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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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8章 姑嫂关系

挨了揍的晏衡这边日子也不那么好过,靖王在李存睿面前碰了壁回来又来数落他不知礼不懂礼,耳朵根子就没清静过。

他前世里过得那么游刃有余,重生回来这么几天就连挨了几顿打,也是不能不引起反思的,夜里洗完澡,他对着窗外月光思考人生,阿蛮把从李家打听到的消息送了过来。

“李姑娘前儿回去就被李夫人逮了个正着,随后李夫人出宫回府就对姑娘下手了。据说本是要打她手心的,姑娘不服,后来李夫人动了真怒就打身上了。”

晏衡扭头望着他:“你怎么知道的?”还知道的这么清楚?

阿蛮道:“小的在李家的时候,就听他们丫鬟说了。”

晏衡望着他未能有话回应。合着他在那儿被狗咬的时候他就在跟李家丫鬟搭讪?

他收回目光,深深沉了口气。

……

随着时日推后,京城里近来开始热闹,因为官眷到齐之后,不少官户的族人亲戚也都陆续在进京。

李家近来也多了不少人。

太师府原是李家祖宅之上扩建,府里人不多,李存睿与李济善还是同胞亲兄弟,按理说该进住进来,且李存睿夫妇也正式跟他们说了,但终究因为如今的太师府是李存睿开宗,就是再亲近,来日也终还是得有自己的住宅。

李济善与梅氏商量,便就还是决定另外置宅,但李家除他们之外,后面还将有人要进京,既是要置,那倒不如大伙都住在一起来得方便。于是在沧州时就去信给了南边,约好等着到齐之后一道把太师府周围几座宅子买下来。

近日李南风的大伯李扬君、堂叔李斯予,李清予,便就全都携家眷到了。

各房短暂分别之后又重聚,连隔阂都不曾有,等到宅子都置妥了,李家上下不到两日就热闹起来。

李南风虽然出不了门,但是连日都有兄弟姐妹进来瞧她,她的日子也开始过得多姿多彩。

李夫人近来也忙,身为当朝太师夫人,又为皇亲,少不了各路官眷前来拜会,又不能侍仗着身份而有来无往,于是这几日要么是在家待客设宴,要么就是出门应酬赴宴。

就连李挚被封延平侯世子的诏书下来,她也只是接了旨给了赏,而后就匆匆忙她的去了。

林夫人登门来访时李夫人在如意门下迎接,双方客气地寒暄,仿佛并不曾有两家儿女恶斗的事发生。

具体她们怎么谈的李南风并不清楚,大约无外乎赔礼致歉,因为最后林夫人由李夫人伴着往扶风院来时,林夫人一抬眼,那目光里显露的便是歉疚与不安。

只是当着李夫人的面,没提她被打的事罢了,而那天夜里她半夜出去帮她的事,自然也没有挂在嘴上。

林夫人拉着她的手说道:“衡哥儿太顽劣,我替他给你赔不是,你日后还到我们家来玩,好不好?”

李南风多年未曾被人这般温柔以待,情不自禁也收起浑身荆刺,乖顺地点了头。

林夫人笑着,拿了几只盒子出来给她:“一点小意思。”

却没有打开,放在她手上就起身了。

目送她们出门李南风才低头来看这盒子,原来是几只外伤膏,盒子精美非常,还有鸾鸟纹样,猜想应是宫中之物。

李南风也没有浪费,拿着药膏让梧桐日日早晚往背上涂抹,一日复一日,倒是眼见着肿退了,痂落了,接着红痕逐渐淡化,到最后肤色融为一体时,竟也花了不过半个月的样子。

伤好了的李姑娘又开始生龙活虎。

因着与晏衡接连几番壮举,李夫人怕她带坏小孩,仍是不让她四处串门——她这意思,合着只要李南风不出门,大家都能做好孩子。

不过李存睿很忙,李挚交游广阔,各房才刚安定,也有许多事要料理,大家都不着家,其实也没什么好串的。

这日吃着李勤奉上来的甜瓜,跟李舒在桃树下下着棋,忽看到管家娘子刘瑞家的领着两个妇人进了门,直接往正院去了,原本不经意一瞥,却忽然心念一动,招来梧桐:“那是谁?”

梧桐颠颠打听了一遭回来:“是户部颜侍郎的夫人与妹妹,好像是来说媒的。”

李南风支着的头立起来,她才十一岁,当然不可能给她说媒,那就是给李挚。

不说她倒快忘了,李挚就是今年秋天成的亲,那个前世里因为李挚病瘫在床不过半年就能抛下幼子离去的谢氏,这会儿按理说应该已经人在京师……

“说的是哪家姑娘?”她问。

“这个不清楚。不过昨日太太好像打听过谭翰林的长女。”

李南风对谭翰林的长女不了解,但只要不是谢氏就谢天谢地了。

谢家门第并不算特别显赫,只是几代耕读传家,其祖父是个名闻四方的清吏,廉洁守制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前周皇室当年朝政腐败时,需要这么个典型来扭转朝官形象,因而一道嘉奖令之下,谢氏的祖父就成了天下百姓口耳相传的名宦,自然也成了谢家的荣耀。

李南风对谢氏不能说多么怨恨,在法令允许之下,她的确可以自行选择出路,谁也没道理困住她双脚留她下来立贞节牌坊。

但是站在李挚的角度,自己敬着爱着的妻子,在自己仅仅遭遇意外半年之后,就舍得下这份情份以及才刚半岁的亲骨肉离去,也未免太过凉薄了些。

李南风是亲眼见过谢氏离去之后李挚的消沉的。

她甚至想过,如果不是自己的妻子这样薄情,他后来能够撑着好起来也未定——

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李存睿是不在了,但要请名医长期医治个病人也是断不成问题的。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可见不是唬人的。

“你打听这个干什么?”李舒好奇。

“当然是担心将来姑嫂关系难处啊!”

李舒一个标准的大家闺秀,听到这话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世上还有她担心的事?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吧。

第059章 缺德冒烟

晏衡挨打的事,瞒得再紧也瞒不过王府自己人。

晏驰高兴得喝起药来都带着欢笑,就是晏弘扫过来的目光有些冰冷,让人不能尽兴。

也想去外头溜达溜达,看看致远堂的笑话,无奈沈夫人早知他会有想法似的,把通往王府那边的院门着人看严了,只留这边厢对街开口的角门留作出入,也只能断了念想。

养病期间老实读了几日书,这日却碰上沈栖云与卢氏为着沈芙将要发嫁的事来登门。

沈芙倚借着家中早年的人脉,三年前已经许给清河许氏家的老三。

这许家老三一房因着在刑部当差,故而也迁到了京师,沈栖云进京之前,便已去信许家提及婚期,这回约摸是商量好了,已经择在八月上旬。

晏驰不掩饰对林夫人母子的排斥,同样也不隐饰对沈家的不满,毕竟,当年沈夫人因为觉得欠了娘家的恩情,是想过要把沈芙许给晏弘,放在身边当女儿疼,以此报答娘家哥哥们的。

但结果人家瞧不上他们,生怕靖王来日事败引祸上身,早早地就许给了许家。

晏驰看不惯晏弘还维持面子情招待他们,也不耐烦与他们交谈,见东边门开了,便信步到了府中。

遛达没两圈,就在庑廊下与晏衡打了个照面。

“哟,晏世子这么快就能下地了?伤好了?”他拢着手似笑非笑,“世子当初指控起我们来义正辞严,我还以为世子果真是个光风霁月的圣人呢,没想到原来也是只白眼狼,得了人家女孩儿家的恩转头就过河拆桥了!”

晏衡站着没动,旁边阿蛮却是不能镇定了:“你说什么呢!”

晏驰目光溜到他身上,又哂道:“当然是说他啊。怎么着,听不入耳?可惜了,听不入耳也得听,谁让你们缺德呢?”

阿蛮虽气忿,但也知道面前这位怎么着也是爷,嘴上骂骂可以,打还是打不得。

晏衡转身望着晏驰,忽然抬手支在他身后廊柱上,垂眼睥睨他:“你才知道我缺德?我不光缺德,我还缺德带冒烟的呢!你看不惯,要不要来咬我?”

他虽才十三岁,但因为自幼习武,野地长大,身躯比同龄少年高壮许多,而晏驰因为体弱,虽是哥哥,也显得文弱许多,此刻在他如山气势笼罩之下便绷紧了身子。

“你想干嘛?”他怒道。

晏衡冷笑觑他:“有贼心又没贼胆,能成什么事?活该一辈子困在后宅里了。

“只是困在后宅又得白吃米粮——细看看姿色倒有几分,可惜是个病痨子,不然瞅个空子劫走当做死了,而后洗洗干净卖去长春院,倒勉强还能值几个银子。”

晏驰气得浑身颤抖:“你个畜生!”

晏衡扬唇:“都一个爹,何必骂得这么绝?——对了,我记得你每月初一都得上庙里进香?要不,就挑哪个初一我试试看?寺庙里随便埋伏两个人,挟着你就跑了。

“回便宜点卖给老鸨们,兴许也有那不挑不拣的,喜欢你这口。”

晏驰脸颈气到胀红,最终气不过,翻了个白眼,瘫软在地下了。

晏衡收手站直,侧首看一眼阿蛮:“马备好了吗?”

阿蛮早已经看呆,闻言忙道:“备好了,随时能走!”

对于阿蛮来说,如今的晏衡跟过去的晏衡相比真是变化太大了,过去的晏衡虽然皮,但绝不会有能在危急当口营救林夫人这样的本事!

也不会对着个挨了打的姑娘家幸灾乐祸,更不可能会像刚才那样流露出强大的混蛋——啊呸!是霸王之气!

这位靖王府的三爷真真跟过去不一样了,这一定不是他的错觉!

……

晏衡跨进东宫,太子刚刚送走侍讲学士,与几个陪读在吃茶。

看到他来,便摆手让陪读们且退了,望着他笑道:“多日不见你,你在忙什么?”

太子今年才满十六,皇帝以宁王称号在南边起兵的第二年,他出生,皇帝一边抱着他一边跟将士们发号施令,直到后来皇弟翼王夫妇以及荣嫔到来,才算腾出手来。

皇帝对太子的教育十分上心,拜了李存睿与靖王亲自教授,且对儿子负责到底,不光是在任时将朝堂打点得井井有条,殡天之前还给儿子留下了好几位忠臣贤臣,以至于太子好像对权势欲望并不强烈,前世登基之后还有闲心醉心于书画篆刻。

晏衡虽与太子相差三岁,但在战地同呆过一段时间,小时候也曾共过枕席,不考虑身份的话,也算是半个发小。

他猜着他也是知道了与李南风打架的事,索性破罐子破摔,说道:“养伤。”

太子笑着,道:“也是你该,人家一个女娃儿,还有恩于你,你怎生也那样对人家。”

但晏衡不是来跟他讨论这个的。他看了下四面,道:“上回被押进天牢里的细作,审出什么情况来了,殿下可知道?”

英枝被打入天牢,除去靖王之外,无人可擅入见面,据晏衡所知,靖王近日就是在忙这个。

但是最近靖王看到晏衡很烦,烦到什么程度呢?哪怕是隔着院子,他没事路过都要冲着他致远堂的方向吼两嗓子,晏衡只有躲着的份,哪里还敢有那个心情去问他呢?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父皇肯定知道。”太子拿出颗蜡丸在手里捏着说。

这个他不说晏衡也知道。但他一个无官无职的半大小孩儿跑去问皇帝这种事,合适么!

他端起茶来喝,又忽觉哪里幽香扑鼻,抬头一看,便看到了太子手里的蜡丸。

“这是什么?”

“月支香。瓦剌国进贡来的。”太子把香丸递给他,“此香经久不散,捻开放在屋里,所经之处香气可持续数月,十分难得,乃是世族权贵们稀罕之物。皇上这回才得了六颗,早上赏了两颗给我。”

晏衡接来把玩了一会儿,而后瞅了他两眼。

太子扬眉:“想要?”

晏衡放回去。

转眼又拿起来:“您赐我一颗得了。”

太子失笑:“出息!”

第060章 她要盯梢

晏衡出宫便让阿蛮去打听李南风近日行踪。

阿蛮吓得跳起:“爷您可消停点儿!”

这可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

他从李家披着一身破烂袍子气哼哼出府的事在街头巷尾间还没散去呢,如今各家背后不知怎么笑话这位靖王世子,人家李姑娘都没主动来找他,他倒还要自己送上门去?

虽说如今钦定的世子之位是到手了,可是任谁也经不起这么折腾啊!三天两头的被打真的好受?

晏衡深深望着他:“就不消停!”

太任性了!太野蛮了!

阿蛮又跳起来,这次是跳着跑远了。

被气昏的晏驰被路过的下人看到,扶着回了西厢。

沈夫人正巧被沈栖云夫妇堵面催请去沈家作陪,方便他们宴请城里官眷时抬抬身价。

她如今是有诰命,也有身份出面应酬,但她打定主意要带着两个儿子静静过日子,怎会乐意赴这种邀约呢?

况且卢氏早前还冷嘲热讽说她是个妾,带累了沈家姑娘们,如今宫里给她正了名,则立马又来打她的秋风,这会子倒不顾忌她是个“侍妾”了!

这任是个泥菩萨也把三分土性儿给气出来了吧?她便是曾经有心想报答娘家,如今心也懒了。

晏驰这里进来,索性就此过问他去了,由得他们是走是留。

卢氏坐到半柱香没了,知道是没戏,与丈夫回了府,便道:“沈家收留他们母子十多年,也是等于养了几只白眼狼。

“那靖王也是,当初见面时说的可好听,到如今,转眼就把咱们抛开了,早知如此,当年倒不如让他们自己过活去。”

沈栖云读书人出身,道:“到底是我妹妹……”

“就是妹妹我才这么说,旁人我也不做这个指望。”

沈栖云道:“没他们我们也得过日子。”

卢氏冷笑两声,吃茶不做声了。

看沈虞在旁边打络子,随后又想起来,支楞起身子来道:“听说李家在给他们世子议婚。”

“你还想让虞姐儿嫁延平侯世子?”

沈栖云觉得她也太敢想了!

想当年沈李两家联姻那是一句话的事,如今这地位相差都天上地下了,与晏家好歹还有个姻亲在,跟李家除了当年那点薄如草纸的世家情,可什么都不剩,拿什么去攀李家?

关键是人家李挚不靠祖荫本身就很出色,而且年龄也不合适。

“太师府咱们就不想了。”卢氏使了个眼色让沈虞出去,说道,“听说李家几房都来京了,李太师的同胞亲兄弟也都在京,他们两家都有子弟小姐,虞姐儿虽嫁不了延平侯世子,但嫁个李家旁支子弟总是可以的。

“他们几房兄弟关系都亲近,只要跟李家结上亲了,也不怕日后走不顺畅。”

沈栖云有些动容。

李家声势与靖王府并立,并且还走的是仕官,从这点上说,给沈家的便利可能比靖王府能给的机会还要多。

沈虞已经满十二了,沈家也是响当当的世家,只是当年决策失误,没能搭上这股宁王揭竿这股势头。

眼下议婚虽说早了点,可早定亲也不等于早成亲,只要这层关系在,年龄又算什么?

只要有这个意思,李家总归也能找出个跟她匹配的子弟来。

“可是,咱们如今这处境,又怎么跟人攀得上呢?”

作为女方,也不可能主动去寻媒人说亲。

“自然得做得体面点,也不能太着急。”卢氏道,“我听说李家每月十五都要去相国寺上香,昨儿太师的掌上明珠,那个叫南风的,今早就打发了人去相国寺清扫布施。

“同行的还有他们李家的五太太,也就是李太师的亲弟媳,这倒是个机会。”

沈栖云想想这次在沧州见到的李家那副派头,再想想当年在京城的平起平坐,当下也不多想了,道:“那你先去安排!”

卢氏瞥着他:“那也得我手头有银子行事。”

沈栖云稍顿,摆手道:“你上张泉那儿支五十两银子去!”

门外沈虞听到这里,抿唇低头,悄步离开了。

……

将近四月的燕京春意深浓,李南风踏着春风与梅氏母子仨儿到了相国寺,同行的还有李挚。

李家自多年以前就在相国寺捐了香火供了先祖牌位,中间离守十余年,自李存睿回京时起又重新捡起来了,李南风他们到来之前李挚便奉命每月月中进庙祈福。

跪拜之后,大伙按例得用了斋饭才走,李南风半路忽捂了肚子:“你们先走,我去去就来。”

李挚皱眉:“什么毛病?”

李南风指指角落。

这事儿好像也不能拦着……李挚嘱了她两句,就先去禅房坐听颂经。

李勤下意识想跟着去,被李舒拿扇子敲了敲脑袋,才反应过来,放弃了。

李南风等他们走远,拂拂衣襟,一身飘逸地带着疏夏去往了前殿。

疏夏问:“姑娘我们这是要做什么?”

“盯梢。”

疏夏吓了一跳,位列三公的李太师的掌上明珠,她要盯梢?

李南风没管她,直接到山门下找了个凉茶摊坐着,叫了碗冰凉粉,瞅着路过行人。

她虽然穿着精致,但因为还是个梳丫髻的小姑娘,相国寺里来往的又都是非富即贵,倒也不打眼。

疏夏也被赐了张凳子坐下来,这位姑娘屡出奇招,每每都是她从旁侍候,不知今儿又想做什么?

疏夏没发现,自己从最初对姑娘的提心吊胆,到如今竟有几分期待起来,因为近来的几件事,显露出如今的姑娘跟过去相比,变得有主见多了也有魄力多了——虽然挨了打也是事实。

“付钱!”

一碗凉粉才刚吃了一口,李南风就突然一声低喝,撑着膝盖站起来走远了。

凉粉蹿进了气道,疏夏抚着胸剧咳,忙乱中摸了把钱放在桌上,拔腿跟了上去。

李南风追踪的是辆在疏夏看来并不算阔气的马车,至少跟太师府的相比差远了。

马车上走下来几位女眷,当先的是个四旬上下的官眷,随后下车的这个着葱绿裙子,牙白上衣,梳着随云髻,身段婀娜,竟是个面容姣好,看上去也举止温婉的闺秀。

疏夏见李南风紧紧盯着这少女,正想多嘴问一句来历,就听那边厢又来了辆马车,下来一对母女样的女眷,那女儿甜甜地冲着这边的妇人行礼,而后又欢快地走向葱绿裙子的少女:“谢姐姐,好久不见你了!”

疏夏就察觉李南风浑身气息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第061章 是未婚妻

在李挚这一世的婚事上李南风其实也费过一番思量,谢氏虽然不靠谱,但她毕竟给她留下过那么可爱的一个侄儿李煦。

李煦跟她自己的两个儿女是完全不同的,也是她前世里为数不多的一份慰藉。

如果她要替李挚避开谢氏,那么,李煦就很可能不会来到这个世上,这也不能不令人纠结。

既是猜测谢家就在京师,要打听他们住处就不难了。

收到谢氏也要在今日来上香的消息是在昨日,她便起了心思——

谢家与李家没有渊源,李家每月固定前往相国寺进香却不是秘密,谢氏出现在这里,可真是好巧。

如果李挚真是看对眼了,那李南风可真要舀几瓢洗脚水来给他好好擦擦眼睛了!

“我们先去上香。”

谢氏——谢莹挽着那姑娘,高高兴兴地上石阶了。

李南风连忙跟了上去。

她前脚刚离开,靖王世子的大驾就到了山门下。

靖王能被尊为本朝唯一异姓王,自然是有他的实力与威望在。

晏衡脑袋刚钻出车舆,山门下走动的香客就不由自主地噤声了。

当朝足够资格牛气的少年子弟不多,一个手掌数得过来,宫里太子大伙也见不着,李家那位世子是个风流人儿,也与靖王世子地位相当,但是人家低调,也不像这位这么招摇,才被封世子第二日就披着一身狗咬烂的袍子从太师府骂骂咧咧地出来……简直让人浮想连翩。

“香带了吗?”当惯了权臣的晏衡对面前一切目不斜视。

“带了!够够的!”阿蛮引着他上了石阶。

一个祖上靠杀戳建功的居然要跑来给菩萨上香也是有点意思,关键他那个死对头今儿也在这儿,阿蛮想到上回在李家两人的激战就禁不住瑟瑟发抖,今儿这千年古刹也不知道能不能经得起考验。

晏衡没理会阿蛮怎么想。

他想接触英枝,却不得其门而入,最有效的办法还是只能通过靖王。

但以靖王的态度——目前想哄老头子高兴,想来想去又只能从李南风这边下手。

只要李南风肯接受他的赔礼,他就有办法让靖王消气——李家他是没法登门了,就来上个香装个偶遇吧。

“待会儿见到李家机灵点儿。”他道。

卢氏带着沈虞刚下马车,身边丫鬟司辰就道:“前面那位好像是晏世子。”

卢氏探头看去,认了出来,道:“走吧。”

她对晏衡没兴趣,因为林夫人母子跟沈家是注定不会有机会形成一线的。当然她也不会对他有什么看法,因为沈氏如今跟沈家也不是一条心。

“去看看李府五夫人他们何在?”她跟司辰使了个眼色。

李南风跟着谢莹到了大雄宝殿,只见这两家果然是熟人,已经同时跪拜起菩萨来了。

那家当家的姓胡,暂时听不出来官职几何,但口音与谢莹相近,估摸着应该是谢家同乡。

谢莹的父亲如今在六科任给事中,皇帝看中了他们家家风,一来便给了个位低但权不轻的职务。

李南风也从旁跪在了蒲团上,给菩萨行第二度礼。

“我们吃过斋饭再走,霁妹妹呢?”谢莹起身与胡家小姐道。

“我们也是!”胡小姐说着,举目看了看四下,“听说每月今日挚哥哥也会来,不知眼下何在?”

李南风听到这声,两腿之下仿佛被针刺了一样跪不住了。

“‘挚哥哥’?”谢莹在问。

胡小姐清了下嗓子,带着一丝半隐藏的得意:“就是延平侯世子,他与我大哥是好友,我平日叫他‘哥哥’。”

李南风要炸了。她爹娘可就给李挚生了她这么一个妹妹,什么时候多出来这么个玩意儿?

而且她还压根不认识这货!

侧首一看,她俩已经出门了。

李南风想到李挚他们都在禅院,倏然抬眼,望向上首宝相庄严的的佛像。

看到谢莹,眼下正风流倜傥的哥哥日后在病床上消沉乃至消亡的模样就浮现在眼前,李挚跟李存睿一样,是个长情人,原先安好时就待谢氏敬爱有加,最后却心死在这夫妻情份上。

眼下这个姓胡的都能打听到李挚要来上香,谢家难道就打听不到?

禅院这厢李勤剥完了小半盘子核桃仁,还不见李南风回来,不由得引颈长看。

李舒瞄着他:“到哪儿都没个正形。”

“我还不就是担心蓝姐儿是不是迷路了?她第一次来这里,这么久没回来,可别找不到地方才好。”

李挚原本悠然摇着折扇,听这么一说,便撑膝起身:“我去看看。”别真掉桶里去了。

谭峻道:“小的去就行了!”

“呆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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