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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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兰呀一声道:

『按姑娘说,那木头难不成是个皇子什么的,就他那傻大个的样儿,怎么看怎么不像呢』

说着咯咯咯笑了起来,过了片刻谢桥出声道:

『不管他是皇子还是庶民,横竖与咱们无干系,明日我便寻个借口,咱们还是尽早家去罢,我瞧着这里可不是情景的所在,久了,恐生出不必要的麻烦事来『

巧兰道嗯一声,主仆们的声音渐渐远了,穆通才从湖石后面出来,略停了片刻,才转身出了府去。

其实谢桥烦恼的并不是穆通,而是那位莫测的镇南王,他若有若无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充满了打量和审视,甚或有些别的什么东西,都是令人猜测不透的,论心机城府,谢桥自认再过一百年也不是历琮之的对手,似这样危险的人,还是远远躲开为上。

且王府里这摊浑水,最好能躲多远,躲多远,那位美丽圆滑,说话做事滴水不漏的周侧妃,还有那位托病的杜侧妃,甚或那些个美丽妖娆的姬妾,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且逮着机会就会给玉兰一个小小的难堪,她不信以历琮之的精明瞧不出来,可他不动声色,才越发使得底下这群女人们更加放肆起来。

偏玉兰一幅木头样,眼里只有历琮之这个男人,以前竟没瞧出来,她原是这么个痴情的女子,痴情别人还罢了,偏偏痴情历琮之这么个薄情的男人,谢桥想到这些,都替玉兰头疼的慌,亏她还能高兴的起来。

若是她聪明,如今实在不应该把注意力放在历琮之身上,反正她郡主的地位在哪里摆着,即便历琮之心里如何不喜欢,也会看在皇上的面子上,不至于太冷落了她去,但是私下授意别人为难她,却也极有可能。

谢桥按了按有些抽疼的额头,真是一团乱麻,巧月进来,拿开她手上的书道:

『天色不早了,姑娘早些睡下吧,晚上又吃了些酒,莫太劳神了』

谢桥点点头,因白日里睡的有点多,虽躺下,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翻来覆去想着些连七八糟的事情,过了不知多久,忽听外头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仿佛雨声。雨滴打在窗外的芭蕉上,更平添了几分萧瑟,听着雨打芭蕉的声音,谢桥倒是渐渐的睡着了。

虽说落了半夜雨,第二日却仍然是个大晴天,谢桥估摸着昨夜历琮之没准会在玉兰轩留宿,便特意晚了些才过去,可是一进玉兰轩便知道,历琮之显然还没走,廊下有他随身的掌府官带着人恭敬的候着,待要回去,那位精明的掌府官已瞧见她了,可贸然进去也觉甚为不妥,便在廊下迟疑了一瞬。

这当口,门外的小丫头已经大声通传了,玉兰的声音跟着传了出来,带着明显的喜悦:

『妹妹进来吧』

谢桥微微叹口气,迈步走了进去,略略扫了一眼,历琮之和玉兰一左一右的坐在榻上,倒是甚为和谐,显然不过一晚上的功夫,玉兰脸上的幽怨之气便散了个个七七八八,眉梢眼角都荡漾喜悦和柔情。

谢桥硬着头皮行礼毕,略斟酌了言辞才道:

『妹妹来和姐姐说,父亲前几日便有些犯咳疾,跟前也没有个妥当的人,故此姐姐这里若无事,妹妹今日便先回去吧』

昨夜缠绵温存,使得玉兰今日心情极好,刚要开口应了,却不防边上王爷突然开口道:

『你一个女孩儿,也不是大夫,回去也无大用,昨个瞧见谢知府,气色却还好,想来无大碍,不如让寒清去府上瞧瞧,岂不比你回去更好,王妃远嫁云州来,身边也没个贴心说话的人,你便再留几日吧,不要急着回去』

玉兰以为是历琮之体贴自己,脸上顿时欢喜非常,露出一个笑容道:

『臣妾多谢王爷体恤,妹妹便再陪我几日吧,以后若你回京了,咱们姐妹想见面都难了』

谢桥只能点头应了,告辞出来,心里不禁有几分郁闷,一时拿不准历琮之这是什么意思,若说是体恤玉兰,她可不会傻得相信。

见她出去,历琮之吃了一口茶,漫不经心的道:

『你们仿佛比那些亲姐妹还亲厚些』

玉兰道:

『以前一起读书说笑,倒是比别人和睦』

说着哧一声笑道:

『王爷别瞧着桥妹妹性子稳重,那时候数她最为淘气,主意也多,偏还爱看些乱七八糟的杂书,我记得那年不知从那里看来了一个做胭脂的方子,竟是非要试试不可』

说着不禁掩嘴笑了起来,历琮之挑挑眉道:

『倒是有趣,做出来没有』

玉兰:

『做是做出来了,如今我用的还是她后来给我的呢,倒是比那些供上的更好,只是却贵的离谱,那些花糟蹋了多少先不说,只里头兑的,都是这么大的南珠碾成的粉,真真暴殄天物,大约她也知道这样不好,后来便撩开手去了』

历琮之心说倒真像她做出来的事情,虽说见面次数不多,因为在普济寺里听了一月多的墙根,对她平日的性情也算知之甚详了,这小丫头是个挺能折腾的,日常中事事都要讲究精致合心意,即便烹个茶也要特特寻了好水才成,一点将就不得,想到此,不禁莞尔。

闲对弈谢桥暗心惊

何玉兰敏感的发现,自从谢桥留在王府以后,几乎每晚历琮之都会留在玉兰轩,甚至有时候中午也会过来午膳,下午在东厢的书房里批会儿公文,有时候兴致来时,会过来看她和谢桥对弈弹琴。

玉兰与棋艺上很是稀松,谢桥却正好相反,当初和祖父下棋,被祖父常赞布局周密,心思细腻,自己自然不是她的对手,实际上一直以来,自己可以说处处不如她,只琴学的比她好很多,也因此,更是下心思学了几年,如今弹起来铮铮淙淙颇有造诣,也是她唯一引以为傲的才艺。

大凡女人都有一种在心爱男人面前炫耀的心思,虽然浅薄可笑,却是谁也不能免俗,每每历琮之在的时候,她便会让翠翘取了琴来弹奏一曲,也会让谢桥拨弄几下,谢桥从来也没拒绝过她的要求,操着生涩的琴技凑趣。

只是玉兰总有种错觉,自己心里的这点浅薄心思,谢桥早就一清二楚的,没有点破,没有拒绝,实际上是她根本不屑自己这种手段的。

即便如此,玉兰还是发现,历琮之的目光总是若有若无会落在谢桥身上,玉兰虽说天真,但也并不是傻子,至少她能看的出来,历琮之对谢桥是不同的,非常不同,这种只能意会不可言传的微妙感觉,异常清晰,即便她想掩耳盗铃的装傻都不成。

正如此刻,一开始原是自己和谢桥为了消磨时间,闲坐对弈,偏巧他一脚踏进来,在一旁观棋,间或指点了两句,最后自己还是输了,他便笑着对谢桥道:

『小丫头倒是机灵,来来本王与你下一局,若是你能赢了,本王那里还有一幅前日得的棋子,送与你如何,翠翘你去重新烹了茶来』

说着顿了一下,目光若有若无扫过谢桥,勾起嘴角:

『用我前次带回来的山寺里的泉水,比寻常的水好』

翠翘有些微怔,不着痕迹的扫过边上的王妃,纱窗摇曳的花影照在她脸上,仿佛有几分明灭不定的阴暗,半响才挥挥手,翠翘出了屋里,不禁驻足回头,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变成了如今这样的光景,仿佛水到渠成,又好像刻意为之,总之王爷的心思向来难猜。

玉兰观了会儿棋,便觉有些眼花缭乱,这两个人下棋很快,尤其一开始竟是你来我往,仿佛不用思考一般,落子飞快,玉兰跟不上两人的思路,便觉无趣之极,走到一边,靠坐在榻上,远远的瞧着他二人下棋,心里却不禁想,历琮之对谢桥何止特殊,甚至可以说是喜欢的。

此刻面对着谢桥,玉兰就发现他的目光深处仿佛有清浅的光芒微微而动,那种光芒即便在深夜床榻上,夫妻亲密绞缠的时刻,自己也不曾在他眼里见过一丝一毫。

耳中不停落下棋子敲击棋盘的声响,在静谧的午后异常清晰。玉兰忽觉有些烦热,拿起榻几上的宫扇,摇了几下,才觉凉快了一些,抬头看着窗前对弈的两人,心里的感觉颇为复杂。

嫉妒几乎烧灼的她浑身难受,却还要小心隐藏,不敢露出丝毫痕迹来,短短的几月,她就已经学会了隐藏,因为她深深怀疑,正是因为谢桥在这里,所以历琮之才走动的这样勤,因他在玉兰轩呆的日子长了,府里的那些女人才渐渐安分了,她这个王妃的威信才算有了一些,不至于太过难堪。

玉兰原就管不动这些琐事,可是却真切的尝过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因此她变得有些小心翼翼起来,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已经近乎卑微,只为了留住自己的丈夫,不管什么荒唐的事情她都要忍受。

目光定定落在谢桥身上,入了夏,云州便热了起来,她穿的甚是轻薄凉快,一件水红色的薄纱裙,样式极简单,穿在她身上却越发明艳照人,记得以前她穿的多是素色,那时候哥哥说她天然去雕饰,灵动脱俗,如今这样的艳色,倒想不出哥哥会如何说了。

腰间绞了金线的墨色丝绦系住纤细腰肢,轻软而不盈一握,头发清爽的挽起一半,其余垂在身后,并无别的繁琐钗环,只别了一朵羊脂白玉抠雕二成的精致荷花簪,更映的她眉目如画,容色动人,低垂的眸光落在棋盘上,侧面看过去,她长长的眼睫,盖住一双璀璨的眸子,落下些许阴影,仿佛没发现对面男人的目光,已经越过棋盘落在了她的身上。

玉兰心里一紧,手紧紧攥住宫扇的乌木扇柄,力气大的骨节都有些泛白,历琮之这几日却越发露骨,也许一开始他根本就没想过隐藏,可是即便他真瞧上谢桥能如何,玉兰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庆幸,庆幸谢桥和秦思明名分早定。

谢桥啪把手里的棋子放回棋盒中,抬起头来道:

『我输了』

历琮之抬手一指:

『你若下在这里,尚有一搏』

谢桥探头看了看摇摇头:

『即便那样,也赢不了,只是妄自挣扎,倒不如早死早超生的好』

历琮之噙着笑意,挑挑眉道:

『再下一局,这次我让你两子如何』

谢桥目光扫过侧面的玉兰,站起来道:

『下得久了,有些头昏脑胀,王爷和姐姐下吧,臣女告退』

说完蹲着一福,退了出去,玉兰走过来道:

『下了这么大会儿,不如去里头歇息片刻养养精神』

历琮之站起来温和的道:

『你去歇着吧,我去书房,还有几分要紧的公文等着批』

说着也掉头走了,屋里顿时空寂起来,玉兰怔楞半响,幽幽的道:

『翠翘,你说若是桥妹妹家去了,王爷还会过来我这里吗,我素来知道桥妹妹是个人见人爱的,可这是从何说起的呢』

翠翘忙低声道:

『王妃何必如此,别管是为了什么,王爷毕竟是来了不是吗,等王妃有了子嗣,便不用再愁了,我瞧着王爷也不见得就是那个意思的』

玉兰自嘲的一笑:

『你不用那这样的话安慰我,我省的,只是王爷这样的心思,也不知从何处何时生出来的,我倒有几分好奇,如今想来,桥妹妹一开始进府,便是他有意无意提的,后来桥妹妹几次三番想家去,也是被他三两句话拦了,竟是住了近一个月了,想来以前他就是有这样心思的,只是未露形罢了』

翠翘:

『王妃心宽些为上,我旁边瞧着即便王爷有意,桥姑娘却一丝半点也是不知的』

玉兰摇摇头:

『你难道还不知道桥妹妹的性情,打小就是个心里明白,面上一点不露,又是极聪明的人,其实她早就瞧出来了,要不哪能三两天便要提家去的事情呢,装糊涂的本事,从来桥妹妹都是最拿手的,可就是这样,男人们才越发喜欢她』

这话说得有几分酸溜溜,翠翘却知道不能再劝,只是心里头也替谢桥担了份心,不知怎的,倒是一头扎进了这乱七八糟的事中来,也不知道王爷心里怎样想的,即便有些想头,恐也难如愿吧。

谢桥出了玉兰轩,不禁长长松了口气,巧月低声道:

『姑娘,这府里头咱们可不能留了,您是没瞧见,刚头王妃那眼色,竟是阴沉非常的,晚了恐生出许多龌龊事来』

谢桥向前走了几步,转过连廊,见四下通透无人才道:

『你悄悄去让可靠的人送个信给父亲,让他寻个借口来接咱们回去,到时候王爷再拦也不能了』

巧月应了声,转头匆匆去了。谢桥进了侵香苑,便吩咐巧兰说晚上若是王妃那边有人来请,就推说身上不好,不过去叨扰了。

坐在窗下的贵妃榻上,谢桥不禁细细回想,不是她自作多情爱胡思乱想,镇南王历琮之对自己仿佛有些不一样的好感,这种感觉今天尤其清晰,她手里拿着棋子,即使没抬头也能感觉到对面盯着自己的灼灼目光,那是一种属于男人的目光,并不陌生,秦思明经常用那样的目光瞧着自己。

秦思明是自己的未婚夫,自然无可厚非,可这种目光出自历琮之身上,就不禁令人毛骨悚然了,谢桥从来不觉得自己够得上红颜祸水的标准,虽说长得的确不差,可即便与周侧妃相比,也还是差了一些,更别提那位倾国倾城的杜侧妃了。

那日陪着玉兰在花园里散步,第一次见到那位杜侧妃,遂惊艳非常,大约因为是异族,五官深邃,皮肤晶莹,明艳不可方物,且浑身上下有那么一股与生俱来的骄傲和贵气,这种骄傲贵气谢桥只在如玉身上见过,那是一种生下来就拥有的优越感,气势上,玉兰这个正牌的王妃已经落了下乘。

更别提那些环肥燕瘦的姬妾们,拥有众多美女的历琮之,会看上自己这样一个青涩稚嫩的萝莉,仿佛不大现实,可是谢桥觉得自己的直觉不会错,大凡男人的心思也是难以猜测,喜新厌旧也是天性,谢桥可不想和厉琮之有什么牵扯,从哪方面讲,他都是个危险人物。

想到这里,不禁想到了秦思明,也不知道他如今怎样了,上次来信说老王妃病了,府里仿佛出了些什么事,含含糊糊说的不甚清楚,只催她尽快回京去,老太太那里也催,本来谢桥还想待一阵的,这时候却突然觉得,回京也许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到了晚半晌,玉兰那里果然让婆子来请,巧兰便按姑娘交代的推脱了去。婆子回到玉兰轩回话,玉兰还没说什么,历琮之就道:

『刚头不还好好的,怎的这么会儿功夫就病了』

婆子偷偷扫了玉兰一眼,只得吱吱呜呜的说:

『老奴去的时候,谢姑娘正躺在榻上,脸色瞧着是有些不大好看呢』

玉兰挥挥手让她下去,轻轻笑道:

『王爷那里知道,桥妹妹自小身子娇弱,那时候都说是个养不大的,姑母为此可愁得不行,后来姑母去了,不知怎的大病一场后,倒渐次好了起来,可毕竟有些病根留了下来,三朝五夕时常肯病,在京里的时候,那边府里的老太太那样精心调养了几年,才是如今这样了,想来在云州这两年,有些劳心劳神的,勾起了旧疾也未可知,索性不要扰她,让她好生歇养几日便好了』

历琮之道:

『这个我到真是不知道,瞧她平常极精神』

说着急唤了掌府官进来吩咐:

『你去保和堂让寒清过来给那丫头好好瞧瞧吧,若是有什么旧疾,还是尽早调养方好,如今才多大年纪,倒是成了病秧子,将来可怎么着』

玉兰脸色一僵,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有些发愣的望着历琮之,觉得心里忽的燃起一把火来,灼的五脏六腑都是难受非常。

谢桥哪里想到自己装病罢了,最后倒是把寒清招了过来。连带着穆通那个大麻烦也跟了来,正是弄巧反拙了。

避桃花谢桥回京城

寒清被巧月迎进了侵香苑里间,穆通却只得留在外间堂屋里头等候,即使云州风气开放,穆通一个成年男子,进去一个女孩起卧的地方也是不妥当的,可是心里真有些心急,对于谢桥,穆通是拿不起又撩不开,这些日子郁闷不已。

巧兰捧了茶来,他忙拉住她问道:

『到底怎样了,前些日子不还好好的』

巧兰被他一拉扯,脸色微红道:

『这样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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