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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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我没吓着。”

“下班了吧，我经过这里，突然看见你，你好象低着头很专心的想着什么东西？”

“没想什么，你准备去哪儿呢？”

“我想请你吃饭。你别拒绝我！”

林珊珊本来是想推掉，但是肖建生已经说出来，她反倒不想说出口了。

“上车吧，这里应该不准停车的，上来。”肖建生把车门打开，林珊珊只好坐进去。美妙的音乐又响起了，歌的旋律让林珊珊暂时忘记一切。

肖建生选的一家非常干净地餐厅，面积不大，但很精细，服务生的素质也很高。它不象其他餐厅那样那么多人，这里显得很安静。

“我是这里的会员，我很喜欢这里，所以把你带上这来，不知你喜不喜欢？”肖建生替她拉开椅子让她坐下。

“环境很不错。”

“我猜你会喜欢。”

“你怎么知道？”林珊珊觉得奇怪。

“凭直觉，因为你不是那种很活泼的女孩，你有点静，而且有自己的想法。”肖建生说完笑着望着对方。

林珊珊也不好意思笑了。

“你今天看起来气色差点，你想吃什么？你叫我点，好吧，这里的海鲜不错。”肖建生转过脸朝服务生说道：“来两份海鲜套餐，给女士一杯果汁，另加一份甜点，给我一杯酒。”

“我从昨天到今天一直都在担心你。”肖建生继续说道。“不过看样子，你并不象我想象中那样糟糕。真好！”

“为什么你会担心我？”

“我怕，肖亮会待你不好。”肖建生中间停顿了一下，“曾经有女生为此找上门来，惹得我爸很生气。”

林珊珊低头喝了一口水，望着他笑了笑。

“怎么了，他欺负你了？”

“没有，我想你猜错了，我跟肖总并没什么，我只是在他公司做事而已。”

“你说，你不是他女朋友？！”肖建生显得有点疑惑。

“对，我只是在他公司做事。”林珊珊点点头。

“这样啊，太好了！”肖建生顿时神彩飞扬。“真是太好了。你知不知道，我昨天真得很替你担心。”

“谢谢你的关心！”林珊珊看得出他是真诚的。

这时服务生端上来食物，两人安静了。肖建生显然还是很高兴，他从钱包抽出几张钞票，给了服务生。服务生一看数额，非常高兴地朝他鞠了一个躬，“谢谢肖先生！”

“你不用谢我，要谢你就谢谢这位小姐好了。”

服务生马上又朝林珊珊鞠了一个躬，连说了几个谢谢。等到林珊珊站起身来解释的时候，服务生已经喜滋滋地走开去了。

“我们吃吧！”肖建生笑着说道。

“好啊！”

“你平时在周末都做什么呢？”

“没什么事情做，通常去图书馆看看书。”

“运动方面，喜欢剧烈的运动还是安静一点的。”肖建生边问边夸奖这里的食物，“今天的味道真不错，你觉得呢？”

林珊珊也觉得不错，海鲜味道很甜，也很新鲜。

“我不是很喜欢运动，我上学的时候体育甚至不及格。”林珊珊想起以前的事不禁笑了起来。

“那我猜你田径比赛肯定是班上最后一名？”

“不是，不是，没有那么糟糕。还有比我更差的呢？”

“这周末我还去图书馆，你去吗？我在那里等你。”

“好啊！”

“我们可能要早点去，10点钟在图书馆见面如何？下午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肯定喜欢。”

“你这么肯定？如果这样你就太自信了。”林珊珊还没有说完，肖建生也跟着念了出来。

“看样子，珊珊挺爱记仇的呢？如果这样，我情愿当初没讲这句话。”肖建生笑了起来。

林珊珊也笑了起来，“没有，说着玩的。”

饭桌上的气氛好极了，肖建生是一个很好谈话的朋友，他很会说话，而且很有风度。林珊珊甚至不知道时间会过得这么快，她只觉得他们的谈话才刚刚开始似的。

肖建生把林珊珊送到家门口，然后又重复了周末的约定才依依不舍地离去。林珊珊直到他的车子开得看不见了，才低头走进家门。

第十七章

林珊珊轻轻推开门，肖亮正站在门侧阴沉着脸面对她。

林珊珊吓了一大跳，正准备开口问他，肖亮已经说话了，“你跟我进来。”肖亮命令她。

林珊珊默默地跟在他后面，不敢吭声。两人走回客厅，肖亮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上楼。林珊珊不知道该不该跟他上楼，她呆在原地，望着他不动。“你为什么站着不动，跟我上来。”肖亮象长了后眼似的，说道。无奈林珊珊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往上走。

“坐，坐到那边去。喝点酒吧！”肖亮指了指沙发的一角对她说。

不一会儿，他端着一杯酒递给她，然后自己坐在她对面。

“你今晚去哪儿了？”

“跟肖建生出去吃饭了。”

“看样子，你过得很愉快，对吗？”

林珊珊不想回答。

“你很有魅力啊，竟然连肖建生都对你动心，的确不简单。”

“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我只是跟他吃个饭而已，况且你们还是兄弟。你为什么这么大反应。”

“兄弟？！对，我忘记我曾经告诉你我们是兄弟了！”肖亮象想起什么突然拍了一下脑门。“我们做了二十几年的兄弟，而且他只大我十天，这些他跟你提过吗？”

林珊珊摇摇头。

“那他肯定跟你提过我曾经有很多女人，是个十足的败家子，花花公子，不可信任，对吗？”

“他不说，我也知道。”

“对，你跟我住也有好一段时间，也应该有点了解我了。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女朋友吗？”肖亮自嘲地说道。“你肯定不知道，肖建生也许跟你提过，或许连他也不知道。”

“你想了解肖建生吗？或许我能告诉你一些他的情况。”肖亮站起身来，走到林珊珊珊坐的沙发背后，手肘靠在上面。

“具我所知，肖建生很保守，也很痴情。这点不象我爸。他曾经在学校交过一个女孩，那是一个非常秀气非常文静地女生。肖建生那时挺喜欢她，他象一个害羞的小男生一样小心地呵护她，努力讨她欢心。”

肖亮说到这的时候，突然笑了起来。林珊珊无法看到背后他的笑容，但是听到他的笑声，她还是感觉有点不自在。

“多好的一个男生，作他的女朋友应该是件幸福的事情。可是不知怎的，那个女孩竟然主动来追求我，她还告诉我跟建生交往的目的就是为了接近我。真是件有趣的事情。那时的我在学校就是个花花公子，见过美女我就会狂追。我有钱，我的父亲有的是钱，所以我在女人身上舍得花钱。于是后来就有些女人主动投怀送抱，她就是其中之一，我，当然照单全收了。”

肖亮停了一下，看了看林珊珊，“有兴趣再听下去吗？”

林珊珊点点头，“你如果想说，我就听，如果不想说，我就下楼去。”

“女人啊，永远这么虚伪。”肖亮不理会林珊珊的怒气，又继续往下说。“后来，建生知道了，他来找我谈话，希望我能善待这个女孩。噢，对了，就象上次他跟我说叫我放过你一样，非常诚恳。所以我想他也许爱上你了。”

“你不要乱猜，我和他见面也就两三次而已。”林珊珊反驳道。

“不管是不是，我都没兴趣。来，我们继续讲，再后来，我甩了她，这种用钱买来的女人也不会真心喜欢我，我看着她也讨厌。她哭哭啼啼找建生去了，好象最后还动用了我老爸的势力，但是没有人能够左右我。所以从那以后我和建生就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肖亮终于把最后一口酒也倒进了杯里。

“怎么样，故事好听吗？要不要再来点酒？”

“不用，我还没喝什么。”

“好吧，我自己得再要一杯，我在想他肯定在琢磨如何还我一个人情，这个时候他发现了你。他发现你住在我家，在我公司工作。他还自以为是地认为我喜欢你，所以他决定还我一个人情。可是，他错了。我们俩并没有什么，我们俩无也没喜欢谁，你不喜欢我的自大与花心，我也讨厌你的偏见与傲慢。对吗？我们谁也不喜欢谁！”

肖亮盯着林珊珊看，眼睛是那么锐利。

林珊珊低下头去，轻轻地点点头。

“我很高兴你是这么想的，如果你真的喜欢上我，或者说爱上我，我的头可就大了。我得猜你是喜欢我的钱还是我的人；如果喜欢人的话，我还得猜你是喜欢我的外表还是我的谈吐，或者我的花心。你要知道，这可是件令人头疼的事情，幸好，你没有给我带来烦恼。来，为了这，我们干一杯。”

林珊珊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不，你这样就不诚意了，干杯就得一口气喝完。”肖亮皱了皱眉头。“难道你对我刚才说的话有不同意见，你可以提出来。你觉得你喜欢上我了，如果这样，你现在说还来得及。”

林珊珊放下的酒杯，重新又端起来一口气喝完。

“对了，就这样，来，斟上，一点点，对，让红色的液体在透明的酒杯中流淌，翻滚，象美丽少女水中甩动的红色丝带，又象月亮底下情人山盟海誓的见证，让人感到兴奋。你看，象不象。”肖亮斟酒的水平的确很高，就象他所说的那样，林珊珊看得都有些呆了。

“好了，我们继续谈。对了，我刚才讲到什么地方？”见林珊珊没有回答，肖亮又继续讲道：“我想起来了，讲到建生与我建立了深厚的友谊，对吗？现在我得讲讲我为什么花心的问题，我不知道你爱不爱听，但是我今天突然很想讲，你是一个很好的听众，我就当你喜欢听，好吗？”

林珊珊点点头。

“讲到花心，就得讲讲的我父亲。我记得我刚才讲过，建生一点都不象我爸。因为我父亲才是真正风流，他在外面的女人超过他的分公司，遍及全国各地。幸好没超出中国。”肖亮笑笑，又继续说，“我，肖亮就是他的私生子，你记住了，我是他，肖大海的私生子。肖建生是肖大海的明正言顺的儿子。在这点上，我还得感谢他，因为我是他唯一承认的一个私生子。所以我现在能活得这么好，有钱花，有女人玩，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嘿嘿，我还得感谢他。”

肖亮说到这，突然停住了。因为他是背对着她，所以林珊珊无法看到他的面容，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停下来。

肖亮用力一甩，“砰”的一声，酒杯砸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玻璃醉片到处都是。

林珊珊惊呆了。

“他妈的，他玩弄我妈，生下我，然后把她折磨死，到如今我竟然要感谢他收留我。真是不公平啊，到现在，没有人告诉我我妈是怎么死的。一直到现在，从来都没有人告诉我，我妈是怎么死的。他们说她是难产死的，我不相信，我才不相信。如果换作是你，你会相信吗？”

肖亮显得越来越激动，挥动着手到处乱甩，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我和建生就常常发生争吵。我们俩一起上幼儿园，一起读完小学，中学，后来又考上同一所大学。我爸几乎很少关心我们，在他的眼里，除了公司就是女人。我是一个私生子，在家没有地位。没有人疼，没有人爱，也没有人关心，只有奶妈会注意我。建生不一样，他有亲生妈，还有一个亲妹妹，即使爸爸不关心，他照样生活得很幸福。每当她们一家三人在那里打闹嘻戏的时候，我就会一个人上楼进自己的房间想妈妈。我会想她的容貌，想她的声音，想她用手抚摸我的感觉，甚至想象在妈妈的怀抱里的幸福感觉。你可能想不到，我整个童年生活就是这样过来的。”

肖亮想朝她笑一笑，但是他没办法笑出来，因为泪水已经充满了他的眼眶。林珊珊冲上前，把他抱住，“肖亮，一切都过去了，算了吧，一切都过去了。”

肖亮挣扎了几下，想从她的怀抱挣脱出来，可林珊珊不愿放手，只是一遍一遍重复地说，“没事了，没事了。你现在已经长大了，一切都过去了。”他才慢慢安静下来。突然他又象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找到了安全地方，紧紧地抱着她。然后，林珊珊听到很小声的压抑的哭泣声，是的，是肖亮的哭声。

林珊珊觉得心都碎了，外表这么强悍的一个男人，内心却是这么脆弱，他压抑得太久了。林珊珊把他的头紧紧抱在自己怀时，让他尽情地哭个够。她可以陪他，陪他一起伤心，痛苦，陪他一起度过这个难关。

“珊珊，不要离开我，好吗？答应我，不要离开我。我需要你。”肖亮的声音显得又快又模糊。林珊珊还是听清楚了，“是的，我不会离开你，不会。”

林珊珊一直等到肖亮累了，睡去了，她才动手把房子打扫干净，然后下楼去。她没办法入睡，因为她老是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肖亮说的话，肖亮的笑容，肖亮的激动，甚至肖亮的哭声，肖亮的哀求。这所有的一切都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她感觉自己正被慢慢地引入一个空间，一个她感觉害怕，无法控制的空间。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黎明终于来临了。

第十八章

肖亮在白天永远都是那样镇定，那样自信。林珊珊怎么观察都没办法把现在的肖亮同昨天晚上的肖亮联系在一起。

“你在这里发什么呆？赶快把这份文件整理好。”肖亮把手中的资料扔给林珊珊，脸色同他的语气一样的冰冷。

他又恢复了本来面目，他仍然是一头凶猛的狮子。昨天只不过是他太过疲倦，或是其他什么原因，他暂时性摘下了戴了许久的头盔。然而今天一觉醒来他就深深后悔了，他后悔不该让她看到了他的另一个面孔，他后悔让她发现了他的弱点。

林珊珊看着他的背影从眼前消失的时候，心里这样想着。

肖亮刚才的语气让林珊珊有点心痛，昨天晚上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走进了他的内心，然而事实证明这一切只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而已。

如果说，早上肖亮对她的冷淡只不过是让她有些揣测，但是下班后李红的到来，就彻底粉碎了林珊珊对肖亮盟生的一点情愫。

林珊珊看到李红的时候，确实很惊讶。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这个女人，突然这么兴高采烈地出现在这里，肯定不是件好事情。

林珊珊扭头望了望总经理办公室，肖亮并没有抬头。

“亲爱的，你好吗？”李红的声音即使在门掩住之后仍然能够穿透墙壁传进林珊珊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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