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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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君扬瞧她这般情形,一时竟不敢答她,

辰年便就自己答自己道:“十月十九日,在生下我的第三日,我母亲就死在了贺家,其时,贺臻人在盛都,你说我母亲的死和他无关,是么,可他明知道贺家人都恨这个出自北漠沒落世家的女子,恨她占了贺臻正妻的位子,恨她阻挡了泰兴与云西的联姻,他却把即将临盆的她留在了这些恨不得她死的贺家人手中,封君扬,这就是你说的深爱。”

封君扬口中有些发苦,轻声道:“他不是不想护,他只是沒护住。”

“是啊,他只是沒护住。”辰年轻轻地扯了扯唇角,讥诮道:“我想就是他自己也该是这般想的,可那个女子为了他,舍弃了尊崇无比的王女身份,为了他剪去羽翼,为了他困入深宅,为了他只做一个每日里盼着丈夫归來的小妇人,可最后却落了一个他护不住。”

“别说什么护不住,只是她的命在贺臻那里不是最重罢了,也别说贺臻爱她至深,爱她至深的那个男人叫穆展越,只是她自己却瞎了眼,嫁给了贺臻。”

她甩开他的手,从地上站起身來,居高临下地看他,“王爷,贺臻是什么样的人我一点也不想知道,我只想问你一事,你是生于世家长于世家的人,最该清楚这世家里的门道,请你告诉我,为什么我母亲死在产后,而不是之前。”

这答案分明就在那里,可封君扬喉舌发干,竟是答不出來,

辰年冷冷一笑,道:“是因为他们想她生下那个孩子,对不对,你瞧,那些贺家人很清楚贺臻的底线在哪里,很不幸,我母亲的性命在他的底线之上,可是,为什么贺家人这么清楚他的底线在哪里,为什么。”

她这般冷情模样,封君扬瞧着又是心疼又是懊悔,怨自己不该逼着她去面对生父与生母的爱恨纠葛,他有心想将她拥入怀里柔声安慰,却又知这个时候她定不会允许他碰她,心中又不觉酸涩,怔怔地瞧了她一会儿,这才轻声道:“辰年,我错了,咱们不说他了,你坐下,咱们來说宜平之事。”

辰年心神已乱,哪里还能说什么宜平,她垂下眼帘,尽量控制着自己情绪,只淡淡说道:“不用和我说了,我听王爷的安排便是了。”

她说完,也不理会封君扬的反应,转身便就往外走去,

“辰年。”封君扬急忙起身,在后唤她的名字,

辰年顿了顿脚步,却并未回头,只低声说道:“封君扬,有些事情是沒法感同身受的,你不是我。”

她疾步离去,在屋侧过道里遇到顺平,却不见傻大身影,便就问道:“我的同伴呢。”

顺平面上堆笑,忙道:“小的不知您和王爷说到什么时候,就请那位壮士去厢房里等着去了。”

辰年点点头,人过厢房窗外时才叫道:“傻大,走了。”

傻大从窗内应了一声,却是过了一会儿才从屋里跑出來,向着辰年傻笑道:“大当家,咱走吧。”

辰年瞥一眼他嘴角上沾的点心碎屑,也未说什么,带着他一同往外走,顺平不知封君扬那里是个什么心思,也不敢拦,便就一边往外送辰年,一边说道:“谢姑娘,小的有个事想求您。”

辰年简单应道:“说吧。”

顺平小心地瞄了她一眼,央求道:“能不能请您和朝阳子道长说说情,请他过來给王爷瞧一瞧,小的都去求了几次了,也沒能把道长求來。”

辰年闻言微微挑眉,却是沒有应声,

顺平就又唉声叹气地说道:“谢姑娘,不瞒着您,自从那日……唉,王爷这些日子夜里总是闷咳,他那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有什么事都是压在心里的,苦自个的,脸皮子又薄,好和人赌气争脸,再这样下去,小的真担心他有个什么好歹。”

辰年听得挑眉,忍不住转头问顺平道:“就你家主子那脸皮还叫薄,你和什么比的,城墙拐角。”

顺平干笑,道:“谢姑娘,您这话我可不替您瞒着,回头我就告诉王爷去。”

辰年淡淡看他一眼,顺平忙紧追两步,又求道:“谢姑娘,王爷这几日都先不走,您沒事就多來转转,权当是可怜小的,可好,您是不知道,自从那年从青州回來,王爷就不叫侍女近身,不管什么都叫小的惦记着,小的一个大老爷们,粗心大意地,哪里就能都事事可他的意了,一个沒做好就得挨罚,谢姑娘,小的这几年过得苦啊,王爷苦,小的比他更苦啊。”

他紧跟在辰年身侧,嘴里念个不停,辰年那里本就心烦,之前全靠了定力这才能耐住性子与顺平说那两句话,瞧着他这般沒完沒了,再忍不下去,停了脚步转头看他,

顺平不想她会突然停下,又往前走了两步这才停下,却不敢再说什么,只陪着笑小心地看她,

辰年闭了闭眼,又强自把那怒气压了下去,淡淡说道:“顺平,我知你对他忠心,我也听明白了你话里的意思,只是,这感情之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不是你想帮忙便能帮上的。”

顺平看她一会儿,怯怯说道:“是小的嘴碎,您别和小的一般见识,小的也是瞧着王爷实在是苦,自从您不在他身边,他就从沒真心实意地笑过,小的看着都觉得心疼,这才想着把他不好说出口的话都和您说说。”

辰年很想问顺平一句可曾知道她有多苦,可转念一想又觉得无聊,便就只嘲弄地笑笑,道:“算了,你是封君扬的心腹,和我也沒什么关系。”

她转身便走,带着傻大出了院门,直绕过街角,傻大这才出声叫她道:“大当家。”

辰年心中正乱,回头不耐地去看他,却见他小心地从怀里摸出些东西來,擎在手里递给她,笑呵呵地说道:“给,我刚才从屋里偷偷拿的,可香甜呢。”

他手上沾得还有些泥土,该是之前拔那凌霄花藤时沾到的,宽厚的掌心里,两块精致小巧的点心已是压得有些走形,辰年怔怔地瞧了一会儿,这才伸手拈了一块放入口中,

傻大吞了吞口水,又把手往前递了递,示意她把另一块也吃了,“好吃,一到嘴里就化成糖水了。”

那点心果然是香甜软糯,入口即化,辰年忍不住失笑,将他的手推了回去,问道:“既然喜欢吃,怎不多拿几块。”

第三章

重新相处

傻大却是笑得羞涩,道:“那盘子小的还沒巴掌大,我又吃了不少,不敢再多拿,怕被人笑话沒出息。”他瞧着辰年不肯再吃,便就将那块糕点小心地捏进自己嘴里,脸上的表情幸福而享受,

辰年心中的哀苦愁闷、烦躁混乱忽地一下子就散了大半,只站在那里含笑看傻大,等他嘴里实在沒得回味了,这才笑道:“快回去吧,再晚了可就要误饭了。”

傻大一听这个,立刻上來了劲头,甩开大步就往前奔去,边走边回头催促辰年:“快点,大当家快点。”

他两人都未骑马,虽一路快行,赶到城守府时也已是到了掌灯的时候,温大牙正等着他两人开饭,瞧着他两人进门,忙着招呼小兵上饭,片刻功夫,几大盆糙米粥就端上了桌,

今年冀、鲁两州皆遭了旱灾,好多郡县甚至都绝了收,薛盛显自己尚顾不过來,能给辰年送來的粮食就更是有限,温大牙手里沒粮,心里自然要慌,早就开始算计着吃粮,不管是寨兵还是他们这些人,只要不出体力活,每日里都是一干两稀,早上那顿稀饭好歹还能挡些饥,待到晚上的这顿,那粥舀起來都“呱啦”作响,只能赚个水饱,

傻大肚子本就饿得厉害,一碗粥水下肚,却是觉得腹中更空,忍不住抱怨道:“温大哥这稀粥真是越來越稀了,抓一把米熬半锅粥,你干脆叫咱们直接喝凉水算了,还能省了柴火。”

温大牙不想傻大这种笨人还能说出这样的话來,差点被噎了个跟头,他整日里给大伙吃这个,心里已是发虚,傻大这般说他,反叫他有些恼羞成怒,便就瞪眼道:“哪那么多废话,吃饭也塞不住你的嘴,我瞧你还是沒饿着,你出去瞅瞅,连这个都喝不上的人多了去了。”

傻大自小就跟着温大牙混,十分怕他,被他骂了这么一通,立时老实了,不敢再说话,忙端起碗來吸溜吸溜地喝稀粥,

辰年怔怔地看了一会儿那几乎都能照出人影來的粥,“啪”地一声将手中筷子拍到了桌上,恨声说道:“抢,去抢,总不能有人大鱼大肉,有人就得等着饿死。”

屋中这些人都是山匪出身,一听这个不觉两眼冒光,当下就有人应道:“大当家,你说去哪吧,咱们兄弟们这就跟着你去。”

冀、鲁两州闹旱,沒得好抢,西边襄州丘陵起伏,算不上富裕,也抢不來什么,这样算來,倒还只有江南是膏腴之地,出产丰富,辰年沉吟片刻,道:“还是往南,听说江南的大户人家,家里都存着能吃好几年的粮食,咱们就先去向他们讨些來应急。”

她想了一想,便就吩咐鲁嵘峰道:“鲁大叔你跑过江南,对那边还熟悉些,你同我去,咱们挑一千精壮出來装成流民渡江。”

鲁嵘峰点头应下,“行。”

辰年又道:“我去找江大叔,叫他们设法多凑一些船只,方便咱们用。”

这次攻打宜平,南太行的几大山寨也都有参与,当中数清风寨出的人马最多,清风寨现任寨主江应晨更是亲自带人前來帮忙,破城后也沒走,留下了听聚义寨号令,

一听要去江南抢粮,众人皆都有些激动,个个摩拳擦掌,只温大牙一人有些迟疑,问辰年道:“大当家,咱们手上兵本就不多,你再带着人走了,若是贺家來攻宜平怎么办。”

辰年向他眨了眨眼睛,笑道:“城是死的,人是活的,守得住就守,守不住就跑,既沒人顾咱们的死活,咱们也无需操心谁得这天下,管他宜平落在谁手里,贺家來攻打宜平,你就带着大伙一块往南跑,把宜平让给他们。”

她最初的时候其实并沒想着长占宜平,不过只求困在山中的那些流民能从这里渡江就成,是后來宜平城到手,这才叫她有了贪心,想着能占住这里,好给江北的流民守住一块南下的跳板,

温大牙咬着后槽牙想了片刻,用力一拍大腿,大声应道:“行。”

辰年端起自己那碗稀饭汤,一饮而尽,站起身來给众人分派了任务,又道:“这事最紧要的就是瞒着人,千万不能走漏半点风声,出了这屋半个字都不得提,谁要管不住自己的嘴,坏了我的事,别怪我谢辰年翻脸不认人。”

她平日里大多和气,这番话说來却甚是冷硬严厉,众人知她脾气,忙都应道:“大当家放心。”

话虽这样说,可才不过第二日,封君扬就派人來把辰年请了去,见面便就问道:“你要渡江去抢粮。”

辰年愣了下,立时就明白过來身边定是还有他的眼线,心中不觉气恼,沒答他的话,倒是先问道:“王爷,向您请教个事情,您是怎么管好身边这些人的,怎样才能把奸细都清干净了。”

封君扬闻言淡淡一笑,道:“很简单,第一,用能掌控的人;第二,宁肯错杀,不能漏过。”

辰年将这话细想了想,自嘲地笑笑,道:“就这还简单,我可是一条都做不到。”

封君扬问她道:“那个崔习你还养着呢。”

“不养着怎么办。”辰年反问他,也有些无奈,她之前还曾说江应晨心软误事,可等轮到她身上,不想却也一般下不去手,“他对我寨中的事情太过熟悉,不能放,可若是杀了他,我又不忍心,毕竟曾是生死之交的兄弟,再者说了,他虽出卖我,可却也是我欠他在前。”

封君扬知她宅心仁厚,又一向重情重义,定是无法狠下心去杀崔习,不由斜睨她一眼,低声道:“你对谁都心软,唯独对我心硬,刀子你也插得,狠话你也说得,只怕气不死我,从不肯心疼我一点。”

他虽是抱怨,口气却是低沉亲昵,仿若情人间的**,辰年听得无语,好一会儿才问他道:“封王爷,你能正经说话吗,你一个大男人又是装娇又是卖痴,不觉得难为情吗。”

她问得一本正经,话又说得这样难听,倒叫封君扬脸上有些挂不住,若是以前,他许得就得动手罚她一罚,可眼下她武功却比他高,动起手來他沾不了便宜,便只能暂忍下了这口气,微笑着摇头,轻声道:“不觉。”

辰年见这人脸皮竟厚到如此地步,一时拿他也沒办法,只好本着惹不起躲得起的原则,起身说道:“王爷若是沒什么要紧事,我就先回去了,城中还有许多事务需要我处理,耽误不得。”

封君扬叫住她,这才说道:“你不能去江南抢粮。”

瞧他终于肯说正事,辰年便又重新坐回到椅上,问他道:“为何。”

封君扬答道:“那里是我的治下,好容易才稳定下來,绝不能再起匪祸,扰乱民心。”

辰年解释道:“我会约束手下,不扰平民,只寻那些乡绅大族吓上一吓,把他们存的往年陈粮先借來用用,便是日后还他们银钱也成,只求把眼下的难关应付过去。”

封君扬却只是摇头,淡淡道:“不行,那些人更不能动,他们的子弟多出仕为官,彼此之间关系错综复杂,你去招惹他们,会给我惹麻烦。”

辰年忍不住反问他道:“你既不肯安置流民,又不许我过去抢粮,难不成就要这些随我而來的人都活活饿死。”

封君扬道:“我说过,若想着成大事,就不能心软。”

辰年愤而起身,冷声说道:“封君扬,我就沒想着成什么大事,你少用这个來压我,惹急了我,我现在就把流民全都送到江南去,你若是不怕失了江北民心,你就可着劲地驱赶,把他们杀个干净。”

瞧着她动怒,封君扬只得放软了态度,叹了口气,道:“辰年,我在江南已经调集了十余万大军,眼看就要渡江北上,为着封锁消息,我连宛江南岸都封了,这个时候,你若带人过去,会给我坏事。”

辰年惊愕,不禁问道:“你大军已经可以北上。”

“很快。”封君扬微微扬眉,略有得色,

辰年却又是不解,问他道:“既然已经聚集大军,为何还要怕贺家來夺宜平,贺泽手上全部兵马也沒十万,莫说他不敢來夺宜平,他就是來了,也夺不去啊。”

封君扬闻言轻笑,道:“我现在不是怕他來,而是怕他不來,我这回叫他有來无回,彻底斩断贺臻一条臂膀。”

辰年听得更是糊涂,她自觉还不算愚笨,可到了封君扬面前,却总是被他绕得头晕脑涨,只得说道:“封君扬,我是真被你绕糊涂了,你能不能说得再明白些。”

她眉头轻蹙,一向清亮的眸子里蒙着淡淡的迷惑,娇艳润泽的唇瓣也轻轻抿起,现出唇角边那小巧可爱的梨涡來,封君扬瞧得心痒难耐,只恨不得能凑过去亲上一亲,他暗自定了定心神,这才能把视线从她面上移开,做出漫不经心地模样,只淡淡说道:“我昨日里本就想告诉你,你偏跑了不肯听,我有什么法子。”

第四章

他的算计

辰年还需得他解惑,虽瞧出他是有意卖关子,却也只得压下性子,再次坐了下來,道:“昨日是我失态,对不住,请你现在说罢。”

不知怎的,封君扬却就想着逗弄她,他与她分离三年有余,日日思,夜夜想,久经相思之苦,眼下她就坐在面前,他便是瞧着她薄怒轻嗔的模样也觉得好看,忍不住轻笑着说道:“我现在却不想说了。”

辰年如何看不出他那点子心思,却因还有求于他,不好与他翻脸,只得恨恨问道:“封君扬,你还要不要脸。”

封君扬却是向她微微倾身,弯唇轻笑,“在你这里,可以不要。”

他这般轻佻,辰年心中极恼,端坐在那里漠然看他,冷声道:“封君扬,你尊不尊重我都沒关系,只别叫我瞧低你了。”

封君扬被她说得一愣,怔怔地看了她片刻,眼中的光彩一点点黯淡下去,这才慢慢坐直身子,垂下眼帘低声说道:“辰年,我沒有不尊重你,我只是想逗着你多和我说几句话,哪怕是听你骂我,我也觉得欢喜,这些年,我……很想你。”

这一番话轻柔低沉,却又字字炙热,仿佛能将人的心都烫软了,辰年就算深知此人手段,也不觉被他勾得心头微颤,她紧扣齿关,屏气凝神,半晌后才能平淡了声音,漠然说道:“封王爷,你我已经陌路,这些话说來毫无意义,你是胸怀天下之人,男女之情对你们这类人來说可有可无,该拿得起放得下才是。”

“胸怀天下??”封君扬弯唇,自嘲道:“是啊,我们这些人本就不该奢望情爱,是我太贪心了。”

辰年却暗想也是自己总与他见面來往,这才叫他有所误会,待寨中这些流民有了着落,她就独自一人远走高飞,离得他远远的,永不相见,许就能绝了他的念想,她轻抿唇瓣,正琢磨着如何说话,封君扬那里已是瞧出了她的心思,先于她开口说道:“谢寨主放心,封某日后不会再与你纠缠往事了。”

他类似的话说过不只一遍,却是次次都不作数,辰年心中已不大信他的话,只是眼下还有求于他,不好与他翻脸,便也就借坡下來,说道:“王爷说话算数就成。”

封君扬淡淡一笑,略略沉吟,正色说道:“谢寨主,你可知当时杨成图谋冀州,贺家派兵东进,为何不去趁机夺青州,而是先占了这宜平。”

他这般正经说事,辰年也自在了许多,想了一想,答道:“襄州、鲁州两地多丘陵地势,不便行军,若要从江南北上,宜平最佳,同理,从北往南,除却泰兴一路,也仅剩宜平可走。”

每每与辰年谈论这类事情,封君扬都禁不住感叹血脉神奇,她出身匪寨,自小无人管教,更从未受过什么像样的教育,却偏是灵透地叫人惊喜,

封君扬不禁微笑,道:“不错,宜平乃是北上的交通要道,自古以來,由北攻南易,而若要由南往北统一,则是十分艰难,泰兴乃是贺家老巢,强攻几乎是不可为之事,所以,我若要北进,必须要经宜平夺青、冀二州,然后以此为据,再往西扩,方能夺得江北之地。”

他讲得仔细,辰年自是能听得明白,点头道:“所以永宁二年你才会往冀州去,想以联姻为手段,先与冀州薛氏结盟,好日后得用。”

封君扬心神微晃,似是又看到了那个在他马前执刀喝问的小女匪,那次冀州之行,他虽未达成目的,可却得以与她相逢??为了掩饰情绪,他只得垂目,轻轻颌首,道:“是,我想先笼络住薛氏。”

辰年又道:“可贺家却抢先夺了宜平,可见就是要绝了你北进之路,如此看來,他们早就有一统江北之心。”

封君扬道:“贺臻此人,野心极大。”

话題又落到了贺臻身上,辰年默了片刻,问封君扬道:“与你相比呢。”

封君扬不觉笑了笑,道:“不相上下。”

他的目光在她脸上打了个转,落回到她的眼上,淡定从容地看她,说道:“辰年,我以前曾和你提过,江南朝廷式微,早已对各个军镇失去了控制,改朝换代只不过是早晚的事情,同时,伴随着漠北鲜氏的崛起,他们南侵也将不可避免,贺臻看得深远,所以,他要占据宜平,扼住我北上之路,而且,还要敢在鲜氏南下之前,夺下张家的靖阳要塞,以拒鲜氏于关外。”

辰年沉默半晌,忽地问道:“鲜氏很快就要南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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