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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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坐在车后座握着奶奶的手,眼眶一直红红的。

送奶奶进了高铁站的检票口,看着奶奶身影彻底消失不见,林骁才扯了一下惊蛰:“走了。”

惊蛰扯住林骁的胳膊挡住自己的脸,怕林叔叔和邢曼阿姨看到她满眼的泪。

觉得自己很不争气,从小到大,她都很少哭,但每次见奶奶,总觉得自己难受得快要背过气了。

林骁顺势抱了她一下,拍她的背:“再坚持一年,很快就过去了。”

很浅的拥抱,依旧一触即离,快到惊蛰来不及别扭,她只是擦了擦眼泪,点头:“嗯。”

林正泽让阿龙也买了票陪老太太回去了,让他务必安全送老太太回家。

公司还有很多事,林正泽的司机甚至专程来高铁站等着,就等他一忙完就把人接走。

邢曼过去嘱托跟着司机来的助理记得提醒林正泽吃晚饭,一回头就看到自己儿子在趁人家心情低落的时候暗戳戳抱人家。

她一瞬间喊人也不是,不喊也不是,最后只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低头看手机。

她对着手机跟蒋洁说:要是你儿子有早恋的苗头,你会不会揍他。

蒋洁一下子就抓到了重点:你儿子看上谁了?

邢曼:就……不该看上的。

蒋洁:我懂了。那这就不是你揍不揍的问题了,你家老林不拿皮带抽他啊?

邢曼:我警告过他了,但显然他有点上头。所以我犹豫要不要给他来点狠的。

蒋洁:陈小红我可是揍过的,越揍越觉得情比金坚,邻居啊,防不胜防啊,你家这个都住在一个屋檐下,更没辙了。

邢曼:我一把年纪了,为什么要让我受这种良心的谴责。要是不管我都觉得对不起老太太,你不知道昨天老太太一个人从山里找到家门口,还带了好多东西,我当时看到眼泪都快流下来了。老太太一辈子呕心沥血受过太过苦,你说林骁这倒霉儿子把人家姑娘带偏了,我这当妈的岂不是万死难辞其咎。

蒋洁干脆回了个电话过来,在电话里嘲笑她竟然还有良心这种东西,邢曼年轻的时候爱玩爱闹,人生信条就是,遵纪守法,此外自由至上,在蒋洁眼里,邢曼不怂恿儿子勇敢追求爱就不错了。

邢曼忍不住也笑了,大约是被林正泽影响了,她还年轻的时候,思想在那个年代其实偏向西式,加上留学,受影响挺大,那时候谁也没想过,有一天她会找个像林正泽这种人当男朋友。

规矩严谨到有些呆板,当初蒋洁还极不乐意,说她就是没见过这种类型的,将来话都说不到一起去,铁定要后悔。

没想到最后竟然也走了这么远,他被她影响得沾了些浪漫,会因为她喜欢仪式感而主动配合,而她的自由至上,也不知不觉没那么至上了。

有些事情并不觉得有什么,却会因为他在意而不去做。

喜欢是一件很神奇的东西,它会让你放肆,也会让你收敛。

喜欢的过程,仿佛是另一种自我塑造的过程,很奇妙。

邢曼:“我觉得自从惊蛰来之后,林骁也变了挺多的,我其实应该感谢妹妹。”

蒋洁也沉默片刻:“我突然有点后悔对她母亲的偏见。”

惊蛰身上其实有沈寒栖的影子,她一直觉得惊蛰是改良版的沈寒栖,但其实沈寒栖是沈寒栖,惊蛰就是惊蛰,没有谁是谁的影子。而她之所以对沈寒栖抱着偏见,其实是一种微妙的嫉妒。

有些人什么都不干,都会让别人自惭形秽。

于是蒋洁扯了下唇角:“你还是看着点吧!人家是你儿子的缘,你别成人家的劫了。”

邢曼忍不住叹口气:“其实我觉得他俩好配,但我不能说,我要绷住,不好好学习,我家那个小废物只能靠脸了。”

蒋洁也想起自己的女儿,忍不住笑了下:“当妈真难当。”

邢曼撇撇嘴:“可不是,纠结死我了。”

林骁带着妹妹过来,邢曼才挂了电话,摸了摸惊蛰的头:“别伤心了,阿龙会送奶奶安全到家的。”

惊蛰点点头:“谢谢阿姨。”

邢曼越看越喜欢,眯着眼笑着再次摸她的头:“真乖。”

林骁一上车就要往惊蛰旁边坐,被邢曼薅前头去了,眼神警告他:少暗戳戳的。

林骁轻哼一声,坐上副驾驶,他闭上眼假寐,脑子里都是刚刚那个拥抱,她身上是浅淡的橙花香,大概是因为最近换了新的沐浴露和洗发水。

她哭起来眼睛鼻头都很红,但很少哭得没形象,顶多就是有点哽咽,反而看起来更可怜,有那么一瞬间他很想狠狠抱住她。

他陡然睁开眼,唾弃地翻了自己一个白眼。

什么出息。

原来喜欢真的是藏不住,压在心里都快要爆炸了。

他都计划离她更远点了。

陈沐阳突然发消息给他。

耳东陈:卧槽卧槽卧槽,少爷劲爆消息,才子表白了。

耳东陈:就昨天中午,据说表白完俩人还有说有笑从图书馆出来了。

耳东陈:不会成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

这章四千五~

这章还是前二百红包吧

第48章 乾坤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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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骁眉头紧皱, 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一股无名火。

不是因为被人捷足先登,只是觉得事情因为外力而突然超出控制了。

前天就已经期末考完了,昨天在学校里留了一天, 各科老师给大家讲了一下接下来一年的复习安排, 为了他们回去的十天也不至于无事可做,有想法的同学, 就已经可以先做准备了。

即便没想法, 也提前让大家有个心理准备。

高三一年是个硬仗, 对于基础薄弱的同学, 第一轮复习还有翻身的机会,对于基础不错的同学,能不能稳中求进, 精益求精, 尚是未知数。

周不言选刚考完这个时候告白,想来是刻意的,但林骁仍旧觉得有些愤怒, 就好像自己小心翼翼守着一株花, 碰也不敢碰, 有人上来拿手薅了下。

毫不怜惜。

甚至很可能对方还觉得够小心了。

但本质在于,他就不该上手。

可恼怒完, 忍不住又想, 惊蛰是什么反应。

答应了?还是没有答应?

他陡然惊觉,他以为回避就好, 但这压根儿不是他和她两个人之间的事。

林骁不会表白,但或许“周骁”会,就算没有周骁也可能会有李骁张骁。

她身边总会有人, 朋友、同学、老师……各种各样的人,包括可能出现的爱慕者。

而他也不过是其中一个。

他的退让,简直是在把她拱手让与人。

陈沐阳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如何,他这情报是从朋友的朋友那里知道的,不是谣传,已经好几个人看见听见了,但都没听到具体的,甚至还看到两个人从图书馆出来的时候还在谈笑风生。

陈沐阳说:“真的,少爷,我觉得就算拒绝,应该也是那种等我高考完再说那种拒绝,不然不可能如此和谐的。”

以他有限的感情知识来说。

心理再强大的人,表白被拒绝也很难心平气和跟对方谈笑风生吧?

林骁不想听他瞎猜,扣了手机,闭着眼,脑子里乱七八糟的。

后视镜里看惊蛰,她低着头一直在出神,表情看不出来什么。

他努力回忆了一下昨天放学的时候两个人的对话,好像也没有什么。

这些天他很少关注她,以至于听到周不言表白,他甚至有点恍惚,觉得是不是搞错了。

他确切来说就近距离见过周不言两次。

一次是运动会的时候,他从对方面前把惊蛰拉走了,有些时候,直觉真是够灵敏。

一次就是图书馆,四目相对的时候各自敌意明显,但他却没放心上,因为直觉惊蛰对他很礼貌客气,并不像有什么。

而且惊蛰还要备战高考,周不言马上就上大学走了,表白的概率似乎很低。

但他对周不言并不了解,并不知道他到底会干出什么事。

他有些后悔,后悔当初没有直接把这个麻烦解决了,明明都已经看到苗头了,哪怕多问惊蛰几句,也不至于如今两眼茫然。

他给陈沐阳连发了十个红包:去问。

耳东陈:我试试,说实话我能问的都问了,真没人知道。

耳东陈:还有……

耳东陈:你这个口是心非的狗男人!!!

耳东陈:呸。

下了车,邢曼降下车窗冲两个人挥了挥手,然后直接掉头走人了,她也还在忙着。

就算不忙,也很少在家里。

她从小到大就没有多陪陪孩子的这种想法,林骁也没有这个需求,小时候偶尔也会觉得不开心,但人生总是有这样那样的缺憾的,没有人可以做到事事顺心,大体还算顺心,就已经是极难得的了,这句话,还是母亲告诉他的。

她每天都有很多“歪理邪说”“人生箴言”,这是她的快乐哲学。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套生存哲学,他的生存哲学原本包括不要太在意别人,会显得不酷。

但就像是邢曼也会因为没能多陪陪他而愧疚一样,他也会有不想在意也没办法不在意的人,没有任何一套哲学可以一以贯之。

总有人和事会打破你的坚持和习惯,人生来就是破碎的,你一片一片把自己拼凑完整,然后被打碎,循环往复。

现在,沈惊蛰把他打碎了。

惊蛰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哥?”

林骁回过神,看她一眼:“干嘛。”

她本来很伤心,但很快就恢复好了,她说:“我问你,期末考怎么样。”

他记得自己高二上学期承诺她进一班,结果期末名次直线下滑,这一次,他依旧不能保证,于是蹙起眉头:“不知道,感觉不太好。”

惊蛰点点头,似乎并不意外,成绩起起伏伏很正常,他这学期的成绩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尽力就好。”惊蛰说。

林骁“嗯”了声。

但有点想听她埋怨他不争气。

说不定他能打个鸡血。

两个人一同靠在玄关换鞋,惊蛰不由想起来昨天放学回来,自己因为着急解不开鞋带,林骁蹲下身帮她解鞋带的事。

迟来的有点不好意思。

稍微长大一点,奶奶都不会帮她系鞋带了,在惊蛰眼里,这个动作太过于亲昵了。

亲昵到……有点越界。

惊蛰忍不住想起学长来,他昨天,给了她一封信,笑着说:“打开来看看。”

那时候她并未料到里面是什么,如果早知道,她不会看的。

任何关系的越界,都会让人苦恼。

惊蛰害怕是自己太敏感了,于是狠狠抿了下唇。

林骁换好了鞋,站在那里等磨磨蹭蹭的她。

惊蛰倏忽抬头看他一眼,意思是:有事吗?

林骁才意识到,自己没必要等她,于是临时着补一句:“要写作业吗?”

惊蛰点点头,站得近,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淡淡的橙花香,和她的沐浴露洗发水一个味道,但又不太一样,她觉得有些焦躁,甚至于呼吸不畅。

于是忍不住后退了半步。

过了今天,假期就剩九天了,九天很快就过去了。

他们发了二十六张卷子,平均一天要做近三张。

“一起吧!”林骁说。

所有班级的卷子都是一样的,待在家里很难调动起写作业的情绪,甚至即便只有十天假,还会有人去学校的图书馆学习,就是为了敦促自己别偷懒。

她想,林骁可能是希望两个人能互相监督,或者互相商量一下,于是她点了下头:“好。”

他们坐在二楼的休息室里,百叶窗半开着,夕阳渐渐沉没天平线,橘红的霞光慢慢变成灰紫色,继而变成深沉的蓝。

外面的路灯亮了,天上的星星缀在路灯头上。

夜晚寂静无声。

就连笔尖摩擦纸面的声音,都“震耳欲聋”。

或许是太闷热了,林骁扯了好几下领口。

孙姨进来几次,给他们添水,或者放些水果和点心。

两个人各自低头做题,原本以为会商量,到最后谁也没说一句话。

惊蛰做完了一套理综和一张数学卷子,林骁写了一套英语和一套数学。

两个人的数学卷子也不是做的同一套。

林骁熟练地在不会的题目上做上记号之后,抬头看到惊蛰低头在草稿上验算,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从那个恨不得一道题一问她,问了也不一定能听懂的人,听懂了也不一定下次还能做对的问题学生,进化到可以脱离她的帮助也能顺利完成作业的人了。

学习是痛苦的,因为痛苦而不想开始,也常常想放弃,但因为痛苦,在取得进展的时候,成就感也是加倍的。

那种满足感并不单纯来自于成绩。

就算现在没有惊蛰,他也不会放弃努力了。

他有点享受这种感觉,不是为了追赶她,而是不断超越自己,变得更有底气。

“惊蛰。”他叫了声。

她抬头看他:怎么?

林骁拿笔敲了敲桌面,抬了下下巴:“歇会儿,出去走走?”

惊蛰抬头看外面,透过窗子看到深黑的夜幕,这么晚了,她掐了下眉心,点点头:“好啊!”

他们带上了朵朵,朵朵很久没有和惊蛰还有林骁一起散步了,它快乐地撒着欢,林骁挺喜欢宠物猫猫狗狗,但没有跟它们玩乐的乐趣,朵朵倒是很喜欢他,每次都很气愤他不理它,这会儿甚至拿脑袋撞林骁,林骁踉跄了一下差点跌倒,惊蛰抬手扶了他一下,他原本可以稳住的,但他没有,他只是在撞到她的时候,低声说了句:“抱歉。”

任由惊蛰手扶在他腰上,夏天的衣服薄薄的一层,她甚至能摸到他的肋骨,于是仓促收回手,去揪朵朵的项圈,拍着它脑袋说:“别闹。”

林骁看着她明显不好意思欲盖弥彰,低声笑了下。

他想问一问她和周不言怎么回事,可两个人走了半个小时,也没找到开口的契机。

回去又做了半套卷子,各自就去睡了。

剩下的九天过得很快,醒来就是背书做题,闲下来就去散散步,惊蛰给花园里的玫瑰做修剪,偶尔剪下来的花朵做装饰,林骁经常会问她要一枝,仿佛是送给他的。

那种暗戳戳的小心思,多到藏不住。

后来她甚至会主动递给他一枝,他会故意拖延几秒,等着她不解地把花往他面前递一下,然后专注听自己的心跳。

周不言离他的生活很远,意味着离惊蛰应该也很远,但就像是埋进来一根刺,她到底刺没刺到不知道,倒是扎得他很疼。

他一会儿想把周不言找来揍一顿,一会儿想把惊蛰抢过来。

一会儿觉得肯定没什么,一会儿又觉得不可能没什么。

他偶尔相信自己了解惊蛰不会早恋,偶尔又诘问自己,说不定她心里有他,告诉周不言等毕业呢?

他并不想纠结这些,只是脑海里的念头来回闪烁,并不太受控制,毕竟想这些问题不像数学题一样有一定门槛,随便脑子转一下就可以转出来一百八十个弯。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脑容量这么足。

他在开学前一天生病了。

发烧,浑身疼。

当然之所以病了,一半是吹空调吹多了,一半是装的。

毕竟发烧三十七度六,并不足以让他要死要活。

他下楼去找药吃,惊蛰在楼下跟孙姨商量明天的早饭,看见他,她探头问了句:“哥,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他一瞬间变得脆弱起来,扶着额头,轻轻摇头:“我没事。”

惊蛰便走了过来,伸手在他头上一探,“发烧了。”

她表情一下子有些紧张:“要不要去医院啊?”

他虚弱摇头:“没事,吃两片退烧药就行了。”

于是看她去翻医药箱,他就势蜷缩在沙发上。

她拿了药又去帮他倒热水,半蹲在沙发前拍他的胳膊,轻声说:“把药吃了。”

他装模作样闷哼一声,耷拉着眼皮看她:“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孙姨也说:“要不我来照顾,妹妹去学习吧!”

林骁眼神饱含脆弱和希冀地看着她。

惊蛰摇摇头:“我作业已经写完了。”

然后扬声对孙姨说:“没事,我来就行。”

林骁扯了下嘴角,抬手递给她:“拉我起来一下,我没力气。”

惊蛰握住他手的时候,他悄悄握紧了些,然后起身把药喝了。

他觉得自己有点卑鄙。

他甚至想喊周不言过来看看。

就算你暂时占了位置,我迟早也得把这墙角给挖穿。

第二天去学校,班主任为了鼓励他们,引用了一句历年来的爆款励志语:“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马。”

林骁感冒还没好利索,意识混混沌沌的,听到这句抬了下头。

然后挑了下眉,缓慢点点头。

是的,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马。

是吧?学长。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

尧尧(已黑化)

哈哈哈评论区看到的,太好笑了。

宝子们,对不起,我每天都在尽力早点更,但我作息调不过来,我就码字时间也调不过来。每次连载到后期,我作息一整个都是乱的。大家不要等嗷,可以早上来看,不请假就肯定会更的。

这章二百个红包。

第49章 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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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算是提前返校, 并不算正式开始上课,学校总归还有点儿人性,正式开课前, 早晚自习并不强制。

而且正式开课, 就要全部住校了。

期末考的成绩返校一周后才出来。

林骁突然有点儿紧张, 虽然明知道希望不大, 可还是抱着一点儿希望。

万一去一班了呢?

人总有一种错觉:虽然我没有把握, 但我就是那个万分之一的幸运儿。

成绩单张贴出来, 他故意没去看, 磨磨蹭蹭到别人都看完了, 他才去。

人果然不能抱着侥幸心理, 他看到自己年级排名的时候,苦笑了一下, 失望谈不上,预料之中, 可还是会怅然一下。

每个班级五十个人。

他考了年级64名, 二班。

已经算是超常发挥了, 他安慰自己。

但仍是不免有些可惜, 如果再尽力一点点……或许就进了。

他兴致缺缺地做题,然后听到有人来传消息:“哎,班长, 你妹妹好可惜啊。掉到五十一名, 这也太太太搞心态了吧!”

一名之差,一步之遥。

偏偏是分班考。

林骁愣了会儿, 那就是说,两个人一个班?

可并不觉得开心,惊蛰这学期差不多能稳定在前三十, 以至于他刚刚甚至都没想过去打听她成绩,突然掉到五十一,她肯定很难过。

更可惜的是,就差一个名次。

前几个班的教学水平并不会差什么,但很容易影响心态,他太知道那种突如其来的下跌有多打击人,更何况惊蛰是那种稳扎稳打的人,她对期末考尚算有把握,似乎就是一场发挥正常的普通考试。

当有把握的时候,名次却下跌,很容易自我怀疑。

他狠狠皱了下眉,虽然明知道跟周不言关系应该不大,但还是忍不住骂了他一句。

自己考完了,倒是去祸害别人。

大概是学习好到一定程度的人都自负却没有同理心,以为自己不会被外物影响,就觉得别人也不会。

他胡思乱想着,俨然已经开始乱开炮了。

成绩下来的当天就分了班,整个教学楼乱成一锅粥,有悲有喜。

林骁搬着自己的桌子往前挪了两个班,从四班出来,不少人欢送他。

从后门进二班的时候,惊蛰正好从前门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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