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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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问,“你不喜欢看星星看月亮啊?是不喜欢一个人看,还是不喜欢跟人看啊?”

杨清:“我说的重点是这个吗?”

望月看他面无表情的样子,闭起嘴,不敢多说话,惹他生气了。

杨清看她一副“我根本没有听明白但是我不敢惹你了”的样子,心中有气,侧过脸,不想跟她说话了。吃过饭,他就回房休息,再没有出来过。

望月则还在楼下角落中坐着,低着头想事情。

她是不太喜欢思考的,也不怎么想自己的心。但是杨清的反应,告诉她这样是不对的。她应该想一想吧,他希望她有诚意一些,但是望月又不知道什么叫做“有诚意”。她觉得自己很有诚意啊,她在对杨清好啊,尽自己所能地讨好他。

那他是觉得这样不好吧?

或者他还觉得她喜欢原映星,把他当替代品?

这些望月并没有自信想过。她对杨清,向来是我喜欢,我很喜欢,所以我不求回报,我就是想跟你好。杨清说对她别无所求,其实对杨清,望月也是没什么所求的。那些都是附带,有也好,没有也好,她喜欢的很肤浅,并没有那么深刻。只要杨清能让她看到,望月就不觉得有什么辛苦,有什么接受不了,有什么值得幽怨的。

可是最近一段时间,望月已经看到了杨清的内心。她的喜欢,也已经上了心。

然而杨清看不到。

他看到的是她的浮躁,她的说一出是一出,她的没有定性,还有她和原映星的感情。

望月想,她和杨清,真是太不一样的两个人了。他不习惯她,她也不习惯他。原来性格差得十万八千里的人,相处时遇到的难题,比性格相似的人之间那种死气沉沉无有引力,远远复杂得多——

随心有什么不好呢?热情有什么不好呢?我有一腔澎湃的感情,我没有给别人,我全部给了你。因为永远在顺着心意走,所以我的感情无保留。你怎么就觉得我不认真呢?

不仅是说梦话喊了别人的原因,这件事暴露出来的,更大的问题,是杨清和望月思维的不同。

继三观不和后,他们的想法也不一样。

望月若有所思,迷茫般地喃声,“原来感情,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原来这么麻烦。”

不过望月遇到的麻烦很多,她一往无前,她从不知道后退。以前是这样,现在,她还是这样。

望月和原映星的分歧就在这里了:当遇到问题时,原映星想的是太麻烦了,算了,好像不太值得,他就退开了;望月却是非要走下去,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她是即使撞了南墙,如果心意不改的话,还是不回头。

现在,她就要努力解决自己和杨清之间的问题了。

翌日,杨清刚睡醒,就察觉到了不一样。他犹豫了一下,那种感觉一直不动,让他垂眉片刻,仍是无奈一笑,起身穿衣。匆匆披了外衫,尚未妥当,青年便去开了门。果然见到门口站着杏黄衫子的少女。

长发松松地用木簪扎着,斜挽而下,一尾乌黑垂在肩上。刘海蓬松,其下长眉湿润,凤眼微红,脸颊素白。她站在门口,乌溜溜的眼睛看着他。

身形婀娜灵巧,脸上阳光擦过一层米分白细绒。打扮的就是漂亮娇俏的小姑娘,而不是江湖上的女侠们。

她娇娇小小的站在门口,明艳的面孔,吸引了不少楼上路过的人。

“大早上的,你干什么?”杨清蹙眉,伸出手,将她拉进屋,关上门,隔绝了门外人的窥探。

他伸手拉她的时候,才注意到少女手里提着一个小笼。

望月提起给他,“昨天问了客栈掌柜,说城东有家枣糕卖得好,我想让你尝尝,就去买了。”

“这边是城西,”杨清说,一顿,“你什么时候去买的?”

“昨天半夜,”望月看着他,“我走了很长的夜路去买,一路上就在想,清溪镇的时候,你晚上不睡觉,去排队买芙蓉糕的时候,是不是就是我现在的心情。”

杨清眉目颤了下,接过她递来的笼子,觉得千斤重。

望月继续说下去,“不过我又想,大约你和我的心情是不一样的。你素来想得多,我想得少。同一件事,你能琢磨出一本精彩的话本来,我大概只会想到表面浅浅一层。可是我觉得,你做过什么,我也要去体验一番。体验多了,说不定我就能体验到你那百味杂陈的心情了。”

杨清现在的心情,就有点百味杂陈了。

望月看他一眼,说,“你又在想什么呢?非要我跟你一样多思多虑吗?是不是我不去多想,就不配跟你在一起呢?”

“阿月”他抬手,握住她冰凉如玉的手腕。

望月往后退一步,没有躲他的手,靠着门,仰脸看他。她出神了一瞬,很认真地问,“我就是这个样子的。我从来不烦恼,从来不纠结。我想的永远是浅浅的表面,永远是眼下。过去怎样我不在乎,未来怎样我也不在乎,我想要的就是现在。你如果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现在说给你听。”

杨清沉默着看她,“”

“我有很多毛病,但我的优点是,我很坦荡。坦荡接受你,也坦荡接受我自己。你听我喊了梦话,说了原映星,你会猜我是不是跟他有什么,当下在想的到底是谁。你多虑了,过去的已经过去,我有很多事情没说,是秘密。但那是因为还不到时候,时候到了,我总会说给你听的。然而现在,我想的就是你,我喜欢的就是你。”

杨清盯着她的眼睛。

杨清唇颤了下,才轻声,“我知道。”

“你知道,但是你会多想,”望月说,“我不是合格的情人,做姑娘也做的粗心大意。很多事情,我都会觉得没有必要。不过你觉得有必要的话,你要说给我听。我随心,我热情,可是热情不代表我从没有心。热情是我的表达形式,不冷静不清淡也是我的表达形式。”

她蹙眉,“我就是这样子的。我做的不够好,但是人本来就是变化的,会长大的。我们不能一起学吗?”

她说,“你相信我吧,我是认真待你的。我没有把你当玩物。”

“男人和女人的思维不一样。但我是认真的。”

杨清默了一会儿,心中反思自己。冰火交加,想我是否太不冷静,太患得患失了?我早就知道望月是什么样的人啊,为什么还在自我纠结?她是很热情,太过热情,但是望月本来就是这样。她若是真的对一个人不热情了,那才是不上心了。

两人的问题,是他们不是一类人。不是一类人,又被对方所吸引,注定要发生些改变。

杨清心中笑。

是啊,我太不坦率了。我都不说。然而望月是坦率的,她的心那么简单,看一眼就能明白。

他不是怕她不把自己当回事,他知道她是当回事的。他只是在想,她这么简单的心,是不是她自己还没有想清楚,就已经行动了。他怕的是,她自己都没有分清楚自己和原映星。

这种自我都糊涂着的人,杨清特别害怕。

不过望月说得对。

她不懂情,他也不懂。他对她的苛刻,正是不懂的表现。感情是很长的路,两个人可以一起走,一起改变,一起进步。而不是稍微有一点不如意,就对此产生怀疑。

心中释然,杨清低声笑,“我知道了。是我错了,真是对不起。”

望月补充,“我是很认真地跟你相处啊。即使未来我们分开了,现在的快乐,也是值得去用心的。”

“”杨清被一噎,看她,“未来分开?”

才对她软化一点,她就来这么一下。真是哭笑不得。

他顿一顿,“你是奔着跟我分开的目的来的?”

“当然不是啊,我是奔着嫁给你的目的啊,”她说“嫁”的时候,真是坦坦荡荡,丝毫不觉得羞涩,好在杨清也一样,“我是想嫁给你来着。然而未来的可能千变万化,我又不能保证,你也不能保证。那是命运的事。”

杨清凝视着她明亮的眼。

他一手抬起,捧上她白皙的小脸。他凑过去,抚摸她的眼下肌肤。

忍不住露出笑。

这真是、真是、真是一个跟他完全不同的人啊。尽人事,尽最大可能,那虚无缥缈的命运,却又不去多想。过去是过去,今天是今天,未来是未来。不去多想,不去多烦恼,不去多忧虑。

身为魔教圣女,还敢喜欢他这个正道的人,还喜欢的全天下都知道。

也不知道她记不记得他与魔教的仇恨不过大约她记得,也不在乎。

全心全意地投入,全心全意地享受。

真是一个吸引他的姑娘啊。

杨清看着她,距离好近,热气喷在面上。望月就有点受不了了,她特别肤浅,真的,他一靠近,他的脸一挨过来,她就全身发软,心底酥痒。这是男人魅力的体现,本来就是因为他的脸,她才喜欢上的。

望月忍啊忍,没忍住,在他专注凝望中,她小声说,“我能亲一下你吗?”

“”杨清微愣。

他了然,“你又被我的所吸引了?”

望月委屈点头。

杨清在她头上一敲,恨铁不成钢,“肤浅。”

然后笑意,就再怎么也抑不住了。

他哈哈笑,站直身子,捧着她面孔的手松开,一下子就推开了三步。他说,“不可以。”

望月:“”

杨清说,“你在梦里喊别的男人,我不高兴。但梦境和现实毕竟不一样,我也不去多想。”

望月连点头,“对的对的。我做梦梦见你的时候,说梦话叫你的时候,次数更多。你只是运气不好,没有听到罢了。”

杨清眸中星光捣碎,清亮无比,他露出颊畔的酒窝。

笑起来真是让人移不开眼。

他说,“是啊,谁让我运气不好呢?就是现在,我需要去平复下心情,不想跟你说话了。你看你眼睛都有红血丝了,跟兔子似的,我刚才就想说这个,没好意思说。你去睡一觉吧。”

望月:“你刚才一直盯着我的眼睛看,不是被我所迷恋,是觉得我的眼睛像兔子啊?”

杨清笑:“对啊。”

在少女郁闷中,青年抬起长臂,揉一把她的头发,温柔道,“头发刚梳的?衣服刚换的?”

望月点头,“想让你看到漂漂亮亮的我。”又抱怨,“走了一晚上的路,回来的时候头发都脏了,我就换洗了一下。怎么能让你看到狼狈的我呢?”

杨清疑惑,“狼狈的你,走了一晚上讨我欢心,不是更应该就那么出现在我面前,让我心疼吗?”

望月愣一下后,才答,“可是那样你就看不到最好看的我了啊。”

变丑了,就不能第一时间讨杨清惊艳了。

杨清真是忍不住了,他手指动了动,还是忍不住。走上来,抬起手臂抱了抱她。她是这样的可爱,这样的诚实,她是值得的。

望月被抱得一阵欢喜,青年很快松开了她,在她肩上推了把,“去睡吧,我出去一趟。”

就关门出去,留望月一个人在房间了。望月站在原地,回味了番方才与杨清的交流,捧着腮帮自我陶醉一番后,当真乖乖去睡了——

她就说,她怎么可能搞不定男人呢?

她就说杨清是她的啊!

出了屋子,杨清手里来提着望月给他的笼子。他提着笼子下楼,掀开最上面一层,捻了块糟糕品尝。

入口极酥,还带着热气。果真口味香滑,又不过甜。

小姑娘是费了心的。

青年眼睫如翅般扬了扬,低下眼睛,嘴角再次露出笑。

周围来往的人不觉回头看他,想这个人笑起来,真是太好看了。

其后,两人友好交流,进展很顺利。望月始终没有提原映星的事,她说那是过去,两人的关系没有好到分享过去的一步。杨清颇为认同,望月现在要是跟他说原映星的事,他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听,因为完全无把握。

而望月是成熟的姑娘,不该糊涂的时候,她从不糊涂。她的大开大合不针对细节,她分得清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望月不是一直要杨清领着往前走的,她的思想是成熟的,她只是跟杨清不一样而已。杨清也是成熟的人,他也有自己的想法。他们两个在一起,从来不是谁领着谁走,而是并着肩,互相摩擦着,探讨着,往前走。

脚下有惊涛拍岸,两旁水淹金山,那些都不算什么。在身份,在感情,望月和杨清是平等而立的。

感情让他们停下来,让他们思考,让他们成长为更好的人。

他们性格相反,却又互补。再多一点不一样,可能就看不对眼;再多一点一样,又会太没有吸引力。现在这样,正是刚刚好。互相吸引,互相试探,你来我往,布下一番天罗地网,收对方入网。

而情爱的世界,因方式不一样,也实在难说谁深一些,谁浅一些。

在旁人看来,永远是望月扒着杨清,她感情奔放,善于表达,一定是她喜欢的多一些。杨清多么内敛,多么拖沓,多么的磨磨唧唧慢条斯理,然而在细节方面,他永远胜过望月。

感情真是无法衡量多少的。

某一日,又到了一个城中。晚上,杨清邀请望月出去吃饭。望月很稀奇,但他主动邀请她,她当然欣然而往。此城很繁华,一条长河讲城一分为二。在长河的一边,建有一座四层楼高的楼阁,书写“客来斋”,是此地首富所建的酒楼。每日客来客往,一座难求。

订下了最高楼上的雅间,品尝了一顿丰盛的晚宴。

窗子关着,杨清靠着窗,看对面姑娘餍足的样子,忽道,“今天是五月十五。”

“哦,”望月没什么反应。

杨清说,“你的生辰。”

“”望月呆一下,才想起自己告诉过杨清的话。

五月十五,她的生辰。

她一时间就心虚了——因为当时,她就是想要他的礼物,想要他对自己好,就挑了最近的日子说是自己生辰。

但其实并不是。

杨清素来重视这种细节,望月以前觉得没什么,她本来就不关心自己什么时候过生辰,她就是喜欢杨清对自己好啊。可是经过梦话一事,望月也上了些心,这种随口就来的话,她少了很多。

有一个自己说什么都听在耳中的情郎,有一个从来不说但会记在心里的情郎,有一个特别在意细节处的情郎,望月压力也挺大的。

甚至在听他这么说时,都有点不太敢应。

然而望月是谁呢?

脸皮厚。

心中慌乱一下,面上不显,抬起头来,少女笑靥如花,作惊喜状,“对啊。你记得啊,我还以为你根本忘了呢。”

杨清注意到她短暂的怔忡,心有疑虑。却没有多想,他这样的人,是不会想到望月为了追他、连自己的生辰都能随口编的。望月的随性放大了,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

杨清没想到那一层,于是只是笑一声,推开了窗,“给你的礼物。”

望月好奇地凑到他身边,与他一起往下面探望。

河水清幽,数十小船在水上飘荡,灯火稀疏,四野黑暗。少女眼睛都看得酸了,也没看出她的礼物在哪里。

她心中寻思着杨清送她的礼,不会藏得那么深吧?

她可要努力地找,万不能让杨清觉得自己朽木不可雕,根本看不到他送的礼。

少女眼睛快要瞪出来,这个样子,在青年眼中分外有趣。他也不提醒她,就看着她。

过一会儿,在望月眼睛又看酸了、也没琢磨出杨清的礼物是什么的时候,河上小窗的灯火,相依着灭了。很快的速度,所有的火光都消失了,河面沉入了一片广袤的幽暗中。

难道这就是礼物?

望月心中诧异:这有什么意思啊?

在她胡思乱想的下一瞬,河上船只上的灯火,渐渐地重新亮起来了。却不是之前那种无顺序、无规则的,而是在某种既定的约定下亮起。

整片河,整片星海,风起火亮。

从楼上最高处俯视,正对着的,亮起了一个“月”字。

火光微微,每一点都很微弱,可当它们凝聚成一个字的时候,光芒被放大了无数倍。

水上的“月”,在河中漂流着。

面前的“月”,则抬起了眼。

望月看着杨清,眼中光芒璀璨。

听他笑一声,“你不是喜欢这样的吗?”

对啊,她很喜欢这种。

望月望着杨清,自言自语般,“我决定了”

她决定,以后她的生辰,就是五月十五了。她绝不让杨清知道,她本来的生辰根本不是这个样子。

绝不能让杨清产生自己被骗了的感觉。

杨清:“嗯?”

望月当然不会说了,她欢欢喜喜地搂住情郎,在他面上亲了亲。抬起头,柔声细语地问他,“你对我这么好,有没有什么想要我做的呢?”

杨清笑一声,“没有。”

望月强迫他,“你一定有对我的想法,你要说出来。诚实一点好不好?快说快说,求你了,你别让我心不安啊”

杨清笑,“诚实一点?”

“嗯!”

“我怕我诚实起来,吓到你啊。”

“并不会。快说。”

杨清眸中笑意闪烁一下。

在望月的逼迫中,一片星海中,青年俯身,贴着她的耳,温温道,“魔教和白道,你选哪一个?”

“”望月滞住。

半晌,她才艰难而躲闪地道,“换、换个要求。”

杨清很好说话,点下头,笑问,“如果我和原映星同时掉到河里,你救哪一个?”

望月呆住:“”

第56章 不不不不不不是我的情郎

“如果我和原映星同时掉到河里,你救哪一个?”

真是个好问题。

——我自己都不会水,上次救你都拼了老命了,居然还要我再次救人。纯属侥幸的事,靠一次运气就行了,我还指望次次有运气啊?能把我淹死再说吗?

——还是二选一的问题。选选选,选个屁。你们两个去河里相亲相爱吧,老娘谁都不救!老娘要可潇洒地走四方换新的男人,寻找新的爱体验,放飞自我,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还是救原映星吧。毕竟这是我家教主,死了谁他都不能死啊。等救完他,我还有口气在,我再去救你行么?行么?行么?

——不,月芽儿,你要冷静,你要相信自己。通常男人问这种问题,都不是想真的知道答案,他就是考验你的真心罢了。你以为他真的会掉到河里让你这个旱鸭子去救吗?不会的。他只是想听到你说救他,跟你说爱他是一个道理。在这种时候,你就应该深吸一口气,不要犹豫,捧着他的脸,眼睛都不要眨,不管真假,真挚地告诉他,“当然是救你了”。

脑子思绪千万,各种想法一一掠过,最终呼声最高的取胜。

少女深吸一口气,不去犹豫,捧着青年的面孔,眼睛不眨,不问真假,深情地告诉他,“清哥哥,救你。我当然是救你了!”

一般望月喊“清哥哥”的时候,都是假话占上风,哄人中带着戏弄的意思。

杨清微微一笑,将她的手拉下来,柔声道,“好妹妹,哥哥知道了。如果你和姚芙同时掉到河里,哥哥也一定是救你。先救你。”

“”杨清这是几个意思啊?

是嘲讽她?还是戏玩她?还是单纯地跟她承诺?

一提到姚芙,望月就心中郁卒。杨清显然知道,她一脸憋屈、敢说不敢说的样子,真是让他觉得好玩。

他松松搂着她,手指摩挲着她的鬓角,夸奖她,“回答得挺好的。好姑娘,真是聪明。”

望月郁闷地回以一笑,“谢谢你夸我又好又聪明。”

杨清眼里笑意就更浓了,看着她,觉得这可真是自己的宝贝疙瘩啊,一刻都不想放开了。他说,“你我之间,何必这么客气呢。”

望月被他给逗笑,也不去纠结什么救人不救人、姚芙不姚芙的。她性情素来洒脱,不去多想,而是搂着杨清的脖颈,靠着他的肩转半个身,去透过窗口,看河面上铺展开的星火。光光点点,璀璨耀眼。

天上有个银河,银河里盛满星光。

这河水中飘荡着的“月”字,随着河水的流动、船只的散乱,有些微疏松,然而字却是还能看见的。流水淙淙,桨声灯影,在漆黑的夜里连成一片。歌吹渔火,青山起伏,月落大地。

这一天晚上,望月靠着杨清的肩,看着一晚上的灯,一晚上的星星。

而杨清说,他既不喜欢看灯,也不喜欢看星星。不知道他是不喜欢一个人看,还是不喜欢陪人看。

时日渐渐往前,与杨师兄约好的日子就在这一两日。

屋中一灯如豆,端坐榻上打坐的姚芙微微舒了口气,只觉得将这一帮师侄们完好无损地交还给杨师兄,她大概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实话说,她有些怵杨清。在原小说中,作者以写实手法书写。作者从不写杨清的心理,但是姚芙为了同人文做了不少功课,还是能隐约看出,她这位师兄,是个心细如发的人物。心细如发的人,眼里看到的世界,总是比别人的多好多倍。姚芙就是担心,自己做的研究,被他看出一二。

比如她从没有告诉过那位师兄,自己和原映星之间微妙牵绊的关系。但上次杨清反驳她时,直接挑明,说“你很了解原映星么”,让姚芙哑口无言。

姚芙寻思着日后出路。

她在这个世界的研究,目前的唯一参考对象,就是原映星。为了研究工作顺利,她应该紧扒着原映星才是。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姚芙心里总是有些发慌。她觉得自己的工作快要失败了,有些怕往后走,可是又得硬着头皮往后走。

倒并非原映星对她的好感度降低,或与她反目。

而是他和往日一样。

可是越是一样,越是可怕。

同人小说中,杀了望月,姚芙就能与原映星双宿双飞了。事实上,杀了望月,望月重生了;与原映星双宿双飞的宿命,更是在杀了圣女后、姚芙自己独自离开后,而被偏得十万八千里。

毕竟在望月死后,姚芙直接离开了魔教,没有回去找原映星,因为她害怕他的质问。

她躲了他很久,一直到前段时间为了云门弟子去求助他,才与他见面。

他真是让她又向往,又恐惧。

心中不定,真气在体内有些凌乱。

姚芙收敛自己的心神,不去多想,引导着真气流走。

突而,她噗的身子向前,吐出一口乌血来,胸中每呼吸一口,都感觉到沉闷。

怎么回事?!

纵是心神难宁,也不该是这样。

这是中毒了!

心中凛然,猛抓起塌侧放着的剑,想起身向门外奔去。然而一起身,就感觉到四肢的发软,让她重新重重跌坐在榻。额上开始渗出细小的汗,姚芙面上无波,心中则在想着对策。此时,门外传来不紧不慢的敲门声。

笃。

笃。

笃。

真的是特别不着急的那种节奏。

在这个时候,谁会过来?

姚芙警惕问,“谁?”

“阿姚,是我。”男声含笑在外。

是原映星。

姚芙松了口气,纵是自己受了伤,他在就好。她开口,“进来,”并说道,“我中了毒,四肢无力,胸口发闷,恐怕有人”话忽然停顿。

她看着门打开,黑衣流纹青年负手而入。

戴着半张银色面具,黑衣上的流金纹路,从衣襟一路到袖,再到腰下。腰间玉佩环撞,其下纹路流火一样暗烧着,在黑玄色中,成一只凤凰展翅之状。灯火中,半张面孔盖脸,露出来的部分,唇角带着一丝笑。

又是英俊,又是阴柔。

民间话本中惯常编排的魔教教主邪魅狷狂之风流,大概也就是这样了。

“教主”姚芙喃声。

这是魔教教主在正式场合才会穿的服饰。因太过繁琐,太过“一看就知道是坏人”,原映星很少这样穿。按他的说法是,谁出门杀个人,还要通报“我就是你们口中可怕的魔教教主”呢。原映星更喜欢不表明身份地出手,更享受无人知晓的乐趣。

姚芙已经很久没见过他穿的这样正式了。

上一次见到,还是年前教中血祭的时候。圣女在一旁祷告,他伸手从教中被判死罪的人身上取血。那时的他,也是银具覆面,在高台上,遮住的眼睛幽深冷漠,像神祇一样高大而无情。

那么此夜,原映星突然穿成一个魔教教主该有的风格,是什么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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