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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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叶手指包扎好，原本想要起身离开，却未料到家庭医生先行一步，收拾好药箱站起来：“待会挂完后，把针拔了就好，烧很快会退。”
姜叶看着家庭医生轻飘飘离开，留她一个人在这里：“……”
最后姜叶只能重新回到二楼，低头看着手机，偶尔抬头注意点滴的流速。
大概两个小时之后，点滴瓶才快滴完，姜叶拔掉针，又摸了摸钟迟津的额头，果然烧渐渐退了下去。
人却没有清醒。
姜叶将点滴瓶收拾好，扔进垃圾桶内，站在客厅想了想，还是没有走，至少要等对方清醒过来，否则复烧起来，她白来一趟。
守人的事，姜叶做起来不陌生，拉了一张椅子在钟迟津卧室坐着，便这么过了一夜。
……
钟迟津醒过来的时候，喉咙干渴，想要起身喝水，却看见不远处坐着的人。
再一抬手便见到自己手背上的贴带，这才艰难回忆起昨天夜里自己隐约接到了姜叶的电话。
姜叶靠在椅子上，休息得并不怎么舒服，连眉心都是皱着的，她双手环臂，典型的防备姿态。
钟迟津从床上起来，走到姜叶面前，然后弯腰碰了碰对方的肩膀。
姜叶瞬间清醒，睁开眼看见钟迟津：“你醒了？”
钟迟津点了点头，站直问道：“昨天……”
“本来想问你地址，送榨菜过来，结果发现你生病了。”姜叶大致将昨天的事讲了一遍，“你助理已经在往回赶了。”
钟迟津录制完节目后，回来一直在写歌，听DEMO，熬了夜着凉，昨天上午便开始昏昏沉沉，下午原本打算在床上躺一会，便差不多失去了意识。
“榨菜……下次寄给你。”姜叶其实总觉得‘榨菜’这两个字和钟迟津并不搭，不过当时在Y省开了口，该送的还是要送。
“既然你没事，我先回去了。”姜叶要转身下楼。
钟迟津下意识伸手拉住姜叶。
姜叶诧异看着钟迟津：“怎么了，还有事？”
钟迟津松开她的手，视线落在姜叶身后的门上放空：“之前你说没赶上我的专辑，我家有多余的一套，可以送给你，要吗？”
不等她答话，钟迟津率先走出去，回头道：“在一楼，我找给你。”
姜叶跟在后面，见钟迟津走路都带飘，便道：“你还没完全好，不如下次再送。”
钟迟津已经走到一楼了，自然不同意：“很快就好。”
他推开收藏室的门，领着姜叶一起进去，他走到放自己专辑的架子上。
计天杰全部按时间整理好，可以直接拿下来。
钟迟津便将那套典藏版的专辑拿出来，上面每一张都有他的照片和签名。
“是之前小杰整理的，我用不上。”钟迟津往姜叶怀里一塞。
“谢谢。”
“没关系，昨天的事还没有谢谢你。”钟迟津摇头，“下次开演唱会，我请你来听好不好？就当这次的谢礼。”
“好。”姜叶答应下来，拢了拢怀里快要滑下来的专辑。
她这一动，钟迟津很快发现她手上包扎的伤口，崭新的纱布，以及熟悉的打结方式。
“你的手……”钟迟津并没有想起是自己咬的，他昨天意识模糊，很多事不记得。
姜叶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指：“误伤。”
第32章
钟迟津依然不解，盯着姜叶手上包扎的伤口，努力回想昨天发生了什么。
姜叶却不打算再解释，她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专辑，一共九张。钟迟津出道九年所有的专辑，每一张专辑上的歌姜叶全听过了，都很好听。
“七月六号你会出第十张专辑吗？”姜叶还记得百度百科上写钟迟津是这天出道的，按惯例，出道十周年出专辑会更有纪念价值。
“我……嗯，七月六号出专辑，我帮你留一张。”钟迟津很快想起对方查资料的习惯，虽知道她记忆力好，但心中还是有说不上来的高兴。
钟迟津还记得第一次见面她甚至都不认识自己，现在已经记得他的出道时间。
走之前姜叶让钟迟津多喝热水，随后抱着专辑从别墅走出来，还未走两步被人喊住了。
“小姜？”
姜叶一回头，发现是穿着运动服的社长。
“你这是……”社长亲眼看着姜叶从别墅里出来，这一大清早的，再结合昨天晚上她进溪地小区，很难推断不出来姜叶是在这过了一夜。
“朋友生病了，昨天在这里帮忙照顾。”姜叶解释道。
社长家在这附近，这么多年下来，早知道这栋别墅里住的什么人，他吃惊道：“你和钟迟津是朋友？”
姜叶想了想道：“算是吧。”
社长笑着做了几个扩胸运动：“算？你都来这照顾他了，哎，没想到我还认识钟迟津的朋友。”
钟迟津在溪地住了这么久，从来不和周围邻居来往，除了一个好像是助理的人，社长也没见过他家有谁进出过。
一时间姜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要讲起来，还多亏社长，他们才有第一次和第二次的见面。
好在社长也没有强求，挥了挥手：“我要去晨跑了，你快回去休息，眼睛下面都青了。”
姜叶这才得以开车回去。
回到住处，姜叶洗了个澡，躺上床休息，一直到中午才起来，点了份外卖，随手打开电视。
听背景主持的声音，像是讲哪里的风土人情，没什么特别的，姜叶拿起遥控器，正要调台，便见到钟迟津那张极其耀眼的脸，姜叶瞬间便回忆起百度百科上的资料，这是《文化遗产》节目？
姜叶把遥控器重新放了回去，说也奇怪，最开始她看见钟迟津，最多觉得他比常人好看端正点，认识之后，似乎才发现钟迟津在人群中有多耀眼。
里面的人在学着当地的方言，钟迟津因为对音律的敏感性，学起方言来很快。姜叶目光停留在他的脸上，未分给另外的两人，钟迟津学完方言，又在笔纸上记着什么。
还挺认真的。
姜叶望着镜头里的钟迟津，熟悉又有些陌生，她很少见到对方不温和的样子，而节目里的另外两人却在开玩笑似的抱怨钟迟津不爱笑，太冷淡。
一集节目看下来，姜叶若有所思，他好像是没怎么笑过，一直在按部就班通关。
姜叶看的是电视，如果她在视频网站上打开弹幕，便会发现，不光是另外两人，几乎所有的网友都在说：钟神酷，钟神冷漠，但她们好喜欢。
关上电视的时候，姜叶还在想：女嘉宾好像也挺眼熟。
……
计天杰从老家赶回来的时候，一路上提心吊胆，虽然家庭医生说看过了，但他还是紧张。
他哥身体向来好，很少生病，这次他刚一走开就出了问题，要不是有姜小姐发现了，还不知道要出现什么事。
计天杰脑海中划过好几篇关于高烧烧成傻子的新闻，当时他就在想，要是他哥烧成了傻子，他也活不下去了。
毕竟计天杰可是鲸粉中的头号大粉。
紧赶慢赶终于在下午一点到了溪地小区，计天杰一下车就朝别墅冲去，一股脑冲到客厅。
安安静静的。
计天杰心中一咯噔，真出事了？
计天杰眼睛顿时就红了，蹬蹬在一楼找了一圈，没找到人，又去二楼，也没见到任何人影，更没见到他哥倒在哪个角落。
“津哥！”计天杰绝望喊了一声，然后一转身见到钟迟津从三楼走下来，手里还捧着好几朵花。
“你干什么？”钟迟津听见计天杰撕心裂肺的喊声，便从三楼玻璃花房下来，见到他一副要哭的样子。
计天杰：“……”现在就很尴尬了，他想时间倒流一下。
“津哥，你烧退了吗？”
“退了。”钟迟津恢复的很快，中午已经没什么事了，还有兴致去三楼剪花。
“你吃了饭吗？我去做饭。”计天杰试图让他哥迅速忘记刚才他丢脸的一幕。
钟迟津将手中的花塞给计天杰：“吃过了，你帮我把这些花装起来。”
“好的。”计天杰屁颠颠下楼去找花瓶。
等把花装好，浇完水，计天杰终于忘记了刚才的羞耻的一幕，他凑到钟迟津面前：“津哥，姜小姐回去了？”
“早上走了。”钟迟津拿出一大堆手稿，上面全是歌词。
“昨天多亏了姜小姐。”计天杰跟在旁边叨叨，“津哥，以后你有不舒服不能强撑着，我不在要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不然再像这次，没有姜小姐的话，会出事的。”
“她帮了我，我应该请她吃饭。”钟迟津忽然看过来，问计天杰，“对吗？”
计天杰一愣：“对对对，是应该要请姜小姐吃饭，津哥你要去哪里，我帮你把位子订好！”
钟迟津重新回过头看自己的曲谱：“明天我再问她。”
一天都没过，似乎太刻意了点。
计天杰没有发言权，只能做个应声虫，但是姜小姐的地位从今天开始，彻底在他心中不一样了。
感觉这是要和他哥成为朋友的节奏！
到了第二天中午，钟迟津已经把餐厅位子订好了，又等过了一个小时，才在微信上问姜叶有没有空，说要请她吃个饭，为前天帮忙的事。
姜叶过了好一会才看到手机上的消息，她回复过去：【你订好了位子？几点的？】
钟迟津告诉她后，姜叶心中算了算，再回复：【能晚几分钟去吗？】
钟迟津握着手机，打了一行字，又删除重发：【你没有空？那我们下次再一起吃饭。】
《鹤》今天上映，姜叶早上订好了电影票，准备晚上去看，刚好看完之后，再赶过去钟迟津订的餐厅，可能会迟到几分钟。
姜叶：【也不是，我之前参演的电影上映了，今天想看看。】
钟迟津靠在沙发背上，下巴垫在微蜷的长腿上，他未料到是这个原因，便按了语音键：“你的电影？我能和你一起去看吗？”
大概因为烧才退没多久，钟迟津的声音还是可以听得出来带了些沙哑。
姜叶说好，并告诉他自己在哪家影院，哪个场次。
钟迟津出门前全副武装，口罩帽子还有黑色平光眼镜，他开车到电影院，在门口碰见姜叶。
“你在里面演什么？”钟迟津进去前问道。
姜叶忽然想起当初自己把头剃掉去试镜的场景，便笑道：“看了之后，你不知道我再告诉你。”
两人并排走进去，后面引起微微骚动，大概有钟粉认出了钟迟津的背影，但上前看到姜叶，又有些犹豫。
姜叶今天特意戴了假发出来，还化了妆，往女性化方向走，她故意的。
众所皆知，钟迟津从来不和任何人传绯闻，身边更没有女性。
果然，在姜叶的冷眼回望下，发现钟迟津的女粉们纷纷眼神躲避，拿起来的手机也重新放了下来。
两人一起走到取票机取票，行为举止亲密，更让周围人失去了兴趣。
还有的人和自己朋友发消息：今天碰见一个人，和哥哥身材好像，估计他也知道，所以把脸都遮起来，好让人误会。但他身边的女生已经暴露他不是了好嘛！
进场的时候，两人是一起进去的，但座位却不是一起。姜叶坐在最佳观影区内，而钟迟津买票晚，只剩下最角落里一个位子。
《鹤》的主演是苏轻衣，整部影片所有的视角都是从她来看待，电影一开始便是女主高中时期，苏轻衣穿着百褶裙，上身小西装，美的干净轻灵。
姜叶这次再看到苏轻衣，才终于想起那次在《文化遗产》节目看到的女嘉宾便是她。
不过她很快便投入进电影剧情中，电影和剧本又或者是当时拍摄时的场景，所呈现出来的东西完全不一样，姜叶认真剖析着电影的镜头转述。
至于演技……这部影片最重要的是基调，那种云淡风轻，看清万物的氛围。
钟迟津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中，几乎在赵扬父亲出来的第一眼，便认出是姜叶。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第一眼看过去，心中便自动浮现出姜叶的脸，明明电影中赵扬父亲根本看不见姜叶任何一点踪迹。
为了防止被人发现，电影才一结束，钟迟津便快速走了出来，姜叶跟在后面出来的。
刚一走出电影院门口，钟迟津从柱子后面绕了出来，喊了一声姜叶。
姜叶朝他走去，笑问：“你现在知道我演了谁？”
钟迟津点头：“赵扬的父亲。”
他出来的时候，电影的谢幕还没出来，不可能看见演员职表。
“……”姜叶看了一眼又重新全副武装起来的钟迟津，突然起了疑心，“之前在海城东山，你是不是认出我了？”
两人那是第三次见面，按理来说，她当时灰头土脸的，应该根本认不出来才多。
钟迟津脸藏在口罩中，姜叶只看得清他眉眼弯了起来：“认出来了。”
姜叶：“……”
她化起妆来，站在朋友面前，都没人认出来，钟迟津却可以一眼看穿。
两人坐上车，去餐厅吃饭，倒是不用再全副武装。
只是两人并不知道，还是有人发现钟迟津在电影院看《鹤》。
#中暑#超话内，有人po了一张《鹤》的电影票，还有一张黑乎乎的照片，并配文：【和朋友出来晚了，电影开场十分钟后才进去，结果看到一个让我到现在都无法平静下来的人。他戴了一顶帽子，还有眼镜，但是侧脸我一看就知道是他！！！】
超话炸了。
【是我想的那个他吗？】
【保存下那张黑图，我放大了倍数，并且截了图。姐妹们自己来品品，就算如此黑暗，博主还手抖的情况下，这优秀的侧脸都能突破屏幕，除了他还能有谁？！】
【卧槽，是我想的那样吗？他去看《鹤》？呜呜呜呜，妈妈，我磕到真糖了，好甜！】
【坐等公开之日。】
【唉，虽然心里酸酸的，但除了苏轻衣，谁又能配得上他呢？】
因为转发量和阅读量，这条#他《鹤》#上了热搜。
路人点进去，翻了半天才终于明白是谁。
有钟粉十分不喜这样的拉cp，他们哥哥独美好吗！
【就一张黑不拉叽的图就联想出这么多东西，就算哥哥去看了电影又怎么样，之前哥哥就在拍电影，现在去看刘导的电影学习，不行吗？】
【排，为什么总要把哥哥和这个女人扯在一起，她看着就像一朵盛世白莲花，突然一点也不想去看《鹤》了。】
在一干两极分化的评论中，有一条评论淹没在众多言论中：【咦，这不是我今天去的电影院，排得场次吗？这个人不是哥哥啊，他有女朋友。】
苏轻衣向来喜欢看微博，她上小号搜自己的时候，突然看见热搜，点进去才知道钟迟津去看她主演的电影了。
和其他人不一样，苏轻衣近距离见过钟迟津，还和他几次录节目。她一点开那张放大的图，便知道那个人是钟迟津。
“姐，他去看我的电影了。”苏轻衣点开微博，让经纪人看。
经纪人拿过手机翻了一会，道：“这是个好机会，我去找几个营销号转发。”
苏轻衣有些担心：“浩天那边……”
经纪人撇嘴：“不用担心李锦红，上次她就和掉了魂一样，没来得及压关于钟迟津演戏的负面消息，这次估计也不会那么及时。”
见苏轻衣不解，经纪人冷笑一声：“我得到内部消息说，钟迟津要解约去对家，李锦红现在巴不得他身败名裂。”
“怎么会这样？”苏轻衣双手紧握，“钟……他不会有事吧？”
“六月份再看，到时候估计五月份消息就瞒不住了。”
实际上李锦红还真不是故意要钟迟津出现负面信息，上次纯粹是在忙手底下另外一个艺人的事，苏轻衣经纪人听到的内部消息，已经转了好几道，早变了味。
第33章
两人出餐厅时，已经十点半了，在姜叶看来还早，她转头去看旁边的钟迟津：“你要去我那边把榨菜拿过去吗？”
去溪地小区，正好经过姜叶现在的住处，她向来喜欢省事，今天拿走了，她便不用再多跑一趟寄快递。
钟迟津愣了愣才说好。
两人一前一后开车到了姜叶的住处，不是什么隐蔽高档的小区，很普通，进出的人也多。
所以姜叶一停好车下来，便和钟迟津并肩走进去。
“你住在这里？”钟迟津环顾周围，“以后……可能会不方便。”
人太多，小区也没有完善的门卫系统，谁都能进来。
“不方便？”姜叶觉得这里挺适合生活的，附近该有的生活设备都有。
“以后你有名气了，很容易出现问题。”钟迟津指了指周围人群，“隐秘性不够。”
姜叶沉默，她喜欢现在尝试不同的角色，即便只是配角，出名的事其实不在她考虑范围内，或者说潜意识忽略这件事，因为一旦出现在大众眼前，她要面临的不仅仅是观众的目光，还有随之而来另外的对峙。
钟迟津看着姜叶认真道：“你想要演戏，只有名气上来了，才会有更多的选择余地，否则永远只能让人来挑你，你选不了剧本。”
他在圈内待了快十年，即便不和太多资本打交道，也对这些事清楚一二。
姜叶只说了一句：“我会考虑。”
钟迟津却上了心：“你还没有签公司，演员最好需要一个团队，有人在背后运转资源。”
“这些……”姜叶笑了起来，“还是等出了名再说。”
现在她在圈内查无此人，哪家公司愿意来签她？而且团队也需要资金来运营，姜叶并不想动用现在的手里头的钱，这是她的退路。
一大打开门，姜叶便让钟迟津进来，自己去柜子旁，将上次装好还没来得及寄出去的盒子拿出来。
钟迟津站在客厅，可以将屋内看得一清二楚，因为里面空荡荡的，除了玄门关放了鞋柜，还有桌子上的电脑，似乎没有了其他痕迹。
“我送你下去。”姜叶抱着盒子过来。
钟迟津伸手接过来，低头看了看：“这是你朋友研究出来的榨菜？”
姜叶点头：“你试试，好吃的话，等他公司上市后可以在超市买到。”
送个人情，还能帮钱贵宣传产品，一举两得。
不过，对方不一定会吃，毕竟钟迟津看着不像会吃这种东西的人。
将钟迟津送下楼，看着他上车，姜叶这才要转身离开。
“……姜叶。”钟迟津坐在车内喊了一声。
“怎么了？”姜叶回过头看向钟迟津，眼里带了些疑问。
钟迟津扬唇：“下次见。”
姜叶恍然，抬手朝他挥了挥：“下次见。”
……
那天和钟迟津稍微谈了涉及未来发展的事，隔了没几天，居然真的有人来联系姜叶，说想和她谈谈签约的事。
姜叶下意识想要拒绝，但对方多次来电，说希望她能给个机会谈谈，还说她和胡磊导演是朋友。
听见胡磊导演，姜叶皱眉：“胡导推荐我？”她没有收到胡磊导演的任何消息。
对方否认说道：“是我向胡导打听了你，我叫熊郁，姜叶你好好考虑一下，如果愿意和我见个面，明天中午双调餐厅见。”
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姜叶愣了一会，才去搜‘熊郁’。
不是什么无名小卒，十几年前的风云经纪人，如今圈内好几个影帝影后都曾经在她手下呆过，后来因为回归家庭，便退圈了。
姜叶看了一眼熊郁的年龄，今年已经四十二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要复出带人。
一直到第二天上午十点，姜叶都还未决定要不要去赴约，她不确定自己到底愿不愿意签公司。
但又如同钟迟津所说，一个人在圈内走不远，也没有那么大的精力。
十一点，姜叶终于想好，起身出门赴约，至少去看看对方能否说服自己。
和姜叶所想不一样，熊郁虽然四十二了，但身上仍旧带有经纪人精明的熟悉拼搏劲，她并不像退圈多年的人。
“坐，我以为你不来了。”熊郁如释重负笑道，“还要谢谢你愿意过来。”
姜叶不置可否，开门见山道：“你选我当你的艺人，为什么？我好像没有什么作品出现在大众眼前。”
熊郁搅了搅手边的咖啡，抬眼笑着：“那只是还没上映，圈内怕是没有一个人能像你一样，在短短几个月间这么密集参演刘导、胡导、还有乌半雪导演和曹坤导演的电影，你的潜力可想而知。我只是比其他人提前一步，希望能和姜小姐谈谈。”
“只是配角而已，还有的角色只出现几个镜头，算不了什么。”
熊郁‘嗯’了一声：“男女老少姜小姐都演了个遍，我在这冒昧问一句，姜小姐是不是特别喜欢演戏。”
来之前，熊郁把姜叶之前的事调查的清楚，自然知道她为了得到刘益阳的电影角色，把自己头发都剃了。
这份执念，说不喜欢演戏，谁都不行，至少熊郁从姜叶身上看到了对演戏的执着。
“喜欢。”姜叶微微后仰，“所以呢？”
“如果姜小姐愿意和我们公司签约，我会给你带来的资源，足够多！”熊郁胸有成竹道，“到时候，姜小姐恐怕会站在领奖台上感谢我了。”
“我对领奖没兴趣。”姜叶指尖搭在桌面上点了点，面上并无太大波动。
“姜小姐不想感受万千星光，有无数粉丝喜爱，一举一动都能引领风尚？”熊郁十分清楚女孩子的弱点，没有任何女生能够拒绝这么大的诱惑。
“不想。”姜叶拒绝的十分利落。
熊郁顿时有些卡壳，她仔细打量姜叶，却未看见有任何一丝虚假神色。
“如果你只是说这些，抱歉，我们没什么可谈的。”
熊郁不明白一个为了演戏不惜放弃自己形象的人，对爬上圈内最高峰没有一点动心，但面前的人又清楚表现出她不感兴趣。
“你……不想多演戏？”
“想。”姜叶双手环臂，淡淡道，“什么角色我都可以演，我不在乎名气。”
熊郁看着姜叶，忽然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她试探道：“我可以帮你，你一心演戏，我帮你接资源。”
姜叶微微挑眉没有说话。
果然，熊郁这次明白了些什么，她重拾笑容：“背后有个经纪公司靠着，很多事情我都可以帮你打理，省出来的时间，姜小姐可以专心演戏。姜小姐可以说说，你想走一条什么路，我来帮你规划。”
“演戏。”
熊郁点头：“嗯，然后呢？”
姜叶视线落在玻璃窗外，才道：“我不想出现在大众视线里。”
“姜小姐的意思是……”熊郁不太明白她的话，演员怎么可能不出现在大众的视线里，越火的演员越容易被大众拿出来讨论，“你是不愿意自己生活被打扰，还是不喜欢接受网友们的评判？但这种事每一位演员明星，都会经历。”
姜叶摇头：“像现在就很好，我演男的，各种年龄段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