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闻伤逝病太后曲解女儿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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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丰初年九月中旬,因这一年天可人意,无病无灾,让皇帝觉得自己这个年号改对了,就连久病多日的曹太后也好了许多,这一日艳阳高照,前来探望曹太后的皇帝扑了个空,心情便有些郁闷。

  “娘娘往潜龙园去了。”留守的宫女说道,皇帝郁闷即可变成担忧,天气虽好,毕竟是凉了些,虽然潜龙园离这里不过一二里地,但也是出宫了,皇帝立刻吩咐摆驾。

  潜龙园在皇宫的西北,出拱辰门二、三里远,皇帝赶到时,早有管事的太监在外候着。

  “官家,可算是来了。”跟着管事太监出来的,是曹太后身边的赵内侍,一脸惶恐的迎了过来,让皇帝吓了一跳。

  “大胆的奴才,如何撺掇娘娘到这里来。”皇帝一脸怒气的呵斥。

  话说的是,这做主子的要往哪里去,他们这些做奴才又能如何?做人奴才也只能任打任骂,越内侍连连躬身说罪该死,一面扶着皇帝进去,沿着长桥曲槛走过石舫水阁,如今天气虽然冷了,池水中依旧有翻滚争食的红鲤鱼。

  “……来了半日,娘娘一直高兴,还亲自喂了猴儿,偏有个没眼力的奴才将这事当新鲜事说了,娘娘刚听完那西游记的最新故事,正笑着呢一下子堵了心,便哭了,劝都劝不住。”赵内侍扶着皇帝一路走一路说,皇帝皱着眉头听,沿途路过鹤庄、鹿砦、孔翠、猴山、等等也没分心去看,走了一段,便看到一处亭子里站立着花红柳绿。

  “官家来了!”向皇后最眼尖,忙喊起来,即可乌压压的跪了一片,让正坐在软榻上抹眼泪的曹太后格外显然。

  高太后在一旁坐着正劝,见了他也是高兴的很,忙伸手道:“官家,快劝劝娘娘。”

  皇帝吩咐众人平身之后便坐到曹太后身边,还没说话,那曹太后就坐起来问道:“那曹大姐的官人果真死了?”

  皇帝有些无奈,再看四周满是疑惑不忍甚至还有些迫切的眼神,只得叹了口气,拉着曹太后的手道:“娘娘不是也说过,这生老病死,乃是常情……”

  话音刚落就见曹太后连声咳嗽起来,指着高太后要说什么说不出来,吓得一众人慌了神,高太后扶着背让她顺过气来。

  “果真被恶奴所害了?”曹太后倚在软榻上,不忘问道。

  皇帝点点头,叹口气道:“问过开封府,那一日苏锦南到城外接货,那先前告主的恶奴不知怎的得知消息,悄悄跟了去,趁人不备冲上船,刺了苏锦南一刀,苏锦南躲闪中跟她一起掉下水,娘娘也知道,那汴河水在那里最是湍急,开封府也派了些许人去沿河寻找,也发了告示,苏家雇了数十人沿河捞了几天,捞上那恶奴的尸首,想来那苏锦南亦是凶多吉少了……”

  “那恶奴怎的没当时打死?活到现在?”脾气有些火爆的高太后带着怒气道。

  皇帝皱皱眉,道:“那苏家人到大名府问去了,追查下去,只说当时死在牢里,扔了出去,谁知道怎的又活了?朕已命开封府严查去了。”

  听了皇帝的话,四周一片寂静,曹太后久久不语,许久才叹了口气,幽幽道:“好苦命的孩子,那孩子如今可是要哭死了吧?”

  皇帝咳了一声,暗自道这个他如何知晓?难不成要亲自探望那妇人去?忙又找了些别的事说与她听,曹太后虽然不哭了,但神情依旧恹恹的,向皇后机灵,看到不远处是象舍,忙命人训象玩耍,不多时便见四头外国进贡的大象在那象童的引导下,前来唱诺,每只大象背上都有莲盆严饰,引得宫女内侍纷纷看稀罕。

  曹太后看了也笑出声,指着道:“竟能驯化这大物。”

  高太后便笑道:“看赏。”便有内侍捧了钱撒于那穿紫衫的象童,象童便带着大象又是一番跪拜。

  看过驯象时辰到了午时,一众人便到了壶春堂更衣歇驾,看着有身份的嫔妃跟随使女退去,堂内只剩曹太后、高太后、向皇后以及皇帝,四周站宫女、太监们侍候。

  “官家,你可听了那曹大姐讲的西游记了?”曹太后突然说道。

  皇帝有些担忧,这曹太后还是惦记那曹大姐的事,面上带着几分忧虑,点了点头道:“听了,倒是那刘彦章随驾时讲的。”

  向皇后吃着茶,听了好奇的问:“可是那曹大姐的前夫?”

  皇帝点点头,向皇后便笑了道:“倒是个忠厚人,不避讳讲前妻之事,本宫也听说那曹大姐也亲探了病中的先婆母,这二人如今不是夫妻了,倒有些相敬如宾的模样。”

  皇帝听了便忍不住一笑,却想现在不是笑的时候,忙又收了表情,听曹太后问道:“官家最喜欢哪一段?”

  皇帝皱皱眉,道:“虽然有趣,但乡野之语颇为粗俗,朕不甚喜,如论喜欢,只那泼猴被压五行山那段。”

  向皇后便掩嘴笑了,再看殿中其他人都露出笑意,站在曹太后身后的宫女笑道:“那猴子在佛祖手里撒尿,还留了到此一游,果真有趣。”引得众人笑起来。

  曹太后笑了一时,神情又沉了下来,叹了口气:“原本就是没说完,如今又出了这档子事,只怕咱们是听不到结局了,一直以来听的都是有趣粗俗简白的情节,只那一日舒国长公主来,给咱们讲了曹大姐才讲的一段女儿国,端的是与以往不同。”

  就有宫女抢着道:“娘娘,外边都说这段无趣呢,说少了妖魔鬼怪,大圣无用武之地,有些扫兴,因都说不是大姐儿做的。”

  曹太后便横了她一眼,道:“小孩子家懂得什么?那些粗俗的男人们懂得什么?如果说别的几段别人伪作的也是可信,只这一章,必是那曹大姐所作。”说着叹气道,“也只有女儿家才能讲得出这样的好故事。”

  这话稍带也将皇帝说了,皇帝面上有些尴尬,说实话他听了时,也觉得无趣,直接将那女儿国国王归为妖孽一族,妄图迷乱唐三藏心智,败坏大业,不亚于妹喜妲己。

  高太后此时也点头道:“哀家也爱那故事里的词。”一面说一面指着身后的宫女道,“你们谁会唱?”

  便有一个宫女站出来自荐,将那林赛玉抄袭的女儿情唱了,当然效果远远高于林赛玉水平,如果林赛玉此时在跟前听了,定会惊呼自己又穿越回去,听到正版了。

  一曲终了,室内一片静谧,对于这些女儿们的莫名伤情,皇帝是又不急又无奈又无趣,听曹太后幽幽道:“我柔情万种,他去志更坚,只怨今生无缘,官家,当初本宫错判了姻缘,生生拆散了好夫妻,这大姐儿才有今日此言吧,这些日子闲来无事,哀家回想旧事,越发觉得自己错了,他们少年夫妻,又同样的农事精通,相扶相持意气相投,原本不过是一时赌气拌嘴,偏被哀家迁怒拆散、纵是柔情万千,也不得分开,到今日各自成家,别时难,相见更难怎诉这胸中语万千,让这大姐儿才借那女儿国国王之口,叹这一句人间事常难遂人愿。”

  听她说了这话,在座的都是面面相觑,皇帝不可置信的笑道:“娘娘,多虑了吧,不过是一个故事。”

  曹太后看了他一眼,道:“故事?没有故哪来的事!你们这些男儿们,何曾体会女儿们的心事!”

  皇帝虽然不曾体会过女儿的心,但也知道决不能跟女儿们过于计较,曹太后虽然是他的祖母,但也是个女儿身,道理在她这里一样通用,便立刻不争辩了,笑道:“娘娘说的是,当时不该纵着那刘彦章赌气娶了妻,该让他求妻回来才是,都是朕的错,俗话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偏朕断了人家的家务事,才拆了这好姻缘,让世间多了痴男怨女,不干娘娘的事。”

  一席话说的众人都笑起来,曹太后也撑不住,拍着皇帝的手说:“官家,官家,哀家谢你这一片好心。”

  此时的气氛好了许多,看着在座的主子们都高兴起来,便有机灵的宫女凑趣道:“娘娘,这么说,娘娘也不必太为曹大姐伤心,她没了官人,那刘彦章不是也没了妻子了,如此,娘娘你再下一道旨,让他们再成夫妻不好了?这下子,不是合了那女儿国国王再续缘的心愿?”

  这句话引得众人又是一番笑,笑声飘出大殿,越过屋檐,跨过杏冈上一片光秃秃的杏树,只往那以北的汴梁老城墙飘去,此时的城墙外村落星列,阡陌纵横,其中汴水激流而过,以往不甚热闹的河水边,此时犹如过年一般人来来往,河边的一处空地上,立起一杆,上面挂着一如同风筝般的人荡荡悠悠,地下站了好些人指指点点的看。

  “好罪孽,人死如灯灭,怎让她暴尸于此?”有过往的路人见了,看清那上面挂着的是一具女尸,女尸经过河水的泡涨又经过暴晒,已经完全变形,只有那身上的残破的服饰提醒了性别,此时虽然天气凉爽,但依旧难掩恶臭,引得无数蝇虫飞舞,更有吃腐尸的鸟在天上盘旋怪叫,青天白日里,让人浑身发寒。

  “你不晓得,这人是苏家的家奴,打杀了家主,被苏家人下令暴尸,官府的人都不管,你操的什么心,诺,那苏家的老夫人日日在这里守着,你千万莫替她说好话,被听见了,只怕要将你当同谋打杀了!”有知情人听见了,忙拉着那过路人说道,一面向不远处新搭起的卷棚指去,见那里站着黑压压的十数人,敞帘的大棚里,端坐着一位白发红衣老妪,离得远虽看不清相貌,但觉气势袭人。

  那路人不由心生怯意,缩头低声道:“原来如此,当真可恶。”忙忙的去了,忽听喊号声渐渐响起,回头看去,见两岸各行走数人,皆牵绳拉网在河中,河中更有一船,上站多人正往河中探看,其中站立一大红锦衣女子格外扎眼。

  

  第一百五十一章:好娇娘深宅自焚虐情

  船行靠岸,林赛玉不用玉梅说,便起身下船,一面不忘交待跟随的大管事:“大家劳累一夜,多烧了好茶犒劳。”

  大管事点头应了,抬头看这妇人不知熬了几宿而通红的眼,耐不住心酸的道:“夫人勿念,我自然知道。”看着那妇人带着丫头去了。

  走近那就搭在河边的五间大棚,早有丫鬟小厮迎过来,递茶的拿手巾的忙而不乱。

  “娘,你又来作甚?好生在家里看着全哥才是。”林赛玉看到苏老夫人在内坐着,揉着眼坐下了一面说道。

  苏老夫人的头发又白了许多,脸色虽然蜡黄,但看上去精神倒好,将林赛玉打量几眼,点头道:“好,果真找个种地的好,身子骨结实,耐得住熬。”一面命丫头端上参茶,林赛玉接过一口喝了,听苏老夫人道,“你午后歇歇,我随船去一趟。”忙摆手道,“娘别添乱,你如今好好养着就是咱们家的福气。”

  正说着话,听外边马车声响,就见李蓉抱着全哥进来了,面上满是担忧,看着两妇人形神憔悴的样子,皱眉道:“依着我说,你们且去歇息一日,这里有我呢…”全哥从他身上下来几步扑进林赛玉的怀里,抬着头道:“娘,爹不来接咱们?怎么还不回去呢?”

  林赛玉冲他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脸道:“再等几日,你爹得送了货才来,乖,跟舅舅好好玩。”玉梅睁着红红的眼忙拿着糖哄着他一边去了,林赛玉起身冲李蓉施礼道,“已经多是有劳舅舅了,再不敢要舅舅亲自去寻,我们苏家一大家子人呢,想来这几日姑娘们都要过来了,我们自是轮的开。”

  李蓉便点点头,本要多看这妇人几眼,感觉一旁苏老夫人眼色不善,忙低头掩饰了,吃过茶对苏老夫人道:“开封府的人到家里去过了,只说追着那牢头,却是月前病死了。”

  苏老夫人哼了声,将一旁的拐顿了下,道:“便是死了,也要从土里挖出来鞭尸。”一面又喊大管家,“看好那恶奴的老子娘,并兄弟们,一个也不许走掉,回去我再跟他们算帐。”大管家忙应了,说着话,门外车马乱响,人乱跑,林赛玉冷脸放了茶,刚要喊丫头去看何人在此慌张,就见小丫头冲进来,喊着江宁的姑娘姑爷来了,话音刚落,外边已响起女人们的哀哭声。

  苏老夫人脸色大变,蹭的站起来,林赛玉冷着脸也站了起来,就见一身孝服的苏家三个姐妹哭着进来了,口中俱道:“我那苦命的兄弟。”棚里的丫头们忙上前拉着劝,均道姑娘们,大官人还活着呢,可不敢这样哭,那三个不听只是哭,苏老夫人此时又坐下了,不言不语,看着林赛玉站在那里不动。

  哭了一时竟然不见有人来扶,苏大姐最先住了嘴,拿帕子抹着泪往四下看,一面指着道:“如何不挂孝?”没注意丫头们尴尬的模样,便将目光落在林赛玉身上,见她竟然穿着一身大红遍地金背子,头上攒着才下来的金菊,顿时又哭起来,道:“我苦命的兄弟,如今连个穿孝的人都没有……”

  “大姐儿,你这是说什么晦气话?可是巴不得你兄弟早死了?一大早就来添晦气?人还没死呢,你们哭的什么丧?”林赛玉哼了声,打断她,冷冷道,再看苏二姐苏三姐早眨着眼将屋内其他人的神情打量了,立刻止了泪,也顾不得屋内有男人在,便脱了外边的孝衣,瞪着眼骂身边的丫头:“聋了耳的蹄子,传的假消息,生生吓死姑奶奶。”一面走到苏老夫人跟前,揉着眼道,“娘,可是天降横祸,一家子都在家等着你们回去,他姐夫们都往城外接了几趟了,谁知道接来这个消息,吓得家里乱了。”

  当下便各自拉着苏老夫人的手,揉啊捏啊的,娇声安慰,苏老夫人垂着眼不说话,苏大姐从地上起来,瞪了一眼林赛玉,也几步过去了,粗声道:“娘,纵然没找到尸首,也该备些事冲一冲。”说着看了眼林赛玉,“年轻人不懂事,娘也不管,我适才到家里看了,丫头小厮乱跑着,没个样子。”

  林赛玉听了哼了声,没理她,李蓉这才过来跟几位见礼,那苏家的姐妹此时才看到他,认出来,都拿眼乱瞧,还没说话,就见全哥进来了,先是在林寒玉跟着扭扭一时,又几步跑到李蓉跟前,李蓉便将他抱起来哄着玩,姐妹几个目光便在李蓉与林赛玉身上溜了,将那嘴撇了一撇。

  “姐姐们歇息,我到官府去看看。”李蓉对她们的眼神视而不见,起身笑道,又对林赛玉点头道:“自有小厮们,姐姐你别没日没夜的熬着,该歇一时就歇一时。”

  林赛玉点头应了,又嘱咐全哥别淘气跟外祖母好好玩,起身送到门外看着他走了。

  “娘,”苏大姐性子急,被两个妹妹悄悄递个眼色,忙忙的拉着苏老夫人道,“我知道你心疼兄弟,不愿信他没了,不过也得早早备下,省得到临时马捉老鼠,我来时已经叫他姐夫看了好板,有的没得,冲一冲也好。”

  苏老夫人嗯了声,一时又有铺上的掌柜们过来,叫过林赛玉说了帐,林赛玉听了,便解下印章让玉梅扣去,掌柜们忙忙的去了,一时又有前来兑吃食银子的,林赛玉看了单子,也都给了,大棚里人进人去,热闹的很。

  苏家三个姐妹坐在内里看了,将那脸拉得老长,苏二姐想了想,揉着苏老夫人的肩膀,低声道:“娘,不是女儿我多嘴,”说着向坐在一边的林赛玉努努嘴,“那些怎么交给她了?成亲不过一年,身边又没子女,青春年少,迟早要走一路,咱们家还有全哥呢,娘也不替他守着。”

  这话不大不小,正好传到林赛玉耳内,让她的脸色更是难看,正好看见外边苏家姐妹带来的丫头小厮都穿着孝,在外乱走,引得围观的人指着看,忽又见车上卸下一副棺材板,几个小厮正乱喊谁来看看板可中意,那火气腾的就起来,指着骂道:“没规矩的奴才,来跟前唠叨!真是遇上晦气事,偏又来了晦气人,没死也得咒死了,我们这里人人三两夜没睡,黄汤辣水都没吃,你们来了只知道扯长绊儿哭。”一面喊小厮丫头,“都给我剥了孝衣,”又喊着打了那送棺材板的人,说这话自己挽了袖子出去了,看有主母带头,一众丫头小厮便齐声应了,果真冲那穿孝衣的丫头小厮们去了,更有几个轮着船板长篙打响那几个送棺材板的。

  “娘,你看她,如此胡闹,纵得她发狂!”苏家大姐气的直哆嗦,扯着嗓子嚷,提着裙子跟了出去,指着林赛玉外姓长外姓短成心要霸占了我们家云云的骂,错眼不及就被那林赛玉一扫帚打了过来,吓得往里跑。

  “我叫你们一声姐姐,敬你们是姐姐,你们自家也要长几分硬气,也不想想谁是外姓人,我下有郑州六品夫人保的媒,上有太后娘娘下的旨,怎么?如今我家官人生死还没定,你们几个做姐姐的就想要赶我走了,你们好图谋这苏家的家业不成?但凡再叫我听见这一句话,凭你是天皇老子来我也打了出去!”林赛玉跟了进去,叉腰大骂。

  只吓得苏家三姐妹不敢说话,纷纷拉着苏老夫人哭,说:“如今娘还在,就叫人这样欺负,这门可是再也来不得。”哭得一时,苏老夫人使了眼色,丫头们便涌上来劝着三个人出去,往城里的家里歇息去了。

  屋子里又恢复了寂静,看着林赛玉接过玉梅手里的茶吃了,没事人一般又拿过才端上的饭菜,坐下大口吃起来,便叹了口气,看着她错眼饭菜吃光,又是欣慰一笑,道:“我才是放心了,纵然有一日我不在了,这家业你也撑得下去。”见林赛玉举箸停了一下,却不言语又低头闷闷拨饭,便在一旁坐下,似是自言自语道,“咱们这孤儿寡母的,就是要舍了妇人的样子,要比那汉子们还要凶恶三分,才能活得像个人样,这世上,就连神鬼也要让这恶人三分。”

  林赛玉只低着吃饭,不多时管事的进来问,午后可还要打捞,林赛玉净了手,想了想道:“河里自然还要捞。”说着抿了抿嘴,吸了口气道,“如今过了五日,沿河两边的人手要加派些,这样,午后我就不上船了,备马车我沿河寻去。”管事的听了忙忙应了去准备不提。

  且说李蓉抱了全哥回到家中,李老夫人早在那里等着,接着心肝宝贝的喊着带进去了,李蓉此时才显出一脸的笑意,一面吃着茶,一面招过管家,道:“那些女人可都卖了?”

  管家忙低头笑道:“爷吩咐的,小的自然不敢忘,昨日便人牙子来,卖了那些丫头们,今上午又拉走一批,如今都妥了。”

  李蓉眉间都是笑意,看着窗外绽放的菊花,引得蝴蝶飞舞其中,这半年多来,到今日才是心情舒畅,听那管家又道:“只是那月娘子被夫人留下不放…”不由皱起眉,回身不悦道,“她如何留的?休书不是给了,怎么还没走?”看那管家有些小心的陪笑,便摆了摆手,道,“算了,我知道她们两个一向要好,不卖就罢了,让她带回家去了吧。”

  管家忙点头称是一面赞叹老爷心肠真好,先是给那董氏如此多的财物,如今连丫头也舍得给,正高兴时,忽听院后人声鼎沸,再有锣鼓齐响。

  “走水啦,走水啦!”几个慌张的丫头冲了进来,指着道:“老爷,夫人的缀绣楼烧了!”

  管家与李蓉俱是大惊,“你们夫人呢?”李蓉想起什么似的问道。

  那几个丫头抖得筛糠一般,哭道:“夫人和月娘大早上就没下楼,关了门,也不让人进,如今还是在楼里……”

  开封城内自建都以来,便是土木大兴至今,王公贵族名流显贵无一不建府治第、筑楼修殿,导致京城街巷愈来愈狭隘,住宅与商户挤在一起,放眼望去整个京城店楼密列,高低起伏,参差错落,因居民稠密、厨灶连绵,京城中的火灾必然不断发生,如今熙宁年间那场烧毁三司使的大火人们还记忆犹新时,元丰初年九月末位于阊阖门外的李蓉家的府第又引发了全城的骚动。

  李家的宅邸隙地百余亩,端的是豪华无比,李家后院的一楼起火时,偏又逢起风,一时间大火绵延无可阻挡,不仅将整个李府烧了个半边,并且殃及四邻,而又邻着街市,烧毁了一酒楼,酒楼又引发了隔壁,一时间整个条街烧了半边,浓烟滚滚,街上人喊鬼哭惨不忍睹,直到调动了驻扎在城外的上禁兵,扑了一天才止了,随后开封府彻查共烧毁房屋百间,死伤数十人,直接经济损失几万贯,不到天黑,深宫里的皇帝都知道了,本就气愤不已,待听到开封府汇报是先登侍郎李蓉妻妾放火自焚,更是怒火冲天。

  “陛下,听说那李蓉在家卖妾休妻,其妻不愿离去,才引火自焚的。”正巧给皇帝讲述麦稻如何复种的刘小虎听了,在一旁摇头叹息。

  这一下更是让皇帝气的青了脸,“终是自身不修,终成大祸!来呀,传朕旨意,李蓉治家不严,纵妻胡为,便烈焰俄兴,燔延栋宇,罪既有归,削荣爵,出东京贬往岭南。”

  消息传到李蓉家里时,尚未从大火的惊吓中恢复过来的诸人又哭号起来,尤其是李老夫人,熏得一脸的黑,哭倒在同样狼狈的丫头怀里,道:“天哪!我李家毁在我的手里!可怎的去见列祖列宗。”

  独李蓉整着衣衫接了圣旨,一脸的不在意,待送走了宣旨的内侍,拉着母亲的手笑嘻嘻的道:“娘无须难过,即使没了,过些日子自然能拿回来,且看儿子将来如何光耀门楣吧……”

  李老夫人听了拉着李蓉的手,睁眼道:“儿啊,你被烧糊涂了不成?”

  话音刚落,就听街上民众乱跑,坐在门房里的李蓉不由抬眼看去,认的那纵马疾驰的一列人是苏家的家院,刚一皱眉,就听到马上诸人扬声吃喝道:“告老夫人,告诸位,苏大官人找到了,大官人性命无忧……”大门外一晃而过,任意缭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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