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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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要推拒,就见那几个武功高手也气势汹汹地进来,我赶忙低头,拉了拉身边的花翡一起坐下。

那媒婆看到花翡,自作聪明道:“哟,姑娘哥哥也一起陪着来啦?也是,大姑娘家一个人出门总是不放心,有兄弟陪着也好。这位小哥结亲了吗?若没有,我苏大姐也一并给小哥介绍个门当户对的称心姑娘。”

花翡看着我一笑:“亲还没结,不过已经有心上人了。”

那媒婆有些失望,便又将注意力转向我:“姑娘多大了?”

“十九。”我心不在焉地答着,一边用余光看那几个追兵不耐烦地挥开迎上去的媒人,在店里凌厉地扫视着每个人,我一吓,头垂得更低了。

“姑娘不要害羞,这婚嫁之事天经地义。”媒婆看我低头当我害羞,“姑娘喜欢什么长相什么家事的小伙子啊?”

“长得乡土些、憨厚些。皮肤要黑,身体要壮,种菜担水勤快些,家里最好有两亩地、几头猪,总之要六畜兴旺的。”我随口胡诌。

瞟见那几个侍卫没有发现可疑人后又闪出门去,我才抬头松口气。花翡给那媒婆塞了一锭银子后有些赌气的样子拉了我便出门。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愁眉不展地作沉思状走在我前面,走了一段路后,他突然回头,颇有几分幽怨地开口:“圆妹,相信我,我不是故意要长得这么一表人才的。”

这又是什么状况?他说的东西我怎么总是反应不过来。

“我不会养猪,不过我们有小绿,我回去一定把它养胖些,胖得跟猪差不多。那‘六畜’是什么东西?蝎子和蜈蚣算不算?”他有些犹豫地问我。

我这才反应过来,他这番没头没尾的话是针对我适才和媒人说的择偶条件说的。我一时失笑,一群武功高手追杀我们,他竟然还有心思琢磨这个,真是感慨他的乐观。“花翡,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忧愁和烦恼呢?”我不禁脱口问道。

花翡定定地看着我,乌黑的瞳仁像两弯月下的泉水,清澈却朦胧:“你怎知我没有烦恼,有些事即便是神仙也有心无力。”

他面对着我,背后是即将落山的夕阳,余晖将他修长的身形勾勒出一层金色的轮廓,微风吹散了他鬓边的几缕发丝。我望着他,突然发现他两颊的梨涡在背光时会有浅浅的阴影…

他说:“你是我眼中唯一的一滴泪,我若不想失去你,便永远不能落泪。”

我一怔,习惯性地看向他的眼睛,试图从那里找到玩笑的痕迹。以往,他只要一开玩笑眼里就会有一层流光闪烁。

但是,此刻,这对我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眼眸却清澈明晰,禁锢着阳光里最明媚那捧碎金,深深倒映着我怔忡失措的脸。眼看着花翡越靠越近,我的脚却似灌铅丝毫动弹不得,直到他的温热的鼻息触及我的皮肤,我才慌乱地别过脸去。

花翡气息一窒,闪电般退开,嘻嘻哈哈道:“圆妹觉得师傅适才这情话编得可动听?我准备把它整理到我的《拈花密籍之情话大全》里,日后卖遍三国。还有这句‘我是你掌中的一颗痣,只要你握紧双手,我便永远停留在你的手心’。还有…”

他嬉笑着,却笑得比哭还难看,让我心里无缘由地难过,很难过。生硬地转身,我听见自己对他说:“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以后不要再说了…”

我背对着他,快要跌落的残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将我的身形完全拢在其中,与我的影子相互重叠,白茫茫的雪地上竟像两个相拥取暖的人儿。我不自在地向左面移开一步,拉开了两个长长的身影。

时间仿若静止。

然后,我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奇怪的声响:“咕噜噜咕噜噜”。

我条件反射地回头,就见花翡捂着肚子满脸纠结:“桂郎,不要理我,奴家正在伤感,就让奴家孤独忧郁地了却残生吧。”他一脸壮烈,此时偏又传来一声“咕噜噜”,花翡恨铁不成钢地捶了一下腹部,低头看着肚子说:“你怎么就不配合一下?”

我恶狠狠地瞪他:“中午在酒楼是谁挑三拣四不肯吃饭来着?”

“但是…但是,凡人的食物确实不好吃啊,奴家是有原则有操守的神仙,不能随便将就。”花翡?着脸蹭到我身边,一副讨好相,“好圆妹,奴家想念你做的清炒蜈蚣了。”

花翡对于毒物有一种奇妙的感知,即使在这冰天雪地的雪域国,他居然也有本事在一炷香的工夫内抓到三只蜈蚣和一条冬眠的毒蛇。我们找到一个废弃的庙宇,生了火开始烤食。

“肇黎茂伤势如何?现在何处?”隔着袅袅青烟,我问他,心里隐约有些惴惴不安,子夏飘雪诡异的狩猎一幕仍冲击着我的大脑。

花翡啃着热乎乎的蜈蚣,含混不清地说道:“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并无大碍…应该回香泽国了吧…”看他回避我的目光一副做贼心虚的闪躲模样,我便知他必定瞒了我什么。

花翡被我盯得益发垂下头埋头苦吃。“是你自己招来还是要我用刑?”我呵了呵手指,花翡怕痒怕到令人匪夷所思的境地,可算他的软肋。

“别,桂郎!奴家从了,奴家这就从了!”花翡吓得花容失色,支支吾吾道,“奴家…奴家…给他施了催眠咒。”

“催眠咒?”我愕然。

“他醒来后…便会全然不记得那日所发生之事…不记得那日曾见之人…”花翡嗫嚅着,一边偷偷觑我脸色。

通过他断断续续的述说,我才知那天狸猫和随行的小十六以及贴身侍卫因为紫苑被雪域国派出的近百高手围攻,小十六和侍卫全力护驾,杀出一条血路。狸猫孤身一人抱着紫苑先行撤退,岂料子夏飘雪在半途中还设了一队人马伏击,本是在劫难逃却被我半路杀出放毒将狸猫救出。而当夜我一莫名其妙地失踪,花翡便知定是子夏飘雪所为,心下着急,他急急将昏迷中的狸猫医治好后便给他施了催眠咒,并潜入小十六他们安顿的客栈,将昏昏沉沉的狸猫放入正心急火燎找人的小十六房中。之后,他便易容混入雪域国皇宫伺机救我。

只是,不记得那日所发生之事…不记得那日曾见之人…胸中突然有些闷闷的,莫名复杂的滋味蔓延至唇畔。我苦笑了一下,如此也好,让他知道我尚在人间又有何益?我沉浸在这“遗忘”二字上,也没细想花翡为何要让狸猫遗忘那日之事。

第68节:第二十九章 朝落暮开空自许

不过,既然花翡将他交给小十六,那之后他们必定是安全回宫了。只要平安我便放心了。

但为什么我的右眼直跳,仿佛不祥的预兆,让我心惊胆寒。不行,得尽快打探出香泽国和西陇国的消息,并逃出雪域国。

我对花翡说出自己的打算后,他有些为难地掏出怀中皱巴巴的银票,翻来覆去地数,数来数去也数不出第二张。而唯一的这张面值只有五十两。他解释子夏飘雪记性极好,过目不忘到宫中每张面孔他都知晓,为了丝毫不出差错地救出我,他只好易容混入新招入宫的侍卫中,而雪域皇宫每个侍卫宫人入宫时都要接受彻底搜查,任何东西都不准带入皇宫,包括衣服,更别提银两银票。他身上的这些银子还是这一个月来他从一个总管那里顺来的。

我瞪着他:“那你适才竟还敢给那媒婆一锭银子?!”少说也有二两吧。

花翡挠挠头:“啊!我给她银子了?不行!奴家这就去要回来!”说着就往外冲,被我满头黑线地拉了回来。花出去的银子泼出去的水,那媒人定然翻脸不认账,哪里还有退还的道理。

我从袖中掏出子夏飘雪曾命人别在我头上的雪花状珠钗,沉甸甸的,可惜不能典当,此等做工精良的贵重首饰若一入当铺,岂不是摆明了留下踪迹让那妖孽来捉我。真是看得到吃不到,我盯着那珠钗,恨得牙痒痒。

花翡见我盯着那珠花一拍脑袋像是想起什么,转眼拿出一颗如无名指指甲盖般大小的圆润珠子放在我手上:“不知这个珠子值不值钱?”

我举着那珠子对着火光看了半天,只见珠体润泽,在靠近光线时会呈半透明状并放出七彩光芒,有点似香泽国特有的虹珠,但离开光线时又会失去透明的质感像普通的珍珠莹泽光洁,散发淡淡幽香。以我对珠宝有限的认知,根本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我问花翡从何处得来此物,他道是三年前从香泽国皇宫里将我救出时从我口中掏出来的。他也不知是什么,只是随身收着,混入雪域国时他将其含于舌下,故没有被搜走。

说完后,花翡突然满眼精光地盯着我:“圆妹,你莫不是财神爷投胎转世?听说你出生之时便口衔稀世指环,而这珠子也是从你口中所出。”他凑上来捏着我的腮帮就要扒我的嘴,“圆妹,你吐个金元宝吧!”

我强忍着一掌把他拍死的冲动,将他拖出破庙。我们必须赶在店家打烊前把这颗珠子给当了。

向路人打听后,我们七拐八弯地找到这家街角里的小当铺。我略有忐忑地将珠子交到掌柜手中。那老叟年过花甲,佝偻着背,仔细地对着半明不暗的烛火将那珠子研究了个遍,之后略带鄙夷神色地开口:“八十两银子。”

我一惊,既然是我从香泽国皇宫出来时所含,想来必是狸猫放进我嘴里的,香泽皇室对于珠宝历来挑剔,这个珠子虽然我看不出是什么,但也必定价值不菲,肯定不只区区八十两。

“店家,你看这珠子对着光看可是半透的,七彩斑斓,且带着香气。这八十两…”我游说那老掌柜。

“你这小姑娘以为把珠子浸了香我便分辨不出?不要以为我年纪大了就想蒙混我,那香泽国产的虹珠以色泽浑厚为上品,色泽斑斓为中品,色泽透明为下品。你这虹珠半透不透的,可不是连下品都不如?八十两已经是高的了。”那老头义正词严,语气十分肯定,不似在撒谎的样子,末了还对我说,“若你不信,大可拿到镇上别家当铺去当。要是价钱高过我,我王六就不姓王!”

看他言之凿凿,我和花翡难免沮丧,好不容易以为可以凑足盘缠,这下又落空了。正等着掌柜给我们取银票、开典当据票的时候,一个中年男子揭了门面帘子进来,手上拿了个描金香炉,想是也来典当,见掌柜在忙着我们这边便大剌剌地坐了下来,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掌柜攀谈,看起来是熟人。

“老王,可好些日子没瞧见你们大当家的过来巡视店面了。”中年人边喝茶边问。

掌柜头也不抬就回他:“哎,大当家近些日子可摊上了个苦差使,急得脱不开身,哪有空管我这小店。”

“怎么?他堂堂伍家八总管还能有什么事把他难倒?”中年人有些不可置信。

“还不就是伍家左腰夫人得了个怪病,整日昏睡不醒,多次求医也不见好,上次有个郎中说若再不醒,性命想是也保不住。伍家老爷急了,打发我们大当家四处寻访名医讨个治病救人的良方。大当家也是愁得不行啊。”掌柜连连摇头,“我听大当家说了,伍家老爷还亲口允诺若是有神医能将左腰夫人的病给治好,定当奉上黄金百两。”

百两黄金!我一听,耳朵都竖了起来。我是不会医术,不过花翡可是个号称能治百病的“江湖郎中”,虽然他对我给他这个称呼极度不满,再三强调他是“药王”是“医圣”。我掐了掐身边的花翡,他马上心领神会:“不知这伍家左腰夫人除了昏厥外可还有其他症状?”他装模作样地捋了捋没有胡子的下巴,故作深沉。

那掌柜一听,手下一顿,立刻欣喜地凑了上来:“这位小哥莫不是懂医?”

“岐黄之术略通一二,虽称不上悬壶济世,但救人性命应是信手拈来。”花翡又开始自我吹嘘了。不过也不能说他吹,他确实有让人起死回生的神奇本领,只是平时他不屑于给人医病,比较醉心于研究可以让人瞬间毙命的毒药。这是他实现自己古怪人生价值的一种方法,至少我是这样认为。

掌柜一听花翡将“救人性命信手拈来”这样的话随口说出,面上便有些疑虑,大概怀疑花翡是骗子。我心里埋怨花翡把话说得太满了别人自然不信。

花翡看他有疑,一下生气了,他最受不了别人质疑他的两样东西,一个是“毒术”,一个便是“医术”,气得酒窝一陷一陷的:“你这老头不要仗着自己肾不好就随便怀疑他人!”花翡此言一出,我就满脸黑线,什么叫“仗着自己肾不好”?哪有人拿自己的病作为倚仗!这花翡的思维,不说也罢。

那掌柜却激动万分:“小哥怎知老朽肾不好?”

花翡不屑道:“你面色惨白,脚步虚浮,额上虚汗,且身形佝偻不甚自在,定是常有腹腰两侧绞痛蜷缩习惯所致。肯定还时常觉着恶心、呕吐、尿路不通。”

“正是正是!不知在下得的是何病?还望神医指点一二。”掌柜一脸遇到救星的模样崇拜地看着花翡,连称呼都变了。

“你肾中有石,只需施以针灸汤药相辅,两月便可除去肾中积石。”花翡说得很是轻松。花翡的医术果然已到出神入化的境界了,眼睛堪比X光,居然一眼就可以看出别人肾结石。

那掌柜听到“肾中有石”先是吓得全无血色,后又听花翡说了医治方案,知道不是绝症,立刻面露喜色,对于花翡的医术再不敢置疑。马上命小二关了店门,客客气气地亲自领我们上那伍家给那什么左腰夫人治病。

第69节:第三十章 风云变色未知春

第三十章 风云变色未知春

一看到眼前暗红带些许蓝紫雕花的气派大门,我便知这伍家不是一般的大户人家。不知是不是因为雪域国当今天子紫发紫眸的缘故,其国内奉紫色为尊,而紫色中又以纯色的葡萄紫最为高贵,只有帝王家可用,皇亲国戚王公重臣可使用除葡萄紫以外的纯色紫。而商、仕、医、师中的翘楚世家被封宗族后,则可使用非纯色紫,例如可在衣饰中、门庭建筑中掺入少许紫色的元素,只要不是通体紫色便可。平民百姓则完全被禁止使用任何紫色系的东西。一种简单的颜色成就了分明的等级。

不甚明显的蓝紫雕花却彰显了这伍家的地位,应是一个在商贾中比较出色的宗族。领路的老掌柜对那守门的家丁说明我们的来意后,家丁激动得一路小跑前去报告,不一会儿便出来领了我们进去,足见这伍家左腰夫人病得实是不轻,一家上上下下竟急成这样。

穿过几进廊厅后,家丁停在一扇门前,毕恭毕敬地叩了叩门:“老爷,王掌柜领来的大夫到了。”

“进来吧。”门内传出一个男子浑厚的嗓音。家丁轻手轻脚推开门将我们让进去后,便带着那掌柜留在了门口。

一跨入门内,一股浓重的中药味就迎面扑来,一个面色微红的中年男子坐在床榻边愁眉不展,见到我们便立刻起身迎了上来,拉着花翡的手好像拽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激动:“请神医无论如何要治好拙荆。伍风定当重重酬谢…”想来应是伍家老爷了。

不习惯陌生人的碰触,花翡皱了皱眉,不着痕迹地抽开手:“患病之人现在何处?”

那伍家老爷方觉失礼,收回了手,向帐内道:“英儿,我请了大夫来,你把手探出帐外可好?”

帐内人闻言却没有伸出手,反而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砸东西的声音,之后是一个尖细略带颤抖的女声:“你也用不着假惺惺地请什么劳什子大夫,左不过我一蹬腿去了,你好娶新的!我这便死给你看,反正孩子也没了,我一并陪着去才好!我苦命的孩子啊…”

伍家老爷一听这话,顾不得有外人在着急地便掀帐子,就见宽大的床榻上被砸得一塌糊涂,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正准备将头往那床柱上撞。大惊失色的伍家老爷和一旁的丫鬟费尽力气才将她拖住,示意花翡上来诊断,奈何那女子却扭来扭去地挣扎,完全不肯配合。

花翡二话不说挥袖拂过她的鼻端,片刻她便瘫软下来晕倒床上,我一看便知他已不耐烦了直接使药将她迷昏。那伍家老爷却不知情,见适才还上蹿下跳闹自尽的人一下闭上了眼,吓得抓着她直摇晃。

花翡淡淡地说道:“我使了迷药,只是暂时昏过去。”

伍家老爷才放下心来,赧然道:“内人原本温顺贤良,不知怎么得了这怪病后便…”他叹了口气,看他如此关心夫人,想必是伉俪情深,“让神医见笑了。”

花翡坐到榻边的软凳上切脉,我欲探头看看却被他制止,一把将我按坐在较远的红漆圆几边:“别染了病气。”

我只好坐在远远的凳子上,遥望那左腰夫人,但是伍家老爷宽大的背影却挡住了我的视线,无奈我转向一旁,却发现倚墙的一面落地的穿衣镜角度刚好,清晰地反射出帐中的情形。

就见那左腰夫人脸色不正常的潮红,额头上汗涔涔地一片,脖颈肿大,身形消瘦,虽是昏厥中,四肢仍在轻微地抽搐。想来这样一个宗族的夫人病成这样说出去必然有失体面,所以之前王掌柜只说她“整日昏睡不醒”。

花翡一番望闻问切倒是做得有模有样。伍家老爷道这左腰夫人两个月前开始头昏、头痛、失眠、多梦,当时已有身孕,不久后孩子小产,她的情绪便开始莫名焦躁、抑郁,开始以为是因为痛失爱子所致,后来这病情却愈演愈烈才知情况严重,多方求医均不见好。

我看着镜中人粗大的脖子,有些疑惑,难道是“甲亢”?

花翡退出帐来坐到我身边,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下了一句断言:“贵夫人中毒了。”

伍家老爷一下急了:“这可如何是好?”

“这点小毒不必这么大惊小怪。”花翡看着那伍家老爷的眼神分明写着“小题大做”四个大字,“开个方与你便可。”

伍家老爷一听花翡如此胸有成竹,立刻喜上眉梢地吩咐下人:“快!都傻愣着干什么?没听见神医的话吗?还不快笔墨伺候!”

花翡接过笔便洋洋洒洒地开了一张药方递与他。

那伍家老爷喜忧掺半地接过药方:“不知内人所中是何毒?”

“水银之毒。毒虽小,却需调理,按我这方吃上三月便可化解。你身上也有那毒,只是不似你夫人这般严重。我也一并开个方子与你。”花翡突然话题一转,“你家可有牛?”

那伍家老爷愣在那里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牛?没有牛。”

花翡指挥他:“你去买只母牛来,让你夫人多饮些牛乳。也可助她早日解毒。”原来这左腰夫人是慢性汞中毒,那倒确实要多喝些牛奶补充蛋白质。

伍家老爷吩咐下人抓药去后,脸色一沉,拍桌问道:“平日里是谁伺候夫人饮食的?”

一个小丫鬟战战兢兢地站了出来:“奴婢…是奴婢伺候的…”话不成句,脸已吓得煞白。

那伍家老爷眉毛一竖正要发怒,我便抬手制止了他:“伍老爷倒先不急着问这丫鬟的罪,私以为这毒并非从饭菜中来。”所有在场人都奇怪地看着我,包括花翡都有两分诧异,我指了指那面宽大的穿衣镜,“此毒乃是从这镜中来。”

刚才我便觉得这镜子有些蹊跷,竟可以如此清晰地映照出帐内景象,简直堪比现代的镜子,心里还暗暗赞叹这雪域国的人技术先进,花翡一诊断出那夫人水银中毒,我便猜是这镜子惹的祸。

我让边上的下人将那镜子翻转过来,后面果然覆着厚厚的涂层:“这镜子是何时放入房中的?”

边上不明就里的丫鬟赶忙答道:“是两个月前邻镇陈家夫人送来的,夫人甚是欢喜,说是从没见过能将人照得这般清楚的镜子,便命奴婢摆于房内。”可不正是那左腰夫人开始患病的时间。我转向伍家老爷:“这镜子之所以能照得清楚就是因为背后涂了这水银,此等金属甚易挥发,贵夫人夜夜睡于此房内必定吸入不少这水银,要治好她的病,还请伍老爷将这罪魁祸首给移出去才好。若真喜欢这镜子,请下人在这背面刷上厚漆盖住这水银便可。”

伍家老爷听后大惊失色,忙不迭地命下人将镜子给抬出去。花翡满眼笑意地作势欲靠向我,被我一下闪躲开。回头的伍家老爷正好看到,一副了然的样子温和一笑:“这位想必便是神医的左腰夫人吧?鄙人略备了些酒水,还请神医和夫人不要嫌弃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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