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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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月见此止了止眼泪,也说了同妙灵类似的话,不过她比妙灵要聪明很多,看了眼房门后她小声询问:“夫人咱们现在该如何是好?难不成真的要乖乖等死?”

妙月不会知道,现在的阿善死是死不了的,但免不了拖回去被容羡折磨一番。阿善手臂动了动艰难的将包中的小匕首掏出来,她朝着柳三娘扔去:“三娘你快划开绳子,我有办法助你逃跑。”

柳三娘闻言赶紧用小指将地上的匕首勾起,等到身上的绳子解开后,她跑过去想将阿善身上的绳子也解开,阿善摇了摇头却拒绝了。

“你不要管我了,你会武功,拿着这匕首防身快趁乱逃走吧,我包中还有一些半日散,如果有护卫拦截你就往他们脸上洒,总归是能助你逃跑的。”

“不行,要走我们一起走!”柳三娘一听有些急,“难不成你要让我丢下你独自逃跑?”

“可现在的问题是,我不会武功只会成为你的拖累,何况我还有两个小丫头,你让她们该怎么办?”

柳三娘看向抽抽搭搭的妙灵妙月,她们虽然哭着但并没有吵闹,甚至还说:“姑娘你就别管我们了,你就跟着柳三娘走吧。”

“奴婢姐们二人贱命两条,不值得你……”

“我不能丢下你们。”阿善摇了摇头打断她们的话,她看向柳三娘,“放心吧,我就算被抓回去也不会有事的,反倒是你带着我咱们二人谁也逃不了。”

“三娘,你说过你还没好好看过皇城,你的子络也没有见到,你不能死。”

一听到子络这个名字,柳三娘果然动摇了,“可是……”

“没有可是。”时间已经不多了,阿善很怕修墨会在突然进来。

她用肩膀推了柳三娘一把,“趁着雨还未停你快些走吧,我不骗你,我是真的死不了,我不仅死不了等我回去后我还会想办法保下我的两个丫头,你就放心吧。”

走廊中隐约有脚步声传来,听声音似乎就是朝她们这儿走来。在阿善和妙灵妙月的催促声中,柳三娘捡起阿善送给她的匕首,最后看了阿善一眼咬牙从窗中跳了出去。

“阿善妹子我走了,你一定要……活下去。”

啪——

柳三娘的人才能房中消失,紧闭的门再次被人推开了。进来的少年一身白衣脚步虚浮,他扶着门框,恶狠狠瞪着阿善道:“你竟然敢跑?!”

阿善诧异于这个时候出现的修白,她看了看他的双腿,“你能自己走路了?”

修白高傲的扬了扬下巴,语气极近轻蔑:“我的腿又没废我为什么走不了路。”

听到阿善‘哦’了一声,他将目光落在了绑在她身上的粗麻绳子上,气急败坏很快又想起了什么。“顾善善谁给你的胆子逃跑,你可想过你这一跑,爷知道后会做出什么事来?!”

除了玉清,大概在修白和修墨眼中容羡都是神一样的存在,这世间就不该有人敢违背他。所以对于阿善逃跑的举动,修白一直接受不了,他甚至想过无数种阿善爱上自家主子被虐的死去活来的场景,唯独就是没想到这姑娘竟然敢从容羡身边逃跑。

阿善被抓时修白还在昏沉中,所以他并不知修墨一共绑了几个人,他是在进屋后才发现地上断裂的绳子以及大敞的窗户,等到他喊人去抓逃跑的柳三娘时,柳三娘早就不见了踪影。

她在这彩霞口住了这么多年,没有人比她更熟悉这里的地形。

总归逃跑的不是阿善,修墨在找了一圈没找到人后就将人撤了回来。天亮之后,彻夜的大雨才开始转小,修墨指挥众人去收拾车马,但为了把阿善放在眼皮子底下,就松了妙月妙灵的绳子让她们把她带到了大堂。

阿善从房中出来的时候,远远就顺着木栏杆看到坐在楼下厅堂中的嘉王。

此时厅堂内不仅仅是有修墨的人,还有嘉王随身跟着的十几名护卫,这些人聚集在一起几乎将大厅占满,玉清跟在她的身后,察觉到阿善的目光后小声嘱咐了一句:“一会儿夫人坐在右里侧的桌子,那里都是我们的人。”

阿善轻轻‘嗯’了一声,褪去那身湿透的护卫服,妙月妙灵帮她沐浴更衣换上了平日在南安王府的着装,水红色的兜帽披风上身,遮住的不仅仅是阿善的面容,还有她披风之下一圈圈捆绑住她的粗绳。

妙灵在扶着她下楼时有些小心翼翼的,阿善的眼睛被兜帽遮住有些看不清东西,险些摔倒。

“夫人小心——”还好被身后的玉清手快扶住了,妙灵松了口气将阿善扶的更稳,带她坐到了玉清说的那处角落。

昨日的事情,因为那场遮人眼睛的大雨,修墨向嘉王解释时只说被抓回去的是客栈老板娘,并没有说是南安王府的世子妃。如今嘉王那边的人看到阿善下楼,见她面容半遮身边还跟着丫鬟护卫,心中将她身份猜了个大概后并没起疑心。

“主子。”嘉王身边的护卫在他耳边小声道:“下来的那女子好似是南安王世子妃,她为何会来这里?”

嘉王慢悠悠撵着手中的佛珠,他目光落在窗外没往阿善那边看一眼,冷漠的彻底好似完全不认识她。护卫见状招来一人,瞥了阿善一眼吩咐道:“你去查查。”

雨很快就停了,嘉王这边的人见状准备离开。这时修墨左等右等都不见自家的马车出来,正要去查看时一人匆匆跑出来:“不好了不好了!”

“何事如此惊慌?”修墨皱眉,察觉到嘉王那边有人投来了视线。

跪在地上的人结结巴巴道:“咱们的马车不知为何车轮全都消失了,世子妃的那辆、那辆马车也……”

阿善听到声音歪了歪头,她下意识就想到了昨日逃走的柳三娘,弯了弯眼睛有些想笑,她这一笑刚好让修墨撞到了,不等修墨开口,她先一步说话:“本夫人不会骑马,你别想。”

见阿善都开口了,妙灵有些不自在的小声也说了句:“奴婢和妙月姐姐也不会骑马。”

修墨神情有些发冷,只是当着嘉王的面不好发作。他现在已经完全不把阿善当主子看了,正想一会儿嘉王走后把她强行按在马背上,已经准备上马车的嘉王忽然停下脚步。

“如果南安王世子妃不嫌弃的话,可以同本王乘一辆马车回去。”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那马车宽敞,你的丫鬟也可以跟着一起。”

阿善:“……?”

完全猜不到嘉王想做什么。

第49章 反派夫君九

“……”

阿善懵懵然最后还是被嘉王的人请上了马车。

修墨可以对阿善放肆无礼, 但不能抗衡嘉王。眼看着原本两方的人如今合成一队被迫共同出发,修白抿了抿唇有些不解:“嘉王这是何意?”

修墨坐在马上摇了摇头, “如今嘉王和咱家主子并未撕破脸, 嘉王此番回宫又是成烨帝亲召,此时不能得罪。”

不管两人暗地里怎么斗,但他们做属下的绝不能在这种时候给自家主子惹事。

玉清心不在焉没怎么听二人讨论, 他担忧的看了眼行在中央的马车, 不知为何心中总有些不安。

“总归多留心些吧。”虽然不愿让阿善上嘉王的马车,但他们此时的确没什么理由拒绝,何况阿善的两个丫头也跟着上去了, 玉清勒紧缰绳开口:“回府之前绝不能让世子妃出事。”

嗒嗒——

最前方的队伍开始前进,正中央的马车很快也跟着动了起来。

修墨虽然不喜阿善, 但因为自家主子的缘故, 他必须要尽职保护阿善的安全,想着彩霞口距离皇城并不算远, 他抬手招来一人:“你快马先回王府, 把嘉王的事情禀告给主子。”

行在嘉王马车旁的黑衣护卫见状‘呵’了一声, 对比修墨等人的警惕紧绷,他们明显放松太多。

就好像是为了证明嘉王此举真的只是好心捎带阿善, 一行人悠悠从彩霞口行至皇城边缘时, 竟然半点问题未出。等到车队行至皇城大道,修墨与修白对看一眼明显也放松了。

一旦进入皇城, 这嘉王要是再想使什么手段就难了, 玉清的目光下意识又往马车那儿看去, 只觉得这会儿阿善过于安静。

跟随多日,玉清对阿善的性子还是有所了解的。每次她做马车都爱掀开布帘往外面看,但这一次她竟然安安静静的一次未掀,是因为马车内有嘉王的存在吗?

——还是有别的问题?

阿善自然不知玉清对她的担心,在玉清帮她松绑送上马车后,她就斜靠在车壁有些困乏。

被绑了一夜未睡,伴随着马车的摇晃,她宛如是坐入了摇篮中,尤其是她身侧的嘉王还一下下拨着佛珠,不仅仅是阿善要听睡着了,就连妙灵妙月都跟着打了个哈欠。

嗒嗒,嗒嗒——

阿善试图集中自己的注意力,她将目光放在了嘉王手中的佛珠上,发现他的佛珠色泽亮而暗红,当潮湿的寒风涌入时,阿善隐约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木香。

记得很早前妙月就同她说过,嘉王佩戴的佛珠是他母妃赠予的小叶紫檀,所以他从不离手。

无端又想起她们一行人去青山寺时,妙月还对她说嘉王除了被逼着从小礼佛,脚腕上还被先帝挂了颗锁心珠,这样想想她忽然觉得嘉王儿时过的凄惨又荒诞。

当周围传来喧闹的人声时,阿善才发现他们已经进入了皇城。说起来也是够奇怪的,她自上车后没能和嘉王说上一句话,在这样冷凝的氛围中,二人竟能和平处着丝毫不显尴尬,这也是很神奇的事情了。

随着马车行至繁华区,阿善没忍住微微掀了掀窗帘,她撩开的那一面正是玉清所在的位置,在目光相对后,骑在高头大马上的青年微微怔了一下,清隽的眉眼荡开一抹温雅的笑容。

阿善歪了歪头,明明玉清的相貌远不如容羡惊艳好看,但在这人来人往的繁华街道,她看着他的笑容却有一瞬间的失神。

前方忽然传来躁动,阿善还没来得及回给玉清笑容,就见他扭头突然看向前方。于此同时,有几名白衣人从天而降,他们落下时周遭弥漫起大片白雾,修墨与嘉王的人同时拔剑:

“保护嘉王/世子妃!”

变故来的太快根本就让人来不及反应,阿善呛了口雾气缩回脑袋,还不等同嘉王说话,一支利箭穿过车帘顺着阿善的头顶过去。

“小心。”嘉王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反应极快的将人拉到了自己身侧。

随着周围白衣人的包围,停在路中央的马车简直成了他们的活靶子。修白边挡边往阿善他们所在的位置走,他极快避过一道白衣人的攻击,咬牙焦急道:“这群人好狡猾,这么大的白雾我根本就看不清他们的位置!”

弥漫的白色大雾将白衣刺客的身影完全掩住,他们如同鬼魅,在白雾中自由穿梭完全不受影响。

“不好。”玉清察觉到这群人不主动攻击反倒是想将他们缠在原地,急切搜寻马车位置时,他对靠近马车最近的修墨道:“我替你挡住他们,你快去马车内保护世子妃,她恐有危险!”

“啊——”

玉清的话音才刚落下,不远处马车内传来女子惊慌的声音,“姑娘!南安王府的人快去救姑娘!”

风来时,弥漫的浓郁大雾散去许多,玉清只看到有一道白影从他们头顶掠去,那人一身白衣行动迅速,最重要的是,他怀中还抱着一个人,那是阿善。

“……”

当阿善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清晨。

距离她被白衣人劫持、消失在皇城大道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夜半,吸入太多迷.香醒来的她头脑还有些昏沉,她从榻上坐起看了看周围的摆设,发现这是一间完全陌生的屋子。

推开房间的木门,映入眼帘的是青葱绿竹椅以及一张方形的竹木桌,院内还种植着许多奇怪的花草以及排排的高竹,有滴答的水声流淌,阿善站在院内寻声望去,看到不远处还有一潭清池。

这里——

阿善眸子颤了颤,她似喘息不过来般微微张开了嘴巴。

一步步上前站定在那张木竹椅前,她仰头向前方看去,心中的巨石升起后又缓缓下落,如果此时这里还栽种着一颗参天樱柳树的话,那么这院内的建造简直和佛岐山的某处一模一样。

这里是哪儿?

阿善按了按额头,有关昨日的记忆一点点浮现。

在她被嘉王拉到身侧后,马车内很快闯入一道白色人影,那人出手太快而嘉王抬手的也快,微晃中她只看清了嘉王宽大的袖袍。

根本就来不及她反应,她甚至都没看清那人对嘉王做了什么,一把白烟直冲她面门而来将她迷倒在地,那药劲儿大的几乎是让她瞬间陷入昏迷,她失去意识时唯一听到的,就是妙灵惊慌的尖叫。

……她竟然又被人挟持了。

阿善自嘲的笑了笑,手指抓在木竹椅上有些用力。这小院看似美如画镜安静随和,实则暗藏杀机困人于无形。

从踏入这间小院后,阿善就看到散在墙角的蓬松白雾,这雾气掩住了院内的高墙蔓延至院门,于是院内一切的美丽都被这白雾包裹起来,然而仔细些观察,就能发现那一小株伸入白雾中的花枝,已经枯败凋零,乌黑的色泽透漏着死气,这手法竟意外的眼熟。

嗒——

白雾中传来微弱的声音,好似是院门被人推开了。

阿善站在原地未动,她寻声朝着声源看去,很快就看到白雾中隐隐有一抹红影隐现。

坠地红袍,病态白皙又过分妖异的一张脸,阿善在看清来人的面容时握着竹椅的手越发用力,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红衣人靠近,嗓音有些发涩:“……果然是你。”

子佛在她面前站定,勾唇时一双眸子流敛暗浓:“看样子善善并不期待看到我。”

她当然不希望见到他,她恨不得这辈子都不想在见到他了。

阿善努力调整着呼吸,“是你劫持的我?”

子佛眨了眨眼睛,像是听到什么笑话般低笑起来,“劫持?”

他向着阿善走近,在阿善一步步的后退时,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比起劫持,我觉得说救你出火坑显得更为合适。”

根本就不容阿善拒绝,他拉着她的手腕又将她带回了屋子里,将人按坐在圆椅上后,他倾身用手指缓缓擦过阿善的侧颈,那里有一道细细的划痕,是修墨拿剑架她脖子上时割破的。

“你总是这么不小心。”子佛拿出药膏在她伤口处细细涂抹,就如同以往她无数次受伤回到他身边时,这人不问缘由也从不训斥她,都会温柔的帮她处理伤口。

阿善一想到这些回忆就难受,她推了推面前的人,别开头问道:“你第一次见到我时对我说,我不跟你走就要杀了我。”

子佛垂了垂眼睫,不为所动的回问:“那你现在死了吗?”

阿善无言,又想起南安王府的那次刺杀,“你为什么要去杀修白?”

子佛帮她上完药将药瓶放回了桌子上,他人高在阿善面前站着时,会遮住一片光芒,他收回手点了下阿善的额头,哄小孩子似的口吻:“你眼睛倒是厉害,我裹这么严实你都能认的出来?”

要知道,那时他在察觉有人进来时,杀意外泄根本就没去看来人是谁,所以要不是修白那声慌乱的惊呼,那把剑早已刺穿她的眉心。

又想起当日的场景,子佛眸色暗幽幽的将视线落在了自己的右手上。

就在他沉思时,一只嫩白的小手抓在了他的胳膊上,子佛抬眸就看到阿善站在他的面前,有些局促不安道:“你……胳膊还疼吗?”

子佛撩开自己的袖袍,只见在他白皙的手臂处赫然还留着一块黑红的疤痕,可想而知当时簪子插/入的力道有多么猛烈,而他又多么没有防备。

“本来可以不疼,但这是阿善刺的,所以就疼的入骨。”

阿善攥紧他的衣服,“那你到底为什么要潜入王府刺杀修白?”

兜兜转转话题又绕了回来,子佛收回手臂未答。

“修白是去青山寺刺杀嘉王,可偏偏你也出现在那里……”阿善看着他,“你和嘉王到底是什么关系?你这次出来又是为了什么。”

“容羡倒是同你说的挺多。”子佛明显不想回答这些问题。

他这人喜怒无常,心情愉悦时笑意吟吟好像什么事都纵着阿善,但他翻脸冷漠时,看着阿善的眼睛时常冷的彻骨,不含丝毫情绪。

“容羡还同你说了什么?”子佛转身看向她,背对着光影使他一半身体隐在阴暗处。

他点了点头,像是忽然忆起了什么,恍然大悟道:“差点忘了,你已经不是只属于我的小阿善了,现在我该叫你什么好呢?南安王世子妃?”

阿善下意识后退,忽然想起多年前两人的一段对话。

那时阿善仍旧渴望着下山每日想着法子,在一次次的挫折与打击后,她爬上祭台高高的扶桑神树,发泄似的对子佛吼道:“你关不住我的,总有一天我会从这里出去。”

子佛仰着头冷冷清清看着她,他只说了四个字:“你出不去。”

“万一呢?”

阿善从不信什么绝对的神话,气够了她渐渐平复下来,歪着头笑眯眯幻想自己以后出去的场景:“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能逃下佛岐山呢?”

大概就是对未来太过期望,小小的阿善神经有些松懈,脚下一滑竟直接从树上跌下。

那时子佛脸上没有流露出一丝惊慌,他上前稳稳的将人抱住,在把人放到地上时,子佛的手从她的肩膀移到了后颈,素白的衣衫遮不住他过分妖异的眉眼,子佛漆黑的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

他说:“你只属于我,若有一日你真能从这里离开,你最好祈祷不要让我抓住你。”

“为……什么?”

“因为——”子佛笑了,他倾身与阿善的额头相抵,用极其温柔的嗓音回应她:“我怕我忍不住会杀了你啊。”

他,也想杀了她吗?

大概是容羡屡次在她面前提到杀这个字眼,所以阿善在想起子佛说这句话时,除了排斥还有下意识的逃离。

她不喜欢容羡,也不愿再看到子佛,所以她后退着想要冲出房间。而子佛好似并没发现阿善的心思,他将目光又移到了窗外,忽然问道:“善善觉得这里好看吗?”

其实挺漂亮的,但主要是和佛岐山太像了,所以阿善回道:“我不喜欢这里。”

“不喜欢么?”子佛似乎对阿善的回答有些失望,他睫毛垂了垂,暗红的衣摆被风荡起时泛起一点点涟漪。阿善只看了他一眼就收回目光,她将手搭在房门上把门推开,脚才刚踏入院中,她就听到身后的子佛惋惜道:

“不喜欢也没有办法了……”

因为,

你的余生只能在这里度过。

第50章 反派夫君十

深夜, 南安王府。

自容羡回来整座王府就蔓延着一股低气压,昨日街边世子妃的失踪已经牵连无数护卫受罚,今晚跪在院内的是寻人未果的搜寻队, 在容羡还没进院前,一跪在角落的小护卫暗自嘟囔:“你说自从主子娶了世子妃,咱们这一连跪了多少次了……”

容羡的确不近人情, 但在他手下做事效率极高, 鲜少有犯错的机会。

似乎自这位世子爷成亲之后,他们这群做属下的就像是忽然变蠢了,屡次都会因看护那小世子妃受罚,可你要说是受她牵连,但的确又是他们看护不利。

嗒——

已经很晚了, 到了这个时辰不少人家都已经灭灯休息, 而容羡却才从皇宫内回来。

近几日西北方异族越闹越凶, 竟已经胆大到刺杀驻扎在边境的将领。在这朝局动荡之际, 成烨帝还收到来自异族探子的密函, 只道明朝中有官员与异族勾结, 却并言明那勾结的官员是谁, 成烨帝看完后大怒, 命他彻查此事。

偏偏就在这个关头, 他刚刚从彩霞口回来的小世子妃失踪了。

“爷,您总算回来了。”一看到容羡的马车出现, 在大门等候多时的老管家提着灯笼赶紧上前。

容羡揉了揉额角从车上下来, 或许是连续几日的操劳, 他的面容有些苍白,抬步向王府内走去时,他不含情绪的开口:“人找到了吗?”

“并无。”老管家说这话时低了低头,他似乎还有别的事要同容羡说,但几次张口又憋了回去。察觉到容羡按压着额角的手一直没放下,他担忧道:“可是爷的头疾又犯了?”

近几日容羡的头总是在隐隐约约的疼,虽然已经有御医来为他调理,但不仅没什么作用反而还有逐渐加重的趋势。

容羡因头疼含着几分戾气,他忽然放下手臂,停住脚步看向老管家道:“容明,你有什么话就直说。”

容明是老管家的名字,他在这王府待了数十年,是看着自家小主子长大的,所以容羡对他还算尊敬。如今听到小主子这样唤自己的名字,容老管家心中一惊,哆哆嗦嗦赶紧把话交代完:“是、是王爷,王爷请您过去一趟。”

此时他们人已经走到了清波园,清波园中的一众搜寻队正在院内待命,眼看着到门口的主子停了停脚步忽然又走了,他们有些惊讶,半响后,容老管家擦了擦脸上的冷汗进来,对他们高声道:“都散了吧,明日再继续搜寻。”

说着,他将目光投向跪在最前方的修白,“小白,你过来一下。”

这次搜寻队的队长,就是修白。

玉清修白修墨三人中,就数修白的轻功最好。那日白衣刺客掳走阿善,就是他带伤前去追踪,不过因为身体还没调养好,他追着人到了盛华道就跟丢了,如今容羡派他领人搜寻,他主要找的就是盛华道周围。

“小白啊,这几日你搜寻盛华道,可有什么线索?”看到修白过来,老管家按着容羡临走时的交代,认真询问。

修白一看来的人是老管家很明显松了口气,他虽然喜欢跟着主子,但也极怕主子对他发脾气。

那天在皇城大道发生的事情,已经让他们一众护卫受罚,修墨玉清被罚的最重,修白虽然因为重伤初愈被免去了一半责罚,但如今也是戴罪立功,如若找不到阿善,他一样会受到严厉责罚。

“还没有发现可疑之处。”想到这两日的搜索情况,修白满脸的不高兴,“那白衣刺客就像是凭空消失的,我翻遍了盛华道竟找不到他的半分痕迹,就连隔壁的盛世道我也找过了,仍旧一无所获。”

“这就奇怪了。”老管家有些忧心,“自得知世子妃失踪,爷的心情是一日比一日差,你们回来前爷的头疾就又犯了,这些天你们多费些心思尽快找到世子妃,别让爷这么累了。”

“主子头疾又复发了?”修白皱了皱眉,他略微思考了下,明白只有阿善才能缓解自家主子的头疾。

“总之你尽快找到世子妃吧,爷能瞒的了一会儿但盖不住一世,如今忠勇侯那边已所有察觉,王爷也得知了此事喊爷去了后山。”

“明日你去时我让玉清跟着你一起,他比你细致些,或许能发现些什么。”

修白点了点头,在回自己房间时,他朝后山的方向望去一眼,握紧了手中的剑。

此时后山,入夜后林中像是蔓延出一层黑雾,周围黑漆漆静的有些诡异。

容羡走近圆型石宅时,发现原本干干净净的石面上被覆满了密密麻麻的黄色符纸,他脚步微停在门前站定,看着石门中央贴着的巨大血符,隐隐认出了上面的纹路。

锁魂咒?

他嗤了一声,转身绕开大门直接从地宫的暗道进入,一段时间不来,看来他爹疯魔的是更厉害了。

顺着暗道一路往里走,随着寒气的加重四周开始出现各式的锁链与符纸,容羡眼也不抬的踩着地面上的黄纸入地宫,在走到中央的祭台前见到了容漾。

“找到人了吗?”容漾所指的人就是阿善。

容羡默了一瞬没有回话,容漾马上就明白了,他呵了一声,将怀中抱着的冰玄琴放到桌面上,抬起头严厉问他:“明知她对你而言有多么危险,为何还要放她出去?”

容羡有些不满:“我有必须放她出去的理由,何况我派了修墨和玉清跟随。”

“那他们看住了吗?”许是常年不见阳光,容漾的肤色要比容羡这个生病的人看起来更苍白。

冷幽幽的地宫冻结的不仅仅是时间,似乎也冻结了南安王的年龄,他深黑的眸子盯着自己面前的儿子看了片刻,像是忽然被什么柔化了,他叹了口气,“罢了……”

容漾闭上了眼睛,实在不愿在看到那双与他亡妻太过相似的眉眼。

地宫中无风也无光,只有几盏幽幽的红烛围绕在冰棺周围照耀。在踩着冰阶离开时,容羡似无意般往光源处看了一眼,身后传来南安王不含情绪的声音,他的声音一遍遍在地宫回荡,最后又困死在其中。

他说的是:“等找回她,就把她关到暗阁中。”

对南安王容漾而言,困住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不见天日。

“……”

阿善已经被困在这个鬼地方两天了,这两天中她想过各种办法出去,但都以失败告终。

其实想想也是了,子佛布在佛岐山上的迷阵她都是用了十年才找到规律冲破,更别说是这样一间小小的别院。阿善颓然躺倒在院中的竹椅上,她看着院子周围弥漫的白雾,发现子佛比原来更狠了。

就如同他所说的那般,他是真的想将她永远困在这里。

要么她就活在这方小小天地中,要么她就自寻死路踏入白雾包裹的大门,不过恐怕她的手还没触碰到大门……人就已经没气了吧。

就这么到了第三天,阿善大清早醒来,隐隐听到门外有谈话声,

是谁?

她睁开眼睛赶紧从榻上坐起,除了被关进来的第一天,阿善再也没见过子佛。刹那间她还以为是容羡的人找到了她,偷偷下榻走到窗口,阿善屏住呼吸顺着窗缝往门外看,隐隐只看到一片黑色衣角。

唰——

还不等阿善看的更仔细,那黑衣人似有所觉般迅速就消失了,那速度快的就好像是阿善的幻觉,她赶紧推开门跑出去,本以为院内没人,出来才看到竹椅上悠闲躺着的子佛。

换掉那一身华丽的红色长袍,今日的他清清雅雅只穿着一身素白,衣摆处绣着的红色梅花纹平添几分妖色,阿善见到他这身衣服很快就想起一个人来,于是停下脚步后,她抬起胳膊用手掌挡住了自己的视线。

“你这是做什么?”子佛看到她遮挡的样子笑了,懒散靠坐在椅背上,他转了转手中的竹笛,“就这么不想看到我?”

阿善当然不想看到他,但还没到看到他出现就挡视线的地步。她忽然如此,只是用手掌遮住了子佛的面容,于是这样她视线中就只剩穿着素白梅花纹的修长身影,回想了下记忆中的人,她放下手臂道:“你这身衣服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子佛挑了挑眉:“谁?”

“嘉王。”

很早之前昭阳长公主请她去长公主府时,她遇到的就是穿着类似一身衣服的嘉王,见子佛转着手中的竹笛表情都没变一下,阿善质疑:“你真的不是他吗?”

子佛反问她:“我说我是又怎样,说不是你又信不信?”

手指漫不经心的转了转竹笛,他见阿善站在原地未动,慢悠悠又补充了一句:“我倒是好奇你从哪儿看出我与那嘉王相似的,面容?穿衣?声音语气?还是说性格喜好?”

显然他说的这些嘉王与他都是完全相反的,阿善又想起那日子佛来劫持她时曾与那嘉王对上,这样想来他就绝不可能是嘉王了。

最重要的一点是……

阿善将目光看到子佛落在白衣上的发丝,顿了顿还是换了话题:“刚才的人是谁?除了你还有别人能来这里?”

子佛抚了抚额间的红痕,弯唇笑得十分的不正经:“什么人?这里除了你和我哪有还有第三个人。”

被他这么一糊弄,阿善还真觉得自己刚才是眼花了,毕竟那身影消失的太快了,她什么都没有看到。总归无论是不是她眼花,子佛这样说都是不想让她知情就是了。

阿善每次跟在他身边总觉得他身上有很多秘密,终于抬步靠近他,她蹲到他身边无奈道:“你这次下山到底是为了什么?”

子佛将竹笛举到阳光下照了照,“喜欢这笛子吗?”

阿善抓住了他的衣摆,“就算你不是嘉王,可你刺杀修白一事和嘉王脱不了干系吧,难不成你和他认识又或是他什么人?你为什么要为他做事。”

子佛眨了眨眼睛,唇边的笑意不变拿着竹笛碰了碰阿善的脸颊,他继续答非所问:“我记得我下山前你可是吵着闹着要让我教你吹笛子,总归你现在也无事可做了,不然我现在教你如何?”

阿善如今会的所有东西,基本都是子佛在佛岐山上教她的。

隐约记得她很早前的确是想让子佛教她吹笛子,但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有关佛岐山上的事情阿善现在一概都不想提,所以她没看那笛子一眼,反而抓了抓他的头发,放大声音喊他:“子佛!”

冰冰凉凉的发丝与白色的素衣相融,分不清到底谁比谁的颜色更刺眼。子佛的笑容终于淡了,他一点点将头发从阿善的手中抽离,平静问她:“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阿善:“我想要出去。”

咔——

子佛手中的竹笛应声断成了两截,或许是用的力道太大,其中一截在断裂时打到了阿善的额头上。虽说东西不沉,但突兀拍过来还是让阿善痛了一下,她眨了下眼睛,委屈看着忽然变脸的子佛。

“既然你今天不想学,那我改日再来教你。”子佛面无表情帮阿善揉了揉被碰到的额头,从竹椅上站了起来。

说走就走,他每次离开时都毫不留情。阿善想要去抓他的衣服却被他躲开,眼看着他的人隐入了白雾中,阿善抓起剩下那截竹笛扔向他:“我永远不想学,也不希望在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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