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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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衡道了声“走”,牵起李南风走过去。

成悦引着他们进了山门,到了东路月洞门下,说道:“这院子里没有人,还有个门可以通出去,你们可以在这儿呆着。但最多一个时辰,时间长了我可保不住不被人发现!”

“知道了,”晏衡道,“明儿给你捐五十两香火钱。”

成悦高傲地哼了一声,走了。

李南风随晏衡进了院子,只见院子里竟是个放生池,水池里荷叶摇曳,倒还是个亲近之地。

“先坐会儿,避避风头再出去。”晏衡在池沿坐下来,然后拿袖子替她扫扫坐处,又问:“带夜明珠了吗?”

“带了。”李南风自袖子里掏出颗鸽卵大的珠子来。

晏衡拿身子挡着光芒,然后取出几张纸来给她看:“这是我方才在我父亲书房里抄来的姚霑给朝廷的密报。这上面不光有姜图出没的路线,还有大这牢里那老头的身份,这老头果然不是一般人,他是姜图的亲哥哥!”

李南风凑近细看:“还有什么?”

“除了姜图出没之地,还查到了韩拓那伙人的踪迹,据信上所言,如今可以肯定姜图跟韩拓确实有联系。”

“姜图叛变是在定国之前几年,而韩拓效忠的魏王府赵苍是在定国前不久才死的,他们之间有联系,那是姜图后来投奔了韩拓,还是说他们本来就是一伙的?”

“方才路上我想了下,姜图叛变的原因我们都是推测的,以当时宁军的胜算,他有那么一身本事,不见得非得受周军所挟,所以我猜,很有可能姜徒本身就是魏王赵苍的人。姜图当时混进了姚霑手下,坑了姚霑一把之后就退走了。而后大约就一直在受魏王府调遣。”

姜韩两人的牵连能被证实倒也是好事一件,至少就省去了再分头追查的麻烦。李南风翻了翻,光线太弱的缘故,她选择直接问:“还有什么发现?”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晏衡从中抽出一张纸来,“这上面写到一个人。”

“谁?”

“林复。”

“林复?”李南风凝眉,“这个名字好熟悉。”

“太仆寺有个官员也叫林复,我跟他恰巧打过几回交道。而据我所知,你哥前世出事的时候,他似乎在场。”

李南风听到这儿立刻毛骨悚然!“我想起来了!我哥出事,林复不但在场,还是他跑到我李家来报的讯!——来报讯的人的确是叫林复,难不成是同一个人?”说完她不由得心口一紧,“他怎么会在姚霑查姜图的密报里出现?上面说了他什么?!”

晏衡抻身:“姚霑这份密报里所写的林复是芜州一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姜图的哥哥,就是在林家庄子里捉到的。林家是当地的大户,但却是外乡人,大约十八九年前搬到了芜州,而后添置田产,落地生根。而关键的是,这上面说,姜图的大哥姜原是林复救回去的,但这个林复,去年就已经死了。”

“死了?”李南风皱了眉头,“还是外乡人入户?”

晏衡也凝了双眉:“说到杨姝,你大概就能有想法了。”

李南风纳然,可不是,据皇后说,杨家当年也是外乡迁过去落户的,算起来时间跟林家比也早不了几年!

“但杨家是郑王府的幕僚,如果这个林复有猫腻,那他也应该是魏王府这边的人,不是说魏王府是亲皇党,而郑王府是被灵帝以谋逆之罪诛灭全族的吗?那林家不应该跟杨家有什么瓜葛。”

“我也不是说林家跟杨家有瓜葛,只是林家让人联想到杨家。不管怎么说,这个‘林复’有问题是肯定的了,但姚霑查到了林家,还抓到了姜图的哥哥,林复这个人却早就死了,我怀疑,太仆寺的林复,跟此人是同一个人。”

“我哥出事时身边的人,跟窝藏敌人的人是相同的名字,的确值得怀疑,只是如果真是他,他为什么没改名呢?”

“如果他们做的是里应外合的打算,那么沿用原名会更方便同伙联络。何况,芜州的林复已经死了,如果我们不怀疑,还有谁会把这两个人联系到一起呢?”

李南风点头:“那接下来便可直接从太仆寺林复这里下手了?”

“谁在里面?”

晏衡刚想说话,忽然门外传来了声音,李南风身子一僵,没等反应过来便被晏衡挟着掠去了屋子暗处……

第408章 那一心颤

“是我,我在巡夜,九师兄怎么在这儿?”

刚在墙角下站稳当,成悦的声音就不慌不忙响起来了。

“原来是你呀,师父说外面有马蹄声,让我来看看,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往北边去了,跟咱们没关系。”

“没事就好。”

声音越走越远,最后终于只剩下风儿撩动树梢的声音。李南风轻吐气,只觉胳膊上还紧紧地,低头一看,晏衡一只手还扶在她肩臂上。

她顿时只觉那小片皮肤发起烫来,不着痕迹地把他手拂开,稍稍站开一点,找回了话题:“你还没说你怎么换衣裳了呢?”

晏衡比出个手势让她噤声,然后跟她招手,以气声说道:“这么大声不是招人来么?站过来点。”

李南风瞪他。

晏衡笑着伸臂,又把她揽了回来。李南风打了个踉跄扑在他胸膛上,顿时气上心头,踩了他两脚。

晏衡松手,让她停在身前,说道:“先前我到大理寺外头试了几回,里面竟然对我的试探毫无反应,若在平时也就罢了,既然姚霑带回来的人也在牢里,怎么会连这点防范都没有呢?

“猜想我父亲下了密令,所以索性没进去冒险,而且往天牢口晃了一圈,惊动了机括之后迅速回到了王府。

“果然我才回府他就收到了消息,而且,他还第一时间跑我屋里来察看我,好在我赶上了。他带着侍卫出门之后,我就去了他书房。”

李南风哼道:“你倒是蹿来蹿去蹿得可欢,害我被人追贼似的!”

“那我赔个不是吧。”晏衡还真跟她施了个礼。

李南风佯作呕吐:“强盗就别装秀才了,酸不酸?”

晏衡道:“那要怎么样?这会儿带你找吃的也不合适了。你爹要是知道我带着你夜不归宿,我这两条腿眨眨眼就得给打断。”

李南风哼道:“你半夜带着我躲在这角落里,让他知道,你两条腿也得断!”

晏衡笑得欢畅,道:“那咱们再坐会儿,为了我两条腿着想,回头我就把你送回去。”

李南风回到池沿坐下来,看着漫步走到面前来的晏衡:“你最近这嬉皮笑脸的有点过了哈。”

晏衡抬手摸脸,扬眉道:“有么?”

“有啊。你回去自己照照镜子。”

晏衡摸着脸,笑而未语。

李南风伸手轻拂着裙摆,春末夏初的晚风温柔恬淡,花香里她忽然想起来:“你上回说扑过我,是什么时候?我怎么想不起来?”

晏衡顿了下,挑眉道:“很久了。”

“很久是什么时候?”

“你不觉得你重点有点偏移吗?”晏衡道,“我以为你会问我为什么扑你,而不是问什么时候。”

李南风怔忡了下,又去踩他的脚:“那你为什么扑我!”

晏衡哈哈道:“秘密。”

李南风又踩他,他退开些,李南风跳起来踩,他又不动了,看着她撞过来,那含着笑的双眸微微黯下,一把捉着她的手扶她站住。

李南风停下来,对上他目光,又扭头别开。

晏衡把手收回来,负在身后,声音像这晚风一样轻柔:“你那天在敞轩里,看上去被晏驰吓得不轻?倒把我也给吓了一跳。”

李南风嗯了一声,揪着墙下的龙柏叶说:“我小时候被蛇咬过。”

“咬哪儿了?”

李南风举起左手尾指:“有一次我跟勤哥儿溜出去捡蘑菇,被蛇咬到了。出了很多血,还好是没有毒。”

晏衡看着她这根葱白小指,抬手执在指间轻抚。果然在指节处摸到了绿豆大小的一个疤,他停下来,忽然低头在上面轻吻了一口。

酥痒的感觉使李南风起了轻颤,她蓦地将手收回来,回神后举手去打他。

晏衡却稳稳抓住了她这只手。

李南风面临着前所未有的窘,她那根手指,好像刚才又经历过被蛇咬,这火辣辣地说不上什么滋味。

晏衡垂眼,放手道:“原来你小时候就这么淘气,我还以为你是后来才变得泼辣。”

李南风心意未平,到底又踩了他两脚:“你又能好到哪里去?”

“当然没好到哪里去。”晏衡笑道,“我比你更顽劣,我父亲那会儿其实不怎么教训我,因为他忙着打仗,难得有点时间跟我在一起,还要教我活命的本事,哪里还想得起训我?

“基本上就是我娘管着我,但她也管不住我,所以我不只被蛇咬过,还被狼咬过,不过我娘是大夫,也活该我命大活到如今。”

“是啊,”李南风听完没好气:“你有个最大度最温柔最耐心的母亲。我小时候却从来不知道做母亲还可以不用把满嘴的规矩挂嘴上。

“我每天最盼望的事情就是她能有事情忙,她忙起来,我才有机会钻空子。”

说完她略顿,又道:“其实不怕你笑话,我以前暗暗地还挺羡慕你。”

“那现在呢?”

“现在?每个人都不容易吧。有些事情也不能强求。”

以她如今跟李夫人的相处状况,实在是之前根本不可能想象的,能不处处盯着她错处,能不认为她一无是处,这就很不容易了,哪里还敢指望她能给出慈爱?

晏衡点头:“太师夫人教女有方,所以你终究还是千金小姐,而我是鲁莽武夫。”

被拍了马屁的李南风忍不住瞥他,又绷住道:“算你有点自知之明。”

晏衡但笑不语,目光落在她脸上久久未动。

他真是爱看这张有着无限生气的脸,不管是前世生气恼怒的她,还是如今娇气骄傲的她。哪怕很快她就在他的目光之下添上了一丝愠色,也是另外一种鲜活。

他抬头看看天色,抓起她的手走出院门:“走吧,为了我这两条腿,我先送你回去。”

李南风跟着他到了寺墙下,看见门是锁的,又问他:“这要怎么出去?”

晏衡二话不说拦腰抱起她:“这么点高的墙,有我在怎么可能出不去?”

李南风猝不及防地低呼了两声,人就已经随着他跃到了外头。

杨琦等六个侍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在墙根下笔直站成一排,看到他们俩,都不约而同的咳了两声。

第409章 耍她的吧?

李南风被开水烫了似的要从晏衡身上下来,被他箍住了。

晏衡神色凝重地望着杨琦:“你们姑娘崴到脚了,还不快去让管卿把马车拉过来?”

李南风微顿,瞬间接戏,哎哟哼哼起来。

侍卫们见状,立刻收整神色,去召唤马车。

晏衡看他们走远,这才把李南风放下来。

李南风瞪眼:“以后不许动不动对我动手动脚。不然的话不用我爹,我就能来打断你的腿!”

晏衡噙笑:“我觉得你说错了几个字。”

李南风又把眼一瞪。

他说道:“我觉得你说的应该是:以后不许我对别的女人动手动脚,不然你就打断我的腿才是。”

李南风脸滚烫,倒吸气,团团打转开始找棍子找石头。

晏衡将她拉回来:“别乱动了,再乱动就该穿帮了。”说完他又低头看下来:“你放心,我不是那种人。”

李南风差不多要疯了。这神经病在说什么?他不是哪种人?

“车来了。”还没等她想好怎么开口,他便示意她看向街头。等到马车到了跟前,便把她往车里一推,跟着自己也钻了进去。

车厢里一片漆黑,气乎乎的李南风眸子倒很亮眼,晏衡全程噙笑,对她的拳打脚踢全数受之。

最后趁她喘气歇息之时,他按住她的手,又道:“我是说,我不是陆铭那样的人。李南风,我不光想‘非礼’你,这辈子,我还想跟你生死在一起。”

几乎是半趴在他身上李南风听到这里,脑子里吧嗒有什么响了,这一刹那她连喘息声也停止了下来。

躺靠在地上的晏衡也望着她,轻轻滚动了一下喉头,说道:“说句俗气的,就是我想与你白头到老。”

李南风咽了口唾液,倏地坐了起来。

晏衡也坐起来,在黑暗里静静望着她。

光线说暗也非全暗,影影绰绰也能捕捉到对方的影子,但也足够掩饰彼此的面目。

李南风怔怔地对着他的方向,只觉得那只尾指又烫了起来。

她将手反撑在身后,不料触到了枕头,枕上一片干枯的叶子进入她的掌心——这刹那间,荷香似乎也从记忆里飘出来了,她抓紧了它,又蓦地撒开,胸膛已抑不住起伏。

“你觉得很意外吗?”晏衡伸手找到她那根被蛇咬过手指,“对我来说却一点也不意外。

“其实我注意你很久了,只是你根本不知道而已。最近你觉得很多费解的话,其实我都是说给你听的。”

李南风望着被他执回指间的那根手指,屏息着不知该说什么。

“爷,李家到了。”

这时马车忽然一停,侍卫在前方叩门了。

李南风蓦然被惊醒,倏地把手抽收回来,盯着他看了半刻,而后提裙下了车!

“李南风!”

晏衡探出窗外,随着角门吱呀关上,哪里还有她的影子?

他气恼地收身踹开车门:“刚才谁吭的声?!”

唐素猛地打了个激灵,捂住了脖子!

……

李南风飞快回房,省去跟提着心的梧桐她们一切的问询,直接把门给关了!

靠在门下她长舒了一口气,看到桌上有茶,走过去一饮而尽,温凉的茶水顺着喉咙口盘旋而下,将她血脉沸腾的四肢淋得正常了些许。

她在桌旁坐下来,看着手指,脸上还有着满满的不可思议。

……老匹夫居然跟她告白?

也不是小姑娘了,但听到这些话又还是会忍不住心潮澎湃,要知道前世,不,是两世里从来没有人跟她告白过,以至于她都曾经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只能凭媒妁之言才能嫁出去,没想到……

啊,着相了。

她捂了捂脸,既然都知道不是小姑娘了,怎么还能因为他一番告白就犯了痴呢?

她见过的男人比见过的乌鸦都多了吧?她把陆铭收拾完,李家又被她撑起来之后,也有很多个男人跟她示好的,而且还都不是不学无术之辈。

当然那不一样,那些人都是冲着什么的,她一查就一清二楚,晏衡可不至于图她什么。

她扶着杯子,心里稍稍涌起一点春风。

再想一下,她又纳闷起来,既然不是图他什么,那他为什么告白呢?他犯不着这么耍她吧?

啊,他一定是疯了!他从前不是骂过她疯婆子,臭婆娘吗?他为什么会看上个臭婆娘?

对……这家伙搞不好就是耍她,倘若这只是他的一个捉弄她的诡计,那她回头当真了,岂不是要被他笑话死了?

毕竟她跟那家伙是两家的“仇家”,他怎么可能会看上她呢!这太奇怪了!

说句找打的,就算是太子什么的跟她告白也没有这么奇怪呀!

可是可是,他敢这么耍她,就不怕她回头告状吗?不怕她回头对付他吗?他没这么贱吧?

李南风一颗又老又年轻的心乱糟糟的,像吃了一碗放了很多糖,又放了很多酸梅的酸梅汤。

窗外已经有鱼肚白了,她赶紧更衣躺到了床上,可是一点儿睡意都没有。

紧攥着被角的她,觉得还是那么想打晏衡一顿,都是他害她睡不着的。

晏衡的心情,大概则是一碗放了很多辣子花椒,又放了很多盐巴的麻辣汤,一路上他七窍都在冒火。

从前每个人都告诉他晏家与李家通婚是绝不可能,他也无形之中接受了这个家规,加上前世他虽然有关注过她,但却从来没有亲近过她,只有雷劈之前才有了那次的亲密接触,而重生之后两人有着那样的开始,使他自己也压根没往这方面想。

但该死的谁能想到他们后来竟然有机会更加深入接触呢?

有些事情总是会不受控制的吧,比如说看到她面对敌人的“狠”,她在躲避追兵时对镜梳头的“媚”,她一言不合就发作的“娇”,还有很多很多,撩人而不自知。

他这颗心是无论如何稳不住了,但他也想得到李南风的回应啊!

然而谁知道唐素——

回房后他黑脸指着阿蛮:“去,让唐素扫三个月马厩!少一个时辰都不行!”

第410章 他来真的?

晏衡一晚上气不顺,翌早起来穿戴整齐,便黑着脸把阿蛮唤了来:“让唐素去扫三个月马厩,少一个时辰都不行!”

唐素心悬了一夜,等到他这句话,总算也心撂了地,火速冲去马厩找扫帚了。

……李南风在床上辗转了几遍,天就亮了,梧桐疏夏推门进来看她睁着眼,齐步到床前来问道:“姑娘昨儿晚上是怎么了?怎么连奴婢们都不让进来?”

李南风支吾了两声,打发她们去打水,下地走到镜前看了看眼睛,果然有黑晕了。

为晏衡那老匹夫留下两个黑眼圈,真是不值当啊。

可惜昨夜侍卫打断了他们,不然的话……不然的话,她一定能有机会探知出真相,看老匹夫到底是说真的还是在骗她。

不过话说回来,就她昨晚上那个懵神的状态,能不能弄明白也不好说……

“姑娘,洗漱吧。”

又开始心思反复的时候,丫鬟们都进来了。

也罢,又不是从今以后就见不着了,昨夜没知分晓,总有一日会知道的,昨晚上不是还说好要去查林复么!说不定回头他就来了。

她腾地站起来,精神好得不得了地走过去开始梳洗。

这里刚收拾好呢,金瓶又过来请她上正房用早膳。

原来李夫人听李存睿提到了李挚想跟姚家提亲的事,大清早特地传了李挚过来问话,听他亲口承认是有这么回事,那脸色便沉了沉。

但也没说别的什么,打发他出来便让金瓶来唤李南风。

李南风走进门,李夫人一看她精神气大好过平常,满心当是昨日乖顺,早早睡了的缘故。正想跟她说话,一抬眼又看到她眼窝的晕影,她眉头一动,说道:“你昨夜没睡好?”

李南风抚了下自己眼窝,说道:“还行……就睡到半夜被猫叫醒了,后来也没睡安稳。”

李夫人自己睡眠也浅,昨夜并没有听到什么猫叫,不过想到她跟李存睿……他们也是到夜深才睡,怕是没留意到也是有的。

便略过这层,问她:“我听你父亲说,你哥哥想向姚家提亲,这件事是你跟你父亲说的?”

李南风蓦然想起跟李挚还立了个字据,忙道:“是的,姚家与咱们家往来亲密,何姑娘也算知根知底,哥哥和何姑娘跟父亲母亲一样,是两情相悦。”

李夫人瞥了她一眼,道:“那姑娘怎么样?”

“手很巧,会做很多好吃的,厨艺响当当。平时管管铺子,也帮宋国公夫人管管房里的小账,余下的时间就制香,制笔,做胭脂,做零嘴儿。这段时间听说跟韵姐儿她们一起读书做女红。”

“没问你这些。”李夫人道,“我问她什么品性?”

“品性?品性很好啊,从来不作妖。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心里也清白得很。有大是大非。您想想她跟韵姐儿那样的姑娘都能相安无事,可见是个胖脾气的。”

李夫人摇着纨扇,说道:“我怎么听说,之前姚将军被撸了爵位的事情,跟这位何姑娘有些关系?”

李南风顿了下,忙道:“母亲从哪儿听说的?”

“怎么,我还不能听说?”

“不是不能听说,是怕您消息所知有误。”

“那你倒是说说看?”

李南风想了下,她对何瑜当初逼问姚霑,以及姚霑如何进宫请罪的事倒是很清楚,但这事她说不合适。

便道:“要不我把何姑娘请到府里来,有什么事您当面问她吧。”

她太了解李夫人这性子,自己没认定的事,旁人怎么说她也不见得相信。

李夫人沉吟:“也好。你请她来府里玩,留她吃个饭。”

李南风打发了人去姚家传话,正好饭来了,便止住了这话题。

……

晏衡上晌在营里巡了两转,教训了几个东西摆放没归位的子弟,又喝了两壶茶,总觉得应该再去找找李南风。

可是要当差啊,误了差事回头廖天逞告到王府,他还得挨顿打。

想来想去有了主意,人不能去,那也可以先着侍卫回府拿点什么送到李家去,先表表心意。

谁知道侍卫又回府了——平时他在营里,基本上都用不着侍卫,因此侍卫回府也是常事。

虽然理由正当,但他还是冲传话的小兵瞪起了眼。

一旁擦汗的袁缜看见了,忍不住走过来:“你今儿吃火药了?”

晏衡把脸甩过来:“我是你上级,注意下你语气。”

袁缜一顿,丢下帕子离开了这个神经病。

晏衡收回目光,放了小兵的假,条件是让他去王府找阿蛮拿点什么送李南风。临时想起来他房里还有一篮子樱桃,又把人唤住给交代了下去。

李南风收到小兵送来的樱桃,正好是放学时。

同行的还有李勤,李南风心里有鬼,怕他瞧出猫腻来,拿着樱桃就飞快回了房。

到了院子里她坐在石凳上,拨弄着樱桃果子,心里经不住又荡漾开了,这老匹夫,不是在当差吗?忽然给她送什么樱桃?

这她就不太好骗自己了,小年轻们相互间没事送吃的可不就是那个眉来眼去的意思?

该不会……这家伙是来真的?

她心里鱼儿摆尾似的跳动个不停,真是见了鬼了……他们俩之前都到见面红眼的地步了,能不继续成仇就很不错了,居然还有跟儿女情长扯上关系的一日?这怎么听怎么不可思议……

可是这樱桃它确实红艳艳香喷喷啊,她又拿起两颗在手里,果子的红色很快晕红了她的脸。

“姑娘,何姑娘来了。”

梧桐通报后,何瑜便跨进了院门。第一次到她这深闺,何瑜立在庑廊下没敢擅动。

李南风连忙招手:“快过来!”

她这才微笑下阶,走过来行了一礼。

李南风拉她的手坐下,让人上茶。

何瑜看到桌上的篮子,道:“怎么摆出这么多果子在这儿呢?”

“哦,”李南风清了下嗓子,伸手拿了几颗塞到她手上:“别人送的。”

何瑜看她神情不似往日,好奇道:“别人送的,那我能吃吗?”

李南风抿唇,片刻道:“怎么不能吃?又没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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