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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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二十九的傍晚,沈文祁回了京。然而他一进沈府大门,沈姌、沈甄还有一旁的沈泓便红了眼睛。

果然,天下没有白掉下来的功勋。

沈文的左臂被砸伤了。由于病情一拖再拖,所以情况并不乐观,想恢复如初,已然是不可能了。只能庆幸他伤的是左臂,而不是同苏珩那样伤了右臂。

文臣若是不能拿起笔,还走什么仕途?

而且沈姌细细一问才知,当日若无苏珩以身挡着,沈文祁伤的便不止是一条手臂了。

提及苏珩,屋内静的闻针可落。

沈文祁看了看自己小女儿,叹了一口气,上次他走的急,许多事来不及问她。

来不及问她这三进三出的院子是哪来的;来不及问她,没人帮她,她又怎能在东西市轻而易举建立那么多营生,更来不及问她,有没有人给她受委屈。

“甄儿,阿耶问你……”

然,沈文祁还没说完,沈姌便打断道:“外面天都黑了,您还是早些歇息吧,想问什么,明儿再说吧。”

此刻的沈甄,眼里只有沈文祁的胳膊,眼下她脑袋里正思考着怎么才能把白家的神医请来给父亲治病。

“甄儿。”沈姌拽了拽屁股似定住了一样的沈甄,“你跟阿姐过来。”

沈文祁看了沈姌一眼,知道她们姐妹是有话说,只好点了点头,对沈甄道:“好,那就明日再说。”

沈姌拖着沈甄回屋,两人四目相视,一齐开口道:

沈姌道:“明日阿耶想问你甚,你可知道?”

沈甄道:“阿姐,我明日想去请白姑娘来替阿耶看病。”

沈姌看着她红通通的眼眶,道:“你放心好了,太子那边自然会派名医过来的。”

闻言,沈甄送了一口气。

沈姌道:“你和陆宴的事,想好怎么说了?”

沈甄捏了捏手指肚,小声道:“定是不能实话实说。”就她给陆宴做过外室这个事,她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对父亲开口的。

“你想好怎么说了就行,反而依我瞧着,镇国公府那边,也快上门提亲了,阿耶便是心有疑问,可一旦定了亲,他也不好再说甚。”沈姌揉了揉她的头发,暗示道:“甄儿,长平侯那边,阿姐会亲自上门感谢。”

沈甄一愣,转瞬就明白了阿姐的意思——既是无缘,就别牵扯的更深了。

“我明白的。”

沈姌点头。

沈甄睡前还在心里想着说辞,谁料翌日一早,清溪便给她拽了起来,“姑娘起来吧,大内的盛公公,携敕旨到了。”

沈甄美眸瞪圆,翻身坐起,拾掇好自己后,急匆匆地去了正院。

盛公公掐嗓子宣读完,将手里的手里的敕旨和册书交到了沈文祁手里,“恭喜沈尚书了。”

沈文祁立下大功,直接从总治河防使,一跃回到了自己一年前的位置,正三品工部尚书,不偏不倚,恰如一座山,压李棣头上。

“陛下还说了,沈尚书既受了重伤,这几日就不必上朝了,在家多歇息一阵子便是。”

“多谢陛下。”沈文祁道。

沈文祁刚要起身,盛公公又细声喊了一句,“慢着,咱这还有一道敕旨没念呢。”

沈文祁眉头骤然蹙起,他为官数载,手里的这道旨意在他意料之中,可再有一道敕旨……他便猜不出了。

盛公公轻咳了一声,不急不缓道:“沈家三娘听旨。”

沈甄躬身做礼节,“臣女在。”

兹闻工部尚书沈文祁之女沈甄,温良敦厚,品貌出众,淑慎性成,有安正之美,朕与靖安长公主闻之甚悦。镇国公府世子陆宴年二十有四,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以配。值沈三娘沈甄待字闺中,与陆三郎陆宴堪称天造地设,为成人之美,将汝许给陆宴为正妻,择吉日完婚。

谁说秋风微凉,分明比盛夏还暖。

第109章

皇帝赐婚,虽可免去“看亲”这一步,但三书六礼,却是得按部就班一个一个来。

所谓六礼,便是指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镇国公府那儿行事迅速,隔日就找了京都最有名气的媒人登了门。

若是寻常人家提亲,尚可为难两分,可这是圣人赐婚,眼下这一切,无非是走个章程。

媒人手持大雁敲门,进了尚书府,问过名后,便将生辰八字写在了庚帖上。媒人此举,这是为了回去算算这两个孩子八字有无相冲相克的地方。

旁的都是个过场,只有这八字,是长公主亲自找人合算的。

沈甄,丙戌年,四月二十六,庚午。

陆宴,己卯年,十月二十五,辛巳。

老道抬头对长公主笑道:“殿下放心便是,这两个八字是乃大吉,上等婚配也。”

长公主的眼睛一弯,“当真?”

老道点头,“贫道怎敢糊弄殿下。”

合过八字后,依照规矩,镇国公府还需在同族中择两个身带官位的儿郎作为“函使”向沈家送通婚书及彩礼。

这两个人,自然是陆宴的两位兄长——陆庭和陆烨。

镇国公府声势浩大,陆庭和陆烨拖着长队,一早就杀到了永宁坊,惹得街坊百姓,纷纷伸头探望。

经此,纳征也算是过了。

沈文祁看着自己面前的大小不一的、系着彩线的楠木箱子,以及那道升迁的圣旨,忽然想到了盛公公传敕旨时说的那句话——“沈尚书既受了重伤,这几日就不必上朝了,在家多歇息一阵子便是。”

现在细品,叫他在府上多歇息几日,不就是为了给他外甥开大门吗?

沈文祁这一口气堵在心里,是上不来,也下不去。

这几日来,唯一一个让沈文祁感到宽心的,便是靖安长公主亲自来了一趟尚书府。

靖安长公主是皇家人,其身份尊贵,自是不必多言,她不来,沈家不能挑理,但来了,便是给足了沈家面子。

且谈话间,沈文祁看得出,长公主对沈甄,也算是有几分喜欢的。

沈文祁揉了揉眉心:“安嬷嬷,你把甄儿给我叫来。”

安嬷嬷应声,专门出门。

半晌过后,沈甄推开门,行至屋内,低声道:“阿耶。”

沈文祁拍了拍眼前的圆凳,“过来,坐下。”

沈甄老老实实地坐过去,双手放在膝上。

沈文祁看着她这幅模样,不禁长吸了一口气。

怎么就是镇国公府呢?

怎么就是陆宴呢?

沈文祁与陆宴虽说年纪上差了不少,但也算是同朝为官多年,所以沈文祁对自己那位未来女婿,其实算不得陌生。

确切的交集,共有两回。

头回,是因为公事。

工部一向耗资耗力最多,遂每逢一个大工程,圣人都会配一位四品以上官员承监修之责。其中包括,宰相、太府监、将作监、京兆尹、京兆少尹等等。

元庆十四年春,圣人命沈文祁修建皇家陵墓,陆宴那一年还是少府少监,圣人刚好命他监修,两人也算共事了几个月。

在当时的沈文祁看来,镇国公府这位世子虽说性子淡漠了些,但也算是才貌双全,做起事来亦是认真负责。

起码不像许柏林,什么都不懂,指指点点倒是一把好手。

至此,沈文祁对他的印象,还算得上一个“佳”字。

说到这,那就不得不说起第二回了。

第二回,也就是庆元十四年秋,沈甄及笄的时候。

淳南伯独子唐律去云阳侯府提亲被拒,心有不甘,便趁月色正浓时偷偷潜入了沈府,想将生米煮成熟饭,逼沈家嫁女,沈文祁一怒之下,差点没将唐律活活打死。

唐、沈两家撕破脸皮对薄公堂,去的便是京兆府。

这桩案子,也是陆宴任京兆少尹的第一桩案子。

按说两家都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世家大族,这事又涉及到女儿家的清白,衙署在判案时怎么都该顾及些沈家的颜面,然而陆少尹呢?

开堂审理不说,竟还派人请沈甄去当堂对质。

沈文祁哪会让沈甄去跟唐律对质,无奈之下,只好提前与郑京兆见了一面。

过了两日,沈文祁和宣平侯出门喝酒,偶然听到了郑京兆与陆宴的对话。

郑京兆道:“我说陆大人,你怎么能派人去侯府请人呢?那云阳侯府的嫡女险些失了清白,纵使侯爷下手重了些,多多少少也得讲点情面吧。”

郑京兆自己也有待字闺中的女儿,自然是理解的沈文祁的愤怒。

陆宴面不改色道:“可按律法,淳南伯世子这是作恶未遂,但云阳侯那儿可是把人给打的险些丢了命,依属下看,谁都不无辜。”

郑京兆拍了拍胸口。

孙旭在一旁道:“照陆大人您这么说,这事儿,人家沈三娘还有错了?”

陆宴淡淡道:“就事论事,她无辜,唐家也有错。但云阳侯明知她那张脸招人,却不叫人护好,居然让人闯进了女郎的闺阁,这亦是沈家的疏漏。幸亏淳南伯世子这回是重伤,若他因此丧命呢?世人的言辞可会放过她沈三娘……”

“得得得、得得得。”郑京兆拜了拜手,冲孙旭道:“回头你把唐家的状纸接过来便是,两家都是京中要面子的人家,压下来、压下来最好。”

就陆宴那几句噎人的话,沈文祁便是现在想起来,都不免觉得堵心。

那种脾气秉性,与他家这个,真能把日子过的和和美美吗?

他深表怀疑。

思及此,沈文祁又叹了一口气。

沈甄眨了眨眼,“阿耶,你都连叹好几口气了……你到底要跟女儿说什么……”

沈文祁语重心长道:“你跟阿耶说实话,他可有欺负你?”

沈甄摇头,“真没有。”

沈文祁看着她那双澄澈透亮的眼睛,到嘴边的话,到底是说不下去了。

罢了。

事已至此,一个想嫁,一个想娶,他难道还能阻了不成?

“你要嫁人了,阿耶给你请了个嬷嬷,张嬷嬷曾伺候过先皇后,她教你规矩,得用心学。”

沈甄点头,“女儿明白。”

沈文祁也跟着点了点头,“好了,你回去吧。”

沈甄起身道:“那阿耶也早些休息,别忘了吃药。”

沈文祁看着她的背影,鼻尖都跟着酸了。

他忽然想起了沈姌、沈谣出嫁的前夕……

——

十月十日的早朝上,成元帝提出了扩建京城,重新修缮九门一事。九门,即长安城城东、城西、城南九座门。

这些都是工部的分内之事,且年年要做,也无甚好意外的。

众人关心的是——谁来任这个监修。

毕竟,沈尚书可是多了一位新女婿。

太府监那边儿得了太子的眼神,连忙做了个顺水人情,以近来事多为由,将这事推到了京兆尹身上。

果不其然,成元帝点了头。

下朝后,陆宴大步一迈,走到了沈文祁身边,“沈大人留步。”

沈文祁脚步一顿,回头看他,“陆京兆可是有事?”

“此番修缮城门,京兆府定会竭力配合工部,沈大人若是有事,同在下说便是。”

啧,看看这语气。

要知道,京兆尹和工部尚书,可是平级。

“陆京兆做事一向严谨,秉公办即可。”沈文祁看着他道。

陆宴回道:“沈大人所言极是。”

沈文祁点了点头,上了马车。

陆宴品了品沈文祁话里的话,还是头一次感觉这脚底下,阴风阵阵。

须臾,随钰飘到他身后,拍了他一下,“吃瘪了?”

陆宴闭目未语。

随钰道:“谁叫你非得找圣人赐婚,你要是正常提亲,沈大人何至于给你脸色?”

陆宴道:“不是这件事。”

随钰道:“那还有哪件?难不成三妹妹傻到都交代了?”

“哪个是你三妹妹?”

“你娶进门了才是你的夫人。”

陆宴低声道:“你可还记得唐家那个事?唐律。”

这话一出,随钰恍然大悟般地点了点头,“想起来了。”

陆宴抬手捏了一下突突跳的太阳穴。

随钰笑道:“今日我倒是信了那句话。”

陆宴不接话。

随钰自顾自道:“因果循环,缘,甚妙。”

陆宴横了他一眼。

随钰收了嘴角的笑意,继续道:“要我说,你也不必太过忧心,毕竟你和三妹妹连庚帖都交换了,来日方长!再说,沈大人并不是那种会为难人的。”

闻言,陆宴提眉看他。

随钰道:“你这么看我作甚。”

陆宴一脸真挚道:“你当年,怎么过了沈大人那一关的?”

随钰俊脸刹那间就黑了个透。

这话,可真是扎心。

随钰咬牙切实道:“我就该站在远处,冷眼看你的笑话!”

说话间,陆宴的目光忽然转了方向。

眼前是李棣的背影。

随钰眼中闪过一丝怒火,直接道:“也不知沈姌为何迟迟不和离,就李棣那样的人,哪里配得上她?”

陆宴眸色一凛,忽然对随钰道:“你何时赶回蜀地?”

“朝廷加派的银两到手了,明日就得启程。”

陆宴道:“走之前,帮我抽调一份户部的文卷吧。”

随钰道:“哪份?”

“李棣进京之前的,还能查到吗?”

随钰摇头,“你当我没查过吗?干干净净,估计是许家人做的,靠文卷,已是什么都查不到了。”

陆宴这边正思考着,只听随钰又道:“可即便不能将李棣之前做过的事呈交刑部,我朝就是以夫妻不和为由,也是能和离的,我总觉得,沈姌还有事瞒着。”

第110章

次日,陆家和沈家两家走到了“请期”这一步,沈文祁开口的是六月,可镇国公府那边,显然是不想等,最后两头折中,定成了三月。

三月十七,宜嫁娶。

经此,六礼算是过了五礼,只等到日子接新妇过门便是了。

这消息一出,京中不知有多少人家,生了再要一个女儿的心思,就连成元帝,都不禁拍了拍孟素兮的肚子,道:“给朕生个公主,也是不错。”

一时间,沈家的风头,比之当年云阳侯府的鼎盛时期,也是毫不逊色。京中的交际大多都是虚伪又真诚,只要你有权有皇恩,便是冷着一张脸,也自有人眼巴巴地贴上来。

别说是沈甄,便是早就淡出长安命妇圈的沈姌,都收到了成摞的请帖,雅聚、赏花、品香、乐舞五花八门,什么都有。

“这些人简直是……”清丽看着手里的请帖,长呼了一口气道:“奴婢将这些都给您收起来吧。”

“就搁那儿吧。”沈姌轻笑一声,“阿耶重回朝堂,甄儿要嫁到陆家,有些迎来送往,是无论如何都推不掉的。”

清丽低头应是,“还是姑娘想的周到。”

沈姌将手里的药材装好,低声问道:“马备好了吗?”

清丽道:“在外面候着呢。”

车轮辚辚,幔帐摇晃,沈姌的车马停到了偌大府邸跟前,高高的匾额上写个四个大字——长平侯府。

沈姌下了马车,缓步走到府邸门前,低声道:“我是工部侍郎李棣的夫人,有事要见你们侯爷,劳烦通报一声。”

门口的小厮颔首道:“夫人稍等。”

半晌过后,苏珩面带笑意远远走来,纵然他脸上的线条越来越硬朗,但在沈姌看来,此刻的他,还是那个整日护在沈甄后头的少年郎。

“你怎么来了?”

沈姌提了提手上的黄梨木盒子,柔声道:“给你送点药材,有些是治骨伤的,有些是祛疤的。”

一句话,表明来意。

她是来探病的。

豫东的那场事故,将苏珩整个后背都被砸的血肉模糊,若没有他,沈文祁不会只废了左臂。

这样的恩情,沈甄不便来,沈姌却不能装傻。

闻言,苏珩神色一冷,直接道:“所以,李夫人今日是特意来道谢的?”

李夫人,这是心里有火啊。

沈姌冲他一笑,“谢?谁要跟你客气?苏将军戎马半生,不过是被几块石头砸了,会有多大的事?”

苏珩听出了话中的揶揄之意,忍不住勾起了嘴角,“进来再说。”

沈姌缓步跟在他身边,幽幽道:“侯爷如今真是好大的脾气,我方才若是说的不如你意,你是不是还要将我拒之门外?”

苏珩立马讨饶:“你借我十个胆子,我就敢。”

二人在主院的凉亭里坐下,苏珩替沈姌倒了一杯热茶,“趁热喝。”

沈姌笑着接过。

半晌后,她看了看院落里的猫儿,感叹道:“甄儿同我说,你替她养的猫,都生了第五代子孙了?”

提起沈甄,苏珩的眼神骤然定住。

好半晌什么都说不出。

很多事,他一辈子都说不出口了。

他年少时就喜欢的姑娘,如今就要嫁人了,压抑了数日的情绪,被沈姌这么一提,似乎有了瓦解之势。

他颤着右手,喝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道:“听闻她与陆宴的婚事定在了明天春天,她十八,刚好。”

沈姌见他如此,心里如何能做到不为所动?又或者说,苏珩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再是清楚不过。

沈甄及笄的那一年,圣人命苏家镇守边关,其实以沈、苏两家的关系,他大可上门将亲事定下,尽快完婚。

可苏珩当时怎么说的?

她还小,边疆不适合她。

她还是留在长安吧。

苏珩那小心翼翼的模样,沈姌多年都忘不了,她一直以为,苏珩会是她的三妹夫。

其实苏珩也时常恍惚,倘若他当年去沈家提亲了,带沈甄离开长安,她过的会不会比眼下更好。

可人生便是这样,“倘若”二字一出口,便已是错过。

苏珩轻声道:“你说,镇国公府日后会不会给她委屈受?”

“委屈了她也得自己担着!”

苏珩一愣。

“路都是自己选的,没人逼她,便是选错了,也就是错了。”沈姌看向苏珩,“你可别学那些话本子里的男人一样苦苦等着她,她招人烦的时候你是没看见。”

苏珩眸中闪过了一丝无奈,笑道:“谁要等她?”

沈姌点头,“合该如此。”

苏珩看着她道:“沈姌。”

沈姌回:“作甚?”

苏珩一脸认真道:“你不和离,可是有苦衷?若是有,你同我说,我不会叫李棣好过。”

沈姌藏于桌下的手瞬间握紧,但面上只弯了弯眼睛,“哪来的苦衷?”

苏珩道:“他是不是威胁你了?我……”

沈姌直接打断了他:“苏珩,这是京城。长安不比边疆,我若是想和离,只会按长安的规矩来。”

言外之意,你们任何人,不得插手。

——

傍晚,秋风刮着光秃秃的枝干簌簌作响。

沈姌颔首下马车,恰好遇上了散值归来的李棣。

李棣身上染了几分酒意,一看到自己那国色天香的夫人,立马上前一步,牵住了她的手,“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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