俊,周身气质华贵不怒自威,便又赶忙老老实实低下了头。

“爱卿平身吧。”楚渊亲自上前,伸手将他扶起来。

刘弼笑得满脸褶,又打招呼道:“四喜公公,沈将军。”

“这云水城真是闹繁华。”沈千帆道,“刘大人果然治理有方。”

“沈将军过誉了,这本就是下关分内之事,分内之事。”刘弼侧身让开路,“府内已备好宴席,还请皇上移驾。”

人群里,一个老头正在嗑着瓜子看闹,还使劲伸长脖子踮着脚,一看也是个好事之人。直到銮驾离开百姓散去,才恋恋不舍回了家。

“没领到银子?”见他垂头丧气进小院,叶瑾揶揄。

“皇上也能这般小气?”白来财坐回石桌边,愤愤道,“看着与大夫你像,还当也是个善心人,结果莫说银子,连个包子也没有。”

“你说谁和他长得像?”叶瑾目露凶光。

白来财迅速道:“我!”

叶瑾冷哼一声,仰着下巴施施然回了卧房。

白来财拍拍胸口长出一口气,真是凶啊…

楚渊不喜铺张,刘弼自然不敢大摆筵席,菜式虽多却都是家常口味,酒也是最普通的绍兴黄。楚渊与其余人聊了几句运河改道之事,也并未多问其他,散席后便早早回了卧房休息,甚至连别处官员都未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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