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书农小说网友上传整理一度君华作品金主请上当全文在线阅读,希望您喜欢,一秒钟记住本站,书农的拼音(shunong.com)记住本站加入收藏下次阅读。

“王上,马蹄、脚印都很新,需要臣派人进来搜么?”

“不必扰人祖先,都退下吧。”

这个声音合着冰雪,殷逐离再熟悉不过——沈庭蛟,来得倒快。

她仍靠在石碑上,沈庭蛟往东边一座石墓寻了一阵,终于忍不住扬声道:“殷逐离!”

殷逐离静静地看他,他披了件紫貂裘,那貂还是她亲手所猎,制衣是云天衣的手笔。那时候他多乖巧可爱,抱在怀里的时候猫儿一样。如今他原形毕露,她倒也无所谓悲怒——大家都在演戏,各为了各的目的。谁也不比谁高尚,谁也不比谁卑鄙。她怒他作甚?

她扶着墓石站起来,她是打算装傻装到底了,当下便递了酒坛过去:“这么冷的天,陛下竟然也到了。来,喝一口。”

沈庭蛟不接那酒,问题太多,他不知道该先问哪一个,出口就成了:“这墓主人名唐宪,字牧之,你靠着他作甚!”

殷逐离顿时有几分沮丧:“太多了,我不知道哪一个是我师父。”

沈庭蛟蹲下身去,这才发现她身上只着了一件烟霞云锦的夹衣,且已被融雪湿了大片。他怒极:“浑蛋,穿这么点就敢出门!”

殷逐离仰头看他,积雪反射微光,如同雪地上的精魅。

沈庭蛟解了貂裘披在她肩上,殷逐离摇头,酒不过半坛,她已经有些头晕:“天冷,你受不住的。”

沈庭蛟不想多说,将她抱起来,往右行了一阵,面前现了一座石墓。他也不客气,就这么解了貂裘,与她拥在一起。二人躲在石碑下,暂避风雪。

殷逐离拇指的指腹缓缓划过碑前,再熟悉不过的两个字,她不忍去想。她想到很多悲壮或凄哀的绝笔,甚至连“家祭无忘告乃翁”这样八竿子都打不着的诗句也忆了起来。她安慰自己反正每个人都会死,她告诉自己不难过。

她侧过头,脸颊贴在冰冷的石碑上,记忆中那个人笑如朗月。她突然明白了他的绝望,若干年后,她会模糊他的容颜,她再记不起他的眉眼,她会忘记他的声音,忘记他轻触过自己脸颊的指尖。

她正出神,沈庭蛟的声音清冷地响在耳际。

“你是不是将我二哥放走了?”他一把将殷逐离扯起来,语声阴冷,“殷逐离,你当真以为朕动不了你!朕会严查殷家所有车船,一旦发现他,朕诛你九族!”

殷逐离心中冷哼——但愿你在斐家商船上抓住了他,也诛斐家九族才好。面子书却仍不动声色地哄:“陛下已贵为九五之尊,这大荥都是您的,又有哪个是您动不得的?”

沈庭蛟冷哼,声音虽淡,话却是冰冷刺骨:“你别得意,如果下次你还来这里,”他凑近她耳边,语声不怒不喜,“朕便命人将唐隐刨出来……”

殷逐离浅笑,目光阴狠:“沈庭蛟,你敢将我师父刨出来,我就敢把你埋进去。”

……

王上和王妃吵架了,宫里的人都知道,甚至连这次宫宴,王上也未准许王妃参加。

正好殷逐离也不想去,她找了张地图,对柯停风道:“来来,给刺背上。”柯停风满脸黑线,他是昨天连夜被宫中侍卫请过来的,宫里人还真以为殷逐离生病了。柯停风在看那张地图:“你又要干什么?”

殷逐离将外套脱了,里面穿了件大露背的抹胸,她趴在榻上:“别刺大荥地图啊,嗯……就刺祁连山这一带吧。”

柯停风也不知她搞什么,但他仍是取了药箱里的银针,然后问了句让殷逐离吐血的话:“黑白的还是彩色的?”

殷逐离想了半天,终于道:“嗯,用鸽子血刺……”她附在柯停风耳边,同他窃窃私语。

两个时辰之后,黄公公突然奔了进来:“娘娘,别国的使臣前来贺我们陛下登基,陛下在御花园设宴招待。那吐蕃的使臣提议打马球,他带的那些个都是击球的好手,如今我们已经输了一场了!”

殷逐离爬起来,柯停风冷哼:“还没刺完。”

殷逐离指指那地图:“刺到哪儿了?”柯停风在祁连山周围画了个圈,殷逐离点头,“那就成了,天心,替本王妃更衣。”

天心应声,急急地取了王妃的礼服,殷逐离皱眉:“不穿这个……嗯?”她看向旁边的司灯宫女,嘴角含笑,“来,把衣服换给我。”

那宫女明显呆愣,待看看自己身上红白相间的低等宫女服,一时回不过神。还是清婉喝了声:“还不快换。”

少顷,殷逐离换了身低等的宫女装,又将头上饰物俱摘了,只以霜色丝带紧紧绾了个发髻,也不让宫人跟着,自往御花园行去。

君王设宴,御花园侍卫林立,先前有人阻她,还是张青见状上前将她领了进来:“母妃,您怎的竟做这般打扮?”

殷逐离也不同他多说,只在礼部尚书岳怀本身后站着,时不时给他斟酒,做个侍女模样。那岳怀本先前还喝得优哉游哉,待一抬头看到那斟酒宫女的模样,他惊得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

殷逐离看着场中,见吐蕃人果然善打马球,他们控马熟练、身手矫捷、配合默契,而大荥宫中侍卫平日里极少击球,难免便露了些颓势。

“那个骑黑马的是谁?”她注视场中,见那个家伙抢球时最喜击打马匹和对手,不过一时,已经有三个侍卫被他击落马下。马蹄无情,一旦践踏则性命难保。

“娘娘,”岳怀本是礼部尚书,平日里也受过殷逐离的好处,虽然不愿她为后,却也不敢明着得罪她。“您怎的做此打扮?那是吐蕃的领队禄东干,下手凶残无比。已经伤了我们好些人了。”

眼见着第二句也危险,殷逐离出列,双膝并屈,跪伏在火红的地毯上:“王上,奴婢看场中热闹,但大荥乃上邦,与友邻对赛难免要礼让三分,由此束缚了手脚。奴婢斗胆,请王上恩准奴婢与吐蕃来的勇士一较高下,女子出手,也算是礼让友邦了。”

所有的目光都汇聚到她身上,便是那个吐蕃来使也询问:“这是何人?”

沈庭蛟正皱眉,殷逐离自答了:“回使者,小女子乃皇宫司灯宫女一名。”

那吐蕃使者汉语不好,只得问身边翻译:“司灯是什么东西?”

翻译低声答:“大人,司灯是宫中一个职位,就是平时为皇上娘娘们掌灯烛的。”

吐蕃使者勃然大怒。

殷逐离上场替换了一个侍卫,她以幞头绾发,足登长靴,换了身红色的窄袖紧身袍,戴上护心甲,拿了根球槌,沈庭蛟不放心又令人将军马场献上来的那匹汗血宝马牵给了她。

她对六个宫中侍卫只低声说了一句:“拖住其余六个,我来对付禄东干。”

马上的吐蕃人个个身强力壮,哪里把一个掌灯烛的丫头放在眼里,个个皆带了嘲讽之意。殷逐离也不言语,上马时还滑了好几次,引得吐蕃人又是一通狂笑。

她第一次击球的时候,吐蕃的领队禄东干有意相让,她却一槌击空,只铲起了一堆草皮。吐蕃人笑声震天,沈庭蛟心忧如焚。

禄东干有意戏耍殷逐离,殷逐离屡次左支右绌,禄东干冷笑,再抢球时他扬球槌击打殷逐离马腿。以这个女人拙劣的骑术,那本是必中的一击。殷逐离在场下观察了好一阵,对他惯用的手法极为清楚。她常年打猎,控马本是一流,加上马也是匹万金良马,在禄东干一槌击来,以为必中的时候,她勒缰,马匹收势不及,前蹄扬起,禄东干一击落空。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殷逐离以球槌顺势击他后背。

马球的危险之处也就在这里,不仅击马也可以击人。殷逐离不是个良善之辈,这个禄东干既然身为领队,实力肯定不差。这一击若不奏效,再想伤他就不容易了。她眸中一抹厉色,右手用足十分气力,一槌击在禄东干后背,禄东干受此一击,即使隔着护心甲也瞬间呕出血来。

殷逐离有心赶他下场,俯身再一击直击马腿,黑马负痛,长嘶一声将他甩落于地,眼看就要踏他而过,殷逐离往前再一勒缰绳,身下汗血宝马双蹄扬起。众人只以为她要置禄东干于死地,却不想那汗血宝马扬蹄直接踢在黑马颈间,黑马受此一力往右侧倒于地。数个动作一气呵成,流畅若行云流水。禄东干顾不得痛,借此空隙就地一滚,滚出一丈开外方才停下,短短一瞬,已在生死之间打了个转,他惊出一身冷汗。

这一系列变化发生得极为迅速,诸人还未叫出声来,禄东干已经受击下马,随后化险为夷。殷逐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唯恐吐蕃人趁机偷袭她,又策马奔回自己队伍里方下马跪拜:“谢谢吐蕃使者相让,时间不早了,小女子回宫掌灯了。王上、太后,奴婢告退。”

吐蕃使者仍惊魂未定,待她走得没影了方反应过来,问身边翻译:“时不过午,宫中需要掌灯吗?”

翻译低声答他:“大人,这是谦词,她是不希望我们输了难看。这在汉人眼里,称为……台阶,适可而止。”

吐蕃使者细想,顿时肃然起敬,起身向沈庭蛟敬酒:“陛下今日让臣见识了何为上邦之仪,臣羞愧,羞愧难当。”

沈庭蛟自是一通安抚,此事就此揭过,宴上倒是和乐融融。

酉时初,天刚擦黑沈庭蛟便去了昭华宫。昭华宫里宫人闻知他过来,俱忙着接驾。他将跪在地上的人都打量了一遍,殷逐离不喜喧哗,且又一直没有册封,这昭华宫便没有配置多少人手。

最近她从何太后那里捡了数十个人回来,倒也正好派上用场。这些个宫人以前都是宫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只是当时何太后失势,众人难免地便做了些落井下石的事。但在宫中能够混上去的人都有几把刷子,这些人个个都是八面玲珑的人物,偶尔作威作福也是像模像样的。

沈庭蛟在殿前站了一阵,却吓得他们浑身发抖:“王妃呢?”

众皆不敢答,还是清婉轻声道:“王妃在后苑,之前传下话,道是若王上前来,请王上入内寻她。”

沈庭蛟闻言不悦:“这还有没有半点规矩了!来人,给朕将她捉来!”身后侍卫应声,就待去捉殷逐离,他却又摆手,“算了,朕倒要看看她玩什么花样。”

他举步行往后苑,侍卫未得他之令,不敢跟上。倒是黄公公立刻就满脸堆笑地请几人坐下饮茶。昭华殿的茶都是好茶,殷逐离不差钱。

天心和清婉都不明白他为什么巴结几个侍卫,但他是殷逐离捡回来的,大家也都不好说什么。好在他知道自己处境,对宫中诸人都非常和气,倒也没什么矛盾。

夜色如一卷水墨画,由浅入深,墨迹渐浓。沈庭蛟独自行过曲桥,那流水之音清越铮琮,时有落梅纷扬,追逐着淙淙流水。桥头石栏上的宫灯似乎也有了生命,随波摇曳。沈庭蛟正揣测着殷逐离的去处,冷不防身后一人捂了他的嘴,他只觉得腰间一麻,顿时动弹不得。

他心念如电,那人捂住他的嘴时,指间明显有玉扳指,且手掌粗糙异常,此人是谁?他求救无门,难免便有些惊慌。

来人却只是挟了他,奔跑中他感觉到对方身上着的是宫中侍卫的服饰,衣上有铁甲。他脑中几度分析,此人是谁?为何要扮作侍卫潜入宫中?制住他只挟他而走又是何道理?

最最重要的是,他如何会出现在殷逐离的寝宫里?

他心头正惊疑,周围却渐渐温暖如春,耳畔没有一丝声音,他动弹不得,不由得便生出几分紧张。来人将他放在地上,他尚未看清其相貌,已被人用一朵硕大的牡丹盖住了头脸。他嗅到花粉的香气,顿时心头清明——这里是昭华殿后苑的暖房,专门培育花草。只是他登基后事忙,从未来过。

这个人将他挟至此处,是何道理?

他心头正狐疑,那贼人的手突然滑过他脸颊,似乎感觉到他肌肤细腻,又重新抚摸了一下。

沈庭蛟心头升起一个令他惊怖欲绝的念头——这贼人莫非竟好男色?

那贼人轻轻触摸他的脸颊,五指向下滑入他的领子里,在他肌肤上四处游走,呼吸渐渐粗重。

沈庭蛟惊得魂飞魄散,却只能不动不语,静静躺在花叶之下。

龙涎香弥漫,衣襟被刀刃挑开,那薄刃贴着肌肤而过,寒意渗入骨髓。令人心中战栗难安。被视为至尊无上的龙袍寸寸破碎,沈庭蛟想叫,可嗓子里一声也发不出来。贼人亲吻他的胸膛,那冰冷的触感令他心中恼怒——贼人竟然戴着面具!

当遮蔽物一缕不存,沈庭蛟羞愤欲绝。而最尴尬的是他竟然有了些感觉。那种行走在刀尖之上般的惊险刺激了他,偏生他还要强行克制,免得给贼人看了笑话。

来人却也促狭,就以牡丹花枝轻轻搔过他无瑕的肌肤,那滋味太古怪,像是极致的痛苦,却偏又掺和着难言的欢愉。汗珠浸湿脸上微绽的牡丹,他思绪散乱。当两军交接时,他陷入一片幽深曲径,他一怔,耳边却闻一声低笑:“快活吗九爷。”

沈庭蛟整个松懈下来,他张张口,发现自己又能说话了,心中想过千种想法,要将这家伙剥皮抽筋,清蒸油炸,说出来的话却只有寥寥数字:“少废话,快些!”

花叶在视线中模糊不清,他闭上眼睛,那滋味畅美难言,莫非……这就是牡丹花下死吗?

那一夜,二人在暖房内逗留了一个多时辰,沈庭蛟拥着殷逐离,她为做足十分戏,特地换了身侍卫服,手上戴着他的扳指,还找了块猛张飞的面具。

沈庭蛟倚在花下喘息,殷逐离倚着他,随手摘了片花叶,折成一个哨子置于唇边,胡乱地吹一支没有由来的曲子。叶哨太粗糙,令曲调不准,但自有一番泻意洒脱。沈庭蛟花下看红颜,见她衣裳虽零乱,却仍是形容坦荡,神色自若的模样,不由得又恨又爱,抱着她重又温存了一番。

而昭华殿里众人都开始不安——侍卫已经几次想要冲进内苑,亏了黄公公恩威并施,将人阻在了外殿。

殷逐离倒是另备了衣服给沈庭蛟,沈庭蛟精力不如她旺盛,此时便有些累了,随她回了卧房。这时才有宫人前来通知陈忠等人:“王上和王妃已经在宫中歇下了,陈公公,王上让您明儿个再来侍候。”

陈忠心下暗定,沈庭蛟没事他就放心了。只不知道那王妃施了什么手段,竟然令王上没有追究她冒犯太后的事。

而更令陈忠惊诧的是,次日一早,沈庭蛟命人送了皇后的礼服过来,准备册封殷逐离为后,赐号文煦,并着礼部准备册后大典。

此事之后,朝中有个别正直之士不再反对殷逐离为后,但傅朝英和何太后同时也向沈庭蛟施压:“你坚持要立她为后也可以。但必须纳薜承义之女薜藏诗为妃,这是最后的让步。”

沈庭蛟很无奈,他如今虽然坐了那把龙椅,也得到了一帮老臣的拥护,但大荥的兵权全不在他手上,。他本素行不良,对天下更是无威无德,要一时半刻坐稳这把椅子谈何容易?

而傅朝英现在的态度很明显——他不放心殷逐离,他与曲天棘是老友,曲天棘的下场令他心惊胆战,他生怕一不小心步了曲家的后尘。

朝中诸臣正直的不愿殷逐离为后,因殷家势力太过庞杂,唯恐后宫专政;有猫腻的更不愿殷逐离为后——殷家每年孝敬他们的东西,殷逐离手上都记着帐呢。这朝中哪个是清官哪个是贪官,她清楚得很。万一哪天要是查起来,那可是掉脑袋的事。

何太后自是更不愿殷逐离为后了,目前只有何简一直不表态,他虽为帝师,但目前也和沈庭蛟一样,初来乍到,许多事都还力不从心。沈庭蛟订着重重压力,举步维艰。但他心中清楚——殷逐离如今就像被他关在笼子里的尖尾雨燕,要放她容易得很,然失后想要再得,就难如登天了。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爱不爱殷逐离,他只是不愿放手。

他正在为难着这事,一个人进了他的御书房。他抬头一看,更加头痛。

“沈庭蛟!”来人气势汹汹,正是曲天棘的女儿曲凌钰,“外界都说是你和殷逐离一起谋杀我父亲,是也不是?”

陈忠生怕她刺杀沈庭蛟,将她牢牢挡在书房门外。

沈庭蛟挥手:“让她进来吧。”

曲凌钰行至沈庭蛟跟前,这些天她眼睛已经哭肿,此时又悲戚又委屈:“你回宫这些天了,怎么也从未过来看我?”

沈庭蛟无言以对,她却不似往日般咄咄逼人,曲天棘死了,她在宫中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再怎么骄纵的小姐脾性也被慢慢磨灭了。她行到沈庭蛟面前,缓缓握了他的手,眸间隐隐含泪,现在除了与沈庭蛟的旧情,她什么也没有了。

沈庭蛟有些微的心痛,他见不得曲凌钰难过。儿时的情分虽已过去这么些年,连爱恋都已蒙上尘垢,但她如今的家破人亡,还不是拜自己和殷逐离所赐吗?

他也握了曲凌钰的手,语声温柔:“回栖凤宫吧,只要朕在位一天,就保你一天的富贵荣华。”

曲凌钰的眼泪瞬间迸出了眼眶:“我不要这样的荣华!曾经你和我说过的话,通通都是骗我的!!”

  如果觉得金主请上当小说不错,请推荐给朋友欣赏。更多阅读推荐:一度君华小说全集金主请上当拜相为后百花仙子歪传东风恶明月入君怀/桑中契江湖小香风废后将军, 点击左边的书名直接进入全文阅读。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方向键翻页,回车键返回目录)加入书签