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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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泽笑了笑,问道:“如此说來,倒全是在下的不是了?”

辰年点点头,“确实如此。”

贺泽便故意往下拉了拉嘴角,又说道:“这城守府进來容易,可要再出去却是难了,君扬虽沒搜到你,可却发现了车底下的痕迹,知你是伏在车底逃出來的,他那样聪明的一个人,必定猜到你藏的远不了,此刻这城守府里外怕是都是他的眼线了。”

辰年立刻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问道:“我需得在你这里藏上两天?”

贺泽沉吟道:“怕是得更久,全看君扬会不会因为你耽误行程了。”

辰年思量了片刻,应道:“好。”

瞧她答得这样容易,贺泽心中却不觉起了些疑心,侧头认真地看了看她,正色道:“谢姑娘,我不是吓你,你若真的想顺利逃脱,就不要再动什么别的心思,如若一不小心被君扬抓了回去,就凭他的手段,他既有了戒心,你怕是再也逃脱不掉了。”

辰年闻言却是笑了笑,说道:“贺公子,你放心,我不是那不知轻重之人。”

贺泽点了点头,扫了那床榻一眼,叫了小厮进來重新换过了床单被褥,彬彬有礼与辰年说道:“谢姑娘上去歇一会儿吧,我在椅上坐一坐便好。”

辰年怎会在他的眼皮底下去睡觉,闻言便谢绝道:“还是贺公子去睡吧,反正我这两日都得在这里藏着,待天亮贺公子出去了,我再补觉就是。”

贺泽想了想,便也不与辰年客气,自己上了床榻躺下,道:“也好,我晚上睡,你白日里睡便是。”话虽这样说,他却也是睡不着,静了片刻便又低声问辰年道:“出了青州城,谢姑娘打算去哪里?”

辰年答道:“漠北。”

贺泽又问:“与那鲜氏人一起?”

辰年淡淡说道:“他叫陆骁。”

贺泽便侧过身來,伸手掀起了床帐看向椅中闭目养神的辰年,很是好奇地问道:“他人呢?为何不见他与你在一起?”

第一百一十章 山人妙计

辰年被他无休止的问題问得心烦,闻言连眼都不睁,只冷淡答道:“你不是一直都派人盯着熙园的动静呢么,怎会不知他走了?”

贺泽脸皮甚厚,闻言也不觉尴尬,只讪讪地笑了笑,答道:“倒是看着他往北去了。”

辰年沒有理会他,过了片刻,他又沒话找话地问道:“为何要赶在夜里逃出來?白天岂不是更好?不等封君扬察觉便可出了青州城,哪里还用在城里藏两日。”

辰年终于不耐烦了,睁开眼睛冷冷看过去,讥诮道:“贺公子,你也知道我的身手,若是白天能够逃出,何必还要等到天黑冒险跟着你的车出來?”

她说完这话便又紧闭了嘴,无论贺泽再说些什么也不接腔。贺泽无奈,只得放下了床帐,回过身去闭目休息。天亮时候,小厮在门外轻声叫起,贺泽起身出去,整整一日都沒有回來,当中只那小厮往屋里送了两回点心与茶水。

在这吃喝上面辰年从不讲究,只是憋在屋内不能出去,需得在恭桶内解决拉撒问題,纵是她脸皮够厚,也叫她十分不好意思。也多亏得那小厮十分知趣,到点便不言不语地來换那恭桶,倒是免去了辰年不少尴尬。

天黑时分,贺泽这才又回來,进门不见辰年身影,便走过去敲了敲那床板,轻声问道:“谢姑娘?”

“我在。”辰年在床底淡淡答道。

贺泽不觉笑了一笑,这才放下心來,独自去旁侧净房洗漱。待他换了衣服出來,辰年已是从床底爬出,正在屋中溜达着活动手脚。贺泽便笑她道:“你无需这般小心,我这一个院子还是能看得严实的,若有人來再藏去床底也不迟。”

辰年只看了他一眼,却未理会,只沉默地坐到椅子上去打坐调息。贺泽瞧她如此,轻笑着摇了摇头,连客气话也不再与她说,径自去了床上休息。这一夜两人倒是相安无事,贺泽也未再寻辰年说话,只放下了床帐休息。

第二日一早,贺泽便又出门,留了辰年一人在屋中。待到夜深,贺泽才复又转回,脸上虽还挂着笑容,可笑容已是十分勉强,眉宇之间更是一团沉郁,似是连与辰年说笑的心情都沒有了。

就在辰年以为他睡过去的时候,他忽地轻声问辰年道:“你可还爱他?”

辰年仍是闭目打坐,不肯理会他。!

瞧她不答,贺泽又追问道:“那可恨他?”

辰年那里依旧是沒有动静,贺泽忽地有些恼火起來,翻身从床上下來,几步迈到辰年面前,忽地用手钳住她的下巴将她脸强行抬起,盯着她说道:“答话!”

辰年睁开眼,却未挣扎,只冷静地看着贺泽。

贺泽仔细地打量了她脸庞片刻,似是自言自语地说道:“你虽是长得不错,可也算不得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到底哪里值得他为你做出如此荒唐之举?竟连去盛都的行程都耽误了!”

辰年倔强地抿紧了唇角,却仍是不肯说话。

“听到这些,你也不觉感动?”贺泽问道,见辰年只冷冷看着自己,他便讥诮地笑了笑,松开了她的下颌,“女人的心可真善变,之前还为了他不顾性命,可转眼间就又能恨他入骨了。”

他轻笑着转身往后走去,却听得辰年忽地在后面说道:“我现在也可以为他不顾性命。*”

贺泽慢慢回过身去,“你不恨他?”

辰年看着他,答道:“恨,可是,为了他我依旧可以不要性命。”

贺泽讶异地挑高了眉梢,嘲道:“那为什么还要从他身边逃走?以进为退,逼他娶你?”

“我可以为了他不要自己性命,但是我却不能为了他不要尊严。”辰年直视着贺泽,瞳仁里像是跳跃着灼灼的火焰,映得一双眸子亮得惊人,却又透露着与起年龄不相称的倔强与狠绝,“贺公子,你出身世家,身边多的是人三妻四妾,美婢成群,就像是那晚上你特意叫人讲给我听的一般,哪家公子身边沒有几个狐媚子,沒有几个玩物。纵是你会一时喜爱这些玩物,你也瞧不起她们,兴致來了,甚是连名字都不问一问,就拉过來肆意玩弄,就像那天晚上的侍女。”

辰年停了一停,又道:“我知道你们都瞧不起我的出身,沒错,我是长在匪窝,甚至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沒见过。可你不知道的是,我也同样瞧不起你们。在我们山里,谁家男人要是去娶小妾,是会被人瞧不起的,谁家姑娘要去做人小妾,更是要被人戳脊梁骨。所以,我宁肯去死,也不会去做别人的姬妾,我宁肯一辈子沒男人,也不会去和人抢一个男人,我嫌这事腌臜!”

贺泽被辰年说得有些愣怔,只站在那里呆呆地看她,一时连话都不知说了。*

“我谢辰年做事,从不后悔,不管封君扬怎样痴心爱我,不管芸生如何贤良大度,我都不会再吃回头草的!”辰年嘲弄地笑了笑,问道:“贺公子,这下你可放心了?”

贺泽被辰年一语道破了心思,面上少有地露出些尴尬之色,顿了顿后,说道:“谢姑娘,你生为女子可是生错了,你该是个男子的。”

辰年看他一眼,复又合目打坐调息,再不理会贺泽。

贺泽自觉无趣,躺回床上老实了一会儿,却又突然说道:“谢姑娘,你可知你越是这般骄傲性子越会引得男人念念不忘?我实该杀了你以绝后患。”

辰年淡淡说道:“好,不过先等封君扬走了再杀吧,现在杀了,尸首运不出去,岂不是要臭在你这屋子里?总不能就在屋中挖坑将我埋了。”

贺泽笑着应道:“好,等他走了再说。”

谁知封君扬竟是不肯走,又熬过两日,辰年再无法等下去了,只得与贺泽说道:“我与陆骁有十日之约,明日之前若是还不能出青州赴约,他便要回來寻我,到时怕是要被封君扬抓住。”

贺泽闻言神色一凝,想了想,问辰年道:“陆骁现在何处?你们两人如何联系?我派人去给他传信。”

辰年摇头道:“我不能告诉你,而且就是说了,他也不会相信你派去的人。”

贺泽知辰年是还不能完全相信自己,便问道:“那你想怎样?”

“设法送我出城。”辰年看着贺泽,沉声答道。

贺泽不由苦笑,道:“谢姑娘,你倒真瞧得起我,那薛盛英现在对封君扬是言听计从,城门那里严得就是飞出只蚊子去都得查一查公母,你叫如何把你送出城?”

这并非是他夸大其词,青州城现在确是十分难出,每个城门处都有封君扬派去的人亲守,对过往之人盘查得极严。贺泽在屋中慢慢踱着步,沉思了一会儿后,问椅上的辰年道:“就算陆骁落到他手上,他还能真杀了他?”

辰年抬眼平静看贺泽,反问:“你说呢?”

贺泽默了一默,以他对封君扬的了解,为了逼辰年露面,怕是会把陆骁吊到城门上去一刀一刀地慢慢剐。他不由叹了口气,回过身去继续绕他的圈子,又绕得两圈,却是在辰年身前停下了,站在那里默默看辰年片刻,忽地说道:“你站起來给我瞧瞧。”

辰年虽有些不解,却仍是依言从椅上站起身來。贺泽上下前后地将她仔细打量一遍,又凑到近处比了比她的身高,这才后退两步,压抑着一丝激动,低声笑道:“我有法子了。”

辰年不觉挑眉,“什么法子?”

贺泽说道:“我才瞧出你面庞竟与芸生有几分相似,身形也差不太多,不如就扮作芸生出城。”

辰年还以为他有什么绝妙主意,不想竟是这样,忍不住横他一眼,道:“真如你所说封君扬派去城门的人都是认得我的人,难道我扮成芸生,他们就识不穿了吗?又不是睁眼瞎子!”

贺泽却是笑道:“就这样出去自然是不成,不过,山人自有妙计,你到时只要听我喝令便是。”

辰年狐疑地看他,他却又低头思量片刻,叫了心腹小厮进來,吩咐道:“我明日要出城,去问一问芸生,可要随我一同出去。若是要去,明日就早些起身。”

小厮那里忙去了,辰年却是越发奇怪,忍不住问贺泽到底有何法子叫她混过城门的盘查,偏贺泽却不肯说,只叫她先安心休息,一切待明日再说。

第二日一早,封君扬便接到消息说有人在城中寻到了辰年,他急匆匆地赶过去,却见那只不过是一个长相略与辰年相似的少女,一脸惊恐地看着他,吓得连话都已说不出來,顺平上前耐心地问了几遍,这才问清楚她就是这青州人,是家大户的侍女,偷偷地出來替自己小姐给情郎送信。

不过短短几日光景,封君扬人瘦削了许多,眉宇之间愈显凌厉冷峻。他坐在马上,漠然看了那少女好久,这才缓缓地闭了闭眼,淡淡吩咐道:“放了吧。”

说完便拨转马头往回走去。顺平不敢多言,轻轻挥挥手示意手下人放了那少女,忙翻身上马跟在封君扬身后追了过去。一行人途径城守府时,正好遇到贺泽带着芸生与薛娴儿两个从府中出來。

第一章

过了子牙河往北行便是燕次山,大致呈东西走向,似张弯弓一般绵延了七百余里,从青州北部一直向东延伸至渤海之滨,曾是护卫青翼两州的天然屏障,翻过了这燕次山,北侧便是曾属北漠的宣州,风土人情已是与中原大不相同。

辰年与陆骁到达宣州城外时已是夏末,正式当地其后最好的时节,陆骁便问她道:“可要在宣州里玩耍几日?我看这一路上封君扬都未派人追过咱们,应是也不会来这宣州了。”

辰年低着头默默啃着手中的干粮,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不了,还是尽快赶路吧。”

她这般无精打采的摸样,陆骁已是快瞧了一路,此刻再不压住心中火气,上前一把将她手中的馒头劈手夺下,喝道:“谢辰年!”

辰年动作顿了顿,慢慢地撩起眼皮去看他。

陆骁气得将辰年从条凳上拽起,想寻面镜子与照照自己的模样,可此处不过是设在路边的一处茶棚,哪里会放的有什么镜子。他在原地转了两圈,便恶声问茶棚老板道:“你水缸在哪?”

那老板瞧他言行凶恶,吓得忙指了指棚子后面,答道:“就在后面。”

陆骁便强行拎着辰年走到茶棚子后面,揭了那水缸盖子,摁着辰年去看水中的倒影,道:“你自己看看你这副摸样!你自己看看!你还是我当初认识的谢辰年吗?就你这副德行,我看你还是老实回头去寻你的阿策,也省的这样半死不活!你若是忍得下,就去给他做小,反正在我们鲜氏也有一个男子娶多个女子的,这也不算什么!你若忍不下去,那就把他要娶的女子都杀光了,叫他只能娶你一个!”

辰年初时还挣扎,听到后面却突然停了下来,愣愣的看向水中,就见那水中之人绒面愁苦,眉目沉郁,便是他自己瞧着都觉得陌生,他愣愣地看了片刻,忽的闭上了眼,低下身一头扎进了水中。

陆骁看得一惊,下意识地把他拉起,可转念一想又停下了,只松开摁着她的手,往后退了一步,站在那里抱怀看着她。

辰年一口气憋到尽头,直憋得肺里开始闷疼难受,脑子里空白一片,再也想不的任何的杂念,这才撑着水缸沿直起身来,无数的水珠从她头脸上滴落,将水面上的人影砸的支零破碎,辰年大口大口地贪婪地吞着新鲜的空气,气还未喘匀,却是回身笑着问陆骁道:“你过来试试,可是能比我闭气闭得久?”

陆骁看了他两眼,竟真的走到了水缸边上,先看了看笑呵呵的辰年,又探头瞧了瞧缸内,迟疑地弯下腰去,眼看着要触到水面的时候,人却突然又直起身来,不屑道:“谢辰年,你真当我傻啊?”

辰年还真是打算着等他扎入水中后使个暗坏,将他翻过去,叫他大头朝下的扎入水缸之中,谁知陆骁竟是瞧穿了她的心思!辰年心中发虚,面上却是极为无辜,只疑惑道:“你说什么?这是哪和哪?”

陆骁淡淡地横辰年一眼,也不理会她,竟转身往外走了,辰年笑了笑,在后面跟了出去,又瞧见那茶摊逃班躲在一旁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们,衣服想上前却又不敢的模样,他想了想,便已是明白了缘故,便伸手找了那老板上前,从腰间摸了块碎银出来递给他,笑道:“大叔,实在对不住,把你的水都糟蹋了,这银子给你,权当赔偿吧。”

那茶摊老板顿时转悲为喜,忙将银子接了,有一连说了几句吉利话,将辰年与陆骁两个一直送处茶棚。

宣州虽地处关外,可其富饶却不下翼州,城内店铺林立客商云集,倒是个极繁华的所在。这城里本来是夏人与北漠人混居,后因鲜氏族不断壮大南迁,城里便也慢慢多了一些鲜氏族人。这些鲜氏族人大都身材高大,皮肤白皙,高鼻深目,脸部轮廓极为清晰,与夏人和北漠人都大为不同,一眼便可辨出。

辰年接连遇到几个鲜氏族人,瞧着都是五大三粗的壮汉,忍不住小声与陆骁说道:“我以前只觉得你长的壮实,可现在看来,才知道你在你们族中竟算得上长得顺溜的呢!”

鲜氏族人尚武,更喜崇拜孔武有力的英雄,陆骁不爱听辰年这话,便只从眼角上斜了她一眼,连理都没理,辰年早已经熟悉他的脾气,当下也不以为意,回过头去接着看他的街景。两人并未在宣州多待,只住了一日,才买了些日常用品,这便除了宣州。

按照原计划,他们应是由宣州继续北行以迷惑封君扬的追兵,暗中在偷偷绕回,翻越燕次山进入翼州境内,从而进入太行山,可没想到封君扬直追得到了子牙河,后面再未派人继续追赶,既然如此,辰年两人便也无需再往北去绕圈子,索性从宣州直摸南北,从北往南翻越燕次山进入翼州,又南行了两日便钻进了太行上中。

一入太行,辰年便如鱼得水,整个人顿时鲜活起来,陆骁瞧得不解,奇道:“这里不才只是北太行吗?离着你们清风寨还远着呢,你这么早高兴做什么?”

辰年心情正好,闻言便与他解释道:“清风寨称霸太行山数百年,霸得可不只是南太行,便是在这北太行,也有大半地方是清风寨的势力范围,寨中为了便于管制,还专设了几处分舵在此,另一些名头小些的寨子,虽不属清风寨,可排起辈分来也算是清风寨的徒子徒孙,是要敬着清风寨几分的。”

陆骁恍然大悟,缓缓点头道:“明白了,简单来说,这清风寨就是太行中的山匪祖宗了。”

辰年笑道:“差不太多,想当初北漠南侵,麦帅占据着青翼两州抵抗鞑子护卫百姓,江北之人钦佩麦帅义举,从各处赶来襄助麦帅抗敌。当时太行山中挂上号的山寨有三十六处,共同推举清风寨为首,凑了联军出山听麦帅调用,后临潼一战,唐公便用的是咱们清风寨的兵马,以三千之数对抗北漠杀将的两万人马,流芳千古。从哪以后,清风寨便一直是南北太行各寨之首了。”

陆骁身为鲜氏族人,并不知晓这些历史,暗想若不是清风寨曾有那般风光的过往,许是张奎宿也不会生的那么大的野心,竟想着掺和到天下之争来,结果却落得个惨淡收场,连山寨都被人攻破了。

如此看来,也不见得乱世就能出的风头,当初清风寨兵出山是为了抵抗外族入侵,占着“道义”二字,又有麦帅,唐公那样的英雄人物带领着,这才得了百姓的称赞,眼瞎天下虽也是太乱,却都是自家人打来打去,说不上谁有理谁没理。全看谁的兵强马壮,看谁的心更狠手更辣。清风寨这个时候冒头,跟“道义”两字全无关系,只能以匪兵相称,莫说输了,便是赢了也得不了什么民心。

辰年一时想的颇多,半响没得动静。

陆骁便瞧了她一眼,问道“怎么了?为何又不说话了?”

辰年回过神来,答他道:“在想‘道义’二字,同样是出兵,由此二字,清风寨便是义军,可若没有,同样的人马却是匪兵了”

陆骁虽是异族,却也并非只是空有武力的莽夫,听了不禁问辰年道“道义道义,什么叫道?什么叫仪?”

这话一时却是把辰年问住了,她自己尚未全想明白,又怎能来答陆骁。她认真想了一想,这才说道:“这‘道’字我不清楚,可这‘义’字却是习武之人的立身之本。否则,便是你武功天下第一,众人也只是惧你怕你,半点不会敬你重你。”

陆骁被她绕了个头晕脑胀,不屑道:“你们夏人就是麻烦,我要说的就一句话,你要和我好,那咱们就做兄弟,便是为你死了我也心甘情愿。可你若对我不善,那就别怪我向你亮刀子。”

辰年听了却是摇头,说道“那怎么行?若是有个大奸大恶之徒,对所有人都不好,偏偏对你十分好,你是与他做兄弟,还是亮刀子?若按照你所说的,只要他对你好,你便可以与他同生共死,可你这样帮他,岂不等于害了那些受他伤害的好人?再说若是有个对大家都很好的人,偏偏就看你不顺眼,你杀不杀他?断定一个人的好坏怎么只能凭你自己的喜恶?”

陆骁想了一想觉得她这话也有些道理,不觉得点了点头,辰年见自己辩过了他,不觉得得意到“你看看,可不是我们夏人麻烦,而是你们鲜氏人太简单了,爱憎分明纵是不错,但也要有大义在前才好。”

陆骁停了一会,却奇道:“这样的大奸大恶之徒,为什么要对我好?”

第二章

“我这只是打个比方。”辰年一边解释着,一边用刀去砍面前拦路的荆棘杂树。陆骁瞧她砍得吃力,低声嘟囔了一句,“没用”,却把她拉到了自己身后,上前几刀把路清了出来,又回身过来拉她上去,问道:“那若是有大奸大恶之徒对你很好,你怎么办?”

辰年忽然想到了封君扬身上,不觉有些失神。在一起时只觉得他什么都好,万事都在他算计之内。现在回头想来,他的所言所行虽说不上好坏来,但与那“道义”二字却也是不沾边的。

陆骁瞧辰年又不说话,忍不住伸手杵了杵她,“说话啊。”

辰年想了想,轻声答道:“我也不知道,他若真是这样的人,我自是不会和他在一起,可若是叫我去大义灭亲,我自问也做不到,也只能走得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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