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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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许家倒台后,世人纷纷变脸,各种宴会、雅集,都不会出现王家娘子的影子。
谁料这时,王蕤竟然嫁了久病缠榻的齐王。
齐王虽然不碰政治,无甚势力,但却是实打实的天潢贵胄。王蕤有了王妃的头衔,身份不同以往,众人对她态度自然又转了一个圈。
春日宴是徐皇后办的,长安六品官员以上的家眷都到了场。起初气氛还算热闹,内命妇们、贵女们一边吟诗作赋,一边听着箜篌,喝喝茶、聊聊天。可自打皇后召了沈姌和沈甄入席,王蕤的脸色就变了。
倒不是说王蕤有多恨沈家女,而是这世上,就是有人喜欢看热闹、喜欢搬弄是非,见不得天下太平。
春风一起,康宁郡主侧头叫身边的婢女给王蕤拿了件衣裳,无比“贴心”地暗示了一下她的腰伤,吹不得风。
在场的人皆知:王蕤的腰伤,是陆宴亲手叫差役动的手。
沉寂许久一朝得势的人,是经不起激的。况且她已是王妃,论起身份,她不比任何人低。王蕤听着周围的窃窃私语,脸越来越红,心越来越沉。
既然在沈甄身上做不出甚文章,她便将目光转到了沈姌身上。
谁都好,能立威就行。
傍晚之时,王蕤也不知从哪找了个戏班子过来。
戏子缓缓开腔,贵女们拿着蒲扇在胸前摇,摇着摇着,一个个脸色就都不对了。
他们演的,竟是女子三嫁的戏码。
女戏子叫灵灵,她第一任丈夫是个九品芝麻小官,日子本来过的和和美美,丈夫却与表妹暗生情愫,与灵灵和离。
灵灵的第二任丈夫是个高官,对灵灵甚好,但好景不长,不到两年,高官患肺痨而亡。
灵灵的第三任丈夫,是个屠夫,两人远离京城,在乡野间过了一生,屠夫一生无子。
虽说不过是一场戏,可里面的表妹、和离、再嫁、无子……让人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沈姌。气氛真是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最后还是徐皇后出面打个圆场。
很快,台上眼含泪光的戏子就被换成了翩翩起舞的伶人。
丝竹声继续,伶人舞若惊鸿,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席上有人窃喜,有人不以为意,也有人与沈姌偷偷说了两句体己话。
离开曲江时,大理寺丞宋泽的夫人上了沈姌的马车。
宋夫人道:“我说夫人有两句真心话要说,夫人若是不乐意听了,拍拍我的手,我便停。”
沈姌看她,“您说。”
宋夫人道:“你家郎君前途似锦,以后想给他塞人的不会少,夫人貌美还年轻,周大人自然不着急子嗣的事,可是男人么,他们今儿是这样想的,几年后又是那样想的,最可气的是,这样的、那样的,都是他们的真心话。”
“我家郎君也是一样,娶我的那一年,发誓说要一世一双人,然这二十年过去,他纳了两个妾。”说罢,宋夫人一笑,“有一次我与他争吵,他借着酒劲同我说,人,怎会知道二十年后的自个儿怎么想!起初我不懂,后来我想想,这个理儿也没错,我同二十年前,也不一样了。”
“宅子外面的人怎么想不重要,可这宅子里头的日子,终究是要自己过的。”
沈姌一怔。
“夫人,我认识一大夫,他们家祖祖辈辈都是专门给妇人看病的,只是人在信阳,来长安需要些时日。夫人若是信得过我,我便替夫人把他寻来。”说到这,宋氏眸色一顿,有些尴尬道:“我并非是说夫人不能生……只是、看看也是好的。”
沈姌轻声道:“我知道夫人这是好意。”
宋夫人道:“那夫人的意思是?”
沈姌道:“此事就劳烦夫人了。”
宋夫人一喜,“夫人放心,我绝不会外传。”
……
清丽将齐王府的小厮打发走了。又过了两日,宋夫人介绍来的那位大夫入了周府。
应大夫年逾四十,是名女子。
她替沈姌诊脉,半晌,道:“夫人的身子确实并无大碍。”
沈姌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应大夫又道:“夫人以前可服过药?”
沈姌将扶曼开的方子,给了这位应大夫,她看了看,然后道:“这方子不错,只是差了两味药,我重开一副药,早晚各一碗,夫人连服三个月试试。”
应大夫临走前,看了看沈姌的脖子根儿,嘱咐了一句:“夫妻之事,不宜过频。”
沈姌面不改色道:“我知道了,多谢大夫。”
晚膳后,清丽煮好药,端到了沈姌面前儿来,沈姌一饮而尽,随后道:“拿下去吧,别让他瞧见。”
夜里,周述安从净房回了内室,褪下衣衫,回头同沈姌说起一件趣闻。
每当这时候,沈姌都会将下颔搭他的肩膀上听。
这男人的嗓音很好听,常常说着说着,故事还未讲完,两人就滚到了一处去。
熄灯之后,周述安习惯性地搂住了沈姌的腰肢,下一瞬,两人抵颔拥吻,鼻息错乱。
男人的手探进她的中衣,缓缓抚-摸着她的背脊。
不得不说,无数个缠绵的夜晚,让周述安的技术,也成了状元郎的技术。
起初他只是摸索着问她,“姌姌,是这吗?”
“那是这儿吗?”
沈姌要么被他捏的一酥,要么被他问了个红脸。
而现在,他熟悉她每一处敏感的地方。
他们成婚一年多,一直都是这样的过的。
浓情蜜意,半分未曾减少。
可是今日……
沈姌想着应大夫嘱咐的话,摁住周述安渐渐向下的手,柔声道:“我有些乏了。”
周述安的手一顿,低声笑道:“你这回是真是假?”
沈姌瞪了他一眼,“真的。”
周述安收手,“今日都做甚了?”
沈姌枕着他的手臂道:“没作甚,只是小日子可能要来了……腰疼。”
闻言,周述安温热的掌心挪了她的腰上,替她揉了揉。
沈姌在他怀中阖上了眼睛。
其实啊,嫁给他时,她只是想着,嫁吧,左右玩心眼也玩不过他,她也懒得再与他斗智斗勇了。
日子再差,还能差过曾经吗?
所以她只问了周述安几个问题,就嫁了,但你要说她对这场婚姻抱了多大期待,诚然,并没有。
她早早与他说了子嗣困难,便是做了两手打算——他能直接收了心思最好,若是收不了,她也不会再喝那些酸苦药汁,她喝够了。
可是时间啊,一向是最磨人的。
它能把人的心磨得冷硬,也能将那冷硬的心磨软。
她万没想到。
周述安不但将男人的情与欲给了她。
还将他的软肋交给她,后背朝向她。
这让她……如何还?
晚风拂动,他在她耳畔轻轻开了口,“我知道你没睡,可是有心事?”
沈姌毫不心虚道:“女子偶有心事很正常,郎君莫猜了。”
周述安嗤了一声。
第146章 周述安x沈姌9
沈姌把她口中“偶有心事”藏得很好,一切一如平常,她依旧他亲近,只到每每最后关头,她总会找借口避过那事。
起初,周述安并无觉得不妥,然而小半个月过去,他终于察觉出不妥了。
一日,耳鬓厮磨时,他在她的口齿见尝到了一股药味。很淡,还混着薄荷香。
他心里有些疑惑,笑问她近来兴致不高,是不是哪里病了。
她说没有。
然而对大理寺卿来说,一处细节,一处纰漏,足够了。
翌日,周述安回府直奔厨房,挥退了其余的下人,独独将清丽和近来也在内院伺候的玉竹留下。
周述安开门见山,直接道:“夫人近来可是生病了?”
清丽面色一慌,然后道:“没、没有的事。”
玉竹跟着附和。
周述安侧头瞥向竹篓里的药包,弯腰拾起,沉声对玉竹道:“去叫个大夫过来。”
清丽急急道:“夫人真的没有生病。”
周述安捻了一下手中的药粉,放置鼻尖轻嗅了一下,“说吧,怎么回事。”
清丽站在墙角,深吸一口气。
——
翌日,大理寺。
周述安将大理寺丞宋泽叫到了偏厅,低声道:“宋大人人脉不错,那么远的大夫都能招京来?”
旁人不知这话怎么回事,宋泽岂会不知,自家夫人给周夫人找大夫的事,他一清二楚。
他一个大理寺丞做了十二年,就想着用此事来高升了。
毕竟,哪个男人都能不要孩子呢?
宋泽心里一喜,恭敬道:“大人放心,属下已嘱咐过内人,此事再不许与旁人提起。”
周述安道:“我的家事,就不劳宋大人费心了。”
宋泽大惊,行了个大礼道,“是内人多事了。”
周述安一字一句道:“令阃的心我领了,只这一回。”
宋泽连忙道:“属下明白。”
周述安将手边的几卷案子递给他,“下去吧。”
午时,周述安亲自去梅园听了一场戏。
甫一进梅园,一个头戴灰色幞头,肩扛戏枪的壮汉就走了上来,“大人来梅园,可是来听戏的?”
周述安淡淡的嗯。
“大人里边请。”壮汉放下戏枪,笑道:“不知大人要看哪一场?”
“灵儿传。”
周述安进了院子,坐下,后靠,默不作声地看了一场戏。
期间,几个侍女端着茶水走了进来。
戏台子上的负心汉一口一个表妹。
叫灵灵的女郎掩面垂泪。
红布落下,又升起,灵灵哭喊道:“阿娘,我不愿与他过下去了,我想与他和离。”
老婆子道:“灵儿,咱家中已落魄,你离开他,又能去哪呀。”
表妹、和离、再嫁、无子……
周述安放下掌中的杯盏,动了动发僵的手指,起了身子。
原来如此……
须臾,壮汉走过来,堆起笑脸道:“大人可还满意,是否再听一首?”
周述安叫楚一给了一大笔钱。
壮汉接过。诧异道:“大人、大人这是何意?”想了想,又直接跪下道:“大人,这戏院里女子,虽说身份低贱,可大家都是卖艺不卖身,想混口饭吃……”
“你误会了。”周述安缓缓道:“我买的是这场戏。”
壮汉面露不解。
周述安道:“今后不论何人相邀,梅园不可再唱此戏,这些钱若是不够,你与我说便是,起来吧。”
壮汉看着他身上的暗紫色的官袍,心怦怦直跳,又道:“够、够了,大人放心,这戏本子,我也一并烧了。”
周述安笑了一下,“多谢。”
壮汉大声道:“大人客气。”
看完这场戏,周述安便回了府,进内室时并未让人通报,掀起帘子,刚好瞧见沈姌在喝药。
沈姌将碗盏放置在一旁,柔声道:“郎君这么早就回来了?”
周述安走到她身边坐下,眸色凝重,唇角抿着,隔了好半晌才道:“外人的话,你何须放在心上。”
瞧他的神情,沈姌便猜到春日宴的事,他该是都知晓了。
周述安看着一旁的碗盏,“这要,你不必喝了。”
沈姌身侧的指尖一动,轻声道:“郎君以为,我是因齐王妃才喝的这些药吗?”
周述安不置可否,只是看着她。
沈姌倾身上前,环住了他的腰,柔声道:“若我真的在意那些,春日宴上,齐王妃也好、康宁郡主也好,在我这都讨不到什么好处,郎君知道的,我本就不是任人宰割的性子,他们说什么,都入不了我的耳。”
“我不想做的事,谁也逼不得我。”
周述安拉住她的手心,“没人能逼你。”
沈姌忽然有些哽咽,“是我自己想,与旁人无关,周容暻,是我自己想。”
周述安整个人怔住。
好半晌,他用掌心抵在她的肩后,将人拢向自己,“那你何须瞒着我?”
沈姌靠在他肩上道:“我在你这儿,总是有些好面子的,哪儿知道周大人如此精明……”说到这,沈姌的声音不由变小,“哪里是精明,分明是不解风情……”
周述安轻笑一声道,“是我的错。”
他看着桌案上的碗盏,拿过来,舀了一勺,吹了吹,递到了她的唇边,“我喂你。”
沈姌试图接过,笑道:“我又不是病的起不来身子,何需要人喂?”
周述安却将手中的勺子握紧,不紧不慢道:“姌姌,这本就是,我们两个人的事。”
闻言,沈姌的瞳孔微晃。
良久,张开了唇瓣。
周述安一口接着一口地喂她。
药汁过喉,也不知是怎的,沈姌的眼眶倏地一下便红了。
豆大的泪珠子蓄在眼底,不受控地、“吧嗒”一声落在碗中。
她慢慢抬起头,与他对视,轻声低喃:“为何没能早些遇见……”
周述安用指腹蹭了下她的眼底,低声道:“这辈子还很长。”
话音坠地,沈姌笑了一下,道:“可周大人都三十多了啊……”
周述安笑意直达眼底,“嫌我老,是吧。”
——
入了夜 ,沈姌坐在妆奁前拆卸耳珰。
烛火未熄,周述安就从身后搂住了她的腰,沈姌推了推他的手,婉拒道:“再过些日子吧。”
“已经半个月了。”周述安吻着她的后颈,随后轻车熟路地掀开了她的中衣,“姌姌,是哪个庸医跟你说,生孩子光喝药就能生?”
沈姌被他亲的身子发软,刚要辩解一番,就被男人抬起下颔,堵住了唇。
他用舌尖去点她,两只手掐住她的腰向上一提,钳着她的细腰往床边走。
再转眼,一双软底透空靿靴各分东西。
乌云乱抖,裙带松垮,绯色的花笼裙的被扔在榻边儿,一团皱。
夜风骤急,鬓发蓬松。
娇躯汗珠点点,月要肢摇摆,含情仰受间,酥香微颤。
她细喘,他轻笑。
沈姌被他磨的困倦无比,推着他铁一般的手臂道:“郎君去把灯熄了。”
周述安起身。
烛火熄灭,一片泠泠月光。
沈姌靠着他的胸膛阖眼,长长的青丝随意散落在枕侧。
他随意捻起了她的一缕发,嗓音清冽又醇厚:“早知道,我这恶人就该做的彻底些,直接将你抢过来。”
沈姌闭目在他怀中轻笑,“周大人可真敢说。”
周述安亲她的眼睛。
倘若不是在乎你的名声,我何止敢说……
男人喘息声渐匀时,沈姌再度开了口,“我时常想,长安是不是太小了些?”
周述安一本正经答,“夫人去过的地方太少了,多去些地方,才知长安有多繁华,这一百一十坊……”
周述安还未说完,沈姌仰起头,面露狡黠,“那为何我走哪都能遇见你?”
男人眉心一提,这才知她口中的“小”是何意。
周述安无奈叹气道:“也有是巧合的时候。”
沈姌撇嘴,再度闭眼睛。
这人,是真的没少算计她啊。
沈姌的这一胎,是在两年后怀上的,也是一年春,周述安刚过了生辰。
沈姌的月信一直不准,所以月信刚刚失信没来时,她也没多想,直到两个月过去,直觉告诉她,不对。
非常不对。
她立马叫了大夫来。
大夫笑着告诉她,“夫人确实是有喜了。”
沈姌傻傻地张张嘴,好半天都没发出声音,她深吸了两口气,道:“可是真的?”
大夫说:“自然是真的。”
沈姌又道:“可我为何……并无害喜之症?”
大夫道:“那本就不是人人都有的。”
她这一胎,怀的叫沈甄直羡慕,鱼肉随便吃,半点恶心的感觉都没有。
沈姌不但没瘦,还胖了不少,周述安在沈姌七个月的时候失言,“夫人好似胖了一圈。”
这一句话,挨了三日的冷脸。
周述安再不敢惹她生气。
一直到周煦涵落地,他才松了一口气。
她给他生了个女儿,长得像他又像她。甚是好看。
沈文祁红着眼眶,抱了又抱,爱不释手。
——
窗外时光弹指过,席间花影坐前移。
一晃,又是五年。
盛夏的烈阳高悬于顶,白云缓缓飘移,池塘里的水光像是有人在天上撒了一把碎金子,蜓蛱蝶飞,蝉儿低鸣。
沈姌坐在池畔,随手扔一把鱼食,红鲤相聚,她又拨了拨清水。
周煦涵从不远处跑来,“阿娘、阿娘,你要不要看看我写的字?”
沈姌回头笑,“拿来我看看。”
周煦涵把皱皱巴巴的一团纸,摊开在沈姌面前,沈姌吸气,无奈道:“你这字,比你舅舅当年的字还丑。”
周煦涵皱眉,“可阿耶说好看。”
沈姌提了提嘴角,“你阿耶的话,最好是不要信……”他都是哄你的。
周述安下值回府,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一大一小。
他走过去,扶起沈姌,“你这还大着肚子呢,怎么还坐地上了?”
沈姌道:“这是夏日啊,石头都是热的……”
周煦涵挥舞着手里的大字,大声道:“阿耶,你看看呀,阿娘说不好看,比小舅舅当年写的还难看。”
周述安低头看了一眼,随口应付道:“有进步,比昨晚的好。”
周煦涵嘴角撂下,一把攥住了周述安的衣角,十分可怜道:“可……这和昨晚的,是同一张。”
闻言,周述安下意识地摸了下鼻尖。
沈姌轻笑出声。
四季轮换,曾经那个冷清的周府,早就变了样子。干涸的池塘有了鱼儿,踽踽独行的男人有了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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