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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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自宫里议完事出来,燕棠刚上马就在承天门外头遇上了带着侍卫进宫来的萧珩。

萧珩显然也看到了他,但却目不斜视越过他入了宫门。

燕棠收回目光,也漠然跨上玉桥。

回到王府他叫来黎容:“楚王为什么离京?”

黎容走近了些,说道:“前两日我去宫中办事,听宫里传言,楚王前些日子,也就是何驸马到戚家拜访过之后,紧接着也去见了皇上。

“出来的时候神色不太好,据说是跟皇上有所求而未得,接着当天就去了黄山。”

燕棠皱了眉头。

何驸马到戚家所为何事他已经很清楚,那么萧珩紧接着也进宫去见皇帝,还有所求而未得地去了黄山,那他求的是什么?

自打他回京,皇帝太子对他可以说是能够接受的范围里最为纵容的了。

他紧跟在何驸马之后去求皇帝,皇帝不答应他的,莫不是也跟他的婚事相关?

戚缭缭被魏真请到王府时燕棠正在耳房沐浴。

隔着珠帘,里头水声哗哗地响,让人想不去看看究竟都难。

“王爷要帮忙么?”她在帘子这边笑嘻嘻。

燕棠悠悠传出声音:“戚姑娘敢来,我就敢接。”

戚缭缭轻笑,坐到他房间太师椅上等着。

面前书案上摆着几份卷宗,应该是燕棠正在看的,本来他的公文她从不逾矩翻阅,但是封皮上写着有汉文还有鞑靼文,她就忍不住拿来看了两眼。

看到半路,一只手把卷宗抽走放到旁边,一个人撑着桌面冲她俯下身来:“这个有我好看吗?”

说完人又绕过来,一双铁臂便自后方箍住她的腰,绵密的吻落在她脸颊耳畔,伴随着男人的克制着的亲昵,旖旎铺头盖脸脸席卷而来。

戚缭缭手碰到他胳膊,才发现他中衣外居然只穿着件轻薄的袍子。

她恶劣地掐他腰间的软肉,燕棠身子微抖,接而扣住她的手在腰侧,深吻起她来。

他近来虽在这些事上大有长进,以往仍不失为谦谦君子,总归惦记着两人尚未曾落实名份而发乎情止乎礼,即便是亲热也只常止于轻吻,便是深吻也为数颇少。

今日这样扑面而来的热情,令戚缭缭纵然有准备,也未能招架。

“王爷这是发情了吗?”她推开他。

他目光黯黯的,笑容里略带几分沉静。

戚缭缭再推开他些。

她虽然爱玩闹,但是后院里还住着叶太妃,眼下他们没名没份,日常卿卿我我难道叶太妃会一点都不知道?

人家不曾来说过什么,是相信他们有分寸,她又怎能肆意妄为?

因而平时便是偶尔摸摸他,吃他两把豆腐,可事实上也都是点到为止的。

“一天不成亲,心里总是不安稳。”燕棠又把她圈回来,闭眼贴在她耳畔说。

戚缭缭抬起头,笑道:“你把心放安稳好了。除了你之外,还真没有人会看得上我。

“如今我煞名在外,人家就怕我一个不好登门闹事,怎么可能会有跟我议婚的念头?”

燕棠往她额上亲了一口,退后坐到椅子里,然后将她抱到膝上坐着:“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

“我不需要有这个信心。”她说道。

娶她的那个人若不是他,她也不会急着嫁。她若真想嫁,戚家自然也会给她找到主。

燕棠望着她,微微勾唇。

他眼前忽然就滑过萧珩的影子。

他虽然不能肯定萧珩跟皇帝所求的是跟戚家的婚事,但是他见过萧珩注视她时的眼神,他也算是过来人了,能分辩得出那目光里的含意。

敢上戚家求娶她的人确实不多,但他的对手有萧珩这么一个就足够了。

如果要抢她的那个人是萧珩,那么不可否认他求亲路上面临的困难要多很多。

皇帝会拒绝萧珩提亲他能理解,那是他最疼爱的儿子,他不希望他被生育上有潜在障碍的戚缭缭困住这很正常。

从这方面说,倒是也省去了他一些麻烦。

但他又不明白,为什么萧珩负气出了京?如果他执意要求娶,假以时日,他相信皇帝也不会执意阻拦。

“想什么呢?”戚缭缭又拿起那本卷宗来问他。

他端茶喝了半口,然后执起她的手来:“在我之前,你还喜欢过别的人吗?”

戚缭缭翻卷宗的那只手停下来,目光也停下来。

她抬起头,转头看着闲闲靠在椅背里的男子。

燕棠也在看她。

她已经换上轻薄春装,脸蛋儿过了个冬天,圆润些了,两颊泛着轻微的桃红。

手腕上挂着的两串小金铃铛,使仍梳着双丫髻的她看上去“活泼可爱”。

但过几天就将不是这模样了,等她换了装束,他竟然想象不出来她会是怎样的美丽。

会问出这句话,是因为他又回想起戚缭缭在初遇萧珩时的明显排斥来。

一向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她会对突然出现的他失态,这本身就是件让人疑惑的事情。

话是一直想问,但也一直选择了忽略。然而萧珩的不停出现又总令他忍不住想,他们之前会有故事吗?

戚缭缭把目光收回来,依旧以散漫的形态看着卷宗上的鞑靼文。

但卷宗上的文字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从前也想过她装戚缭缭或许装的不是那么到位,迟早会让细心的他察觉出来,但没有想过他有朝一日会把话问得这么直接。

她并不想欺骗他,她的的确确是在他之前喜欢过萧珩。

但前世的事情毕竟已经是前世,她早就已经彻底放下,跟萧珩之间哪怕就是没有燕棠也绝无可能再往那个方向发展一丁点。

第323章 天牢出事

她不觉得把这些让人难堪的往事翻出来会是什么好事。不过是徒增烦恼,让简单的事情变得复杂而已。

何况,这种离奇的事情说出来实在也没有什么信服力。

“为什么这么问?”她道。

她也望着这个男人,去年这个时候他还古板得像个老学究,这一年里已被她活生生调教成了这样一个在最为不谙的儿女情长上也如此沉得住气的成熟的他。

燕棠抚了抚她的头发,说道:“因为还想要你多喜欢我一点。”

戚缭缭静默半刻,与他十指交叉:“放心,这辈子只喜欢你。没有别人。”

燕棠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贪心,但她的话让他很安心。他说道:“及笄那日,我会先跟你哥嫂通气,然后再请媒人登门。最多三个月,我要把你娶进门。”

戚缭缭笑道:“这么有把握?”

他捉住她的手指摇了摇,送到唇边吻着:“三个月我都嫌长了。但是时间太短,又显得不够郑重。你是镇北王妃,怎么着也得隆重些。”

戚缭缭含笑托腮,心里暖暖的又涩涩的。

……

燕棠没有再纠结那个问题,戚缭缭更加不会纠结。

但回来后也还是因此在房里失了会儿神。

午饭时她就从戚子湛嘴里得到萧珩已经回京的消息。

因着之前关于皇帝的疑惑,本该让他留意着萧珩什么时候来坊间,好去找找他的,可想到燕棠上晌的问话,又打消了这念头。

虽然她很想问个水落石出,也虽然知道萧珩的靠近并不是因为喜欢她,但终究还是不想让燕棠心里不痛快。

黄隽到来的时候她在看书。

她提笔在纸上写下一串鞑靼文,问道:“安答里是什么地方?”

黄隽皱了皱眉:“是乌剌与北真交界的一个小镇。”

乌剌与北真皆是北地鞑靼民族,两国与大殷相互皆有接壤的地方。

戚缭缭大概推测出来什么位置,接而便起身去寻戚子泯:“让盯着赵胤和梁永琛的人都留意着他们有无提到安答里这个地方的人。”

燕棠案上的卷宗是自北地传过来的,正如乌剌在燕京留有眼线,大殷在北地同样也有人潜伏,只怕为免纠纷,都只属于混在民间而已。

那卷宗上的内容显示安答里那处地方在两个月前发生过一次交锋,孟恩在那里遭到埋伏而受伤,至今还在将军府养伤。

但却有眼线来报,孟恩被救回王庭之后,当时也有几匹追兵追往了北真境内,但至今未见回去。

朝廷在应对乌剌的事上有防备她心里有数,但朝廷未必知道一个小小的乌剌还有可能败掉大殷好几十位文武大臣组成的出征队伍,且还有可能活捉像秦王这样的老将。

也更加不知道最后还是燕棠带兵才扭转局势。

所以她还是得用自己的方式尽一尽力。

燕棠自戚缭缭走后也沉默了一阵。

虽然说他如今能够深切感觉到戚缭缭的确已经对他动情,可是他终究不明白她是被他的外表所吸引还是对他整个人动心。

有个虎视眈耽的萧珩在侧,他没有办法让自己再像个莽撞少年一般狂妄地坚称自己一定能保证不出任何意外。

再者,他并不知道萧珩冲着戚缭缭来的目的,究竟与戚缭缭对他的奇怪态度有没有关。

诚然就算戚缭缭不肯说,他也不会纠结那些与他无关的过往,在他之前她也不过是个半大孩子,纵然有可能见过萧珩,有可能与他生出情愫,那又哪里值得他放在心上呢?

但萧珩与皇帝都有些奇怪,他却不能装作看不见。

而且,他明白自己对她想要的也已更多,已不再满足于只要她有一点喜欢他就可以。

除去接受和喜欢,他更希望她还能爱慕上他。

晚饭后没出去。

屯营里来了两位将领议事,到了戌时便准时上了床。

刚入梦却又突然被黎容唤醒:“天牢里出事了!有刺客潜入天牢刺杀孙仁,已经被埋伏的亲军卫活捉!”

……

燕棠马快,赶到定狱天牢的时候,门外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全是禁卫了。

门外站着许多将领,大多是轮值的亲军卫与金林卫的头领,见到他来众人随即迎上。

他凝眉往内走,一面快速地扫视着甬道两侧,沉声道:“人在哪里?禀报皇上不曾?通知兵部与五军营各都督前来不曾?可曾查过有无同伙?!”

亲军卫总指挥使唐嘉领路往前:“都督们全部传信去了,皇上已经派人来传过旨,说已经在半路。

“人现如今就在牢前,弟兄们得手后已经悄声严密搜寻过周围数圈,应是没再有同伙。

“王爷这边请!”

说话间到了空旷的天牢前,事实上已经不能说是空旷,因为此刻除去仍在牢中锁着的孙仁以及被将领们亲自押着的黑衣刺客之外,场中还有数十名亲军卫士兵。

燕棠打量了四面一圈,凝眉走到刺客跟前,长剑一挑,将他面巾噗地挑了开来。

面巾底下一张狰狞汉子脸,鹰目自剑尖袭到时同时抬起,犀利地与燕棠对上。

……

由于离及笄礼剩不到几天,戚缭缭已经不必再去学堂。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她就连串的响动里醒来,趿鞋到了前院,只见靖宁侯衣着齐整自门外进来,神色十分凝重,正与戚南风和戚东域快速地说着什么。

戚子煜与她同时到达门下,扭头看了眼她,将本来要穿上的袍子顺手披在她身上,抢先到了前厅。

戚缭缭听了几句抓到关键,方知是孙仁那边出了事!也忍不住快步到了厅中。

戚子煜问:“那刺客是什么人?!”

“是乌剌人。”靖宁侯道:“跟前次巴图带来的人一样,是个乌剌武士。”

“乌剌武士?他怎么能混进天牢呢?”戚缭缭大感诧异。

“因为他拿的是大理寺的令牌进入的。”靖宁侯道,“三司四品以上官员所持腰牌,皆可作为通行令进入定狱!”

大理寺……

戚缭缭脑子嗡的一响,像是有根弦被这话给蓦然拨动了。

第324章 是个诱饵

没等她多想,靖宁侯又说道:“有刺客这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事实上自打孙仁押解回京时起,皇帝就下旨在定狱内有了安排。

“在他打入天牢一个月后,也就是年前,他已经招认过他的同伙就在朝堂,只不过他也不清楚他确切身份。

“有鉴于此,孙仁不死,此人一定不会心安。所以自上往下所有人一面严防死守,一面故意忽略孙仁存在,等着此人自投罗网。”

“可是你们就不怕他不冒头吗?”戚缭缭疑惑。

“他怎么可能不冒头?”靖宁侯道,“既然叛国,那必定有他的动机所在。他就算不冒险,你觉得乌剌那边会答应吗?”

戚缭缭沉默。

有勾结的事实摆在那里,乌剌当然不会放任这个同盟撂挑子不干。

所以只要他上了这贼船,不到成功的那日他们都没有理由会放手。他想放乌剌也不会让他放。

她也知道皇帝他们自有布署,但没有想到孙仁一直都在充当诱饵。

说实话如果不是出了这档子事,她都几乎要忘了这个人。

而她忘了的原因则是因为朝廷里一直再没有任何新的动静传出来,但她与所有无干之人都可以忽略,那心中有鬼的人却无论如何也忽略不了!

前世里她压根就不知道朝廷里还有内鬼,一直到最后也没有任何相关的消息传出来,可见此人藏得极深极深。

他藏得这么深,自然是需要处处小心周全,以防自己暴露。那么他在得知孙仁失手之后,又怎么可能不着急?

初初没动静一则是事情出得突然,兵荒马乱地他还需要从头布署,二则是还需要等待时机。

三个月过去,朝廷内外几乎没有什么人会提及孙仁的时候他若还不下手,难不成要等到孙仁扛不住的时候把他给供出来?

所以这一想,倒的确又不算奇怪了。

“你刚才说他是自大理寺取的腰牌,那现如今此人可抓出来了么?”她接而问。

奸细一除,多半马上就得准备应付乌剌,战事是重中之重,她无论如何都不能不关心。

“没有那么快。”戚子煜看了她一眼说,“昨夜里子时起的事,如今不过卯时,估摸着定狱那边审犯花了些时间,搜查同伙以及防卫布署花了点时间。

“令牌既是大理寺的,那估摸去往大理寺核查令牌的人去到时也至少是两个时辰之前了。

“奸细那样狡猾,自然也会防着失手,所以他必定不会乖乖等着钦差查到自己头上。不过既然锁定是大理寺的牌子,那么离水落石出也决不会太远了。”

说到这里他抬头道:“如此便得防着此人逃脱,五城兵马司可曾于城门加强防守?”

“已经去了。”靖宁侯点点头,并且迈步往正院走:“子煜分析的很对,现如今皇上已着五军营所有都督们共同负责此案。

“去大理寺的是阿棠与你邢伯父。我回来换身衣裳,也得与你程伯父赶去宫里。”

戚缭缭又问:“既然此人按捺不住要杀孙仁,那必然皇上也已经审出点什么来了?”

靖宁侯摇头:“这就不清楚了。但掌握的线索应该还不是很多,不然的话对方也犯不着再冒险。”

说着他又道:“不过你倒提醒了我,前些日子千机库失窃,搞不好是个局。”

戚缭缭讷然。千机库失窃?

靖宁侯沉吟着,没再说别的,只嘱咐:“如今消息还在封锁中,你们先不要对外散播。”

话刚说完,他已经进了内院。

前厅里有小片刻的静默,消息来得突然,大伙显然还需要时间消化。

戚缭缭即便是已经明白孙仁是个诱饵,但因为靖宁侯给出的信息有限,因此仍有许多疑惑的地方。

首先前不久梁永琛才刚刚好调进大理寺。

如果说这只是巧合,那么在这之前五军营千机库失窃……不管是什么局,总之梁溧刚好在千机库任过都事,而梁永琛也曾在管理马政的太仆寺呆过。

这些职能衙门可都与战事有着紧密关系,要窃取军情也是相对而言便利的。

而梁永琛进入太仆寺未久就调入了大理寺,入职不到一月就突然出了刺客拿着令牌刺杀孙仁的事情,这难道真的还会是巧合?

不管怎么说,梁永琛总归是有嫌疑的吧?!

“我们能不能上街溜达溜达?”她问。

“靠近的当然不行。”戚子煜睨她。

他这会儿也是满脑子的正事,并没有多少工夫搭理她。

戚缭缭总算也听明白了。靠近了不行,远远地溜达看看还是成的。

便着人去传话给燕湳他们几个到大槐树下来。

这边厢燕棠站在大理寺公事房内,正打量着四面空荡荡的公案。

屋里同样也还有人,窗外院子里不断传来杂音,大理寺官员们不论大小都已经陆续在往衙门里赶。

护国公与乾清宫的太监立在廊下听下属奏报,整个衙门内外气氛比起素日的端凝肃穆更甚。

丘陵悄声近前:“梁永琛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他点点头,顺势拖过张椅子坐下来。

天未亮的时候梁永琛就醒了。

窗外还黑乎乎的一片,他也没有太意外,因为自打赵胤催促他调去大理寺起他就没有真正踏实过了。

哪怕是乌剌与朝廷局势闹得愈加紧张,他也怎么都没想过通敌什么的会跟他扯上什么关系。

但赵胤说他应该尽快离开太仆寺而避嫌,他也听了,因为找不出什么理由反对。

然而多年混迹官场的经验又总让他心底生出几分悬意。

在梁溧进入五军衙门之前,他虽未年少得志,但也可称一帆风顺。

可自从梁溧进入五军衙门之后,梁溧被上司惩处,接而又与泰康坊那几个纨绔结了梁子,再之后梁溧又心怀不甘地要挟戚缭缭,接而就发生了戚子煜与燕棠萧珩联手威逼梁家的事情。

梁溧的确是让他纵得有些过份,但之前十几年他还算有分寸,为何他会在衙门与上司斗气?

斗气也就罢了,又为何会将气撒在勋贵头上?

第325章 它不见了!

别的都罢,关键是他一个书生,为何能将并未为人所知的邢烁他们打过史信的事情那么快查到手?

如果不是握着这个把柄,他想,梁溧是不会蠢到再去挑衅那四煞的。

如果不去挑衅,也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情。

如果不是因为跟戚家结下那梁子,怕他们从中作梗而报复,他也不用着急忙火地又调到大理寺。

不是说大理寺衙门不好,甚至可以说比起太仆寺来还要好很多。

只不过频繁调动也于为官不利,至少不利于培养人脉。

此时骤然醒来,这些繁杂思绪便也一股脑儿涌进他脑海里,使他更加了无睡意。

“老爷!衙门里出了点事,衙吏奉正卿大人之命来请所有官员即刻回衙!”

正准备趿鞋下地,长随急促的声音就自门外传进来。

回衙?

梁永琛本来就在晃荡的心,蓦地又晃荡了两下。

到达衙门时天已半亮,燕棠与护国公同坐的公案前方已经站了好些大理寺的官员。

梁永琛至今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看来的是燕棠他们这些勋贵,而非三司官员,总归不安。

“李大人,你们衙门的人都到齐了吗?”护国公扫视着他们,最后目光落在旁侧站着的大理寺正卿李振身上。

李振扭头与拿着花名册的衙吏耳语了两句,回道:“已经到齐了。”

护国公点头:“那就请诸位大人把你们所持的牌子都拿出出来。”

诸官就怕枯等,眼下见有示下,皆纷纷自身上掏起腰牌来。

梁永琛也伸手往腰间探去,这一探,他心里就踏实了些许。

他把牌子掏出来,呈给了护国公与燕棠他们过目。

定狱在最早的时候是五军都督府辖内专管违犯军纪的牢狱,后来萧家坐了江山之后,便就当了关押钦犯的天牢。

前往定狱探监的只有三司官员以及奉旨前往的钦差或宫人,但无论是谁,手里都须得持有能证明身份的腰牌。

三司里但凡四品以上官员人皆有一枚,只是刻下的徽记有所不同。

同理,梁永琛入职大理寺之后,也有这么一块牌子,这块牌子虽不能在天牢行走如入无人之境,但通过前两道关卡是绝无问题的。

因之它的重要,每个人都将它与印章什么的贴身存放,眼下既是直接上大理寺来看牌子,自然是至关重要的大事了。

“我,我的牌子呢?!”

人群里忽然有慌张的声音传来。

余光一直落在梁永琛身上的燕棠移向右侧,冲正在手忙脚乱的左少卿缓声道:“谢大人怎么了?”

“我,我的牌子不见了!”混到这份上的人多少都有几分领悟力,虽然什么消息没出来,左少卿也慌张起来!

因着他的声音,随即引来好多道意味不明的目光。

梁永琛不知道燕棠他们查腰牌所为何事,但看起来绝不是什么好事!他凝眉旁观起来。

左少卿张了张嘴,没有回答,接而以更快速的动作掀袍翻找。

同在场的其余官员均都陆续将腰牌递上了,最后屋里杂音都消去,只剩下他焦虑地翻查身上的声音。

然而没有。私章与银票什么的都翻了出来,唯独不见了腰牌。“怎么会这样?我明明记得昨天夜里入睡之前还在夹兜里的!”

他额上开始有汗落下,稍顿,又急冲到自己内里自己的公事房,在一柜一案之间翻腾寻找。

燕棠定坐不动,只任凭里头声音杂乱慌张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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