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书农小说网友上传整理发达的泪腺作品长安第一美人全文在线阅读,希望您喜欢,记住本站加入收藏下次阅读。

上了马车,陆宴眼眶莫名发胀。

也不知今日是个什么日子,竟一个两个的都要找她。

杨宗低声道:“主子,咱今日回国公府吗?”

陆宴长吁一口气,“不回。”

——

掌灯时分,陆宴推开澜月阁的门,沈甄并不在屋内。

“她呢?”

墨月会意,忙道:“姑娘在东厢。”

澄苑的东厢其实是两间,中间以黄花梨木圆雕鸟兽纹嵌玉的长屏风隔开,里面一整面墙皆是书架,摞满了各类的杂记和陆宴收藏的书画,外面则设了一张罗暗榻,东墙上还挂了一张“九鱼图”的悬画。

沈甄正坐在罗汉榻上,摆弄着一些画卷,灯火映在她脸上,几张未阖起来的画卷散落在她的膝上,满室的墨香,不禁为她多增了一分书香气。

陆宴信步走上前,沉声道:“你在这折腾什么呢?”

他的嗓音天生低沉,带了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只不过沈甄听习惯了,也就不怕他了。

闻声,沈甄缓缓朝陆宴看过去,只见他外头披着玄色兽蝶纹锦大氅,里面穿的则是那件分外熟悉的暗紫色官服。

这样深色的衣裳,总是将他显得冷清又不近人情,但如果同他此刻眼角柔和的目光融合在一起看,便多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

沈甄不得不承认,作为朝廷命官的他,确实要比卫家卫晛要更迷人一些。

他径直走到她身边,随意拿起了一幅画,看了看,道:“这是你画的?”东厢的房里有那些画他大多都记得,这幅墨还未干的,定是她的杰作。

沈甄点了点头,“嗯。”

陆宴挑了下眉,好奇道:“怎么突然画起山水了?”

沈甄的脸颊微红,她拽了一下他的衣襟,柔声道:“大人还记得答应我的事吗?”

陆宴故意蹙起眉头道:“哪件?”

果然,小姑娘的脸上露出了点急色,“大人不是同意我三月初七去大兴善寺了吗?”

陆宴拉住她的小手,“嗯,想起来了。”

沈甄靠近她一步,抬脚,附在他耳边悄声道:“我想把这些画卖掉,然后去找圆沉大师替母亲诵经祈福。”

剩下的话,她不说,他也明白怎么回事了。

合着,她是这两天一直在东厢捅捅咕咕,是在攒香火钱呢?

第43章 妥协(捉虫)

眼下是傍晚时分,烛火忽明忽暗地映在她的脸上,就像是陆宴此时高低起伏的心跳声。

陆宴就没想过,他养着的姑娘竟然还要为香火钱发愁。

他低头数了数桌上的山水画,整整二十幅,目光骤暗。他们才回京城不过三日,这么多幅画,他大致猜得出,她应是打从一回来,就没闲着。

沈甄见他将自己的画拿在手里端详,忙道:“大人能帮我把这些卖掉吗?”

陆宴的表情微凝,他承认,她的画甚是不错,这些山水画每一幅都不落俗,画的多是他们去扬州时沿途的风光,经她的手,山间有雾,林中有泉,彩霞漫天,所有的东西都是活的。

可眼下这个世道,真正懂得风雅的能有几人,绝大部分人,都不过是附庸风雅罢了。

就拿京城里那几位所谓的大家来说,他们的笔墨哪里值得上千金,可只要有贵人抬举,京中便有人捧场。

众人趋之若鹜,图不过是画上的落款而已。

就算她的笔墨还能卖出些钱来,但想拿卖画的钱请圆沉法师诵经,这便是痴人说梦了。云阳侯府的三姑娘出门礼佛,佛寺可以为她闭寺,但时过境迁,没有重金撑着,只怕寺庙里的知客僧都不会替她通传。

这些,陆宴自然是不会同她讲了。

“你需要钱,为何不同我讲?”他蹙着眉头,嗓音略有些沉重。

别看这男人表面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但打从心眼儿里,他还是希望沈甄能依赖他些,有些东西他尚且给不了,但有些,他亦是不会亏待她。

然而沈甄的想法却总是同他的背道而驰。

在她看来,她有手有脚,除了卖画,她还能制香,再怎么,也不会想到朝他伸手要钱。

所以此刻,沈三姑娘的眼里尽是抗拒。

陆宴揉了揉她的头发,将她的画收好,然后道:“你的香火钱,我都已替你备好了。”

话音一落,沈甄便有些慌了,磕磕绊绊道:“不、不行。”

陆宴低头看着她,薄唇微抿,那股子不容置喙的气势又上来了。

“大人,这个钱不同于其他,这是我给阿娘祈福的钱。”沈甄拉起他的手,“都说心诚则灵,我白白用了大人的钱,是不会安心的。”

陆宴道:“你可知道这些画能卖多少钱?”

“能卖多少算多少,我心里有数的。”云阳侯府出事的时候,沈甄不知变卖了手上多少东西,若不是心里有数,她也不会一口气画上二十幅。

陆宴低头看了看她被墨汁蹭黑的小手,捏着她的脸,嫌弃道:“行了,跟我回屋洗手。”

“大人先歇息吧。”沈甄勾唇笑道,“我还想在画一幅。”

说罢,她便转身回到桌前,执笔,蘸了蘸墨。

陆宴皮笑肉不笑地盯了她半晌,见她迟迟不过来,他便走过去,单手握住了她的脖子,用淬了冰了声音道:“我说的话,你是听不见么?”

沈甄被人逮住了命运的后脖颈,立马放下手中的毛笔。

回到澜月阁,沈甄连忙盥洗了一番,躺到了他身侧。本来陆宴都要睡着了,却被她翻身的动作吵醒了。

他伸手探过去,发现小姑娘的身子正蜷着,“你月事来了?”

沈甄蔫蔫地“嗯”一声。

“何时来的?”

沈甄也没多想,便实话道:“今日午时。”

陆宴冷嗤道:“沈甄,你这便是自作自受。”她来月事向来虚弱,站在书房画了一天,她不疼谁疼?

沈甄被他训的背脊一僵,没敢出声。

但片刻之后,男人温热的掌心便覆在了她的小腹上。

“大人。”沈甄回头看他。

陆宴将她的头扳回去,低声道:“就这二十幅,你明日再敢动笔,我便把书房里的文具全收了。”

“我知道了。”沈甄恹恹道。

——

本来沈甄卖画凑香火钱这个事,已经让陆宴很受打击了,谁知第二天,大早上的,又来了一个晴天霹雳。

沈甄竟然把他在扬州给她买的一箱翡翠,估算了一下行情,立了个账目出来,六百贯的东西,经她的手,一笔一笔折算成了七百二十贯。

陆宴盯着眼前的一箱珠宝翡翠,和手里的账目,甚至都气笑了。

你说她傻吗?

但她算账算的比谁都清楚。

平时就跟没长心似的一个人,专门能给人弄的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

陆宴如噎在喉,眉心连着两侧太阳穴突突地跟着跳,有一刹那,好似听见了一阵耳鸣声。

他忍着怒斥她的冲动,起身,面无表情地出了澄苑,顺便无视了她那声娇滴滴的大人,弯腰便进了马车,

进京兆府前,陆宴将这些画作都堆到了杨宗手里。

杨宗疑惑道:“主子,这是……”

陆宴勾起嘴角,有几分自嘲的意味,“将这些都拿回国公府书房里,放好了,别让人瞧见。”

陆宴迈上石阶,随时敲了鼓面。他才是无处申冤的那个。

——

时间一晃,转眼便到了三月初七。

陆宴本是打算陪沈甄一同去大兴善寺的,奈何京兆府却突然出了事。

当日,大清早便有人来击鼓。

南市安善坊的蓝门客栈,一夜之间死了一家六口,死相凄惨,头颅被割下后,皆是挂于房梁之上,老人孩子无一幸免。

不过屋内的钱财一分未缺,年轻的妇人身上亦是没有被奸杀的痕迹。

不图财,不图色,多半就是仇家寻上门了。

出了这样的惨案,却逢上郑京兆犯头疾,卧病在家,孙少尹外出办案。陆宴再不去,京兆府便是连个坐堂的人都没了。

没了法子,陆宴只能另派一位可信的车夫送沈甄过去。

——

马车转过街角,就看到了不远处矗立着的大兴善寺,黄墙灰瓦,庄重大方。大兴善寺旁边,还有一个一座古塔——龙晔塔。

龙晔塔塔高九层,塔身层八角形,层层皆有塔门。

人立于檐下,便能听见风铃随风响动,不仅悦耳动听,还此处添了一丝神圣之感。

三月初七算不得甚特别的日子,香客不多,有些冷清。不过,若是把今日换成四月初八的佛诞日,想必一进门,就会淹没在乌泱泱的人群之中。

毕竟,来此烧香的可不止长安的百姓,近处有扬州、荆州、洛阳,远处还有西域、高句丽,倭国。

沈甄和棠月进了大兴善寺,在知客僧在引领下,迈入到了主殿。

殿中供奉着三尊金身“华严三圣”,正中是毗卢遮那佛,又称报身佛,左边是文殊菩萨,右边是普贤菩萨,除此之外,殿内还列了偌大的一口寺钟。(1)

一一拜过后,沈甄停在文殊菩萨的佛像前。

文殊菩萨被视为无上智慧和大慈大悲的化身而供奉,因普度众生,消除罪孽而得名,沈甄缓缓跪在蒲团上,闭眼,双手合十默念了好一会儿。

摇签磕头之后,知客僧便拿着功德薄走了过来。沈甄不便写下自己的名字,便只在上头写上了自己要捐的香火。

六十贯。这是昨晚陆宴给她的钱。

沈甄心里清楚,自己的画又不是甚大家之作,别说是二十幅,就是再加二十幅也卖不上这个价格。

但她看着男人的脸色已是十分难看,便不好再推拒了。

沈甄幽幽地叹了口气,要还的债,又添了一笔。

知客僧笑着接过,然后道:“圆沉法师还有一场《仁王经》的法会尚未结束,还请姑娘随我去客房稍等。”

沈甄进了客房,知客僧阖上门走了出来。

这时,恰好有一位女香客经过,她抬脚朝里面望去。

知客僧拦住了她,“施主,没有住持允许,这儿是不让进人的。”

女香客一把抢过他手里的功德薄,上下看了一通,道:“六十贯的香火,便能请圆沉法师亲自诵经解惑了?”

知客僧笑眯眯道:“施主,佛家讲究因果,因果轮回,万不是这些身外之物能决定的。”

女香客顿感冒犯,道了一声罪过。

待这名女香客走后,客房门前洒扫的小沙弥,一步一步挪到了知客僧门前,道:“真是六十贯的功德?”

知客僧拍了一下他光秃秃的脑瓜,“多少钱,都是功德。”

知客僧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功德薄,心道:六十贯,便是加个零的都不够。

沈甄是在偏殿见到圆沉法师的。

偏殿内供奉着千手观音,还有耀眼夺目的金身五百罗汉,光是看一眼,敬畏之心便油然升起。

临走之前,沈甄回头望着了一眼身后的郁郁青山,潺潺流水,以及大慈恩寺高高悬着的匾额,想起方才圆沉法师的声音,心里莫名平静了许多……

她重新戴上了帷幔,蹬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行驶,身后宝塔檐下的风铃声逐渐消失。

戌时四刻,棠月扶着沈甄下了马车,“姑娘当心脚下。”

此时,她们谁都没注意到,澄苑这条巷子的拐角处,还站了另一个人……

第44章 心境(勿跳)

三月的长安,少有艳阳天,空气中夹杂着沉闷的雾气,眼看就是要下雨了。

午时,陆宴同周仵作验完尸回到了京兆府。

对于一个有重度洁癖的人来说,验尸确实不是个轻松的活,比如今儿中午的饭,他是怎么着都吃不下去了,他将手放到铜盆里来来回回地搓洗,好半晌才回堂内。

坐下后,陆宴揉了揉眉心,饮下手边半盏冷茶,准备重新誊写今日的口供。

外面的日头从一个窗,跳到了另一个窗户。

撂笔之时,一身的疲惫随之涌来。

天色昏暗,风声簌簌,雨滴坠在了高低不平的条石路上。眼下已是到了散值的时辰了。

陆宴摘下了乌纱帽,阖上了卷宗,起身,出了京兆府的大门……

马车停在狴犴石像旁,弯腰之前,杨宗率先开了口,“主子。”

陆宴眉头一蹙,“怎么了?”

杨宗轻咳了一声道:“方才,长公主派人传话来了。”

“说什么了?”

杨宗心里是一万个不想传这话,但奈何长公主那边吩咐了,要他必须把这话一字不落地传到主子跟前儿……

遂只能硬着头皮道:“长公主说,您今儿若是不回国公府,那今生也别回去了。”

靖安长公主那干柴脾气,陆宴自然是知晓的,他今日若是敢不回去,明日“一把火”便烧到京兆府来。

思忖之后,当晚便回了国公府。

果不其然,刚走进肃宁堂,便见到了靖安长公主的身影。

长公主坐在他门前的亭中慢悠悠地喝茶,显然,是在等他。

陆宴从杨宗手中接过油纸伞,径直走过去,坐到了靖安长公主面前,唤了一声母亲。

靖安长公主纤细的玉指在杯盏的边沿来回滑动,提唇幽幽道:“你还知道回来呀。”

陆宴背脊挺直,一本正经道:“让母亲忧心,是儿子不孝。”

淅淅沥沥的雨声骤急,噼噼啪啪地打在了转瓦上,四周的风都夹杂了一丝寒意。

“嗬”长公主轻笑一声,“不怪你,平康坊里那位头牌姑娘把你的魂勾走了,不记得尽孝,也是常情。”

长公主怒到极致时,说起话来贯是这样夹枪带棒的。

陆宴心里清楚,一旦在外面住久了,长公主早晚会起疑,于是一早便将平康坊里那位云枝姑娘记在了他的名下。

他人虽不去,钱倒是没少花。云枝乐得清闲,老鸨守口如瓶。

见他不答,长公主又道:“她叫云枝?”

话音一落,陆宴的嘴角便带了一丝笑意。那周身上下散发着的柔情,一看便知,是在声色犬马的粉黛瓦舍里沉沦过的模样。

“母亲去找她了?”陆宴道。

闻言,长公主握紧了拳头,“怎么,怕我给她委屈受?”

自己的娘,自己最是清楚。

陆宴知道,长公主再是生气,也不会屈尊降贵地去平康坊,更不会用长公主的威严去为难一位歌姬,她的气,都在自己这。

长公主将手里的杯盏“啪”地放在石桌上,将声音拔高:“你难不成是要将她接入府中吗?”

陆宴语气淡淡:“儿子未曾想过。”

长公主脸色有些难看,看得出来,她是气急了。

四目相对,她深吸了一口气道:“陆时砚,你该成家了。”

周围的雨越下越大,片刻之后,便将院子里的芭蕉叶都冲刷歪了。

长公主看着他的眼睛继续道:“你祖母在你去扬州的时候病了,高烧不退时,还梦呓着你的名字。老太太年事已高,却日日坚持吃斋念佛,除了盼着你平安顺遂,便是盼着你能早日成家。”

陆宴一言不发,目光却移到了正被风雨肆虐着的春草上。

“穆将军昨日被押到了大理寺,三皇子也被禁足,眼下朝堂波诡云谲,你的亲事还是早些定下来为好,你阿耶也是这个意思,云家和王家的姑娘我看着都不错,不过选哪个,到底还是看你的意思。”长公主顿了顿,继续道:“你也该清楚自己的身份,和你的责任。”

镇国公世子的婚事,不求门庭显赫,但求志同道合。这也是为何长公主之前会默许孟家女住进国公府的另一层原因。

孟家女也好,云家、王家也罢,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特点,便是纯臣之后。

说白了,靖安长公主就是要求两家的立场一致——不参与党争,只忠于皇帝。

听着母亲的话,陆宴眸色渐深,下意识地转起了手上的扳指。

“陆时砚,你便是再喜欢外面的人呢,也只能是这样。镇国公府绝不会允许你接一名歌姬回来,我亦不会允许我的儿媳平白受了这份委屈,这份羞辱,陆家不是这样的门庭。”

“从明日起,你就回府住吧,莫要外宿了。上次孟家女的事,是娘思虑不周,先前也没问过你的意思。下个月英国公夫人要办一场马球赛,我已替你应下了,你若是忙,来不了,那还有下下个月。”

长公主话里意思已是十分明确了,不喜欢孟家女没关系,京城里难不成还缺贵女了不成?

她咄咄逼人的语气仿佛在同他说——今年,你的婚事,怎么都得定下来。

陆宴面色未改,但放于膝上的手,却已是青筋暴起。

这不是他头回被母亲逼婚,但却是长公主态度最为坚决的一次。

可眼下他的状况,是不可能成亲的,他成亲了,她怎么办?

几个月前他救下沈甄,无非是因为那些离奇又真实的梦境,和他无端患上的心疾,至于自己为何会碰了她,男人的那点劣根性,他认。

他大大方方的认了。

起初他只是想着,等他找到了治心疾的法子,便会将她送回到扬州去,安置好他们姐弟,将他在扬州置下的产业赠与她,她也不算白跟他一场。

他亦不会对她感到亏欠。

然而现在呢?

陆宴扪心自问:还能将她送到别处去吗?

他们的身份没变,澄苑里的她也没变,是他变了。

当他决定将白道年带到东宫替太子医治时,一切就已经变了。太子的病若是好了,坐稳了东宫之位,那云阳侯的徒刑,也根本用不上两年。

这些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陆宴若无其事地笑了一下,随后给靖安长公主倒了一杯热茶,递到了她手中,“母亲消消气。”

靖安长公主细眉微蹙,逐字逐句道:“陆时砚,你以为我在同你说笑吗?”

陆宴解释道:“这几日儿子外宿,并不是流连与勾栏瓦舍之中。”

长公主反唇相讥:“怎么,现在想反口了?”

“儿子只是怕祖母担心。”说着,陆宴故意咳了两声才道:“穆家贩卖私盐、养私兵的证据是儿子从扬州带回来的,返京的路上,受了点伤。”

话音甫落,靖安长公主手中的杯盏便直愣愣地坠在了地上。她知道,他不会拿这样的事开玩笑。

“伤到何处了?”

靖安长公主的眼神微变,哪里还有方才怒气冲天的模样?

陆宴指了指自己的身后,淡淡道:“现在已是无碍了。”

听了这话,长公主哪里还有心思同他扯那些事,她拽着陆宴回了屋,燃起灯,非要看一眼他的伤口。

长公主看着那两道刺眼的伤疤,立马红了眼睛,“这怎么能叫无碍了?”

眼下时机刚好,陆宴便回头看着长公主的眼睛道:“京兆府近来事多,那蹴鞠赛,儿子便不去了,成么?”

长公主盯着他那双幽暗深邃的眉眼。

忽然觉得他可怜又可恨,伤是真的,利用她的同情心也是真的。当真是应了福安公主那句话——孩子都是父母的债。

长公主时常想不通,为何从小到大样样出众从不让自己操心的儿子,突然就改了性子?

第45章 套路(捉虫)

翌日。陆宴休沐,一早便去嘉安堂向老太太请了安。

镇国公府三房的子孙齐聚一堂,老太太逗弄着手里的曾孙,并没给陆宴甚好脸色。

众人都知道,老太太这是怨陆宴久未归家。

这时,陆蘅却在一旁火上浇油,“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好像很多年没见过三哥哥了。”

陆妗抽了抽嘴角,她觉得陆蘅真的是作死,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去拔一拔老虎须子。

这不,陆宴薄唇微抿,看向陆蘅的目光就像是一把刀子,无异于再说:等着。

陆蘅被插了无声的一刀,忙将目光一移到了茶盏上,端起,抿了一口。

半晌过后,杨宗抬进来两个箱子,这里面都是陆宴从扬州带回来分给各房的礼物。陆蘅一见,眼睛不由都跟着亮了。

陆宴送给大哥陆烨和二哥陆庭的,是楚旬先生的画作,而送给陆妗的,则是一把上好的古琴,独独到了陆蘅这儿,没了。

“祖母,这是孙儿念着您的喜好买的抹额。”陆宴道。

“三哥哥,我的呢?”陆蘅插话道。

陆宴勾唇一笑,“你的时间过的与旁人不同,理应再等上个三秋才是。”陆妗在一旁捂住了嘴。

陆蘅被他一怼,连忙走过去,抱住了老太太的手臂,“祖母帮帮我吧,嗯?我实在说不过三哥哥,祖母,嗯?”

老太太到底被陆蘅这活宝弄笑了,推了一下陆宴,“你明知道她就是这个性子,别欺负她了。”

陆宴从善如流,陆蘅的古琴总算是倒手了。

——

这几日长公主盯陆宴盯地厉害,马球赛虽然不用去了,但镇国公府上却莫名多了几位来赏花的客人。

  如果觉得长安第一美人小说不错,请推荐给朋友欣赏。更多阅读推荐:发达的泪腺小说全集长安第一美人, 点击左边的书名直接进入全文阅读。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方向键翻页,回车键返回目录)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