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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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盯着那马车深深看了两眼,转身走了。

李夫人不让他们打听高家的事儿,她也懒得理会。

……

胡宗元在李家连守了三日,都没能得其门而入,回到兰郡王府,闷坐了半晌越想越丧气。

便起身又跟永王派着同来的长史刘潇说:“这宜乡郡主也未免太张狂了!

“咱们王爷是她的亲弟弟,太妃是她的母亲,从十岁起就开始抚养教育她了,于她那是有恩的!

“她嫁了人便与娘家淡了,罔顾了太妃的养育之恩不说,如今竟是一年到头连书信都没一件,我奉王爷之命进京来了,她居然还不见我!

“她这可曾把太妃放在眼里?把王爷放在眼里?!”

刘潇道:“宜乡郡主如今是大权在握的李太师的夫人,哪里还会记得永王府是她的娘家?又哪里会记得昔日太妃于她的恩情?

“我看这回,她是铁了心的不见了。咱们呈给门房求见太师的帖子,多半也是她下令给拦截了下来。”

“见不着,那织造局的事怎么办?”胡宗元冲他摊手,“历朝盐业丝织业都是肥差美差,要是能拿到手,这可不光是胡家好,于王爷也有大好处。

“她一个爹死娘不在的孤女,娘家家族声势都壮大了,对她在李家不是也有好处吗?哪个女人地位不是靠娘家撑着?

“再说我一个前朝正经的举子,当今永王太妃的内侄,一个皇亲国戚,总不能在永王府当一辈子典史吧?”

刘潇沉吟:“只能再想想办法了。”

“先生!”

刚说到这儿,门外仆人匆匆进来:“信阳来人了!说是衙门在催交胡家铺子庄子的赋税!”

胡宗元脸一沉:“谁给他们的胆子?我胡家的税他们也敢催交?!”

“不清楚!来人只说官府这回态度强硬得很,说胡家几年从未交税,不能再拖了,让先生赶紧回去呢!”

第203章 这是决心

胡宗元见话说得严重,也无法坚持,只好即刻着人收拾行李。

李南风翌日就留意着门口,发现胡宗元没来了,后来几日都没有再来,只当他死了心,心里暗道着看来还是知难而退了,冷哼两声了事。

天气渐热,大家伙的院子门如今都是敞开的居多,加上李舒这个月及笄,冯氏她们给她操办起来。

正常来讲,她及笄之后就该议婚了,很快梅氏和李济善会为她挑选好夫婿,然后李家将迎来第一桩婚庆喜事。

当然成亲这是后话,眼下大家关心的是及笄。

既然很重要,那当然就免不了要送礼,及笄礼还不同平常的生日礼,得有些份量的,但李南风没钱。

考虑到及笄礼是正当支出,于是她找到了李挚,打听他送什么。李挚财大气粗,花一百两银子打了对赤金镶宝的金镯子,外加一柄精巧的玉如意。

李南风问他:“你在哪儿打的镯子?”

“将作监啊。”

“我也想送她头面,那你干脆一道替我打了呗。钱我回头给你。”

李挚闻言,上上下下打量她:“我怎么嗅到了点坑蒙拐骗的味道?”

“不至于吧?”李南风托腮,“作为妹妹,跟哥哥撒个娇,偶尔占点小便宜多正常。”

好在李挚是有钱人,不跟她在钱字上计较,照她给的样子帮她打了一套赤金头面。

李南风为什么要送这么贵而俗的东西呢?还是因为前世李舒嫁人后不久,因为李家的式微而随丈夫外任,直到李南风把李家声势扭转回来他们才回来。

这样情况的话,那还不如给她多添置些关键时刻能派得上用场的东西来得靠谱。

头面拿到手的时候晏衡瞧着那明晃晃的金钗金项圈可真是羡慕,看了一眼又一眼:“我被钱饿着了。”

“我也是!”李南风没好气。

又想起来上回他还从她这儿支了钱去查姚霑,便问:“姚霑那儿怎么样了?”

晏衡眉头蹙了一蹙,说道:“我去过一趟清云观,道士说的跟邹蔚打听来的差不多,但他们还透露了一点,姚霑每次烧香的时候,是跪着的。按理若非长辈,他并不必跪,除非他对此人内疚有愧。所以,我越发相信何瑜母亲的死,有姚霑的原因在内。”

李南风沉吟:“姚家进京获封之后,对何瑜母亲有过什么说法没有?”

“何瑜的父亲过世较早,宋国公带兵路过她们家,就把她们母女带上了。

“可是刚聚首没多久,周军先锋将就带兵突袭宁军大营,宋国公率兵抵抗,姚霑带领家小后撤,我所听到的消息是,姚霑他们寡不敌众,被包围了,而当时只有何瑜的母亲熟悉地形,知道怎么突围。

“她母亲就选择了在危机关头涉险,本是抱着能全部人平安的愿望去的,结果她却被周军捉住,当场杀了。

“后来宋国公夫人就一直把何瑜带在身边,等情势稳下来,就去了芜湖老家安居,一直到咱们这次进京。”

“难道是姚霑失手害死了何瑜母亲?”李南风听完后这么说道。

如果是这样,何瑜跟踪姚霑就有理由了,毕竟那是她唯一的至亲了。

“爷,爷,邹蔚来了!”

阿蛮边说边走进来,身后跟着邹蔚。

邹蔚进来道:“刚才发现,姚世子连去了好几家铺子,那几家铺子却还不是姚家的。”

李南风纳闷:“他去铺子做什么?什么铺子?”

“就是一间绸缎铺,一间粮油铺子,再还有一间杂货铺。属下查了查,发现这三间铺子的东家是何姑娘。”

李南风愣了一下:“何瑜还有自己的铺子?”

邹蔚点头:“何姑娘在京不但有自己的铺子,还有自己的田庄,如今都是姚世子代她打理。

“以往铺子田庄的经营都是由掌柜的每月交账到姚世子那儿。据说姚世子从来没有亲临过这些地方,这次不知为何突然过去了。

“哦,对了,他身边还有个丫鬟,目前不知是什么身份。”

李南风难免好奇:“何家战乱里走来,按说并不很富裕,就算有家产,也应在京外祖籍,如何她会在京师有这么大笔财富?”

“是宋国公受封之后划了份家产给女儿,由何姑娘继承的。”

邹蔚顺道把打听来的消息给他们说了说。

李南风恍然想起当日在何瑜房里看到的那几本账本,看模样应该就是她自己的私产了。

说起来何母因姚家全家老小而死,宋国公夫妇补偿她也是应该的,再加上是自己的亲女儿,那么多给些也不过份。

只是他堂堂一个国公世子,为何竟亲自去给外甥女巡起了铺子?

……

早饭后天就转阴了,莺儿跟随姚霑巡铺回来,头上身上也落些许雨粉。

“好好的天,回来的时候偏就下雨了,还好没有耽误事儿。”

她走到正在抄佛经的何瑜身边,把账本拿出来放在案上:“全部都对过了,没有不明的账目。看起来这方面倒是没有问题。世子也没有多问,看起来不像起疑的样子。”

“他堂堂宋国公世子,怎么可能会在我这点家产上动手脚?”何瑜停笔把账本打开,边翻边说道:“只是即便没有问题,我也得给拿回来。

“这是我母亲的命换来的,我就是死也要带着这些地契房契和账本去死。”

“姑娘!”莺儿敛色,“您别这么沮丧,往后日子还长着,咱们还得往后看。”

“这是什么丧气话?这是决心。”

何瑜说完起身,打开柜子把她自己做的两本账拿在手里,出了门。

姚霑自铺子里回来,回房只见裴氏不在,折出来时见到姚凌,问他:“你上哪儿去?”

“挚大哥约我,我去李家。”姚凌说着,又道:“父亲怎么神不守舍的?”

姚霑微顿,沉脸道:“怎么说话的?”

姚凌赶紧走了。

姚霑站了会儿,去了书房,把门掩上,一个人在书案后坐下来。

书案上空荡荡的,黯淡天色照着哪儿都显得有些沉重。

他信手拿起笔,想写点什么,片刻后却又把笔搁了,把干净的白纸揉成一团。

“笃笃。”

房门忽然被人叩响,他蓦然一顿,半刻后才沉声应道:“谁?”

第206章 安下心吧

“属下有事禀报。”

是护卫贾植。姚霑松懈下来,道了声“进来”,将纸团扔进痰盂。

贾植道:“世子,表姑娘方才拿到账本,就拿出自己做的两本账本去往上房,先是跟太太说到世子您多么关照她,后来就跟太太说到了如今买卖场上的各种事。

“太太觉得她很聪明能干,完全可以自己掌家了,就放话让她自己打理铺子呢。”

姚霑静默片刻:“还说什么不曾?”

“没了。”

“可我听说,她最近出门的次数有点多。”

贾植微顿。

姚霑继续道:“还有人在清云观外头看到过她。”

贾植直起腰,立刻道:“小的这就去门房那儿查查。”

“再把大掌柜请辞的事情也查查。”

贾植离去。

……

俩人都没钱,最近便连找个茶馆什么的聚首议事都很难办了,李南风只好又打着给晏衡指导功课的幌子去了靖王府。

刚吃完一盘葡萄,邹蔚回来了。

“打听到了,姚世子亲自去巡铺,是因为何姑娘手下几间铺子的大掌柜突然请辞,姚世子需要前去对账,同行的丫鬟是姚姑娘从身边的丫鬟。

“但是,”邹蔚喘了口气,“属下又去查了下那请辞的大掌柜,他已经离京了,而在他离京之前,曾经去过一趟钱庄。”

“他贪墨了账上银子?”

“原本属下也觉得是,可是铺子这边并没有查出错漏。”

这就有意思了,账没出错,大掌柜突然辞了,而且离京之前还去过钱庄?

“十有八九是何瑜动手了。”李南风看向晏衡,“何瑜的家产让姚霑打理着,姚霑又已经被何瑜怀疑上,明目张胆地去要回来自己管肯定不好开口。

“然而她有钱,所以她出钱收买了大掌柜,让铺子里来上这么一出,只怕是要把家产拿回来自己掌着。”

晏衡觉得何瑜“有钱”这几个字特别刺耳,他伸指掏了掏耳朵:“拿回来又能怎样?姚霑若是真杀了亲妹子,还会怜惜一个外甥女?更别说她如今还住在姚家呢!”

李南风点头。

晏衡说的有道理,她如今势单力薄,虽说如果姚霑真害死了她母亲,道理是完全站在她这边,她是否有了证据?

就算有证据,她又能拿姚霑如何?宋国公夫妇再疼她,也不会任凭她搅和整个家而不管的。

“搞不好她选择出家,原因就是这个。”她自语地说。

自己的亲舅舅不知什么原因杀死了自己的母亲,而她还受了姚家几年庇护之恩,这种事情,换成她自己,也是不好怎么抉择呢。

晏衡坐起来,叹气道:“先查查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吧,姚霑若真杀了亲妹妹,这个爵位是保不住了。

“姚家在朝中举足轻重,如今营中也有许多当年跟着姚霑出来的将领,他要是不能继承宋国公的爵位,这些将领也会受到影响。”

李南风就道:“他不是每个月都得去道观吗?算算离上回也挺长时间了,你先去打点,回头我们也进观里看看!”

……

晏衡这边着了侍卫去办事,按下不提。

过了两日,贾植也把打听来的消息传送给了姚霑。

“小的已核实,那大掌柜请辞之前,表姑娘到过铺子里。还有,近来姑娘出门次数的确多了,关键是每次世子前往道观烧香,姑娘也都出门了!”

姚霑听完沉默了一会儿,挥挥手让他下去了。

何瑜刚刚写完字,拈了一枝香在点。

丫鬟便来说世子来了,她神色如常地把香插在香炉里才转身。

“舅舅来了。”

姚霑停在门下,目光在她面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环视这小厅,走进来:“铺子那边我都亲自去看过了,没有什么大问题。账本莺儿给你了?”

“多谢舅舅帮我跑这一趟。”何瑜把沏来的茶递给他,又道:“账目我还没看,但我相信舅舅挑账房的眼光,不会有差错的。”

姚霑望着她,点点头:“你也成年了,铺子田庄什么的,你还是自己掌着。回头我让他们直接跟你交账。”

何瑜笑了下:“先前外祖母也这么说来着,我还犹豫呢,怕自己掌不好,又想着我迟早也该接手,既然舅舅这么说,那我就试试看好了。”

姚霑仍旧是点点头,又说道:“婚事上你外祖母给你物色得怎么样了?有没有需要舅舅帮忙的地方?”

何瑜垂首:“这些事情也不该我过问。不过还是多谢舅舅关心。”

姚霑道:“舅舅关心你,是应该的。不管你将来嫁给谁家,只要舅舅在,都绝不会让人给你委屈受。”

何瑜指甲攥进手心。

姚霑望着她,嘱:“安心过日子吧,在舅舅心里,你跟馨姐儿她们是一样的。”

说完他把茶放下,出门走了。

何瑜望着门口,好半日才收回目光。

……

洛咏回杭州已二十日,李南风下晌收到了他的来信,说货船约摸会在七日后靠岸,靠岸翌日会送货到她手上。

两百匹丝绸也占不少地方,这么说来就还得找个地方存放,可这两日她想了几处地方都不合适。

袁缜看出来了,说道:“我们那院子倒是空的地儿蛮多,姑娘要是放心,就放我们那儿,我姑姑还可帮忙照看照看。”

李南风再乐意不过!这日就亲自到袁家跟袁婧说了。

哪知袁婧听到袁缜提及,都已经提前把空了的一间耳房收拾好了。不过她也好奇:“姑娘怎么想到要做买卖?”

李南风叹气:“不瞒娘子,我花销大,家里给的例银不够花的。再说这也是门学问,学了总有好处。”

袁婧笑道:“那倒是。我年轻的时候,也是不老实的,喜欢满山满田野地跑,家父常说我太野了。”

李南风想了下:“娘子秀外慧中,从前在家乡必然是个人见人爱的姑娘。”

袁婧笑着坐下来翻皇历,说道:“人见人爱又如何?我总归只要一个。”

李南风想到她守寡,止住了话头。但再看她面色平静,并未因她的话受影响,又想象不出来她眼下是怎样一番心境。

她这样出色,想必她“只要的”那一个,定然也是出类拔萃的了。

第205章 要杀我吗?

出了袁家,袁缜跟在李南风身后。

李南风说道:“袁缜,你姑父是什么样的人?”

袁缜沉默了会儿,摇头道:“我不知道。我没见过他。”

“没见过?”

“嗯,”他点头,“我很小的时候姑父就不在了,我对他没有任何印象,平日我们也不会提起他。”

不提起是正常的,谁年纪轻轻守寡不难过?

可袁缜有十六岁了,这就是说袁婧至少守寡十六年,十六年里在战乱之中都没有再嫁,果然是只取一瓢饮了。

李南风点点头,走向马车。

却差点与迎面而来的人撞了个满怀,好在对方反应迅速,袁缜身手也够快,把她拉开了。

“南风姑娘?!”

唐素一站定,立刻回神说道:“我们爷让小的来接您,姚世子又往清云观去了!”

李南风顿了下,立刻上马车:“那还等什么!”

……

姚霑出门的时候莺儿也来告诉何瑜了。

何瑜把手里的佛经放下来,攥了攥拳,起了身。

莺儿道:“一定要去吗?”

“不然呢?”何瑜自顾自系起了披风,“他已经知道我知道了,我也不能骗自己不知道,你是觉得我还能浑若无事住下去呢,还是能在姚家跟他讨公道?”

莺儿默然。

何瑜拿起扇子,又道:“纵然我胳膊拧不过大腿,母亲是怎么死的,这件事我也定要跟他问个明白。

“你按我说的做就是了。”

莺儿也只好点头。

姚霑显然是胡同口的常客,他才进门,掌柜的就亲身迎出来,躬身让了他去里头的一间包间。

“世子今儿还照旧么?”

姚霑点头,掌柜便出去,片刻后端了个食盘上来,是一壶酒,四个杯子,约摸两斤酱牛肉,鸡一只,鱼羊各一,皆只是简单烹饪过,是按祭祀的标准。

姚霑唤了护卫进来,连着食盘放进包袱皮里包着,结账出了门。

驾马进了胡同,在观前下马,他如常打发护卫走了,而后跨门入内。

马车里的何瑜守在胡同口,等到护卫出来后,才下车往胡同里去。

到了道观后头,她敲了敲门,不多会儿门就开了,小道士无声地跟她施了个礼,又无声地接了她手里的银子,引着她去往神堂。

道观不大,但前后三进都收拾得十分干净。三进是道士们的起居处,二进供的是神像。

一进也是,此刻香烛焚烧的气息已经浓烈起来。姚霑半蹲在地上,一张张地将纸钱丢入火笼。在他上方的香案上,摆着牛羊鸡鱼肉各一盘,另有三杯酒,还有一杯在他手里。

何瑜立在门下后,望着那个人影,姚霑却似完全沉浸在烧纸钱的动作里,火光照耀着他的脸,忽明忽暗的,很显阴晦。

姚霑在地下蹲了有小半个时辰,而后起身,抬步往后堂走来。

何瑜没躲避,看着他停在门这边。

“来多久了?”姚霑问她。

“你开始烧纸的时候。”

姚霑看她一会儿,转过身来,道:“道士们呢?”

“我给他们每人一两银子,都出去了。”

“你最近花钱不少。”

“身外之物而已。”

姚霑道:“你想跟我说什么?”

何瑜抬头,眼眶已经红了:“我想知道,徐涛死前,骂了您什么?”

姚霑定立不动。

何瑜跨出门槛,望着他:“他骂了您什么,使您会忍不住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拔刀?

“即使是愤怒,我想,你不用武器也完全可以收拾他吧?

“可是你拔了刀,所以一定是极重要极重要的事情,刺激了你,才使你下意识地有杀人的举动。

“你的这个举动,是因为害怕吗?你是想灭口吗?”

姚霑脸色阴黯,他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

“就是那天夜里。你回避了李南风的问话。”何瑜道,“我本来也相信你是无辜的,或者说从那里回来后,我也还是想相信你是无辜的。

“可是谁让我发现你后来一直在授意所有的护卫模糊这个疑点呢?我想忽略也无法忽略。”

听到自己的名字,早已经与晏衡藏在夹壁里的李南风腰背一挺。

她是记得那天夜里离开血案之前,何瑜看了她一眼,却没想到她的疑心竟是自那时而起……

姚霑听到这里,忽然吹了声哨。

门外很快有衣袂飘飘的声音传来,稍顷,随行的六名护卫都到场了。

“看住道观四面,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护卫梭梭声又往四周围散去。

何瑜望着他:“你是要杀我吗?”

“杀你干什么?”

姚霑提起袍子,弯腰在门槛上坐下来,“我要是杀了你,还得想法子怎么解释你的下落。麻烦。

“再说你是我妹妹唯一的孩子,我杀了你,也怕遭雷劈。而你有备而来,应该来之前也打点好了吧?

“事后你一定不会让我逍遥法外的,是吗?”

何瑜落下泪来:“若我母亲因你而死,你又何曾还惧什么天打雷劈?”

姚霑没说话,只是望着她。

何瑜很快把眼泪擦了,沉气道:“那你想怎么?”

“你不是想知道真相吗?”姚霑的声音缓了下来,“我来告诉你。”

何瑜腰背明显挺了一下。

夹壁这边藏在晏衡胳膊底下的李南风也不由得屏息起来……

姚霑停了一下,说道:“那天夜里,我进了城,徐涛忽然从马车上下来,脚步踉跄着,却径直走向我,他张嘴就骂我畜生,说我害死了很多同袍,我是榆城那一战的罪魁祸首,我没资格享受如今这身荣耀,我应该自刎谢罪!

“他还说,我是个叛徒。”

何瑜微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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