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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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裕杉笑着接了包,走进去说:“是,我错了。”然后她故意看看站起来的彭因坦,又看看坐在沙发上样子气呼呼的老太太,问:“这怎么话儿说的,才刚一会儿不见,老太太怎么从唱白脸儿,改唱红脸儿了?”

彭因坦正看着外祖母,见她面上果然因为动气发红,忍不住想笑。可又不敢笑出来,正憋着,就被钟老太太看到,这回老太太是真生气了,拍了一巴掌身旁的沙发,因嫌不解气,又拍了下面前的茶几,看着彭因坦说:“你还笑!严肃点!这是嘻嘻哈哈的事儿吗?”

“对不起,姥姥。”彭因坦不光被老太太吼,还被母亲和姨妈瞪了一眼,“我不是成心的。”

“这你不是成心的。那你躲着不回家总是成心的了吧?”钟老太太两道修剪的弯弯的眉蹙起来。她还是干净漂亮的老太太,很少有因为动怒损失她优雅气度的时候。但显然现在不属于那样的时候。她看彭因坦不语,继续道:“什么都别说了。这个女孩子不行。”

别说彭因坦,就是已经了解老太太心思的钟裕杉姐妹听到这句话,心里都难免一惊。

彭因坦沉默片刻,果断问道:“那您能给我个理由吗?为什么我要跟索锁分手?”

“经历太复杂,家庭背景太复杂。就算这些都可以放在一边不说,都是过去的事儿,迟早可以翻篇儿,但现在就不行。不要因为你的感情用事,把事情弄的更乱。”钟老太太说。

彭因坦看着外祖母,说:“姥姥,我没想到您会这么说…要是说经历太复杂,您的经历更复杂;要说家庭背景太复杂,您的家庭背景不也更复杂吗,怎么到索锁这儿就不行了呢?”

第二十章 再不想看到你离开 (八)

钟老太太没想到外孙子反而将了自己一军,顿时脸就便的更红。

她看着彭因坦说:“好,好你个坦坦。你在这儿等着我呢。”

彭因坦声音低了些,还是说:“姥姥您也不是没坐过牢,解放前的解放后的都有体验;您也不是没有因为出身问题被各种审查批斗…那会儿我姥爷说什么了没有?他因为这个跟您不结婚呢,还是因为这个跟您离婚划清界限了?都没有吧。”

“这是一回事吗?我们那时候是特殊历史时期。”钟老太太说。

彭因坦停了停,说:“索锁也不是自己愿意的。要她爸爸没去世,他们家好好儿的,还指不定轮不轮得到我追她呢,姥姥。”

钟老太太眉几乎要竖起来,却也没有再接着跟彭因坦辩论。彭因坦眼见外祖母气越来越盛,知道她身体情况,是不能再动怒的,但还是说:“姥姥,您消消气。等您消消气,我再跟您好好聊聊。遨”

“没什么好聊的。那么多好女孩子你不选,专门往麻烦上撞。”钟老太太说着,转向女儿们,“彤彤,这是你儿子。你要是能接受那么个儿媳妇,我没话说。”

“妈妈您也是,这就说到媳妇不媳妇的了。坦坦也没说到要结婚不是?”钟裕杉看气氛一变,老太太火气照着钟裕彤来了,忙微笑着解围。老太太一贯还是比较听她的劝,她看看表说:“这都几点了,早点休息吧。您还吃着降压药呢,这一急血压又上去了。回头医生又该说了。”

钟老太太摆了摆手,说:“不用拿这个说事儿。我知道你们的意思,就是嫌我多管闲事。坦坦,结婚的确是你自己的事,但也不只是你自己的事。你要考虑影响。眼看你也是快三十而立的人了,许多道理不用人说,你自己都能讲的一套一套的。就算你不考虑各种影响,起码有一点,跟什么人在一起,决定你以后会过什么样的生活。姥姥是不想你在个人问题上栽跟头。你想不想听姥姥都要说。”

彭因坦在家里是受宠惯了的,被外祖母这么埋怨,心里真是百般滋味。他也倔强,通常撒撒娇、说说好话就能转圜一下的,今天就是不肯。他越这样,钟老太太越生气。

“坦坦?”钟裕杉见状叫了因坦一声。

彭因坦低了低头,目光只在脚尖处停了一会儿。他铮亮洁净的黑色皮鞋正踏在一朵白色的牡丹花上。黑白分明的,十分醒目。再抬起头来时,他说:“姥姥,我想跟她结婚。”

“坦坦。”钟裕彤这会儿终于不能不开口了,“今天晚了,让姥姥休息。你出来,我们聊一会儿。”

她声音一如既往的柔软,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果断。在场的其他三个人听了一时之间都没有做出反应。钟老太太和钟裕杉是被彭因坦的话弄的有点措手不及,彭因坦则知道他母亲也是压着脾气了…他于是沉默下来。

钟老太太坐在那里,摆了摆手。

“妈您休息吧,我和坦坦谈一谈。”钟裕彤说。见老太太不理她,她看了眼大姐。钟裕杉对她点点头。

钟裕彤先往外走,彭因坦接着站了起来,跟外祖母说晚安。

钟老太太没做声。

钟裕杉在因坦经过她身边时拍了拍他的手臂,说:“跟你妈妈好好聊聊。”

“知道。谢谢大姨。”彭因坦说着出去,把门合拢。

屋子里只剩下钟老太太母女俩,钟裕杉看看母亲的神情,过去给她杯子里续了水,默不作声地坐了下来。钟老太太斜了她一眼,说:“你们就一气儿地宠着他吧。胆子能有倭瓜那么大、任性胡来,都是你们给宠出来的。”

钟裕杉坐了一会儿,就只听着母亲说。

“怎么不说话?”钟老太太问。

“话都让您说了,我说什么好呀。”钟裕杉站起来去把母亲的药拿来,磕出来一粒交给她。

钟老太太哼了一声,把药含在口中,咽下药去,平静了一会儿叹气道:“坦坦现在这个样子,就像彤彤当初非要跟近之在一起。结果怎么样呢?还不是离了!现在这小倔驴又来了。他可跟他妈妈还不一样。这个索锁牵涉的层面太广泛…比较起来,晓芃因为她取消婚约,倒是小事了。”

钟老太太手蜷了蜷,像是握住什么东西又松开了。

“晓芃跟义方有他们俩自己的问题。未必是外因导致的。再说索锁那孩子我们都见过,品格是看得出来的,不至于做什么下三滥的事。这是我的看法,当然不一定准。至于晓芃义方取消婚约,于他们俩不一定是坏事。巩家和那边下一步会怎么样,都在静观其变,裕彰夫妻俩嘴上不说,还都松口气呢,就是心疼晓芃而已。”钟裕杉轻声说,“坦坦嘛,您听我句劝,坦坦是彭家的独孙,真要做坏人,让彭伯母去做好不好?”

她是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的,果然换来钟老太太一个白眼。没人比她了解自己母亲的脾气。因坦今天这马蜂窝一捅,可没那么容易过去。老太太的铁嘴钢牙也不是白白得来的名号,人老了有时候难免固执,就是错了也不会轻易认

tang的…

“坦坦以前不会这么过分。你看他今天的态度。”钟老太太皱起眉来。

钟裕杉笑出来,说:“您态度也够呛。他正在热恋的时候。您一个电话打过去他就回来,既是他懂事,也是索锁懂事,您还那么训,这不是紧赶着把人往那边儿推吗?您就是不怎么讲策略,难怪爸老说您,挨过那么多次批斗,也不该直筒子脾气。”

“哎?换你教训我了?”钟老太太眉皱的更紧。

“哪儿敢。您还是过去休息吧。也就是是我爸今天有事不在家,要在家,您二位非掐起来不行。我爸可说了坦坦的事儿别人不准掺和,您还一个劲儿地施压。回头坦坦过去告一状,得了!”钟裕杉一摊手。

钟老太太哼了一声,说:“宠坦坦,你爸最没原则。”

“妈,您刚说,跟什么人在一起,决定以后过什么样的日子…这话我倒很同意。索锁那么会做饭,坦坦这刁嘴可有好日子过了。”钟裕杉说着说着,看到母亲一转手抽了旁边一个“不求人”来,急忙告饶。

她忍不住还是笑,挨了老太太一下子,劝和着送她过去休息了…

钟裕彤母子听到里面安静了些,才互相望了一眼。

从屋子里出来,钟裕彤就站下了。彭因坦跟着站在母亲身后,见她不出声,自己也不说话。屋子里外祖母和大姨的话断断续续、模模糊糊,他们其实听不清,但又觉得好像她们说的每句话都清晰地传了出来。

“去睡吧。”钟裕彤一开口,说的是这三个字。

彭因坦愣了下,问:“您不是说要跟我谈谈?”

“我是不想看着你把姥姥气晕过去。”钟裕彤说。

她声音极淡,听不出喜怒来。她说着,脚步移动,往她住的跨院方向走。因坦和她在这里留宿的时候现在已经不多,但多年以来的习惯仍然保留着,从当年她离婚后带着坦坦回娘家开始。

“妈妈,对不起啊。刚才我是冲动了点儿,不该那么顶撞姥姥。”彭因坦追上来,轻声说。

钟裕彤裹了下披肩,说:“明天早上跟姥姥道歉去。”

“嗯。”彭因坦答应。

“结婚的事是认真的?”钟裕彤跨出院门时,像是随口一问。

“认真的。”彭因坦毫不犹豫。

钟裕彤看了因坦一眼,说:“坦坦,你要是对一个女人有了承诺,我赞成你说到做到。其他的你可以不用考虑,包括我和你爸爸的感受。但是你要想清楚,你是不是能承担起一个家庭的责任。我不认为女人结婚的目的是要依附男人生活,但我希望我儿子能像个男人样,在能力范围内承担更多的家庭责任。我想你懂我的意思。”

“懂的,妈妈。”彭因坦说。

钟裕彤说:“那你回房间睡觉吧。索锁回去之前,安排我见见她。”

彭因坦平静地说:“以后吧,妈妈。姥姥的顾虑有道理。现在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时机。”

钟裕彤忽然有点感慨。她知道坦坦懂事,但是总觉得他还是有些不够成熟,可事实上他的成熟稳重甚至洞察力都是值得赞赏的。不过她没有露出一丝赞赏来…

“谢谢您,妈。”彭因坦站在原地,望着母亲走到她的房间门口了,说。“索锁生了很重的病,我不知道还能留她多久。”

第二十章 再不想看到你离开 (九)

钟裕彤转回身来。

彭因坦说:“就在我回来之前,她还提了分手。其实姥姥顾虑的,她更有顾虑。我前些天,天天都跟她求婚,没一次明确答应我。但是呢,我知道她不是不想,就是没把握的事儿不敢。所以您要问我,是不是想清楚了?我早想清楚了。我是不是能承担责任?我能承担责任。就是这样,我没有别的想法。”

“有多严重?”钟裕彤问。她往回走了两步。

“我要说您以后可能没孙子抱,您会怎么想?”彭因坦在栏杆上坐了下来,看着他母亲。“但这可能是最好的结果。”

钟裕彤过来,坐在彭因坦身边孥。

“这的确是很糟糕。”她说。

彭因坦看看母亲,说:“您可真够坦白的。窄”

钟裕彤点点头,说:“我也是很俗的一个妈妈,当然希望能抱上孙子。”

“我觉得比起失去她来,其他的都没什么。我也想不了那么多。可是她吧,还是想以后能有自己的孩子。所以她是坚决不同意做彻底清除盆腔手术的,只同意保守治疗,剥除肿瘤…我现在觉得还有一丝的希望,或者这是个Find-nothing手术;或者手术中冷冻切片能确定肿瘤不是恶性或不全是恶性的…只不过前一个,我们找的医生已经是一流的妇科肿瘤专家,开了刀什么都找不到那完全没可能。”彭因坦低声说。

钟裕彤伸手过来,握住了儿子的手,问:“索锁现在呢?精神和心理状态怎样?”

“没见过这样的女人。都这时候了,还惦记着怎么把事儿都安排好了…这次肯跟我一起来北京,就是要见她妈妈,交代下如果她不在了,让她照顾好姥姥。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她是不会来的。”彭因坦说。

钟裕彤沉默片刻,说:“难怪。我想以她的性格,并不至于怕跟你见家长。她是不想让人失望。”

“她看着倒是很勇敢。”彭因坦说。

钟裕彤说:“那在她走之前我一定要见见她了。得让她快点手术。人的身体新陈代谢也是每时每刻都在进行,变化都是瞬息万变的,这个时候她的健康是第一位的,其他的都要靠后。”

“嗯。医生已经安排了手术时间…她想好好陪姥姥过个年。我今晚联系过医生,她也同意了。要求就是不能再拖延了。”彭因坦说。

“最好留下来做手术,这里的条件毕竟还是要好一些。”钟裕彤考虑了下,说。

“请过专家会诊了。这手术的难度并不大,那边的医生也是很好的。不用担心的,妈妈。”彭因坦转而安慰母亲。

钟裕彤沉默着,却没有立即消除自己的担心。

“既然这样,你就好好照顾她。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出面,就尽管说。这个时候生病,她妈妈都未必一定顾得上她…这孩子也是,偏偏这个时候生病了。”钟裕彤叹了口气。一看表已经很晚了,坐在这冰凉的栏杆上,母子俩都快被冻僵了。她站了起来,说:“今天太晚了。明天早上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她。”

“妈,不用。有您句话,我就很感激了。我送她回去就行。”彭因坦说。

钟裕彤看着因坦,她还没说话,就见他重重打了个喷嚏,再开口说话已经带了鼻音,她就说:“快回去泡个热水澡,去去寒气。你也是刚刚生过病,还没完全恢复,抵抗力弱呢。”

“没有的事。早就恢复好了。索锁可注意我的饮食了。”彭因坦说。

钟裕彤看着因坦,忍不住笑了笑,说:“真是逮住一切机会给索锁说好话啊。那天在火车站那么一会儿工夫,就跟你爸爸献宝。你爸爸就说这坦坦跟变了个人似的。”

“连这个都跟您汇报了?”彭因坦是真有点儿吃惊。

“不是汇报,是沟通。”钟裕彤纠正道。

“是警告吧。”彭因坦又换了个词讲。

“算了,我懒得理你们爷儿俩的公案。去去,回房间休息去。还说要照顾索锁,自己的身体都照顾不好,怎么照顾人?”

“知道了,妈。”彭因坦过来拥抱下母亲,“谢谢。”

钟裕彤拍拍他的肩膀,说:“谢什么。你自己的选择,不后悔就好。”

彭因坦放开她,说:“我今天顶撞姥姥,说她经历复杂…她没大耳刮子抽我真是开恩。”

钟裕彤瞪了因坦,说:“姥姥是动口不动手。你以为她那铁齿钢牙的名头是白来的?十几岁就做学运工作,全家就出了这么一个反叛者。她在你这个年纪,都已经什么级别了?在家里不是不能讲策略,她是不愿意跟你还得用心机。你还来劲了。明天早上跟姥姥道歉。”

“知道。妈妈晚安。”彭因坦推着母亲回房。到门口他又打了个喷嚏,这下他几乎可以确定是感冒了,不禁感觉有点糟糕。

“快回去吃药睡觉。”钟裕彤催促因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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