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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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赛玉这还是第一次听她说起刘家的往事,不由大感兴趣,干脆席地而坐,听那刘氏接着说道:“我们家呼啦啦百十口子的人,二郎的爹是刘家单枝,二郎的爷爷虽说纳了妻妾无数,偏就只有他这一个,到二郎这一代,也才得了他们弟兄两个,人丁单薄啊,刘家历代没有人在朝为官,但因光行善事,也被当地尊为望族,秉着祖上传下的规矩,家中再富裕,儿孙们也不做那酒肉虫,人人都要亲自下地做活,刘家儿孙的种地手艺在大名府那是数一数二,你看二郎就知道了,他那时候不过才五六岁,还没亲自下过地,只看着就会这么多,尤其是你的公爹,就连朝廷里也是有名声的,人人都唤一声土地爷,赞的就是他手艺精良而又宅心仁厚。”

  说到这里刘氏幽幽叹了口气,眼角慢慢流下一行泪,“俗话常说,富贵如梦,这一场梦醒的也太突然了,只说不为官,没得那些恩怨利益,谁料想呼啦啦灾祸到,那位王大相公鼓动皇帝兴个新法,家里的地说没就没了,官家来要钱的人一波接一波,你公爹咽不下这口气,带着大郎上京告官,却被说成是鹰犬之徒,狐假虎威之辈,投了牢里,父子两个挨了打,两日就死在里头,家里银子使尽了,我们娘俩到死也没见一面…。”说着眼泪滚滚而下,掩面痛哭,“可怜我的大郎,才十三岁,刚订了亲…”

  听的林赛玉鼻子发酸,跟着掉眼泪,这等从富贵人间一下子落到地狱的滋味最是难受的吧?可怜这母子俩如何熬的过来的?可怜二郎这么个小孩子,就遭了这么大的罪,心里得有多苦,偏人前人后都是一副笑脸,想着想着干脆放声大哭起来。

  婆媳俩各自哭了一会,还是刘氏先收住了,接着说道:“家里的人说散就散了,什么都没了,可怜我们再有钱也只是个平头百姓,跟官家也说不上话,媳妇,怎么能让刘家在我这一辈败了?我死后可怎么去见列祖列宗?好歹留着二郎一条血脉,这一趟我再不要他种地,纵然有千万财富又如何?我偏要他进学中功名,光宗耀祖,媳妇,我知道刘家血脉里都是喜欢捣腾种地这个手艺,婆婆我求求你,莫要再引着他往这上头,让他安心进学,功名加身。”说着冲林赛玉噗通跪下了,吓得林赛玉忙搀她起来。

  “婆婆,我知错了,我以后再不了,你快起来,媳妇担不起。”林赛玉一叠声的说,将刘氏扶在椅子上坐下。

  “这地也好钱也好,你爱怎么用都成,我一概不管你,只要你说服二郎安心读书,考中状元,我们刘家把你供你起来。”刘氏紧紧拉着林赛玉的手,说道。

  林赛玉忙应承道:“我知道,婆婆放心,以后那些活全由我看着,二郎只要读书就行,我再不会让他到地里一步!”

  “媳妇,我知道二郎没有娶错你。”刘氏再一次要流泪,“二郎将来高中,少不了你凤冠霞帔诰命加身,比种着劳什子的地强哪里去…”

  林赛玉听了,忍不住笑着说道:“娘,二郎要是考不上?…”话没说完,就见刘氏眼一翻,晕了过去,吓得她大叫,忙掐人中,刘小虎闻声跑进来,二人合力将她扶到床上躺下顺气,半日才缓过一口气来,死死拽住刘小虎的手道:“二郎,你要考中,你要考中,给你爹大哥伸冤。。。娘死了也安心…”

  刘小虎含泪忙应了,林赛玉咬着手指头再不敢说一句话,只怕刺激了刘氏,一面担心的看了眼刘小虎,叹了口气,就凭刘小虎的能力,考上的希望太渺小了!这句实话可是再不能说了,这简直是要断了刘氏活得希望。

  安顿好刘氏,林赛玉冲刘小虎使个颜色,二人来到院子里说话。

  “眼看这考试日期快到了,你安心学吧,地里有我呢,”林赛玉说,想了想又补充道,“你有什么要注意的告诉我,我按着你说的做就是了,跟你自己做是一样的,又免了娘忧心,岂不好?”

  刘小虎听了也只得如此,看着林赛玉有些乱的头发,忍不住伸手帮她抿了抿,说道:“如此,幸苦你了,我想秋季种一茬菜卖了钱,把房子翻盖一下。”

  他的手温润,又带着些许粗糙,林赛玉不自觉脸一红,抬起头正好到刘小虎的肩头,夜风轻吹,他身上特有的一丝清香飘到鼻子里,不由痒痒,忙伸手自己扶头,借以避开他的接触,口中说道:“哪用这样的话说,我,我自然也是愿意的…”说着声音低下去,伸起的手却被刘小虎握住,登时脸皮子火烧一般,心慌的差点坐在地下。

  “我们是夫妻,倒不用这样客气,显得见外了。”刘小虎含笑低声道,月光下,见林赛玉小脸通红,眼神闪烁,少女特有的清香丝丝袅袅的缠了上来,越发觉得握在手里的肌肤柔润,与男子的不同,不由心神具荡,忍不住伸手揽她入怀。

  他是少年初次展情怀,而林赛玉也是第一次入情,都是个懵懂少年一般,天气热都穿着单薄,这一接触,登时着了火一般,林赛玉被他猛地抱住,脑中哄的一声,一片空白,忽见刘小虎低下头来,就要双唇相触,吓得呀的一声,顺手一推,刘小哥也不提防推了一脚跌在地上,再看林赛玉早捂着脸跑进屋关上门,这才醒过神,自己也是脸皮骚得慌,就手在井里打了水,洗了一把脸才进屋读书去了,看着满眼字乱晃一个也认不得一般,恼的将书一推,蒙头睡去了。

  第二日二人相见不免都有些害羞,刘氏看着有些奇怪,也没在意,自这日起,刘小虎果真每日在家读书,林赛玉在地里亲自看着,村人们都一次接触这新鲜事物,少不得做错,林赛玉每日说的嘴皮子冒火,不多日便起了一溜火泡,刘氏母子看在眼里很是心疼,只说那些地随他去吧,不值得下那么大的功夫。

  林赛玉听了,板着手指,哑着嗓子说道:“稻子一时半时收不得,那菜确是长得快,我指望卖了这一茬,得了钱咱们换处房子住,我前些日子看到村东曹老实和张安家的旧宅子地方不小,他们都荒着不住,我想咱们出银子买了,打一眼井,连成一出,明年开春在里面盖三间卷棚,三间厅房,收拾一下得花不少银子,这菜可不能随意,这名声打出去了,将来咱们的东西才好卖。”一行说一行比划,笑得嘶声哑气,听得刘氏母子又是笑又是心疼。

  “我的儿,难为你了,换什么房子,我以前住过更好的,也如何?不过就是一处睡觉的三尺地而已,费那钱做什么。”刘氏叹口气说道,一面将熬好的梨水端给林赛玉,看着她喝了。

  林赛玉嘿嘿笑着,端起来咕咚咕咚喝了,抹了抹嘴道:“二郎就要赶考去了,钱也得备下些,少不得咱们也请个小童跟着?”

  刘小虎笑着打断她道:“我哪里有那么金贵,还指望人伺候!趁早歇了这心思,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十方村地主刘家的新鲜菠菜收完第一茬的时候,刘小虎赶考的日子也快要到了,刘氏与林赛玉收拾打点,林赛玉又花钱雇了一辆驴车,婆媳二人亲自送了好远,依依不舍的看着远去了,还舍不得回来。

  这一去得好些日子呢,八月十五州试完了,还有省试,这考完就到第二年春天,举人们再等这殿试,刘小哥回来怎么也到了来年夏天了,刘氏抹着眼泪,一行算一行哭,她还没跟儿子分开这么长时间呢。

  林赛玉心里想的却是,指不定考完州试就回来了,赶得上过年,但这话打死也不敢当着刘氏说了,一面回头看了看刘小虎远去的路,心里也是怪难受的,不由念了几声佛,不管怎么样,都要平安的回来啊。

  第三十九章 细打算卢氏为女送奴

  光阴似箭,尤其是日子忙碌的时候,眨眼间离刘小虎上京赶考已有半个多月,这段日子,林赛玉前世今生几十年加起来也没这么忙过。

  原来刘小虎前脚刚走,刘氏就因忧虑过重,又多吃了地里新下来的几个瓜,夜里受了风,连吐带泻闹了三四天,眼看一口气就上不来,急的林赛玉嘴上火泡没下去,又长了疖子,将刚赚来的十几辆银子全花了出去,不分日夜的伺候了十天,刘氏才好起来。

  而这期间,地里菜正长得欢,许多新鲜菜村人也没见过,少不了林赛玉步步指点,大棚的材料都备全了,眼瞅着过了八月十五,天气一凉,大棚就可以种植了,农人以及请来的工人都等着,林赛玉是地里家里两口跑,半个月生生瘦下去了十斤,双眼更是熬得通红,刘氏心疼她,不止一次说要买个丫头来,怕媳妇舍不得钱一再说明拿自己的体己去买,林赛玉从来花钱就是大手大脚,一拍手说道哪里用娘的钱,家里的钱都是娘的,哪个用不得?也就同意了,这几日想着是托人牙子买呢还是自己就在村里选一个,还没定下主意又发生了一件紧张事。

  林赛玉一心要看如今的水稻发展到什么阶段,每日不管多忙也都要到自己亲手种的那块优良稻秧田里看一看,原本长势良好,但一日例行查看时发现水稻出现了浅浅的水浸斑,吓得她一个激灵,立刻寻看别家稻田,果然少数都有此症状,便立刻叫了负责种植水稻的农人,忙指点他们拔去病秧,幸好发现的及时,没造成大面积的病害,在这个人还缺医少药的年代,林赛玉很忧心自己如何才能造出农药,这一忙又是七八天过去了,这一日巡视完稻田菜田,一切平安,才舒了口气,捶了捶酸酸的腰背回家,一面想着买丫鬟的事,托人牙子来买,不知根知底不放心,自己村子里有好些穷人家的丫头,家穷长大了也说不上人家,不如买一个使女来,也不让她们入了奴籍,也缓解了生活的难,自己也从家事中解脱几分,一面板着指头算那家的人合适,一面进了家门,刚喊了声娘,就见一个穿着毛青布花衫的女孩子端着一盆子水走出来,见到她一怔随即面上一红,羞怯怯的喊道:“表姐,你回来了。”

  林赛玉愣了半日,才恍惚想起来,此人是卢氏娘家一个什么婶娘的女儿,按辈分该叫她做表姐,林赛玉因跟着卢氏回过几趟姥娘家,这姑娘倒是回回都见得,好似住在她姥娘家。

  林赛玉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叫什么,疑惑道:“你怎么来了?”

  一说完,就见卢氏笑着走出来,说道:“姐儿回来了。”一面推了那姑娘一把,“巧儿,快去做饭,你姐姐整日家忙的连口水也喝不得,做些清谈的汤水。”

  这段日子卢氏看她忙,说到底终归是自己养的闺女,少不得心疼几分,也没再混闹什么,林赛玉便给了个笑脸,卢氏本就不看人脸色,如此一来更是得意,哪里还记得自己做过的那些招人厌的事?大大方方的又开始登刘家的门。

  “娘今日又闲了?”林赛玉只要一见卢氏笑就心惊肉跳,一面想着自己虽然种菜卖了些钱,但婆婆生病花完了,这是村人皆知的事,卢氏应该不会这个时候来打饥荒白惹没脸,看着那叫做巧儿的表妹哎了声就往厨房走,忙挽着袖子道,“表妹来了,就是客,快坐着,哪能让你动手。”

  那巧儿听了,红着脸低下头,缩手缩脚的不敢再上前,悄悄看了卢氏一眼。

  卢氏瞪了她一眼,又笑着对林赛玉道:“什么客,自己妹子,尽管使唤就是了,你婆婆身子不结实,你又忙,这个巧儿你也知道,跟着你姥娘住,什么都会做,你姥娘心疼你,特意送她过来你家,以后这家里事交与她做就是了。”

  林赛玉听到这里,总算是明白了,皱起眉,心里嘀咕道可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这才好了几日,又来添乱,送个亲戚过来,是当奴才使唤还是当姑娘供起来?

  还没说话,卢氏早几步走过她,口里说着:“你婆婆很满意,我家里还有活,不说了。”又冲巧儿扬扬手嘱咐好好帮着你姐,火烧火燎的走了,楞让林赛玉的话噎在嗓子眼没出来,憋得林赛玉咳嗽两声,只得跟巧儿在那里大眼瞪小眼。

  “姐,我去做饭了。”巧儿被林赛玉看的越发窘迫,大着胆子说道就往厨房里挪。

  林赛玉哪里容她去,忙笑着请她坐,也顾不得跟刘氏说话,三跳两跳的进了厨房,等那巧儿回过神,林赛玉饭已下锅。

  “表妹,快些坐,你大老远的来一趟,也没什么好东西招待你,家里光景实在难过得很。”林赛玉将三碗清可见底的米汤放到桌上,又对坐下的刘氏道,“娘,我妹妹难得来一次,我取些腌菜下饭可好?”

  刘氏咂咂嘴,既然媳妇有心演戏,自己不配合也不好,看了望着桌子那边面色惊讶的巧儿,说道:“来了客,自然应该。”看着林赛玉转身去取,咳了声嘱咐一句记得给二郎留些。

  “姐,你们家不是种着好多菜,怎么怎么就吃这个?”巧儿看着面前一碟子里放着的三根腌菜,脸都僵了,忍不住问道。

  刘氏叹了口气,含笑道:“自古以来,卖鞋的光脚,养蚕的无衣,我们种菜是为了生活,自己哪里舍得吃?”

  “姐这么大的家业,怎么吃的比我家还差?”巧儿看着林赛玉两三口喝完汤,犹如饿了几顿一般,瞪大眼道。

  林赛玉呵呵笑了,说道:“什么家业,那些地还指不定是谁的呢,我也是先赊来的,来年种不出人家要的莲藕,只怕自己也要卖给人家还债。”

  巧儿听得牵强的笑了笑,说道:“姐姐莫急,眼下虽难了些,等姐夫中了功名,自然好过了。”

  林赛玉便哧的笑了,一面摆着筷子一面道:“二郎也不过是为了应县老爷的话,才去进学,他种地还行,功名却是命里没有。”

  知道是演戏,刘氏听了这话才勉强撑着没晕过去,但脸色也变得比巧儿好不了多少,将碗筷重重一摔,冷脸道:“媳妇,赶快吃,多少活还没做呢。”

  林赛玉暗自一笑,悄悄冲巧儿吐吐舌头,便忙忙的起身了。

  吃过饭,林赛玉让巧儿坐着,自己洗洗涮涮,缝补衣衫,熬汤送药忙个不停,期间还有农人不断上门请教各种问题,只看得巧儿脸色发白,再看刘氏歪坐在炕上,不时咳嗽,越发坐不下去,好容易待到天色晚,忙起身告辞。

  “妹妹来了不多住几天?这么晚到哪里去?”林赛玉将针线筐一放,问道。

  巧儿有些尴尬的笑道:“我去姑娘家看看,第一次离开奶奶身边,我还不放心。”

  林赛玉点点头,送她走了,还不忘嘱咐来她这里吃晚饭,吓得那小丫头走得更快,卢氏正在家里得意,跟曹三郎一行说着如何提携了她娘家的人,娘家人如何感激,如何再不小瞧她,说的曹三郎拉着脸,以沉默抗议她不送自己这边亲戚家的人去,却见巧儿推门进来了。

  “姐儿,你怎么回来了?你刚到你姐家,多少勤快些,哪能现在就托闲打滑,将来买的丫头多了,有你闲的时候。”卢氏伸着手指点她道。

  巧儿往凳子上一歪,捡过桌子上尚未收拾的一块馒头几口吃了,一面拍着胸口道:“劳烦姑娘快些送我回去,这福气我可享受不了,只这一天就要饿死我了,你老在家说的神仙一般,哄我白走这一趟。”

  卢氏被说得一怔,只道刘氏不同意,给这丫头弄话听了,便说道:“你姐的婆婆是个没嘴的葫芦,在家做不得主,你不用管她,只管围着你姐,挨几句骂又不少块肉,可不能扔了这吃香喝辣的好机会,多少人还等着去呢,与其那钱让别人挣了,还不如咱们自家人要,那是你姐,她又打不得你,不强过去别的财主家做使唤人?”

  巧儿连吃了三块馒头,摆着手道:“你往常在奶奶前夸,姐姐家多少地,却原来是赊来的,我这一后晌就看到十几个人跑来问,自己种着那么多菜,饭桌上半点没有,可见是个没收成的,将来种不出人家要的,少不得拖累我一起卖了,我娘可比不得姑娘你,还有一个哥一个姐儿养老,我娘只我一个,姑娘要心疼我姐过得苦,要找人帮衬,往那些孩儿多的家去,可别盯着我们这样的人家,将来没了我,姑娘可能给我爹娘摔盆?”

  一席话说的卢氏脸色发青,一口气没提上来,指着巧儿半句话说不上来,那巧儿也不客气,让那曹三郎即可推车送自己回去,说姥娘离了她只怕睡不着,气的卢氏一叠声骂道:“怪行货子,说得好听,她姥娘离了你们只怕多活几日,单管里应外合,将我家的东西搬腾光。”

  巧儿别看年纪小,嘴头上却是个厉害的,听了扭身回道:“姑娘这话说得,也不怕叔叔听了恼?我倒不知道,我们卢家的东西,什么时候姓了曹?”

  一句话噎的卢氏说不出话来,有心上前打几下,又怕惹恼这丫头回去胡沁一番,挑拨自己兄弟媳妇,本来自己娘的日子不好过,只得咽下这口气,一叠声的催着曹三郎快送她走,没得看着糟心。

  原来卢氏自听说刘家要买个使女,就上了心,想到自己女儿在苏家为奴时,吃的好穿得好,还每月得钱,说起来真是个好前程,于是忙忙的去娘家人那边说了,要借机在娘家人面前长口气,指望自己娘的日子好过些,没得受儿子媳妇以及亲戚们的气,没想到没长了气,倒吃了一肚子气,想来想去不平,又担心娘日子更难过,在屋子蒙头哭了半宿,一连多日不再上刘家去。

  林赛玉却并没因此落得自在,自从卢氏娘家侄女闹了这一出之后,本村以及四邻八村里的其他人纷纷找上门来,那些人都是一天吃不得一顿饭的人家,可不嫌刘家吃得差,一时间破烂的刘家小院人满为患,个别人家为了争夺为奴的机会甚至打了起来,曹地保趁机一状告到县老爷那里,说刘家借自己有地诱骗良民为奴,于是林赛玉被两个衙役传唤进城去了,刘氏担心媳妇,不顾病体未痊愈要跟着一起去,林赛玉劝说不过,只得请一个佃户推车,婆媳两个锁了家门往县城而去。

  第四十章 获喜报刘氏为子动土

  听说县老爷传唤,刘氏一路上都是皱着眉,林赛玉见了,自然要开怀她道:“娘,你不必担心,没什么大事,县老爷是个极明事理的人,左右不过听了别人几句闲言,咱们心中无鬼,有什么好怕的。”

  刘氏叹了口气,喃喃道:“那一日,你公爹也是这样突然被叫去…”

  林赛玉嘿嘿笑了,又想到此时笑不合时宜,忙收住脸,换个话题道:“娘只管放心好了,这次进城,我们顺便买个使女可好?”

  刘氏点头应了,道:“早该如此,家里如今虽然不宽裕,但买个使女的钱还是有的。”一面算着林赛玉交给自己的那些钱,“如果不是我生了这场病,二郎回来前咱们就能收拾个新宅院。”

  说着话,进了城,寻到官府给守门官报了姓名,那人自去通报,不多时便出来,引着他们往内堂去了,林赛玉原本以为至少要上公堂问几句,怎么进了内院?

  刚过了二门,就见一间倒座厅里走出一位穿着绿纱褶子的年轻男子走了出来,刘氏忙一拉林赛玉要避过,却见那男子在离她们不远处站定,说道:“来人可是花姐儿?”

  林赛玉讶异怎么会有这样的年轻男子认的自己,忙抬起头去看,见此人面色清隽,见自己看来便微微点头,正是自己曾经的主子苏锦南苏大官人,忙迎了过去,插手行礼道:“少爷,你怎么来了?”

  苏锦南尚未答话,朱大人打内走出来,笑道:“让你们白跑了这一趟,我才要使人告诉你们去,还是晚了。”

  刘氏忙躬身说不敢,就在倒座厅里坐了,吃过茶,才知道那件小事早了了,朱大人听了曹地保告得黑状之后,刚吩咐人去传刘氏婆媳,就有苏锦南带着两个管事上门,是要在这里开个店铺前来备案,朱大人在南方为官多年,自然知道苏家,虽说商人的地位实在不怎么样,但有钱毕竟能办很多事,尤其是苏家这样有着船四通八达的大商人,朱大人并没有怠慢,闲谈间自然说了刘家的事,本着合作关系,苏锦南自然要替林赛玉说了好话,何况在他眼里,这个孩子绝对不是个轻狂之人,李管事跟刘家接触的更多,知道村人之间的恩怨,一番解说之后,朱大人自然没了怒气,反而派人将曹地保训斥一番,呵斥他要尽地保职责,不得私争闲气。

  这趟见官之旅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就结束了,刘氏松了口气携着林赛玉告退,再一次谢过苏锦南。

  “你们要买个使女,李管事带了些人来,你们自去挑挑吧。”苏锦南慢慢说道,一面指着前方的茶楼。

  刘氏忙要推辞,苏锦南淡然道:“这些人,李管事都是看好的,你们少儿弱妇的用着放心。”

  听她如此说,刘氏知道善意,便不再推辞,谢过之后跟随二人进了茶楼,早有一个人牙子带着十几个丫头站在包厢里等着,刘氏一一看过,指着一个面相醇厚身子结实的丫头留下了,林赛玉一直站在她身后安静看着,见刘氏定下,忙给人牙子交钱去了,李管事本要抢着付钱,却见苏锦南摇摇头便停下了。

  “这里有铺子,若有什么难处,自去说便可。”看着再次道谢的刘氏婆媳,苏锦南放下茶杯,慢慢说道,“你的莲藕种的很好,明年的货已经定出了,万不可出了差错。”

  林赛玉忙应了声,听苏锦南不再言语,知道该是告辞的时候了,退去时悄悄抬头看了他一眼,见那男子站在窗前,手里举着茶,要吃不吃的发呆,日光透过窗帘子在他脸上投下一片阴影,看起来格外的落寞,林赛玉没由来的想起李氏,打个寒战,在这青天白日里头,似乎有冷风吹在脖子里,吓得她忙说道:“全哥,全哥可还好?”

  自从见了面之后,林赛玉一直站在刘氏身后,低眉顺眼一句话也不多说,突然这么大声冒出一句话,倒让苏锦南有些意外,转眼看面前这个丫头,虽然一年没见,但除了人变瘦了些,似乎仍如那日在房里李氏介绍给自己一般模样,想到李氏,心一痛,一时间竟然忘了说话。

  林赛玉见苏锦南非但没回答,反而露出一丝怪异的神色,心里不由打鼓,莫非那日李氏入梦托付自己照顾全哥并非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难道全哥在苏锦南手里受罪了?如果自己今日不尽到提醒,只怕李氏再入梦吓唬她,顾不得刘氏的眼色,迈上前一步道:“少爷,夫人不在了,你出这么远的门,全哥交与谁看着?”

  她这是在责备苏锦南了?!李管事与刘氏都皱起眉,这话问的可有些唐突了!人家的孩子哪里容得你一个下人,还是曾经的下人来过问?

  苏锦南被她这一问回过神,看着那丫头面上焦急万分,不由想到当日李氏不止一次说这个孩子是个实诚的,想她不过跟了他们半年,知道李氏不在了,能如此惦念儿子全哥,心里不由一暖,说道:“交与他外祖母带着,他舅舅隔不多久就寄信与我,全哥一切都好。”想了想,又道,“多谢你惦记他。”

  林赛玉这才舒了口气,想起那个李蓉人虽然荒唐些,但可以看出跟李氏的感情很好,全哥在他们家一定过得不错,心里念了声佛,李氏可别再来找她了,听到苏锦南的谢字,面上不由一红,真是惭愧,忙跟着刘氏走了出去。

  经过此事,曹地保安生了很多,而看到刘家买了使女,村人们也就绝了念想,刘家的日子就像水田的水稻一般,滋润起来。

  新买来的使女名叫英儿,今年十四岁,与林赛玉一般大年纪,也是个穷苦人家的孩子,爹娘死了,自己被本家的叔叔婶婶买了,人老实,干活也利索,只是做饭手艺差些,但这也让林赛玉轻松了很多,除了一日二餐,她有更多的时间守在田里。

  水稻长势很好,林赛玉慢慢做些试验,期望能够提高产量,大棚修建好了,农人们正在平整土地,并按照林赛玉的嘱咐施些粪肥,而露天的秋菜也越发受欢迎,因为先前莲藕让翠丰楼赢得款待县令的机会,名声大起压倒魁盛楼,一跃成为成安县第一酒楼,翠丰楼的吴掌柜简直把刘家的菜当做财神,恨不得将所有的菜都买了,其他酒楼自然不甘落后,另有些有钱人家也听了名声纷纷上门采买,一时间十方村刘地主家名声大作。

  卢氏家里刘小虎种的白菜萝卜菠菜很快就卖光了,卢氏喜笑颜开,除了要账的上门太烦人外,如今的日子满意的很,其他种菜的人家也都收获颇丰,这让分到莲藕田的农人们有点沉不住气,只要一见到林赛玉,就问什么时候种莲藕,等听到林赛玉说明年开春时,都塌下脸,这一年岂不是白干了?稻子在他们眼里就跟日常种的粟米一样,看那稀疏的样子就没什么产量,一时间村子里的气候又颠倒了,原先羡慕种莲藕而忧心的菜农都挺起胸,以哀怜的目光关怀水农,他们可不是只种了这一秋,主家说了,一入冬,大棚菜就开始了,一直能种下去,一直能买下去,虽然刘家收了大半的钱,但自己留下的那部分也远远好过以前收入,一时间,人人以租种刘家地为福,就连曹地保也顾不得被人笑,将自家的地种了菜,学着刘家大棚的样子开始搭建,跟人有仇,跟钱可没仇。

  天气渐渐凉爽的时候,刘小虎的书信到了,刘氏看的是泪水涟涟,将刚进家门的林赛玉吓了一跳,忙问怎么了。

  使女英儿给她端上茶,说道:“老夫人是高兴的,少爷考中了!”

  林赛玉吓了一跳,刘小虎能考中?那可真是刘家祖上冒青烟了!便站到刘氏身后,低头去看,果然见信上说过了州试,为了准备来年春天的省试,就在开封住下了,不能回来过年心内不安云云。

  “媳妇,二郎。。。”刘氏泣不成语,一把拉着林赛玉的手,林赛玉也是惊喜的很,不管怎么说,就好像自己当年得到大学通知书一般,想起自己父母那时的欢喜,眼泪也不由流了下来,婆媳二人相对各自感怀却是一般的落泪,直到英儿说请老妇人上香告诉祖宗才回过神来。

  做完这一切,尚未平静的刘氏叫过林赛玉,说道:“媳妇,如今二郎已是个举人,我们买下的地方可以动土了,等来年官爵加身回来,也没得寒酸。”

  林赛玉应了声,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却有说不上来,刘氏便将这些日子攒的钱拿出来,林赛玉便到城里请了匠人,乌压压的站了一院子听刘氏安排,林赛玉不懂这建房的规矩,地里也离不开人,刘氏一个妇人家身子也不好,不能长守着,将自己的要求安排好之后,林赛玉便托曹三郎看着,并许诺少不了给爹几个辛苦钱,喜得卢氏越发高兴,说着哪里用着客气,自己女儿的盖房子可就跟自己盖房子一样,忙催着曹三郎去了,选了吉日拜了神,热热闹闹的开工了。

  这一日林赛玉正在田里摆弄水稻,英儿带着一个小厮忙忙的过来了。

  “不在家看着老夫人,来这里做什么?”林赛玉跳上岸,放下裙子说道。

  英儿跑得快了些,喘着气道:“老夫人在新房子那看呢,这个人说是替少爷送信来了。”

  林赛玉讶异的看了眼那青衣小厮,看样子是个茶楼里的伙计,皱眉道:“那里人乱得很,怎么放她一个人在那?二郎来信,你不给老夫人,找我做什么?”

  “小娘子,小官人特意嘱咐要亲自送你手上的。”小厮忙说道,一面递过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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