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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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羡长长的睫毛轻抖了两下,如玉般温润的气质出现一丝裂痕,他掀眸看向搅衣摆的阿善:“你,金屋藏娇?”

他的语气平的像是一条直线,没有起伏没有感情,不冷但比冷起来更让人害怕。

阿善在梦中梦到这里时不由打了个哆嗦,当时她真是太傻太天真了,竟然以为容羡不让她当他的东西是因为他抠门儿。

几天后阿善才渐渐反应过来,容羡不让她当,是因为失忆的他已经察觉到了自己的身份不寻常,他的衣物当了或许无事,但一旦出事,阿善绝对会招来杀身之祸,就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

阿善最大的一个优点就是听话,所以当容羡不准她当他的东西时,阿善就乖乖的什么东西也没动。可是谁又能想到呢?她都那么乖巧听话了,仍旧是招来了祸事。

没穿书前的阿善,还是个未入社会的准大学生,她有着所有小女孩儿身上该有的天真和稚气,所以还没来得及在社会上吃亏上当的她在书中世界被‘教育’的彻底,有人的地方就是社会,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无论穿越或是不穿越,罪恶这种东西依然存在。

阿善第一次见到容羡杀人,就是因为她典当东西引起的。

大大小小的物件流水似的入了当铺,小当铺的老板骗了阿善还觉得不够,竟然贪心的还想得到更多。在阿善又一次来当东西时,他找了当地的地痞小贼悄悄跟着阿善,连续几日的踩点后,小贼以为阿善是一人独居,于是在某个暴雨之夜悄悄潜入了阿善的院子,然后——

然后他死了。

暴雨猛烈的砸入地面,在这种声音中阿善并不知道,小院中翻进来一个小贼。熟睡之中,她被闷雷吵醒,睁开眼睛隐约看到一道黑影略过,她吓得一惊,顿时就想起老伯病逝的儿子。

轰——

闪电夹杂着闷雷再次袭来,瑟瑟发抖的阿善很快发现那是一道人影。

眼看着那人影朝着隔壁羡美人的房间而去,阿善心里的担忧战胜恐惧,她抄起桌上的茶壶就跟了过去,想从后面偷袭那人。

“阿羡小心!”

黑漆漆的房间中没有点灯,在暴雨之夜,阿善的这声惊呼并没有多响亮,只是在天地安静的某个瞬间,她听到了一声类似骨骼断裂的咔嚓声。

闪电再次亮起时,阿善看到那满脸惊恐的小贼被一只白玉似的手掐住,只是眨眼的功夫那人的脖子就扭曲歪斜,阿善小嘴大张,高举的茶壶砰的一声掉落在地,碎裂音伴随着一人侧头,随手将断了气的人丢掉,白衣墨发的清俊美人一点点从暗处走出,阿善一个腿软……

直接又吓醒了。

“唔唔——”太幅度惊醒的动作扯痛了手臂上的伤口,阿善咬着被子醒来,弱小的将自己缩成了一团。

此时天已经亮了,然而一直缩在被窝睡觉的阿善身上冰凉凉的并没被捂热。她的身体仿佛还在梦中那个雨夜,气息全变的容羡暗着眸子捏起她的下巴,他倾身时冰凉凉的头发扫过她的脸颊,悠然平静问她:“会处理尸体吗?”

大雨覆盖,整个世界都歪了。

“……”

那具尸体,最后被阿善趁着雨夜埋在了自己的院子中。

曾经电视中的杀人埋.尸如今在她身上上演,哪怕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阿善仍旧忘不了自己当时的颤栗腿软。而那位刚刚掐死过人的漂亮羡美人,他垂眸慢悠悠清洗着自己的双手,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与世无争,阿善彻底慌了神,哆哆嗦嗦在雨中质问他:“你到底是什么人?!”

小院中只亮着一盏微弱的灯,暴雨闷雷下,容羡的一半侧脸朦胧又诡异,在他擦干净手向着阿善走去时,阿善一屁股坐在地上,被吓崩溃的她胡乱说道:“在在在我们那儿……杀人是犯.法的。”

杀得人多了,就是丧心病狂的连环杀人·犯,应该就地正法!

雨噼里啪啦继续往阿善身上砸,她浑身湿透抽噎着求他:“别,别杀我好不好……”

求你了,别杀我。

阿善还不想死,所以她……

“姑娘醒了?”正抱着被子发呆,妙灵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汹涌的回忆瞬间退散,阿善小脸煞白,赶紧用力呼了几口新鲜空气。不等她多喘口气,端着脸盆进来的妙灵笑眯眯对她说:“姑娘,大小姐带着礼品来看您了。”

第10章 失忆美人(十)

顾惜双进屋的时候,阿善还趴在床榻上未动。

她做了一夜的噩梦,此时还没有缓过神来,见顾惜双进来她艰难的坐起身子,有气无力唤了她一声。

“是背伤还在疼吗?”

顾惜双以为她是因病痛才没精神,经过昨日的事情两人的关系更亲近了些,她很自然的坐到榻上握住阿善的手,温柔帮她解开了缠在手背上的纱布。

“这是雪肌膏。”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顾惜双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涂抹在了阿善的擦伤处。

其实这东西佛岐山上有很多,子佛的药宫中就堆放了不少。

阿善平时爱玩闹,身上经常会留下大大小小的伤口,每次一受伤她就会跑到子佛的药宫中涂这个,当时她不懂珍惜,是后来才知道这东西千金难求,可子佛却任由她把雪肌膏当成护肤膏随意涂抹,也正因如此,阿善的皮肤要比寻常女子白嫩。

就在阿善再次陷入回忆的时候,顾惜双已经开始帮她涂抹后背了。

她背后只有几道擦伤和淤青,平时还没觉出什么,如今把阿善的衣服一脱,顾惜双才发现她的皮肤有多好。在沾着雪肌膏往阿善背部涂抹时,她垂眸夸道:“善善的皮肤可真好。”

阿善背对着她被夸的不好意思,于是顺着她的话接了句:“姐姐的皮肤也很好啊,而且姐姐还比我漂亮呢。”

顾惜双淡笑,不经意从铜镜中扫到阿善打着哈欠的小脸,她低低开口:“善善才最漂亮。”

这话并不是客套。顾惜双看的出来,虽说她如今的姿色能胜阿善几分,但是在不久的将来,阿善一定会出落的比她漂亮。

“善善喜欢南安王世子吗?”

雪肌膏清清凉凉,涂抹在皮肤上很舒服。在顾惜双温柔的按摩下,阿善不由生出了些睡意,却在转瞬又被她抛出的问题‘炸’醒。

“我……”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呢?

阿善没想到女主会主动对她提容羡,感觉无论怎么回答都不对,所以她只能选个稳妥的方式绕开话题:“一想到马上就要成婚了,我这心里还挺慌的。”

“慌什么。”好在顾惜双没有追问,她只是好奇道:“善善能和我讲讲,你和南安王世子是怎么遇到的吗?”

阿善啊了一声,这个问题她也不太好回答。

容羡并不准她说出两个月前发生的事情,只是让她对外宣称曾救过他,并且因为她犯蠢作下的某件事,两个月前阿善与他在小院的事情必须全部掩盖,她一个字儿都不能透漏。

阿善不太会说谎,哪怕容羡已经提前帮她编好了说辞,她背的时候仍旧磕磕绊绊。

生怕顾惜双继续追问,阿善赶紧转移了话题:“姐姐还敢去凤仙台吗?”

阿善不死心,昨日的见面中容羡都没正眼看过顾惜双,她还需要在帮女主多刷刷好感。顾惜双眸色闪烁了一下,帮她穿好衣服后捏了捏她的脸颊,笑着道:“你还没吃够啊。”

在女主的眼中,阿善大抵已经成了个只呆蠢的吃货,她倒是乐意让女主这样认为,于是摇了摇她的手撒娇道:“姐姐陪我去嘛。”

去嘛去嘛,你不去,这剧情就彻底崩坏了。

“……”

阿善虽说只是受了小伤,但那点小伤也足够她疼几天了。

在她们再一次去凤仙台时,与她们碰巧遇到的容辰有些惊讶的看向阿善:“我以为顾二姑娘这两天会在府养病。”

阿善因他皇子的身份有些局促,并不敢同他玩笑。

二皇子容辰在文中的戏份不多,关于他的剧情,阿善基本全忘了。一时间她也不确定容辰是属于男主阵营还是与他对立的阵营,阿善只记得最后坐上帝位的是南安王,在这个过程中,所有与他争夺帝位的人都死于容羡之手,真真是踩着鲜血上位。

容辰给阿善的感官还挺好,他这人虽然是皇子但是没什么架子,最开始阿善还不敢同他说话,后来熟悉了些后,她大着胆子问容辰:“二皇子,世子爷今天会不会来?”

二皇子拿起折扇敲了下她的头:“叫什么二皇子,在外面要喊容二公子。”

阿善赶紧改了口,还殷勤的给他倒了杯茶,容辰勾着嘴角调侃道:“原来顾二姑娘天天来这里是为了南安王世子。”

“你怎么知道我天天来?”阿善这些天的确是拉着顾惜双天天来。

容辰抿了口茶没接她的话,过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开口:“他今天大概是不会来了。”

“不来了?”阿善有些失望,一旁的顾惜双默了一瞬笑道:“善善,你到底是来吃饭的还是来看你的世子爷的?”

她当然是来给男女主牵线搭桥的啊。

阿善藏不住情绪,或许是因为她沮丧的情绪太过明显,容辰敲了敲桌子又抛出一句话:“或许你今晚可以见到他。”

今晚是一月一次的花灯小会,皇城这儿有一个习俗,是一月一小会,三月一大节,每当这个时候皇城都灯火通明的十分热闹,阿善刚来这里还不知道这些,如今容辰一提就来了兴趣。

“二皇……”险些再次说漏嘴,在容辰瞥来的视线中,阿善捂住小嘴赶紧改口:“容二公子的意思是,今晚世子爷会逛花灯?”

阿善觉得,容羡还真不是这么有雅兴的人。

“并不。”有些事容辰是不该告诉阿善的,但他实在是觉得这顾二姑娘有意思,于是就低声和她说了个重要信息:“今晚长公主会出宫逛花灯,南安王世子是去保护她的。”

长公主,也就是成烨帝和南安王、嘉王的亲姐姐,容辰和容羡的姑姑。

在听到‘长公主’这三个字时,阿善脑海中迅速闪过什么,像是又有什么重要剧情被她遗忘,她只觉得心中不安扩大。

在得知容辰也会出来逛花灯时,阿善思考了下说道:“容二公子可以帮我个忙吗?”

花灯之夜,是个容易刷好感度的好时机。

.

夜晚降临时,整个皇城的花灯一盏盏亮起。

但凡是在皇城住久一些的人,都已经习惯了这一月一次的花灯小会,阿善戴着张面具在街上走走停停,走到中途她也买了张面具戴在女主脸上,感叹道:“这里的人好多啊。”

“现在的人还不算多,等到三月一次的花灯大节时,那才是真热闹。”

顾惜双喜穿素衣,今晚却穿了身阿善常穿的鹅黄,戴上面具后,她和阿善有了七八分的相似,阿善对此十分满意。

“如果一会儿咱们走散了,就在前面的半绿湖碰面吧。”

半绿湖,也被称为伴侣湖,每到花灯节时都有不少单身男女会在那遇到自己的另一半,这话是阿善的小丫鬟妙月告诉她的,所以今晚阿善一定会和顾惜双走散。

花灯会其实是阿善设的一个局,不仅仅一会儿是女主要去那里,就连容羡也会去。

为了保险起见,在故意和顾惜双走散后,阿善甩开跟着的妙月偷偷先跑去了半绿湖,没一会儿,她就看到顾惜双戴着面具来了这里,她安安静静站在湖边裙摆微扬,手中提着一盏花灯,从背影看与阿善有了九分相似。

女主这里还好,阿善最怕的还是容羡不来,虽说她已让容辰转告他自己有事要同他说,但那男人太难控制了,并不一定把她放在眼里。

等了一会儿,阿善都觉得自己计划要失败了,就在她准备走出去同顾惜双会和时,容貌倾城的容羡大美人慢悠悠出现了,阿善松了口气,生怕被他察觉没敢多看,见他出现迅速逃离。

他们今晚应该能摩擦出些火花吧?

离开半绿湖后,阿善走在街边胡乱想着。其实她心里也没底,如今她所做的这一切,全是凭着书中男女主本该存在的互相吸引力。

说起来阿善与容羡接触的越多心里就越是不安,甚至她都开始怀疑,原文中男女主到底有没有爱情线,毕竟容羡给她的感觉实在太无情了,她想不出这冷心嗜杀的狗男人有了喜欢的人后会变成什么样。

“容,容羡?”

街边两侧摆满了花灯,看多了就会让人觉得眼花,所以当阿善突然在前方看到容羡的身影时,她差点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几步跑到那人面前,阿善的好心情迅速跌入谷底。

花灯炫目,站在面前的男人身形高大修长。他一身雪青衣袍在花灯中显得孤傲冷冽,面上的恶鬼面具狰狞又阴森,阿善没想到自己前脚刚离开他后脚也跟着离开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姐姐呢?我刚刚和我姐姐走散了,你有没有看到她?”

阿善此时只能尽量帮自己圆场,街上人多,她戴着面具声音闷闷的有些小,见自己说了半天他也没什么反应,于是她想凑近一些,却被忽然出现的剑柄挡住。

“放肆!”跟在‘容羡’身后的人冷声斥了一句。

阿善被挡了回来,摘下面具仰头看着面前男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这是不认识她了?

四周越来越吵嚷,阿善仰着头脖子有些难受,渐渐她就察觉出那么丝不对劲儿,看了看面前男人又看了看男人身后陌生的随从,她双眸微睁与男人恶鬼面具之后的眼睛对上……

心猛然一跳,她缓慢抬手,想要摘下他脸上的面具。

第11章 温柔美人(一)

【你是谁?】

【你可以叫我子佛。】

当阿善颤巍巍抬起手时,她满脑子都是自己与子佛初见的画面。

荒芜又安静的林中,忽然变小的她在陌生的环境醒来,那时矮矮小小的她也是仰视的姿势,白衣如画的少年倾身将她抱起,在她睁大眼睛抓住他冰凉凉的头发时,子佛垂眸幽静凝视着她,“是不是很可怕?”

啪——

回忆被人中断,阿善半抬的胳膊被一只苍白劲瘦的手截住。容羡从身后走到她身旁,一点点将她的手又拉了回去,“你在干什么?”

阿善一愣,看了看面前清俊冷漠的美人又扭头去看一旁戴着恶鬼面具的男人,“我、我以为那是你……”

“我?”容羡眯了眯眸,扯着阿善的手把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在退离面具男人的范围圈后,他将手覆在她的后脑让她直视自己,“你看清楚。”

“那是嘉王。”

……嘉王??!

阿善懵了,视线来回穿梭在两个男人之间,不怪她能认错,只因为这两人无论是身形还是气质都太像了。

容羡这几日穿的都是银白,而刚才在半绿湖边时,阿善那匆匆一眼扫到他穿的是件深色衣袍。又因为顾惜双站的那处比较偏僻,所以她一时间也没看出容羡穿的是黑色还是什么,而这位嘉王出现时刚好站在花灯架的背面,那一身深色雪青与阴影融合,很轻易就能让人认错。

“今儿这是什么日子,连嘉王也出来赏灯了?”一场乌龙还没结束,反而引来了更多的人。

阿善正按着容羡的吩咐乖乖向嘉王赔罪,迎面走来一位穿着明艳的妇人,她噙着笑扫了眼在场的人,目光落在阿善身上时,容羡低声解释:“这位是长公主。”

长公主并不是一个人来的,她的身边还跟着容辰以及……顾惜双?

在看到女主和二皇子站在一起时,阿善莫名哆嗦了下,她总感觉剧情在以她追不上的速度飞快崩坏,而且有了长公主的出场,阿善不敢再做些什么,只能乖乖跟在她的后面逛完了整场花灯。

嘉王是一个很沉默的人,或者可以称他为高冷。

从阿善认错到众人一起逛花灯,嘉王只开口喊了声‘皇姐’,对于阿善的赔罪,他没有回应,只是轻飘飘问了一句:“她就是你要娶的那位顾二姑娘?”

容羡执起阿善的手轻应了一声,知道这狗男人是又开始做戏了,所以阿善乖乖巧巧由他牵着,只是这天寒地冻的容羡的手凉的像是冰块,阿善被他攥着非常不舒服。

“……挺好。”灯火阑珊,嘉王背灯而站身上阴影浓重。

他从始至终脸上都戴着那张恶鬼面具,发出的声音低低哑哑有些沉闷。在他说完这莫名其妙的两个字后,就随着长公主离开了,阿善歪头看着他与容羡极为相似的背影,小声嘟囔道:“这挺好是什么意思呀?”

对于这位全文最大的反派,阿善如今竟然没了半分印象。

她记不起这位嘉王是何时出场的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被容羡炮灰掉的,阿善只记得这位嘉王手段厉害,不仅是差点搞死女主还几次让容羡败于他手,真真是男主的死对头,两人势均力敌。

“挺好就是让你老实一点的意思。”容羡冷冰冰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

所有人都随着长公主离开了,就连顾惜双也被容辰带走了,在没有人的情况下,容羡终于松开了阿善的手,阿善赶紧把自己被冰的没有温度的手揣入怀中暖,不怎么高兴道:“你什么意思?”

容羡没有搭理她,看着她的目光晦暗不明。

在之后的路程中,阿善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放在嘉王身上。花灯会这么热闹的地方,就算她身边是个冷冰冰木得感情的冰块,她也能叭叭说个不停。

“喂。”阿善扯扯容羡的衣服,“你说嘉王他为什么总戴着面具?”

容羡像是被她提醒了。在这种人挤着人吵吵嚷嚷的地方,他这张脸实在太引人注意,今日出门时他没拿面具,此时看到阿善额上还挂了张面具,就顺手摘下戴在了自己脸上。

“你别不理我呀,我面具都给你戴了,在这种热闹的地方你不说话也太不合群了吧!”阿善不死心的想让他陪自己说说话。

她当初拿的是面狐狸面具,妖娆的红色勾勒在眼尾平添妩媚,明明是女子的东西,但戴在容羡脸上却异常好看,阿善没忍住多看了他一眼,凑近他问道:“你说这嘉王是不是也和你一样?”

容羡终于垂眸看向了她,嗓音温雅:“什么和我一样?”

“和你一样是个美人啊。”阿善自以为自己是在夸人。

当初她捡到容羡时,他脸上就戴着面具,最初她还以为是遮丑,后来才知道是挡美。

阿善想,这嘉王身姿隽秀一定也和容羡一样好看,就这样想着,她不由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容羡走在她的身侧将她的叨叨听得一清二楚,他沉默着,目光落在前面长公主身上时勾了勾嘴角:“你似乎对嘉王格外关注。”

“你说什么?”

阿善没听清楚,她仰头看着天空上飘起的盏盏孔明灯,摇着容羡的衣服道:“你快看天上,那些灯好漂亮。”

前方的长公主听到了阿善的声音,回过头来问她:“要不要去点一盏?”

阿善受宠若惊,下意识看向身侧的人,容羡摸了摸她的脸颊纵容道:“去吧,陪长公主去点一盏。”

借着面具的遮掩,阿善想容羡说这话时一定面无表情。

“……”

在现实生活的时候,阿善只点过一次孔明灯。

当时她还在学校,她的室友拉着她就买了一盏孔明灯,一行人在灯纸上写满了祝福语,阿善写的时候只有一小块地方了,于是她写的是:【祝自己高考顺利,早日找到男朋友。】

穿越后,她几年前也在佛岐山上看到飘在空中的孔明灯,当时那灯已经飘的很高了,从山上看它火红一小团像是着了火。阿善觉得它很漂亮,于是也让子佛帮她弄了盏,当时她在灯上写了很多很多的话,写的最多的就是希望自己早点回家能摆脱这么个鬼地方。

那时,她点燃孔明灯期待着它飞远,不过比较惨的是佛岐山上有大片山林,一阵‘妖风’吹来时那灯没有飞高反而落在了树上,还差点引起火灾。

往事不堪回首,再想起来佛岐山上阿善五味具杂。这次她点燃的孔明灯终于顺利飞起,与上次一样,她在上面写了满满的心愿,容辰刚才就笑她道:“人家是在孔明灯上许愿,你是要在孔明灯上出本书。”

一行三男三女,只有她们三个女子点了孔明灯,其他三人中容羡沉默不语容辰仰视天空,就只有一旁的嘉王安安静静的站在阴影中,他没有看天也没有看地,阿善盯着他面上狰狞的面具有些出神,眨了眨眼有这么一瞬间,她竟然在他身上看到了子佛的影子。

……这实在太荒谬了!

目光落在嘉王垂在身后的墨发上,阿善甩了甩头把那些乱七八糟的猜测清空。眼看着自己那盏孔明灯越飞越高,她双手合十闭着眼睛小声道:

“求各方神明保佑我,一定要让我……”

“啊!”阿善话还没说话,忽然被人狠狠撞了一下。

她闭着眼睛没什么方向感,被那猛力一撞险些栽到河里去。也幸好是身侧的容羡拉了她一把,阿善站稳脚步想起电视剧中常有的桥段,下意识一摸,自己的钱袋果然不见了!

“快,快给我抓住他!”阿善慌了,想也不想就去追那抹跑远的黑影。

她蹿出去的太快,容羡想抓都没抓住她,一直跟在他身边的修白低声询问道:“要不要去追?”

容羡正了正面上的狐狸面具,风吹来时他的衣摆微扬,侧脸扫过嘉王站着的阴影处,他微微思索:“先不追。”

.

不追的结果,就是容羡找到她时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

那时阿善已经追回了自己的钱袋,被逼急的小贼试图拿刀刺杀她,然而就在他拔刀过来时不知从哪儿飞来了一枚石子,石子嵌入他的眉心把他钉在了原地,阿善跄踉着后退,不小心崴到了脚。

容羡赶来时,那小贼双目圆睁,倒在地上已经没了气息。

阿善追的太远了,这里已经出了花灯会的范围,周围都黑漆漆的没有人烟,容羡瞥了眼已经凉透的尸体缓步走到阿善所在的角落,蹲在她身前抬起她的下巴,问:“你杀的?”

“不是我!”

阿善根本就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抽噎了两声,她断断续续解释:“刚才他想杀我,就忽然不动了,我好怕,但又迷路了。”

好在她等在这里没有乱跑,不然容羡想要找到她还要费些力气。

“你能把你脸上的面具摘下来吗?”这四周黑漆漆的十分荒凉,戴着狐狸面具的容羡站在黑暗中看起来阴森鬼魅。

见容羡并没有反对的意思,她缓慢伸出小手帮他把面具摘了下来,因为身身体过于前倾,阿善不小心扑入了他的怀中,过大的冲力险些把容羡带倒,他的下巴也被她撞到,白皙的皮肤上很快红了一小块。

“我不是故意的。”

阿善往他怀里缩了缩,扒拉着他的衣服并没有出来的意思。她小小一团,被容羡这样环抱着时挺有安全感,攥着他的衣襟往他身后看了看,她软软和他商量:“我的钱袋还在他手中呢。”

容羡胸口被她倚靠的位置很快有了温度,他还是不适应这种温热的触感,提着她的后襟就要把人拉出。

“自己去拿。”

阿善赖着他不放,索性双手环抱住他的腰,撒娇似的道:“我怕怕嘛。”

容羡似笑非笑的垂下眸子看她:“你给我好好说话。”

阿善:“那钱袋对我很重要。”

有多重要呢?

里面放着子佛留给她的一张字条。

第12章 温柔美人(二)

……

十年山上被困,子佛离开的悄无声息。

他平日也经常三两天不见踪影,但这是唯一一次他离开时给阿善留了字条,上面只有苍劲两个字——【勿念。】

阿善知道,这次子佛的离开或许遥遥而无归期,很有可能,她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他了。

恨吗?

子佛离开的第一天,佛岐山偌大的云殿只剩下她一个人,阿善这么温暖的人硬是被这空荡的宫殿逼得浑身发寒,她想,她哪怕是死在下山的路上,也一定要冲出去。

阿善不是谁的金丝雀,她要的是自由和天空,只是当她真的从那迷障重重的佛岐山闯下来时,她发现自己包袱中装着的都是子佛的东西,而紧贴在她胸口位置的,是一张薄薄的字条,那是子佛最后留给她的。

容羡到最后也没有帮她拿钱袋,那钱袋是阿善忍着害怕自己从那具凉透的尸体上扯下来的。

回到侯府后,阿善躺在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犹豫了很久她将钱袋中的纸张拿出,盯着上面那两个字儿看了好一会儿后,才将它认真折好贴身放在身上。

咚咚咚——

“谁?”烛火摇曳,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微弱的敲门声。

阿善在侯府中没那么防备,起身去开门时被人钳制住身体,那人身着一身夜行衣捂住阿善的嘴,趴在她耳边低声道:“主子要见你,还望顾二姑娘配合。”

谁?谁要见她?!

来劫持阿善的是名女子,但力气特别的大。阿善被她控住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微风略过之际,她人已经被劫持出侯府。

“你、你是谁?!”

黑衣女子并没有带阿善离开太远,出了侯府后,她直接把阿善带上了一架马车。

车中熏香浓郁,温软的地毯铺满木板,懒散靠在榻上墨发倾垂的男人面上戴了张面具,暗色的纹路诡异又神秘。

“你希望我是谁呢?”低低的嗓音温雅,男人微动时宽大的衣袍垂落在地。

有一瞬间,阿善是真的分不清眼前这人是谁,直到熟悉的凝樨香钻入鼻息,她歪了歪头,眼看着那人伸出修长骨感的手缓慢将面具摘下,浓密睫毛轻抬间,那人把玩着面具勾唇看向她:“你似乎很失望。”

阿善微睁大的眼睛一点点下垂,抽了抽鼻子问他:“你是不是有病?!”

她这会儿心情不太好,连带着胆子也变大了。但她忘记了这人并不是个好相处的人,她不高兴了,那人可不会纵着她发脾气。

“骂我?” 容羡眸色暗沉,将面具放在了桌面上。

只是倾身一拽,阿善就软趴趴跪坐在了他的脚边,这姿势实在算不上好,就好似他养在脚边的小宠物般。挣扎时容羡掐住了她的后颈,他用另一只手控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你刚才以为我是谁?”

阿善张牙舞爪的想要挠他,然而容羡只是轻轻一侧脸就避开了她的攻击。

容羡耐心不足,见她如此不听话就反手掐住了她的手腕,冰凉的指腹轻轻擦过她温软的皮肤,阿善轻微一缩,却反而被容羡握的更紧。

“你真的是一点也不乖。”容羡是个控制欲很强的男人,他最不喜的就是像阿善这种不听话还到处惹事的人。

这些天来,他对她实在太仁慈了,力道不由就一点点收拢,很快他就听到阿善痛呼抽气的声音,她因手腕的钳制几乎是趴在了容羡的腿上,拽不开他的手就一个劲儿的喊疼。

“告诉我,你和嘉王是什么关系。”

阿善泪眼汪汪,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我都不认识他,能有什么关系!”

“不认识他你会一直看他?”容羡疑心很重,从始至终他就没信任过阿善。

两个月前,在他刚刚恢复记忆的时候,他就觉得阿善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这个女人消失了近十年,忽然出现就成了侯府千金,那十年中她去了哪里接触了什么人容羡统统都查不到,最怪异的是她包袱中放满了男人的衣物,而且自从见到嘉王后,她就非常的不自然。

“我真的不认识嘉王,我只是觉得他和那个人很像。”

阿善委屈兮兮的声音拉回容羡的思绪,关于她口中的‘那个人’,他两个月前听到了无数次。

那时阿善对他还没什么防备,每次看到他衣袍坠地白衣飘飘时都会和他说他很像某人,那个某人就是把她困在山上十年的人,但容羡一直只是当她扯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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