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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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她怎么取舍?命运的峰回路转,也许只在入建安这一条路上了。她咬了咬牙,“全看造化吧,若我有幸,则能救下我孃孃和高斐,怀中的孩儿也会安然无恙。”

他见她坚决,便不再劝阻了,转头唤博士,请他弄一套寻常的男装来,让她换上了好赶路。

她 绾起头发,绑上了裤腿。上次逃出瑶华宫后学会了骑马,现在正可以派上用场。不过跑得不急,毕竟自己的身体要自己小心,颠腾得太厉害了,也怕孩子有好歹。极 辛苦的时候又在想念他,等见了他,一定要好好诉苦,把满腔的委屈都倒出来。古往今来的皇后,有哪个像她这样命运多舛?废便废,即使是赐死,也不必受这么大 的罪。索性失宠了,没有指望便罢了,可她明明和官家爱得正盛,却要遭受这样的折磨,凭什么呢!

北风吹进眼里的时候,把泪水都带走 了。离建安越近,她便觉得希望越大。她甚至有种预感,觉得官家就在不远处,要不了多久便可夫妻团聚。她在建安城中长大,好多地方都相熟,待入了城,如鱼得 水,肯定有办法摆脱崔竹筳。届时就找个地方藏匿起来,一心一意等着官家。他一个月不来便等他一个月,一年不来便等他一年,总有一天能等到的。

第82章

通渠连着钱塘江,随潮涨潮退或盈或亏。钺军在入城的闸口投了大量的砒霜,砒霜随潮涌进建安,待得退潮的时候,水面上带出不少的死马死羊,看来这一计是奏效了。

距离投毒到今天已经五日,城里的百姓和绥军都陷入了恐慌。看见的不过是牲畜尸首,中毒的人未必没有。二十万绥军在城中要吃喝,连水都不敢轻易饮,再顽强也坚持不了几天。

钺 国作战比重文轻武的绥国要有经验得多,扰敌不是一两次,今天闹闹这里,明天闹闹那里,看着很大的阵势,其实不费什么兵卒。渐渐绥军有点不耐烦了,几个将领 站在城楼破口大骂,换来钺军的哄然大笑。他骂由他骂,也不回应,笑完了拍拍屁股回营,半夜的时候故技重施,绥军不堪其扰。

次数多 了,往往就不当回事了。大将军元述祖见时机成熟了,报今上求裁度。得今上首肯,环城的火器都准备就绪,元将军高立于营门前,一声令下,四面同时砍断牵制的 绳索,只见漫天的火球带着惊人声响呼啸飞过,瞬间在建安城上方集结成了密密匝匝的网,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迅速坠落,所到之处,烈焰滔天。

城中百姓的惊惶哭叫随风传来,今上在一旁观望,看撞车载着丈余粗的撞木向城门攻去,铁叶包裹的木首狠狠顶在城门上,几乎可以想象出垛墙上绥军的恐慌。

他仰头看,火球飒踏,如同流星。燃烧的火焰像一面薄而顽固的旗帜,在风里招展,声势浩大。

今晚应该能破城了,毁灭性的,但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他要拿住建帝母子,他们在他手上,皇后就有了目标,就一定会来。至于城中的百姓,现如今是顾不上了,和这座城一起毁灭,也许就是他们的宿命吧!

录景执剑在一旁保护他,一面问:“攻克绥宫后,官家可要前往?”

他静静站着,火光笼在他眉间,那沉沉的眼眸深邃如澜海,曼声应道:“建帝母子擒获后囚禁于宫闱,崔竹筳必定应皇后要求去解救他们,到时候我要去会会他。”

录景有些担忧,“官家的安全最重要,区区一个崔竹筳,交由班直处置就是了。”

广 袖下的双手用力握了起来,对于他来说,皇后被掳走是奇耻大辱,甚至比割让城池更令他难以接受。崔竹筳挑战帝王的底线,就应该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皇后若是 因为反抗太后甘愿跟着别人走,尚且另当别论,但那人是崔竹筳就大大不对了。皇后恨他杀了苗春渥而手刃他,如果见他死而复生,会有多恐惧?撕破了脸皮的两个 人相处,崔竹筳会不会做出什么事来,他简直不敢想象。所以快点找到她,让她回到他身边,她就再也用不着害怕了。

战争里,人渺小得如同蝼蚁一般。

霹雳弹落地,咚地一声炸开,震得地动山摇。头顶上的夯土层也承受不住撞击,簌簌落下碎土来。火把照着幽暗的甬道,脚下是颤抖的土地,她心惊胆战地跟在他身后,“密道会不会塌?”

崔竹筳回头看她,嘴角居然含着笑,“生不同寝死同穴,似乎也不赖。”

她 蹙眉瞥他一眼,并不觉得这话好笑。要同穴,也得看她愿意不愿意。她现在一心赶进城,就是那么巧,他们抵达潮湖寺,在外徘徊了很久才寻见这个密道。城池封锁 后,似乎并没有人动用过这里。洞口是杂乱的枯草,拨开钻进去,才走了半里地左右,头顶上便剧烈震动起来,想是钺军开始攻城了。

她说:“如果知道坚持不下去,他们会不会从这条密道逃跑?”

崔竹筳唔了一声,“这要看建帝是否有血性,如果与绥国同生死,大概不会逃走。如果只图活命,也许在这里等半个时辰,会迎面遇上也说不定。”

她心里悬起来,倘或真的碰上,那回城就没有希望了。她迟疑问崔竹筳,“先生要在这里等么?”

他 脚下未停,一手举着火把,一手将她护在身后,“望仙桥在凤山下,需穿过三省六部。建帝要逃亡,恐怕还得先过元老们那一关。小皇帝年轻,未及弱冠,其实那些 臣僚并不将他放在眼里。如今绥军正拼死作战,他做皇帝的却脚底抹油,任谁也不能答应。所以放心吧,皇城在则他在,皇城沦陷,他大不了被瓮中捉鳖罢了。”说 着一顿,“咱们还需快些,万一中途真的遇见人,一眼认出了你,到时候就麻烦了。”

是啊,兵荒马乱的时候,逮住了就是救命稻草,死马当活马医。她不论好赖是钺国的前皇后,又顶着绥国长公主的头衔,真有居心叵测的人在这密道里与他们狭路相逢,一时半会儿还真应付不了。

她急促推他,“那就快些吧!”脚下愈发加紧了,可是小腹突然牵痛,痛得她迈不开步子。

他察觉了,慌忙扶住她,“怎么了?肚子疼么?”

她脸色变得惨白,手指紧紧抓住了他的衣袖,“先生……”

他脑子里轰然一声炸雷,莫非是孩子有事么?虽然他很不希望留下他,但如果发作在这里,真不是件好事。他仓惶往前看,看不见首尾,隐隐有水声,头顶上护城河,现在应该在中断。他将火把插在泥墙上,两手伸过来叉她腋下,努力将她扶起来。

她额上渗出汗,腹中绞痛,害怕得哭起来,“怎么办……孩子怎么办……”

这动荡的年月,人得有十条命才能存活。他担心孩子有恙会危及她,在这里总不是办法,还需尽快进城去。他蹲下身背对她,“上来,我背你走。”

这时候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她横了心覆在他背上,他负载着她,摘下火把继续前行。一面走,一面安抚她,“别怕,等到了外面我再想办法。别怕……”

她咬着唇流泪,眼泪落进他领中,冷冷的。她说:“先生,孩子保不住,我也不想活了。”

他心头颤了颤,“不会的,等安顿下来,我一定给你找大夫。”

她轻轻地抽泣,细碎的声音在他耳畔。他心里牵挂着,一直问她痛不痛,她起先说痛,后来似乎减轻些了,只说好了很多。

走 了大钺一炷香时候,他抬头往前看,距离出口不太远了,已经可以看见外面的光。他将火把掷在地上踩灭,摸索着靠近洞口。如果不是背着她,他应当先出去探探情 况的,可是现在顾不得了。好容易费尽了力气攀出洞口,迎面却遇上几支长矛,冷硬的矛尖直抵在他的咽喉。是奉命镇守的绥军,为了防止建帝逃跑。结果建帝未等 来,竟从另一个方向拿住了两个来历不明的人。

“是奸细,斩杀之。”那些惊弓之鸟受不得一点惊吓,一有异动立刻做出反应,长矛高高举起,顷刻就要落下来。

崔竹筳也吃了一惊,想要抽剑应对,却听见她低低叫了一声,“我是成国长公主。”

那些长矛顿住了,为首的都头借助火光看她的脸,虽见她穿着粗布的短袄,但是那清如山泉的眉眼,一看便知不同于寻常人。

“果真是长公主?”还是不大信任,“别不是奸细想混入城里来吧!”

她艰难地抬眼看那都头,“你见过我这样的奸细么?”

长得貌美,又半死不活,的确不像奸细。这建安城快守不住了,哪里有这样多此一举的奸细!

绥 军越来越多,将他们围了起来。她示意崔竹筳把她放下来,没有去看他的脸。她这一路都在思考,先前怕自己成为挟制官家的工具,但思来想去至少有一点好处,同 郭太后他们在一起,要见官家比跟随崔竹筳简单多了。很对不住他,到最后倒戈一击,没有去投靠钺军,反倒顺势借助了绥军。现在是箭在弦上,至于担心的那些 事,就靠她自己周旋吧!

崔竹筳呢,没有料想到她会突然做这个决定。他有些惊诧地望着她,他这个老师竟棋差一招,被她算计进去了。现在再作计较似乎为时已晚了,要同满城的绥军较量,他暂时没有这个能力。

成 国长公主回城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孙膺耳朵里,孙膺闻讯赶来,见了崔竹筳,立刻便有了七八分成算。崔竹筳交游广阔,当初也算是建安城中小有名气的文人雅士。他 在李家宅邸做西席的事众人皆知,后来李家的小娘子一跃成了和亲公主,他又随公主入钺,那么现在出现,同他在一起的必定就是长公主了。

城中火光冲天,到处尽是残垣断壁和奔走呼号的百姓。一个火球照准他们冲过来,崔竹筳来不及细想,飞快将她护在怀里。所幸擦身而过,并没有伤及。

众人惊魂未定,孙膺仓促揖手,“我未曾有幸得见长公主,敢问崔先生,可否断定?”

他苦笑了下,若不承认又当如何呢?难道说她冒认皇亲么?他点了点头,“是,这位正是成国长公主。”

孙膺讶然行礼,“不知长公主驾临,令长公主受惊,臣万死。”一面说着,一面抬头审视她,看那精致的面容带着怆色,便俯身道,“眼下城中动荡,长公主回京无处安置,臣命人护送长公主入大内,待见了太后再做定夺。”

绥 军来引领她,她腰里酸痛得厉害,自知恐怕不妙了,回过头来看崔竹筳。他眼里有道不明的一种失望的神色,这时居然不知如何转圜才好,若她真被带进了绥宫,接 下去要见便难了。城不破,有绥军重重把守,城破了,便是钺军接手。她的身份与两国息息相关,不管在谁手里,都与他无缘。

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我与长公主不分离。”

孙膺有些吃惊,“崔先生这是何故?”

他索性将她打横抱了起来,“长公主需找太医医治,还请孙将军命人引路。”

她奋力挣开了他的钳制,“不用劳烦先生,我自己去找孃孃就是了。”她急于脱离他,自然不能让他一同进内城,对孙膺道,“崔先生有大智,孙将军可邀崔先生为军师,请先生出谋划策,共抗钺军。”说完也不回头,掖着肚子便随绥军往嘉合门方向去了。

她做这个决定,不知道是对是错。自己牵挂着不能放下的亲人,见了她不知会存怎样的心思。她如今只能靠自己了,令她忧心的还有孩子,这一阵阵的骤痛恐怕不是好兆头,她必须尽快找到一个地方安顿下来,否则这孩子只怕要保不住了。

她 一步一步艰难前行,进了嘉合门上凤山,要走很长的一条御道才能入大内。咬着牙往前,背上恍惚出了一层冷汗。虽然已经立春,但天气不见转暖,仍旧与寒冬腊月 无异。遇着了夜间的冷气,中衣几乎要结起冰来。终于看见丽正门了,那正门巍峨伫立,还是原来的模样。仿佛城内的炮火同绥宫没有关系,它依旧是绮丽壮阔的。

宫中内侍上前迎接,听了原委狠吃一惊,忙躬着腰往大内引,边走边道:“官家与太后在乾和殿内,请长公主随小人前往。”

毕竟是战中,所有人都惶惶的。钺军攻势极猛,又一阵铺天盖地的火球,她回身往山下看,城中房屋尽毁,熊熊的火光照亮了半边天幕。

她心头酸楚,看着这陷于水深火热中的家乡,忍不住潸然泪下。内侍见她这样,哀声叹息道:“没用了,大限将至了……”

像个极可怕的梦,却怎么都醒不过来。那些震天的哭声还有惶骇的尖叫,都不是她可以挽救的。她只有充耳不闻,唯一能施援手的,不过她的母亲和弟弟。

乾和殿在胭脂廊以南,是绥国皇帝听政的地方。然而现在已经没有政务可听了,半月前这皇都基本就已经瘫痪了,内城的人都在等待,等待最后一刻来临。

一直提心吊胆着,真正听见炮火声时居然松了口气。建帝高斐立于殿前,梁冠黑舄,绯衣金带。这身装束从七天前就没有变过,亡国之君的命运如何,不言而喻。虽然他还年轻,但是该结束时,必须要体面地结束。

他 是崇帝唯一活下来的皇子,他登极号令四方,享受了一年的辉煌和鼎盛,开始走向衰败和死亡。绥宫外有将士镇守,保护他是其次,国难降临时,监督他与建安共存 亡才是首要。那些都是先帝的人,只对先帝的江山负责,不是对他。所以他很可悲,他被钉在这里了,连做懦夫的机会都没有。

他处置了 后宫的那些嫔妃们,让她们先走一步,免得活着遭人凌辱。自己在广袤的天街上踱步,隔一会儿抬头看天上,纷飞的火球,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壮烈姿态坠落,皇城 不在射程内,看着竟别有一番滋味。他叹了口气,复低头踱步。在他还是太子的时候曾数过金砖的数量,纵向六十六块,横向是九十九块还是一百零八块,他已经记 不清了。

“一、二、三、四、五……”他轻声数着,从东侧开始。数到十三的时候听见内侍唤他,他心头一跳,料想是城门被撞开,五十万钺军攻进来了。可是转过头看,来人有两个,一个黄门打扮,一个是厮儿打扮。他顿了顿,缓慢上前两步,“怎么?”

内侍拱手行礼,“回禀官家,成国长公主求见。”

“什么?”他没听清,“哪国长公主?”

也许他连她的封号都忘了,也是,受封不过三日她就被送出了建安,哪里记得那么清楚!

秾华上前一步,“妾与官家请安。”

他茫然哦了声,突然瞠大了眼睛,“阿姊?”一面说着,一面倒退了两步,大声往身后传话,“孃孃,阿姊回来了。”

郭太后闻言从殿内急急走出来,待到天街上,见高斐已经把秾华牵上台阶来了。她站在那里晃了晃,“秾儿……”

眼泪蒙住了秾华的双眼,她上前叫孃孃,可是乏累至极,膝盖一软,便崴身跌倒下来。

第83章

她做了个很长的梦,回到五岁那年,满园芳菲正盛。她捧着书卷,在湖边的青石上坐着,听爹爹讲故事。

“宋康王舍人韩凭,娶妻何氏,美,康王夺之。凭怨,王囚之,论为城旦。妻密遗凭书,缪其辞曰:其雨淫淫,河大水深,日出当心……”

爹爹的声音极好听,温软的,如淙淙涌泉。她那时幼小,不解其中意,问爹爹,“信中的话是什么意思?”

爹爹低头看她,眼里含着悲伤,“其雨淫淫,言愁且思也;河大水深,不得往来也;日出当心,心有死志也。”

她听后半天没有说话,爹爹的袍袖被风吹拂,拂过她的手背,有淡淡的香气。她莫名觉得很难过,气哽得哭起来。

爹爹很讶异,将她抱在怀里,问怎么了?她伏在爹爹肩头说:“何氏可怜,她与韩凭是夫妻,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爹爹怅然叹息,“畏天道,畏王权。有时侯爱情敌不过权利,等你长大就知道了。”说着含笑抚她丱发,“我秾儿有真性情,将来必可觅得良配。要记住爹爹的话,女人不可贪恋权势,纵然良人是霸主,亦要不忘初心。”

她还太小,似懂非懂,但是心里有自己的想法,“要爹爹这样的良人,爹爹对秾儿最好。”

爹爹只是笑,俊秀的面容,只因常常蹙眉,眉间有了浅浅的纹路。但是笑起来极好看,像三月融融的日光。听了她的话缓缓摇头,“像爹爹这样的并不好,要找个可以保护妻儿的,倘或能远离名利,那就是大圆满了。”

她靠在爹爹肩上,过了很久才又追问韩凭与其妻的结局,爹爹说:“韩凭被王处死,何氏阴腐其衣,与王登台的时候纵身跃了下去。左右揽衣不得,坠台而死。何氏在衣袋上留有遗书,请求与韩凭合葬,王没有答应,令人埋之,使她与韩凭的坟冢相望。”

她含着泪,五岁的小儿也懂得人世间的辛酸了,“后来呢?就一直这样咫尺天涯么?”

爹爹说:“坟茔不可移,王曰:‘若能使冢合,则吾弗阻也。’于是当夜有两棵梓木生于坟茔两端,十日便长得合抱粗,根交于下,枝错于上。树顶还栖了一对鸳鸯,日夜交颈悲鸣,其状可哀。”

“鸳鸯是韩凭夫妇变成的么?”

爹爹说是,“生不能在一起,死后得以团聚,也是幸事。”

秾华虽然懵懂,但是读得懂爹爹的伤痛,“孃孃在地下,也希望爹爹好好的。”

爹爹凄然南望,喃喃应着:“是啊,一定是这样。”

凤山在南方,凤山上有她未死的孃孃。

一个激灵醒转过来,她卧在床上,外面轰鸣声不断。郭太后和高斐站在她床前,见她醒了,低声道:“大内只剩一位太医了,刚才来看过,说你怀了身孕。”

她有点慌,仔细判断他们的表情,然后说是,“孩子还在么?”

郭太后点了点头,“暂且还在,但是能不能留下,说不准……这个消息,殷重元知道么?”

她该说实话么?知人知面不知心,她要学会保护自己,便摇头说:“不知道。在他起兵前就已经将我废了,贬入瑶华宫为道,孃孃听说了么?”

钺国自然有绥国的探子,大致的情况也传回来了。钺太子没死,试图夺位,其间发生很多纠葛,导致她被打入冷宫,乃至被废。

她面有愧色,嗫嚅道:“我没能杀了殷重元,有负孃孃所托。禁庭中几次三番出纰漏,他早已经不信任我了。当初封我为后,只是为了以我为由,伺机向绥国兴兵。一旦大战开启,我没有了利用价值,被他扫出了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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