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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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肉没动声色,静静地看着默不作声,紧闭着双眼的周择逸。没好气的赏了他一记白眼,“也让他去!自生自灭,他自己选择的路,谁都阻止不了,陪我喝酒去!”

“我?”念修显得很吃惊,事情闹开后,自从那天他公然护着盈夜起,肉肉已经再也没和他说过话了。这会突然找他陪着喝酒,说不上为什么,念修觉得喜出望外。

“随便你,你不去我找董盎去。”实在没心情多说话,肉肉转身刚想离开,忍不住还是扔了句话给周择逸:“你确实没有对不起谁,但是,你真的伤了珏尘。”

念修没有插嘴,沉默地凝视着肉肉,隐约觉得这丫头变了。或者起初她也是当真关心书生的生死,可是到了这会,仿佛她更在意的那个人只是珏尘。本想说些什么的,但是一回神时,肉肉已经大步往外头走去了,他也只无奈的看了书生一眼,赶紧追出去。

兴许是积压了太多天的郁结,知晓安旅死的那天,肉肉痛痛快快的哭了场后,就再也没流过泪。她想,那是安旅自己选择的方式,或许安旅会觉得自己很幸福。并非不伤心,只是晋王府里里外外的人,都让肉肉觉得,没有一个配看见她伤心的模样。

忍太久了,好不容易出来透了下气。当酒下肚,火辣的感觉直窜心腹,她一时涣散了。紧绷了好些天的情绪,像是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肉肉开始不顾念修的阻拦,一杯一杯不停的灌着酒。她还记得,原先自己的酒量很差,全是念修灌出来的,说是这样能保护自己。多可笑,原来练就一身酒量的目的,就是为了浇愁。

“云龙,别喝了,该回家了。”实在看不下去了,这般纵容她下去总不是法子,念修只好一把抢过她手中的酒坛子。索性扔下银子,猛地将她扛了起来,安置在了背上,确认安全后,大步往酒馆外走去。

这两人总算是走了,酒馆老板赶紧招呼小二把店门给关上,生怕他们又折回来继续喝。开酒馆的,最怕的就是这种烂醉不走的客官。

听到身后重重的关门声,念修有些哭笑不得的无奈,肉肉吵了一阵,硬是想从念修的背上爬下来,好不容易安分了,嘴里却开始不停的叨念:“要回家了吗?回临阳吗?好呀,我好想老爹,好想胡大叔……”

“嗯,回临阳了。我们去看老爹,看胡大叔,他一定会嚷嚷着要你把铁铺里,那个恩公牌位给扔了。顺便去看看四广林,他不是常说你给他取的这名字好,等他飞黄腾达了,要好好请你吃顿饭吗,还有……”

念修也开始喋喋不休起来,很多事,不去想它的时候觉得也不过就是寻常事,现在才忽然觉得寻常也有寻常的好。就如他和肉肉,曾经寻常熟悉到他一直都没去留意过的感情。

“我发现……我好像……有点喜欢上你了……”肉肉略微挪动了下身子,头偏向了另一边,喃喃低念。呓语般模糊的声音,让念修心头一悸,不是第一次听肉肉说这种说,此番却有种久违的温馨感。

让念修连心窝都是暖的,他浅笑了下,刚想说他知道。身后的肉肉又开口了,“珏尘……带我回临阳,好不好?”

轻轻松松的一句话,念修就像瞬间被定格了一样,僵硬在原地,没了反映。就像从头到脚被人泼了盆凉水,一直凉到了骨子里。从前,他总是义正严词的劝肉肉不要喜欢他,没曾想,当这一天真的来了,她不再执着的时候,他的心可以疼成这样。

……

厚重的夜倾圮而至,印衬得晋王府大门边悬挂着的灯笼格外晃眼。珏尘来回度着步,神情焦虑,频频地往不远处的巷口探望。是当真被择逸给气坏了,他竟然就这么把肉肉给扔下,独自走了。

忘了自己这么徘徊了多久,只觉得天从深蓝变成墨黑,跟着又变了回来。

就在他快失去耐心,想进府牵匹马出去寻时,远处终于出现了一道身影。待渐渐走近,珏尘才分辨出是念修,他的脚步看起来有些蹒跚。

跟着珏尘才瞧清他身后背着像摊烂泥似的肉肉,不禁心里有些窝火,口气也不怎么好:“带她去哪了?”

“酒馆。”不止是珏尘,就连念修也变得很淡漠。

“怎么让她喝成这样。”看着偶尔会痛苦呻吟两声的肉肉,对于他们的行径,珏尘显得很不苟同。

“醉一场也好,总比她什么事都憋心里的好。”睨了眼珏尘,念修说得意味深长。

“把她给我。”珏尘没有心思和他争辩,更担心肉肉,看她紧拧着眉头,像是很痛苦的模样,心跟着一颤一颤的。

原本并不怎么想配合的,可忽地想起了肉肉方才的醉语。念修显得很无奈,还是吃力的放下肉肉,交托到了珏尘手中。有些东西错过就是错过了,就算勉强去攫取,注定还是会失去。

他看着珏尘将肉肉打横抱起,很是小心翼翼的模样,眉心皱了起来。觉得有丝不对劲,有哪个男人会用这种方式抱男人的,不敢挑开了说,念修试探性的唤住了他,问道:“珏尘,如果云龙是个女孩子,你……会不会喜欢她?”

怔愣了下,珏尘没想到念修会突然这么问,也这才思忖起一些事。想来,自己最近的举止确实不曾压抑过什么,对肉肉的关心也显而易见。念修不像肉肉那么迷糊,却也不曾惊讶,该是早知道肉肉是女孩,才会问出这番话。

“我早就爱上她了。”想了会,珏尘略微侧过头,不做隐瞒的扔下话,转身就要进府。跟着又想起了什么,“对了,郡主在正厅等你,哭闹了很久不肯回去,去看看吧,肉团子我来照顾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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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踏踏实实的一觉,肉肉实在睡的有点过火,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宿醉让她的头炸开般的疼,每动一下都会痛一下。可她也不愿继续闷在屋子里,一睡醒梳洗了下,不怎么想去饭厅,生怕见到晋王、郡主他们控制不住,就索性跑出去吹吹风。

肉肉没有胡乱走动,晋王府的人她不想多见,郡主每天都会来府哭哭啼啼的缠念修,搅得大伙都不得安宁。最后,她爬上柴房的屋顶,听董错说这里是偷懒的好地方。

果然,这里不仅通风,也算得上是观景的最佳位置。肉肉索性仰躺了下来,眯着眼,看有些暮色的天,日落的气息她一直不怎么喜欢,最近竟也觉得这份宁静安然,也能醉人。

“吃点东西。”

正沉迷,头顶飘来熟悉的声音。让肉肉去看,也能猜到是谁,嘴角露出久违的浅笑,她懒得起身,咕哝着:“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找了一圈,阿盅建议我上来瞧瞧。”单手拖着一整盘的饭菜,珏尘生怕弄洒了,小心翼翼的撑着,在她身旁曲膝坐了下来。

“真是个宝贝,我都快饿死了。”闻到了扑鼻而来的饭菜香,肉肉俐落地起身,笑呵呵的看向珏尘。

就是这张天塌了都透着坚韧的笑脸,让珏尘对肉肉愈发痴迷了。他真的很好奇,有什么事会让她再也无法强颜欢笑的,“那就多吃点些,慢点,我吃过了,不打算跟你抢。”

“嗯嗯。”嘴里塞了满满的食物,不方便说话,肉肉胡乱应了声。她向来是不顾忌吃相的人,自己开心就好,又不是吃给别人看的。

“皇上下圣旨判了择逸斩首。”沉寂了片刻,珏尘慢慢的收回目光,望着远处被夕阳染红的云。这似血的红,让他觉得有丝萧瑟,口吻不免跟着沉重了不少。

“什么时候?”肉肉也静了,筷子停在半空中,眼前的美食瞬间失去了诱惑力。她没有抬头,装作若无其事的问。

“三天后。”

好快。肉肉坚信左淳虽然优柔寡断,性子温顺,但也不是什么糊涂人。对于晋王他们使的这手段,他心里了然得很,可无奈贵为天子总是难免伤害了自己最想保护的人。也唯有这么迅速的处决了择逸,灭了所有知情人的口,晋王他们可能才会放过郑皇后,留她一条命苟活。

肉肉顿时觉得没有食欲了,她嘟着嘴,不清不愿的扔了竹筷。抱膝沉默地陪着珏尘一块看日落,她讨厌这种无可奈何的感觉。果然,像从前在临阳那样游手好闲,什么都不清不楚的活着,反而逍遥。

两人安静的坐了许久,肉肉倏忽的打破了沉默:“珏尘,你在蓟都想办的事都办完了吗?”

珏尘缓缓的转过头,嘴角微翘,看着肉肉欲言又止的模样,难得这丫头也会有说话绕弯子的时候,“办完了。我一会就去收拾东西打点下,后天我们一起回临阳去,顺便去问问阿盅他们要不要一起走。”

“好!”其实可以自己回去的,雇辆马车,拿点盘缠,轻装就上路了。但是肉肉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害怕一个人了。珏尘的这番话,让她顿觉好温暖,这种感觉她像是等了好久。

终于有个人愿意像老爹那样,不管生死,哪怕穷途末路,都会带上她了吗?

其实肉肉想要的也就那么简单而已,不贪荣华富贵,不求沉重无比的誓言,甚至不去想那些谁都料不准的将来。只要有个人,可以让她永远这样没心没肺做个傻瓜就好。

第二十一节ˇ深秋的天,总有一丝日薄西山的苍凉。尤其是天际暮色刚垂的时候,肉肉侧着头,看着不远处的房间。窗边剪影隐约能看见房中人正烦躁的度着步,犹豫了会,她咬唇上前。

刚抬起手想磕门,镂花的扇门却恰巧打开了,念修略显惊讶的瞪大眼,低唤:“云龙!怎么会在这?”

“有事跟你说。”没有迟疑,肉肉话接的很快。

她不知道珏尘和念修是怎么了,想起今天早晨随珏尘出门时,刚巧碰见念修。他们仅是客气的点头,就连给彼此一个微笑仿佛都吝啬。刚才董错找上了她,说是念修至今都不知道他们要回临阳的事,想了许久,肉肉觉得还是该来告别一下。

“好巧,我也有事跟你说,正想去找你,先进屋吧。”说着,念修挪动了下身子,给肉肉让出了一条路。暗地里觉得今天的肉肉,仿佛安静的不太寻常。

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后,肉肉打量了圈念修的屋子,接过他递来的茶盏捂着微凉的手心,率先询问道:“你想跟我说什么?”

突然她发现,原来陌生的已经不只是珏尘与念修,就连曾经和念修朝夕相处的她,都觉得好似已经有很大的鸿沟横亘在彼此中间。

那边的念修深吸了口气,故意转开头,不去看肉肉的表情,“我决定不计前嫌,娶盈夜。”

“……哦。”肉肉觉得喉咙很涩,好不容易才挤出这声单音。说丝毫都不难过,那是假的,肉肉不喜欢伪装,至少她说不出祝福的话。为什么非要是盈夜,难道在所谓的爱情面前,曾经的友谊就这么浅薄了吗?

“不问为什么吗?”沉静了会,念修还是回过头,对于肉肉的平静不敢置信。从前,在他面前,她向来是没有任何伪装的,他甚至知道她所有的秘密。可是现在,他看不懂她了。

“不问了,要问的话有太多‘为什么’了。为什么是她?为什么你可以那么轻易,就忘了安旅和择逸的事?为什么余念修会变的那么陌生?”眨着眼,手中茶盏冒出的腾腾热气,把肉肉的眼眶氤氲的有些湿润,她终于还是抑制不住激动:“你不用回答我,我也不想听见你的回答,只是随便发泄一下。”

“对不起。”好不容易,念修挤出了这么平淡的三个字。他不想说太多,心想着,盈夜的改变或许他也有责任,至于肉肉,或许让她跟着珏尘,才是最好的方式。

“没关系。”随意回答了句,肉肉起身,放下茶盏,努力勾勒出宽慰的笑容:“对了,我是来告诉你,明天一早我就要回临阳了。”

念修心头一阵绞痛,唇齿翕张着,想挽留却开不了口,最后竟变得辞不达意了:“那么突然?还有谁陪你?”

“珏尘、阿盅,还有董盎那小子,硬嚷嚷着要陪我刀山火海,董错决定留下来陪你……不说了,我要回去整理东西了。”想不出再留下去的意义,以前的熟络仿佛都是前世的事了。肉肉转过身,手刚触及门板,身后的念修突然开口。

“肉团子。”

这声称呼,到底还是轻易的让她驻足了。肉肉忽地僵硬了下,鼻腔泛酸,连带着声音都变的哽咽:“好久没有听你这么叫我了。”

于她而言,这不只是一声昵称而已。更是一段往事,一段年少苦涩的单恋记忆,一种美好。

“有珏尘叫了。”念修不清楚自己对肉肉,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是一种一直以为会在身边的守护。太接近,太熟悉,也就从来没有猜想过失去后会怎样。突然要面对这样的日子了,才发现铺天盖地袭来的不舍中,原来还夹杂了爱。

可他清楚,自己没有权力去争了,因为先松手拉开距离的那个人是他。沉淀了下情绪,他淡淡的开口,口吻悠远:“还记得刚来蓟都在瓮城的时候吗?看你被老虎压在身下,喊着‘念修,救命’,千钧一发的时候我却救不了你,那时候我觉得自己好无能,便暗自发誓总有一天要位居人上,再也不让自己在乎的人受苦。”

见肉肉微转过头,安静的听着自己说话,念修换了口气,继续道:“我努力去做了,原先我自信的以为不管这条路多难走,你们都会一直在我身边。没想到,还是渐行渐远了,一直到有天猛然回头,才发现你不需要我了。在皇宫帮晋王他们废太子的时候,你还是没变,遇见危险第一个就想到我,直觉让我第一反映就是回头担心你的情形,我想救你,可惜……你的身后已经有珏尘了,我似乎已经成了那个多余的……珏尘是个不错的人,有机会就告诉他你是女孩,他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是吗?”肉肉猛地旋身,挑眉逼视着念修,嘴角挂着一丝浅笑,咄咄逼人地问:“那你就能确信珏尘能保护我一辈子?既然这么关心我,那别娶郡主了,跟我们一块回临阳,那里没有危险,不需要你这样耗心耗力的护我。”

“对盈夜,我有责任。在临阳等我,我发过的誓一定会做到,总有一天当你再回蓟都时,我一定会让你风光的坐华车,走夹道!”

“念修,你想要权力是你的事,不要拿我做冠冕堂皇的借口,我承载不起这种‘厚爱’。”嗤笑了声,肉肉终于明白那种无形的距离,促使她觉得念修陌生的距离是什么了。他们追求的东西太不同,“你说对了,珏尘的确什么都比你好,他比你像个男人,比你有担当!若是有幸被他爱上的女人,一定会是全世界最幸福的,至少比盈夜幸福!”

“云龙……”

“还有,我告诉你,我要的是一起吃苦的幸福;不是坐华车、走夹道却要强忍住眼泪的酸楚。”

狠狠的扔下话后,肉肉压根不打算给念修辩驳的机会,她宁愿相信自己的判断力,也不愿轻信别人的花言巧语。抿了下唇,她转身用力的打开门想离开。却正对上门外面无表情的珏尘,轻愣了下,肉肉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听到了些什么。

也没心思多去考虑,就推开了他,自顾自的往自己房间走去。她只想舒舒服服的睡一觉,然后明天开开心心的启程回临阳,把在蓟都所有的不快乐,都忘了。

“是来告诉我明天你们打算回临阳了吗?”与珏尘对视了会,念修的情绪已经冷静了下来。

“嗯。”望了眼肉肉消失的方向,珏尘若无其事的应了声,并没有进屋的打算的,“既然肉团子说了,那也就没事了,我先回房了。”

“嗯。”其实念修有不少话想跟珏尘说,梗在喉间,最后还是被吞下了。

没走几步,珏尘却突然停下了,也没回头,只是双拳紧握了下。有些不自在的轻咳了声,淡淡的抛下话:“不管你选择了哪一条路,我想说,你我之间永远会是兄弟。”

看着珏尘冷漠的背影,他的话让念修心头一暖。便是这句话,抵过了他原先想说的千言万语。

~﹡~﹡~﹡~﹡~﹡~﹡~﹡~〖.笙乐嫣宁.〗~﹡~﹡~﹡~﹡~﹡~﹡~﹡~

肉肉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很归心似箭了,可是从珏尘驾马车的速度,以及一路能不停顿修整就坚决不停的模样看来,似乎比她更急着要回临阳。

今日也一样,昨晚是在林子里睡的,肉肉怕冷,压根就没怎么睡。便与守夜的董盎聊了一夜,这聊到了兴头上嗓门难免就大了。好死不死的把珏尘吵醒了,他就跟吃了炸药似的,恶狠狠的训了她顿后,天还没亮,就赶路了。

“喂,你在生我气是不?”跨坐在前车板上,啃着有些僵硬的馒头,肉肉终于还是忍不住,用手肘撞了下身旁的珏尘,询问着。

“没有。”没有……才怪!若不是怕她适应不了披星戴月赶路的匆忙,昨晚他压根就不想停下休息。没想到,给她觉睡她不睡,还乐不思蜀的和董盎聊了一整夜。

“赌气归赌气,喏,还有三个馒头。阿盅想吃,被我骂了,特意留给你的。”说着,肉肉拼命翻着包袱,掏出自己都忘了什么时候买的馒头,塞进珏尘没握缰绳正空闲着的手中。

握着馒头,珏尘瞬时就觉得气消了,感觉着手心里那硬梆梆实在称不上馒头的东西,他皱起眉,看向吃得津津有味的肉肉。

刚想开口阻止她,想带她去吃顿好的,她就已经了然的率先堵了他:“我除了酱菜什么都吃,除了酱坛子和粪坑哪都能睡,你急着回去,就不用太顾念我,我也急。”

“傻瓜。”珏尘哭笑不得的斥骂了声。

“跟你说正事。”调整了下坐姿,肉肉让自己面对着珏尘,难得严肃了起来:“你觉得带着我,会不会给你添麻烦?”

“那要看带着你去做什么。”他自然是已经决定了不管去哪都不会扔下她,但是并不代表会舍得让她随着自己赴汤蹈火。

没想到,肉肉偏是又一次直直说中了他的要害,眨了下眼,她脸上没有曾经那抹玩世不恭的笑,认真的让人眩目:“打天下呢?”

“别开玩笑。”珏尘脸色一白,皱眉睨了她眼。想不透她怎么会突然问出这话,回想起来他也并未曾很认真的说过自己志在天下。即便是从前在城门上的那番话,也像是略带玩笑的,他自信自己隐藏的很好,旁人是瞧不出端倪的。

“我没开玩笑,我不在乎天下,谁爱谁拿去。但是我不能让安旅枉死,也不想游手好闲一辈子。”肉肉还想知道关于老爹曾经的事,想知道她的娘究竟是谁,是否还活着。瞥见珏尘很不认同的拧眉,她又抢先说道:“你想说我胡闹是不是?你天天往军营钻,临走前一天还带着我去军营晃了圈,跟那个好像官很大的人在营帐了聊了很久。你要不是在昶军里安插了奸细,就是压根想收买昶军,不是志在天下的人,有这心思和能耐吗?”

从来肉肉都没把珏尘当平凡人看过,尽管在蓟都时她鲜少去关心珏尘他们在做些什么,但她至少坚信,凌珏尘不可能是甘心臣服于晋王麾下的。她天天闲散度日,好逸恶劳,却并不表示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想说什么?”珏尘兴味的扬起眉,重新审视起肉肉。他想,这丫头想说的不应该仅仅只是想跟着他征战天下那么简单。

“我想说你这样很危险,我自认为自己不算太聪明的人,可是既然连我都看出来了,晋王他又不是傻子。你这么做,就像……就像在虎穴里蹂躏虎崽子。”看到珏尘抽搐的脸,肉肉耸了下肩,她承认这比喻的确不怎么恰当。

“你……这算不算在担心我?”珏尘挂心的倒不是晋王,反倒是肉肉在话背后的意思。确实正如肉肉所说,他在收买昶军,也成功了。但他可以确信晋王尚未察觉,朝廷的事已经分了他太多神。

若是晋王发现了,以他的性子,是万万不可能让他活着离开蓟都的,那便等同于放虎归山。

“废话。”肉肉倒是坦率,直言不讳。

让珏尘心窝忽地酥了下,义父鲜少会对他表现出关爱,这些年所有事也都是由着他自己处理,危险的事也做了不少。还第一次听闻有人会担忧他的生死,这感觉让珏尘晕了会。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斜睨了肉肉一眼:“你什么都不需要做,送你回临阳后,我得离开一阵子,你安心的待在临阳等我就好。”

“在临阳等我”……肉肉困惑恍惚了,一样的话,念修也曾说过,可为什么出自珏尘口中的味道,就那么大相径庭了呢。

“听见了没!”见肉肉没反映,珏尘的声音上扬了几分,她的冲动是他害怕的,便急切的想听见她的保证,求个安心。

被这么一唤,肉肉猛地的抬起头,很认真的用力点了几下头,“好,我待在临阳等你。你得活着回来,知道吗?”

肉肉尚还懂得量力而行,她确实没有陪着他征战沙场的能耐,倒不如识相的守在临阳。总有适合的事轮得到她做,或者就算帮不了他,总也不能添乱。

“嗯。”应着声,珏尘情不自禁的伸出手,轻揉着肉肉的发。他喜欢看她乖乖听话的模样,更喜欢这种在外头戎马倥偬时,家里有人等着盼着的归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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