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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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封君扬在屋内答道:“随意即可。”

这样的回答看似要求极低,对厨子来说却是最难办的。辰年本就不精厨艺,更是不知该做些什么给封君扬吃。以前穆展越在的时候,她不过就是做些粗茶淡饭给两个人糊口,穆展越不在的时候,她更是常四处蹭吃蹭喝,连饭都不做的。

今儿封君扬在这里,又是身体虚弱,辰年再不能随意糊弄,可要她给他做那些精致的吃食疗养一番,想了一圈除了熬鸡汤之外竟然再不会别的了。

封君扬已是喝了不少鸡汤,辰年只想上一想,自己都替他腻得慌了。她在堂屋里转悠了一圈,将米缸菜篮都翻看了一个遍,也没能想出要做什么来,只得偷偷地出了屋门,将院门口的邱三叫了过来,低声问道:“你可会做饭?”

邱三眼在辰年面上也看不出个喜怒来,略一思量便选了一个两全的回答,答道:“倒是瞧着别人做过。”

瞧着别人做过,自己却没亲手做过,所以可能会也可能不会。

辰年不与他废话,直接问道:“要是想做些精细好克化的东西,你说做什么吃好?”

这话却把邱三给问住了,他小时候家里贫苦,长大了家里苦贫,除了手上偷到钱的时候曾往酒楼里吃过两顿酒宴,就再没吃过什么精细好克化的东西。他把脑子里听说过的吃食想了一遍,试探地问道:“听说那些富贵人家都是吃什么燕窝粥啊,莲子羹什么的。”

这两样辰年倒是从说书人那里听过名字,可她自小身体强壮,极少生病,就是有两次吃坏了肚子,穆展越也不过给她下一碗汤面,这就算是好的了,哪里又吃过什么燕窝粥莲子羹。

邱三惯会察言观色,只看了辰年一眼就知道她是不会做这两样了,又怕她再恼羞成怒,忙弥补道:“其实那些东西不见得就好了,做起来也费功夫。依小的说,大侠不如给那位爷蒸碗鸡蛋羹,点上两滴香油,一样好吃!”

鸡蛋羹辰年倒是从小柳那里吃过的,估计着也能做,她想了一想,当下就拍了板,说道:“那就鸡蛋羹了!”

两人一同进了堂屋,辰年来做,邱三就在一旁指导。邱三也只知道蛋羹要蒸软是要打进水去的,却不知道这水到底要打多少。两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水倒多了就磕鸡蛋,鸡蛋多了就又倒水,最后将坛子里存的那十来个鸡蛋全数用上了,足足打满了一小盆,这才蒸进锅里。

辰年就叫邱三坐在灶前烧火,自己则用小锅将剩下的鸡汤重新炖上了,伸手指了指东侧屋子,低声问邱三道:“你可知道他的身份了?”

邱三点头道:“小的知道了,刚才还是小的伺候着那位爷打水梳洗呢。”他停了一停,偷偷看了东侧紧闭的屋门,又小声补充道:“谢大侠放心,这位爷既然能看得起小的,小的定会不辜负他的这份信任。”

辰年暗暗咋舌,也不知道封君扬怎么和邱三说的,竟然三两句话就把人给笼络住了。她压下心里的惊奇,只面色严肃地说道:“既然这样,我也就不再多说了。他是个守信之人,只要是许了你的,定不会亏了你。他这样的身份,锦上添花的事情轮不到你来做,眼下好容易有个雪中送炭的机会,你可一定要抓住了。”

邱三听得连连点头,他刚才又受了封君扬的点拨,此刻便低声说道:“谢大侠放心,小的不是那不知好歹的人。莫说是屋里那位爷,就是谢大侠这里,小人也记您的恩的。”

辰年听他开口闭口都是“大侠”,多少有些不顺耳,便说道:“以后莫要再叫我大侠了。”

邱三很是机灵地改口道:“小的知道了,谢姑娘。”

两人又随意地聊了一会儿,辰年忽地从地上蹦了起来,叫道:“呀!坏了!”

第四十三章 离寨避险

邱三也忙冲过去看,锅盖被掀开,蒸汽散尽之后,就见小盆里的鸡蛋羹上全是蜂窝状的小孔,已是蒸得老了。

封君扬不时何时从屋里出来了,站在门口轻声问道:“怎么了?”

辰年与邱三一齐回头看去,两张脸上的神情竟有些相似,都有些讪讪地。封君扬便走过来看了一眼,面色不变地问道:“可是能吃了?”

满满一小盆鸡蛋羹,不光够封君扬吃的,就连辰年与邱三也都分到不少。辰年端着自己的碗,只偷偷打量封君扬的反应,就见他慢条斯理地吃着,似是在吃什么珍馐美味一般。辰年忍不住在桌下偷偷踢了邱三一脚,用口型问他:“好吃吗?”

邱三觉得这话实在难答,若说好吃,这分明就是睁眼说瞎话,可若是说不好吃,又会辜负辰年对封君扬的一片心意。再说正主那里尚吃得有滋有味,他又怎么能煞风景地来说不好吃呢?纵是他油滑,一时竟也不知道该如何答辰年,只得装作没看懂辰年的暗示,低下头去默默地吃饭。

辰年瞧他装聋作哑,心里气恼,忍不住又要去踹他。

封君扬那里却突然淡淡说道:“很好吃。”

辰年与邱三两个俱都是一愣,辰年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讪讪问道:“啊?好吃啊?”

邱三看得肚中暗笑,口中说道:“您两位坐着吃,小的蹲着吃惯了,坐不住!”

待辰年反应过来,邱三已是端着饭碗避到了门外。她不觉更是尴尬,恨不得也学着邱三端着饭碗到别处去吃。亏得封君扬神色一直淡定如常,仿若无事般地安静地吃着饭。辰年这才厚下脸皮,只当他刚才是真心夸她。

一顿饭吃完,自有邱三抢着去刷锅洗碗。辰年陪着封君扬进了里屋,见他面色比起昨日来已是大好,便问道:“你身体如何?”

封君扬答道:“没有刀剑外伤,只是使不得内力,彻底放弃了倒也不觉得如何了。”

他话虽说得轻松,辰年却知道对于一个习武之人,苦修多年的内功一朝尽散,放谁身上都是个巨大的打击。她有心要说她以后定会替他寻到疗伤之法,可转念一想现在就算说再多也是无用,没得叫他心里更加难受。于是便也不再提这话,只与他商量道:“我想叫人去青州城里给叶小七送个信,你能不能帮我写封信给顺平,也好叫他放了叶小七?”

封君扬略一思量,答道:“此事不能写信,我告诉你两句话,你叫人捎给顺平,他听了自然会相信来人的身份。”

辰年明白他是怕信件落入敌手,便问道:“什么话?”

封君扬想了一想,答道:“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

辰年只简单地读过几本书,认了些字,并不曾学过这些,她轻轻地咬了咬唇瓣,问道:“这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封君扬微微一愣,有些歉意地弯了弯唇角,耐心替她解释道:“这是《中庸》里的一句话,意思是君子在没有人看到的地方,更是小心谨慎。在没有人听到的地方,更是恐惧害怕。”

他细细地将《中庸》中这一段话都解释给了辰年听,又说道:“你告诉那传信之人,若是顺平往后接,那就是无事。若是顺平假作不懂,那就是府中情形有变,叫他速速离开就是。”

辰年认真地将这一段话都背熟了,出去叫人找了往日里交好的伙伴过来,托他去办此事。 那人肚子里的墨水连辰年还不如,这样绕的一段话,他费了好大劲才算是勉强记住了,与辰年说道:“辰年,你放心,我自会见机行事。”

辰年不敢在留下封君扬一人,只送那人到了院门口外,又细细地嘱咐了几句,这才看着他从后山方向走了。她又默默地立了片刻,直到瞧不见那人的身影这才转身回院,不一会儿却又听邱三在院子里喊来人了。

来人是小柳,臂弯里挎着个篮子,里面藏着她从父亲文凤鸣那里偷的老山参。因为封君扬在屋里,辰年怕被小柳看出什么端倪来,就没请她进屋,只拉着她在屋檐下说话。

辰年问道:“你偷这东西,二当家那里没有发觉吧?”

小柳抿了抿嘴,答道:“我爹这几日忙得都不着家,他怎么会知道!”

辰年心不在焉地“哦”了一声,她左右看了看,见院外守卫的人都没注意她们这里,就贴近了小柳,低声问道:“你可听说寨子里的事情了?可知冀州军到了哪里?”

因着父亲的缘故,小柳虽不大出门,却也对这些事情知道些一二。她压低声音答道:“冀州军到哪里不知道,不过听说我爹他们的意思都是要坚守寨子,说咱们寨子易守难攻。”她停了停,凑到辰年耳边低声说道:“我看隔壁的严婶子她们已经在偷偷收拾东西,说是打算出去避一避。辰年,我们也和她们一起走吧。”

辰年不动声色,故意说道:“寨子现在守卫森严,没有大当家的命令,哪里就能走得了了!再说山里又危险重重,且不说那些野兽,万一再遇到了冀州军可怎么办?”

小柳也只听别人说了几句,具体安排也不知道,闻言便也沉默下来。

辰年就又说道:“寨子里还有这么多家眷,大当家总要想法安置的,还是等等再说吧。”

她本是随口一说,谁知这话却说得极准。下午时候,张奎宿便派人传了信过来,叫辰年收拾细软,明日寨子里会派人送这些家眷出寨子避一避。辰年身无长物,倒没什么好收拾的,不过几件换洗的衣服,唯独叫她有些发愁的是封君扬。

她收拾了穆展越几件干净的衣物给封君扬用,又将自己收藏的长剑交与他防身,和他商量道:“既然是往深山里避,少不得要翻山越岭,怕是骑不得马。要么明日我向大当家要一副滑竿,叫人抬着你走吧。”

封君扬却是笑了,说道:“哪至于如此了,我就是再不济,总比小柳脚力要好吧。”

辰年暗道要比脚力你还真不是小柳的对手,那丫头也就是看着柔弱,从小也没少和我们疯跑过。比起耐力,怕她都不是小柳的对手。辰年怕这话太过打击封君扬,便没说出口,心中却暗暗决定明日一早就去找滑竿。若是人手实在不够,她与邱三来抬便是。

不曾想第二日停在山下的却有马有车,张奎宿又分出了二佰人手出来护送这些家眷。辰年心中大喜,立时就叫人扔了滑竿,挑了一匹膘肥体壮的坐骑试着小跑了一圈,这才骑到封君扬身前,问道:“你是坐车还是与我一同骑马?”

封君扬正与张奎宿告别,闻言仰头看去,就见她笑嘻嘻地高坐于马上,粉面含春艳若桃李。封君扬心神微微一晃,片刻后才淡淡答道:“骑马。”

第四十四章 同骑一马

辰年便从马上俯身向他伸过手来,将他一把拽到马上。封君扬双臂虚虚环住辰年腰肢,转头与张奎宿说道:“大当家,咱们今日就此别过,他日大当家若是到了云西,定要通知郑某,叫郑某得以尽地主之谊。”

张奎宿笑道:“好说,郑统领珍重。”

“大当家珍重!”辰年也朗声说了一声,双手一提马缰,策马往前追去。邱三撒开了脚在后面追着喊道:“谢姑娘,小的呢?小的怎么办?”

辰年收住缰绳,回身笑道:“你去坐车吧,我去找人说一声。”

她策马载着封君扬驰到一辆大车边,与坐在车上的几个中年妇人打了个招呼,央求当中一个的蓝衣妇人道:“严婶子,我有个朋友腿脚不利索,又骑不得马,叫他搭一搭你们的车可好?”

这严婶子算是看着辰年长大的,一直都把她当做半个女儿来待。寨子里的人不讲究那些虚礼,此刻又是非常之时,自是不用避讳什么男女之嫌。她抬头瞧了一眼辰年身后的封君扬,还当是他腿脚不好需要坐车,便极热情地说道:“坐吧,咱们车子上人不多,也没什么东西,多个人又不碍事。”她说着又问身旁同车的人,“你们说是不是?”

众人也都瞧得封君扬长得年少俊俏,皆都笑呵呵地答道:“不碍事,不碍事。”

辰年嘿嘿一乐,忙向着远处的邱三招手,叫他坐到这些妇人的车上。众人一下子愣住了,还没反应过来,邱三那里已是身手利索地爬上了车,口中不停地谢道:“多谢各位大嫂大婶,多谢各位大嫂大婶。”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英俊的少年郎虽然变成这么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众妇人却也不好再把他赶下车去。有一个妇人推了那严婶子一把,不知凑过去低声说了句什么,引得一车的人都哄笑起来,倒是把邱三笑得面红耳赤,不自在起来。

辰年笑着策马驰远,封君扬这才在她身后低声问道:“你是故意的?”

辰年就笑道:“你也听到了,我可是什么都没说的,是她们自己想差了。”

封君扬浅浅一笑,却未再说什么。

太行山脉乃是南北走向,一条飞龙陉将太行山拦腰斩断,就此分为南太行和北太行。清风寨身处南太行,出了寨子往北而行百余里,过了飞龙陉便进入了山势更为险峻的北太行了。辰年他们此行目的地就是北太行,张奎宿已经安排了人在那边接应,若是有个不好,还可以再往北翻过燕次山,进入宣州界内。那早前是北漠的地方,现在虽属一国,可与冀州这边联系却极少,民风差异也大,薛盛英势力达不到那边。

此时正是三月末,太行山中树木叠翠,群峰峥嵘,又有苍溪流瀑,鸟语花香,正是风光秀美生机勃勃之时。辰年纵马行在队伍最前,轻快的马蹄声踏破山中特有的静谧,一路行来不像是在逃难,倒像是在策马赏春一般。

午后时分,队伍行到甸子梁下,辰年指着远处山梁与封君扬说道:“相传那就是唐公操练骑兵的地方,要不要去看一看?”

唐公本名唐绍义,也是成祖时候抗击北漠的一员猛将。他以江北小城一员小小校尉出身,却敢领江北骑兵敢与当时横行天下的北漠铁骑相抗衡。盛元四年泰兴议和之后,朝廷割让江北于北漠鞑子,唐绍义愤而离军,于太行山清风寨落草,自建骑兵抗击鞑虏。后来麦帅军起,唐公才带着清风寨的人马又投了麦帅军中,专领骑兵作战。

这甸子梁,便是唐公当年练兵之地。

封君扬自小就对这些英雄人物十分敬仰,听辰年说那边就是甸子梁,心中顿时十分意动。辰年回头瞧他神色,见他只望着远处沉默不语,便猜到他是想去的,笑道:“去吧,我去和领队的李大哥说一声,叫他们先走,咱们待明日再去追赶他们。”

封君扬说道:“也好。”

辰年调转马头回去与负责护送这些家眷的李俊明说了一声,然后便策马带着封君扬沿着山边古道上了甸子梁。此处其实就是一处高山草甸,东西狭长,南北广阔,四周是陡峭的山坡,顶部宽广平坦,面积极广,可任万马奔腾。两人一马立于山顶,就见天似穹庐,笼盖四野,无边无垠,坦荡如砥,仿若置身于草原之上。

封君扬不由轻声叹道:“我去塞北,风光也不过如此。”

辰年用马鞭指着远处,笑道:“这地方夏日里来才真正好看,就没有不开花的草,各色各样的开得遍地都是,瞧得人都眼晕。”

眼下正值晚春,草已长成,山花却还不到盛放的时候,只有几种耐寒的先开了,零零散散地分布在草丛之中,顺着山风摇摆飘摇,颇有些弱不禁风的楚楚之态。

两人下了马,牵马缓行。远处唐公练兵时的土台尚在,三百年过去,当初的那些英雄人物却不知消失在了何处。辰年触景伤怀,叹息一声说道:“当年唐公临潼一战,三千清风寨壮士只幸存了二百余人,就是唐公也战死城头,其中悲壮,可歌可泣。”

封君扬沉默半晌,忽地说道:“有人说唐公其实并未战死,后来还有人曾在江南见过他与一个女子并骑同游。”

辰年还是小姑娘性情,最喜欢听这样的轶闻趣事,奇道:“真的?成祖时候的忠烈传里不是还有唐公么?怎会没死?”

封君扬浅笑,“自古朝堂之事最是说不准的,谁又知当时实情如何。纵是名震一时的英雄豪杰,能留下来的也不过是史书上记的那一两笔罢了。”

“确实如此。”辰年说道,她甩甩头将这些古人往事都抛到脑后,笑着问封君扬道:“你现在可觉得疲惫?”

第四十五章 甸子梁上

封君扬武功虽失,但经过这几日的疗养,身体已是好了许多,闻言答道:“不觉。”

辰年一笑,翻身上马,转身向着封君扬伸出手来,笑着说道:“那上来,我带着你跑一圈。到了这甸子梁若是不能放马而行,那就等同没来。”

对着她这样灿烂的笑脸,封君扬生不出丝毫拒绝之心。他笑着将手递给她,任她将自己到马上。

“坐好了!”辰年高呼一声,抖一抖缰绳,双腿猛地夹紧马腹,已是纵马沿着缓坡急冲而下。她身子前倾着伏在马上,腰肢却留在他的臂弯里,纤细,柔软,却又紧致有力,像是一条灵活的蛇,随着骏马的起伏在他的怀里摇摆扭动。封君扬的手臂像是有了自己的意志,不受控制地缓缓收紧,妄图把这条充满活力的“蛇”留在自己怀中。

金乌西坠,晚风从两人耳畔呼呼刮过,吹乱了封君扬的心,他的心似是从未跳得这么快过,砰砰砰,砰砰砰,如同战场上激昂的战鼓。

辰年纵马追着落日直到草甸西端,在悬崖前勒马停住,提气向着远方发出一声长啸。清脆的啸声在山谷中不停地回荡,她笑着回头问封君扬:“你要不要试一试策马奔驰的滋味?”

她问完不等他回答,手摁着马鞍一跃而起,凌空翻了个身落在他的身后,双臂环住他的腰,“比一比,看咱们两个谁的马术更好!”

封君扬被她激起好胜之心,双脚踩上马镫,拨转过马头一抖缰绳策马向着来时的方向冲了过去。她的笑声在他身后响起,银铃般洒落了一路。他忽觉得人生若是能有这样一个女子相知相伴,纵马奔驰,肆意恩仇,也足够了。

停下时,封君扬在辰年的诧异与惊愕之中回过身去,低下头吻上了她的唇。他的呼吸急促,唇瓣滚烫,温柔中却带着他强硬的气息迎面扑来,一瞬间就将她的灵台烧得火热。

辰年整个人已是傻住,一双妙目睁得溜圆,呆呆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庞,心中冒上来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他垂下的睫毛真浓真长,可是真好看。

他无奈地低低叹息了一声,低语:“闭眼。”

辰年愣了一愣,急忙紧紧闭上了眼。封君扬却是忍不住失笑,离开她的唇瓣,用手指轻轻地弹了一下她的额头,低声调笑道:“哪里来的这么笨的丫头!”

辰年后知后觉,脸这才腾地一下子红了起来,仿若火烧,与她身后红满天的晚霞相映照,美得叫人炫目。封君扬深深吸了口气才能摄住心神,强迫自己回过身去不再看她,可嘴角弯上的笑容却怎么也放不下来。

辰年此刻才觉到羞涩难当,一急之下竟然从马背上跃了下来,转身低着头往西猛走。封君扬一怔,唇角上的笑意更多了几分,也不说话,只拨转了马头默默跟在她的后面。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地往回走,快要到山边路口时就听得有叮当悦耳的铃声从山下传来,又听得一个女子说道:“听那啸声就是从上面发出的,应是有人在此。”

另有一男子答道:“上去看看便知有没有人在了。”

辰年立时停下了步子,回身去看封君扬。封君扬也下了马,牵着缰绳走到辰年身边,低声道:“先看看情形再说。”

辰年点头,两人并肩立于山口。片刻后就见有两骑不紧不慢地从路口绕了过来,马上一男一女,都是三十许年纪,一身利落的劲装打扮。男子身材高大面容俊朗,腰间佩一柄长剑。女子鞍旁挂的却是把古刀,眉目之间英气逼人,其气势竟不输男子分毫。

那二人转过山口也看到了封君扬与辰年两个。男子略略收缰,和身旁的女子对视一眼,下得马来上前向着封君扬拱手问道:“请问,刚才可是阁下发出的啸声?”

封君扬还未答话,那男子身边的女子却是先笑了,说道:“大哥,刚才那啸声清脆明亮,分明是个女子发出的,你问错人啦。”

那男子闻言面色一红,颇有些尴尬之色,却并未生气,只转过身颇有些无奈地看马上的那女子。

辰年见状便向前走了一步,朗声答道:“刚才正是我在玩闹,倒叫两位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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