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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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舒莺这个人挺自来熟的,他有点儿烦。

江扬虽然跟舒莺一个班,也不熟,更没太多好感,搂住林骁:“走走走,管她干什么。”

九月末,前几天回温后下了一场雨,天气又转凉了,地面还没干,秋风瑟瑟地吹着,漫天的枯叶来不及打扫。

林骁他们走西门必然又要从26班教室前面过,还没走的男生女生隔着玻璃冲他打招呼:“班长,你今天帅得过分啊!”

秦雪仗着最近跟惊蛰关系好,陈沐阳也经常跟她说话,都敢打趣他了:“班长的眼里三分凉薄,三分讥诮,还有四分漫不经心。”

这是她为数不多的“文学素养”了。

陈沐阳被戳中笑点,拍着大腿笑起来。

林骁隔空指了指秦雪,教室里也一派欢乐。

秦雪自己咧嘴笑了半天,忽然想起来:“你把我们惊蛰弄哪儿去了。”

陈沐阳说:“我们去打球,她去干什么,当然是回家了。”

秦雪撇撇嘴:“班长,国庆能让惊蛰出来玩吗?”

林骁侧了下头:“你问她啊,我又不是她的腿,我还能管住她。”

秦雪小跑着出来,一副“跟你们这些直男说话真费劲”的表情,她说:“班长不是我说你,我每次约惊蛰,她都没有出来过。不是说自己要写作业就是说不方便。你有没有想过,是因为借住,不好意思提出门?我没叫你干什么的意思啊,我就说至少你可以口头鼓励一下。”

林骁家里为什么配司机,也是因为住在别墅区很僻静,出门步行至少二十分钟才有公交车站,步行三十分钟才有地铁站,以惊蛰的抠门程度,打车肯定是不能打车的。但要她开口说想出去玩,必然要麻烦到司机。

秦雪家里离很远,如果去接她,费老大劲,惊蛰可能更不愿意出来了。

林骁皱了皱眉头,说了句:“知道了。”

秦雪还想说什么,想了想又觉得算了。其实她也拿不准林骁对惊蛰什么态度,惊蛰和林骁虽然是同桌,但在学校交流不多,林骁作为不积极分子,不是在翻课外书,就是在睡觉,要么就是发呆,一下课就跟陈沐阳两个人没影了,而惊蛰几乎无时无刻不在学习。

林骁跟她说的话,还没陈沐阳多。

但因为陈沐阳对惊蛰很好,所以秦雪才隐约觉得林骁肯定不会讨厌惊蛰,不然陈沐阳应该也不会跟惊蛰走得近。

哎,算了算了,不想了。本来惊蛰就是寄人篱下,她多说说不定还会给人添麻烦。

她摆了摆手说再见。

-

都打了半个小时球了,林骁休息的时候,才看到阿龙打了好几通电话,他拨回去,就听见阿龙有些着急地说:“见妹妹了吗?说在门口等我,我到了有一会儿了也没找到她,电话也打不通。”

林骁豁然起身:“她去南门等你了,没看见她?”

她很胆小,如果他不在,几乎阿龙上学时候给她放在哪儿,她放学就在哪儿等着。

阿龙找得有些着急:“没。”

虽然理智告诉他不会出什么事,可能就是突然有什么事绊住了,但又免不了担心,惊蛰来南临没多久,除了学校认识的人,她几乎没有任何朋友和亲人,所以从不乱跑乱动。

最近先生和太太闹别扭,怕林骁不着调,还特意跟他交代留意一下,要是出事,他回去怎么交代。

而且他还是很喜欢惊蛰这个小姑娘的,真心担心她。

陈沐阳投了个球过来砸林骁:“少爷,刚打一会儿你就下场,你能不能玩了?”

林骁把球拨开,沉着声音说了句:“别闹,沈惊蛰丢了。”

他一边起身往球场外走,一边简单复述了一遍。

然后骂了一句:“你说她是小学生吗?我就今天没跟她一起回去。”

陈沐阳跑着跟上去:“啊?那么大个人能丢了?”

林骁不怕她丢,但想起她上课睡觉还睡哭了,不知道为什么,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眉毛不自觉拧起来,低骂了声:“操!”

江扬也跟过来了,他忍不住跟陈沐阳这呆头鹅说了句:“不是丢的事,就那胆小的,有急事也不至于不交代一声,更不会不接电话。”

再说,她能有什么急事。

陈沐阳抱了下胳膊:“操,你别吓我。”

林骁越走越快,一手把新手机从口袋里捞出来,然后低着头发消息,手指跳动飞快。

手机响了下,陈沐阳拿起手机看,班群里发了消息。

双木林:谁见沈惊蛰了,联系我一下。

双木林:麻烦了。

双木林:不知道也帮我问问,现在,我着急。

双木林:[红包]

双木林:[红包]

……

双木林:[红包]

少爷连发了二十个红包,陈沐阳忍不住卧槽了声:“这他妈真不会害她反被绑架吗?”

说着,伸手抢了一个。肉疼。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中秋快乐!!

第17章 奉劝(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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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那几个红包的福, 放假前各班级群还有校园群里都飘荡着寻找沈惊蛰的消息。

26班的人都摸不着头脑,其他班更别说了,甚至高二高三都在问, 沈惊蛰是谁,干什么了,为什么找她。

不过奇怪的是, 重赏之下,最初十几分钟也没人知道。

只有一两个人说走的时候看见她就在南门。

她一向不怎么显眼,安安静静的, 不和林骁在一起的时候, 很少有人会特意注意她。

阿龙去找学校要了监控, 可惜惊蛰站的地方有一个巨大的遮阳棚挡住了视线,最开始能看到一双脚, 后来她挪了一下,就看不见了, 也看不到她什么时候走的。

他给先生和太太打了电话,到这个时候,已经犹豫要不要报警了。

国庆节前的傍晚热闹非凡, 街上到处都是人,放假了的大学生们混着中学生, 入目都是年轻的面孔。

林骁表情严肃,陈沐阳叉着腰跟在身后:“操啊,这到底怎么找, 报警吧?”

林骁喉结滚动了一下。

江扬问了句:“不超过24小时, 能报失踪吗?”

陈沐阳摇了摇头:“她算未成年吧?”

江扬又说:“可是满16岁了。”

……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林骁都没听,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

不知道怎么, 忽然想起沈惊蛰第一次来家里的场景,那天天很晚了,他们飞机也晚点了一会儿,孙姨老早就说:“先生要回来了,林骁你收拾收拾下来吧!”

收拾什么呢?为什么要下去等着?

手机滴滴滴响了好几下,都是父亲在给他打预防针,一条一条都是大道理。

他瞥了一眼,全当看不见,烦躁得很。

车子驶进来的时候,他才慢吞吞晃悠着下了楼,林正泽老远就警告似地看了她一眼,意思是你不要乱来。

说着,手机响了,他匆匆说了句:“这是我儿子,林骁。”然后指着他,“过来帮忙。”

他走到一边去接电话了,阿龙从车上下来去开后备箱,冲惊蛰鼓励地笑了下:“太太不在家,她说让你把这里当家,不要客气。”

或许是阿龙的声音显得亲切,惊蛰笑了下。

她眼睛被院子里的灯映得很亮。

那时她站在车旁,在他去之前,没有挪动一下,眼神一直往林正泽那里飘,就好像后来每次遇到拿不定主意的事都会看他一样,是一种没有安全感的下意识反应。

他其实并不讨厌她,只是讨厌家里突然多个人,也不太喜欢林正泽独断专行的行事风格。

于是看她横挑鼻子竖挑眼,但即便是这样,也挑不出来什么毛病。

于是这一刻的林骁,含着百分之二百的愧疚和自责。

他就应该多问一句她哭什么。

又或者……跟她一块儿回去。

-

惊蛰觉得自己可能梦还没有醒,她看到有人拿了一本书,书的背脊上印着沈X栖三个字,中间那个字没看清,但她觉得应该就是“沈寒栖”。

她母亲就叫沈寒栖。

户口本上原本叫小七,沈小七,考上大学的时候,奶奶去带她更改的名字,她自己取的。

所以户口本上,是沈寒栖,曾用名:沈小七。

奶奶叫沈九,并非行九,只是出生那天,是正月初九,母亲出生那天,是五月七。

惊蛰小时候问,为什么她没有叫沈十三,她四月十三出生。

母亲就笑着说:“哪来那么多为什么,你怎么这么多为什么?小问号精?”

很多事是没有答案的。

惊蛰像是被蛊惑到了,抬步走了两步,想叫住那个人,借来那本书看一看。

她小跑着跟了上去,可是校门口车况复杂,她跑得很快也跟丢了。

她站在拐角处愣怔好一会儿,终于才觉得自己梦醒了,她揉了揉脸,仰头看了看天空,秋日的南临,天空高远辽阔,风从皮肤擦过,带着沁冷的寒意。

这里不是落阴山,不是那个小山村,也不会有一个叫沈寒栖的人。

而且沈寒栖,已经去世十年了。

惊蛰叹了口气,回身往回走去。

想打个电话给阿龙师傅,但是一摸口袋,手机没了。

她茫然无措地把自己浑身上下找了一遍,可是毫无发现,于是开始漫无目的顺着街道走,尽管心里明白被偷的可能性很大,但仍旧抱着几分:万一只是掉地上了呢?

她走得稍微远了些,回去要逆着人流,但她记得路,她的方向感和空间感都很好,在密林里都不会迷路,来南临各种不适应,只是心理上的不适应而已,离开了固定的路线,她才发觉自己对这片已经非常熟悉了。

只是她没有想到会有人过来搂住她的脖子,是一个同龄或者年纪稍大她一点的女生,穿着普通的牛仔裤和长T恤,T恤扎在腰里,露出略显得宽大的胯部,披肩发染成金黄色,五官精致小巧,她比惊蛰略高一点,搂住惊蛰的脖子的时候,低着头跟她说话:“林骁叫我来找你。”

惊蛰本来在挣扎,听到林骁的名字才安静下来,抬头“嗯?”了声。

女生身边还跟着两个女生,都低着头在看手机。

女生的笑容还算温和,略略松开惊蛰一点:“不好意思啊,看你挺可爱的。”

惊蛰还是看着她,不说话。

心里很乱,乱得分不清头绪。

街上人来人往,惊蛰没觉得害怕,只是觉得有一些怪异,直勾勾盯着对方,刚刚她才跟林骁告别,他接了她的兔子,看起来挺喜欢,然后他去打球了。

“去那边吧!我请你喝柠檬水。”她指了指路边一家奶茶店。

惊蛰摇了摇头。

她们僵持了至少十分钟。

女生大概有些头疼她的防备心,按了下脑袋:“这样吧,我口渴,还很累,你陪我去喝杯饮料,我跟你说几句话行不行?”她看向惊蛰,“我就不自我介绍了,就帮林骁传几句话而已,毕竟你是个女生,有些话他不方便直说。”

惊蛰最终点了头。

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看了看马路,觉得这条街道还是很陌生。

“帮我打个电话。”她跟对方说,女生点点头,冲隔壁女生要手机,那女生抬头看了惊蛰一眼,“等会儿,在打排位。五分钟就好。”

女生看向她,抱歉地说了声:“没事,我就跟你说两句话而已,一会儿就结束了。”

惊蛰有些着急,她犹豫了,但女生扯住她:“光天化日,我能怎么着你啊?”

女生说了什么,她没有仔细听,大意是说林骁其实很讨厌她,但因为父母的原因不得不迁就她,他其实很烦。

“你以后还是少麻烦他吧!他家里肯收留你已经是很难得了,你不要消耗他的耐心,让他更讨厌你,懂点分寸,知道吧?”

惊蛰脑子嗡嗡作响,看了眼依旧在打排位的女生,最后问了句:“可以借用一下你的手机吗?”她着重强调了“你”字。

女生愣了下,然后从包里找出来手机,把手机解锁递给她。

惊蛰打开电话页面,输入了一串数字,然后沉默两秒,把手机页面冲向她,目光看着对方:“你没有存林骁的电话号。”

所以你们真的是朋友吗?

女生抿了下唇:“现在谁还打电话啊,土不土。”她试图夺回手机。

惊蛰移动了下手:“那我打给他,我想听他亲口说。”

“他还不是顾忌怕伤到你,你何必呢!”

惊蛰摇摇头:“我没有那么强的自尊心,我想跟他面对面沟通这件事。”

女生突然扭头跟身边两个女生对视了一眼,边上一个女生突然站起了身,扯了黄头发一下:“走啦,都跟你说不要管这种事了,出力不讨好,你看她什么态度,怪不得林骁不待见她。”

黄头发拿回手机,说了声:“好吧,我也懒得管了,你想听他自己说就去呗!”

三个人起身走了。

惊蛰眼珠缓慢地转动了一下,然后才深呼吸了一下。

大约是那个梦做得太难过,她到现在都有些意识不清,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跟过来,她狠狠地搓了下脸,低着头再次翻了下书包。

明明刚刚,还在书包侧袋里的。

玻璃门被豁然推开,风铃声急促地响了一声,服务员说了句:“欢迎光临。”

“抱歉,我只是来找人。”

惊蛰听到声音豁然抬头,就看到林骁阴沉着一张脸走进来。

五分钟前林骁接到消息说有人说在怀明街好像看到她了,有人跟她一块儿,一个女生,穿着一件牛仔裤和粉紫色长T,染了金黄色的头发。

附中不允许染头,有些同学天生发色浅都要打给家长确认。

外校的人。

惊蛰来南临这么久,没亲戚,认识的人极其有限,林骁一瞬间脑补了很多,比如诈骗、拐卖……

她大约在山里长大,从小到大没有太复杂的人际关系,甚至都没见过多少人,所以极其单纯,说不定很容易上当受骗。

他几乎是跑着过来的,进来却见她好好地坐着,只是脸色很差。

很恼火,说不上是在恼火什么,只是觉得胸口像是烧了一把火似的,很想逮着她狠狠骂一顿,可看见那张脸,又骂不出来,于是他脸色也越发差了。

惊蛰表情有些愕然地看了他很久,说的第一句话是:“哥,手机丢了。”

她眨了下眼,眼泪倏忽掉下下来,从来南临这么久,哪怕是生病发烧到近四十度那天,都没有哭,这是他第一次见她哭。

因为丢了个破手机。

他想骂她一句缺心眼,转念又觉得她可能是觉得丢失贵重的东西太自责,她一向是个很勤俭节约的人,又或者……是贫穷。于是出口就成了:“丢了就丢了,一个不要的手机而已,我妈早就想给你换新的了。”

陈沐阳和江扬跑得慢,两个人第一次见少爷跑这么快过,体育课跑八百米都没这么卖力。

陈沐阳这会儿才进来,说:“就是,丢了就丢了,你躲这里干什么,司机和……找你都找疯了,都要报警了。”

惊蛰听到报警豁然站了起来:“我没事……只是刚刚一个女生叫我,她说是你朋友,要带话给我,我就……”

林骁皱了皱眉:“你认识她吗?她说什么你就听啊!你是小学生?我有什么话我不当面给你说,我需要再找个人给你传话?”

惊蛰想解释,又觉得这件事的确很傻,她可能只是脑子不清醒,她张了张嘴,最后只是说了句:“对不起……”

她头昏脑涨的,又或者有那么一瞬间,她的确是觉得林骁可能……很讨厌她,所以才想听一听。

陈沐阳拍了拍林骁:“够了够了少爷,她也不是故意的,人没事就好。倒是那女的谁啊?搞什么!”

学校旁边,堂而皇之的。

江扬没进来,他在外面联系了阿龙和林叔叔,这会儿推门进来说:“你爸妈本来要来,听说没事就改道回家了,阿龙的车还在南门停着,我让他去西门了,东西还落在医大操场,这边近,我们一会儿绕过去一下。”

林骁“嗯”了声,冲惊蛰抬了下下巴:“下不为例,回家吧!”

四个人一起出门,路上的人已经开始稀少了。

好像只是一瞬间,天就暗了下来,风吹在脸上更冷了。

林骁走在前面,低头看着手机,听陈沐阳盘问惊蛰到底怎么回事。

惊蛰略去看到有人拿印着母亲名字的书的情节,只是说自己要来这边买文具,然后想跟阿龙交代的时候发现手机丢了,紧接着又碰到一个金头发女生。

陈沐阳陡然骂了句脏话,“这人脑子有病吧?”他不用问都知道,不可能是少爷的朋友,林骁臭毛病是一大堆,但不至于没品到交这种朋友,更不可能让人传这种话。

江扬也戳了下林骁:“你最近跟人结仇了啊!”

林骁扯了扯唇角,没什么情绪地说了句:“不用结仇,光我这张脸就挺招人恨的。”

这时候了还不忘自恋,陈沐阳撇撇嘴,“但是倒霉的是惊蛰,这件事你得负全责。”

林骁发出一声无意义的哼声,低着头看手机。

陈沐阳的手机又响了,打开就看到少爷的英姿。

双木林:[红包]

……

双木林:[红包]x10

双木林:找到了。

双木林:谢了各位。

双木林:但我奉劝个别人小心思别太多,不然别怪我打击报复。是谁谁自己心里清楚,自己对号入座。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没有三更了宝子们,但明天也是双更哦~

第18章 过敏(二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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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曼接到阿龙电话的时候正在店里坐着, 跟蒋洁两个人分喝一壶咖啡,煮咖啡的店员问她们新的豆子怎么样,她撇撇嘴:“酸。”

蒋洁喝了一口, 也摇摇头。

店员有些沮丧地摊了下手,意思是:老板真难搞。

不过她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着说:“我再去挑一批。”

至少薪资待遇优厚。

另一个经理拿来了书目, 她列了两个方案,其中一个是做一个主展示柜,放上一些精挑细选的书, 书目上的书邢曼扫了一眼, 大多都没听过, 给不出建议,于是递给蒋洁, 蒋洁也扫了一眼,“那就这样吧!加一个杂志架。”

经理欠身:“好的老板。”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 生意还可以,但是盈利几乎要与投入持平,照这个情形, 等倒闭也回不了本,还没有头绪, 但两个人并不着急,烦恼了一会儿,就开始商量晚上去哪里消遣。

她抱怨了一句:“生活里没有那些糟心事就好了。”

然后接到阿龙电话, 她听他说惊蛰不见了的时候, 有一瞬间觉得荒谬,那么大一小孩,能丢了不成?

转瞬又心一惊, 那么大一小孩,真丢了怎么办?

她对养孩子没有多少心得,小时候林骁她都不怎么管,反而林正泽照看多一点,大了一点甚至直接丢给他姥姥,她母亲对她意见很足,对外孙倒是宽容和善很多。

林骁在姥姥家里待了很长时间,她和林正泽都是周末才去看他。

惊蛰带回来那天,晚上在房间里林正泽给了她一块儿蓝色的方格手帕布,布里包着不少东西,有一张银行卡,有个存折,都很旧了,还有一点现金。

她有些不解地说:“这是什么?”

银行卡不知道有多少钱,存折上是五万,叠得整齐的现金,目测只有两千多块钱。

林正泽神色有些唏嘘:“老太太给的。”

她拖长音“啊——”了声,“你也好意思拿。”

对于她来说,这点钱实在不够看的,她虽然起初对林正泽带小姑娘来家里有些微词,但对她来说,养个小孩真不至于还要从一个乡下老太太那里拿钱。做好事就做个彻底。

林正泽忽然严肃看了她一眼:“别这么想,老太太的诚意,她是真的走投无路,才把孩子托付出来的。”

倾其所有相赠,希望你能感受到我对她的珍爱,也请代我好好待她。

邢曼那时只是撇撇嘴,以为只是穷苦人莫名奇妙的自尊心。

她这会儿愕然看了会儿蒋洁:“要不要报警?”

蒋洁也有些懵,好半天才定了下心神:“你先过去一趟吧!”说完喟叹一句,“万一出事你怎么跟人家长辈交代。”

是啊,怎么交代。

照顾一个孩子,哪里是给她吃穿那么简单。

林正泽更是一身冷汗,他比邢曼的责任心更重,是他主动上门的,是他亲自去接的惊蛰,也是他亲口对老太太说:“你放心的。”

他正在开会,很重要的一个会议,他想也没想就中断了。

路上他一直在扯领带,觉得透不过气,不停在打电话,脑子里构想无数的解决方案。

听到电话里说人没事,只是意外的时候,他才长长舒一口气,没觉得劫后余生,反而有一种后怕。

因为想起阿龙支支吾吾说的那句:“会不会是因为您和太太最近闹别扭?她最近情绪挺不好的……”

尽管做好了一切的心理准备,他还是把代别人照看孩子看得太过于简单了。

他甚至再一次体会到自己作为一个父亲的失职,他一直不知道林骁在反感什么,只是这时才想起来之前林骁无意说的一句:“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你有空带我?别到时候谁也顾不上,还要丢给我。”

到家的时候,邢曼已经在了,他看了一眼她略显得沉重的脸色,怕两个人又吵架,也不希望惊蛰刚来就因为两个人脑别扭对这个家感到害怕,说了句:“这些年我也知道你不好受,我也想替你出口气,但我不是那个性格,做不出来太过激的事,我只是想着,怎么着都是你堂弟,你每次嘴上说着不在意他们,每次受冷脸,还是难过。这些年你没能跟家里处好关系,有我一半责任,我也一直很自责。”

她怎么会不懂,她一向知道他是个心很软的人,只是……

她说:“我不该冲你发脾气。”

她比他更自责,一直以为她的家庭带给他的偏见和伤害太多了,她其实不是在生他的气,只是在气自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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